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游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Lucifinil
孙叔却笑道:“小姐,晚上八点了,先生刚到家,要给您过生日。”
这下是她愣住了。
居然才八点吗。什么……嵇相宇要给她过生日?
陈阮右手捂嘴又是一个呵欠,眼皮子耷拉下来,倦怠道:“你跟他讲,我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却见她犹豫了会儿,又补充道:“算了,就说我睡着了,没醒。”
之后,她关上门,背靠在另一侧,眼神中的混沌逐渐消散,变得明澈起来,心下情绪复杂。
过了一会儿,门又打开了。
陈阮皱眉,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怎么又来了,回头想郑重地再向孙叔说一遍。
这次,她却看见的是嵇相宇的脸。
他伫立在门口,脸色清明。
然后看着她,缓缓道:“阮阮,下来,我给你过生日。”
陈阮怔了一下,虽然没有立马回应他,但脸色却难掩其中深深的嘲讽。嵇相宇见她这样,心那块又被刺了一下,他轻轻地吸了口气,平复内心涌起的焦灼。
他暗自嘲笑自己没来由的不安,他在怕什么呢?
他又看了她一眼,然后走下了楼梯。
陈阮有些诧异,他竟没有往前一步,也没有像之前一样不由分说地拉拽她。
不过他想怎样,她现在都已经无所谓了。
小蛋糕已摆好在二人方桌上,上面插着蜡烛,烛光摇曳,28的影子歪歪扭扭地映照在墙上。
嵇相宇坐在一边,他拿起塑料刀,娴熟地把蛋糕切成四块,第一块放在了陈阮的盘子里。蛋糕上还有巧克力条和唯一的草莓,都被他挑起,然后给了她。
陈阮看着他说道:“不用给我乘了,晚上我吃不了这么多。”
他切蛋糕的手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把它们依次分好在盘子里,低头轻语:“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陈阮心内不禁失笑,这个男人真是有两副面具,不停在她面前切换着。今天戴温柔的那个,明天又变成什么,可以单只手拧断她脖子的魔鬼?
她坐了下来,表面是一派祥和。眼底深处却如一潭死水,味同嚼蜡地拿叉子吃着蛋糕。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就极度抗拒见到他,同处一室的压抑感能时刻唤醒她心中的梦魇。此刻,她只想以最快速度吃完,然后回房间睡觉。
嵇相宇始终没有动筷子,一直在旁看着她,不禁浅笑。后来,他竟自己也没发觉,手就突然伸到她脸旁,想帮她理好余落在外的碎发。
陈阮默默地脱离开来,他还是没能碰到她。
他看向一侧墙面,眼神迷离,良久才道:“你还没许生日愿望。”
陈阮看了他一眼,她的蛋糕快吃完了,随便搪塞了一句:“无所谓,我没什么愿望。”
嵇相宇回头注视着她,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快到只有不到半秒。
“今年生日,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你许一个吧。”
陈阮愣了一下,拿起最后一块蛋糕的手停滞在空气中,没有下筷。
她突然嗤笑一声,眼神嘲讽地看着他道:“也不是没有,如果你肯放了我,这个生日……我会非常感动,一辈子,刻骨铭心那种。”
只听她继续,言语变得激动起来:“嵇相宇……你到底想怎么样,想囚禁我到什么时候。”
他看着她,眼神变得冷清起来,没有方才那般温和,迟迟没有答复。
陈阮心内冷笑,她早知道会是这样。她根本不奢求他能给她实现什么愿望。
魔鬼怎会对手下的猎物手下留情呢?
“我吃完了,先上去了。”她重重甩下碗筷,没有再看他,就起身准备离去。
嵇相宇冷冷地在后面注视着她,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粗重起来,他扶额按了按眉心,努力克制内心快被这个女人激起的怒气。
最终那烈火还是被冷水浇灭掉。他垂眸,很快从衣服口袋掏出一个知更鸟蓝的小方盒,放到了桌子上。
不知为何,他竟轻轻叹了口气,突然起身,轻轻拉住了她。陈阮下意识甩开他的触碰。
“我有东西送给你。”
打开小方盒,那是一枚钻戒。钻面并不算很大,但成色极佳,无数个切面晶莹闪耀,很容易就迷住女孩子的眼睛。
陈阮看了戒指一眼,嘲讽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嵇相宇。权色交易下给我的赔偿?”
他看着她,淡淡道:“没别的意思,单纯送你的生日礼物。”
“我不需要。若你真的诚心送礼,不如放了我,咱们好聚好散。”
嵇相宇怔了一下,脸色变沉,忽视她的话。她冷笑,避开他欲把盒子送来的手。
“别碰我!”她突然像被人触了毛的刺猬,睁着眼睛朝他喊道,“你的触摸,让我感到恶心。不用浪了,给我我也是扔,送你的下家吧。”
陈阮很快就来到楼梯口,她走得太急太快,以至于上台阶那里,差点摔了跤。嵇相宇一直在她身后跟随凝视,见她走不稳,就揽住她的腰。陈阮再次打掉他的手,气息急促。
“我只想送给你。”他说。
她一直背着他,没有转头。有两行清泪慢慢从眼角流下,他没有看见。
“太迟了。”她说得很轻,也许,这句话最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也许,她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愣在原地,她关上了门,那门像一条河隔远了他们。曾经它还是那么小,他纵身一跃就可以跨过,可是它后来却越长越大,越变越宽,成了一道鸿沟,他好像很难再翻过去了。
嵇相宇静静地站在门外,看着那扇被她关得死死的门,再也掩饰不住眼底的落寞。心中的酸涩像河流的水猛烈冲刷着他的心脏,岁月里的泥沙咯得他很疼,很疼很疼。
无由见安道,汎雪怅回舟。
是啊,一切都太迟了。
禁忌游戏 56.厨房
陈阮坐在床上,紧盯着墙壁上的日历纸,双手握拳抓着床单。自她把视频提交给沉辰星,已经过去了叁天,外界还没有一点消息。
她开始害怕起来,嵇相宇若知道她在眼皮子底下的所作所为,就会——
陈阮不敢再往下想。
她只能在这里等着,抓住最后的机会,这是她唯一能够逃脱的办法。
房间里的时钟声响尤为清晰,秒针“嗒嗒”转动,划完一个又一个圆形。陈阮看着钟,手默默搭在老式开盖手机上,紧握住它。
开机,她想问沉辰星到底出了什么情况,为何最近她不到一点消息。但是,这部用来联络的手机快没有电了,只剩不到可怜的百分之二十,沉辰星拿给她的时候并未配有充电设备,偌大的别墅,她也无处再寻找一根电线。
本来想暗中拜托孙叔,但后来还是没有说出口。她知道,自己在这栋别墅里的任何一项举动,都有可能被有心人监视着。孙叔也是一样,沉辰星买通了他,可她却不敢保证嵇相宇的人不会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
现在,多行动便多危险。
陈阮准备下楼倒杯牛奶,想要稳定下焦灼的情绪。她现在必须冷静下来,否则很容易就作茧自缚,一步错,满盘皆输。
厨房里周阿姨在忙碌着。陈阮随意扫了一眼,她正开封一袋新的冰糖,少许倒入小碗里。案板上除了冰糖,还有一个浅口的小盘和另一个装着糯米的碗。小盘上面盛满着坚果,清香四溢。
红枣、花生、杏仁。
陈阮拿起一颗色泽鲜润的红枣,放在眼前瞧了瞧,又放了回去。
她微微皱眉道:“花生杏仁红枣粥?”
小时候她身体弱,肠胃不好,还容易贫血。这是他父亲在家给她补得最多的东西。
周阿姨没有看她,点了点头道:“是的。”
陈阮笑了一下:“您挺养生的,我是身体不算太好的人,都嫌麻烦,懒得做。”
她顿了下:“……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给我煮花生杏仁红枣粥了。今天看见阿姨你做,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好多事情。”
陈阮深深吸了口气,嘴角努出了一下无奈的笑容,道:“嗨呀,已经有十年没吃到了,好怀念啊。”
周阿姨突然停下手上的活,她拿布擦了擦手,接着抹去额间的汗水,明朗地笑了一下。
“小姐,你想吃的话,我就再做一份。这一份是给相宇煮的,在他小时候我也经常给他做呢,他不像别的男孩子,别看长得高高大大的,身体也虚得很呢。最近可能压力大了,老毛病又犯了,胃病。”
周阿姨说完,有共鸣般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陈阮倒牛奶的手停在半空中,她不禁诧异地挑了下眉。
“您……他……小时候就认识了?”
周阿姨把糯米放进淘米盆中,加以清水冲洗,两手握着盆沿,一上一下轻轻掂弄,安静的厨房间传来有节奏的声响。
她认真地盯着手中的活:“是啊。我原本是他母亲那边的远房亲戚,年轻的时候就做了家政服务业。后来他父母离婚,她另外找了海成科技的冯老板嫁了,相宇就跟了他的母亲。我是那时在冯先生家里做佣人。”
海成科技……冯远非。陈阮经常在w城的日报上看见这个名字,政协委员,人大代表,她没想到,冯远非竟然是嵇相宇的继父。
“了不起啊,高干子弟。”
陈阮随意附和了一句,心中却并未翻起多大涟漪,她现在连探究他的过往都几近丧失兴趣。随后暗想着,也难怪,嵇相宇跟赵淡青本就是门当户对的人。
“对了,我听李姐说,这栋别墅,是曾经他与赵小姐的婚房?”陈阮把牛奶盒放到冰箱里,打来微波炉,把刚倒出来的冷牛奶放了进去。
周阿姨突然顿了一下,向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小姐,其实你不用有芥蒂,小李的话别放心上。在我心中,谁最终与相宇住在这里,就是这间屋子的女主人,我都是把你当嵇太太看的。”
陈阮看了她一眼,装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可她心内却一直在冷笑,这称谓她可受不起,也并不想受。
“对了……小姐,我说句不该管的,但也是我这个老婆子的心里话。”周阿姨叹了口气,脸色有点哀伤。
“我是看着相宇长大的。这孩子一直就喜欢把什么事都憋着,不怎么善于沟通,性子执拗,还孤僻。若他突然说了什么重话,别往心里去,都是一时的气,小时候他可喜欢跟我赌气哩。”
“相宇他瘦了好多,心里肯定有事。以前我是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他小时候的胃病好久不犯了,最近又犯了,这人的心啊直通肠胃,心不顺,胃也就不会好了。”
“几天前,我半夜起来吓了一跳,看见他直扒着马桶吐,那眼一圈青得吓人,脸色憔悴地很。哎,老婆子我看得出来,相宇对小姐你挺认真的,他是真的喜欢你,你也多理解他点。”
周阿姨已烧开一锅水,她放入杏仁,在忙活中对女人说完了所有的话。
陈阮手上的杯子还是空的,她靠在储物柜上,愣了一会儿,连最后微波炉热好了牛奶也没发觉。还是在周阿姨的提醒下,才倒好了牛奶。
“这个花生杏仁红枣粥,我就做两份了。我看你也瘦得很,多补补,争取早日能让我见到个胖娃娃,说来我也算相宇半个母亲了。”周阿姨最后道。
陈阮讪笑,朝她轻轻颔了下首,就转身离开厨房。她的笑容在转过去那瞬拉垮,面容逐渐变冷,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嘲讽。
这亲情滤镜可真是厚重,嵇相宇被说得可怜,她都差点要同情他了。那周阿姨就差指着鼻子骂她这个女人不识好歹、不体恤了。他若可怜,那她陈阮的人生岂不是可称为悲惨,还有她被他害死的孩子,简直是雪上加霜。
她只是觉得他,活该。
禁忌游戏 57.对峙(H)
夜凉如水,月光阑珊。
花香味的身体乳在她身上缓缓推开,像在这一方僻静之地栽种的一株玉兰,于夜色下悄悄盛放。
陈阮刚洗完澡。水珠在身上还未完全拭净,她站在巨大的落地长镜前,慢慢走近。
肌肤之上的纹理被放大,她可以清晰看见它们是怎样生长的,就像端详一颗种子是怎样发芽的一样。大病初愈后的身体,曾经白皙细腻的肌肤染上一抹憔悴的焦黄,鸡皮疙瘩变得明显起来,不再如少女时代那般光滑。
她失神地捏了捏干瘪下去的小腹,硬邦邦的肚子都很难被揪起一层皮,更别说脂肪。
她太瘦了。
花生杏仁红枣粥已被周阿姨做好,她刚刚敲门进来放在了陈阮的工作台上。
她不算有什么食欲,自从被他锁在这里后,原本就不算好的胃口变得更差了些。
看见过荤的会吐,一点腥都沾不得。若是过素的也不好,吃多了便会没力气。
陈阮快速用吹风机干一遍头发,发丝披散在肩上,最上层还是湿漉漉。她像小猫一样甩了甩头发,从妆奁里随便选了一根黑色的发绳,几下子就在头上抓起一个揪,清爽利落。
走到桌前,她端起碗闻了一下,花生杏仁的清香搅拌着红枣特殊的气味,一如她儿时怀念的味道。手指尖传来点点余热,粥还未凉。
过烫会掩盖本味,过冷则会伤胃。她记得父亲说过,煮出来静置一柱香后的粥,是最香的。
陈阮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
确实是那个味道,可她却再也找不回当时的那种感觉了。
就像这里的一切,透明敞亮的落地大窗,巨大的浴池,绵软奢丽的鹅绒被子,米其林水准的厨师。却不如曾经家门口老板娘那一碗拿手的清汤挂面,还有老旧空调夏日的哧啦声响,再到童年夜晚里在硬板床上做的美梦。
陈阮上下搅弄着米粥,头脑逐渐昏睡发沉,最后还没吃完,就迷迷糊糊地躺在了床上。
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一双手从背后搂住她的腰,温柔而轻盈。她背对着,看不清脸,但却不觉得害怕。如此小心翼翼的呵护又怎会是坏人呢,她一定身在天堂,是天使吧,进入了她的梦里。
她的意识转过头去,想看看天使的脸长什么样,是不是像《圣经》描述的那样,长得极为漂亮,像宝石一般矜贵绚丽。
可陈阮的意识仿佛失明了,怎么也瞧不见天使的脸。那它可能施了魔法,调皮地把自己隐藏起来了。这个天使还挺神秘,不让她这个凡人窥探真容,说不定是个害羞的女孩。
她感觉到天使的手慢慢从腰肢上抽离,转而来到她的胸前,那手掌很大,一下就覆住胸前的柔软。
似乎还是不肯罢休,那手紧接着在她胸前揉弄了几下,但没找到扣子,转而伸到小腹下方,撩开她的衣服,猛地一下钻了进去,与她胸脯处的肌肤紧紧相贴。
沁入骨髓的凉意传来,陈阮不禁颤抖着呼出一口冷气。她竟然做春梦了,还不是人类,是个看不见脸的男性天使,陈阮羞得想钻到地洞里去。
在清醒与混沌的边缘中挣扎着,她的意识想强烈把身上那只手给扒开,却发现怎样都是徒劳。
“阮阮……”梦里的天使突然开口说话,如一把古琴,音色深沉而醇厚,像某个人。
陈阮猛然惊醒。
房间很黑,像没有火把点缀的洞穴。
她动了动,全身好像被什么紧缚了一般,压着石头那样沉重。陈阮的手抓上前,却摸到了另一个躯体,一只像男人的手。她下意识想把那手挪开,但那只手十分灵活,转而握住了她的小手,十指相扣。
细汗从她的额角流下,陈阮艰难地转头朝侧后方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嵇相宇爬上了她的床,还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她明明反锁了门。
“滚开。”陈阮厌恶地在他胸前挣扎,见无果,她加重了力道,小腿踢上他的腿,双手往外推,急切地想逃开。
他的力气犹如一个弹簧,随着她挣扎的程度而灵巧变化,饶是如何也脱不开身。
“你快滚……别碰我。”
陈阮快哭了,嵇相宇的触摸让她感到无比恶心。只要一想到刚刚趁她睡着的时候,他偷偷摸了她的胸,还被她误作春梦。陈阮就难受到反胃,胸腔中的气一股股往上冒,无法平复。
“让我抱会儿,我不碰你。”他的声音很轻。
冷汗一直在流,只要有他在,她一直无法冷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慢慢的,身后的人再也没有什么动作,平稳的呼吸声从她肩头传入耳中,好像睡着了。
“嵇相宇,我求你,放了我好吗?”
搂住她的手明显一怔,然后用上了点力气,把她揽得更紧了些,他骗人,根本没有睡着。
“以后,我会对你好的。”他逃避了问题,吻上了她的后颈,又吸又舔,“你要什么,我全部都给你,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不再以奴隶和主人的身份。”
他不害臊地说着情话。她的屁股贴着他的下面,那里又硬又热,男人明显起了生理反应,可除了吻她之外什么也没有做。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搂在她腰侧的手忽然松开一只。他把手探入下体,握住那根已硬到发疼的阴茎,上下来回摩擦自渎着。过了很久,快要到的时候,他连忙从床头柜抽取几张纸巾,快速包裹住蓄势待发的前端,猛然间射满白纸。
他草草擦了几下,又吻了吻她的后背。身下再度硬了起来,男人蹙眉,但无法与其作对,只能再去抽几张白纸,直到生理反应平复。
陈阮忍住恶心,直到忍无可忍。
她深深吸入一口气,鼓足了力气,手肘猛地一下往后袭击,顶上了他的肋骨。身后的人闷闷低吼出声,仿佛疼到了一般。
她抓住他放松间的空隙,踉跄着翻滚下床,找准床头的开关,把灯打开。瞬间,光线充斥满整间屋子,刺得她眼睛疼。
嵇相宇单手捂住前胸,眉眼紧紧绞在一起,嘴唇发白,也从床上站了起来。他静静地看着她,手臂上青筋暴起。
陈阮冷冷地哼出声来,她不由得甩了几下手臂,痛感放射性蔓延到全身,手肘骨仿佛断裂了般在发疼。刚刚她使足了力气,只有这种“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自杀式袭击,才能让她逃开。
他一会儿就恢复了,那点痛对男人来说好像根本不算什么,然后很快向她靠近。
陈阮害怕地手一直在发抖,频频往后退缩,转眼已来到窗户边。她看了一眼后方,唇齿颤动道:“嵇相宇,你再敢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男人看了眼她身后的窗台,不再向前走一步,眼神酸涩而悲伤。
“对不起……”他垂下头,手紧握成拳,贴在刚刚被她顶到的肋骨边摩挲,完全没想到表面柔弱的女子竟能在瞬间爆发出这么大力气。他确实被她伤到了,除了肉体,灵魂某处被伤地更深更重。
陈阮贴上窗户,手掌背在后面紧紧扣成麻花,她道:“你到底想怎样?!你折磨我、囚禁我,最后把我的孩子弄死。”
“你不如直接把我杀了吧。或者,我自己从这里跳下去,这就是你的最终目的吧。”
他忽然痛苦地摇头,想向前走近的脚步在她视死如归的眼神下又停在了半路。
“不!阮阮……别这样……我求你……不要伤害自己。”他卑微出声恳求,那样子像极了受了重伤的野狼。
“伤害自己?”她不禁失笑,冰冷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我到如今这地步,不全都拜你所赐吗?到底是谁在伤害谁。”
“对不起……”他哽咽道,慢慢蹲了下来,头低垂着,不敢同她对视,“阮阮,我求你,我们回到过去吧,好不好?”
陈阮看着他,讽刺的目光毫不遮掩,刺痛了他的心脏。
她冷笑,越是笑眼泪漫溢地越多,“我还想回到童年,回到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你觉得老天他会答应我吗?”
“一切都不可能了。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伤害一直都在,无论如何都抹不去了。”
陈阮瞥过视线,没有再看男人。接着,她突然心里一沉,对自己刚才冒失的举动感到万分后悔。她应该让他抱的,不该挣扎,不该有任何举动,就当睡着了,做了个梦。
最后关头了,她得冷静,可潜意识对他的抵触战胜了理智。万一面前的男人发了疯般地要搞死她,她不是真的只能往窗户口跳了吗?
“你走吧,让我静静。”
他没有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突然又走到了门口,握住门把的手迟迟没有下去,一副欲离开又不忍离开的样子。
嵇相宇就这样看着她,手无力地垂在两旁,眼睛竟泛起一丝光亮,犹如泪光。陈阮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的眉眼一向是深不见底的黑,没有波澜,没有情绪。
她在内心苦笑。
为了最终目的,为了掌控女人脆弱的同情心,他竟然还在演戏,真的太会演了。
陈阮以为这就是他表演的极限了,没想到他还说了一句话,以前她无比期望着的,却在此时此刻令她恶心到头皮发麻的话。
他竟然说了句,我爱你。
禁忌游戏 58.信函
下午她到孙叔那儿去拿快递时,看见一封纯白色长方形的“顺丰”信函紧紧被压在快递箱下面。
快递陈阮是拜托管家帮她买的,里面是一块新的电子画板。可她却没有先拆开,反而视线转移到那个扁扁的信函上。
发件人来自北京。名字、号码栏是空的,地址写着北京fine art studio。件人却写着她的名字。
陈阮疑惑地看着信函,慢慢撕开封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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