家有萌宝:早安,首席爹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胡静倩
眼看这件孔雀蓝的锦袍就快做好了,只差绣上袖口和衣摆上的花纹。
“每日来,都看到宛歌妹妹在绣这件锦袍。”颜青轻轻的走了进来,伸手抚摸着锦袍上的花纹,“妹妹绣得真精美,快做好了吧王爷回来穿上必定喜欢。”
宛歌放下手中的针线,抬眼看到颜青,笑道:“姐姐今日怎么这个时辰有空来我这里啊不用为王妃娘娘抄写《女德》吗”
“今日王妃娘娘进宫去了。”颜青眼睛一直看着宛歌绣的锦袍,“宛歌妹妹能让我绣几针吗”
宛歌明了颜青对庸王的爱一点也不亚于自己,只是庸王对颜青从不上心。
可颜青从来也没争过什么,她只是默默的守着自己心中的那份爱过日子。
宛歌对她既同情又敬佩,毕竟能无怨无悔坚守着没有回报的爱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宛歌点点头,让出自己坐的位置,道:“王爷去北疆了,姐姐难得清闲几个月,王妃娘娘怎么每日非要你去抄《女德》,如果你还不够贤德,这府里也就没几个贤德的姬妾了。”
颜青拿起针线仔细的绣了几针,听到宛歌的话,黯然神伤道:“王妃娘娘也是为我好,想我以前的出身,抄《女德》可以清清心中的污秽之气。”
宛歌生气的道:“什么污秽之气,姐姐的气节比谁都高洁。你不要总是这样自贱自轻,这府里的姬妾丫鬟就是看你这样,所以处处欺负你,使唤你,从没把你当半个主子看!”
颜青扯动着手中的绣线,微笑道:“妹妹何必动气,当不当主子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只要能伺候在王爷身边就行。”
宛歌叹了口气,想着,颜青这种超脱淡然的个性仿佛置身在尘世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论出身,她和颜青都出自青楼,庸王妃怎么没叫她去抄《女德》这两个月来,庸王妃对她是不管不问,也不让她去请安,吃得穿得倒是没有克扣她,这就是庸王妃容忍的范围内对自己最好的照顾吧。
想到这里,宛歌感到心中有股酸水往外涌,想呕又呕不出来,赶紧拿了一颗桌上果盘里的酸梅含在口中,才稍稍舒服一些。
颜青停下手中的针线,突然想到什么望着宛歌神秘的道:“妹妹,近日来总爱吃酸梅,会不会是有了”
“有了什么”宛歌没有会过意思来。
颜青站起身走到宛歌身边,摸了摸她的肚子,笑道:“有了这个啊。”
被颜青一提醒,宛歌心中一喜,难道真得有了庸王的骨肉,等他回来一定会很欢喜的,口里却说:“姐姐,怎么会你别取笑我了。”
“我怎么会取笑妹妹,颜青羡慕妹妹都来不急。”
“姐姐,日后你也会有庸王的孩子的。”
颜青只觉心中凄凉,竟落下泪来,“不会有的,姐姐没这个福分。”
宛歌安慰她道:“会的,有我在,我不会让庸王太过冷落姐姐的。”
颜青摇摇头道:“妹妹有所不知,即使庸王日日宠幸我,我也不会有的。在百花楼时,陪客人夜宿后,都会喝一种汤药,这种汤药是为了避免怀孕的,喝的多了就会终身不孕。”
宛歌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她,也随她一起难过起来。
颜青收起自己的感伤,拉着宛歌的手,浅笑道:“妹妹真有身孕了,可是件大喜事,不如禀告王妃娘娘,请个郎中来诊诊。”
“还是等王爷回来再说吧。姐姐,这件事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说,好吗”宛歌想到那日她想去送行,庸王妃没让她去,心中对庸王妃已有几分忌惮。
“妹妹真聪明,先不告诉任何人,等王爷回来,你亲口告诉他,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宛歌亦高兴得将颜青拉到锦袍前坐下,“这件锦袍的袖口就由姐姐来绣吧,姐姐把自己的心意都绣在上面如何”
颜青轻轻地推了她一下,道:“你现在倒来取笑我了。”她们不禁都会心的笑了起来。
这几日庸王妃和莲妃两人频繁的入宫。颜青便能抽出空经常来曦园陪宛歌,两人有说有笑,日子过得也快些。
今日刚送走颜青,宛歌又觉得胃中不适,想吃酸梅却发现已吃完了。她叫了几声春喜,春喜才应声进来。
“春喜,酸梅买回来没”宛歌问道
春喜失魂的答道:“夫人,买回来了!”她突然发现自己手中没有酸梅,又急着在自己袖中摸索。
小环忙道:“春喜姐姐,时才我看到你提着一包东西回到园子里,把那包东西放到石桌上,你还在哭呢。”
宛歌这才看到春喜脸上泪痕阑珊,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吗”
春喜慌忙低下头,道:“没有,没什么。奴婢真是粗心,这就给夫人
第195章 憧憬
颜青开心的憧憬道:“我们一起把他养大成人,日后他一定会长得像王爷一样玉树临风。”
第二日,宛歌不再嗜睡,早早就起床了,用过早饭后,又开始绣那件快要做好的锦袍,心在失望与绝望中徘徊。
小环脸色吓得惨白,慌忙跑进来,“夫人,不好了,有人上吊了!”
宛歌手中的针一不小心刺到了指尖,一滴血涌了出来,立刻便匀染开来,想到昨日颜青和自己说的话,心中直发慌,问:“是谁”
“奴婢没敢仔细看,只见到王爷住的雍园里抬出一具尸体,脖子上还缠着白色的锦缎。”小环缓过神来答道。
宛歌心慌意乱的径直朝雍园方向跑去,看到府里的丫鬟们都怯怯的围在尸体旁。她凑近一看,上吊的人果然是颜青。
她扑到颜青的尸体上,哭喊着:“姐姐,你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寻了短见”
“她是怎么死的”庸王妃已到。
丫鬟们害怕的跪了一地,侍妾婉云声音发抖的回道:“回王妃娘娘,颜青跟奴婢睡一个屋里,昨日夜里睡前她还好好的,奴婢早上醒来就看到她悬在了梁上,已没气了。”
庸王妃叹息一声,道:“难得她对王爷一片痴心,来人,将她厚葬吧!”
几个下人应声过来,用准备好的木板抬起颜青的尸体,宛歌依依不舍的抓着颜青的已冰冷的手不放,“等等!”
下人们不由停下了是手中的动作,宛歌整了整颜青的遗容,为她解开缠绕在脖子上的白色锦缎,取出自己怀中的一块手帕盖在颜青的脸上,才让下人将颜青抬走。
不知什么时候婉云已跪行到庸王妃跟前,扯着庸王妃的罗裙求道:“娘娘求你了,不要把奴婢撵出府,奴婢自小在王府长大,一直在伺候王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爷虽去了,奴婢还是愿意在府里照顾娘娘们和小王爷。”
庸王妃拉起自己的罗裙,冷冷的道:“王爷不在了,本宫只想跟小王爷和莲妹妹过些清净日子,那还用得上什么侍妾。”
婉云不停磕头道:“奴婢只想做个普通丫鬟,奴婢虽在王爷身边十几年,可王爷只宠幸过奴婢一二回。若离开了王府奴婢根本就不知道该怎样活下去,求娘娘了!”
“你在王府这些年也存了不少银子吧!出去找个人嫁了,做点小买卖,怎么就活不下去了。”庸王妃心意已决,不再看她,边疾步离去边道,“所有被王爷宠幸过的姬妾,今日之内必须离开王府。要不像颜青一般贞烈殉了王爷,要不休怪本宫无情的将你们撵出去。”
庸王妃人已走远,宛歌呆若木鸡,可“撵出去”这三个字长长的尾音,还回荡在宛歌的耳边,顷刻间只余下死一般的寂静。
婉云如鬼嚎的哭泣声打破了这片刻的死寂,宛歌慌不择路的跑回曦园,将园门关上,手足无措四处找门栓,喊道:“春喜、小翠、小环,快来,快把这园门锁上,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不能离开这里,我不能离开这里!义,回来了看不到我怎么办义,回来了看不到我该怎么办”
小翠、小环忙上前扶住她,小翠安慰她道:“夫人,你冷静点,现如今没有王爷我们是斗不过王妃娘娘的。”
春喜拿着收拾好的包袱递给宛歌,含泪道:“夫人,就在得知王爷遭逢不幸的第二日,王妃娘娘就召集府中所有的人到静园,说是王爷已经不在了,府中的姬妾也没必要留在府里,全部都要离开王府。当时夫人你一直昏睡,奴婢们都没敢告诉你。现在颜青姐姐就这样去了,府里还剩夫人和婉云姐姐没离开,我怕夫人再不走,王妃娘娘她会。”
宛歌不愿相信的看着春喜手中的包袱,始终没伸手去拿,心中清楚颜青为何会自寻短见。颜青在这京城里无亲无故,早已不记得自己爹娘是谁了,若离开了王府,就失去了依靠,她还能去哪里难道再回青楼吗她肯定是不愿的。宛歌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小翠看宛歌一直默然的不做声,怕她也学颜青那样寻死,抓着她的手晃动了几下,道:“夫人,你不要怕,奴婢和小环会陪你一起离开的,奴婢愿意跟随夫人,一直照顾夫人。”
宛歌感激的看着小翠和小环,不禁潸然泪下,“可我不能离开这里,我和王爷约好了,在这里等他回来。”
这时一群下人蛮横的撞开了曦园的门,宛歌没料到会来的这么快,望向园门处,与莲妃冰冷的目光相遇。
宛歌望见莲妃因长时间哭过布满血丝的双眼,异常的阴森恐怖。她害怕的往屋里退,莲妃命令道:“把她给本宫抓住,撵出王府!”
下人们应声冲过去将宛歌和小翠、小环隔开,拽住宛歌的胳膊就往外拖,宛歌挣扎着想摆脱他们的钳制,慌乱中她跪在地上死死的抓住门框,绝望的喊着:“你们放开我,我不走,我不能走!王爷他还没死,他会回来的,他会回来的!”
几个强壮的下人一时竟也奈何不了她。她双手向上牢牢的抓着门框,衣袖已滑落到手肘处,露出手腕上金灿灿的千叶牡丹金镯特别晃眼。
“一群没有用的废物!”莲妃狂怒的上前,将宛歌的手指从门框上一根一根的掰开,抓着宛歌戴着金镯的手腕,把戴在宛歌手上大小刚好的金镯硬生生的褪了下来,“你也配戴这么贵重的东西!”
宛歌伸手要抢回金镯,莲妃趁宛歌还没起身站稳,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妖精,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妖精,王爷怎么会被皇上派到北疆去打仗,怎么会遭逢不幸你就是个祸水,只要沾上你的男人都会不得好死!”莲妃自己说着说着竟也泪水滚滚。
那句“只要沾上你的男人都会不得好死”就像一句咒语,深深的刺中了宛歌的心,宛歌不再哭,也不再喊只是捂着面颊,怔怔的仰望着莲妃。
“看什么看本宫说过这一巴掌迟早要还给你的!”莲妃止住泪水,愤怒的对下人们吼着,“都还愣着干吗还不快把她给拖出去!”
下人们忙又拽住她往王府外拖,春喜拿着包袱想递给宛歌,“莲妃娘娘,夫人的包袱还没拿!”
莲妃抢过包袱扔在地上踩了两脚,恨恨的道:“给本宫扔掉,不许她带走王府里任何一样东西!”
小翠、小环哭喊着想挣开拦住她们的下人,“奴婢要和夫人一起走!”
“不许!你们既然来了王府,在本宫那里又签过卖身契,以后就是本宫的丫鬟,都要听本宫的差遣!把她们两个先带到本宫的住处去关起来!把曦园给本宫封了!”莲妃说完又望了一眼曦园,像是是舒了一口气,便飞快的转身走了出去。
宛歌跪靠在紧闭的王府大门上,她来王府快一年了,却从来没有注意过这扇大门,靠在上面的感觉好厚实,冰凉的,像是庸王的胸膛,可却没有庸王的胸膛温暖。
大红的木漆配上漆金的铜扣,这般好看,就像那日庸王迎她进门时穿得绣着金线的大红色新郎礼服。
无论她怎么叫门,大门依然紧闭,纹丝不动。她靠在门上就这样时梦时醒的睡了一夜。
醒来时已是清晨,她呆滞而麻木的走在京城大街上,街道上的人还很少,很冷清,不如庸王临走前那日牵着她的手走在街上那般热闹。
她脑海里全是那日的情景,庸王柔情的对她道,等我回来!
对不起,义!我失约了,我不能在曦园里等你回来了,她们不让我等你回来!
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镇国将军府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上的铜扣。
“谁啊等等!”她听出来了,这是郑管家的声音,她慌忙的躲到门口的巷道中。
郑管家打开大门,却发现门口没人,奇怪的走出两步四处张望。宛歌捂着嘴撤过头,不敢在偷偷的望,她实在无颜面对郑管家。
郑管家竟已是一头白发,苍老了好多,走路也不如以前利索了,没有了励勤,他日后将多么孤苦啊!
郑管家已掩上了大门,宛歌走出巷道。她记得以前每次和励勤回府时,都会在这狭窄的巷道里情意浓浓的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能感觉到励勤的呼吸,他几乎快贴到自己的身体,心就像小鹿一样的乱蹦。
宛歌又留恋的回望镇国将军府一眼,她突然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
当她站在百花楼门口时,婉娘满脸惊讶的道:“桃花!你怎么会有空回来看看”
“婉娘!”
姑娘们都闻声走了出来,她看到梨花正款款的从楼梯上走下来,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梨花姐姐,你怎么会。”只觉得眼前一黑,竟倒在了婉娘的身上。
宛歌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到自己又置身在苍翠山庄里,沈少青冷笑着将一碗汤药递到她嘴边,“贱人,快喝下去!喝下去打掉这个孽种!”
宛歌拼命的推开沈少青手里的汤药,“我不喝,我不喝!”
只听哐当一声,宛歌从噩梦中醒来,她看到梨花坐在床边,衣袖上溅了不少汤药,地上四处都是瓷碗的碎片,还有一滩冒着热气的汤药。
宛歌还没从梦中的情景缓过神来,警觉的问道:“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安胎药!”梨花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释道,“你刚才做什么梦了我给你喂药时,你一直推,最后竟用尽全力的推了我一把,结果药全洒了。”
宛歌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歉疚的查看梨花的双手,“梨花姐姐,你没烫着吧我刚才做了个噩梦。”
梨花忙遮掩住自己被烫得微红的手,扶宛歌躺好,“我没事,你躺着好好歇息。郎中说你有孕在身,又感染了风寒,一定好好歇息。我再去跟你熬一碗药。”
宛歌不愿放梨花走,拉住她的手道:“姐姐,为何不问我为什么会回到百花楼”
“一切等你养好了身子再说。”宛歌反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又去熬药了。
宛歌醒来后,再也睡不着,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香艳而简单,一看就知道是前楼里的普通花房。
她心里觉得梨花的个性好像变了,不像以前那般急躁,换作以前梨花一定会一个劲的追问她:“谁欺负你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梨花失去乌维犁时,肯定也是伤痛欲绝,自己现在经历的事情她肯定也经历过,自己没经历过的事情,她一样经历过,想不到她们二个人绕了一圈,都失去挚爱又回到了百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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