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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卖肉夫君[重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狐耳罗生
宫中内外皆有七王爷的手下,骆严不敢轻举妄动,景康德冷眼看着骆氏父子,问道:“骆将军可是回京诛灭逆贼的?”
“囚禁陛下,颠覆朝政,其罪可诛。”
景康德听了摇头笑道:“不错,我囚禁圣上,意图夺位,罪不容诛。”
床上的皇帝听了景康德的话挣扎起来,景康德轻轻按住他的肩膀,侧头对骆氏父子道:“算着时间,太子也该到了。”
很快,殿门又一次被人推开,这次进来的,是太子,长柔夫人宴惜灵,以及郡主景恩妤。
大殿里只留下他们,所有的宫人都退了下去,景康德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看向自己的皇侄儿。
“承衍……”
本该昏迷的太子现在立在他面前,眼神冰冷:“许久不见了,七叔。”
景康德笑道:“正好,在的都是自家人,处理家事也方便。”





嫁给卖肉夫君[重生] 秘辛
第四十四章
“老七——”皇帝这一声唤的又急又恨,皇后急忙看向皇帝,扑过去替他一下下顺着气。
“陛下,不可动气啊……”
七王爷看着帝后二人,淡淡道:“皇兄,你防备了我这么多年,可曾发现臣弟确有不忠之心?”
皇帝阖上眼,喉咙里咳咳作响:“嗬——”他已经到了说句话都很力的地步。
“三王叛乱,臣弟率兵救驾,此后多年,臣弟缓交兵权,远离朝政,从始至终只有恩妤一个孩儿!可惜,皇兄从不信我!”
景康德的语调忽然变得低沉:“你怕我觊觎帝位,命人在京墨饮食中下药,害我爱妻疯癫致死!我的好皇兄,你记得京墨吗,你说你倾慕她,结果为了皇位转头给她下毒——”
大殿里只有七王爷悲怒的声音,皇帝听他提起京墨猛地睁开眼盯着他,眼中翻涌着悔恨:“朕后悔了……”
谢皇后擦拭掉皇帝口中溢出的秽物,不发一语。
宴惜灵听着这桩皇室秘辛,只觉得惊心动魄,这种事一旦知晓,搞不好是要被灭口。她挽紧长柔夫人的胳膊,有些害怕地望向任长湛的背影,长柔夫人拍拍她的手以作安慰,宴惜灵这才觉得能喘上一口气。
“后悔?”七王爷冷笑,“你怕我有反心,暗地里可用了不少手段。恩妤出生后,王府妻妾再无一人有孕,就连恩妤,数次发作急症,若非大夫医术高超,臣弟可就绝后了!”
这下连谢皇后都惊呆了,她“啊”一声惊呼,显然是被皇帝的手段吓到了。
皇帝望了眼床外的景恩妤,喘息道:“不错,朕不允许你有子嗣。但她,是京墨的女儿,朕……允许她活着。”
七王爷上前一步,揪住皇帝的衣领,恨恨道:“允许?臣弟还要谢陛下隆恩,给臣弟留了一个孩子不成!”
他指着低眉敛目的景恩妤:“你以为臣弟没有儿子就不能反了吗!她是臣弟的孩子,是女儿身又如何!”
“咳咳——”皇帝被他勒的要喘不过气,喉咙里嘶嘶挤出几个音节来,“你,你果然……要,反!”
七王爷扔下他,淡淡道:“我只报仇,这皇位,从始至终,都引不起我的兴趣。”
他猛地抽出皇帝床边悬挂的佩剑,骆严和骆长湛双双要扑过去阻拦,被他侧身闪过,他推开谢皇后,将剑架在皇帝脖子上:“骆将军,我知道你忠心为君,但若是你的妻儿被皇帝如此对待,你要如何?”
骆严看了眼长柔夫人,没有回答。
“承衍。”七王爷忽然唤了太子的名字。
太子站在他面前,默然不语,就听七王爷说:“一切罪责由我承担,请太子善待我的部下,也请太子善待恩妤。”
话说到这里,太子如何听不出七王爷已经萌生死意,他稳住微颤的身体,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冷漠:“七叔,你若就此死了,我会下令让她永远留在宫中为奴。”
七王爷抬了抬眼皮:“她是你看着长大的妹妹。”
“永绝后患的道理,七叔比我要明白。”
叔侄二人以景恩妤做威胁的筹码,听到二人的话,景恩妤并不在意,她盯着衰弱的皇帝,漂亮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波动。
景康德终究是舍不得唯一的孩子,他愣神的刹那功夫,任长湛飞身而上,一把撞开七王爷,七王爷猝不及防被他撞开,踉跄两步才稳住身体。
皇帝被任长湛护在身后,伺机而动的骆严擒住景康德,景康德不甘心就此被擒,举剑要做搏命一击,骆严哪里容得他伤害陛下,他的武器比七王爷更快,眼看就要划过七王爷喉咙。
“别伤他!”太子厉喝一声,作势要护住七王爷。
骆严长戟势已经来不及,他手腕一抖,长戟便在太子手臂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殿下!”骆严懊悔不已,他看着护在七王爷身前的太子,明白了太子的选择。
床榻上的皇帝“嗬嗬”出声:“别杀他……”他实在没力气继续说话,抬起手指颤巍巍指着不远处的笔墨纸砚,谢皇后会意,捧来纸墨,皇帝抓起笔写出歪歪扭扭混做一团的字符,隐约可以辨出是“燕亭”字样。那是先帝曾赐予他的京郊别院。
太子拦下想要上前的长柔夫人,他捂着伤口站起身淡淡道:“父皇要将七叔囚禁在燕亭吗?本宫不允。”
这下所有人都愣了。皇帝气得浑身哆嗦,呕出一口血来。
“有件事,侄儿觉得有必要说出来。”
景承衍将目光落在景恩妤身上:“恩妤郡主……其实……”
“不!”景康德打断太子,他颓然丢下长剑,讷讷道,“你放她出宫,她不会威胁你的帝位。”
太子见七王爷不肯让这桩秘密暴露,便不再开口。
可是景恩妤站了出来:“父王,这又有何不可说。”
她一边说,一边动手解开自己的长裙,宴惜灵伸手想拦住她,景恩妤冲她摇摇头,慢慢褪下了长裙。
衣裳坠地,景恩妤只穿着白色亵衣,她还没停手,径直将胸前的衣扣解开,露出略显瘦削的上身,虽然瘦弱,可骨架宽大胸前平坦,绝非女子。
“我已经厌倦了穿着女儿家的衣裳。”景恩妤唇角掀起一个苦涩的笑,“我是父王的儿子,从一出生就注定要死,父王为了保护我,瞒着母妃将我养作女儿。”
皇帝死死盯着景恩妤,他绝没有想到景康德为了保全孩子,竟然让他从小扮做女儿。
长柔夫人是最受触动的那个,景恩妤是京墨的孩儿,又从小被养作女儿,其中苦涩,旁人体味到的终是一星半点,她尚且心痛难当,何况景恩妤,何况京墨,何况七王爷!
她向任长湛要来披风替景恩妤搭在身上,回护的意味不言而喻。
皇帝见众人情状,想起以前被困皇宫,危急之际,是七弟率兵来救,那时他还未对仅存的兄弟起疑心,他感念七弟救驾情谊,赏他封地黄金,予他军权,那时七弟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谢皇后最先发现不妥,皇帝呕出一口口的血,将她的衣裙都染红了,她扶着皇帝手臂,哀声哭道:“陛下——叫太医!快叫太医!”
皇帝耳边是嗡嗡的声响,他已经感觉不到周围的声音,隐约听得耳畔有熟悉的声音响起:“臣弟不求兵权富贵,只愿皇兄身体康健,大胤昌隆,只愿皇兄与臣弟……永不相疑!”
错了错了,是他错了!
皇帝阖上眼,忽然觉得无比困倦。
“七弟……”




嫁给卖肉夫君[重生] 归宗
第四十五章
皇帝病危,太子回宫,七王爷养病深居。大胤的朝臣在第二天早上得知了这个消息,这场权力的争夺没有太多惊心动魄,能混到紫宸殿的人都是人,要保住身家性命,皇家秘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皇帝病危之际,连下三道圣旨,一是陛下大行后立刻由太子继位,二是命恩妤郡主另觅佳婿。至于第三道,朝臣之间都传言那是给七王爷的一道保命符,如果以后太子要追究他那七皇叔的罪责,这道圣旨可救他一命。
对于朝中传言,太子并没有在意,他忙着处理西北的旱情。先前七王爷派去的大臣袁谨带着赈灾粮救济灾民,然而西北大旱却是罕见的天灾,朝廷派发的赈灾粮实在杯水车薪。
景承衍看着袁谨回报的折子,一直紧绷的面容终于能舒展几分。原来袁谨在征调临近几州世家的存粮时遇阻,世家对此不满,甚至和朝廷官员起了冲突。
这对景承衍而言是件好事,西北远离帝都,世家势力盘踞,在当地的势力甚至凌驾于朝廷之上。皇上很早就想整治西北世家势力,奈何那边树大根深,想要整治实在不易,一直到了现在,那里的世家势力依然是让皇上头疼的存在。
景承衍也早有整治世家的念头,只是连父皇也未能做到的事,他也没有多少把握,这次大旱天灾,反倒是给他创造了机会。
处理完朝政已经临近傍晚,太子想起还在宫中的七王爷和景恩妤,便带着几个宫人去了福华殿。
福华殿内的宫人都是东宫的老人,景承衍特意将他们调来侍奉七王爷和景恩妤。
他刚进福华殿,便有太监进去通报,景承衍挥退行礼的宫人们,径直走了进去。
七王爷同恢复男儿扮相的景恩妤正在闲谈,父子俩一片和乐。见到景承衍过来,七王爷淡淡道了句:“殿下过来了。”
景承衍听得出七皇叔对自己的态度,实在是摆不出好脸色。
“皇兄早上差人送来的紫玉葡萄实在好吃,方才父王还在同我念叨呢。”景恩妤笑了笑,他恢复了男儿身份,便不再用女声,只是说话时声音圆润细腻,比寻常男子的声音要绵软些。
景承衍面上这才有了点笑意,他走上前,笑着道:“七叔若喜欢吃,我便差人再送来。”
看着太子服软,景康德问他:“恨七叔吗?”
太子望向景康德的眼睛,一字一句极为认真地回答他:“侄儿从不曾恨过七叔。”
景康德却说:“先前我软禁你,给你下毒,是真的想过除掉你永绝后患。”
景承衍还是笑着:“可七叔还是没这么做。”
“都是恩瑜一直在劝着我……答应七叔,以后你若是容不下他,也要留他一条性命。”
太子看了眼一旁默然不语的景恩瑜,点点头:“好,侄儿答应七叔。”
景承衍这般爽快答应,倒让景康德多看了他几眼:“答应的这般痛快,可是忘了为帝王者,最忌心软吗?”
“七叔不一样。”景承衍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一向沉稳冷峻的男人说话的语速放慢了许多,“七叔在我心里亦父亦师。父皇与我之间,亲情淡薄,在他眼里,我是要继承皇位的太子,却不是他的儿子。”
七皇叔弥补了他渴望而得不到的亲情,景恩瑜是他童年玩伴,何况,父皇确实欠七叔许多。
听了景承衍的话,景康德为他斟了一杯茶:“你应当见过剧盟了。”
“不错。”剧盟是当时驻守镇安的男人,景承衍记得他,是个可用之才。
“你若信得过七叔,日后不妨重用此人,他是个忠心为主的好将才。”景康德说着看了眼自己的孩子,“他曾告诉我,他早已倾心吾儿,恩瑜身份特殊,倒是辜负了他一番真心。恩瑜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说起剧盟,景恩瑜也是一声唏嘘:“他是个……痴心的人,以后遇到合适的姑娘,皇兄便允了吧。”
福华殿内,三人围坐饮茶,难得的闲适安逸。
回到东宫,谢皇后身边的太监过来传信,说是陛下要同太子殿下议事。
甘露殿灯火通明,殿内安静可闻针落,谢皇后坐在龙塌前喂皇上喝药,见到太子,谢皇后轻轻摇了摇皇帝的手臂,皇帝睁开眼,声音比前日更为虚弱:“太子……”
景承衍上前跪下:“父皇身体可是好些了。”
皇帝笑了笑:“朕没几天了……”看着太子就要下跪谢罪,他又说,“跪什么,生老病死,无人可拒。”
“父皇……”
“朕对你七叔亏欠太多,现在这样也是报应,朕大行之后,你不可迁怒他人。”
“是。”
“还有皇后……”皇帝转头看向一直陪伴着自己的谢皇后,“皇后贤淑敏慧,只生养了一个公主,谢家三代忠心,谢枕亦是人才,日后谢家不会威胁你的帝位,答应朕,好生待她。”
谢皇后听了这话早已泣不成声,握着皇帝的手不停地摩挲着。
皇帝看着谢皇后,目光温柔:“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陛下……”谢皇后唤了两个字,再也忍不住恸哭起来,“臣妾能得到陛下如此挂怀……死而无憾。”
皇帝见谢皇后哭得毫无仪态,忍不住笑了:“怎么还哭得跟孩子似的。”
“承衍,和北蔷的婚事不好耽搁,明日一早,朕便下旨派遣使臣前去正式求亲。”皇帝记挂着大胤的未来,又同太子说了许多,将身后事一一交代。
太子离开时已经是亥时,他退到殿门前,忍不住回身看向自己衰弱的父皇,一代霸主将要陨落,而他,则要继续父皇未完成的霸业。
晚上,宴惜灵搂着丈夫的胳膊已经好久没睡着了。
任长湛捉住她横在自己胸前不老实的手,很想在她脸蛋上捏一把:“怎么了,睡不着?”
“嗯。”宴惜灵活了两辈子,第一次住进将军府,府里不止有他们,还有丈夫的亲生父母。
能睡着才怪。
她一把搂住丈夫的胸膛,问他:“太子这就没事了?”
“嗯。”
宴惜灵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我以为要打好久,原来不是我想的那样。”
任长湛贴到惜灵耳边,轻声说:“七王爷没想过要反,不然真打起来,太子怕是要吃亏。”
“啊?为什么啊?”
任长湛被宴惜灵撩拨得忍无可忍,哑着嗓子告诉她:“因为七王爷是只老狐狸,太子在他面前毛还没长齐。”
宴惜灵被任长湛吹来的热气熏得陶陶然,下一刻,她被任长湛搂紧了,任长湛心跳的很快,宴惜灵也渴望他许久,这下两个人是干柴碰烈火,彼此亲吻着对方,又急又凶。
宴惜灵还记着这里是将军府,她推了推任长湛,像刚入门的小媳妇那样害羞了:“停,这是将军府,我们这样……不太好。”
任长湛抖落被宴惜灵扒下肩头的亵衣,笑她:“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床笫之事,又有哪里不好了。”
宴惜灵没回答他,她被吻得脑袋迷糊,连被剥光了都不知道。
夫妻两个在将军府好生休养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骆严曾来问过任长湛可要回归骆家,任长湛想起姐姐,同父亲说:“姐姐的救命之恩,长湛不敢忘却。”
将军夫妇二人也感念那位宫女的恩情,可失而复得的孩子,他们也不想放弃,长柔夫人同小两口商量着,若是他们有了孩子,可让一个孩子随了任姓,任家也不会断了香火。
任长湛询问宴惜灵的意思,宴惜灵想了想,便答应了。
骆严要认回儿子,这算得上是一件大事。这位失踪多年的儿子又是当年舍身救太子的恩人,现在又千里迢迢陪太子回京,这等功劳恩情足够让骆家在太子继位后荣恩不绝。
一向安静的将军府忽然热闹起来,连太子都亲自过来祝贺。
任长湛带着宴惜灵在祠堂跪下,几次叩首后,他便是骆长湛,是骆家的子孙。
长柔夫人搂着儿子儿媳喜极而泣,骆严一面安慰夫人,一面将两个孩子扶起。
太子送上贺礼,同时在所有宾客面前谢过骆长湛当初舍身救命的恩情,这是太子对众人无声的宣告,骆家将与太子休戚与共。




嫁给卖肉夫君[重生] 一品国夫人
第四十六章
晚上的宴席不算热闹,但都是宴惜灵熟悉的人。
景恩瑜换回男装,一副俊俏公子的派头,宴惜灵看到他,心道怪不得他的手掌比普通女子要大一些,原来他是男儿身。
景恩瑜见到宴惜灵便冲她点头笑了笑,宴惜灵看见他身边跟着那位冒失的女影卫,女影卫望向景恩瑜的眼中满是柔情,宴惜灵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席间,太子讲起小国舅谢枕,景恩瑜听到他的名字,摇摇头:“他被父王追杀,是因为他发现了我的身份。”
景承衍也笑:“七叔若真要除掉他,哪里还能让他跑到江城、”
景恩瑜想起谢枕得知他是男人时惊愕的表情,也是感慨:“是他命大没死,后来又失忆,父王也就罢手了。”
谢枕脑部遭受重击一时没死,景恩瑜又向父王求情,等谢枕醒来后,已经成了傻子,景康德便将他丢的远远的。
谢枕命大,跟着人拐子到了江城,七王爷的探子将这一消息禀告,景恩瑜有心保护这个无辜的男人,正好七王爷要将儿子送出京城,趁这个机会,景恩瑜直奔江城,然后他遇到了任氏夫妇。
如今尘埃落定,太子归京,七王爷交出兵权退隐,骆严夫妇认回亲人,自己也恢复了男儿身,景恩瑜心里不有几分感慨。
酒至酣处,景恩瑜起身离席,宴惜灵同骆长湛低头交谈片刻也起身跟上。
景恩瑜停在被花丛掩映的亭子前,他转过身对宴惜灵道:“惜灵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宴惜灵同他站在一处,轻声问他:“你可有想好以后要做什么?”
景恩瑜想了想:“大概是去江湖闯闯。”
宴惜灵还记得他说想要快意江湖,母亲也说过景恩瑜的生母是一位江湖女子。
“你身边的影卫也跟着你吗?”
“嗯?”景恩瑜想了想,“以后就没有那么多影卫了,王府供养不起这么多人,只能将他们遣散。”
“不过……”景恩瑜顿了顿,还是说,“失去主人的影卫,不会再有人接,他们只能流浪,或者死亡。”
皇家训练出来的影卫,一辈子只效忠一位主人,倘若主人亡故,他们便继续效忠主人认定的继承者。这是刻在他们生命中的信条,影卫们为皇家生,也将为皇家死,没有例外。
景恩瑜也觉得残酷,他想了想,半开玩笑道:“要是这些影卫到了江湖,没有人能阻拦他们。”
晏惜灵想起以前看过的话本,那些大人物身边总有自己的亲信:“你要是带着他们在江湖上立足,还怕是个无名无姓的小人物吗!”
景恩瑜笑了笑:“惜灵想的总是与旁人不同。”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提醒晏惜灵离开宴席的时间不短了,晏惜灵不得已,只能返回宴席,临走前,看见景恩瑜身边那个女影卫从阴影中现出身形,为景恩瑜递上一个小瓷瓶。
看景恩瑜的动作,那个瓷瓶里,是他需要吃下的药。
坐回骆长湛身边,晏惜灵捏了捏他的手以示平安,骆长湛点点头,没有多问。
又过了几天,景承衍登门。景承衍此次前来,除了同骆严将军商议北蔷之事外,还是为了骆长湛而来。
如今尘埃落定,景承衍想回报骆家,也回报自己的救命恩人骆长湛,于是询问他,可要在朝中谋个什么官职。
骆长湛想了想,摇头说:“朝廷之事,于我而言实在煎熬,不如在江城卖肉来得舒心。”
景承衍盯着骆长湛的眼睛,不动声色道:“那骆家,以后由谁传承?”
“自然是辞鹊。”骆长湛想起之前见过的妹妹,虽为女子,却不输男儿,又在父亲身边多年,将父亲的本事学得通,若是辞鹊,骆家不愁。
看得出他志不在此,景承衍有心扶持,却不想他为并不在意的名利所累,只得作罢:“虽说你无心朝堂,但却不可在朝堂中无所依靠。”
景承衍止住骆长湛将要说出口的话:“姨夫乃是骠骑大将军,你身为大将军的嫡子,又是平乱的功臣,父皇已经拟定圣诏,封你晋国公,虽是个没有实权的三等爵位,但有田邑及永业田,可保后世无忧。”
骆长湛知道这是不可推却的圣谕,也是太子对自己的恩情,于是躬身行礼:“多谢圣上,多谢太子殿下恩典。”
景承衍扶起他:“阿湛,你同我,不需要这些虚情假意。”
骆长湛看着面前恳切的太子,又想起母亲之前的叮咛,叹息道:“但愿日后,你还能这样待我。”
景承衍沉默片刻,掌权者身居高位,所思所想一瞬千变,他也不敢保证以后自己不会变成那样的君王。
“这金玉平安锁,是母后予我的平安符,我将它转赠与你,日后,它可替骆家灾一次。”景承衍将自己手腕上一直佩戴着的玉锁交到骆长湛手上。
这是未来帝王的承诺,骆长湛握着微温的绞银玉锁,点点头。
深秋的时候,晏惜灵从农家小妇人,变成了大胤的容国夫人。
看着面前的霞帔锦服,晏惜灵仍然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长柔夫人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捧着各式赏赐的宫人。
“娘……”晏惜灵愣愣地唤了一声,长柔夫人止住宫人们的动作,自己上前将媳妇揽住,笑道:“我们惜灵也是一品国夫人了。”
晏惜灵的眼泪有点绷不住:“我……我不知道……”
长柔夫人慈爱地顺着她的头发,语气更加温柔:“惜灵很勇敢,你随湛儿远赴北烈帮扶太子,如今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晏惜灵揉揉眼睛:“以后,没人能欺负我了。”
想到前世凄惨死去,晏惜灵咧嘴笑起来:“娘,惜灵好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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