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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长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剑知
文德从桌案前站起,离了书房,走进房中。续卿不在,文德扫视了房内一圈,眼神最终落在了床边的青莲石上。
青莲石,质地天然,为独孤氏一族所独有,专用於皇帝或太子行床第之事。青莲石透亮如镜,光滑如玉,初摸时冰凉,握在手上久了会随之温热。
文德还是太子时,年纪尚轻,曾在与近身侍女的几次欢愉中用过,对於青莲石,她并不陌生。只是......想到方才女内官向自己说的话,看来续卿今日是被她们彻底检查了一番,文德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女内官的话,加上昨夜吻痕的事情,她想找续卿谈谈,可侍女们说皇后去了织布房,已经两三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文德没办法,只能等着。直到用过晚膳後,续卿终於回了正殿,手上拿着几件外衫,看上去像是朝服。
“续卿,怎麽去了那麽久,赶紧吃饭吧。” 文德没注意,只让人先赶紧送上热腾腾的膳食。
“这些,皇上先穿着,” 续卿把朝服递给文德,这是她今日忙了一天,赶制出来的。
文德接过,好奇地看着,摊开仔细瞧了之後,明白过来。原来,这些朝服,都是把衣领处特别加高的,为的就是遮住自己脖子上的印记。
文德默默下。
续卿也没说话,专心用着晚膳。
“方才,内官们都和朕说了。” 文德虽然已经吃过,但仍坐在她身旁,和她说道。
“恩” 续卿应着她。
文德移开眼神,盯着桌上的饭菜,是在想着怎麽继续开口。
反而是续卿先转头看她,放下了手上的碗筷。
“皇上若不想,这些内官终究也是没办法的,难不成她们还能逼您吗”
“最多,也就是拿宫规出来说说而已。”
续卿拿起手纸,拭了嘴角,她没再多说,准备就要起身。
文德拉住了她。





大魏长歌 第25章
“续卿,你不能像之前一样,叫朕的名字吗?”
续卿的双唇仍是紧闭,她吸了口气,回过身,想从文德的手里接过自己的衣摆。
“续卿,昨夜之事,是朕不好,” 文德皱了眉,虽然不擅长安抚他人,但她还是尽量和缓了语气,“但你,能不能不要再一口一个皇上,一口一个臣妾的叫了,”
“你和朕之间,不该是如此生分。”
续卿微转过身,没有坐下,她站在文德身前,一手轻扶着桌缘。
“过去,是臣妾僭越了,以为自己在皇上心中,有足够的份量。” 她那一双清澈皎洁的双眼,直视文德。
“现在,臣妾知道,皇上的名字,并不是臣妾所可以随意唤道的。”
经过一整日的沉淀,续卿的情绪已较昨夜回复地多。她觉得,虽然文德的心是另有所属,但毕竟自己是皇后,无论发生什麽事情,在这宫中,只要礼法尚存,自己仍是一人之下,有些细节,事关皇后的尊严体面,实在是不能退让。
所以,即使心里伤心难过,但在文德面前,她仍尽量清楚明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和立场。
文德并不是个爱摆架子的人,自从跟续卿成婚以来,一直十分尊重她的意见。既然续卿话说的坚决,现下她也只能妥协,没有再深究如何称呼之事。
文德放下了手,原在她手上的衣摆顺着桌缘滑落。
两人重新回到沈默,在无声的氛围中,续卿稍微抖身顺了衣裳,行了礼,再次往房外走去。
即将转出房门时,文德的一席话,像是天上飞鹰的猎爪,攫住了她。
“你要怎麽叫朕,朕随都你,” 文德还是坐在桌前,她直盯着续卿,眼神深邃。这一瞬间,她像是回到了那个坐在朝堂上的皇帝,不是平常的独孤文德。
“可是,朕是独孤氏的子孙,不能不遵守先祖立下的宫规,”
续卿心里一震。
“朕记得你曾和朕说过,既在宫中,凡事都有所应为。宫规如此,你既是皇后,即使不愿,也应该遵守。”
文德的意思,显而易见,再清楚不过。
续卿深吸了一口气。
“今晚吗?” 她背对她,轻声问。
“恩” 文德应了一声,在用晚膳前,她便已净身沐浴,答案不言可喻。
“朕在房里等你。” 这句话說的低沈,不是文德以往温柔的语调。
“臣妾遵旨。” 续卿在门前定了许久,终於回头说道。轻言淡语间,眼里是文德读不出的思绪。
文德之所以想尽快解决续卿,是有原因的。她心里存着一丝侥幸,并不希望让安康发现有这条宫规的存在。
宫里的内官,行事低调,平日若无事,几乎感觉不到她们的存在。
要是她们一群人,三天两头的到正殿来候着,或是每日都要彻底检查皇后的身子,传出去,不要说安康那边瞒不住,怕是连朝臣都要有意见了。
与其如此,不如趁着还没人察觉,赶紧先把这件事给了结了。这些内官守口如瓶,只要过了明日,宫里就绝不会有人再提及此事。就算日後真的被安康发觉,也是长痛不如短痛,总比一直这样拖下去要好。
文德走到床榻边,拿起小桌上摆放的青石。现下已是初冬,青石微冰。文德琢磨了一会儿,将手上的青石放进被中。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快步走出房门,对守在门外的侍女,仔细交代了几句。侍女恭敬地听着,屈身领命,按文德所说的前去准备。
侍女离去後,文德回到房中,掩上房门。她放下自己的长发,坐在床缘,双肘靠在自己的膝盖上,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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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一切都准备稳妥了。”
晚风微露,夜莺啼鸣,霜月在续卿身旁,谨心擦拭皇后的身子,抹上香脂凝露。
续卿坐在妆台前,微微点头,起身让霜月为她换上丝衬薄纱。夜里,天冷风大,在薄纱外,霜月还为她另外覆上一件黑色的貂裘大褂。
霜月护送续卿,来到了文德的房门外。
“走吧” 续卿看了霜月一眼,轻声说道。
霜月的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续卿看在眼里,露出了个久违的笑容,“你别多想。” 她说。
但是霜月怎能不担心,她感觉得出来,皇上今晚的语气不是太好,对皇后的态度也是反覆不定,她和皇后从小一起长大,皇后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沉默寡言,但自尊心高,如今皇上要为了几个内官,息事宁人,皇后的心里一定不是滋味。
“你放心,本宫自有想法。” 见霜月还是放不下自己,续卿再说道。
主仆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霜月抬头看她,终於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续卿推门,走进房中。不用霜月替她烦忧,究竟要争,还是不争,在走进房的那一霎挪前,她的心里早就决定了。
续卿定睛看了一眼,文德站在窗前,长发已经放了下来。房内摆设并无什麽特殊之处,唯一不同的,是桌上摆着一壶新酒,和两个成双的玉杯。
文德走上前来,替她关上了门。
“先坐吧,” 文德说。
“大婚那夜,朕遇刺昏了过去,” 文德见续卿对桌上的酒感到疑惑,向她说道,
“这交杯酒,是朕欠你的。” 文德一边说,一边替她斟满了酒杯。
斛光倒影中,续卿的双眸清澈动人,就连文德也必须承认,她的姿色,并不逊於安康多少。
文德举杯,一口喝了下去。续卿在旁看着,轻笑了一声。
“怎麽了” 文德问。
“交杯酒是这样喝的吗” 续卿微笑着说,她拿起斟满的酒杯,伸向文德。
“交杯酒怎麽喝,朕当然知道,只是朕以为,你是不想和朕行这交杯酒的。”
文德重新再满了一杯,弯住续卿伸向自己的手。两人彼此对视,勾住了手,各自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
终於是完成了这迟上好些日子的大婚仪式。
文德抿了抿嘴,卷起袖子拭了嘴角,对续卿投以一个温款的笑容,一汪似水的眼睛又是那样旖旎。
续卿想起,那日在逝去的母亲坟前,她也是这样看着自己。
这一刻,续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身为大魏的皇后,独孤文德名义上的正妻,还有为了自己的感情,独孤文德的温柔,她决心要争,要放手一搏地去争。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大抵还是能够拿的了文德的几分性子。既然决意要争,这一晚,便是孤注一掷。
续卿明白,若是今晚,让文德把自己看低了,摸透了,便再无机会。只有先声夺人,占得先机,才能夺势,令文德对自己另眼相待。
文德没有浪时间,她把房内的烛火灭了,独留床头边的一盏,在床缘边坐了下来。
续卿手上拿着空杯,眼神随着文德移动。待文德坐下後,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续卿不是小女子了,这交杯酒的学问,自然明白。纵然一饮而下後,才起身走向文德。
“不全灭了吗” 续卿站在文德身前,轻扶文德的双肩,抬眉问道。
文德因为坐着,续卿胸前的轮廓,几乎是直接地贴在她眼前,可以清楚勾勒。只是几杯酒,文德没醉,但她还是不自觉地抬起头,盯着皇后。
续卿的视线由上而下,她向着床前,微微倾身,和文德的脸贴得很近。即使只剩下一盏微弱的烛火,在一片幽暗中,文德仍能轻易察觉她双颊间浮上的鲜晪羞红。
文德侧头一抬,满是邪气地一笑, “连盏烛火都不留,你是不让朕探路了”
续卿会过她话中意涵,瞬时霞雾弥漫,脸上的羞赧越发通红。
文德见她如此,熟练地把她拉向自己,手臂稍微使力,续卿便跨坐在了文德的腿上,**环着文德的腰际。
“文德......”
“终於肯叫朕的名字了” 文德坦然道,在酒意的助燃下,眼里已是兴致盎然。
续卿睁开眼,弭去眼前薄雾。
从她这个高度和角度,直望过去,映入眼帘的,就是文德脖子上的红痕。
她下唇一咬,再无二话,双手环住文德的後背,朝着眼前红痕,倾头就是一咬。
“续卿—”
续卿的双唇来的突然,文德没躲开,想往後退,却又使不上力。待文德能够向後挣脱时,脖子上的红痕已变成青紫色的了。
这是续卿宣告主权的方式,她是向自己未知的敌人,正式宣战了。
没有理会文德眼神中的诧异,续卿一手拨下自己身上的貂皮大褂,眼中映着烛光,星眸微转。
她挺直腰,将自己散落在耳边的几缕发丝勾在耳後,剩馀的,只是轻身侧头一甩,便都落在了身後。
举止间尽是轻柔妩媚,文德看傻了眼。
还没放过,续卿柔嫩的指尖滑过文德脖子上青紫色的印痕,来回抚拭。另一手则是扶着文德的後颈,****着文德的尚未反应过来的双唇。
文德全身像是有电流窜过,往後一缩。
截至目前为止,文德都是惊讶大於所有一切情绪。她觉得,就算是盈春阁最会调情的艺女,都没有续卿这样的功力。
“文德,我准备好了,” 续卿靠在文德身上,指尖抚在她的耳旁,两人紧紧相依。
具体过程该如何做,那些女内官们在今早验身时,又都向续卿讲解了一遍,续卿想忘都难。
“恩,朕知道了。”
文德的手伸向被中,摸出那光滑透亮,也因为窝着许久而早已温热的青莲石。
“会有些疼,” 文德担心地说,“你若是受不住,别忍着,朕会停下的。”
续卿俯身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轻应着声,没再多言,只是用力地紧紧抱住文德。
今晚的月色皎洁,霜月自愿和值夜的宫女换了班,她提着灯笼,守在院外,仰头望着夜空,不停搓着双手,口中吐着白烟。
也不知皇后和皇上如何了,房里微弱的烛光,到现在都还没灭下,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心里焦急,实在放不下。
突然,宁静的黑夜中,传来一声女子的嘶鸣。
是皇后。
霜月惊喜地看向皇上的房中,虽然猜的到发生什麽,但她一颗心还是悬着。等到再过一会儿,房内一黑,似是熄下了最後的蜡烛,霜月的心才算是真的落了地。
这一刻,霜月不知等了多久......
续卿坐在文德身上,手心冒汗,痛楚使她几乎要昏厥过去。文德抱着她,用尽毕生所学的话语,在耳边柔声安抚。
长夜漫漫,续卿几乎未曾阖眼,她只要稍微一动,**便感受到撕裂般的剧痛。
内宫们和她说过会疼,但没想到竟是这样疼。
拂晓,几个女内官很快就被召进了正殿,在文德的监看下,完成了确认的程序。青莲石还是一样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只是丹水覆於其上,青红相接,看上去就像是一块血纹玉石,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闪动着晶莹纹光。




大魏长歌 第26章
正殿内,御史大夫张钦跪在地上,对皇上竟然任命自己为九屹大营的主帅,感到万分诧异。
“皇上,自古文武分治,臣从来没有带过兵,缺乏经验,只怕会误了皇上的大事。”
面对突如其来的升官御令,张钦当下便想回绝,但又不知怎麽说才好,手足无措之下,只能先自称无能。
文德怎会不明白张钦此话的深意,她眉间轻锁,仍是那般平静的神色。
“张钦,朕实话和你说,举荐你的人,并不是朕,”
张钦抬起头,他心里也好奇是哪个人,向皇上举荐了自己。
“是尹国公”
文德的声音从御座,威严地传来。
“竟然是丞相......” 竟是丞相大人,张钦还真没想到。
张钦出身微寒,加上身为御史大夫,必须行事中立,故与朝中大臣素无来往,更不用说像丞相尹国公和姜太师这样的元老重臣,他除了上朝,私下几乎未曾与他们有过联系。
所以,听到是丞相尹国公向皇上举荐自己,张钦一时也摸不着头绪。
文德笑了笑,看得出张钦还搞不清楚情况。她手上朱笔一放,把尹国公当时向自己举荐张钦的原因,又耐心地重新说回给他听。
“张钦,孙子曾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是伐兵,最後才是攻城。” 文德说着,一边拿起桌案上的一叠文书,递给张钦。
张钦接过,认出书上的字都是皇上亲笔,他大致翻阅後,发现上头写的,全是关於九屹大营的治兵方略。
“张钦,重启九屹大营,试行府兵之制,是势在必行。”
文德坚决的态度摆在张钦眼前,“至於这九屹的主帅,其实朕也不是问你愿不愿去,”
“张钦,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文德脸色一沉,压着嗓子,眼中的利光直接射向张钦。
张钦连忙放了手上的文书,跪下领罪。
“九屹你是非去不可,除此之外,你还非得帮朕练出一支勇猛干练的兵马才行。”
张钦这才明白,自己这个九屹主帅是接定了,今日召他前来,只是告知一声,并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
“既然皇上决意由臣来当这个九屹主帅,臣自会全力以赴,” 张钦一顿,
“虽然府兵寓兵於农,可以自给,但既然皇上是要臣打造出一支雄兵,那麽银两是绝对不可少的,臣不知朝廷是否能够负担的了这份开销”
“这你放心,你需要的,朕都帮你想好了。” 文德指着方才递给他的那叠文书,意思是细节她都已经写在上面了。她继续说道,“还有,除了九屹主帅,这个专属於武将的职位,朕还打算另外封你为开南大将军,官位一品,与镇北大将军同列,为我大魏武将的最高统帅。”
开南大将军......这是近百年来,大魏与南唐偃兵息鼓後,朝廷未曾再封过的职位。
张钦惊讶皇上竟然连这样大的权力,都再分了出来,如此的魄力和果决,可见皇上对於九屹是有多麽看重。
不过,有了这个皇上亲封的开南大将军头衔,冠在头上狐假虎威,张钦也不怕在九屹管不了人了。
“张钦,你就放手去做,朕会在後头挺着你的。” 文德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胸有成竹地说。
皇上软硬兼施,张钦实难不被打动,他到底是个能臣,宽肩一耸,一声“臣遵旨” 就接下这道看似升官,实则却是一道苦差的加封圣旨。
“你能答应就好,” 文德欣喜,扶起张钦,“眼下是冬天,不适合有徙兵这样大的动作,朕会先筹备着,等开春,朕的年号订下後,便会着手实行。”
“那臣这里,也会先拟定计画,向皇上禀报。” 张钦回道。
重启九屹大营,以及封张钦为开南大将军,这两件,都算是足以震惊朝廷众臣的大事。百官会有的反应,文德可以想见,但这些她并不关心。文德最在意的,唯有远在锡安的赵家,赵家父子知道此事後的态度,才是至关重要。
文德让张钦退下,拿起朱笔,继续批着永远看不完的奏章。
“皇上,长公主到”
张钦前脚刚走,正殿外的宫女就进来传话。
文德手一松,朱笔倒落在奏章上,在纸上划过一条红迹。她斗然坐起,右手直觉地摸上自己的脖子。
“传” 文德没了底气,和方才和张钦说话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安康很快就走了进来。
她其实很早就在正殿外了,只是见文德与张钦在谈论正事,便在外头耐心候着,等到张钦出了正殿,才让宫女通传。
“姑母”
文德把四周的人都退了下去,为安康拉了把椅子,她觉得房内有风,想了想,还把正殿内的窗户都先掩上,忙了一番後,才在安康身旁坐了下来。
看文德对自己上心,安康虽在冷冽的强风下站了许久,但心却是很暖。
九屹的事,府兵的事,还有要封张钦为开南大将军的事,安康在外头都听见了,她在脑中过了无数次,不知自己该不该过问。
“文德,你让张钦去九屹,打算怎麽和赵顾说”
想到禾昌的遗言,要她为文德守下基业,她思来想去後,还是决定多问几句。
“姑母都听见了” 文德为她倒了杯热茶,这是安康喜爱的龙井。“朕会去一趟锡安,亲自和赵老将军说这件事。” 她将茶杯摆到安康眼前。
安康点了点头,“当面提也好,这样也才能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安康的思虑和文德相同,其实一直以来,她对赵顾都是有防备之心的。
“姑母放心,朕自会小心行事。” 文德勉强笑着说道。
安康发觉她笑得不太自然,还有些僵硬,她转过身,把文德从上到下彻底地打量了一遍。方才进来时急了,没细看,安康这才察觉文德穿的朝服,似乎和平常有些不同,尤其衣领处,未加得太高了些。
“这朝服哪来的” 安康不假思索,直接问道。
安康以为,文德是为了遮掩自己在齐山的祠堂所留的吻痕,才特别穿的新制朝服。只是她还是好奇,文德一时之间究竟从哪里生出来的。
文德一听就知道她误会了,“这是续卿昨日在织布房赶制出来的。” 虽然心慌,但还是维持表面镇定,据实以答。
“皇后”
安康不知帝后之间昨夜发生什麽,对文德的回答自然感到诧异。
原本,文德是想瞒着安康。可是当她今天一看到安康时,她就改变心意了。她不忍伤害安康,但她更不忍心欺骗安康。
文德把牙根都快咬烂了。就连在战场上杀人时,她都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一样残忍。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文德心一横,还是决定向安康坦承。
她摆过身子,在安康眼前,慢慢地解下自己的朝服。
只解到一半,安康就全明白了。
玉砌雪肤上印着的,是一个青紫色的咬痕。咬痕之下,才是有些褪了红色吻痕。
文德什麽也没向安康解释。
文德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敢做敢当,即使是做错了什麽事情,也不会说一堆藉口,为自己的行为开脱。盈春阁那一晚,她也是隔日就到丞相尹国公的府上,向他老人家赔了罪。
安康看起来也是镇静,似乎没怎麽理会文德。
这一回,她不像在盈春阁和万家楼遇到楚琉璃时那样一般,她认真地看着那个青紫色的咬痕,看了很久都没有移开自己的眼神。
女人之间,怎会不明白这咬痕的用意......
皇后送来的这封战书,她独孤安康下了。
安康会这样波澜不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说到在文德身上宣示主权,其实也是她先开始的,从文德的外挂系带,还有齐山下葬之後的吻痕,都是安康先出的手。安康只是没想到,皇后比她想得,还要勇於护卫属於自己的东西。
安康给的是下马威,皇后回的却是重击,打得她心碎满地,却还是要强做镇定,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做了吗” 安康淡淡问。
文德的回应,几乎是从喉咙深处生出来的。她“恩”了一声,这一声,安康真希望自己没有听见。
这一天终究还是会来的,禾昌临终前,就曾经提醒过了。路是自己选的,安康忍住叹气的冲动,伸手为文德把朝服重新系上。
安康看上去并不太生气,也并不太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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