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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长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剑知
文礼思虑周全,考量到楚琉璃与盈春阁,这层敏感的身分,还有姑母,如今的长公主,独孤安康,在大凉城里眼线众多,势力根深蒂固,自己若真要动手查起来,肯定是瞒不过她那关。
为了皇姊和姑母之间的感情,他便决定先按着,前几日就私下派人去临翟暗访,等到安康去了齐山,算是离宫有段距离,他这边才敢有大动作。
宅院内,已有十几个身材高壮的男子在等着。
这些人,是宫里的密探,全都训练有素,武功高强,尤其对文德和文礼忠心耿耿,誓死效忠。
在他们右臂的肩头上,全都纹有一朵小小的兰花,上面有着自己人之间才能辨明的花纹。
“青兔,查出什麽消息,快报上来。”
文礼进屋就问。
“启禀敬王,属下们依令前往临翟搜索,临翟城小,不一会功夫,就找到了敬王所说的那个青楼,还有那个青楼里的大妈妈。”
回话的是一个穿着黑衣,头戴包巾,打扮成商队马夫的男子。
他是这支密探小队的统领,青兔。
“只是......”
青兔,看向文礼,欲言又止。
“只是什麽,快说下去。” 文礼不耐地下令道。
青兔拱手,继续向文礼报告,
“只是那个大妈妈,双眼已瞎,还有些疯傻,属下是什麽也没问出来。”
“什麽叫做疯傻是真疯还是假疯 ” 文礼斜着眉毛,用力拍了一下桌案,
“还有,她怎麽瞎了”
“属下知道敬王会有疑问,人,属下已经带回来了。”
“好,带上来。”
等了一会儿,一个看上去约莫五十几岁,头发灰白,双眼已瞎的老嬷嬷,被两个大汉扶着,来到文礼的面前。
文礼走上前,仔细地瞧着。
老嬷嬷骨瘦如柴,脸颊凹陷,一点也看不出曾是个青楼的大妈妈。
文礼看向青兔,青兔向他投以一个肯定的眼神,说明的确就是此人无误。
文礼再走近细看,老嬷嬷的双眼,明显是被人戳瞎的,且此人下手狠毒,伤口刺得很深,不知是何居心,为何要下如此重手。
“大妈妈”
文礼在老嬷嬷的耳朵旁开口,轻声叫道。
老嬷嬷没什麽反应,可能感觉出自己身旁似乎有很多人,她不安的蜷着身躯,全身发抖。
“敬王,您要大点声,她耳朵似乎听不太到。” 青兔在旁提醒。
文礼又再叫了一次,这次几乎是用喊的。
老嬷嬷像是受了惊吓,从椅子上跌了下来,终於说话,一开口就是求饶,她扯着沙哑的嗓子,哭声叫道,
“别,别再找我了,你们放过我吧......” 老嬷嬷哭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她跪在地上,不断地胡乱磕着头,“我给你们磕头,求求你们了,别再折磨我了......”
文礼疑惑的眼神,从这个老嬷嬷转向青兔,青兔只回了他一个莫可奈何的神情。
“都是这样吗” 文礼小声问。
“启禀敬王,是的,好像是受到过很大的惊吓。” 青兔说道,说完,还补了一句,
“不过,这个老嬷嬷除了下跪磕头,说些语无伦次,到处求饶的话语,其他时间若是开了口,就是在哼唱着一首歌。”
文礼一听,敏锐地察觉到青兔提及的这首歌,应该是关键。他朝青兔点点头,先让人把老嬷嬷带了下去,并吩咐手下好好看管。
他打算等文德回来,让文德自己来一趟,看看这个老嬷嬷。
“歌什麽歌”
等房内只剩下青兔和他两个人後,文礼才问。
青兔皱了眉,摇摇头。
“是什麽歌,属下听不出来,只听得出是温婉的曲调,感觉上并非我大魏的歌谣,不知是不是在青楼,那些女子会唱的小曲。”
文礼坐在靠背的木椅上,一边听青兔说话,一边用手轻敲桌案,陷入沉思。
灵宛有孕在身,不可能麻烦皇后一整天看着,他也总不能彻夜不归,坐在这里等老嬷嬷开口唱歌吧......
这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一个可以信任,又懂小曲的人,来这里守着,帮他听听青兔说的,那首老嬷嬷口中哼唱的歌。文礼脑里想到千红,可是调查琉璃,这件事情是文德要他私下进行,不能声张,他只能断了这个念头。
罢了......文礼托着头,实在想不出办法了。看来,只能先搁着,等文德从齐山回来,让她自己看着办。
“青兔,你在这里给本王看好了,这个老嬷嬷是皇上要的人,等皇上回宫,会要见她的。”
“属下青兔,谨遵敬王之命”
等文礼步出宅院时,天色已黑,他翻身上马,领着三五随从,最後吩咐青兔道,
“如果有什麽急事,即刻向本王回报,不许出任何差错。”
玉兔和一群密探,没作声,只举起右手,向文礼比着手势,这手势的意思,文礼自然明白。
他调转马头,一个挥鞭,扬长而去。
不管这件事情结果如何,文德要他去查的事情,总归自己是可以向她有个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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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山上,禾昌的下葬仪式,很顺利地在进行。
按独孤氏始皇,独孤解元,所立下的开国祖制,皇帝的墓碑上不许刻碑文,其用意在於,勿使独孤氏的子孙为求後世声名而急於建功,或是朝臣藉此歌功颂德,独孤解元担心若此风气形成,长久下来,对大魏的长治久安,并非有益之事。
故,禾昌的墓碑上,仅仅刻着“大魏第二十三世皇帝” “独孤禾昌” 这几个大字。
禾昌就这样,与历代独孤氏地先祖,长眠在这有灵之山的土地之下。
从正午开始,文德和安康就在齐山上的独孤氏祠堂,为禾昌祝祷。
独孤氏的祠堂,并不像一般人家的宗祠,只是一间矮房,而是像个寺庙道观,还有几个家传的守陵人住在此处,为独孤氏把守重地。
祝祷的仪式很长,要一连持续到戌时,除了短暂地用膳歇息,其馀时间都必须在先祖的牌位前跪着。
所以,当戌时一过,文德和安康脸上的疲惫,可以想见。
“皇上,长公主,奴婢已将房间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安置。”
祠堂内负责侍候的侍女,上前恭敬地说道。
独孤氏祠堂是不准旁人随意进入的,所以沉香没有跟在安康身边。
文德扶安康起身。
安康的身子没有文德来得强健,也比文德年长的多,哪里受得了这样长时间的跪姿,她才一站起,便双脚发抖,使不上力,整个人只能靠在了文德的身上。
“没事吧。” 文德不舍地看着她。
“没事,先扶我回房。”
虽说是让文德扶她,可文德看她这样,哪里肯听话,弯下腰,一个使力,就抱起了安康。
安康没有出声制止,是真的有些累了。
她勾着文德的脖子,满是红晕的双颊往文德温软的怀中一倾。
芬香沁心......是文德的味道,安康脸一热。
为了不使文德察觉自己的心思,她不自觉地把脸一转,却是往文德身上又埋进了些。
文德一心想让安康尽快歇息,对怀中女子的滚烫浑然未觉,就这样抱着她,走进房内。
将安康放到床上後,文德就命祠堂的侍女去备好热水,让安康净身沐浴。
“你先回房吧,她们会侍候好本宫的。” 安康别过脸,向文德说道。
文德本想亲手替安康洗身沐浴,听她这样一说,再不情愿,也只得悻悻然地“恩”了一声,却还是站着,没走出房去。
侍女很快备妥了水,进房来服侍安康脱衣,安康看着文德,用眼神下了逐客令。
满怀的兴致被这样一扫,文德心里自是百般无奈,而且有侍女在,她还不能有微词。抿了抿嘴,袖子一甩,转身走回自己房内。
安康见她这样反应,忍不住轻笑。
欲擒故纵......有些事情就是要像这样钓着,文德这样年轻,在这层心思上,到底是玩不过安康的。
盈春阁那次,除外。
但安康猜的到,那次文德和床上的女子会在一起,应该是文礼的主意。
其实,文德明明不用想也应该知道,难得出宫,没有宫规,没有皇后,两人可以这样独处的夜晚,安康怎麽可能轻易放过......





大魏长歌 第22章
“文德,还醒着吗”
文德坐在床缘,正在看着此行身上随身带着的一些奏章,她听见门外安康的声音,将手上的奏章一放,前去应门。
文德没开口,而是直接地就开了门。
安康一征。
同样沐浴过的文德,褪了朝服外挂,身上只有一件罩衫,总是髻着的长发也放了下来。和平日英气不凡的仪表相较,现在的她,更多添了几分,本就身为女子的动人之姿。
这样的文德,安康是陌生的。
安康下意识地咬了自己的下唇。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心里终究还是忌妒尹续卿,忌妒尹续卿每夜都可见到这样的文德,更别说,她们还是同睡在一张床上。
“侄儿还没睡,姑母可愿进来陪侄儿聊聊” 文德问,还是那副正经模样。她的房内只剩几盏烛火,看上去,若是安康没来,看完奏章是真要准备就寝了。
安康抬起头,无需多言,只一个“你说呢”的眼神,就勾住了文德。
文德一把就将她拉进房,轻掩上门,从房里透出的烛光,没多久就全灭了。
房门外只站着三两个,终其一生都只住在祠堂的侍女,她们自是守口如瓶,文德和安康此夜,无论如何放肆,都无所碍。
上一次亲近,已是数个月前,是文德大婚遇刺伤愈之时。平日在外人面前,两人之间,除了文礼和沉香,还要想尽方法瞒着,恋得是这样辛苦。然而,心里头压抑许久的情感,在此时终於逮到一丝空隙,其威力之大,自是寻常人所无法想像比拟。
原本放在床上的几本奏章,散落在地。
奏章上面盖着的,是安康进门时,身上披着的毛挂。
即使文德已经息下房内所有的蜡烛,从祠堂主厅内,在先祖牌位前的几盏烛火,还是从门边的缝隙,透了进来。
床榻上的两个人,上下交叠,撩雨拨云,尽情缠绵。
安康褪去了所有,白皙滑嫩,有如凝脂白玉,她双手环住文德,舌尖抚过她的耳颈,眼里闪动着幽微橙光。
虽在下方,却掌握主动,这是独孤安康擅长的。
不过,相较於安康的一心汲取,文德的眼神闪烁,似乎是在顾虑些什麽。
“怎麽了”
安康察觉到文德的分神,索性停下。
“没什麽......”
安康微身坐起,一手把文德搂近身侧,轻轻卷起她散在耳际间的发丝,勾在耳後。
“你到底说不说”
安康的唇直接地贴在文德的耳朵上,语带要胁地问。
被她这样一弄,文德的耳朵全红了。
“可能是在祠堂内的关系,这里都是我独孤氏的先祖......” 文德转头,看向门缝间透进的烛光,意有所指地说。
安康一听,先是一愣,随即笑出了声。
“就你方才这样表现,还敢说自己是独孤氏的子孙”
安康捏着文德的下吧,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意,故意激道。
大魏独孤氏,三百余年来,在军事丶政事上,均展现相当高的成就,不过更为众人所皆知的,是其床事上所长久流传下来的的高明技巧。
文德被她这话一激,有些怒了,没说话,眼神是安康没看过的深邃。
“恩...... 不服气”
床上分神,这样的大罪,安康哪会这样轻易放过,她轻声一哼,一使巧劲,便将文德压在了身下。安康侧着头,明眸凝视着文德,意思是要她给个说法。
“安康,你要是再这样激朕,是要付出代价的。” 文德暗哑地说,她的呼吸比方才更沉重,胸口的起伏也大了起来。
文德不知道,由於她平时话少,又都称安康“姑母”,所以像这样在床上叫着安康的名字,都能使她感到兴奋,效果远胜过那些索然无味的调情话语千万分。
“独孤文德......” 安康从上俯视着文德,滚烫的指尖沿着她的耳颈滑过,“你是不是忘了,这间房里,姓独孤的,不是只有你一个......”
文德喉頭一梗,發出“恩”的一聲。
“安康......” 她又低聲喚道。
果然,安康受不住被她这样唤着,睫毛一湿,眨眼间,狭缝出水。安康俯身,虽然明知不妥,但情难自制,,在文德洁净的脖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吻痕。
文德用力地皱了眉,她被安康压在身下,她的声音,她的抚媚,还有她眼里的欲望,文德全都感受着,在黑夜微光中,这些都是最极致的诱惑。
文德无法再忍,她牙一咬,上身一翻,只一霎那,便重新取回了制空权。
“今晚,姑母怕是不能睡了” 她低沉地说,终於又露出了那少见地,满是情意的坏笑。
安康早已有准备,轻轻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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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大凉城的万家酒楼前,照常地排起长长的队伍,从店门口蜿蜒至转角,看不见尽头。
文德和安康也在排队的人龙中,文德换上寻常富贵公子的外衫,安康则是着了一般大户人家女子的衣裳,两人并着肩,已经站了半个时辰,只为了那每人限购一笼的万家糖糕。
“早知道排的这样长,就早点出来了......” 文德向来不喜欢挤在人群中,话中听得出有些不耐。
“要不是有人睡迟了,至於这样吗” 安康说。
两人昨晚折腾了几乎一整夜,加上又跪了一天,安康还好,还能自律,一早就爬起来梳妆打理,可文德年轻,难贪睡,自然是起迟了。
文德自知理亏,不抱怨了,乖乖排队。
她的脖子上,吻痕还清晰可见,只是因为有衣领遮着,若隐若现,一般人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
好不容易,总算踏进了万家酒楼,两人找了个空桌坐下,文德随手招了个小二,
“小二,糖糕一笼~” 她喊道。
“这位客官,真不好意思,糖糕刚卖完了......这糖糕我们酒楼一天只做一百个,卖完就......” 小二像是背书一样地反射回答。
文德像个石头一样,她只听到“卖完了”三个字,後面就脑袋一片空白了。
排了一个多时辰阿......
文德坐正,一抬头,发现安康正冷眼瞧着她。
“没办法,吃点别的吧” 文德打起神,苦笑说道,“这里我和文礼来过几次,什麽好吃还是知道的......”
突然,方才的小二跑了回来。
“这位客官,您运气真好,那边的客人听到您想吃糖糕,就让我把她手上的糖糕给你送来,” 说完,将竹笼放到了文德和安康的桌上,
“瞧,还热着呢~” 小二大声说,一手指着文德斜前方,正在柜前和掌柜说话的女子。
文德一脸欣喜,朝着小二手指的方向看去。
似乎是听到了小二的话声,柜前的女子转过身来,看向文德一桌,微微一笑。
不笑还好,一瞬间,文德和女子都愣住了......虽然两人只见过一次,但记忆太深,都能够一眼认出彼此。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就是盈春阁的头牌,楚琉璃。
因为待在盈春阁闲着,千红嘴馋,老是嚷嚷想吃万家酒楼的糖糕,楼里的艺女们又都跑光闲逛去了,琉璃才出来,想说替大妈妈跑这一趟腿。
正巧听见有人和小二的对话,听起来是想吃糖糕却没吃着,她想着自己可以改日再来买,便把糖糕让给了人。
没想到,那个想吃糖糕的公子,竟然是太子......不,是皇上。
琉璃傻站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来,再仔细看了文德,才发现她是微服。她身旁坐着的,看装扮是个女子,但女子的外貌,琉璃这样看过去,实在是看不清。
安康见文德神情不对,也转过头,朝柜前看去。
“别......” 文德来不及制止。
同样只一瞬,安康就撇过了头,看回文德,眼神之冷,和那夜在盈春阁并无二致。
文德哑然。
既然认出了是皇上,自己如果只是点头离开,未失礼,琉璃想了想,还是走到了文德的桌旁,向她低声说道,
“民女见过......” 琉璃不知如何措辞,脸上有些为难。
“行了,礼” 文德赶紧说。
“这糖糕你自己不留着吗”
“本是想买给大妈妈吃的,今日巧遇......民女改日再来就可,”
琉璃是青楼出身,专业所致,一眼就看到文德衣领下,那红色的印记。她朝安康偷看一眼,又立即看回文德,
“民女告退。” 琉璃识趣地说。
文德点点头,琉璃屈身行了个礼,就出了万家酒楼。
“这糖糕,本宫不吃。”
琉璃一走,安康立刻说道。
“得......不吃就不吃吧” 文德顺着她, “那这万家酒楼的午膳还吃吗” 她问。
“为何不吃!” 自琉璃出现後,安康终於正眼看了文德, “午膳归午膳,糖糕归糖糕,排了这样久,本宫难道还要为了一个曾经跟你有过亲近的青楼女子,不能用午膳”
她虽说是看着文德说话,眼里却是极寒的目光。昨夜的温款暖绻,彷佛都烟消云散了。
文德被她这样说,也来了气,但不想再刺激,也懒的纠结,叫过小二,随意点了几样酒楼的招牌菜色。到底是万家酒楼,很快地菜就全送了上来。
安康拿起筷子,默默吃着。文德也是,默默吃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方面是因为琉璃,一方面也是因为在外头站了太久,都饿坏了。
不过,文德倒是有些好奇那个糖糕,她看着桌上的竹笼,她自己还没吃过呢,究竟是怎样的美味,让安康和这麽多人都念念不忘。
还一天只卖一百个......记得开市那天,自己差人来替安康带回去的时候,据回报,也是这样大排长龙。
文德伸手,打开竹笼,取了一个糖糕,看上去,明明和一般糖糕也没什麽分别,文德拨了一口,正欲放进嘴中,
“那口糖糕,你若是敢吃下去,本宫立刻就跟你断了。”
安康一点也没有看着文德,只是专心弄着盘中的醉月鸡,她话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平稳,水波不兴,语气漠然,没有给文德丝毫模糊空间。
筷子一下,骨肉分离。
瞬时间,文德终於明白,为何文礼一直提醒她有关女子之间的心思,总是挂心姑母和续卿之间的相处,原来不是文礼多心,而是自己太粗心了。
文德将糖糕放了回去,
“明白了。” 她说。
“你明白就好。”
安康像没事一样,继续夹了一口,眼前那道万家酒楼招牌的醉月鸡。




大魏长歌 第23章
在万家酒楼用完午膳,文德看时辰差不多,安康也因累了几日,不想太晚回府,两人换回了衣服,坐同一台马车,返回宫中。
马车在回宫之前,先停在了安康府的门口。
“早点歇息。”文德扶安康下了马车,在沉香还在指挥下人搬着行李时,低声说道。
“恩” 安康嘴上回了她,头却没有。
见箱子都卸下了马车,安康正欲进府,突然一阵马蹄,朝安康府的方向而来。
是文礼。
文礼早早在等文德回来,以向她回报调查进度,他知道文德肯定会先送姑母回府,所以才直接率队到了这里。
“侄儿见过皇姊丶姑母。” 文礼下马行礼。
“何事?”文德见他就问。她很了解自己的弟弟,若不是有什麽十万火急之事,绝不会这样急匆匆地,还带上一群人跑来。
这个,安康自然也知道,所以她也瞧着文礼,等他开口。
文礼吞了吞口水,他不想当着姑母的面提到琉璃,只好把文德拉到一边,用极小的音量,向她禀报,有关那个从临翟来的,眼瞎老嬷嬷。
文德听完,觉得事有蹊跷,当下就决定要亲自去一趟,而且是即刻就去。
“朕会晚点回宫。” 文德向文礼要了匹马,向驾车的马夫说道,可眼神却是看着安康。“侄儿和文礼有事先走了。”她翻身上马,声音从马背上落下。
安康看了一眼西沉的太阳,没问文德是去做什麽,“早点回宫。” 她轻声说。
看来是不生气了,还是关心自己的。文德终於放心,向安康点点头,缰绳一抽,便和文礼一同,朝城门口疾驰而去。
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安康从心底长抒了一口气,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理解姜灵宛的心情了。
直觉告诉她,只要文德和文礼像这样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准不是什麽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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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文德和文礼一路策马,奔驰赶路,但这到底是两个时辰的路程,等文德下马,踏进文礼安置老嬷嬷的宅院时,天色早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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