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在黎明之前到来(兄妹骨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桥离
警察说了句“可以。”就从旁边的饮水机里给他倒了杯水。
周燃接过警察递给他的一次性塑料杯,对他说了“谢谢。”就急忙把塑料杯里的水‘咕噜咕噜’全喝了个干净。
周燃喝完水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他盯着警察的眼睛,问道“警官,我会坐牢吗?”
那个警察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回视他,如果不是心理强大的人,是很容易被他冰冷的双眼给吸进去,然后在他面前就会变成一个畏缩的胆小鬼。
真是不得不说,这个人就是天生适合当正义的使者,或是邪恶的反派,因为他有本事让大部分人都畏惧他的存在。
不过周燃不属于这其中的大部分人,倒不是因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特别强大,而是他有个信念一直在支撑着他,那就是他必须要保护好周蕴,他不能够想象,如果把周蕴扔进这残酷的游戏中,那她该是怎样的惶恐,他不能够忍受,一切对她不利的情形。
警察严肃地告诉周燃“你不会坐牢,如果你所说的都是真实的,那你就属于正当防卫的范围内,不用受到任何处罚。”
周燃轻嗤一声“警官,您刚才对我进行了长达四个小时的审问,这四个小时的成果难道您不知道吗?还是您始终认为,是我故意杀了我母亲?”
警察看了看他,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是说“对你的审问已经完成了,快回去吧。”
警察开始赶人了,周燃也不是个不识趣的人,他巴不得早点走出这折磨人的地方。
他会在黎明之前到来(兄妹骨科) 惩罚
周蕴在周燃离开之后,她的大脑完全是空白的,她不知道现在几点钟了,不知道周燃已经离开了多长时间,亦不记得自己在周燃离开的时间内都干了些什么,或许是她又大哭了一场,不然她的眼睛现在怎么疼的这么厉害,她躺在沙发上,把脸埋在抱枕里,像只鸵鸟一样,不去面对现实。
可不去面对就能够否认这一切吗?现实和真相已经被虚假的谎言包裹了起来,但是那层假象的外衣并不是无坚不摧的。
那么事实究竟是怎么回事?让我们将时间回溯到周燃在听到那声尖叫之前,那个时间段他还沉浸在那场光怪陆离的梦境,可周蕴那时在做些什么?
钟表的时针和分针重新倒退回一点十五分。
周蕴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着最近超级火热的一部电视剧,不夸张的说,你走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够听到有人在讨论这部电视剧的剧情。
不过周蕴不是很喜欢,她觉得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实在是太卑微了,在经历了被男主角辱骂,家暴后竟然还能够无怨无悔的为他当牛做马,这是拥有了何等圣母的奉献神啊,她想,可能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已经把自己洗脑了,认为无论男主角对她做什么都还是爱着她的表现。
周蕴此刻正在看的剧情是男主角因为怀疑女主角出轨而愤怒的快要将家里的东西全给砸了。
他又砸碎了柜子里放置着的陶瓷花瓶,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样子,未有点可惜。
周蕴突然觉得天气变得更热了,她跑去打开了吊扇的开关,企图让自己凉快点,天花板的吊扇开始转动起来,发出嗡鸣的嘈杂声,淹没了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她又拿着遥控器把声音调大,思忖着等周梁荣回来后提议他再买一个新的吊扇,现在的这个太旧了,声音又大。
周蕴又想起今天好像还没有看见蒋简宁吃药,蒋简宁有时候自己会忘记吃药,尽管周梁荣叮嘱过她无数次中午要吃药,可她总是会有忘记的时候。
蒋简宁现在应该和周燃一样在睡午觉,周蕴敲了敲她卧室的房门,见没有人回应,便握住门把手擅自走进了房间。
走进去的一瞬间,眼前的场景让周蕴大吃一惊,她看见了什么?她看见窗帘杆上挂着一条被单剪成的长布条,千真万确,那条布条就是从蒋简宁床上的被单,被单剪成的布条绕着窗帘杆打成一个结,布条正对着的下方的地板上放着一个小板凳,蒋简宁正踩在板凳上,双手握着布条,她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周蕴来不及多想,她快速地跑到蒋简宁面前,然后伸手紧紧地抱住她,带着哭腔对她说“妈,你不要想不开啊。”
蒋简宁垂下头看着周蕴,她看周蕴的眼神是一片虚无,像是已死之人,没有半点生气,只剩下两个眼眶里装着黑白眼珠子,周蕴被蒋简宁盯得头皮发麻,但她不敢松开手,她试图把蒋简宁从板凳上拉下了,可蒋简宁的力气大的不可思议,仿佛她是被胶水给牢牢地黏在板凳上了。
蒋简宁突然开口说话,声音幽幽地传到周蕴耳朵里“以前也有人在劝我时,对我说过这句话。”
周蕴愣了一下,她不明白蒋简宁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蒋简宁的眼睛没了聚焦,她像是陷入了某种深刻的回忆中,过了一会儿后,她突然笑了起来,露出瓷白整齐的牙齿,她突然眼神悲伤的睨着周蕴,再次开口对她说“你们还是走了我的老路,这就是老天给我的报应吧。”
周蕴想不明白,她真的想不明白蒋简宁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走了她的老路,蒋简宁的老路是什么?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胡思乱想去解谜的时候,她恳求蒋简宁“妈,你还有我和哥哥,还有爸爸,你要是没了,那我们怎么办啊?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周蕴苦苦地哀求,盼望着蒋简宁能放弃自杀,她想不通,蒋简宁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想要去寻死,更恐怖的是,蒋简宁现在的神智像是一个正常人,不是以前那个生了病的她。
蒋简宁轻飘飘地说“没有了我你们会过的更好。”
周蕴震惊地说“妈,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她说完后使出全身的力气终于把蒋简宁从板凳上给拽了下来。
周蕴以为蒋简宁安全了,就放松了下来,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下一秒蒋简宁竟然从睡衣的口袋里拿出一把剪刀来。
想必蒋简宁就是用这把剪刀来剪掉被单的,她怎么这么掉以轻心,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剪刀的存在,蒋简宁又是从什么时候偷偷拿到这把剪刀的...
周蕴的大脑乱成一团,她睁大眼睛看着蒋简宁将那把剪刀抵在自己的脖子处,周蕴伸手想要去抢剪刀,蒋简宁后退了几步,周蕴扑了个空,还不小心将挂在窗帘杆上的布条给扯了下来,布条被甩在了窗帘和墙壁的夹缝处,不见了踪影。
周蕴大惊失色地说“妈,别这样。”
蒋简宁握着剪刀的手又重了几分,她皙白纤细的脖颈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有血珠子往外冒,她又把剪刀移到她的胸口,心脏的所在位置。
周蕴崩溃地冲上前再去抢夺蒋简宁手中的剪刀。
周蕴在触碰到剪刀的一瞬间,蒋简宁空闲的那只手反抓住她的手,周蕴迷茫地看着蒋简宁,突然,蒋简宁迅速地把她的手放在剪刀上,轻声地对她说“这是我给你们的惩罚。”
接着,蒋简宁握住周蕴放在剪刀上的手,然后用力地将那把剪刀刺进她的胸口,她的心脏。
周蕴亲眼看着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双手,蒋简宁瞬间倒在地板上,鲜血从她的胸口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她躺在血泊中,再也没有动起来的可能。
周燃被噩梦吓得惊醒过来,随后,他听到了周蕴发出来的尖叫声。
接着,就发生了之后的故事。
他会在黎明之前到来(兄妹骨科) 罪行
‘咔嚓’一声,玄关处的门被打开,缓慢的脚步声出现在这栋安静的房子中,脚步声在沙发处停了下来,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阿蕴,醒醒。”
周蕴在听到周燃的声音后,便立刻从沙发上做了起来,她伸手抱住周燃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腹部,声音哽咽的说“哥哥。”
周燃像往常一样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周蕴突然间被这熟悉的动作给弄哭了,她的眼泪就像是坏了阀门的水龙头,怎么都停不下来,很快就把周燃的衣服给哭湿了一小块。
周燃无奈地说“你这是在给我洗衣服吗?好啦,再这样哭下去的话眼睛会瞎掉的,你难道想以后都见不到你哥帅气的脸吗?”
周蕴很听周燃的话,他这么一说,她就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泪汪汪的看着他,呜咽着问他“哥,你有没有事?他们把你怎么了?”
周燃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是以前每个暴雨之夜他都会这么哄她睡觉“哥没事,他们没把我怎么样,就是问了我一些问题而已,你别担心,我不用坐牢。”
周蕴突然站了起来,她神情慌张地说“你骗我,你怎么可能没事,你在骗我对不对...”
接着她又跪在沙发上,垂下头,发出颤抖的声音“哥,你为什么要替我顶罪,你不应该这么做的,我才是罪有应得的人啊。”
周燃嗫嚅着嘴唇,将那个软弱的,不堪一击的女孩抱在怀里,他轻声告诉她“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能过的平安,顺遂,所以你所应该受到的惩罚我都愿意来代替你承受。”
今后再也不可能出现比他更爱周蕴的人,他就是疯子,发疯似的爱着她,不惜一切代价只是为了让她平安,幸福。
周蕴摸着他的脸,坚定地说“那哥你知不知道,我也有着跟你一样的愿望,我对你的爱不比你对我的要少。”
周燃笑了笑,周蕴感觉到他的脸上有凉凉的东西滑落到自己的手指上。
夏日的傍晚,阳光穿透不了无形的围墙,明明应该觉得闷热,他们却这样相互拥抱着取暖,丝毫感觉不到夏天的气息,仿佛他们现在还处在于凛冽的冬天。
那么只要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隐秘的角落能够让他们继续为此放纵沉沦,肮脏又腐烂的苟且下去。
无需再言语,周蕴用一个吻倾诉着她对他所有的思念,她对他的依赖,比爱情和亲情更深切,更刻骨的感情。
他们互相脱掉对方身上碍事的衣物,衣服一件件的掉落在地板上,没有什么缱绻缠绵的前戏和亲吻,他们就这样干涩的结合在一起。
无法诉说出来的情绪只能通过激烈的性爱才能抒发干净。
周蕴抱住周燃,迫切地迎合着他粗鲁地撞击,她仰着头,看着摇摇晃晃的天花板,有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和周燃好像待在一座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孤岛上,没有船只,只有无边无际的大海,整个世界都被海水给无情地淹没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孤岛上,不需要救援,只要她和周燃能够在一起就好。
现在的周燃就像是处于狂躁状态的野兽,丝毫没有对周蕴有任何怜悯之心,他凶狠地索取着她的温度,周蕴疼极了,她觉得这次真的比初夜还要疼,可她并不怪罪周燃,反而鼓励他继续对她施加疼痛,她凝视着他们的交合处,那是带给她痛快的地方,不知不觉就让她入了迷。
暴风骤雨席卷的更加猛烈,仿佛她整个人都溺毙在深海处,她在临死前看到了无数海怪围绕在她的身边,对着将死的她蠢蠢欲动。
只有周燃能够成为她的浮木,让她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周蕴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刺痛,原来是周燃在用尖利的牙齿咬着她的乳头,一只手也不得空闲的揉弄着她的另一只乳房。
周蕴痛得直哼哼,她咬紧牙关,左手用力地攥着沙发布料,却依旧没有埋怨周燃,也没有开口让他对她温柔一点。
极其突然的,周燃停止了这一切,周蕴在他停下来后竟然病态的觉得空虚,她小声地对他说“我没有关系的,你可以继续,不用顾忌我的感受。”
周燃却从她身体里抽离了出来,在周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倏地抓住她细白的双腿,把自己的头埋进她双腿间的秘密花园中。
周蕴惊呼了一声,她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她呼吸紊乱地说“别...这样...脏。”
周燃没有搭理她,继续用舌头快速地舔舐着她腿间的两片花瓣,用指腹搓揉着花瓣中的小珍珠,使它分泌出更多的汁液,他就像是花丛中最勤劳的采蜜人,不断吮吸着流出来的蜜水。
周蕴弓起腰,双腿胡乱地蹬着,嘴里又是啜泣又是呻/吟,她全身被强烈的快感包裹起来,将自己升向遥远的天空。
忽然周蕴急切地怕打着周燃的背,她模糊不清地说“放开我,快点,我要去上厕所,我快不行了...”
周燃对她的哀求不管不顾,更加激烈地吮吻着她的穴口,很快的,周蕴的身体开始抽搐起来,她爆发出一阵哭喊,有一股泉水喷到了他的嘴里。
周蕴听到了清晰可闻的吞咽声,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叁魂六魄好像都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
天花板上空的吊灯昏暗不清的灯光,在周蕴雾气蒙蒙的眼中氤氲成一朵枯萎凋零的玫瑰花,她向上伸出手,想要摘下那朵带刺的玫瑰,可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周蕴这才发觉是她糊涂了,哪里来的什么玫瑰。
她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讲给周燃听“我刚刚把天花板上吊灯的灯光看成一朵玫瑰花,还想伸手去摘。”
周燃没有周蕴预想中的那样嘲笑她,而是抬头盯了一会儿周蕴说的那盏吊灯,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我看是比较像夜空中的星星。”
周蕴笑了出来“夜空中又不是只有一颗星星。”
周燃抱住她,狭小的沙发上两个人紧紧地挨在一起,他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说“可在我心里,你就是独一无二的,我只能看的见你。”
周蕴闭上眼,感受着周燃均匀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处,她小声对周燃还原了蒋简宁死亡的经过,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到了周燃的呼吸变得紊乱了起来。
可周蕴还要继续说,她要把最关键的部分给说出来“妈妈在临死前对我说了一句话,她说这是她给我们的惩罚。”
周燃脑海中的线索因为这句话被串联起来,他想起了他和周蕴在客厅接吻时,被蒋简宁看到了,蒋简宁在自杀的时候是清醒着的,就说明是说她肯定知道了他们乱伦的事,那么她对周蕴所说的这句话的意思指的就是她是在用她的死亡作为他和周蕴乱伦的惩罚。
一定是这样的,蒋简宁在清醒过来之后,因为发现了自己的儿女违背叁纲五常,在一起乱伦而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于是选择上吊自杀,结果不小心被周蕴发现了,为了报复她就让周蕴来亲手了结她,让他们受到惩罚。
周燃感觉自己的心坠入了谷底,蒋简宁的死亡跟他和周蕴都脱不了关系,是他们害的她,都是因为他们...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都做了什么,为什么当初他没有发现,为什么当初在蒋简宁对他说那些零零碎碎的字句的时候他要欺骗自己。
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环接着一环,环环相扣连接,拼凑成因果,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圈,所有人和事都围着这个圈旋转着,而他们自己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所以这一切从一开始都已经错了,一错再错,错上加错,酿成了一个悲剧。
他们是共犯,都一样背负着滔天大罪,一生都无法赎清所犯下的罪行。
他会在黎明之前到来(兄妹骨科) 云消雾散
周蕴明显的察觉到周燃的情绪变动的特别大,她轻轻地喊他“哥?”
周燃摇摇头,他告诉周蕴自己没事,但其实呢,他们都心知肚明,不需要说出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对话,反正再也不能回到一切都还可以挽回的时候了。
周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甚至比她预想中的更严重,蒋简宁因他们而死,以后这将会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她和周燃,只要他们在一起,蒋简宁的死就会成为施加给他们的压力,枷锁,让他们的爱充斥着罪恶感。
谁能接受的了这样一份带着罪恶,沾着血的爱情,还能毫无负罪感的去享受它带来的快乐?
周燃呢?他难道还能够继续和她无所顾忌的相爱下去吗?任凭谁都做不到,他们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又没有坚硬如钢铁般的心肠,能对此无动于衷。
但周蕴忘不了,也放不下周燃,宁愿和他互相折磨,也不愿意和他分开。
周蕴清楚的意识到了,她已经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偏执的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前方是死路一条,后面早已没有退路可走,四面八方都是铜墙铁壁,她彻彻底底的把自己囚禁住了。
周梁荣已经在停尸房里守了一整夜,他始终盯着那块隆起来的白布,白布下遮着的,是跟他一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妻子,他的妻子,就这么平白无故的离他而去,她去了哪里?应该去了是天堂,只有天堂,才能够接纳她的灵魂。
可周梁荣自私又愚蠢的希望,蒋简宁的灵魂还停留在人间,或许现在就在他的身边一直悲伤的看着他也说不定,周梁荣只能通过这种幻想,才能减轻自己的痛苦。
周梁荣待在停尸房的一整夜里,曾设想过无数个假设,比如要是昨天工厂断电了,那他就可以不用去上班,那这场悲剧就肯定不会发生了...
再假设来假设去的又有什么用,不过是给自己一点可怜的虚无缥缈的慰籍,不可能重生改变过去。
杀死自己妻子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是他的儿子,是他将那把剪刀刺入她的胸口,让她再也不能站起来。
房间里的窗帘敞开着,几只麻雀飞到窗台,发出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不觉得吵闹,反而给原本寂寥的清晨增加了几分鲜活的气息。
钟表上显示现在的时间正好是七点整,周燃扣上衬衫的最后一粒纽扣,弯下腰亲了一下周蕴的额头,低声对她说“我去买早饭。”
周蕴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她扯了扯有些褶皱的被子,迷迷糊糊地说了声“好”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周燃无奈地说她是“小懒虫”,他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完毕后,就带着钥匙和钱包出了门。
外头艳阳高照,阳光倾洒在周燃的身上,偶尔有一阵微风吹拂过,今天看来是个惬意的好天气。
周燃来到了大街上,来到了熟悉的那家早餐店,点好了要买的早点后,他突然瞥见角落的一张桌子上的两个人,在对着他指指点点,然后窃窃私语地说着悄悄话,他们看他的表情是带着鄙夷和恐惧,周燃皱起了眉头,角落里的那两个人看见他们被周燃发现后,匆忙地拿着吃剩下的煎饼和豆浆落荒而逃。
周燃对刚才逃跑的其中一个人有点印象,是跟他家住在同一个楼里的,他有时会在过道上遇见他,昨天他从警局回家的时候,也碰到过
他。
这时候他点的早点都做好了,服务生问他是打包还是带走,周燃说带走,服务生把那些东西依次装进塑料袋里,周燃付了钱,就拎着塑料袋离开了早餐店。
周燃把空闲的右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慢悠悠地走着,有一对小情侣牵着手走过周燃的身边,女生娇嗔地问男生她最近是不是变胖了,不比以前漂亮了,男生讨好地说,无论她多胖都不会嫌弃她,对她的喜欢都不会因此而减少半分,女生听到男生这么说开心地笑了出来。
明明只是一对普通的情侣再寻常不过的交谈,周燃却很羡慕,他苦笑了下,心想,他应该这辈子都没办法和自己所爱之人光明正大地着手一起走在阳光下,听她撒娇,讲这些碎碎念。
哪怕就是如此普通的日常,也是他们所奢望不到的东西。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间隙,投射在斑驳的水泥地面上,早晨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又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忙碌生活。
周燃回到小区大门时,保安室门口的坐在长板凳上的两个阿姨,用周燃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哎,你晓不晓得,昨天在这个小区里啊,发生了一桩命案,我听邻居的张姐说,是儿子谋杀了自己的母亲,那个母亲还有个女儿,有可能也是她儿子的帮凶。”
另一个人听完了后啧啧感叹“哎呦,真是那样的话,那女人的一双儿女真是造孽,丧尽天良,迟早有天会得报应的!”
原来是这样,周燃知道了,肯定是有几个人从哪里知道了他‘误杀’了蒋简宁的事,并且把这件事散播了出去,然后一传十十传百,让更多人知道了,并且越传越离谱,从一个人嘴里说到另一个人嘴里就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到现在为止应该有不少离奇古怪的版本传了出来,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
只是那些人单纯地讨论他就可以了,怎么骂他都可以,为什么要将周蕴给牵扯进来?
周燃咬牙切齿地朝那两个聊得正欢的人说“这件事跟死者的女儿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不要再诬陷她。”
那两个人瞪目结舌地看着周燃,随后胖一点的那个女人说“天哪...他该不会就是昨天那个杀了自己母亲的凶手吧...”
周燃没再停留下来搭理她们,继续往前走,等他走到楼下时,他看见周梁荣正靠着墙在抽烟。
周梁荣抽完手上的烟后,把烟蒂扔进垃圾桶里,接着就这么看着周燃。
周梁荣眼下的黑眼圈和眼袋变得很严重,他现在看着要比他的实际年龄老了十岁都不止,他看周燃的眼神中没有昨天那样的愤怒,恨不得让周燃陪蒋简宁一起去死,他眼中有的只是虚无,一滩死水。
周燃愣了一下,然后对周梁荣说了声“爸”,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周梁荣。
周梁荣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下周燃,突然,他用恳求的眼神和语气对周燃说“小燃...爸想求你件事...”
周燃不太明白,他问周梁荣“爸,你想要我做什么事?”
周梁荣垂下头,不去看着周燃,他踌躇着,过了一会儿后他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对周燃说“小燃...爸想让你...”周梁荣停顿了一下,接着他继续说“爸想让你大学别在这里读...你去别的城市吧...想去哪儿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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