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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结因
赵棠鸢咬着唇,不肯回答他。
直到再次晕过去,她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结束后,周沉抱着她去浴室里洗漱,极其耐心地替她吹干了头发之后,才抱着她回到卧室,与她相拥而眠。
此时的天空已经露出了一点晨光。
两个月来,他终于能睡个安稳悠长的觉。
但是当他下午醒过来的时候,赵棠鸢又不见了。
空荡的屋子和冰冷的气息让他差点以为昨夜只是春色旖旎的一场梦。
周沉拨了内线电话:“赵小姐呢?”
接线的经理战战兢兢:“赵小姐她两个小时前走了……”
周总没和他们说过要看着赵小姐,他们也不敢拦着人。
周沉冷眉冷眼挂了电话。
等生活助理查到赵棠鸢的踪迹报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上了回鹭岛的飞机。
**
赵棠鸢是傍晚到的鹭岛。
和国庆回去那次是同一时刻同一班飞机,只不过周沉订的是商务舱,她买的是经济舱。
机舱压抑,位置狭小,被折腾了整晚的她并不舒服,落地就找了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准备睡到第二天早上再回岛外。
当她躺在酒店大床上的时候,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身上还留着周沉的指纹和体温,一呼一吸都能回想起昨晚的画面。
仰卧在床上望着素白的天花板,她决定放过自己,不强求着自己去忘掉他。
反正时间会适应一切。
日子久了,就像两年前她突然到来的被包养的生活一样,她也能慢慢习惯周沉在她的生活中淡去。
睡不着的她,决定先去sm购置一点日常用品和衣服,因为几乎是赶着时间逃回来的,她连行李都没拾。
圣诞夜商业街上来往的大多是情侣,倒是显得她有点形单影只。
半小时后,却让她在八婆婆店里遇到了一个熟人。
她高中同学,沉甜。
沉甜高考考到了首都的一所外国语学院,大老远的,她怎么会突然回来?
两个久未见面的老同学再次相遇又惊又喜,沉甜暂时抛下了陪她过圣诞节的男伴,坐到了赵棠鸢这一桌。
“你一个人?”沉甜有些好奇,实在是因为圣诞节很少看见一个人出来吃甜品的。
赵棠鸢朝她笑笑:“嗯。”
“你们也实习期吗?回鹭岛实习?”沉甜问她。
赵棠鸢摇摇头:“学校没课了,就先回来玩几天。你呢?回来实习的?”
“嗯,就在附近的林发做对外贸易。”
“怎么不留在首都?那里发展更好吧?”赵棠鸢好奇,多问了一嘴。
沉甜露出一个羞怯的表情:“也差不多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想离男朋友近一点。”
赵棠鸢有些惊讶,下意识看了一眼刚才和沉甜站在一块的男伴,他穿了一双aj,连衣服也都是潮牌,就显得有点年轻,样貌倒是还可以。
“恭喜呀,在学校认识的?”
“没有,去年回来家里介绍的。”
赵棠鸢便明白了,但她没忘记沉甜曾经说过自己要当一个翻译官的理想。
她虽然不能理解沉甜为了爱情,又或者说是婚姻,放弃自己在首都的一切回来,但她也不会去置喙别人的生活。
只是觉得她这样有点太冒险也太无私了,把所有重心都放在另一个人身上,生活轨迹随着别人的计划而改变。
赵棠鸢自觉她是无法做到这样的。
没有人能让她妥协,她最爱的终究还是她自己。
话题结束后气氛有些沉默,沉甜自然而然地问起赵棠鸢的生活:“怎么样?在沪市还习惯吧?国际大都市呢,不比首都差。”
赵棠鸢笑笑:“还可以。”
沉甜又问:“那这几年有来过首都吗?我记得你当年可是一心想报京师来着,要不是考前发烧,也不至于滑到沪师。”
赵棠鸢默了默,摇头说:“还没去过。”
沉甜安慰她:“不过沪师也不错啦,以后留在沪市还是回来?”
赵棠鸢笑笑,模棱两可地说:“再看吧。”
沉甜便跳过了这个话题。
“对了,我上次在车站还看到了苏老师呢,他还真是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她说的是苏明宇,他们高中的语文老师,也是对赵棠鸢深有影响的一个人。
“哪怕他现在都叁十多了还是那么帅,当年不知道他已经结婚的时候,咱们学校还不知多少女生对他芳心暗许呢!”
赵棠鸢微微一愣。
她对苏明宇有着很复杂的情感。
当年她被赵书瑞打到昏厥的时候,是来家访的苏明宇救了她把她带去医院;也是她在母亲过世,叛逆心起想要放弃读书接受残破现实的时候,替她付了学,并向她描绘了一个和小渔村截然不同的、容纳无数梦想的首都的人。
于她而言,苏明宇亦师亦友亦知音。
甚至,她也曾是那诸多芳心暗许的小姑娘里的其中一个,只不过这点初生的情愫被斩断在得知他已婚之后。
但她还是感激苏明宇的,将她从泥潭里拉出来,告诉她再不堪的境遇下也是能长出绿苗的,只要人不放弃自己,一切都有希望。
只要还活着,就有未知的可能引得人心神向往、生出贪欲,而贪欲又是人活下去的动力。
赵棠鸢也清楚知道,首都只是所有城市中比较耀眼、被赋予了诸多色的其中一个。
她觉得那座城市有光,是因为她心里有光。
是她不甘心就此放弃自己,而那点不甘又被苏明宇发现并且挖掘出来了。
曾经她对苏明宇的喜欢,也可以说是对自己将来想要成为的模样的喜欢。
此时再提起,又多了些对过往岁月的感叹。
一朝一夕,恍若隔世。
她的生活也的确如苏明宇所说的那样,一切都在渐渐变好。
不过,她也明白这是因为她走了捷径的缘故,没有周沉,她哪有这样吃喝不愁的生活。
她能在多年后分析出自己对苏明宇的初次情动,却尚且还理不清自己对周沉的情感。
这比当年对苏明宇的,要复杂多了。
赵棠鸢已经能轻松地提起苏明宇了,她问沉甜:“苏老师现在怎么样?和师母还好吧?”
却没想到沉甜叹了口气:“我上次在车站遇见他,是清明,他带着孩子去乡下给师母扫墓。”
赵棠鸢震惊:“师母?”
沉甜点点头:“师母和苏老师回首都后,没两年就患癌走了。”
直到和沉甜告别,赵棠鸢还没从这个消息中缓过来。
当年苏明宇的妻子是岛外另一所中学的音乐老师,两人都是首都的高材生,师母因为喜欢这座城市而在这里短暂生活、工作,苏明宇也是为了离妻子近一点,才大老远从首都过来鹭岛任教的。后来赵棠鸢他们高叁毕业,苏明宇的妻子也正好怀孕,两人就一起回了首都,连他们的谢师宴都没来得及参加。
算算时间,师母是在生下孩子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赵棠鸢有些怔然。
因为突然得知了这个消息,赵棠鸢心情有些低落,为生命的无常。她也没了再逛下去的心思,直接打车回了酒店,在路上的时候,她顺便拿出手机约了一辆顺风车,明早九点回小渔村。
回到酒店的时候,她从包里掏出门卡,刷卡进入,电子锁发出“滴”的一声,她开门进去,却发现里面灯光大亮。
入眼就是床,而床边坐了一个人。
她最初被吓了一跳,很快又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周沉。
她的心脏在砰砰直跳,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又有点不敢相信他怎么也跟来了鹭岛。
最重要的是,他怎么进来的?
她还在发愣的时候,周沉回过头,和她对视一眼,然后大步朝她走来。
他把她的身子从走廊上拉进屋里,然后抬手将门关上。
赵棠鸢回过神,挣脱他的桎梏:“你怎么在这里!”
周沉脸上没什么表情,也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欢喜,淡淡地反问道:“你说呢?睡完了就跑?”
“……”
赵棠鸢反而冷静下来了,不同于刚才以为是陌生人闯进来的紧张,周沉在这里,她心里安定了许多。
她自然地走进屋里,把东西放在小桌上,边说:“不是你睡我吗?大老远来酒吧把我带走?”
她一句话就能让周沉生出怒气。
“不然?放你穿成那样还和那些不知路数的人喝酒蹦迪?”他想起昨晚就生气。
“我穿什么玩什么都是我的自由,难道还要通过我的穿着打扮来判定我的好坏?”赵棠鸢故意刺他。
说完,她又咕哝了一句:“老古董。”
周沉听见了,咬着牙大步朝她走过来,把她压在床上捏她的脸:“谁老?”
赵棠鸢被钳制住了脸部的肌肉,拿眼瞪他。
“这么大人了有没有一点安全意识?你可以决定自己的穿着,但你能防住别有用心的人吗?”
“对,我防不住,这不是被你睡了吗?”
周沉又被她噎住了,太阳穴边上的青筋直跳。
“所以,你现在是觉得没睡够,还要来睡一次吗?”赵棠鸢问他,“那你记得戴套,我不想怀了之后再去打掉。”
她知道他不爱听什么,就越要说什么。
就如同那一晚一样。
只有这样,才能把周沉气走。
果然,她看见他的眉目瞬间冷下来了。
她偏偏要火上浇油:“我们说好了结束,你别耍赖皮。”
===
大家是不是都忘了第12章的苏老师。





沉鸢 52
周沉被她气得甩门走了。
赵棠鸢冷静下来以后,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大老远从沪市飞过来就是为了教育一下自己,顺便吵个架?
刚才那一点对生命无常的感慨就这样因为周沉的到来而被冲散了,赵棠鸢故意把他气走,她应该是很开心的,为什么却觉得心里有点堵堵的呢?
为什么。
赵棠鸢自知为什么。
每次下定决心要远离周沉的时候她都会有这样闷闷的情绪,周沉却总是要来招惹她,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线一点点击溃,在她以为自己已经渐渐自愈的时候,重新撕开那道被伪装成无事发生的口子。
再多来几次,赵棠鸢觉得自己可能就抵御不住了。
所以,周沉,别来了。
她看着窗外灯影闪烁的夜色,似乎还能听见街道上传来的圣诞歌的声音。
热闹、喧哗。
与这间廉价又空冷的房间形成截然不同的对比。
赵棠鸢开始唾弃自己。
明明从前也是一个人过来的,明明是她把人赶走的,现在又在矫情什么?
她自嘲一般笑笑。
为了让自己冷静,她去浴室里洗了个澡,将就着拆了一件刚才在优衣库买的大码t恤当作睡衣,或许因为心理因素,她总觉得这件t没洗,不干净,身上也不是很舒服。
她才刚把衣服穿上,就感觉到身下涌出了热流,熟悉的感觉让她身体一僵。
因为报复性学习而被打乱的作息,连累了生理期的时间也变得混乱。
月经在她今晚毫无准备的时候来了。
这成了压垮她伪装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所有高墙壁垒百箭不伤的假象,在此时轰然倒塌。
似乎随着周沉的到来,本该平静的夜晚被打破,一切又变得乱糟糟的,她的心情也更加糟糕了。
但是想想,这些又和周沉有什么关系呢?
哪怕他不来,她也没有衣服穿、要穿这没洗的t恤;他不来,她的生理期也是混乱的,在今晚她毫无准备的时候给她添乱。
她知道不能怪周沉,只能怪自己,怪自己的无能和胆怯。
但即使她能想通所有道理,却仍然止不住崩溃的情绪。
即使就在崩溃边缘,她还要强撑着冷静,穿上牛仔裤准备出门去买卫生巾。
她才刚把裤子穿上,便听见门口传来解锁的声音。
因为刚才被周沉突然的到来吓到,洗澡前她已经将屋里的防盗链给挂上了。
可是这根细细的链条能挡住什么?
她的心又开始砰砰直跳。
直到外面的人发现门打不开,才喊了一声:“赵棠鸢。”
是周沉的声音。
赵棠鸢下意识地快速跑过去给他开门。
周沉看见她煞白的脸,冷厉的表情褪了些许,却还是说了一句:“现在知道害怕了?一个女孩子大晚上住这种地方怎么没有害怕?”
赵棠鸢抿着唇,不说话。
她抬脚要走,被周沉拉回来。
“去哪?”
“……”
赵棠鸢依然没出声。
面对她的沉默,周沉觉得自己能被她气得再长出几条皱纹来。
门还敞开着,两人的动静已经引来了旁边客人的围观,周沉把门关上,拉着她走进屋里。
屋内灯光大亮,他看见她眼底的红痕。
最终还是周沉服了软。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将人揽进怀里抱着。
赵棠鸢只象征性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在这个温热的怀抱里妥协了。
“害怕了?”周沉轻摸她的脑袋。
赵棠鸢没说话,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刚才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现在终于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涌出来。
但她仍旧不想说话,因为肚子的疼痛、因为这些天考试的压力、也因为他们俩之间那理不清的关系。
她想说:你回来干什么呢?
可是她又想着:幸好是你回来了。
向来清醒理智的一个人,也会因为感情而变得别扭。
这就是她害怕的改变,是她为什么一直推开周沉的原因。
她变得不像她了。
可是这样的感情,又具有着非常的魔力,诱惑着人心甘情愿坠入情网里。
因为这张网实在太温柔了。
感觉到胸前的湿意,周沉抬起她的脑袋同她对视,目光因为那盈盈水光而软和。
他叹口气,一边擦去她的眼泪一边低声询问:“哭什么?你把我赶出去的你还哭?”
赵棠鸢在抽泣,连肩膀都有些颤抖。
周沉的眉皱得紧紧的,深沉的眼眸凝视她片刻,之后将吻落在她的眼睛上。
“别哭了,不要怕,我没走。”
他的吻具有神奇的魔力,赵棠鸢竟然慢慢停止了抽噎。
“刚刚去给你买晚餐了,是不是还没吃饭?”他软着声音问。
赵棠鸢点头,她晚上只吃了一份甜品,还是冰饮。
“把东西吃了,等等带你出去过圣诞节好不好?”周沉拿纸巾擦干净她脸上的泪痕,边问她。
这回赵棠鸢却摇头了。
“外面很热闹,不想去?”
赵棠鸢的脾气在他一声又一声的诱哄里软下来。
“……肚子疼。”她说。
周沉一愣,很快明白过来。
“生理期?我记得不是今天。”
赵棠鸢的脸微微泛着红:“但是我没有带卫生巾。”
周沉听她这么说,没有露出任何不自然的神情,思索两秒,将尚且温热的小米粥推到她面前。
“你先吃,我去给你买。”
“好。”赵棠鸢眼神微动,垂下眼睑避开他温柔的目光。
**
等周沉拎着东西回来时,那碗粥还是原样放在桌上。
“怎么没吃?”
“想等你一起。”
周沉动作迟了半秒。
他露出一点笑意,伸手探了探粥碗的温度:“凉了,别吃了。重新买吧,想吃什么?”
赵棠鸢拉住他的手:“别出去了,点外卖吧。”
周沉回握住她冰凉的手,将身体的温度传递给她。
“好。”
周沉手机里肯定是没有外卖软件的,赵棠鸢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找到那个黄色的app打开。
手机在半空中被周沉劫走了:“你先去洗澡,我来,想吃什么?”
“你点过外卖吗?”赵棠鸢有些怀疑周沉会不会用外卖软件。
周沉不说话,平静地看着她。
“好吧,”赵棠鸢说,“我想吃馄饨。”
“好。”
她放心地把点餐的事情交给周沉了,实在是因为周沉表现得太镇定,赵棠鸢便以为他会。
直到浴室里传来流水声,周沉才摸索着找到了搜索框。
平日里出行都有助理妥善安排的男人,此时却在这间廉价的连锁酒店里,学习怎么点餐。
这还是周沉生平头一次。
他终于被染上了烟火气,从在鹭岛的巷子里绕弯帮赵棠鸢买粥开始,到在便利店的货架上挑选女性用的卫生巾,再到此时往购物车里加入两碗平价的馄饨。
因为赵棠鸢,他走出了他的世界,一步一步贴近她的生活。
他第一次用外卖软件,却记着在备注里告诉商家多放赵棠鸢爱吃的葱花,哪怕并不知道她的支付密码,他也懂得点击“好友代付”的小框。
一切一切都因为主动学习而变得熟稔。
爱情也是。
哪怕他也是第一次爱人。
**
房间里有一个小小的阳光区,地上摆了两个豆袋,靠着这间屋子唯一的飘窗。赵棠鸢洗完澡的时候,餐还没有送到,周沉拿了他刚才买的蛋糕和奶茶放在飘窗上,那一处俨然成了他们临时用餐的桌子。
赵棠鸢刚刚就注意到了那个巨大的蛋糕包装盒,是周沉在买卫生巾的时候一起买的,但她没看到还有一杯奶茶。
周沉见她从浴室里出来,将奶茶的吸管插好,递给她。
还是温热的。
赵棠鸢吸了一口,有点甜,但喝下去肚子舒服不少。
“先吃蛋糕?”周沉问她。
赵棠鸢看着那个被做成圣诞树模样的蛋糕,说了个“好”。
周沉要拿刀切,又被她拦住了。
“别切,我想拿叉子挖着吃。”
周沉由着她。
透过窗户能看见江边矗立的一棵巨大的圣诞树,而屋子里的那棵小圣诞树已经被赵棠鸢挖去了它的边角,顶端的那颗星星依然高挂着。
她习惯先吃最不重要的地方,最好的、最喜欢的要留到最后品尝。
蛋糕的奶油清甜不腻,里面夹着酸甜的蓝莓果酱,赵棠鸢的心情也在这一刻倏然变好。
还有无尽的安心。
===
牛了,我动心了。
圣诞夜给老婆买蛋糕的老男人我好爱!




沉鸢 53
有人习惯把最好的东西留在最后吃,虽然能多拥有它一秒,但也有可能会因为吃不下而不得不放弃它。
赵棠鸢没吃几口就放下了叉子,即使蛋糕做得很好吃,但是吃太多也会腻口。
她看了眼树顶上装饰的星星饼干,又看了一眼周沉。
她用手把那块饼干取下,递到周沉眼前。
“吃吗?”
周沉不太吃甜食,但她还是问了一句。
因为是他买的蛋糕,她不愿意一个人独享;因为今天是圣诞,分享是优秀的美德;因为这颗星星太致,她不舍得冷落它。
赵棠鸢在心里给自己找了许多借口,邀请周沉一起来品尝节日的味道。
但她又深信不疑,周沉一定会吃的。
潜意识里,她明白周沉会答应她的诸多请求。
她都快习惯了周沉对她的纵容。
果然,周沉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握着她的手腕将那颗星星送到嘴边。
饼干边缘点缀着糖霜,是周沉不太习惯的甜腻。
但他喜欢今晚这种平凡生活带来的甜。
**
馄饨在闽省叫做扁肉。
四方的面皮包裹着粉色的肉泥,飘荡在滚烫的葱花汤里,周沉不止点了扁肉,还有两碗散发着浓浓花生酱香气的拌面。
赵棠鸢在沪市倒是不怎么吃这些闽省小吃,回来以后又馋得不行。
有些东西,还是在当地吃才最有味道。
但她没想过,有一天能和周沉在这样逼仄的房间里吃这样平价的食物。
周沉注意到她的目光,问她:“怎么了?”
“你……吃得习惯吗?”
周沉颔首:“还不错。”
赵棠鸢便没说话,只觉得怔然,因为这样平易到甚至有些平凡的他,实在太超乎她的认知了。
周沉似乎看出她心里所想,他放下了手中廉价的一次性筷子,脸色正经得像是在开周氏的例会。
他想在今晚好好和赵棠鸢谈一谈,但又没有直接进入主题,而是问她:“是觉得以我的身份,不会在这里吃这些东西?”
赵棠鸢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赵棠鸢,”他连名带姓地喊她,但声音柔和,“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他应该是什么样的?
赵棠鸢抿着唇想。
他在温饱不愁的家庭与父母的疼爱里长大,虽然父亲早逝,但他有个优雅聪慧又尊重孩子的母亲,他自己也比普通人都要出色,承袭了父母的聪颖,以及被良好家庭环境教育出来的温柔、绅士……总之,他的一切都是她难以企及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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