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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央央
那和尚话声未落,早有数名飓风骑策马过去,将他团团围住,刀剑齐出。
和尚双刀相格,臂力惊人,竟是将飓风骑的进攻全部挡回去,忽闻背后一声鸣响,一支全无威胁的羽箭射了过来,他侧身避过,回头朝向射箭之人,忽然一愣,嚅嗫道:你是小皇子殿下
在他对面,兰棠手指颤抖着,紧紧握住铁弓,强自镇定道:大胆狂徒,竟敢阻截我父皇母后的车辇,来人,弓箭侍候,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你要杀我哈哈哈那和尚仰天长笑,悲怆道,你要杀我你竟然要杀我我当年九死一生带你出逃,图的就是这样的报答么
兰棠不明所以,颤声道:你说什么你是谁
和尚没有作答,目光怪异,只死死盯着他的脸,忽然飞身跃起,朝他胸前五指张开,嘶啦一声撕下一大块布料来,兰棠猝不及防,啊的一声叫,左胸敞开,露出粉白的肌肤,淡红色的月牙印记俨然现出。
你不是和尚怔了一下,骤然变色,刚叫出一声,就听得四周羽箭声起,无数箭矢嗖嗖射来。
与此同时,秦惊羽低声叫道:银翼,救人城外山坡汇合就在那人伸手去扯兰棠的胸襟之时,她就已经明白过来,这和尚既然知道兰棠的胸前胎记,则必定是熟知当年内情的故人,必须留住性命
电光火石间,银翼冲了过去,秦惊羽也在同一时间朝后退。
这枪林箭雨的,以她现在的功夫,绝对是被射成刺猬,她可不想冒这个险,再给银翼添乱
飞奔的同时不忘回头望一眼场中,银翼已经加入战场,与那和尚并肩挥刀抵挡飓风骑的箭阵,马车车门打开,兰萨站定,那双与银翼相似的碧眸里满是阴霾与狠毒。
杀给朕杀了这两名逆贼
秦惊羽听得心头一紧,但也坚信银翼的本事,撒开腿往客店的方向飞驰。
回到客店,换了身衣服,简单收拾了下物事,想了想,并没退房,只是在枕下压了一笔银钱,这才慢腾腾下了楼,故作悠闲往外走。
住了几日人也熟了,来往掌柜小二皆是热情招呼:公子这是要出门啊
秦惊羽轻笑回应:是啊,打算四处走走。
在客店门外买了些烧饼之类的点心,雇了辆马车,晃晃悠悠朝城门方向走,估计皇宫外打斗得厉害,守卫士兵也没怎么检查便放了行。
到了城外小山坡上,秦惊羽遣走马车,随意找了个小树林坐下,掏出干粮就着清水吃着,边吃边等银翼过来,谁知一等就是大半天,直到太阳落山,还是没见人影。
看来这回有些棘手。
倒也不太着急,她眼见天色将黑,于是按照暗夜门惯例,升起三堆篝火,呈品字型排列,在夜里既是指路标识,又可防御野兽。
又等了一会,听得林子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脚步略显迟滞,转头一看,银翼背上背着一人,俊脸苍白,面颊上还有一丝血迹,显然经过了一场恶斗。
秦惊羽立时扑了过去,急道:银翼你受伤没有
银翼摇了摇头,将背上之人小心放在地上,正是那名和尚:我没受伤,倒是他,背后中了一箭,甩开飓风骑实在不易,所以来迟了。
秦惊羽见那和尚昏迷不醒,脸上疤痕累累,丑陋可怖,细看却不是天生如此,乃是锋利刀剑所致,正值疑惑,银翼已经削去他背上后心处的箭杆,撒上所剩不多的金创药,至于那箭头,摸着却有倒钩,现时又在荒郊野外,缺医少药,无论如何都是不敢拔的
喂那和尚喝了一口水,秦惊羽微叹一声,将衣物和干粮递给银翼:这么一闹,但凡兰萨有点脑子,都会封锁城内城外的药铺,再挨家挨户搜查疑犯,飓风骑实力不弱,我们才两人,不好对付。
银翼看那和尚一眼,淡淡道:不及时医治,他活不过明晚。
秦惊羽咬唇,她倒是知道还有一个地方的药品不会被封锁
唉唉,才逃出来,又要钻进去,真是折腾啊
不过,出了这么大的事,谁都想着是远走高飞,不会有人想到他们竟还会重返皇宫,这虽是一步险棋,难说不是一步好棋
对于西烈皇宫,经过这几次的夜探,两人可谓是轻车熟路,只是这回背负一人,手脚不如之前那般利索,观察潜伏许久,才寻机跃入宫墙,小心避开巡逻侍卫,一路摸到宸宫。
此时已过子时,远远听得皇帝寝宫有细乐声传来,委婉旖旎,歌舞升平,看来那宴会还没结束。
秦惊羽凝神听了一会,放下心来,此时救人要紧,也顾不得去找那乐皇后当面对质,凭着记忆在偏殿找到一间僻静的小屋,摸黑将人带进去。
银翼跟在穆青身边有些时日,大致会些检查手段,给那和尚数了下心跳,又摸了脉象,见得她询问的目光,沉吟道:他好像是以前受过重创,没有痊愈,现在又受箭伤,单有药物只怕不行
秦惊羽点头接道:最好再绑一名太医来。
两人商量一阵,决定秦惊羽留下守护,银翼出去找寻医药。刚要动身,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他的裤腿。
不用找大夫了,帮我找丞相大人,这是信物却是那和尚醒转过来,费力从怀中摸出枚漆黑小巧的令牌,塞到他手里,边说边是抬头看他,忽然瞥见碎发下那一双纯正的碧眸,不由哑声低叫,啊,你陛下
秦惊羽心头一动,拉住银翼推到他面前:你叫他什么陛下
和尚盯着银翼,神智尚未完全清醒,喃喃道:陛下,是你么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小皇子小皇子丢了丢了说着说着,气急攻心,忽然一口血箭喷出来。
银 翼见状赶紧按住他的心口,一股内力输送进去,眼见他脸色好转,气息渐稳,秦惊羽乘机指着银翼又问:你看清楚,他不是你的陛下,他比你那陛下年轻多了,但 你是不是觉得他眼熟想起乐皇后那句话,续道,除了那一圈髭须,其他地方,是不是都很像比今日朝你射箭那人像多了,是不是
像,真像和尚自言自语,不知想到什么,朝银翼蓦然伸手。
不等他有下一步动作,秦惊羽已经替他将银翼胸襟拉开,露出左胸那处疤痕来:你是不是想看这里这个是你弄的
银翼瞪她一眼,她动作那么快干嘛,他自己没手吗,这女人,就知道对自己借机揩油
和尚一瞬不眨瞪着银翼胸前的疤,眼眶一红,重重吸气,半晌才哽咽出声:没错,是属下弄的,属下也没办法,兰萨那逆贼四处拦截,属下不这样做,小皇子性命堪忧啊
秦惊羽听得欢喜,终于坐实了银翼的皇子身份,眼见这和尚虽然激动,但还不至于立时就死,于是坐下来,听他讲述当年事情真相。
和尚歇息一阵,慢慢道出:属下姓祁名金,是陛下的贴身侍卫,当年随陛下出行,不想竟在山谷遭伏击,巨石滚落,车马俱损,到处皆是火海,更有不明身份之人凶狠阻杀,陛下临终之时将小皇子托付给属下,让属下送回格鲁皇宫。
秦惊羽问道:偷袭之人是谁
祁金咬牙切齿道:是兰萨他早有心谋权篡位,陛下却心存仁慈,这才中了他的圈套
果然是兰萨
秦 惊羽与银翼对望一眼,又听得他喘口气道:属下带着小皇子辗转欲回格鲁,一路遭受追捕,后来才知兰萨将属下定性为反贼,全国通缉,属下受了重伤,自身难 保,生怕陛下的血脉在属下手中再遭不测,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毁去了小皇子胸前的印记,自己也毁去了自身容貌,剃了光头扮作和尚,带着小皇子北上避祸,希 望他朝能够卷土重来,谁知在北凉山林,属下竟不慎弄丢了小皇子
北凉山林秦惊羽低问,这正是银翼生长的地方。
是 的,属下寻了大半个月,只找到件破碎的衣服,夜里听见狼嚎,料想小皇子必是遭遇了饿狼属下对不起陛下临终所托,罪该万死,心灰意冷,于是点了一场火自 绝谢罪,不想半夜一场雨竟将火浇灭,属下被那浓烟所呛,嗓子也坏掉了,既然没死成,也就去了死意,四海为家,到处流浪,心里总觉得没见着小皇子尸身,兴许 小皇子还在人世,又一直找寻,直到两月前听说兰萨登基,册封皇后,还找回了太子,属下就赶紧寻来格鲁,意图阻止小皇子认贼作父。
一番话直听得两人唏嘘不已,心道这侍卫能为皇室血脉甘愿毁容自伤,多年辛劳,当真是忠心耿耿,眼见他伤势严重,打定主意定要寻到太医为他悉心医治,恢复如初。
祁金歇息一会,又道:殿下,属下还有一件事情要向你请罪。
银翼对这殿下的称呼还有些不适,默了一下才问道:什么事
祁 金垂眼道:属下在山林里弄丢了殿下,又自绝不成,原本是该折返格鲁刺杀兰萨,为陛下报仇的,但属下自知与他武功相差太多,又畏惧飓风骑的实力,是以迟迟 未有动作。当日他心灰意冷真不是假话,想着小皇子凶多吉少,就算杀了兰萨又如何,西烈皇室空虚无人,于国于民无益,索性带着仇恨与遗憾远离尘世,不问世 事。
银翼摆手道:你对我有恩,已经竭尽全力,我怎会怪你
祁金舒了口气,感慨道:陛下若是泉下有知,看到殿下长大成人,功夫还这样好,不知当有多欣慰,只可惜乐氏不守妇道,改嫁仇人忽然想到皇后乐氏乃是他生母,顿时住了口,神情有丝尴尬,殿下,对不起
银翼摇摇头,倒是秦惊羽抢上问道:你说元昭帝临终前要你带小皇子回宫,意欲如何
祁金张了张嘴,眼睛看向银翼,欲言又止,秦惊羽看出他的心思,笑道:我就是问问,想来还有些重要遗言,要不我出去,你悄悄对他说
不用,祁叔叔,她不是外人,你但说无妨。说到不是外人这里,银翼顿了下,心里莫名跳快几下,竟有丝丝甜意。
祁金被那一声祁叔叔叫得大感安慰,只觉得多年的苦却都不算什么,看看他,又看看秦惊羽,依言道出:陛下有道秘密手谕,就藏在风烟亭附近,说是皇后知道地方。
秦惊羽明白过来,元昭帝想必对这皇弟早有戒心,暗中做了准备,若是祁金能送小皇子安全回宫,则能由皇后主持大局,众臣一起扶持小皇子上位,可惜兰萨筹备多年,处处设防,祁金最终没能踏进京城,反而弄丢了皇嗣,悔恨之余远走他方。
祁金又道:只是皇后已经改嫁,心思难测,身边又另有假冒之人,殿下务必小心。
银翼点头道:我知道了,祁叔叔你待在这里好好歇着,我这就去找人给你治伤。说罢点了他的睡穴,令得他昏睡过去,感觉他脉息紊乱,气息渐弱,又对秦惊羽道,你守着他,我去去就来。
秦惊羽想着自己超常的眼神耳力,或可助他一臂之力,拉住他道:我不懂医理,守着他也没用,倒不如与你同行,速去速回。又指了指前方小床道,将他藏在床下,应当无妨。
银翼想想也是,那琅琊神剑仅对妖魔管用,留她在此只能对付点寻常侍卫,若是来了高手则两人一齐落网,自己反倒是顾及多多,于是将祁金移到床下,四处掩好,悄然关门出去。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鼓乐声早已停歇,宫内一片静寂。
想到兰萨就在宫中某处,两人心怀畏忌,慢慢摸索查找,好不容易找到太医院,瞥见里间还亮着灯光,银翼让她在门外等着,自己跳进去,抓了一名值夜的中年太医点了穴扛在肩上,又拎了只塞满药物工具的药箱出来,低声道:行了,快走。
两人马不停蹄朝宸宫方向奔去,眼见已经望见那假山瀑布,忽闻背后一声轻咦,有人冷声喝道:站住
银翼兀自不觉,秦惊羽一听那声音暗道糟糕,遇到谁不行,偏偏遇到他
兰萨,以往的西烈王,现在的西烈皇帝,更是西烈有史以来武功最高的快刀王
你们,转过头来。兰萨声音虽冷,气势却不容置疑。
秦惊羽眯起眼,聆听着背后的呼吸之声,感觉到银翼身体微僵,余光瞥见他的手已经摸向腰间钢刀,脑中迅速作出判断,银翼的武功与兰萨也许可以对敌,自己却没法打得过兰萨身后的八名侍卫这一仗,势必落败。
若是没有祁金还好,他们大不了脚下抹油,立时开溜,但是祁金还藏在宸宫之中,又是身受重伤,兰萨总会找去
兰萨见两人动作迟滞,心中更是生疑,喝道:再不转头,朕的弓箭手可不客气了
话声刚落,啪啪数声,弓箭搭起蓄势待发,忽听得远处有人扬声叫道:陛下,那是我的人,千万手下留情
秦惊羽诧异抬眼,却见萧焰带着一队黑衣侍卫疾步赶来,那并不陌生的黑衣首领怒声喝道:阿丹,叫你夜里不要乱跑,你偏不听,这下好了,被人劫持,真是丢殿下的脸
阿丹他可是在叫自己怎么尽给她取些莫名其妙的怪名字
被人劫持
她不傻,立时明白这是在给自己解围,如他所说,银翼是歹徒,自己和那太医便都是人质,脑子里急急转动,飞速分析局势:落在兰萨手里,此人心狠手辣,结果糟糕透顶;落在萧焰手里,他与银翼是旧识,想来还有生机。
转眼功夫就已想得利弊分明,将银翼的手搭在自己脉门上,秦惊羽扁了扁嘴,哇的一声哭出来。
奴才错了,殿下快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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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卷5|第三十一章 无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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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丹莫怕,他敢伤你一根汗毛,我就要他的命。说话之人,正是萧焰。
听他这话说得郑重其事,银翼冷哼一声,正要争辩,却被秦惊羽轻轻按住低语:我先跟他走,你完事后再来找我。只是权宜之计,她可不认为萧焰真会好心帮自己。
银翼轻嗯一声,带着她慢慢转身过去,不知为何,心里生出几分不舍来。
兰萨一直盯着银翼的身形,眼见他转身过来,额前碎发飘飞,突然叫出声来:是你
银翼知道他已经认出自己来,冷笑道:是我又如何说话间忽然松开秦惊羽,带着那太医一跃而起,直飞上墙。
兰萨闪电般追上去,他身旁八名侍卫紧跟其后,忽见面前人影一晃,萧焰与其黑衣侍卫也是同时行动,将被抛下的秦惊羽团团围住:阿丹
就这么有意无意,一挡一阻,银翼已经带着太医窜出老远,转眼消失在前方宫墙上。
该死,又让他跑了兰萨憋了一口怨气在心里,又找不到地方发泄,只得瞪了萧焰一眼,目光定格在秦惊羽身上,二殿下,这位是
萧焰不慌不忙道:是我的随侍书僮,之前跟我闹了别扭,不听话到处乱跑。说着,板起脸朝秦惊羽道,阿丹你说说,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 惊羽低下头,带着一丝哭声道:我走来走去迷了路,刚在这里歇脚,就见这男子扛着个人过来,说什么缺个帮手,非要掳我出宫心中大是庆幸,早前在树林 里的时候就已想到,特意换上身普通服饰,生火的时候还专门用草灰抹了脸,说话也有意捏着嗓子,再加上这些日子一直辛苦奔波,脸颊身形瘦削了不少,当时在大 夏皇宫仅是一面之缘,她敢肯定,兰萨绝对认不出自己来
随侍书僮兰萨盯着她,皱眉开口,二殿下的手下朕都见过,唯独这位看着眼生
秦惊羽牢记言多必失的箴言,盯着自己的鞋子没做声,毫不意外听得萧焰低声解释:阿丹一直待在我房中,平时不出门,是以陛下不曾碰见。
殿下房中兰萨会意过来,干笑两声道,原来如此。早闻这南越二皇子与其皇子妃关系不冷不热,却对这小书僮如此在意,原来娶妻只是掩人耳目,之前扔下苍岐一大摊子事,执意前来格鲁接手联盟事务,倒也不足为怪了。
再看那小书僮,身形纤细,面色微黑,哭声略显尖细,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倒是惹人怜惜,不觉打消疑惑,与萧焰寒暄两句,即是拂袖而去,召集飓风骑布置追捕计划。
秦惊羽看着一行人等远去的背影,暗地松了口气,银翼还算聪明,带着太医逃往宫外,将兰萨的注意力全部引了出去,打死也想不到他要抓的人实际就在眼皮下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跟本殿下走吧。萧焰的声音清朗响起,比以往更多了几分欣喜满足。
秦惊羽回头,见他笑吟吟望着自己,那队黑衣侍卫却是退至百步之外。
多谢萧二殿下出手相助,我还有要事在身,人情欠下以后再还略一抱拳,就打算开溜,话说得好听,心里却想,这点小恩小惠,永远也抵不过她跟萧冥之间的深仇大恨。
刚一抬步,衣袖就被他拉住,就像是做惯了一般,手掌顺势一滑,与她五指扣紧,听得他轻忽笑道:我可是为了你背上个断袖的声名,就这么走了,你良心何安
秦惊羽横他一眼,冷笑:我要那么多良心做甚使劲甩手,却哪里甩得开他
别费劲了,我说过,要我再放开你,除非我死。萧焰似是心情大好,也不理她的挣扎,牵起她的手往前走,既然还得回到此处,何必要出去,以逸待劳不是更好
秦惊羽沉下脸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确定两人进入宸宫时没被人察觉,萧焰绝对不会知道那房间藏有伤者
萧焰笑了笑,道:不说这个了,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瞧着她不悦的神情又道,兰萨还没走远呢,你难道想唤他回来
一句话将她噎死,只得忍气吞声跟着他走,路上就听得他一人唱着独角戏,细碎念叨:听说早上兰萨回宫时遇到一老一少行刺,那少年男子想必是银翼,那老和尚却又是谁
秦惊羽闭嘴不语,萧焰也不觉无趣,自顾自讲着:银翼能够带着那老和尚逃脱,运气实在不坏,不过当时兰萨尚未出手,否则以他的快刀,结果难料。
他的快刀,真那么厉害她忍不住问。
萧焰点头道:不错,世上鲜有敌手。
秦惊羽撇了下唇角,又自闭口,萧焰淡淡一笑,继续道:那老和尚中了一箭,性命垂危,所以你们才冒险来宫中寻医找药,让我猜猜,你们将那老和尚藏在哪里,客店城外都不对,何必舍近求远,难道是皇
够了秦惊羽咬住嘴唇,这人要是放在现代,简直就是个心理学的高手,在他面前,真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是,隔墙有耳萧焰微笑,压低声音道,你知我知便是。
秦惊羽没有理他,默默前行,直到鼻端嗅得浓郁花香,这才发现竟不知不觉来到宸宫外的假山瀑布下方,花树掩映,池水清清,侧旁正是风烟亭。
环顾四周,隐隐见得树后花间有人影闪烁,再一倾听,呼吸声细微起伏,显然是那些黑衣侍卫并未走远,隐在暗处守护,有他们这道防御,也不怕兰萨的人在旁偷窥窃听。
想着祁金关于元昭帝手谕的话,秦惊羽心头一动,抬步朝亭子走去。
萧焰跟了上来,与她并肩而行,望向她的黑眸里满是关爱与宠溺。
兰萨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太莽撞了,银翼又对你惟命是从,还好我早有准备,否则方才不易脱身。
轻责的语气,令秦惊羽听得蹙眉:谁要你多管闲事。
萧焰淡淡一笑: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不是闲事。
脑子有毛病
秦惊羽懒得再听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大步踏进亭中,借着宫灯的亮光,一双美目仔细往亭子上下左右搜索,双手也是不时拂过亭柱栏杆,假意欣赏,实际却是在寻找暗格之类,并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你喜欢这亭子
听得他在背后柔声低问,秦惊羽随意点头:是啊,看起来还不错。
这座风烟亭,是元昭帝当年为乐皇后亲手设计修建的,并在两人的名字中各取一字来命名,足显帝后情深,一时传为佳话。见她听得出神,萧焰微笑道,日后我们不建亭子,就修座楼,叫做燕羽楼,可好
艳遇楼真是恶心死人
秦惊羽忍住心底厌恶,在亭子里搜寻半晌,没见得有异,又径直出亭朝长廊走去。
萧焰脸上笑意更深,跟着她寸步不离,她行他也行,她停他也停,两人随着长廊漫步向前,一直走到长廊深处,前方上有瀑布如练,下有水池幽深,已是路之尽头。
秦惊羽将那长廊也摸索个遍,眼见亭廊都已走完,却没有半点线索。
以她的超常五感都不能有所发现,旁人也绝对不会有收获
想到这里,心情好了些,怪也只怪那元昭帝心机太深,藏东西藏得太好,遗言又留得过于简单,什么叫风烟亭附近,这附近二字,方圆十里都能够包含进去
那手谕到底是藏在哪里呢
看看,这里美吗萧焰问。
美吧。秦惊羽漫不经心答着,心里却想,美你个头啊美
见她神情颇为不耐,萧焰笑了笑,忽然揽住她的腰:带你去个更美的地方
秦惊羽低呼一声,想到这是西烈皇宫,又赶紧掩口,这么一惊一恼间,但觉身子一轻,竟似腾云驾雾般随他飞起,朝着那白茫茫的瀑布直冲过去
瀑布从高处落下,水的冲击力不可小觑,后方又是坚硬山石,两人这么直直撞过去,结果可想而知
秦惊羽懊恼闭眼,她还那么年轻,谁想今日竟要与这疯子一起奋不顾身,撞山而亡
到了,睁眼吧。耳畔传来低笑,听起来爽朗愉悦之极。
怎么回事身上只微有湿意,竟无半分痛楚
秦惊羽疑惑睁开眼,羽睫颤动着,吃惊看着周遭景致,却见自己竟是身处一处干燥之地,四壁都是平整青石,顶上嵌着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面前不远即有石桌石凳,墙角处还有张宽大的石榻,上面垫着张白虎皮,通体雪色,中无一根杂毛,十分珍贵。
再看身后哗啦水声,白雾升腾,周身遍布凉意,立时明白过来,原来两人竟是穿过水帘,进到假山内部
早觉那假山瀑布修得高耸巍峨,与周围秀丽的景致有丝不符,却原来这里面竟是别有洞天,不能不说这元昭帝还真有两把刷子,这样的构思都能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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