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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墨繁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纤阳子
“回太子妃娘娘,出宫时下官带了三瓶金疮药,给几位伤者用过,如今还剩下一半。下官会将剩下的金疮药留下,也希望几位伤者好得快一些。”
客栈已经安排好了,去客栈回来的内侍如实说着定了三间上房,也依墨挽歌要求只定了两日。
除去嫁妆,墨挽歌自己还有亲生母亲谢婉儿的财产,其中仅仅在京里的地产房屋就一只手数不过来。
总住客栈也是不行,墨挽歌在出宫路上已经想过如何安置家人了。
在京中城西那边有一座三进三出的院落,面积虽然不算大但胜在致。那里有个池子和墨竹林,景色是没的说的,城西那边比较安静,也有利于养身体。
申时初,玉盏来了。
见到本该在宫里的墨挽歌,玉盏并没有表现出半点意外,似乎是早就料到会见到她。
彼时墨挽歌正吩咐红霞去采购日用品,尤其是衣裳。林氏母女三人如今身上还穿着昨夜慌忙逃出来时披上的衣裳,沾了灰又被烧出星星点点的洞,狼狈不堪。
等到红霞领命出去了,玉盏才行了礼,表情复杂地说道:“夫人、姑娘,奴婢从京兆尹回来,说是昨夜府中大火是有人故意纵火……”
玉盏说出这话的时候,墨竹琴重重点头附和,一副果真如此的模样道:“我就说是有人要害我们!”
玉盏看了她一眼,才继续道:“管家辨认过后,府中的奴仆几乎都葬身火海——除了耿巳。而且管家说,耿巳并非家生子,实际上并不可信,只是由于曾经救过大人而被安置在后院。”
“耿巳!”这边林氏已经瞪大了眼睛,念叨名字的同时已然清楚,府中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后院的管事婆子来跟我说过,耿巳一开始是在做砍柴挑水的活计,后来因为厨房少人,他毛遂自荐地去做烧火的事儿。我后来听过一嘴,耿巳做着砍柴挑水烧火的活计,还以为是我给他双倍的月银……”林氏说着,溢出冷笑,“如今想来,他揽活倒是在埋下隐患。就是不知,墨府究竟哪里亏欠他了。”
墨挽歌听出来是家里养了祸患,摇了摇头,“哪里是亏欠,恐怕是得罪了谁,有人故意送了他进来,就为了今日的报复吧。”
只是,什么仇恨竟是要满门性命!
“你父亲原任礼部尚书,也从未涉及谁人的利益,想来也是没有灭门的……家中也没有什么事,是得罪了谁的……”林氏喃喃分析道。
墨挽歌却是眸子骤然一缩。是了,父亲没有仇家,墨府也是不与谁人争利益,更是在赵元休有意对付时明哲保身地脱离朝堂。只有自己,自己作为太子妃,或许是触及了谁的利益,又或许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谁。
“可知道耿巳的下落?”林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墨挽歌眨眨眼,同样看向玉盏。
玉盏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官府已经张榜悬赏,只要有提供线索的人都可到京兆尹去。”
从想到有可能是自己使得家里受难,墨挽歌的心情愈发沉重。
申时初,红霞和宫女带了成衣和新买的用具,直接搬去了客栈,而后才返回医馆。
人牙子也在申时中领了十来个女孩前来,女孩大抵都在十二三岁。林氏亲自选了六个,当即就把人留下了。
墨挽歌不能在宫外过夜,要在宫门落匙前回去。眼看着时间差不多,她就跟着一道去客栈,等得安顿下来了才准备回宫。
至于墨修,因为伤得太重,就还是留在医馆而没有挪动,不过留了两个丫鬟在医馆照料。





落墨繁华 第165章:悬赏令,犹豫
天还没亮的时候,每日推着水果车在集市上市卖水果的摊贩张明,就已经得从自家院子里搬好水果。然后从自家简陋的小院子,顺着小道走出去就是宁国公府的右侧的巷子,再出去就是大路了。
集市离得远,故而得早早就起来干活。
而每日水果卖完,还得去离城门取货。约定好的是庄家会每日将新鲜的水果寄在城门那里,等自己卖完水果之后推车去取。
也是这一日,在集市上卖完最后的一点水果已经很晚了,张明到城门取了水果,就推着一整车的新鲜水果往自家走。
宁国公府家大业大,每日夜里都会在府外挂着几盏灯笼,照亮左右的巷子,方便人来人往。
在走上宁国公府右侧巷子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穿着青色的小厮打杂服,在宁国公府右侧的小门外站着,面朝宁国公府。
张明推着水果车,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四下安静得很,自己的脚步声和水果车的轱辘声就显得很明显了。张明走过的时候多看了一眼,正好那人也回头来看自己,两相对视,张明立即就回目光。
张明之所以多看了那人一眼,是因为他穿的打杂服并非是宁国公府小厮穿的蓝黑色,而是他很少见过的灰青色。穿着灰青色的小厮衣服,显然并不是宁国公府的奴仆却这么晚了到宁国公府来,也就显得奇怪了。
而只是一眼,对方的眼睛似乎腊月的寒冰一样,震得张明立即就移开目光了。
而自己已经回目光了,对方的目光还一直放在自己身上,走出一段路了,张明还感到对方的目光有如尖刺一样扎在自己的脖颈上。
就因为自己多看了一眼,怎么就跟被盯上猎物一样,浑身冷飕飕的!
张明正打算是否得跑着离开,就听到小门打开的声音,还听得几句说话声。再回头看看,小门外的人已经不见了,虽说有些莫名其妙的,张明到底是松了口气。
到了家中,张明就紧着将新鲜的水果搬出水果车了。车上的水果还没有搬完,不经意抬头间,就看到西边有浓烟滚滚,定睛一看,竟然是着火了。
不过因为火光离自家远得很,又是辛苦了一天了,张明只是摇摇头,心道明日就知道是哪家着火了。
于是把水果搬完,就进屋睡觉了。
第二日,果真,一大早就知道是哪家走水了。前礼部尚书墨大人的府邸墨府被烧光了,都尉司和京兆尹一大早就出现在墨府……
张明在集市卖水果,人来人往的多说几句闲话,一日时间也让他知道得七七八八了。墨府走水了,是府里的奴仆纵火的,死了百来个人。
这样的噩耗对自己而言是遥远的。张明也以为与自己无关,直到自己在张榜上看到那张悬赏令。
悬赏令上的人物不过是寥寥数笔构画而成,可人的五官全都描画出来了,以至于……张明脑子里登时的浮现昨夜宁国公府小门外的男子!
同在张榜处的还有好些人,他们无不是在谩骂悬赏令上的人,毕竟纵火可是大罪,轻易就会牵连到别人的房子。别人的命或许可以漠不关心,可是自己的命呢?
“这些日子,走在路上都得多留意身边人的长相,要是叫我遇到了,我可得先打上一顿再送官府!”不知是谁人,扬着自己的大嗓门说道。
旁边立即有人笑话他:“就你?万一人家是个练家子呢!杀了墨家那么多人,背负这么多条人命,人家要多你一条命的话,也不多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不信有人敢动手杀人!”一开始说话的人嘴硬道。
“你不也说你要先打一顿再送官府吗!”
“我乃是替天行道!纵火杀人,我家就在墨府后头的巷子里呢,若不是救火及时,指不定就烧到我家里去了!”
张明走开时多看了一眼,那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梗着脖子盯着悬赏令,看他恼恨的模样,可见差点祸及他家也不是假话。
推上自己的车,张明心情复杂地往城门走去。去不去报官府?不去?五十两赏银呢,且还算是替天行道……去?万一被人寻仇了,该如何是好?
那可是宁国公府!
浑浑噩噩地从城门的寄放处领走自己的水果,张明又按部就班地往自己家走。
往右走就是去京兆尹的路,往前直走就是宁国公府、也就是自己家的方向。张明第一次在在岔路犹豫不前,该不该去京兆尹?
张明手还把在推车上,目光在岔路中间停滞,他还在犹豫往哪里走,没发现一名穿着浅粉色衣裙、手挎草篮的女子,慢慢朝他走来。
“夫君,你停在这儿做什么呢?”
张明猛得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自家婆娘。张明扯起嘴唇干笑,一手抓了抓脑袋,敷衍道:“腿有些麻了,我停下来歇歇。”
女子不疑有他,心疼地上前用帕子擦去张明鬓间的汗水,“夫君辛苦了,我今儿买了两条草鱼,待会熬个鱼汤,你多喝点。”
张明重重地点了两下脑袋,双手扶住把手,推了车就走,“好好好,你做的鱼汤可是一绝!”
女子低低笑了,往挎着的篮子看去,里头是今日买的食材。
张明直走时,目光却几次往右看。
京兆尹府还有人进进出出,牵扯到百来人的性命,京兆尹没破案之前定不轻松。
的确如张明所想,京兆尹如今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整个墨府府邸的人几乎都没了,这么多条人命总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先是发现废墟有油花,而死者都中了毒花汁的毒,可见是故意纵火。好容易从墨府管家哪里找到嫌犯,却发现那人并非家生子,来路根本不可查。
于是线索断了。
太子妃今日特意出宫,为的就是母家的事儿,而在回宫之前还特意派人来知会一声,要是有进展就得往宫里递消息——这分明就是在施压!
而且自己还不得不受下。




落墨繁华 第166章:举报
正当女子在灶台前忙活晚饭的时候,张明就在院子里将推车上的水果搬到院子里。今日他回来的比较早,将水果搬完了,女子还没有做完饭菜。
张明双手交叉之后往前伸,又慢慢往上,活动了一番之后,无疑轻快了不少。
但随着天渐黑,张明望着天空又想起昨夜的火光冲天。
“开饭了!”女子喊了一声,一边端了饭菜走到里厅去。而她将几道菜都摆上桌子,又招呼了一儿一女吃饭之后,再一次走出来,却发现张明还站在院子里望着天空。
女子低低喊了两声,都没得到回复。于是随手拿了帕子擦手,一边走到院子里,“夫君,你在想什么?”
张明回过神来,才发现女子已经站在自己身边了。
自己婆娘的容貌不如何出色,可是贤良淑德,又给自己育有一儿一女。而自己虽然每日辛苦了些,但是每月还有剩余的薄薄银钱可以存下,总之生活幸福而且有奔头。
因为身处幸福之中,今日又从来往的客人口中听得墨府的事情,不同情。
张明想了想,先开口问道:“昨夜拱辰街那边大火,你知道吗?”
女子拍拍手里的帕子,点头道:“知道啊,墨府嘛!上街买菜的时候听人说了,听说那挂在府邸门口的牌匾还是皇上亲赐的呢。唉,好端端的说烧就烧了,就算侥幸没被大火了性命,想想同过灾难而死去的亲人,怕是要活下去也难了。”
有时候活下去的人背负的伤痛太深,或许远远要比一死了之要更加痛苦。
然而张明想说的并不是这个,“那你可有听说,墨府昨夜是有人蓄意纵火的?”
女子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张明说到这里倒是有些不知如何说下去了,脑子里浮现昨夜那个男子的冰冷目光,犹豫了好一会。
女子倒是皱起眉头,追问道:“怎么了?”
好一会,张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叹了口气,随即垂下眼帘,拉住女子的手,“昨日我不是卖得比较晚嘛,回来都已经很晚了。我走过宁国公府的时候,看到一名男子,停在宁国公府的小门外。当时我看着就很可疑,他穿的并非是宁国公府的小厮衣裳,不过确实是小厮扮相。”
女子点头,虽说还是不明白他要说什么,但还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张明就继续说:“因此,我也多看了他一眼。当时他也看着我,我看他目光不善,就匆匆回来了。再没多久,我就见到西边不知哪户人家起火了。”
“所以呢?”女子问。
“要去城门的时候,路过张榜处。看过了我才知道,昨夜我看到的那人,就是悬赏令的那个。”张明叹了口气,心道真不知道这是命中注定的还是什么,怎么昨夜就多看了那么一眼。
女子听明白了,转着眼眸想着,“所以你是在苦恼,要不要去官府举报?”
张明点头。
女子忽然一笑,松开他的手,把帕子放到一边的筐子边上,接着笑盈盈地看向张明,说:“听说有五十两的赏银呢!那可是上天赐给我们家的!几年的花用都有了。要是不说,迟早也是会结案的,若是去举报,墨家死的那么多个人也能早些瞑目不是?”
“可是,我怕会连累到我们家……”张明犹犹豫豫地说出了他所担心的事情。
女子听了,也犹豫下来。
正当张明想要说罢了的时候,女子却又拉着他的手,意有所指地说道:“听人说今日太子妃出宫了,而后进宫之前把几个墨家活下来的人安置在客栈中。”
这些消息没有人特意封锁,总之在集市中打听一下就都知道。故而,这些消息不仅女子知道,张明也是知道的。
张明想着她话中的意思,慢慢皱眉,很快又露出笑容。
翌日一早,张明没有推车去市场卖水果,而是去了京兆尹府,直言他是为了悬赏令而来。
断了的线索又有了后续!京兆尹府中当值的人几乎都是昨夜在熬的人,听此个个一扫疲倦,眼睛亮堂得跟东边的日出一般。
一直在记着什么东西的金奈也是来了兴趣,因为悬赏令的画像就是他画的,急着见到嫌犯的真面目呢。
而这个时候,张明却话锋一转,道:“这件事情,小人想等墨家的人同在这里的时候说,或者,小人可以不出现在接下去的出堂审问中。”
证人不出堂堂证明,那跟没有证人有何区别?急着破案,这后者的当然是不可能的,于是乎那就只有前面的一个选项了。
墨家的人?
金奈想了想,派人去客栈将林氏接过来。还特意嘱咐了几句务必客气一些的话……
而在客栈中的林氏一听到消息,当即带着今日再度赶出来的玉盏和一个新买的丫鬟出门,直奔京兆尹。
见到来人不过是一个年轻而美貌的夫人,眉眼不掩疲倦,有几分风尘仆仆,张明有一瞬间的晃神。
林氏先给京兆尹行了礼,后者侧身躲开。
而陪同在侧的金奈等人,个个都是恭敬地给林氏作揖,且尊一句“墨夫人”。
这行为落在张明眼里,他才意识到这位夫人并不似他自己想的那么可怜无助。反应过来时,他也学着身边的人弯腰作揖,唤了一句“墨夫人”。
见到当事人,张明没再藏着掖着。先是说了前天夜里自己回家路上遇到的事,他稍稍陷入记忆,平静地说道:“由于小人就住在宁国公府后头,来来往往的,就知宁国公府里的小厮都是穿着蓝黑色的粗服,而那人穿的是灰青色的,想来就觉得奇怪。”
林氏听到这里,在心里过了一遍,有什么她迟迟想不通的事在这瞬间就懂了,如醐醍灌顶。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为求稳妥,林氏还是问道:“那人是不是在腰间还扎着一条黑布,而领口也有一圈黑色?”
张明眯着眼睛想了想,如实道:“腰间确实有扎黑布条,但领口……那时巷子暗,他又站在小门边,看不到领口是什么样的。”
听此,林氏已经确定对方说的就是耿巳了。
墨家活下来的人只有这么几个,其中管家是睡在账房逃过一劫,而墨修如今还躺在医馆里动弹不得,能穿着小厮服在外的无非耿巳一人。
“宁国公府……”林氏轻声说了一句,美眸轻转落在京兆尹身上,福身一拜,语气坚定:“还请大人派人去宁国公府一问,人证有了,看着耿巳进了宁国公府,这事儿事关百十性命,宁国公是得给我墨家一个交代。”
京兆尹不似林氏,只对于找到凶手而庆幸且恼恨。京兆尹却是大感头疼,宁国公牵扯其中,显见是一件大事。
从刚才便一言不发的玉盏,看了来举报的张明一眼,往前走了一步,道:“大人,出宫之前太子妃嘱咐了一句,这事定是查个要水落石出的。今日查出来的事,奴婢也会一字不漏地告知太子妃。”
玉盏施压,显然是太子妃授意。
京兆尹心里叫苦,脸上还得扯出个不甚自然的笑来,“这是自然……不过办案也不容易,还请姑姑理解。”
玉盏自然是应下。
“还要大人派人保护好这位公子。”林氏认真道,说罢转身朝着张明,白皙的双手叠在一起,朝张明拜了一拜:“多谢这位公子仗义,若不是公子来说线索,我墨家死去的人不知何时才能瞑目。”
张明不知所措地往边上挪了两步,摆手道:“小人不过是碰巧见到了,且人在做,天在看,没有小人的话总也会有人见到……墨家总能申冤的。”
林氏微微一笑,也没反驳。张明不过是个寻常百姓,不比世家之人,其中弯弯道道是一下子没法说明白的。其中牵扯得多了,能否申冤可还真是说不定。不过这些话,说出来并不合适,且看吧……
这时,玉盏将一个巴掌大沉甸甸的荷包递到张明手中,里边不止五十两赏银,还有一张百两银票。
为了不把张明暴露出去,叫人知道是何人举报,京兆尹是请张明先回去,约摸过了两刻钟,才派人前去宁国公府。
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是墨家的事了。见得京兆尹府出动十多人,好事的百姓纷纷猜测是墨家的事有后续了,有些没事的闲人,竟然都随着出动的兵卒而动。
宁国公府钉着四十九颗铜钉的黑色大门关着,门口两侧的两座石狮威严无比。因为国公府门前不得做生意,宽敞的门口往来的人并不多。
一队从京兆尹而来的人马停在宁国公府前,为首的人径直上前,抬手拍门。
凑趣来的人也停在门口,惊疑不定地望着威严的宁国公府的牌匾。
“宁国公府?宁国公府犯了什么事儿吗!没听说啊,怎么这么突然……”
“国公爷深居简出的,怎么会犯事?”
“诶,这些个贵人们做什么事难道会叫咱们知道?”




落墨繁华 第167章:死人才安全
自从太子侧妃潘氏离世之后,宁国公府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世家的各种活动中了,相应的,百姓也许久没有听到关于宁国公府的事情。
直到今日,京兆尹的一队人马进了宁国公府,又从宁国公府中抓了几个人出来……
从宁国公府里的人被抓,一直到被带去京兆尹府,全没有顾忌百姓。自然,有百姓在的地方就会有流言,就会有闲话。
宁国公下了朝出宫,马车行过街道就听到有人在说关于宁国公府的闲话——自家的闲话?宁国公莫名就感到不安,当即吩咐马车快些行回府邸。
马车轱辘压过路面的声音从平缓变得急促,一如宁国公的心情忽然变得烦闷。
耿巳的确是自己派去墨家的,这样说也不尽然,其实“耿巳”并非是他的真名。那家伙名为耿狄安,原是府中家生子的一个子侄,住在北境。半年多前家中遭了祸,父母去世之后,在小半年前进京投靠自家。
自己怀疑家女的死与太子妃有关,而自家夫人颇为肯定地说女儿就是被太子妃害死的。女儿“走”得窝囊而又不明不白,宁国公恼恨至极,也就顺势将这股恨意朝向太子妃。
凭什么自己女儿和墨修的女儿同嫁进东宫,而自己女儿没了,墨修的女儿还活得好好的?
而太子赵元休当初求娶,一没聘书二没聘礼,之所以能求得自己女儿,都是看在他承诺要给女儿一世荣华。可最后呢,女儿就在东宫走了。而赵元休连个说法也没给出!自己女儿只是被追封了太子妃,却永远消失在这人世间了。
叫自己如何甘心?
他也不是没想过要太子妃墨氏给女儿陪葬,只是他也只能是想想。墨氏嫁进皇室,那就是皇家妇了,自己真要得手了,皇上不得认为自己狼子野心图谋不轨?虽说他也没有能力……而且,墨氏还怀着皇长孙,轻易动不得。
故而,只能退而求其次。自己不能把墨氏如何,那就对付墨氏的母家罢。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大,万一事情败露还是一件麻烦事。而得老天偏爱,墨修辞官,没了官身,再不是朝廷官员。他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可惜耿狄安也是个没用的!潜伏了这么久,闹了这么一出,竟然连墨修都没有直接弄死。听说还有可能救回来!
可气的是耿狄安纵火也没先同自己商量,却是纵火之后连夜跑回宁国公府来。而他再三保证无人看到他纵火,不然他也不会让他暂时留在国公府。
只是,千算万算,宁国公都没老天算得周全。
不仅墨修没死透,连墨家的管家都完好无损。而且,耿狄安也低估了墨府管家的记忆,把他记得清楚,转身就能把他的画像给画出来了。
昨日,耿巳的画像就贴出去了。
悬赏令一发,宁国公就算有心让耿狄安出府避一避,也不能顶风作案,只能等消停一阵再做打算。
宁国公未到府之前,都没有想到京兆尹会登门,将如今藏在国公府里养在前院的耿狄安抓走。
而他一到府里,就有下人将他请去后院,路上下人跟他说了耿狄安和账房先生被抓走的事儿,又说了诸多百姓当时就在府邸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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