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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197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千意
梁凤书看看我,又对耗子说:“耗子,我们的生意要卖呢,我和麦子都商量好了,安安稳稳过几年日子,再不想掺合道上的事情。”
庞枫和秀秀默默对视一眼,立刻又装着无所谓。
雪儿苍白地笑笑:“好啊,安安稳稳过日子,嫂子真是会打算,来,我敬嫂子一杯,以后也多教教我,我也好和我家罗二娃过安稳日子。”
喝小一小口红酒,雪儿又看着我:“麦哥真是好福气,有嫂子这样的贤妻持家,真是难得哦。”
见雪儿的话不阴不阳,我马上说:“罗仔,你今天为我而伤了曹老二和阿龙,怎么也得出去躲一段时间,不然,彼此报复,没完没了啊!”
秋仔面色沉稳,点点头:“我听麦哥的,只是,我走以后……”
雪儿故意不掩饰地瞪一眼秋仔,又淡淡笑着说:“你放心走吧,咖啡馆我照看着,如果有人找我麻烦,我就找麦哥,麦哥,你不会不管的吧?”
梁凤书刚要说话,我抢着说道:“当然要管,罗仔是帮了我的,他的仗义我不能负,有事尽管来找我。”
梁凤书不再说什么,只默默看我一眼。
一时之间,大家都沉默了。
耗子庄重地站起来,手里端着满满一杯白酒,深吸一口气:“嫂子,哥,你们要把生意卖了,过安稳日子,我绝对服从。我想,步履餐吧卖给我吧,那地方也是嫂子亲自设计,是嫂子的心血,交给我……”
露露马上大声说道:“耗子,你刚才说你老婆把所有钱都卷走了,你那什么钱接手步履餐吧?”
一桌人的目光都落在耗子脸上。
耗子瞬间红了脸,支支吾吾说:“所以,我,想请哥和嫂子给我这个机会。我,能借一些钱,剩下的,剩下的分期付。”说着,他的喉咙里想是卡住了,用力咳一咳,似鼓起勇气说:“我接手步履餐吧,事情我自己担,但哥和嫂子永远是我老板,有任何事情,我一马当先,这是给我一个创业的机会,我以后必然为哥和嫂子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耗子说完,自己把满杯白酒一饮而尽,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我和梁凤书。
又是沉默。
梁凤书笑笑:“耗子兄弟,你坐下,这些年,你鞍前马后,着实辛苦,既然你有心创业,我做主,步履餐吧送你了,只肖志程还有股份,你最好和他招呼好,年后我也会帮你交接。”
桌上的人都对耗子恭贺一番。
我有些恍惚,总觉得眼前发生的事情很是蹊跷,也突然得我毫无心理准备。习惯了听梁凤书安排一切,也只好恭喜耗子创业当老板。
几杯酒后,秀秀也站起来:“哥,嫂子,我的房产和家里东西,还能折合一些钱。面包店是我的根本,既然嫂子和哥要退出江湖,我想,把面包店卖下来,我和枫哥也拼几年,挣些钱过日子……”
庞枫很尴尬地拉秀秀,要她坐下来,别再说了。
秀秀甩开庞枫的手,继续说道:“嫂子和哥对我的恩情,这辈子都不会忘。以后庞枫还给哥和嫂子出生入死,就如耗子兄弟一样。面包店要是挣钱,每年还按照以前规矩给哥和嫂子分红,是我报答哥和嫂子的恩情,如果有事,我们夫妻自行承担。”
我立刻不动声色地警觉起来,从耗子到秀秀,眼前这餐饭,感觉分明就是散伙饭。心里更加怀疑梁凤书瞒着我什么事情,可我也不好发言。
肖玲玲一直憋着没说话,此刻显得很是哀伤,轻声说道:“秀秀,你才流产没几天,又要这么辛苦地照看生意,不要命啦?”
我这才知道,秀秀在高原本已经怀上庞枫孩子,在马不停蹄地往这里赶时,秀秀途中流产。流产以后也没来得及休息,紧接着继续往这里赶。
梁凤书沉重地叹息一声:“秀秀,你坐下吧,你的要求我准了。庞枫兄弟和耗子兄弟一样,都是有大功劳的,面包店本就是你创立的,以后就是你的了,我们永远是好姐妹。只是,我和麦子真是要闭门过日子了,生意有风险,你们夫妻要好好周全啊!”





始于1979 第703章 散伙饭2
耗子和秀秀接连提出要求,梁凤书都一一答应,好似正合她心意,让我疑惑不解。
又一想,或许梁凤书做的是对的。既然要卖掉生意,卖给别人不如给自己人,道上的人都知道庞枫和耗子跟我们夫妻多年,如果他们最后没落到什么好处,道上的人可能会笑我无义气。
生意给了他们,既全了我在道上‘义薄云天’的名声,还显得我们夫妻有情有义。既然有了分明,以后他们要是有什么闪失,责任自己担,我们夫妻也算曾经不负他们。
我木纳地,心不在焉地喝着酒,满脑子自己胡乱想着,在饭桌上,竟像是一个客人。
秀秀激动不已,热泪盈眶:“哥,嫂子,谢谢你们,你们对我的恩情,一生难以回报。庞枫以后永远都是哥和嫂子的人,我也是。枫哥,你说话啊,说啊!”
庞枫很难为情的样子,苦笑着看我:“哥,唉,我们夫妻,唉!”
我大度地安慰他:“兄弟,什么也不说,咱们心里从没隔阂,彼此清楚。秀秀命运多舛,这些年受了很多委屈和苦难,你以后要好好对她,你们夫妻永远都是我的家人,要生下孩子来,无论男女,我和你嫂子都是干爸干妈。”
庞枫比我大几岁,想是也在道上折腾得疲倦了,在我的安慰下,他感叹说:“唉,麦哥啊,如今世道变了,擦边球不再好打,道上有点钱的人,都有自己的生意,一来解决生机,再者也能掩饰身份。哥和嫂子本就不是在道上混,算不得退出江湖,以后我们自然还是以哥马首是瞻,只是,只是……”
庞枫欲言又止,看看大家:“只是从今天来看,曹老二等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啊,哥和嫂子要关门过日子,他们岂能善罢甘休?”
我的心找到一点安慰,改分的分了,庞枫还能想着我的危机为脱,这才是义气。
不等我说话,耗子说:“哥,嫂子,等阿华和小廖回来,他们和我共同经营步履餐吧,我的股份和他们平分,我们还是哥的人,如果道上的人不知好歹,咱们怕不了那些扑街仔。”
梁凤书连连点头:“这样好,这样好,我正愁他们两个,既然这样,耗子,步履酒吧也不用再给我们钱,你们都是好兄弟,三人好好经营着,以此成家立业才是根本。”
肖玲玲挂着苦瓜脸,红着眼眶看着我,好似醉酒,又好似觉得委屈,有些哽咽地说:“麦子哥,你折腾这些年,总不见你好好休息,以后你终于不用出门了。你安心看书,玲玲每天都做好吃的给你吃。”
说着,肖玲玲泪流满面。
梁凤书笑说:“看到没有,还是玲玲最疼麦子,玲玲,你麦子哥总算空闲了,你的终身大事我们好好给你落实,平措,是不是也该高兴啊!”
肖玲玲端起桌上的汤,低声说道:“我不嫁人,烦死了。我去把汤热一热。”
平措站起来,看着肖玲玲往厨房里去,又坐下来,话不对题地说:“我和贡布哥什么都听哥和嫂子的,嫂子怎么安排,我们照做就是。”
露露马上大声笑起来:“哈哈哈,平措,你是说要哥和嫂子给你成婚吗?”学着平措的语气:“照做就是。”“哈哈哈。”
梁凤书仰头看看楼上:“露露,你动静最大,孩子都给你笑醒了,还不去抱来吃饭。”
贡布立刻起身,被露露拦着:“你陪哥他们吧,我弄饭菜上去喂他,要下来,这里就没得好好说话了。”
雪儿懒懒说道:“嫂子真幸福啊,以后也不用担心,庞枫和耗子他们还听你们夫妻调遣,我家罗仔躲出去,咖啡馆里连我还有三人,也听你们夫妻调遣,道上的人怕是也要忌惮几分哦。”
梁凤书仔细打量着雪儿:“小雪,你和罗仔怎么认识的?可知道罗仔以前还是我们对头?”说着,梁凤书端起酒,与秋仔碰碰杯:“没别的意思啊,今天在广场上,谢谢你出手相助。”
秋仔本就是一个不爱多话的人,只笑笑:“以前的事,请嫂子和哥原谅。就如枫哥说的,世道变了,我也想着走正道,广场上,算是我给麦哥和嫂子的见面礼吧,以后还请哥和嫂子当我是自己人就好。”
秋仔能说出这些客套话,着实不易,想来他真是仔细琢磨了罗二娃身份该有的分寸。
雪儿看着秋仔:“罗仔,嫂子问你我们怎么认识的,你不说说吗?”
一句话提醒了秋仔,他马上摆出一些痞子模样,点起烟,笑笑:“嫂子,我和小雪纯粹巧合。麦子不是常在道上说你是他的女菩萨嘛,小雪也是我的女菩萨,那场狂风暴雨中,我潜逃外地,身无分文,在北伦河边境走投无路时,是小雪留了我,哦,就是广西北伦河。”
平措马上说道:“那地方我曾去过几次,这么说来,你是准备逃出境去?”
“是,但没出得去。我当时想着鑫仔已经完蛋,我必然要躲上一年半载,好在小雪留我。”
雪儿浅浅一笑:“我那是无亲无故,在山里活着很是憋闷,拿你做个伴而已。”
平措看着雪儿摇摇头:“小雪,你不像庄稼人。”
雪儿马上回答:“平措兄弟真是好眼力,我确实不是庄稼人。从不知道父母是谁,在孤儿院长大,长大后脱离孤儿院,自己在山里建了茅屋,以打猎为生。”她又傲气地说道:“我身手可好了,全是打猎锻炼的,以后能你们一起对付那些坏蛋。”
雪儿本和平措有过几次温存,此刻她装着完全忘记了过去,反过来对平措说:“我见你对玲玲很有意思,你们同在一个屋檐下,还没搞定么?”
贡布低头不说话,他知道小雪就是雪儿,也知道平措曾和雪儿温存过几次,依照我们在咖啡馆的协定,他不能透露半点。
平措一下红了脸:“哦,玲玲看不上我。”
雪儿不再接平措的话,看着梁凤书:“嫂子,我是山里粗人,以后可得向你多请教。”
梁凤书似乎有所怀疑:“小雪,看你如此水灵,皮肤这么好,不向山里长大的野孩子啊!”
雪儿漫不经心地说:“嫂子不知道,大山很是养人,山里人皮肤都好。”




始于1979 第704章 莫名其妙的空虚
我最是知道梁凤书的心思,看她似乎对雪儿的话深信不疑,其实她也怀疑雪儿的话全是胡编乱造出来的。
我第一次感觉家里的饭桌上,谁都各怀鬼胎,没有半句实话。
又说笑一阵,我提醒梁凤书:“明天不是要回老家吗,今天也累了,就这样吧。你拾好明天要回去的东西,罗仔要出去避避,贡布陪我去送送他。”
从家里出来,肖玲玲把我拉到一边,在耳边说:“小心罗仔和他女朋友,看着就不是好人,你快点回来,我还有话和你说。”
空空的街道,夜空里响起爆竹声,烟花在夜空时不时地绽放出几朵光芒。
回到文体广场咖啡馆,我把梁凤书和佛爷的见面情景,依照梁凤书的说话,一一告诉雪儿。
雪儿很是疑惑,但我再三保证,说梁凤书不会对我说谎,雪儿也就暂时信了,又让我赌咒发誓,保证要和她一起找钟川葵报仇。
秋仔连夜赶往云南,去寻找王怀音,带去雪儿查出钟川葵烧毁庄园的证据。当然,是以我的名义,说是我让阿秋他们查出来的证据,以此好向佛爷示好,从而减少麻烦。
第二天一早我陪梁凤书回她老家,她父亲看着苍老很多,对我很是热情,却显得很是落寞。
梁凤书和她母亲在房间里说了半天话。
直到第二天我们从她家离开时,她才告诉我,她和母亲在房间说那半天话,是关于她父亲和外面私生子的事。
梁凤书她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都上中学了,这些年来,她父亲一直好好的养着他们母子俩。在半年以前,她父亲的私生子与同学打架住院,他父亲不只是心血来潮,还是因为私生子长相不像他而早有疑心,就在医院做了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结果,给她父亲一个晴天霹雳,孩子不是他的。她父亲再不管那母子俩,却也不好再对外说起,都觉得没脸出门去了,一直窝在家里生闷气,半年下来,竟然老了许多。
梁凤书一直没生孩子,她母亲很是担心,却又不好对我抱怨,只拉着她在房间絮絮叨叨大半天。
我玩笑说:“恭喜你啊,以后你又是家里的独苗啦!”
梁凤书对她父亲的埋怨一点没减少,反而恶狠狠地说:“报应,真是报应。他当初以为有了儿子,对我那样,如今真是报应,我才不稀罕什么独苗,让他自食其果去吧。”
我借此说:“老婆,你要怀不上,我们去医院看看,现在不是可以做试管婴儿吗,真怀不上,我们也做一个,长大后还能继承你家财产。”
梁凤书当即怒了:“你就那么稀罕那些财产吗?我要不生孩子,是不是你要和我离婚?”
那个时候,我心里想着,或许我该和梁凤书有个孩子了,有孩子以后,她或许会更有幸福感。
一路上,梁凤书声泪俱下地数落她父亲从前的不是,似多年的委屈一股脑地对着我倒出来。
贡布开着车,一言不敢发。
梁凤书如此悲恸的时候没几次,记忆中她从不曾那么毫无顾忌地表露过伤心,她一直是个优雅知性的女人。
正月里,我和梁凤书都试图联系肖志程和曹舵,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他们竟如生命中从不曾认识我一般,好似我们永远不再有关联。
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黑白两道似乎都把我全然忘记了,曹老二、阿龙也不再上门来兴师问罪,连波仔都忙着和我在电话中说不了几句话,我是真的闲下来了。
我看过那么多书,书中都说一入江湖,再也无法脱身。可好像有一种神秘力量,让我被黑白两道遗忘,我似乎真‘退出江湖’了。
耗子和庞枫分别经营着自己的生意,他们各自笼络了些小弟,似乎也成了道上的小头目。他们时常还来家里看我,和我在花园里喝茶聊天,时常让人送些烟酒水果到家里来,也有的时候他们自己亲自送来,对我和梁凤书倒是一如既往地尊重。
感觉莫名其妙地就过上了闲暇的太平日子,我的心里反而时常觉得憋闷,也常常反思,难到说是自己还喜欢从前那种被人瞩目的生活吗?
我已经很少外出,最多是到图书馆旁的咖啡馆去坐坐,要不就是陪梁凤书上街买东西,总感觉百无聊奈,梁凤书倒是每天都很快乐,每天与我耳鬓厮磨,大有要把我抽干的架势。
贡布和平措、露露、肖玲玲都闲了,天天在家里逗孩子玩。因都闲暇在家,梁凤书耐着性子对肖玲玲展开劝说,不出两月,终于把肖玲玲和平措撮合在一起,逼着他们去领了结婚证。
肖玲玲与平措领证以后,平措每日高兴得合不拢嘴,虽然每天都被肖玲玲凶,他每天还是如沐春风的模样。肖玲玲却显得很暴躁,还时常凶狠狠地瞪我,凶平措时,我还不了被她埋怨几句,就好像是我把她推入‘火坑’了一样。
日子清闲无比,我却开始失眠,以前是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变成晚上睡不着,白天也睡不了几个小时。
心中实在憋闷了,向梁凤书发牢骚,用疑惑的语气问她,这么就能突然过上如此太平的日子呢?
面对我的牢骚,梁凤书显得很有耐心,言语之间,她夸佛爷有情有义,真的如他所说一样,只要我们不再给人做事,日子就太平安稳。
她越是夸赞佛爷,我就越是怀疑她和佛爷有过什么秘密交易,也曾追问过几次,她总是说已经全都告诉我了,并无什么隐瞒。
我心里也开始向着梁凤书的方向去想,想着就算佛爷能控制黑白两道,可他肯定控制不了洪家,为何洪家也没再找我麻烦、没再为难于我呢?
满大街的北京奥运广告,好似神州大地都沉浸在奥运会的兴奋之中,虽然离奥运会开幕还有两年多。
深圳像青春期的美丽少女,每天都在变,变的不只是城市的模样,社会风气似乎也悄然变了,变得祥和安定。就在两年前,身上‘雕龙刻凤’的混混满大街转悠的情形突然少见到了,就像是混混们突然全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以前的混混依然在,一部分在牢里,一部分已摇身一变,成为正大光明的生意人,各自经营着自己的生意,互不侵犯。从前那种酒店里百人谈判的大场面没有了,恩恩怨怨都在电话中悄悄沟通,街头已经很少见到团伙性打斗。




始于1979 第705章 烦烦烦
在那段天平日子里,我不只是常常失眠,隔三差五地就梦见那个神秘老头子,可再也听不清楚他说的话,可梦里明明看见他在对我说话。
我不敢再对梁凤书说起梦见神秘老头子的事,怕她问出我埋藏在心底的龌龊来。
每天在夜深人静时,梁凤书也睡了,我便打开和小语的那个邮箱,给她写上几句思念之语,写上问候的话,却一次也见不到她的回复。我又猛然想起,小语已经眼瞎了,她再也没法亲自看那邮箱,可我依然坚持每天写几句。
得不到小语的回答,渐渐的,小语就像变成了我想象中的完美女神,像是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是我背着梁凤书,给自己心里种下一个虚构的对象,从而达到神出轨的目的。
生活感觉太憋闷,梁凤书每天都在眼前晃来晃去,身体是必须老老实实的,神也只能悄悄出轨。有时恍恍惚惚地想,难道我这一生只剩下和梁凤书这样过日子吗?想这问题时,觉得很不甘心,总觉得自己还能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来,也只能是悄悄觉得,不敢丝毫表露出来。
日子闲淡如白开水,我开始不耐烦梁凤书时时在我眼前,心里竟然开始怀疑:“我和她这十年是这么过来的呢?”
脑子清新的时候又想,我和梁凤书十年恩爱,主要是因为我常常不再家,每次回家看到她,都如初恋一般的感觉。如今我天天在家闲着,天天见着她,时常没来由地觉得很是腻味。
不知梁凤书是不知道我的心思,还是她故意装着不知道,她一如既往地每天在我身上驰骋,我和她彻底调换了角色,我成了她的‘宝贝儿’,她每天变着花样地享受着我,逼着我配合她,我也不能不配合她,为了家庭和睦。
梁凤书埋头写东西时,我有时跑到厨房去,和肖玲玲说些知心话,每当我唠叨自己有些烦梁凤书时,肖玲玲必定骂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却从不威胁我要把话告诉梁凤书。
我不知烦梁凤书,也烦露露和贡布的儿子,他总是叽里哇啦地楼上楼下到处跑,只要他醒着,家里好似没个清净的角落。实在烦了,就把露露叫到身边抱怨一顿,规定她,不准让孩子进我书房,借口是她儿子总是把我书房翻乱。
我也开始烦平措,他总是围着肖玲玲转悠,好似肖玲玲是块肉,他是饥饿难耐的鬣狗。我还在心里默默数落平措:“看你能好多久,要不了几年,你会像我烦梁凤书一样烦肖玲玲。”
平措和贡布一样高大威猛,但他和肖玲玲结婚以后,在肖玲玲的要求下,他把头发剪成平头,每天仔仔细细地刮胡子,打扮得如白净小生一样。
我就烦平措对肖玲玲言听计从的态度,一点没男人样,好似肖玲玲的奴隶一般,从前外面大杀四方的威风全然没有了。
可我不烦肖玲玲,背地里甚至幻想我以前应该和她发生些什么,如今很是后悔没发生。也只觉得肖玲玲知心,我如论怎么撒气,她都对我温柔相劝,反而不像以前对我凶巴巴的了。
我常常独自思量,自己看那么多书,依然是一颗凡俗的心。好似生活是碗可有可无的汤羹,寡淡无味,而且知道总有不会再喝的一天,到那一天,地狱还是天堂,有谁会真正在乎吗?
有时问贡布他烦不烦露露,他总是对我笑而不答。贡布已经是一个高大的汉子,每天扎着紧致的辫子,还蓄起了胡须,胡须是露露按她自己喜欢的样子修剪。
有时故意问贡布:“你这么高大一汉子,为什么老是要怕露露呢?”
贡布笑着反问我:“你不是也怕嫂子吗?”
我只好压低声音说:“谁怕她不是人养的,我是让着她。”
贡布马上就是一阵笑。
日子寡淡,好在每天有雷打不动的两件事,一件是夜里给小语写邮件,另一件就是和贡布、平措到地下室里练武。自打梁凤书把地下室,那些林迪薇南山别墅搬来的珍贵家具卖掉以后,又恢复成了练功室。
清闲日子过了小半年,那天傍晚,我正和贡布在花园凉亭里下棋,梁凤书很是兴奋地在窗口叫我:“麦子,快上来,大新闻,对我们真是特大喜讯啊!”
生活一直寡淡如水,难得有让人惊喜的事情。
我冲上楼去,梁凤书指着电脑说:“快看,洪培忠死了,啊!他死了,麦子,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了。”
我怀着很是兴奋的心情冲上楼,没想到只是这样一个新闻,我好似早已觉得洪培忠与我毫无关系。
梁凤书很是兴奋地分析给我听,说洪培忠死了,以前齐家、洪家、佛爷、金家几方的争斗算是尘埃落定,以后再有什么争斗,真正与我们再无关系。
在梁凤书兴奋的情绪中,我才开始冷静地想,洪培忠那样的人,享受那样好的医疗条件,他还未满八十,怎么会突然死了呢?又想着,他不是一直在寻找佛爷手上的‘绝世珍宝’吗?难不成是佛爷害死他的?
新闻报道中,只说他因顽疾在医院不治身亡,短短一则报道,完全看不出所以然来。
晚餐时,梁凤书特地开了瓶好酒庆祝,好似洪培忠的死亡,就是我们夫妻的重生一样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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