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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天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毕毕大人
岳孝严怎么好意思承认算命纯粹有点扯,其实主要是猜测,不过貌似能掐会算四个字说起来比胡蒙乱猜好听些,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我不只会算命,还会招鬼呢。”
确实招鬼,可惜是被动的,比如这些年常在身边晃悠的鬼常在。
梁恩泽读书读的多,也是关心则乱,已经想到岳孝严说话半真半假,先是苦笑了一下,不过还是眼圈发红的请求道:“你会招鬼?能把我三弟请回来吗?”
“…”看着这位贵公子面上表情瞬息万变,岳孝严觉得他真可怜。
“这个,要看气场和缘分。”天可怜见,梁小种马,求你的时候你没来,这时候就千万别来这种缘分了。
梁恩泽以为他待价而沽:“你有什么条件?尽可以提起。”
岳九一掀门帘进来了,正好听到这一耳朵,当即大喜,冲孝严挤眉弄眼。——日前来哭丧的梁府小丫头可漂亮死了,快快趁机要了来!
岳孝严当没看到岳九让人牙碜的表情,实话实话道:“可遇而不可求。”要是会招魂早就招了,还用得着憋的抓耳挠腮的乱猜吗?
果然是独门技术,奇货可居,梁恩泽盯着岳孝严好像真有点神道的眸子:“请念在家属一片哀戚之情,出手相助一二。”
岳九见岳孝严还一副为难的样子,非常着急,挥手暗示了一个摇晃手帕的动作。
岳孝严想实话实话,不过实在是太打脸了,想了想装出一副高深莫测有苦衷的样儿:“梁公子,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全不允许,不是招魂的好时候,此时不可操之过急,以后细细讲来。”
看岳孝严为难的样子,梁恩泽知道多说可能也无益,他低头思虑再三,执着道:“现在查到的,全是我三弟当日可能是找人的,可是谁约的他,到底他为什么会冒雨上山?贼人们说是去祭祀的,可他绝无去祭祀的可能,此案必另有隐情,所以我才如此坚持,倘或今日确实不方便,那就我来日再来拜访吧,或者您什么时候觉得时间方便,再派人直接去找我就行。”





窥天机 幻觉现实?
最感受不到流逝,也最公平的,估计就是时间。一晃眼的功夫就到了腊月,现在国家四处风调雨顺,大理寺的案子到了年下,按照当朝律例的规定,也差不多已经全部结案了,终于可以算是开始放假了。
岳孝严从大理寺回来,扯了扯衣领脱下了朝服,好像有些累瘫了似的直接大字型的躺在了床上。
随后换了便装的岳九也跟着进来了,脸色铁青,有些气鼓鼓的,进来就开始抱怨:“少爷,从进了腊月就开始整日里向上呈报一年的工作,写述职折子,每日里表达忠诚,正经办案子的时间都没有了。”
岳孝严耷拉着刀刻一样的眼皮:“这不是已经开始放假了吗?历朝历代全这样,你得记住第一是给朝廷皇家办案子,第二才是给黎民百姓办案子,弄反了肯定是官衣不保。”
岳九久在兵书尚书府中,本来也单纯不到哪里去,年纪轻轻也没什么书生意气,他想的就是少爷只要能顺利升官,无论他做什么都行,可是这事最近也出了变故,他气的两腮都要像个青蛙鼓泡似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这官衣我看穿的也不稳当,少爷你本来代理大理寺卿当的好好的,可是凭空又空降了一个侍郎,这谁是大理寺卿还难说了。”
这个事岳孝严倒也没太当回事,嬉皮笑脸道:“岳九,这个事自有我爹去解决,他轻飘飘的四两拨千斤就解决了,我们根本不用操心,我看还是操心点别的吧,你今晚要不…还继续和我一起住?”
整日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愁完了官身岳九又开始愁人身。他看着岳孝严有点铁青的脸,心下非常担忧:“嗯,我继续睡在外间。”
现在少爷屋子里闹的越来越凶,每日里能睁眼好好睡觉的时候都有数了,任是神人也打熬不住。
漫天碎雪琼晶,暗夜沉沉,从今天开始,大理寺就算是开始过年假了,岳孝严平日里吊儿郎当膏粱子弟,不过胸中自有正气。
大梁以律令立国,大理寺是大梁国守护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权威和正义还是不容挑战的,岳孝严总领大理寺工作小半年了,大概猜得到以后大理寺卿的位置是不会改变的,还会是他的,此次又空降了一位侍郎,左右不过是官员在启用之前再考验打压一下罢了,套路来着。
现在他还有更要命的事要处理,是真要命。
岳孝严正洗漱沐浴,意兴阑珊的泡在水池子里,眼前透过氤氲蒸腾的热气,产生了一种幻觉,仿若有一个楼兰美人穿着露脐装,在这白雾之中开始起舞,他一时间不想其他的杂事,行起了注目礼以示尊重,看这美人晶莹窈窕,冲他秋波频送着挥手。
岳孝严嘴角带着似不以为意的笑,一回手自水池旁的托盘里捏起一颗晶莹的荔枝——这荔枝可是皇宫大内在应季的时候放在冰窖里保存下来了,虽然没应季时候那么好吃,不过也算是冬季里的极度珍惜物种。
他冲着这个美人,慢慢的给荔枝扒皮,露出剔透白嫩的荔枝肉来,伸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之后魅惑的笑笑,向美人点了点头。
蒸腾水汽里的美人貌似羞答答的读懂了他的暗示,像花间蝴蝶似的起舞,伸纤纤玉手,本就单薄的衣服渐渐滑落。
岳孝严背靠着水池,左手扶着池沿,右手两指捏着剥了皮的荔枝,向这个美人喉结滚动,暗示性的勾了勾小指。
别说,水汽氤氲中的美女还真肤如凝脂,含羞带怯的过来了。
谁知道岳孝严张开嘴巴,手指一弹,剥了皮的荔枝直接弹进了嘴里,像是野兽撕咬猎物似的恶狠狠咬了几口缴了稀碎,又“噗”的一口将荔枝核冲这个美人吐了过去。
幻境中的美女气坏了,也不管自己到底能不能伤到他,伸手就过来卡他的脖子,看那个样子是想把他按在水里淹死。
岳孝严当他不存在,继续伸手去拿荔枝,在别人眼中他是在自言自语:“行了,别老呆在我家浴室里了,我和我大哥、还有岳九,虽然姿色不错,你也光看吃不到嘴啊,不过那两个人全看不见你,你也就能趁机吓唬吓唬我,你有本事就把我吓死,难道还能把我引到水池底下淹死不成?”
岳孝严八字太轻,最近气场不知道为何的在减弱,身边招来的脏东西不少,这美女估计也只是其中一个,她活着的时候命格属水,那一日岳九和岳孝严半夜走路,一边走路一边说鬼问神,估计是夜半伏在岳孝严身上,又阴差阳错的直接带回了浴室。
浴室水汽旺盛,特别适合这美女长治久安,她索性呆着不走了,岳孝严看眼前的美女真真假假,也分不清楚是真实的还是幻觉,直接来了一个随遇而安。
正这么个时候,岳九大摇大摆的就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眼睛锃亮,像是掉进了米缸里的耗子:“少爷,明天就算是放假了,今晚一会我们小酌喝几杯放松一下?这酒可全是在府里酒窖存了快三十年了。”
孝严挺感兴趣:“什么酒?”
岳九把盒子往桌上一放,忽闪了一下子眼睛:“何以解忧,唯有草原闷倒驴!怎么样,怕不怕?”
岳孝严一挑眉梢:“怕个屁!要说喝了这么多酒,我还真的最喜欢闷倒驴,来,多喝点,之后研究一下这个年怎么过才算舒服。”
岳九顺着岳孝严的目光向水雾中看了一眼,白茫茫一片:“少爷,你刚才自言自语什么?是又看到她了吗?”
“嗯,隔几天好像就能看到一次。”岳孝严在水中坐直了身子伸长了脖子,往岳九临来的食盒里边看:“你带了的是什么?有几个菜?”
岳九厌恶的像白雾里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这些缠腿的到底是不是冤魂,搅的少爷心神不宁确实可恨:“少爷,你以后看到他们也别理他们,当他们不存在就行了。街上风水先生说了,你越和他们交流,他们就越磋磨你。”
岳孝严确实是苦中作乐的好手,看到吃了马上忘了刚才差点被女鬼勾魂的事,开始惦记着吃:“小九,给我搓搓背,之后我们两个就开始吃!”
岳九捞过一条毛巾蹭着孝严的肩膀后背,嘿嘿的嬉笑:“少爷,大理寺的捕快们还说你是玉面判官,不过你这几年在外面晒的越来越黑了,简直是个黑小子,这什么玉面啊?”
确实这几年岳孝严有意把自己越晒越黑,挺好的一个老爷们搞那么白净干吗?像梁恩泽他们家那样?盛产小白脸吗?“小九,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我这是墨玉。”
“别吹了,快点擦干了回屋里喝酒去!”
哥两个晚上喝了不少酒,几个坛子全空了,将盘子里的酒肉也吃了一空,岳九一向瘦瘪瘪的肚子也有点鼓了起来,两颊绯红的晃到了外间的床上,嘴里嘟囔着:“酒不错,要说这喝酒还是得喝游牧民族的,够劲。”
岳孝严空有花架子,实则还没有岳九有量,他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喝酒燥热,将前襟的睡袍衣领也扯开了,双眼下有一个挺明显的黑眼圈,头一歪就异常顺利的进入了梦乡之中。
他飘飘忽忽的,好似来到了自己从未见过的场景中,看起来像是一条街全是秦楼楚馆,还是那种低档的场所,路边熙熙攘攘满眼睛放绿光的是来寻花问柳的汉子们,正在各个花楼门口的姑娘胸前和腰身上打量,岳孝严一个不小心踩到了一位的脚,来寻欢作乐的大汉当场不乐意了用眼睛瞥他:“小子,你看什么呢?出门不长眼睛吗?”
岳孝严慌忙往道路一侧让了两步,点头赔不是:“对不住了,刚才光顾着看花了,没留意到您,抱歉抱歉。”
这一退,又推到了路边老鸨的怀里去了,这老鸨油光满面,打扮的花枝招展,看起来应该生活滋润,腰快有岳孝严两个粗了,一伸手就把岳孝严的胳膊抓住了:“哎呦,这位公子,别走了,留着玩玩吧。”
岳孝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小爷就是想玩,也不能选这么个全是胭脂俗粉的地方啊,当即堆着一脸无奈的假笑,有点想离开这个地方。
刚没退出去五步,路边一群花红柳绿的失足少女就围上来了,一个个挥舞着手帕或伸手拉他,或颜面浅笑,七嘴八舌的莺声燕语道:“公子,我们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姐妹陪着你,多好啊,留下来嘛,留下来嘛。”
孝严心中发紧,觉得自己面对的简直是红粉骷髅,这些人是巴不得马上一口水啃了他,之后剩下点骨头熬成药渣,有心思手上加点力推开她们,面对的还全是女人,不好意思使出全力,正想着怎么脚底抹油开溜的时候,耳边“扣扣扣”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窥天机 白茫茫
他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原来刚才是个梦境,他还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由得轻出了一口气,真是梦游太虚真境,刚才怎么到了那么个脏兮兮的地方?
这么晚了,谁会敲门呢?岳孝严担心敲门声音太大,吵醒了睡在外间屋的岳九,扶了扶昏昏沉沉的额头,也没多想,下床就去开门。
进来的是大理寺的两个捕快,董旭和党杰,身上还穿着皂色的官服,平时和他搭把手干事的时候还挺多的。
这两个人顶风冒雪,进门带进来一股子寒气,直接在外间会客厅就站着禀告了:“岳大人,大理寺现在有圣旨到了,说是大理寺卿已经另有其人,没把位子留给您,大人您看,是不是需要做一下姿态,马上回去接旨?”
岳孝严面色如常,不过心中已经转了好几个圈了,他父亲尽心机把大理寺卿的空缺让出来,就是为了让他这个二儿子能子承父业,捞一身好官衣。
而今前一阵子空降了侍郎,现在又将空降的侍郎提成了大理寺卿,估计就是圣上的意思,第一是空降的官员来头不小,再者圣上也在看岳家对这个事情的反应,岳孝严一定要表现出高姿态来,否则可能连累家人。
思及至此,他不再耽搁时间,看了一眼外间屋床帐里睡的天昏地暗的岳九,飞速的穿上了官袍,蹬上了官靴,随着董旭和党杰两个捕快一起出门赶往大理寺。
虽然是晚上,不过可能是因为月色和雪色交相应,加之年关将近,大户人家户户全挂上了灯笼,照的户外白昼也似,岳孝严跟着两位捕快出了府门,董旭和党杰也不管是不是大人跟在后边,走到脚不沾地飞快的掠过这些街景。
岳孝严追赶了半晌,还是距离二人有些远,他心中有些奇怪,大理寺规矩森严,等级分明,这两个捕快走这么快做什么?不是他们的规则啊,想到这,他留了个心眼,想走到两个人前边去,看看这两个人为什么这么反常。
可是看那两个人走的也没比他快太多,就是偏偏走不到两个人前面去,新了鲜了,见怪不破,其怪更凶,还是得弄明白这两个兔羔子甩开膀子是要做什么。
可能这么一想着,孝严脚下的速度就嗖嗖的更快了,还真晃到了董旭和党杰的前面。
他定睛一看,当即吓了一激灵,这哪里是什么董旭和党杰的样子,或者连个人样子都没有,只见不知道何时,两名捕快已经变成了一高一矮两截木桩,木桩上画着死气沉沉的眉毛眼睛,身上皂色的官服也没了,变成了两件蓑衣。
高树桩身材极高极瘦,矮树桩高度仅是高树桩的一半,身上蓑衣支楞巴翘,头上还全带着斗笠,见岳孝严瞪着眼睛看他们,也睁着死鱼一样的眼睛,翻着白眼根木木的冒着凉气盯着岳孝严看。
孝严觉得自己好像是被饿狼们包围了,那眼神仿佛遗憾了没在他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把他生吃活剥了似的,他心下瘆得慌,心道,不好,这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人,我不能和他们走,得回家里去。
想到这,他马上转头,幸亏这雪色和月色明亮,还找得到回家的路,心里的侥幸还没说完,当即四周起了大雾,但见大雾蒙蒙、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好像顷刻间什么也看不到了。
任是谁,这种场景也得吓得半死,岳孝严在大雾中完全辨不清楚东西南北,陡然睁大了双眼愣在了原地。
他忽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太真实了,四处看了看,太好了,没有大雾,也不是在外边,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床帐撩起,上边画的景色依旧是塞外仙山,外屋岳九睡觉磨牙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悦耳,原来刚才还是梦境,可这梦境太真实了,吓得他三魂七魄吓的全归不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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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严酒喝的多了些,口渴的厉害,他抚慰了一下砰砰狂跳的心脏,暗骂自己刚才是被连环梦魇住了不成?这噩梦做的是又上新台阶了。他借着月光,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杯,想要喝一口水压压惊。
可是刚抬起手,却被床帐上的一个大蜘蛛吸引了注意力,这深冬腊月的,哪里来的蜘蛛?而且这蜘蛛有碗口大小,周身散发着莹莹的绿光,正吊着一根粗粗的蛛丝,从床帐上缓缓的降下来,八条腿张牙舞爪,没一刻老实。
岳孝严倒是不怕蜘蛛,不过架不住这蜘蛛恶心啊,长的也太邪恶了?这哪里是个昆虫,简直像个吸血的蝙蝠,他胃里翻江倒海,也不找水了,开始眼睛四处看,记得床头有本书来着,可以先拿书把这个欲呕的玩意儿拍扁了再说。
——骤然间,他发现自己全身发麻,手脚全不能动了。
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周身的汗毛炸起了二尺高,心中莫名恐惧的一阵接一阵的发麻,虽然在自己家里,却好似来到了完全陌生的环境中似的。
周围冷风四起,一股子旋风绕着床盘旋了两圈,直直的冲着他刮过来,旋风中半透明的身影是熟悉的鬼常在,鬼常在除了脸色乌青、眼下大大的黑眼圈之外,已经长的和他越来越像。
鬼常在满脸狞笑,不同于以往的多话或者直接动手,这次则是拖着缺失了的一条腿,直接□□/裸的发出了恶毒的诅咒:“岳孝严,你以为现在的荣华富贵会长久吗?你就快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永远的活在幻觉中,和我为伴了,哈哈哈,你的气数到了。”
岳孝严今天才知道,极度恐惧下,人最先的反应是极度愤怒,他虽然舌头不太能动,但是努力辩驳:“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多年全缠着我?滚出去!”
鬼常在身边的怨气似乎荡起了层层黑色:“我是谁?这些荣华富贵本来全是我的,你抢了去,为什么活下来的是你,不是我?为什么!”
孝严觉得这股子冲天的怨气像迎面冲撞过来一堵墙,他好像又能动了,恍然间他不再是个二十二岁男人,倒是像个心虚的五岁小童,本来想质问反驳几句自己根本没有得罪过他,不过抵不住心中层层的惧意,想到岳九就住在外间,脚底抹油的冲到了外间岳九的床上。
终于看到了一灯如豆下的岳九,岳九好像也醒了,穿着中衣,正迷迷糊糊的用手撑着坐在床沿上,看到他慌慌张张的逃进来还笑话他:“少爷,你咋了?被女鬼撵啦?”
这要是平时,岳孝严非给他一下子不可,不过而今被吓破了狗胆,也没心情诉苦了,孝严长出了一口气,直接翻身上床,脚抵着墙靠在了岳九的肩膀上,五脏六腑全吓得移了位,根本冷静不下来,轻声抱怨道:“快别提了,这一环套着一环的梦吓死我了,鬼常在现在又涨本事了。”
岳九好像一下子神了,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鬼常在现在什么样了?”
孝严抚拍着自己的胸口:“话说鬼常在小时候还挺乖巧的,脸蛋圆圆肉肉的,虽然胳膊和腿全有残疾,不过还算可爱,可是现在你可不知道,黑眼圈像是每天吃了三顿五石散一样,五官狰狞成了满脸的横丝肉,一张嘴觉得眼睛、鼻子、嘴全变成了黑洞,像是要吸我的魂似的。”
岳九哈哈哈哈开始笑。
孝严没好气道:“我都要吓死了,你笑个甚?!”
岳九扭头看向他,说话阴森森的:“那样子确实可怖,是这样吗?”
孝严激灵一个寒颤,刚想呵斥岳九别吓唬人,可这一抬眼,看到和他靠在一起的哪是什么岳九,竟然真是圆瞪双目、满脸狞笑的鬼常在!
就算是大罗神仙,长了熊心豹子胆、胆包着身的人也吓的魂飞魄散了,孝严实在受不了,觉得自己陷入了重重幻境,怎么也醒不过来,“啊”的大叫了一声,双手抱着头就滚下了床。
他本来强撑着一丝神智,想要摸出门去,不成想在屋子里抹黑探索了三圈,却怎么也找不到门的方向了。
岳孝严冥冥中觉得也许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了,重整心神,咬破舌尖,想醒过来,可四周依旧黑雾重重,耳畔回响着狼哭鬼嚎,也不知道是些什么声音。
他彻底的没了脾气,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身在何处,索性不管不顾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身在何处,直接往后一靠,双臂抱着脑袋膝盖,嘴里叨咕着:“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之后来了个听之任之,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孝严心中自我安慰着,也许再熬一会就天亮了呢,天亮了什么妖魔鬼怪全要退避三舍;也许不用等到天亮,一会岳九或者其他的小厮觉得不对头一进屋,他自然就摆脱窘境了,对了,以时间换空间,就这么办!




窥天机 狗咬吕洞宾
他心中想着别的事,嘴里不老实的继续叨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这个善良而且有用的人吧。”
四周声音好像真小了些,难道求助神佛真的有用?
他再接再厉:“真主阿拉,你是全天下最厉害的神啊,保佑岳孝严别被小鬼拉走吧。”
还真别说,好像妖风四起的声音没有了,身体感觉到的温度也升高了些。
他心下窃喜,继续念叨:“那个什么我主耶稣,耶稣基督,伟大的救世主,请您显灵,保佑弟子度过难关吧,阿门。”
“哈哈哈。”好像身边不远处传来位年轻男子的笑声。
听到这笑声中充满戏谑,分明是嘲笑他的意思,他闭着眼睛回嘴道:“什么人,你笑个屁!”
这年轻男子的声音倒是清冷华贵,听起来像是好不容易憋住了笑:“我说岳孝严,你这么临时抱佛脚的乱拜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么一会就拜了三路神仙,对哪位全不忠诚,保证谁都不会保佑你的。”
孝严将刚才被吓的半死的事抛到了脑后,将手臂从脑袋上放下来,眼睛不睁的骂道:“死人,小爷爷我愿意怎么拜就怎么拜,用你来教我?”
那声音明显有点不满了,“滋”了一下牙道:“岳孝严,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不知道当着矬人不能说短话吗?”
孝严听到有人和他斗嘴,也算是来了神,一时把刚才被差点吓尿了裤子的事也忘了,睁开了眼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到一个年轻公子一身华服,面色苍白,唇上也毫无血色的坐在桌子上,尤其两条大长腿,利索纨绔的搭在了椅子上,他当即表达不满:“你是谁?满嘴谎话,就你这大长腿,还说自己是挫人?”
那年轻公子嗖的一转身将大长腿从桌子上拿了下来,动作快到看的他眼花:“我讲的是你直接说是我个死人!”
岳孝严定睛仔细观察,只见这年轻男子也就二十刚出头,两条远山眉,一对含情目,鼻梁高高,嘴唇极薄,挺好的三庭五眼配上一个略微短了些的人中,确实是一副短命鬼的样貌,不过孝严今晚也没想遇上人:“看你有些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了,你是谁呢?”
年轻公子一脸戏谑:“今年好几个月你可为我耗了不少心神?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孝严还是一脸懵懂,心道自己三榜进士出身,难道记性已经这么差了?还能相处几个月不记得的?
年轻公子不卖关子了,直接扬了扬下巴告诉他:“我是短命鬼梁恩伦,就是前一阵子大腿骨被贼人当了枕头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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