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拜下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镜子
宋庆年祸水东引,想推李向光和顾臻上风口浪尖,转移视线,但是暗杀行动很快暴露,此乃破坏游戏规则的行为,更何况他打着为蔺冬昂出气的旗号,刘家与甄蔺彻底撕破脸。
宋庆年的鲁莽使甄旭嵩成为众矢之的,他也容不下宋,大有放弃宋的打算。
在一份打了马赛克的宋庆年性侵视频流传网络后,这一打算板上钉钉。
当年,陈敏受甄系的委托,取得视频,作为甄旭嵩踏入g省,笼络和操控宋这位地方大员的证据。视频从未被销毁,只不过,在这个时间点将视频流传出去的人,并非甄系。
这么多年以来,甄旭嵩控制宋庆年,利用他为家族敛财,如今又毫不犹豫地抛弃他。
如果有另一条生路摆在宋庆年面前,他会做什么选择?
在甄旭嵩处理宋庆年之前的某一个夜晚,顾臻与他进行了短暂地密会,次日,宋庆年实名举报甄旭嵩,连夜跟随巡视组前往a市。
甄和蔺两姓权尊势重,甄旭嵩主政g省期间,堪比古代割据一方的诸侯,早惹了当局的忌惮。宋庆年到达a市后,不出叁日,甄旭嵩停职,随后,蔺家在g省的公司法人代表被带走。
事发前,蔺家审时度势,通知蔺冬昂前往境外暂避。
蔺冬昂离开昳城前,和麦茫茫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餐厅,见了她可以料到是最后的一面。
麦茫茫自觉虚伪,却也有一种矛盾的担心,所以还是问了他。
“不是什么大事。”
蔺冬昂坐在她对面,和初见相比,无甚改变,浑然天成的贵气。这句话末尾带一点京腔,微痞,不端不正,是他一贯不把任何事放在眼里的风格。
是蔺家不会出大事?还是即使蔺家出了大事,于他也不是大事?
麦茫茫皱起眉:“认真点。”
她转念一想,破船还有叁千钉,蔺家就算倒塌,大概率也是软着陆,无论如何是会保住他的。蔺家累积了庞大的海外资产,他的生活不会有改变。
蔺冬昂夹了一筷子菜,搁碗里没动,看着她,慢慢说:“我的大事,已经发生过了。”
麦茫茫一顿,注意到蔺冬昂今天穿着衬衫,未系领带——他说过他不喜欢束缚。
他把唯一一份认真双手奉上,她感动过吗?或许吧,至少在他跳进泳池,为她捡戒指的时候。但也,仅止于此了。
她最后说,祝你永远能做自己。
蔺冬昂去机场的那天,戚曼衍空出时间,飞回昳城,等着他来,等着他走,从头到尾,只远远望着。
蔺冬昂要捧一个明星,是再简单不过的了,她说不要什么,资源却上了不止叁阶,任她挑选。他说,就当补偿。
她温淡的性子挣出一丝丝反叛,宁愿告诉他,她是被顾臻放在他身边的,也不想要他不上心的补偿。
想起在闳彻,她误闯进一间暗色的中式包厢,为了躲避宋庆年的人,狼狈不堪地匍匐在陌生的男人脚下。
男人有着英挺的侧面,气质深稳,目光轻轻落在她身上,于她而言,压迫感重如千斤。
他回目光,随意地把玩着一支钢笔,正常同对面的人谈笑。戚曼衍想,他大概是举重若轻的人,况且,她可能是真的轻如鸿毛,不值得拆穿。
长久,戚曼衍松一口气,撑起上半身,脸颊擦过他的西裤,细若蚊呐:“谢谢,对不起。”
顾臻俯视着她,波澜不兴:“你很漂亮。”
不是欣赏,不是兴趣,也不是欲望,是描述,像描述一件物品。
不只是物品,她必然要有,工具性的用途。
......
戚曼衍的神经紧绷着,想着顾臻会不会不放过蔺冬昂,生怕他在哪一环节被拦截。
她戴着墨镜,还是被认出来,接连不断的人围拢她,阻断她投向他的视线。
蔺冬昂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也说不清动作的缘由。
入眼是乌泱泱的人群。
甘拜下风 第八十九章温情【二更】
新的省委书记走马上任,肃清g省的政治生态,由于淮林区的项目给李向光取得了亮眼的政绩,他升任省长。顾臻得以澄清,恢复原职。
尘埃落定不久,连日大雨,安县发生洪涝灾害,顾臻前往安县,指导一线的抗洪抢险救灾的工作。
是夜,电话响起,顾臻行至外廊接通:“茫茫?”
麦茫茫在厨房煮面,牧野叼着她的手机进来,她一看屏幕,赫然显示着顾臻,她怀疑它是不是故意的。
“顾市长,你那边怎么样?”麦茫茫骑虎难下,“雨好像没有停。”
顾臻回道:“还好。”
她和顾臻,除了上一次在别墅说的话是确定的,其他都是不确定的。
那一次极端的情况,与日常的生活不能彼此取代,何况,他们之间有十几年没有正常地相处过,缺口抵补不了。眼下,关系骤然和缓,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在云端漂浮,落不到实处。
麦茫茫把控不好距离,怎么样都不自然,心想:他这么忙,她还要主动打过去,显得她多离不开似的。
麦茫茫换了一副平常声调:“那你注意安全,我挂了。”她欲盖弥彰,“下次我不会让牧野有接触我的手机的可能了。”
“不用挂。”顾臻劝止,“反正,你不打过来,我也会打过去的。”
“打给我干嘛?”麦茫茫语带骄矜,“我现在好端端的。”
他们的过去是沉重的,放下过去沉重亦然,她不爱他自不会和他在一起,既然在一起,她没想过故作姿态——意义不大,反而令这份沉重轻浮了。
但就是有点介意,像她说的,他只会在她的困境出现,好像责任使然。
那边一阵的沉默,顾臻缓慢道:“因为,我很想你。”
麦茫茫微怔,急雨声铺天盖地,像碧玉敲窗,而后俱碎,单调嘈杂的背景里,顾臻的声音低低沉沉:“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茫茫。”
水开了,咕嘟咕嘟响,漫溢出边沿,热气蒸上她的脸,有点太烫了,麦茫茫后知后觉,随手关了火,一时没有正面回应他:“你害我的面煮成浆糊了。”
“你要听实话吗?”
“什么实话?”
“就算不成浆糊,也不太好吃。”
麦茫茫嗔道:“才怪!”她尝一口自证,“好像真的不好吃。”
顾臻轻笑:“等我回去,煮给你吃?”
麦茫茫搅动面条,不觉有了笑意:“好。”
深更半夜,麦茫茫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感到困倦,合眼睡着了,手机从耳旁落到枕边。
雨势渐微,麦茫茫浅浅的呼吸透过电磁波,听在顾臻的耳里,异常的清晰,就像以往她枕在他手臂,窝在他怀里一样。
这样就足够了。
顾臻未挂断,连接蓝牙耳机,单方面按下静音,确保他这边的声音不会吵醒她。
回到防汛指挥中心,多幅视频画面实时监控汛情,顾臻和水利局的技术人员交流,后者见他手机亮着,缩口噤声,指一指,提醒道:“顾市长,您有电话?”
顾臻神色如常,示意他继续。
技术人员不敢再问,点头道:“好的。”
清晨六点半,麦茫茫转醒,她前一个月忙完了手头上积压的deadline,目前算是处在假期,比较安闲。
她迷迷瞪瞪地回忆了方才的梦,侧头看手机,居然还在通话中,只剩下百分之一的电,她连忙翻身,伸长了手去够床头的充电线。
“顾臻?”麦茫茫惊讶道,“你怎么还没挂?”
顾臻熬了夜,声嗓微沉:“醒了?”
“你一夜没睡?”
“嗯,刚结束。”
麦茫茫含着笑:“一夜这么听着,无不无聊。”她鼻音浓重,“我梦到,你从救灾船掉进水里,水很急,你一下子就不见了......”
这个应景的梦,似乎可以无限延伸,顾臻察觉:“梦是反的。我再也不会不见了。”
麦茫茫默然一会,电话传来关车门的声音,她没往深处想:“情况有好转吗?”
“有。”
单字,敷衍的答案,麦茫茫以为他无心,哼道:“好了,你去休息吧。”
天光初露,一片的空明,顾臻站定在她门前,轻声道:“开门。”
甘拜下风 第九十章共眠(边缘H)
麦茫茫握着手机,光脚下地,在合理的对话停顿时间内,跑到玄关,打开门。
知道顾臻在门口,亲眼看到,还是惊喜交集。
他唇边淡笑,朝她微张双臂,麦茫茫踏出门外,在踩到地面之前被他抱进怀里。
麦茫茫双脚离地,勾着他的腰,顾臻抱稳她,贴着她的额:“怎么不穿鞋?”
“忘了。”麦茫茫抚他的脸侧,“累不累?”
“看见你就忘了。”顾臻回道,“也忘了我还没换衣服。”
“没关系。”麦茫茫亲他,“不嫌弃你。”
顾臻先进了浴室洗澡,水声停止,麦茫茫拾出他遗留在她家的衣裤,敲门,从打开二十度的缝隙里递给他。
顾臻好笑道:“我什么你没见过?”
麦茫茫的手臂,被他湿热的手掌一拉,她跌进去,以为他是赤裸的,抵着他坚实的腹肌,稍往下看,他腰间围了浴巾。
见是见过,但是距他们的上一次,也过了很久了。
麦茫茫将衣服扔他身上:“你的衣服。”
顾臻扬眉:“你没扔?”
麦茫茫嘴硬:“我只是懒得扔。”
顾臻套上t恤,麦茫茫拿过毛巾,踮起脚,为他擦头发,擦到半干,被他搂在怀里亲。
他的热息和她交迭,麦茫茫连换气的空间也没有,软舌被他缠吮,体温在氧气短缺的情况下攀升。
顾臻把麦茫茫抱上洗手台,手掀开她的睡裙,在她光滑的臀部游移,使力揉了一把,放开她。
麦茫茫喘吁吁地靠在他肩膀:“你好热,我都出汗了,我们回房间......”
家里没有安全套,她理所应当地问:“你来的时候,有没有买......?”
“没有。”顾臻的声音有点低哑,“你觉得我是来找你上床的?”
麦茫茫反问:“你不是吗?”
顾臻绕着她的头“我在你心里,目的性这么强?”
麦茫茫不说话,毕竟他们以前的交集,不是正经的事,就是上床。
前因后果,即使麦茫茫的神情明摆着没有完全信任他,顾臻也只能认下。
麦茫茫观他微露的疲态,半认真地说:“我不是那一种在家等着你回来哄的人,我平时同样很忙,所以能理解你的忙,如果你只是担心我心存芥蒂的话,可以不用特地这么做。”
麦茫茫不无生疏,说完,感觉顾臻的目光逐渐地冷却下来,她抿唇,怎么好像自己又在说反话,又在曲解他?
顾臻看着别扭的麦茫茫,捧起她的脸,点按她眼下的淡青:“是我害得你没睡好吗?”
他说的是那个梦,麦茫茫下台阶,瞪着他:“你知道就好。”
顾臻轻柔笑道:“陪你补眠。”
麦茫茫是在他怀里睡着的,这是他们和好以后第一次共眠。醒来,她不知何时单独地躺在了一侧,背对着他,窗帘密闭,房间黑暗,时间的过逝了无痕迹。
床铺陷动,顾臻从后面圈拥住她,他知道她醒着,却没有改变她的方向,一下一下地,轻吻她的后颈,有一种珍爱的意味:“茫茫宝贝。”
麦茫茫立时被顾臻的暖热包围,心弦一颤——这是他专属的亲密称呼。
“我这么做,是想你睡醒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顾臻在她耳畔道,“反过来,也是一样。因为想,所以做了,不是勉强,不是特地,你明不明白,茫茫?”
麦茫茫眼底泛酸,转过身,承认道:“我是不习惯,觉得你在我身边,有点不真实。”她闷闷地说,“其实,我也想看着你,抱着你。”
顾臻按着她的后脑,和她吻在一起,反复缠绵。
接吻的过程中,麦茫茫轻薄的丝质睡裙被推到锁骨,不知不觉,顾臻已经埋在她胸口,以唇舌逗弄乳尖,吮得红嫩翘立,他的另一手满满地握着她的左胸。
麦茫茫被顾臻含得身骨发软,他在她的胸乳流连已久,她推着他道:“你怎么这么喜欢这里......”
“你哪里我不喜欢?”顾臻抬起来,注视着她水润的双眸,吻她的唇,“不过,还是最喜欢这里。”
麦茫茫揽着他的脖颈,热烈地回吻,顾臻往下,脱去她的内裤,触感温软滑腻,他按着花核,轻轻重重地揉:“我的手湿透了,乖茫茫。”
顾臻太了解她了,手指插入细缝,摩擦着嫩壁,戳弄她的敏感点,麦茫茫抓着他的手腕,双腿并紧,到了小高潮。
顾臻扳开她的腿,小穴湿漉漉的,不住地翻卷,可见内壁红粉的嫩肉,单纯的美,又极具诱惑力。
麦茫茫红着脸,眼见顾臻低头,舔去她丰沛的汁液:“嗯啊......好舒服......顾臻......”
顾臻压上来,摆她成侧躺的姿势,笑道:“越流越多,吃不完。”
麦茫茫的手后折,褪下他的裤子,握住硬热的茎身,在臀缝滑来滑去,鼻音娇软:“难受......”
顾臻低哼,她听见后,耳朵红透,他揉着她的胸,将性器塞进她腿间:“茫茫好软。”他咬字沉狠,耐心几乎告竭,“真想插你......”
顾臻摩擦得麦茫茫浑身发烫,腿间更是湿得不像话,那根愈发粗胀,她甚至感知得到偾张的青筋,她回想起他在体内冲撞的快感,难受不减反增:“你下楼去买......我要......”
顾臻咬着她的肩,引诱道:“要什么?”
麦茫茫回眼:“要你,插我......”
“太久不碰你,一碰肯定不了。”顾臻喑哑道,“要插着茫茫一整天,你这么娇气,能含得住吗,嗯?”
麦茫茫晕晕乎乎,开空头支票:“能,我能。”
“小骗子。”顾臻喘息粗重,“来不及了。”
硕大的前端撞上鼓起的小核,麦茫茫一窒,颤抖着泄身。
白浆尽数喷洒在床单上,茎身未软,顾臻握着,在她腿心轻打,水液溅湿,小穴敏感地缩。
待情潮平息,顾臻翻转她的身子,稍作清理,紧抱在怀,吻她的头“睡觉。”
麦茫茫闭着眼:“讨厌你......”
顾臻含笑应:“嗯。”
昳城下起滂沱大雨,响雷滚落,整座城市笼罩在腾腾的白烟里。
麦茫茫在顾臻怀里找寻舒适的位置,和他紧密贴合,拥着他,不受外界干扰,安心地沉睡。
甘拜下风 第九十一章过去
睡眠过程中,麦茫茫体会过一次急速的坠落感,惊醒,发觉自己偎依着顾臻,被他牢牢地抱着,方才重新入眠,直睡到下午。
顾臻有会要开,待他从浴室出来,麦茫茫还是窝在被子里,露半张脸,他坐在床边,吻她的额头:“我走了。”
麦茫茫哼哼唧唧:“走吧。”
她肚子叫了声,顾臻沉笑:“没吃饱,所以不高兴?”
没吃饱具有双重含义,她哪里是没吃饱,是压根没吃,麦茫茫觉着自己不能被他吊胃口:“谁稀罕啊。”
顾臻换了正装,英俊清肃,目光下视,凝着她,又显得很温柔,麦茫茫和他近距离对看,这人即使不正经的时候,也是玉山将倾那一类的偏斜,她脸颊慢热:“你到底走不走?”
顾臻的手覆在她眼睛上,声线走低:“别这样看着我。”
眼前漆黑,麦茫茫表示抗议,唇一张,被顾臻深吻。
麦茫茫非常擅长下床不认人,但当她尚未餍足,在情欲里将醒未醒的时候,尤其的黏人和会撒娇。正如现在,她抓着顾臻的领带,无意识地摩挲他腰侧的动作,就有依恋之态。
所以,顾臻宁愿忍一忍,也要逗弄她。
麦茫茫从平躺到微仰,和他亲了好一会,顾臻移开:“不走了。”他使劲揉着她,“你怎么这么可爱?”
麦茫茫含糊道:“唔......不行,你迟到了。”
顾臻停在她耳边喘:“那帮我弄出来?”
麦茫茫半合着眼,被强迫解开他的裤链,握着又烫又沉的硕物套弄。
“好了没......”麦茫茫不满道,“我手都酸了。”
顾臻笑说:“你这样敷衍,还有二十分钟吧。”
麦茫茫横他一眼,因为他,她自己都软得没力气,他还嫌七嫌八,她继续弄了会,突然欠身,含住前端。
顾臻果然无防备,舒服地低吟:“嗯......”
麦茫茫只为达目的,坚决不肯让他多享受一秒,退开时,白浊的粘液洒在她的头发,她得意道:“好了吧。”
顾臻抽纸巾擦干净,把人扯过来,拍一掌她的臀:“晚上再拾你。”
“你行吗?是谁早上说......”
顾臻眉梢一抬:“哦,你很想?”
麦茫茫否认:“我才不想。”
顾臻咬她的唇:“到时候你别求我轻点就行。”他抚上她濡湿的腿心,得寸进尺,“两张嘴都要喂。”
麦茫茫搪塞道:“到时候再说。”她跪坐在床上,为顾臻调整领带,好像很满意自己的作品,亲一亲他的下颔,笑骂,“衣冠禽兽。”
“前者是在外面。”顾臻分得清楚,“后者只是对你。”
他偏爱她不自觉流露的娇态,和她腻歪一阵,麦茫茫赶人道:“快走,真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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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十月底,秋愈益深入,天气萧爽,一日,麦茫茫办完事,顺道去取顾臻定制的西装。
店面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窄窄一间,师傅的手工很好,接待的有钱客人不在少数,麦茫茫掠视着陈列柜,和蒋黎豫狭路相逢。
这一年的变化可谓翻天覆地,蒋家虽然风光不复,但尚且完整,麦家只能用家破人亡来形容,蒋黎豫幸灾乐祸道:“茫茫,好久不见你,气色不错啊,经历了这么多,真难得。”
麦茫茫比较哪一枚袖扣更适合他,目不斜视,回道:“谢谢。原来你这么关心我。”
都说人的颓势会表露在状态上,但是麦茫茫半分不显,容色上佳,一副不把她放心上的高傲模样,蒋黎豫咬咬牙:“更斯弟弟还好吗?”
麦茫茫放下袖扣,不客气道:“轮不到你问。”
蒋黎豫正欲发作,顾臻走进店内,她定睛,笑带恭维地打招呼:“顾市长。”
顾臻一般是有礼有节的,面对蒋黎豫的笑脸相迎,却连眼风也没往她身上落,旁若无人地牵了麦茫茫的手:“好了吗?”
“嗯。”麦茫茫回头,比着她犹豫的两副,“你喜欢哪个?”
顾臻从善如流:“看你喜欢。”
蒋黎豫先是惊愕顾臻和麦茫茫的复合,而后沦为透明人,脸色难看,讪讪地退走。
震动的余波未散尽,为避无聊的人大做文章,她和顾臻的复合是相对低调的。
坐上副驾驶,麦茫茫调侃说:“我估计蒋黎豫不敢再来我面前晃悠了。”
顾臻控着方向盘:“你不在意?”
麦茫茫无所谓道:“她有什么好在意的。”
顾臻分出右手,覆上麦茫茫的手背:“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她。”
无论是情急还是决意,他并不希望,陈敏的死亡在她心上留下侵蚀的痕迹。
顾臻的手温热有力,麦茫茫回握:“我在意的,一是她是更斯的妈妈,二是这件事未来绝对不能成为你的污点,这两点都没有问题。”
陈敏的死定性成失踪案,处理得很干净。麦更斯方面,麦茫茫用另一个谎言撇清了她和证人董季的关系,重取他的信任,送他出国医治。她只有这一个弟弟,麦更斯只有她能依靠,说她两面叁刀也罢,反正两人不能生了嫌隙。
新闻推送蔺家在g省的公司法人代表宣判的消息,二事牵连,麦茫茫想起欠蔺冬昂的人情:“当初,你知道蔺冬昂提前离境吧,你没有拦下他,谢谢。”
顾臻回手,目视前方,冷声道:“他需要你来和我说谢谢了吗?”
言谢确有不妥,麦茫茫反思:“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想了想,“是不应该我说,应该南暄说。”
顾臻皱眉:“怎么又提起她?”
“为什么不能提?”麦茫茫气闷道,“她是甄旭嵩的女儿,最后,你不也没舍得伤害她。”
她最介怀的在,他和蔺南暄之间的十年,亦是他们分开的十年,再多的无可奈何,她也回不去,插不进了。
顾臻本就是界限分明、目标明确的人,他针对的只有甄旭嵩,不热衷连坐制度。何况,蔺南暄和蔺冬昂并不属于政治领域,对局外人赶尽杀绝,这样既无必要更无意义的事,他从来不做。麦茫茫的误解,好像他多么狠厉狭隘、是非不分。
“你非要提的不是他们。”顾臻点破,“其实,你一直没能过去。”
麦茫茫赌气道:“对,我就是过不去。”
气氛僵凝,今天是她第一次回外婆家,不应该和他吵架,但是提及旧事,他们的温存宛如假象。
麦茫茫偏头靠在车窗上,玻璃凉凉地滞缓她的郁结。
街景倒退的终点,是路旁一个年轻女孩儿,像模特似的,身高腿长,明艳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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