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长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剑知
要文德在皇位,和所爱之人之间,作出抉择,她的确做不到。皇帝之位,不是属於文德自己的,她是第二十四世皇帝,有将大魏江山,代代传承下去的责任。
性命,则是不同。为了安康,她是不需要思考,便可以舍弃自己的性命。
大婚那日,替安康挡了一剑时,她还是太子,就是如此。如今,文德已是大魏的皇帝,她的心,仍是如此。
在自己能够做到的范围内,做出承诺,即使对心爱的人,也是如此,这就是独孤文德。
她的温柔,还有她的坚持。
安康起身,靠在了她的怀里,文德的胸膛,很软,也很暖。
“若真有那一日,本宫不要你死,”
在文德大婚中剑时,安康就曾经觉得,自己当时会失去她。这样的痛苦,她不要再感受一次了。
“你已经为本宫挡了一剑,该让本宫为你,也挡一回。” 安康被文德拥在怀里,轻轻地说。
淡然的话语,却是安康对自己浓烈的告白。文德清楚听见,但没说话,只是看着怀中的爱人,顺着她额前的几缕发丝。
安康还不明白,文德对她的爱有多深,她不可能让安康受到一点伤害。
文德这一生,都不会放弃爱她,更不用说,承受失去她。
大魏长歌 第50章
距大凉千里之远的北耳弥,在塔兰城中,有一组人马,正悄悄地在活动。
领头的,是大魏密探的统领,青兔。
他和十几个手下,易了容,化成马队的商旅,专门将大魏出产的上等好马,私运至北耳弥。
青兔所私运的马匹,是由文德经赵顾所安排,都是顶级的好马。因此,长久下来,青兔马队的声名远播,在塔兰打出名号,已然是信誉有佳。加上这几年,青兔把马队经营得有声有色,深得塔兰城中几个商贾的信任,连城中的守卫,也几乎都被他所买。
可以说,在塔兰城的地底下,青兔已经建立起,属於自己的一条消息管道。
值得一提的是,青兔从来没有以真面目示人,无论是传达命令,还是指挥调度,都是透过几个可以信任的手下,还有密信。
原因无他,就是为了掩饰密探的身分。
青兔虽然易了容,但他还是担心。因为,不止天瑰见过,连昆仑汗塔塔尔和左贤王胡胡儿,都曾远远地看过自己。
因此,他很是小心翼翼。深怕一个不注意,便会走漏身分,毁了这几年来,皇上苦心经营的心血。
这一日,青兔照常地安排马队,透过自己买通的守卫,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混进了塔兰城。
马匹交易,他一向交由得力的手下去办,青兔自己,头上包裹着头巾,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在塔兰的深夜中,熟练地穿梭。
最後,他轻飞的脚步,停在了一个暗巷内。
有一个人,已经在那里等着。
那个人,穿着黑袍,头上盖着黑色的布巾。
青兔朝她比了一个复杂的手势,是代号,也是为了要确认身分。
身穿黑袍之人,除了回应青兔的手势,她还另外伸出了手,用指尖在空中比划着。
她写的,是一个“五”字。
青兔点了点头。
黑衣人把手伸进怀中,取出一封信函,手腕巧劲一挥,射给青兔。
青兔一手接下。接过信,立刻离去。
眨眼间,两人的身影,如蒸发般,就都消失在了暗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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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兰的王宫中,正在举行盛大的晚宴。
不是什麽特别的日子,只是昆仑汗塔塔尔,今日高兴,想取悦自己的爱妃,
武儿别。
自胡胡儿献计,火烧锡安後,北耳弥,这头年轻的北方雄狮,经历了五年多的休养生息,和大魏一样,也是兵强马壮。
周遭的几个小边族,与北耳弥势力悬殊,本就臣服於塔塔尔。过去,老昆仑汗在时,对这些弱小的边族,只求他们臣服,不会要求额外的贡品或献金。
可塔塔尔不然,他要求这些部族,若要求得安生,便要贡献足够的银两,没有银两的,就必须献上自己的女人。
碍於北耳弥的实力,实在雄厚,这些边族首领,对他,也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
武儿别,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被邻近的一个边族,为了求取苟安,而献给塔塔尔的女子。
她只有十四岁,却是冷傲,总是不带什麽表情,一双动人的眼睛,是连一丝的涟漪,都不轻易激起。
塔塔尔第一次看到她,脸上就扬起那令人不安的诡谲笑容,整夜驰骋,欲罢不能。
天瑰和胡胡儿都看得出,塔塔尔几乎离不开武儿别,不,应该説不让她离开。这个二十八岁的昆仑汗,每夜都要求武儿别的陪伴,与她**。
如此荒唐,连胡胡儿都有些看不过。他建议昆仑汗,乾脆立武儿别为后,得长久下去,生出什麽事端。
胡胡儿原以为,昆仑汗会果然答应,谁知,塔塔尔竟一口回绝,只封了武儿别为妃。
“本汗心中属意的皇后,只有独孤安康一人。”
胡胡儿还记得,当时塔塔尔摸着下巴一小撮的黑色胡子,笑得十分诡异。
塔塔尔说这句话时,天瑰也在。身为昆仑汗塔塔尔的胞妹,天瑰对自己汗兄的性子,再了解不过。
塔塔尔,是真的要得到独孤安康,他很认真,不是闹着玩的。
说到独孤安康,天瑰的心中,不禁浮现出了些,黑影和疑团。
独孤安康,和独孤文德......
“安康要是出了什麽,朕会杀了你。” 天瑰记得,独孤文德当时,是这样说的。
安康......她确实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在天瑰的理解中,按大魏礼制,姑侄之间,应该不能这样直接唤名称谓。
除了称呼,还有就是她的眼神。
身为大魏皇帝,独孤文德眼中的冷酷,天瑰看得出,她是真的害怕失去独孤安康。要是安康怎麽了,她真的会杀了自己。
但是,这些都还只是猜测,还只能说是,女子的直觉。
在没有更进一步的确认之前,天瑰还没办法把这个当作情报,说给塔塔尔。
况且现下,在汗兄身旁的那个女子,就足以令天瑰伤透脑筋,哪还有什麽闲功夫,去处理独孤安康和独孤文德。
天瑰把心思拉回了武儿别,她虽然貌美,但才只有十四岁,甚至还不能算是一个成熟的女人,究竟在汗兄身上施了什麽,能让汗兄对她如此痴迷。
这已经是塔兰王宫这一个月来,开的第十场晚宴,次数之频繁,是过去未曾有过。
天瑰列在席中,看着塔塔尔对武儿别的觊觎神情,还是困惑。
“昆仑汗!” 酒宴之中,有一人突然出声道。
是右贤王,柴又。
在北耳弥,左右贤王,相当於大魏的丞相。只是,左贤王的地位,还是比右贤王高一些。
“昆仑汗真是好福气,武妃年轻漂亮,气力正足,想必每晚,都可以好好侍候昆仑汗,属下们看得是心痒羡慕,”
柴又晃着手上的酒杯,像是喝醉了。
“什麽时候,昆仑汗也帮我们,讨个年轻力足的姑娘啊?!” 说完,柴又仰天大笑,将手中的酒,一口喝乾。
坐席之中,全是笑声,连塔塔尔也笑了。
“赏!” 塔塔尔大声说。
在一片酒肉之声中,只有胡胡儿和天瑰没有笑容,尤其是胡胡儿,他一脸担忧地看着,桌上的酒,几乎没碰。
“照我说,女人还是成熟的好,小小女子,能懂些什麽?!”
大夥全喝醉了,有人出声,开玩笑似的,反驳右贤王柴又。
在北耳弥,只要受邀於酒席之中,宾客无论身分或是地位,都可以尽情放肆,畅所欲言,只要不是过於出张的举止,都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你才懂什麽!” 柴又手上的,已经不知是第几杯了,
“就是这小小女子,才别有一番滋味阿”
“不然,你问大汗!” 柴又举杯,对着塔塔尔,一饮而尽。
这样糜烂的酒宴,荒唐的言词,天瑰再也坐不住,也听不进了。
她起身,走了出去。
庭院中,仰头一望,满天的星空,这是塔兰再一般不过的夜色。
她不知怎麽地,想起了在大魏的日子。
在大魏时,虽然自己是俘虏,是阶下囚,却还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说出和柴又一般,对女子轻薄的话语。
还有那个青兔......他和自己同处一室那麽久,还没见过他对自己,起过什麽样无礼的念头,甚至连个非分的眼神,都没有。
柴又,他说的那些,不堪入耳。但是,在北耳弥,实是再平常不过言论。
在大魏,连皇帝都是女子......天瑰在心里,不禁感叹。
“怎麽了?” 胡胡儿走到她身旁,轻声唤道。
胡胡儿从小和塔塔尔一起,自然也是看着天瑰长大的,天瑰想什麽,他怎会不知。方才,胡胡儿一见天瑰离席,猜到她为何不快,後头使了个方便,就跟了出来。
“没什麽。” 天瑰摇摇头。
“这几年,昆仑汗有些变了,” 同样仰望夜空,胡胡儿语重心长地说。
“是这几年,北耳弥的富足安定,让他变的。” 胡胡儿的话,透露着些许无奈。
他叹了一口气。
“那个武儿别,真的没有什麽不对劲吗?”
天瑰没有接过胡胡儿的叹息,她开口问了一个,自己好奇已久的问题。
“没有” 胡胡儿笃定道,“我也查过,但她背景单纯,如今也整日跟在昆仑汗的身边,的确没有什麽值得怀疑之处。”
恩......天瑰低头沉思。
难道真的是因为,小小女子之故......汗兄才这样意乱情迷吗......?
“别多想了,” 胡胡儿见她沉思,摆了摆衣袖,“就算真有什麽,也只能说是昆仑汗自己,心神不定,才被人这样轻易地迷了心窍。”
看来,胡胡儿对塔塔尔,是有些微词。
“只希望,昆仑汗能够早日清醒,” 没有注意到天瑰看自己的眼神,胡胡儿自顾自地叹道。
“否则那攻破锡安,踏进大凉的豪情壮志,都只能是空想,都将烟消云散,化为灰烬......”
後半段的话,胡胡儿在心里想着。
攻破锡安,踏进大凉,这是他与塔塔尔,幼年时,就立下的豪语。只怕如今,都将成了空谈......
大魏长歌 第51章
大魏的王都,大凉城,是大魏的政治与权力中心。独孤氏,自始皇独孤解元,经历二十四代的皇帝,在这里建立起一个,长达三百多年的王朝。
大殿内,皇帝独孤文德高坐在上,她目光沉静,看着底下朝臣们,和往日相同,依旧是激烈的争辩。
这样的情景,再寻常不过,就和过去三百多年来的每一个早朝一般,如出一彻,没有变过。
不过,今日和往常稍微不同的是,张钦和赵承从九屹赶回来了。
召他们二人回来的,当然是文德。
“皇上,我大魏三百多年,就还没有过,女子为副将的先例!”
“是阿”
“说的是阿”
朝臣门看来气急败坏,吵得不可开交,一个一个额头冒汗,为的就是文德的一道,新的人事命令。
赵顾已然年老,文德想命赵承接替他,成为锡安大营的主帅。
由赵承接替赵顾,朝中没什麽意见。
然而,为了填补赵承留下的空缺,文德想任命,上官田的女儿,也就是赵承的夫人,上官荻,为九屹大营的副将。
大魏有女子为帝的先例,可却从来没有女子为官,更遑论,以女子为将。
除了独孤氏。
“朕以前,也当过副将。” 文德无奈,她望着台下杀气腾腾的众臣,悠悠地回着。
“皇上,您......”
被文德的态度气着,好几个臣子吵的红着脸,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丞相尹国公,姜太师,沈默不语,文德知道,他们是在静观事态的发展。这件事情不好办,他们二人,在自己主动问他们的意见之前,是不会轻易发表看法。
至於赵承和上官田......一个是上官荻的丈夫,一个是上官荻的父亲,对於这道任命,自然也不能多说什麽。
能说话的,剩下张钦。
文德瞟了一眼,一直不作声的他。
张钦去九屹已有七年,他整军治兵,严以律己,原本白净的皮肤晒得黝黑,肩膀也较从前宽了,任谁都能轻易看出,他为了九屹,下了多大的功夫。
“张钦,你说呢?” 文德居高临下,看着张钦。
听见皇上叫了自己,张钦往前一步,拱手行礼,“皇上,臣张钦,身为九屹大营主帅,唯皇命是从,” 他中气十足地说,声音宏亮,传遍大殿。
“无论皇上任命何人为副将,臣都不会有半句微词。” 张钦说完,退回到原来的位子,还是挺直背脊地站着。
他的回答,在文德的意料之中。
文德点点头,眼神掠过张钦,来到丞相尹国公。
不愧是老丞相,行事稳健,从方才到现在,对这件事,还都没有过说法。
“丞相,您觉得呢?” 文德特别从位子上起身,走下高台,向他问道。
这自然的举动,众臣看在眼里,从皇上此举,看得出她心中,对丞相的尊敬。
“上官荻......” 皇上来到自己跟前,尹国公连忙拱手,
“皇上,臣只有年轻时,上过几次战场,没有过带兵的经验,只是......” 他顿了一顿,犹豫着,看着文德。
“丞相有话,但说无妨。”
听得出尹国公话中有但书,像是要反驳,文德虽然让他说下去,但还是不禁轻蹙了眉。
尹国公还是拱手,“只是皇上,上官荻毕竟是女子,臣觉得,九屹府兵,是由人犯所集结而成,和寻常兵士,在管理上并不相同,” 尹国公抬头说道,
“如果皇上如此属意上官荻,臣建议,让张钦替上官荻安排一个人手,”
“如此一来,方才那些,觉得女子无法胜任副将的谏言,便也无法成立了。”
丞相说完,朝中一片寂静,全都在思索。
“万万不可,” 突然出言,打破沈默的,是赵承。
他踏前,“男子女子,本就该一视同仁,尤其在军中,带兵遣将,更应该是如此,丞相岂能因为上官荻是女子,就给予她不同的待遇,”
“如此一来,九屹军中的将士,谁能心服?”
赵承的话,如雷响彻,张钦听完点头,文德在旁也点头。
“过去,皇上您在锡安时,从来没有因为女子的身分,而多加要求。如今,皇上既要任命上官荻为副将,就该信任她,有这个能力才是。”
赵承这段话,不是对着尹国公,而是看着文德说的。
九屹大营,位处南方,不似锡安,有着直接面对北耳弥的压力。
当初文德决定重启九屹,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训练,训练的不止兵士,还希望能够为朝廷训练出,能够带兵打仗的人才。
上官荻,文德觉得,她的确有这个资格,担任九屹的副将。
然而,现实是,在朝堂之上,似乎是僵住了。
“皇上,臣为上官荻保举,臣相信她能够胜任,九屹大营副将一职。” 赵承双手一握,大声喊道。
赵承所言的保举,是大魏朝廷的老规矩。通常,只有在人选极具争议的时候,才会用到。
当朝臣对皇上的任命,有意见,彼此僵持不下时,只要有三位臣子,愿意为皇上所提人选保举,便不可再对之有反对。
但是,若是以後,这个人选出了问题,当初为其保举的臣子,要受到连坐处分。
“赵承,你是上官荻的丈夫,怎麽有脸也替她保举?!” 有些臣子,不认同赵承的作法。
“用人不问亲疏,她是我妻子又如何?” 赵承对这样的说法,反而不屑。
“的确,赵承不能算” 说话的是姜太师,“否则从今往後,每个人若是都如此,那麽保举,就没有意义了。” 他是朝中元老,说的话还是有一定份量,而且言之在理,就算是文德,也不能说些什麽。
“够了,” 文德少见,大声了点,制止争吵。
她转头,看看文礼,使了眼色。
“臣弟保举,上官荻。” 文礼笑着说。他从刚刚就没说话,等的就是这一刻。
文礼早猜到会变成这样,皇姊要任命女子为武将,这些迂腐的众臣,哪里可能同意。
“臣张钦,也愿意保举上官荻。” 张钦往前踏了一步,大声说道。
张钦是九屹元帅,他的保举,至关重要。
还差一人......文德的眼神扫过眼前的众臣,她的眼神,是搜寻,也是检视。
“臣,姜玗祥,愿意保举上官荻。” 御史大夫,姜玗祥,补足了文德所需要听见的声音。
姜太师听见儿子冒然出声,回头瞪了他一眼。
三个保举,一个是王爷,一个是九屹主帅,另一个,则是御史大夫。实实在在,连丞相和太师都没说话,其他小官,自是不敢再有意见。
“皇上,依保举的规矩,若是到时上官荻无法胜任,又该如何?” 尹国公抬头问道。
“丞相放心,本王独孤文礼,愿自停一年俸禄。” 文礼没等文德问,率自地就开了口。
“臣张钦,愿自停一年俸禄。”
“臣姜玗祥,愿自停一年俸禄。”
朝中众人闻三人所言,皆点头,表示同意。
总算没人再有意见,文德重新走回高座,“朕,即刻任命上官荻为九屹副将,随张钦一同返回九屹大营。”
丞相尹国公,姜太师,率百官众臣,同声称是。
下了朝,文德的圣旨,热腾腾的,很快就被送到了赵府。
文德有些累了,她没回正殿歇息,而是和文礼一同出宫,来到了安康府。
两人下了马车,发现灵宛也在。
灵宛带着朝定公主,在安康面前,闲聊着。见文德和文礼进来,连忙起身,要向文德行礼。
文德弯眼一笑,“礼” 她说,示意灵宛坐下。
朝定很可爱,她和安康长得很像,不止文礼,连文德都十分疼她。
看见女儿,文礼开心极了,一个箭步迎上前,就是要抱她。谁知,竟被朝定一掌推开。
“女儿长大了,不领你的情了~” 灵宛吃着安康准备的点心,看见这一幕,冷笑着说道。
文礼被夫人和女儿,一大一小,泼了冷水,神情失落。
朝定刚从文礼的怀里逃出,转身就往安康怀里钻。
“是个聪明的孩子,” 灵宛偷笑着说,“知道要讨谁的好。” 说完,又吃了一口手上的点心。
安康抱着朝定,她被文礼这一家子逗笑了,脸上尽是文德没看过的笑容。
明媚动人,很美。
文德看的出神,是被文礼手肘一顶,才晃了过来。
灵宛看在眼里,忍不住噗哧一笑,她举起手上的袖怕,拭着嘴角。而後,她侧过头,在安康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文德和文礼,没听见灵宛对安康说了什麽,只见灵宛说完後,安康的双颊,竟浮出了两朵红晕。
看来是什麽羞得见人的事情,安康咬了咬下唇,灵宛在一旁轻笑。
“朝定,走了,别烦你姑祖母,该回府了~” 灵宛的口吻像个老妈子。她熟练地一手从安康腿上抓走朝定,动作俐落,一点也没王爷夫人的娇气。
这就是一手带大两个孩子的母亲,会有的气势。
灵宛把朝定交到文礼手里,自己向文德行礼告退。文德笑着点头,她看着文礼一边牵着朝定,一边带着灵宛一同,一家子缓缓地走出了院内。
“累了?” 安康站在文德身旁,出声轻唤。
今日朝堂上,文德和朝臣为了上官荻而起争执,消息早已传到安康耳里。
“还好” 文德看了她,“幸好,姜玗祥帮了朕。” 她笑着说,但眼中没有。
保举的细节,安康已经知道了。不过,听到文德提前姜玗祥,她敏感地一僵,知道自己绝不可在此时,说错什麽话。
安康想了想,往前踮起,在文德的唇上,轻轻吻着。
文德将她紧拥入怀,回吻着她。文德知道,安康会这样,是因为自己提到姜玗祥。
这是一个要安抚自己的吻。
“方才,灵宛和你说什麽了?” 松开怀中的女子,文德好奇问道。
安康微征,文德突然问这个,她没防备。
“没什麽” 安康轻声说,双颊却又像是被红霞拂过一片。
文德本来只是随口一问,见她这样,更好奇了。她伸手,拉了安康的袖摆,“究竟是说了什麽?” 她问。
安康咬了唇,眼中是为难的神色。
文德的眼神,从高处望下,她轻抬起安康的下巴,
“说” 文德温柔的命令道。
安康被她摸着,只能顺从,“灵宛说......” 她移开了看着文德的眼神,文德知道这是安康害羞的时候,会有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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