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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在黎明之前到来(兄妹骨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桥离
周梁荣最后对周燃说“最好别回来了。”
周燃没有对周梁荣说的话感到震惊和悲伤,他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周梁荣的请求,只是问道“爸,你能不能别把这件事告诉阿蕴?”
周梁荣看周燃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复杂,他长叹了一口气“也行...但你们毕竟是兄妹,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她估计得伤心好一阵子...”
周燃仰头望着天空,嘴角扯出一丝笑,可只要有人看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现在的笑容比哭更难看,更苦涩,他对周梁荣说“没关系,她迟早有一天会开始新生活的。”
群鸟在空中掠过,太阳不算刺眼,没到让人流泪的程度,天空湛蓝的像一汪海洋,那么太阳就是海面上的倒影,一触碰就会变得支离破碎,可那些过去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不是镜花水月,是能够握在掌心里,不会云消雾散,只会被回忆刺的满身是伤。





他会在黎明之前到来(兄妹骨科) 不速之客
周蕴听到了周燃在叫她的名字,让她起床,可她还是紧紧地闭着眼,装作睡得很熟的样子,可惜没过多久就露出了破绽,她一不小心笑出了声,她听到周燃无奈地说“好了,别再跟我闹着玩了,再不起来,早饭就要凉了。”
周蕴倏地从床上起来,她蛮不讲理地说“我才没有跟你闹着玩。”
周燃听她这么说也不生气,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快去刷牙洗脸,然后吃早饭。”
周蕴随着周燃走出卧室时,看到周梁荣就坐在客厅的餐桌椅上,她目光闪躲,不敢直视周梁荣,不敢面对自己的心魔,转身逃进卫生间里。
周蕴洗漱完后愣愣地凝视着盥洗台上面的镜子,镜中的她眼神空洞无光,全然失去了以前的活泼和灵气,她在害怕,她不想打开卫生间的门,可由不得她退缩。
周蕴还是鼓起勇气走了出去,周梁荣和周燃都坐在了餐桌上,她迟疑了一下,坐到了周燃的旁边,她低声地对周燃说“爸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周燃拿出塑料袋里的一盒小笼包,把盖子打开,连同一次性筷子递给周蕴,然后对她说“没事,你快吃吧。”
周蕴没有动筷,她望向对面的周梁荣,小心翼翼地说“爸...妈的葬礼您打算什么时候办?”
周梁荣平静地说“就在明天下午一点钟,我联系了殡仪馆,让他们先把遗体搬运过去,之后再安排好流程,然后就通知一下亲戚来参加葬礼。”
周蕴抿了抿嘴,明天就是蒋简宁的葬礼了,她在睡梦中,穿着黑色的丧服,跪在满地荆棘上,对着蒋简宁的遗照不断地忏悔,后来遗照中的蒋简宁竟然张开了嘴,她说的话还是她临死前对周蕴说的最后那句话“这就是我给你们的惩罚。”这句话一直久久地萦绕在周蕴的耳边,像跟鱼骨梗在她的心头,无法取出来。
殡仪馆的葬仪师给蒋简宁的遗体画好了妆,周梁荣给蒋简宁买了一身新衣给她换上,都是按照曾经她的品味买的,现在躺在棺材中的蒋简宁,就跟他初见她时一样的美丽,其实不管她如何,她在他眼中永远都是最美的。
殡仪馆大堂两边各放了四个白色的花圈,蒋简宁的遗照放在墙壁的中央,照片中的蒋简宁微笑着,看起来端庄优雅,遗照下面放着装着她遗体的棺材。
周梁荣邀请的亲戚好友不多,此时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一半,他们看周梁荣的眼神都带着同情和悲伤,张欣刚来,就扑到周梁荣的身上抱着他大哭了一场,边哭边呜咽着对他说“你怎么就这么命苦...”
周梁荣安慰了她好一会儿,说的嗓子都干了,她才停下来,从包里拿出纸巾来擦眼泪。
周燃和周蕴穿着丧服,肩膀处用别针别着一块白色的孝布,他们站在门口,进来的人都用奇怪的神情打量着他们,周燃知道,他们都是道途听说了那些传闻,才会这么看待他们,真相是什么,他们是不会在意的,人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
离葬礼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周梁荣把到的帛金清点了下,周梁荣邀请的人已经全部来齐了,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堂,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来一个不请之客。
现在出现在周梁荣面前的,是蒋简宁以前的出轨对象,也可以算作是害她得神病的凶手,周梁荣忘不了这个人的名字,每次想起来他都咬牙切齿,这个王八蛋叫陆文程。
陆文程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脚下一双锃亮的皮鞋,虽然他穿的很得体,可他看上去十分的憔悴,眼下的皱纹简直比周梁荣还要严重。
陆文程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厚的像砖头的帛金放到签到台上,他突然膝盖一弯,跪在地上对周梁荣恳求道“求求你,让我看看简宁最后一眼。”
周梁荣冷眼看着陆文程,像看跳梁小丑般,他鄙夷地对他说“她死了你倒是出现了。”
陆文程颓败地说“我都是逼不得已,要不然我也不会放任她不管,她也就不会出意外,她的苦难都是由我一手造成的...”
周梁荣嗤笑道“你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世上又没有后悔药。”
陆文程的眼神更悲伤了“是没用了,所以我恳求你,让我见见她。”
陆文程的痛苦确实不是假装出来的,周梁荣在蒋简宁刚死的时候也这样过,此刻竟出现了一种和他有惺惺相惜的感觉,真是怪了,他居然他心软了。
周梁荣把陆文程放在签到台上的帛金走,在签到表上写好了陆文程的名字,然后态度不算好地对他说“行了,告别仪式就要开始了,快去大堂吧。”
陆文程这个人虽然可恨,可如果当初陆文程没有‘逼不得已’,蒋简宁就会离开他,跟随着陆文程走,这个陆文程,起码把蒋简宁还给了他。
下午一点钟告别仪式终于开始了,司仪拿着话筒,饱含哀伤地说着悼词,配合着音响里播放着的凄惨的哀乐,座椅上的人听的眼眶里都留下了几滴泪。
半个小时后,告别仪式结束,来吊唁的人又全都陆陆续续地走掉了,但陆文程还是一直没走,周梁荣皱着眉疑惑地问他“你怎么还没有走,你不是都已经见到简宁的最后一眼了吗?”
陆文程再叁决定,还是对周梁荣说“我有一些关于简宁的事要告诉你,你一定要听我说。”
周梁荣思忖了一会儿后,答应了陆文程,他让周燃和周蕴先回家,对陆文程说“我们去别处说。”




他会在黎明之前到来(兄妹骨科) 真相
他们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周梁荣点了一杯黑咖啡,他回忆起多年前蒋简宁请他喝的那杯黑咖啡,当年的那家‘枫叶’咖啡店,现在变成了一家便利店。
真是白驹过隙,似水流年,这座城市每一天都在进行着细微的改变,很多旧时的过往,也被岁月逐渐残忍地抹去,换上了崭新的面貌,变成了新一代人往后的回忆。
周梁荣还是像他第一次喝咖啡那样,一口气把黑咖啡全部喝完了,黑咖啡苦涩的味道停留在他的嘴里,他听见陆文程说“我...”
陆文程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我其实是...简宁的表弟。”
周梁荣被陆文程说的表弟两个字给砸蒙了,他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只是睁大眼睛看着陆文程。
陆文程接着说“我和简宁...确实相爱过...应该说是乱伦更准确点,我是她母亲的哥哥的孩子。”
周梁荣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笑话,他现在完全理不清楚头绪,他看陆文程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丑陋的怪物。
陆文程早就预料到了周梁荣的反应,他苦笑了一下“我们在你还没认识简宁之前就在一起过,可是后来因为我承受不了自己心里道德方面的指责,就和她分手了,找了别的人结婚,她因此伤心欲绝,离家出走,两年前我来到这里,重新遇见了她...”
陆文程叹了口气“彼时我们都已经各自结婚生子,但还是控制不住的旧情复燃了,我们约定好,跟彼此的伴侣离婚后,就两个人一起远走高飞,我跟我的妻子因为离婚闹得不可开交,后来这件事被我母亲知道,她威胁我说如果我离婚了就去自杀,我没有办法,可我真的不想再跟简宁分开,于是我只好欺骗她我已经离了婚。”
陆文程突然掩面而泣“我真的不知道,她会瞒着我她怀孕了这件事,也没有想到,她会崩溃成这样。”
周梁荣握紧拳头,他对陆文程说“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陆文程示意周梁荣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尽管问他。
周梁荣问道“我记得简宁每年夏天的每一天都会吃梨子,我从前问过她,她也只是说喜欢吃梨子而已,这跟你们的过去有关系吗?”
陆文程愣了一会儿,随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讲起了往事“我十七岁那年的夏天,因为父母有重要的工作要忙,就让我去我姑姑的家过暑假,也就是简宁的父母家,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跟她相爱了...”
陆文程是坐在父亲开着的小卡车来到姑姑家的,他的父亲跟他的姑姑和姑父先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再次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要有礼貌,不要惹麻烦...陆文程听的耳朵都长茧了,他连忙敷衍地说“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忙工作吧,我已经长大了,别再把我当小孩子看待。”十七岁的少年,总是叛逆又自以为是。
陆文程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并不太喜欢蒋简宁,这个比他大一岁的表姐,他对她先前的印象就是爱哭又麻烦,他还记得他十叁岁的时候,
跟父母来这里做客,她缠着他要他陪她玩过家家,他没同意,开什么玩笑,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将来可是要当英雄拯救世界的,怎么能够做这种丢掉男子气概的事情,但那个烦人的家伙,只要他不答应就对着他哭,他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了,算了,破例一次陪她玩也没什么丢脸的。
之后来到这里又觉得她就是一个幼稚又无理取闹的女人,一直不停地让他叫她姐姐,陆文程才不答应,他只不过才比她小了一岁而已,而且以她的表现来说,明明她才更像是他的妹妹吧。
后来又是为什么对她动了心,或许是因为她跳进水池中只为了帮他找从阳台上掉下来的钥匙扣,然后在水池中朝阳台上的他,挥着找到的钥匙扣,又或许是在那个午后,她突然心血来潮,教他弹了一遍又一遍的钢琴,在十七岁的闷热的夏日,所有躁动不安的感情都在蠢蠢欲动,等待着有一天能够破茧而出。
但是他们两个人只是暧昧着,谁也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份不道德的感情不可能有结果,只会让人万劫不复,夏天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他们都在心底盼望着,这个夏天能够迟一点,再迟一点结束。
陆文程第一次对夏天的感情那么的复杂和矛盾,这个夏天让他即快乐却也是内心动荡不安着,再也不会重来的夏天,少年的情窦初开,可为什么偏偏会是你?
可无论他们再怎么克制自己不伦的感情,再怎么告诉自己这是错误的,也会越挣扎越陷得越深,直到无可自拔,再也抑制不住如野草般疯狂蔓延的感情,于是他们逃离阳光所照之处,偷偷品尝着这颗禁忌的果实。
陆文程永远不会忘记的记忆,有一天蒋简宁爬上了自家院子里的一颗梨树,他就站在树下,手里拿着个编织篮,看着她摘下枝叶上的一颗颗新鲜的梨,再将梨准确地扔进他手中的编织篮里,等摘好了梨,她就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下来,扑倒了树下的他。
编织篮从他的手中掉落,蓝里的梨子滚落了一地,蒋简宁趴在他的身上,嘴里不停地“咯咯”笑,她的笑声将整个盛夏点亮,永远停驻在他的时光深处。
他再也忍不住,对着她的红唇吻了下去,就是从那刻起,他对她的感情一发不可拾。
他记得那个夏天的全部过往,某天一只麻雀从敞开的窗户中飞到了客厅中,蒋简宁看到后欣喜若狂,她赶忙叫陆文程把窗户关紧,别让麻雀飞出去,可已经晚了,麻雀还是从窗户中飞回了蓝天和白云的怀抱中,蒋简宁失望地说“麻雀飞走了。”
陆文程把窗帘都拉上,灯都关上,整个客厅都暗了下来,蒋简宁不明白他想干什么,陆文程拿出来一个手电筒,他打开开关,把手电筒的光对准雪白的墙壁,然后他的双手做出了一个手势,瞬间,他的手势在灯光投射出来的墙壁上,变成了一只正在展翅高飞的鸟,他笑着对蒋简宁说“现在,麻雀又飞回来了,你随时都可以抓住它。”随后,墙壁上倒影出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影子。
再漫长的夏天也总会结束,正如同他们违背伦理的爱情,二十二岁的陆文程再也无法忍受自己内心的谴责,和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他最终答应了母亲的安排,跟一个门当户对的同龄女人结了婚,决绝地切断了和蒋简宁的所有联系,过了一段时间后,父亲随口对他说“你姑姑家的女儿离家出走了,都叁个多月了还是杳无音信,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蒋简宁的离去,那个夏天所发生的故事被他们封存起来,他们从今往后就如同从来没有相遇过般,结婚生子,做着正常人该做的事,各自安好的生活着。
后来...后来陆文程无数次想,如果他没有因为工作调动来到蒋简宁所在的城市,如果他没有和蒋简宁重逢,如果他当初没有同意母亲的安排...有太多的如果了,可是遗憾已经发生了,无法再重新改写。
陆文程从回忆中脱离出来,他已经说完了整个故事,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用光了所有的力气,他对周梁荣道了别,迈着蹒跚的步子离开了咖啡馆,也彻底告别了他十七岁时的那个夏天。




他会在黎明之前到来(兄妹骨科) 游乐园
高考的分数公布了,跟周蕴预想中的差距不大,她开心极了,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正在看漫画书的周燃,周燃听到她报出的分数后,竟然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考的挺好的。”
周蕴不满意地说“就这样?喂,我的分数可是正好能上你理想的大学,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
周燃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的漫画书,全然没有理会她在说些什么。
真是的,她可是为了能跟上周燃的脚步做了不少的努力,吃了不少苦,就是为了等上了大学后能跟他相处的时间变多,他怎么可以这么不当一回事?
周蕴气愤地抢走他的漫画书,漫不经心地翻了几页,然后对周燃说“你就是为了看这些破漫画,才不想理我?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的这些破漫画,比我更加重要,更有趣?”
周燃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周蕴,对她说“你别闹了。”
周蕴因为高考成绩而产生的好心情顷刻间荡然无存,她委屈地说“谁叫你不关心我,我才会生气的。”
周燃轻叹了口气,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了很久后才说道“对不起,我刚才情绪有点糟糕,忘了顾忌你的感受。”
周蕴抿抿嘴,她担忧地问“哥,你为什么情绪糟糕,有什么不好的事吗?”
周燃扯起嘴角,让自己尽量看起来笑的开心些“没事,你别老是担心我...”他突然对她说“阿蕴,你有什么地方想去玩的?”
他这是想要为刚才对她的冷淡而做出赔偿吗?周蕴的好心情又重新回来了,她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珠,思忖道“我想要去游乐园玩。”
她抱住周燃的胳膊对他撒娇“好哥哥,你就陪我一起去玩吧。”
周燃摸了摸她的头“难道我还会拒绝你?”
周蕴咧着嘴笑“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去吧,听说在夜晚乘摩天轮特别浪漫的。”
所以说她这个人真的特别好哄,只要周燃随便说几句好听的话,甚至是只要他随便对她做一些亲密的小动作,比如摸摸她的头,刮一下她的鼻子,亲她一口,她的气就会消掉,当然,这种方法也仅限于周燃。
晚上八点,他们到达了游乐园,一家有些年头的游乐园,周蕴和周燃小时候就跟随着父母来过这里,现在这家游乐园跟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应该大部分设施都翻新过一遍。
周蕴穿着一条简单的没有任何花纹和点缀的白裙,脖颈上依旧戴着那条周燃送给她的那条项链,她自从戴上后可是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周蕴刚到游乐园就拉着周燃来到摩天轮,她买好票,晚上游乐园的人本来就比较稀少,在摩天轮这个项目上排队的人更是只有零星几个,所以很快就轮到了他们。
周蕴仰头望着这个庞然大物,黑夜中的摩天轮闪烁着五缤纷的灯光,看起来十分的梦幻华丽,摩天轮舱的玻璃窗上贴着‘每舱仅限坐四人’的纸条。
周蕴和周燃走进舱里,面对面坐下,摩天轮缓缓地往上升高,周蕴把脸贴进玻璃窗,垂眼看着底下灯火通明的游乐园逐渐地变得越来越渺小,这让她有些害怕,她扭过头,不再看窗外的景象,她心有余悸地对周燃说“我刚刚朝玻璃窗往下面看,被吓到了,原来地面上的事物可以变得像蚂蚁一样那么渺小。”
周燃思忖道“我看着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你是不是有点恐高症?”
周蕴仔细想想,她可能确实是有点轻微的恐高,小的时候,她在一座高楼的阳台上仰头看天空,就觉得自己好像要飞到天空上去,她打了个冷颤,那种感觉让她至今都毛骨悚然。
但现在她必须要克服,多么浪漫的氛围,只有她和周燃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刻,她听别人提到过一个关于摩天轮的传说,只要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与自己的恋人亲吻,就会和他永远在一起。
不管这个传说是不是虚构胡诌的,她都要试一试,和周燃永远在一起,多么诱人的条件,她焦急地等待着,等待着摩天轮升到最高点,到那时,她要亲吻她的爱人。
过了一会儿后,摩天轮终于升到了最高点,她急切地捧住周燃的脸,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下去,老天保佑,愿那个传说是真的,她要和她的周燃永远不分离,周蕴在内心深处如此虔诚地祈祷着。
摩天轮开始缓缓地往下降,周蕴也离开了周燃的唇,她笑的天真无邪,随后又神秘地对他说“哥,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亲你吗?”
周燃摇摇头,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周蕴笑着把那个关于摩天轮的传说告诉他。
周蕴以为周燃听完后大概率会笑她迷信,或许也有一定几率跟她一样,幼稚地相信了那个传说,可周燃的反应,却是周蕴没有料到的。
周燃神情复杂地凝视着她,他的眼神中包含了很多情绪,周蕴看不懂,但她觉得现在的周燃似乎很悲伤,可是他为什么会悲伤?周蕴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周蕴小心翼翼地问“哥,你怎么了?”
周燃很快地敛好自己的情绪,他眼中的悲伤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刚才只是周蕴恍惚间看到的错觉,他温和地说“我没怎么样,是你太敏感了。”
周蕴心里疑惑不已,真的是她太敏感,太多疑了吗?不太可能啊,她隐隐察觉道,这几天周燃一直就不太对劲,可到底他为什么不太对劲,周蕴试探了好几次,也都被他全部给敷衍了过去,既然他不想说,那她也不好再多问。
周蕴猜测有很大可能是因为蒋简宁的死带给了周燃阴影,让他的罪恶感如影随形,所以他才会排斥她,抗拒她,冷淡她。
周蕴能理解周燃的这种心理,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被罪恶感纠缠着,可她就是不愿意放手,周蕴觉得自己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不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也好,永远背负着罪恶感也好,被人所唾骂指责也好,什么都好,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和周燃不分开,一辈子都牵着彼此的手。
可她没有考虑到,或者说是不愿意想到的是,万一是周燃先放开她的手离她而去呢?尽管他曾经对她发誓过,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可谁又能预料到之后会发生什么。
誓言被恶劣天气中呼啸而来的巨浪所淹没,碾碎成一地残渣,之后会在阳光的照射下化为尘埃。
摩天轮渐渐地回到了原地,工作人员把舱门打开,周蕴和周燃径直走下了摩天轮。
他们漫无目的在游乐园中闲逛着,周蕴情绪有些低落,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受了周燃的影响,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个棉花糖摊前,摊主正在制作新的棉花糖,他先是从一个小铁桶里拿出了一根细木棍,然后在摊位中间的那个大铁锅旋转机器的小孔里放了一勺白糖,接着他把细木棍放到那个小孔上方,慢慢地,一串像白云似的棉花糖就做好了,他在新做好的棉花糖上套了个塑料袋,然后插在了一旁的木杆上。
周蕴指着那串棉花糖对周燃说“哥,我想吃棉花糖。”
周燃走去摊位前把那串棉花糖买给了她,周蕴从塑料袋里拿出棉花糖,对着它咬了一大口,柔软的棉花糖在口中迅速地融化干净了,只留下蔓延在舌尖上的甜蜜。
她又撕扯下一小块棉花糖,将它递到周燃的嘴边,周燃张开嘴,把周蕴手中的棉花糖吃掉了。
周蕴开心地问他“好不好吃,甜不甜?”问完后才发现自己刚才的问题有多可笑,棉花糖哪有不甜的。
周燃回答她“挺好吃的,也挺甜的。”
周蕴笑着抿嘴,只有周燃会无限的包容她这些可笑又无聊的话,她在他面前不用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成熟懂事的大人,因为她知道,周燃才不会嫌弃这个幼稚又任性的她。
他们一起分掉了那串棉花糖,周蕴心满意足地说“真好吃,下次我们还来这里一起吃。”她蹦蹦跳跳地跟在周燃身旁。
周燃愣了一下,对她说“你以后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来这里。”
周蕴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不要一个人,我要哥你陪着我,我自己一个人来这里有什么乐趣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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