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忠犬想撩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金当当
不用宁无忧等待太久,慕清朗已经睁眼,他的脸色迅速回归正常。可是看到不远处正好整以暇等他醒来的凌逸,他不由怒了。
“谁叫你救我的?多管闲事”
“哼,不把你救活,你还指望我给你当牛作马守城?想得美,我看你前世一定是个当和尚没见过女人的傻子,不然怎会为了这个小妖,连命都快玩掉了,你也该醒醒了”
“我还要娶她呢”
“人家还有个竹马呢,你还不识趣要横插进去,哼,果然是奇葩一朵。不管了,反正我要休假,今日起,自己守城”
凌逸实在不想再面对这个为了宁无忧而一再犯傻,差点连命都玩掉的慕清朗,抛下狠话,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
总有忠犬想撩我 火树银花上元节
“亲爹:当您见此留言时,您的千金我已经随他踏上前去南越皇宫的路途。千万别攻城,首先是您打不过,其次是扰民。至于此次您为何能伤到慕清朗,您心中有数,再说,他也是为了救我,才会吃下您的偷袭之箭。
虽然,看不起您的偷袭行径,不过,为了尊重您爱面子的习性,我是不会把您偷袭的事捅出去的。当然,若是您再想暗算他,则另当别论。
本次我主要是想去会会您心中的死敌、我未来的公公慕仲卿到底好不好相处。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何您那么憎恨慕清朗,一直想置他于死地,他又同你毫无瓜葛,想必这个问题您也不想同我讲,我只好自己去寻找答案。
另外,不要拿您那套所谓的礼义廉耻来说教,反正,我的婚姻我作主,我的夫君我来定,记住:我是有感情的人,不是由您摆布的死物。最后,顺祝上元节愉快。您的忧儿敬上”
今日正月十五,上元节。
午后的日光带着些许耀目的温热,宁永峻来到前厅,他本想先解除宁无忧的每日罚跪,让她好好装扮,然后陪蔚城枫去街上看花灯,不想,偌大的前厅空空荡荡,原本,认真接受罚跪的女儿不见影子,只见手上这封留言信。
“混帐,简直是胡闹”
看完留言,宁永峻气得双唇哆嗦。
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原本虽有些顽皮但却娇俏识大体的女儿,越来越不受自己掌控,说什么自己婚姻自己作主,自己夫君自己来定!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像她这种尊贵人家的子女,自己的婚姻从来都是父母包办的。还有,她还想去会会自己未来公公?这天下,哪有像她这样不知羞耻的人,这还未定婚呢,就这样明日张胆跟男子外出见他父亲的?
宁永峻越想越气,不自觉地五指攒紧,手上纸张很快化为粉末,他感觉自己老脸都被她丢光了,自己若再不对她严加管教,她肯定能做出更多惊世骇俗的事体来,到时,蔚城枫即使再宽宏大量,也无法接受她的这种出格举止。
不行,这次不管怎么样,也要把她和枫儿的婚事办了,这样她就不能到处野了。
......
黄昏时候的风,夹着些许冰凉,轻柔地吹拂着一匹赤马的鬃毛,它呼在风中的气变成白色,很快飘散在风中。
宁无忧倚在慕清朗的怀中,随着马儿停步,她抬首,这才知道,原来南越国都瑞京就在眼前。
原本雀跃的心情,突然有些紧张,她仰头,循着他过份突出的喉结,见到了他低下的眉眼,此时噙着笑,正等着与她来个四目相接。
她不禁双颊变红,转头轻哼,这家伙,何时变得这样恰到好处地调情了?
“嗯哼”
他轻轻扯住她的脸颊,率先说话,“欢迎忧儿,来我南越国作客,我们先去个地方”,说着将她扶下马。
慕清朗右手牵马,左手与宁无忧十指相扣,两人一马很随意地漫步在帝都城的街头。
宁无忧睁着好奇的眼眸,望着身边汹涌的人潮,只见两边商铺、酒肆、茶馆早已挂上各色花灯,在灯光渲染之下,人们驻足围观的脸,洋溢着十足的喜气。
这是一幅百姓安居乐业的样子,彰显着南越国的繁华与富庶。
人来人往中,她觉得有些恍惚,却又倍感亲切,虽然她不曾来过这里,可是她却仿佛觉得,已经在此生活多年。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爱乌及乌……
当他们走到一处捏糖人摊子前,慕清朗有些迈不开脚,从小到大,他没有尝过这玩艺儿,他五岁之前一直深居宫中……
娘亲在他五岁时离开了人世,而后来他便也离开都城直到长大……
一直以来,他从未像今天如此有闲情地走街窜巷,更无从知道,原来大街上有这么多好玩的好吃的!
他不知道他这种“嘴馋”迷恋的小心样子,让宁无忧觉得可爱又心疼,说实在的,这种糖人她早吃得腻了,以前大哥在家时,他时常会带她出门买这买那的。
带着了然的笑意,宁无忧很快从捏糖人手中,买下两支糖人,拿一支放进他的手中,两人相视一笑,扯开嘴吃起糖人,两人边走边吃,很快宁无忧吃完了手中的糖人,可他却还在小心翼翼地吃着,好像很舍不得的样子,让宁无忧又是一阵感慨:眼前这小心吃糖人的男子,会是世人口中传诵的南越慕大将军?
见宁无忧嘴边粘着几缕糖线,慕清朗掏出锦帕为她擦拭着,很快两人目光一碰触,便又流露出温柔绻绻的神情,心神一颤,突然又感到一阵不自在,两人又迅速别开眼眸,看向别处假装欣赏起花店门口摆放的盆景。
两人时而依偎着欣赏街边的花灯,时而牵手伫足流涟在摆放工艺品的小店,一路上两人绝色妖娆的模样,引得路人纷纷围观赞叹:真是一对佳偶天成!
一路上,慕清朗心情大好,欣然将这一路上人们毫不掩饰的惊艳和由衷的赞叹,全部笑纳在心中。
眼看一条长街即将走完,慕清朗领着无忧停在一家饭馆门前,仰头一看招牌,上书黑色大字“仙人也买醉”
宁无忧让这招牌逗乐了,真是好大的口气!
可是一进大堂,宁无忧却感到哭笑不得,招牌上分明写的名字,看起来应该是环境清幽的,可是,眼前所见却与想像中大相径庭:
人声鼎沸的一楼膳食厅,只见食客们正扯开嗓门地大呼小叫,那些震耳欲聋的喝酒行令声音,看样子就要把头顶的楼板给震裂了!
尤其是最中间那一桌,几个行走江湖大汉模样的人,扯着杀猪般粗大的嗓门,正与邻桌几个镖局的镖师拼酒……
宁无忧从未见过如此豪放的喝酒方式,只见输了猜拳那几个江湖大汉,直接捧起酒缸往嘴里倒!
他们的豪迈之举,引得旁边几桌掷骰子的人,纷纷凑过来围观,好几个人嘴里大叫“好,好!英雄海量!再来几大缸,不醉不归!”
宁无忧把一楼这热火朝天的场面看来过于着迷,很快,她的脸被旁边的人一手转过,他不悦地说:“几个粗俗不堪的人,也能让你看得入迷!那再来几个美男子,你不是看得蠢蠢欲动,四肢无力,欲罢不能?不许看!从今往后你眼中只能看我!”
无忧显然讨厌却拗不过,只好撅起嘴随着他走上楼梯,到了三楼,两人刚走进一个叫“天字甲号”的厢房掩上门,慕清朗便急不可耐地搂住她想要 “撒娇”一下,不料,身后房门一闪,背后跟着挪进一个蓝色掌柜服的男子。
见那人也不吱声,手脚又如此麻利地挤进来,慕清朗不悦地向后挤出一个怒目而视的表情,可来人却无视他的不悦,嘻笑着脸色说道:“三哥,这么快就带嫂子来了?还说你不喜欢女色,这辈子只想守住兄弟几个,看样子你简直是瞎、扯、淡!”
随后,他又把口唇张成大大的圆圈,双眸瞪得似铜铃,以示对眼前这位嫂子的惊艳,他这夸张的表情引得她眉头皱了一下,心下却被逗乐了几分!
“哼!五弟,枉你贵为皇子,难道现在还没搞清,进别人房间要先敲门?”
“哎呀,三哥,你从前可不是这般讲礼数的人呐!净给我装模作样!让俺好生不习惯!快说,这位可是三嫂?”
来人阔唇浓眉大眼,笑意盈盈的样子,让人觉得他的日子,每一天都沐浴在灿烂阳光下。
“知道是你三嫂还不客气些?忧儿,这是我五弟慕清澈!”
宁无忧听他这一介绍,微微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见过五皇子!”
原来这就是凌逸口中会出老千的阿澈?想到那晚,他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的样子,她忍不住嘴角微勾。
“行了,三嫂子,我最不喜欢这些虚礼,若不急着叫我五弟,叫我阿澈也行!”
慕清澈生怕怠慢了她,赶紧摆摆手纠正她,可是他这样爽快的纠正,却又让无忧无奈地摇头。
慕清朗见他大大咧咧的样子,不悦地皱眉,不过很快,他又露出赞赏的笑容说道:“最近酒楼生意火爆啊!”
“这得归功于三哥你改的招牌,自从改成‘仙人也买醉’之后,连平时不露面的江湖人都往这汇集了,咱这招就让他们此间乐,不思蜀!”
“阿澈,晚膳得劳驾你亲自下厨喽!一来让忧儿见识你的厨艺,二来,罚你方才不敲门之过!”
“得嘞!乐意为三嫂子效劳!”
慕清澈闻言,马上搓着双手,一个旋身,风儿般又出了房门,楼道的尽头响起“砰砰”直响的脚步声。
“慕清朗我算小瞧你了,你不仅上得了战场,还赚得了银子”
“那是!你夫君可是棵摇钱树呢”
无忧就是看不惯他吹嘘的样子,于是,粉拳砸在他的胸膛,状似怒嗔地横他一眼说:“老天不公!这世间好事都让你占尽了!”
慕清朗听她这样一说,笑容更加璀璨:“忧儿,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只有拥有你,才是这世间最甜蜜最美好的‘占尽好事’!”
很快,房门外又响起慕清澈风风火火的脚步声,宁无忧赶紧拍掉搂在自己肩头的“爪子”。
“尝尝我的手艺!”
宁无忧要说话,慕清澈便已提着食盒进了屋内,三下两除五,桌上摆满各色菜式,他笑嘻嘻地搬过椅子,那一脸的灿烂,晃得宁无忧心下温暖无限。
相比坐于身旁的某人,慕清澈的心思犹如他的名字一样,简单明了,有着一眼望穿的清澈!
这次慕清澈显露的拿手好菜有:鱼香肉沫烧茄子,姜爆乳鸽,红菇龙骨汤,清蒸桂花鱼,清蒸龙虾,宫保鸡丁,佛跳墙,淮山炒木耳……
一桌子的家常菜,让慕氏兄弟与宁无忧吃了近一个时辰,席间,慕清澈对着宁无忧大献殷勤,频频夹菜,再加上他口无遮拦,没心没肺的样子,很快便与她成了无话不谈,称兄道弟的“小伙伴”!
面对这两个心思浅显又迅速打成一片的“小伙伴”,慕清朗也看得满心满肺的无奈,就知道自己这个五弟啊,简直是人来疯,人来熟,没想到,连宁无忧这样说话犀利的人,都能轻松“搞定”!
……
暮色如同打翻的墨砚,顷刻将窗外的远山斜阳抹去,只余天边一片微微“挣扎”的霞光,在向满天繁星作别。
楼下几处人潮汇集的地方,又传来此起彼伏的的吆喝声,叫卖声和人们的说笑声,让宁无忧频频往下望去,不远处有个茶楼,说书先生正慷慨激昂地再现:当年慕清朗如何以五千锐,力克西塞国五万大军的包围,并手刃西塞太子宇文星的光辉事迹,那人惟妙惟肖的模仿,引得看客们不时爆发出阵阵叫好声。
眼看两兄弟正喝完最后一杯酒,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酒坛,这时,慕清澈起身,摇晃着有些踉跄的脚步,移到慕清朗的面前,扯着有些打结的舌头说道:“三哥,再来一杯……不醉……不归哈!”
慕清朗推开他的手,揉着自己有些发肿的眉心,冷声说道:“行了,阿澈!再喝下去,你要醉了!你先睡下,我带忧儿回去。”
慕清朗说完,便将慕清澈扶到榻上,帮他拉上锦被,又打开房门,让门外守卫拾一番,便牵着宁无忧向着楼下走去。
正月十五晚上的大街,此时正沉浸在一片花灯璀璨的天地里,慕清朗感受着身边娇小柔软的身子,像只听话的小美猫,依偎在自己的身边,慕清朗觉得一切恍然若梦。
他看着她犹如坠落人间的灵,随着他穿梭在人海中,他心中升起深深的渴盼:但愿此生,来生,他都能拉着她的手,与她依偎着走过每一个花灯光如昼的上元之夜。
宁无忧一路上都没有言语,她甚至已经觉得,她和他之间,有时无须太多言语,因为一起走过的这将近一年时光,两人灵犀相通,她可以轻易地知晓他每个眼神,每个动作所蕴含的意思。
人来人往的街头,繁星的微光神秘地遥望仙人般的俩人。
无忧依然睁着好奇的眸子,扭头四处观看。
在他身边,她感到异常安心,而这种安心随意无拘无束,都是因为他的宠溺他的给予!
她安心地把手放进他宽大的掌心,任由他带着她走过汹涌的人潮,她甚至感叹,即使他牵着她走遍千山万水海角天涯甚至上刀山下火海,她都愿意跟随!
两人走过几片热闹的街市,再走过一条寂静的巷子,很快,她在他的引领下,来到了一处阔大的府邸。
见慕清朗不说话,眼中只是含着神秘的眸光看着她,她只能不解地抬头仰望,便见到朱漆大门上方匾额写着:慕心于天。
她指着匾额,带着难不倒我的神情了然地笑道:“你这豪宅的名字取得有意思!”
她虽然来过一次,可是那次他生气,把她赶得太匆匆,根本未曾见过他宅子的外观。
“我的忧儿果然聪明!不过你就要成为我的人了,今后可不许再说什么你的我的,要说咱的豪宅!”
“啰嗦!大庭广众之下,你唯恐无人知晓你我之事!”
宁无忧又让他的话臊得慌,白了他一眼,顺手招呼上粉拳,砸得某人又在大门口抚着心口大呼小叫:
“娘子饶命!”
“你……色鬼!”
宁无忧快让他嘴里的胡言乱语气晕了。
“好了,忧儿,不逗你了,以后可不许动不动就皱眉头,你这样等于在说你夫君无能,才会让你一直皱眉!不过你夫君到底能不能,不如今晚就试试,嗯?”
随着慕清朗俯下、身把脸凑近,他沉魅的嗓音,和温热的呼吸洒在颈侧,引得她心底一颤。
宁无忧见他故意曲解自己,却又懒得再争辩,这时慕清朗上前,伸手揽住她的腰,带着她走下台阶,悄声说道:“我带你如同鵾鹏展翅那样‘咻’地飞回家,这样才显得有意思!”
说完,揽在无忧腰间的手上用力,两人瞬间一跃,同时踩上自家的瓦檐上,这时无忧扭头对他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身轻如燕,在下拜服!”
“那是!若本将军身重如山,只怕你家的瓦片都早已毁在我脚下!”
宁无忧的话让慕清朗忆起往昔夜间穿梭在她家屋檐上的情形,他的嘴角不由勾起得意的弧度。
这是她首次与他穿梭在屋顶上飘着,心思电转间,突然想起江湖上传闻的那个词“雌雄双盗”,其实就这样与他做一对江洋大盗,从此前尘两消,自在江湖也是种快意人生。
很快,她让他带着,轻飘飘地如同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落在一处闪着灯光的院子里。
两人轻手轻脚地闪到灯光处,轻轻地趴在窗棂边,慕清朗的脸上显示的不悦到达极点,他带着无边的愠怒,很快戳开窗纸,可是当他看清屋内的一切时,他的脸上一凛,神色变得极其复杂……
总有忠犬想撩我 死生不见隔永世
宁无忧的五指突然被禁锢在慕清朗的大掌之中,痛感强烈,她很纳闷他为何突然变脸,失态,忍住满心疑惑,她随着他推门而入。
一阵强大的气流从她身旁散发,只见屋内幕帘轻动,灯影闪闪。
“父皇”
“阿朗,是父皇在此,让你惊讶了!”
正倚在榻上,神情专注地凝视着一幅肖像的人,听到声响,扭过头,见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慕清朗,神色有些尴尬。
正要解释着什么,可是当无意瞥见与慕清朗并肩而立的宁无忧时,他的情绪却突然激动起来,顾不上什么,也忘记自己此时的身份是这南越最高统治者,他像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样,一闪身,就直接晃到她的跟前。
双手不知该往哪放,只是反复交握着,眼中盛满失而复得的惊喜,对着宁无忧喊出了崔锦素的闺名:
“素素,素素”
他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嘶哑颤抖,说道:“素素,你回来了!我错了,你愿意回来看我了!”
说着,伸出双手,脸色充满着渴望,随即就要把宁无忧抱进怀中。
“父皇!她不是你的素素!她是我的未来妻子宁无忧!”
原来这就是慕仲卿!
宁无忧一直忘不了娘亲临去之前念着的名字,可乍然一见,又见他如此失态,她不由有呆住,还未反应过来,她迅速被隔开,顷刻被慕清朗护在怀中。
她让眼前的慕仲卿震撼了,思绪不由有些恍惚,刚一进门时,便发现墙壁上挂着那幅美人图,可不就是她的娘亲崔锦素?她为此纳闷,为什么慕清朗的寝室要挂着她娘亲的肖像?
可现在慕仲卿为何见到自己却又叫自己素素?她彻底凌乱了……
“父皇,阿朗再说一次,这是我即将过门的妻子,北越宁永峻将军之女宁无忧!”
“什么?她……她是宁永峻和素素的女儿?”
慕仲卿很快恢复了冷静,可是仍然掩不住满腔的惊诧。
“父皇,她确实是北越宁永峻的掌上明珠,忧儿,见过父皇!”
“见过皇上”
无忧的神色仍有些不自然,勉强地对着慕仲卿福了一下身子。
“不必多礼!刚才是朕失态了,希望不要吓着你!既是阿朗之妻,今后也该称我父皇了!既然就要成为是一家人,朕也得叫你忧儿才是!”
“皇上您随意”
宁无忧快让他绕晕了,她语气淡淡,直视眼前已经恢复帝王之威的慕仲卿,她指着墙上美人图,问道:“这里怎会有我娘的画像?”
“这是我娘的画像,我亲手挂上的,”慕清朗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呵呵,你娘与我自小一起长大,我们一直很友好……后来,她与我一起上九月山庄学艺,在那里与你爹相识!”
“我娘去年春天过世了,是让你们南越人害死的!”
宁无忧想起家中遭逢变故,想起娘亲绝望地挣扎在血泊之中的惨状,此刻仍然心绪难平,眼眶突然发红。
“素素一年前走了?她一直身体康健的,好端端怎会突然过世?”
慕仲卿完全无法置信,惊叫一声突然起身奔到慕清朗身前。
“宁夫人确实一年前过世了。父皇您记不记得去年宁永峻发怒攻城,砍下李勇首级,导致霞美关告急这件事?后来还是父皇您调我前去救急并驻守的。”
“朕以为是宁永峻想吞并咱们的霞美城,没想到是素素让李勇这帮人害了”
“那帮人太坏了,先是害我大哥失踪,又害我娘亲难产,造成我娘一尸两命”
慕仲卿唇角狠狠地抽搐着,他在极力平息着怒火。
“父皇,虽然表面看起来是李勇做的,可是我却怀疑幕后的主使是太子及皇后那一伙人!这些年,李勇在太子和皇后的纵容下,在霞美城劣迹斑斑,我也一直在集证据,总有一天,我要重拳出击,弹劾他的太子之位!请父皇恕罪!”
慕清朗语气坚定地说着,一想到李勇那伙人在霞美城留下的烂摊子,语气不由更加激忿。
慕仲卿从慕清朗口中证实了以上消息确凿,他的脸色突变,五指骤然攒紧,手握成拳,一手狠狠地砸在书案上,一手狠狠地砸着自己的心窝处,两颗硕大的泪珠急速涌出,他的神色悲苦:“素素!苦命的素素!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们慕家愧对于你!是全体南越人愧对你们崔家世代骁勇,满门忠烈!”
眼看着慕仲卿脸上布满的追悔悲痛和伤心欲绝……
宁无忧为他感到动容,这样毫无遮掩的情绪,毫不掩饰地表露他哭泣的就是他深爱多年的爱人,他对她那样的割舍不下!这样的悲伤丝毫不差于宁永峻分毫!
她已经被他那样的悲伤所浸染,于是,顷刻间,嘤嘤嘤,她也跟着啜泣起来……
而慕清朗更是却被慕仲卿的行为震撼得哑口无言,原来,宁无忧的母亲崔锦素是南越人,原来崔家满门忠烈都命丧于南越人的手中,曾经那一段过往,他并未曾耳闻……
他能感知慕仲卿的“心苦”:当崔锦素已经离世的真相,在今夜毫无预兆地挑开,对于慕仲卿来说,这该是怎样的一种撕心裂肺!
“父皇,人死不能复生,望节哀!孩儿不知崔家曾经遭受过怎样惨烈的毒害!唯今之计,就是找出幕后真凶并连根拔除,杜绝今后再有忠良惨遭祸害之事发生!”
慕清朗的话语犹如一针镇定剂,很快让慕仲卿回归理智,他突然自嘲地摇头:自己是有多无用!多失败!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又如何?身为睥睨天下的南越统治者,他却连自己的心爱之人也照顾不上!
直到如今才得知她已经丧失性命,而他是这天下最后一人才得知了真相!
看来自己活着是有多悲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虽然大权在握,虽然可以决定所有人的生死,可到头来,还不是照样决定不了有些人的生死!
就连悲伤,也只能在这个酷似崔锦素女人所出的孩子面前才能袒露!
“忧儿,你娘原是我南越世家――崔氏望族之后,崔家世代骁勇,能征善战,尤其是你外公崔闻松将军,在几十年前,更是独自撑起整个南越的一片江山,可惜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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