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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长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剑知
不然也不会为了这个魏人,冒这样大的风险。
而且,这个魏人必定不是一般男子,身子强健,饿了这麽多天都饿不死不说,还加上方才的酷刑,都能撑过,这要换作是常人,早就一命呜呼。
“你与他,是什麽关系?” 塔塔尔的声音沙哑,问话的语气,比过去更显得阴森陡然。
“没有关系,仅是在大魏时,这个人守了我几日。” 塔塔尔身上的寒气,没有动摇天瑰分毫,她没有多说,却也没有隐瞒。
“断了双腿,汗兄就不怕坏了他的价值吗?” 她对於说服塔塔尔,还是抱着最後一点希望,“若是在我北耳弥为俘虏,皆会断手断脚,只怕日後无人要再来投诚了。”
天瑰的话,像是一束光,照过塔塔尔的眼前,停在了青兔的身上。
塔塔尔看了天瑰,又看了看青兔,“你看上他了?” 他问。
天瑰不语。她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要本汗放过他,可以” 塔塔尔的话中,似是愿意为了天瑰,开出一条缝隙,“可是他要是我北耳弥的人才行”
他说完,指向青兔,
“你,只要答应和天瑰在一起,为我北耳弥效力,本汗就放过你。”
塔塔尔沙哑的气音,把话只说一半,他说了前段,却没说青兔若是拒绝的话,会是如何。天瑰听见,终於转头看向坐在墙边的青兔,是希望他能先答应。
先答应了再说。
青兔蔑视着,他的冷,一点也不逊於塔塔尔。
话,青兔没聋,他听的清清楚楚,只是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就撇过头去。
塔塔尔自傲,哪里受的了这样的羞辱,青兔这样,无异於是火上浇油。天瑰木然,她知道再也无法挽回了......
塔塔尔的眼中,是无法言说的愤怒,“本汗的妹妹你不要,” 他沙哑的气音,满是怒意,令人不寒而栗,
“可本汗还就要了你的种了” 他抓过身旁的侍女,推倒在青兔跟前,“你们,每天换一个女人,给本汗盯着他,不出一个月,本汗要他是我北耳弥人的父亲。”
塔塔尔的话,是什麽意思,不需要再多加解释。
“汗兄......” 天瑰无语,没有想到,塔塔尔竟然会使到这样无耻的做法......
青兔嘴里绑着白布,怒目而视。
塔塔尔的威视和逼迫,是绝对的权力,没有人可以阻止,只能遵从。侍女爬上青兔,在一片静默,众目睽睽之中,上下摆动。
天瑰低下头,用双手摀住了脸,她没有哭出声音,泪水从指缝间流下。
青兔,对不起......和泪水一起流下的,是她的悔恨。





大魏长歌 第64章
三天过去了,整整三天,青兔心中所承受的痛苦,没有人可以想像。塔塔尔在他身上烙下的印痕,对一个密探而言,是最大的羞辱。
就像一匹断腿的良驹,与其任人宰割,不如死去。
死亡,反而成了一种解脱。
塔塔尔要青兔的种,这句话,他不是说说而已。就是因为知道青兔一心求死,再撑下去也没几日可活,才使出的卑劣手法。
任谁都能看得出,这场战事,情势对北耳弥十分不利。塔塔尔必须万分小心,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能够牵制住独孤文德的机会。
就算青兔不吃东西,滴水未进,塔塔尔还是让大夫对他灌药,用尽所有可能的方法,延续他的性命。
身子极其虚弱的青兔,双腿皆断,被反绑於地窖,终日任人骑乘。
天瑰虽然没有身在地窖中,亲眼目睹,但这样的身心痛楚,有多折磨,只要是一个人,都能感同身受。
她知道,青兔的自尊被摧毁殆尽,是再也撑不下去了......自己能做的,也就是让他少受些痛苦,如此而已。
“青兔......” 深夜之中,天瑰来到地窖,走近坐在暗处,奄奄一息的青兔。
青兔没有抬头,天瑰的声音,他听得见,可却是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天瑰自己也算是个大夫,可连她都必须承认,青兔的惨样,令人不忍直视。
她走上前,替青兔重新穿好,**的衬裤。
即使是在黑暗中,天瑰还是能感觉出,那是一个很年幼,不过十七八岁的身子。
青兔总算抬起了头,他一双肿胀的眼睛,看着天瑰,嘴中还绑着一团白布。看见这样的他,天瑰忍着哭意,替他松了双手,还有取出嘴中的白布。
青兔没有反抗,也没有求死,只是茫茫地望着天瑰,生无可恋,他是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了,意识已然模糊。
皇上......在漆黑无色的地窖中,青兔看着眼前的天瑰,一声一声,喃喃唤道。他的呼唤,是那样真诚,宛若大魏皇帝独孤文德,真的就身在他的眼前。
“青兔,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你的皇上了.......”
天瑰的眼泪,再无法忍,她压抑着哭声,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
没有烛火,地窖中唯一得见的光亮,是月光,还有青兔一心期盼的觉悟。
天瑰把药丸塞进青兔的嘴中。
青兔牙一咬,一点犹豫也没有,直接咽下。
“青兔,是我害了你,你心里若是恨,就恨我吧.......” 毒药发作的快,天瑰看着他迷茫的双眼,沉痛地说。
“你还有没有什麽话,或是有什麽是我可以替你做的......” 她握住青兔本该温热的双手。
天瑰在黑暗中,勉强看得出他的轮廓,临死之际,青兔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可是眼神,却是愈发光辉,皎洁如月。
“转禀皇上......” 青兔的声音,终於传来。
他的身体,已逐渐冰凉。
“来生,青兔还想做一个魏人,” 原来他说话的语气,是那样稚气,那样纯真,
“但这一回,不想做密探了,想一直留在皇上的身旁......”
青兔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最後一次,眨了双眼。
明明还是一个孩子......天瑰再也无法忍住,紧紧握住青兔的手,任着泪水滴落在他身上。
她放声而泣,送他离去。
※※※※※※※※※※※※※※※※※※※※
没几个字,但竟然写到哭......抱歉




大魏长歌 第65章
赵承与柴又,大军列阵,大魏与北耳弥,隔着一条新罗河,对峙而视。
北耳弥的十万大军,按着塔塔尔所说,摆开了阵,采取守势,只要是能渡河的地方,柴又都布下重兵,只要大魏一上岸,便予以迎头痛击。
新罗河的河道宽广,水流湍急,柴又只要稳住,不自乱阵脚,赵承是只能乾瞪着眼,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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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僵持不下。
赵承试了多次,可都是碍於新罗河湍急的水流,无法顺利渡河。还在苦思之际,就到了後方文德送来的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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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军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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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九 子时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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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军渡河
这些是密报上的头几个字,後面写的,是对於怎麽渡河,文德所下的命令。
原来,皇上都已经想到了......赵承仔细读完,在心中不禁佩服叹道。
这场仗,文德筹谋已久,且思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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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看过赵承计画进攻的路线,早想到会在新罗河,遭遇到北耳弥的顽强抵抗。她站在新罗河的上游,综观全局。
只要破了柴又,塔兰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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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罗河,绵延数百里,柴又为了要在河面开阔,地势低缓之处,迎击渡河的赵承,他被迫将十万大军,拆散各处,驻於各渡口。
北耳弥因此无法全力合击,发挥兵力上的优势。
只要能够堵了水流,赵承主力集结,瞄准柴又的大营攻去,便能大破北耳弥。
文德的两万兵力,虽是在後压阵,但却一点也没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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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万人,连夜制了几万的沙包,在文德的号令下,隔着日子,分批投入至新罗河的上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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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使计画顺利,她命赵承还是维持攻势,以分散柴又的注意。
除了进攻,另外还让数百兵士,乘着小船,顺流而下,对着柴又所部,叫嚣挑衅。
水位不断降低,柴又不是没有发现,可赵承於四处尝试渡河,发动攻击,他光是防守,已是疲於奔命,也无闲暇之力去顾及其他。
何况,柴又一点也不知道,大魏一方,竟有御驾亲征的两万大军,在後压阵。
文德的兵马,悄然无息。
除了是凭藉多年带兵的经验,另外更为重要的,就是此次发兵,她早已与北耳弥的几个边落部族,事先取得共识。
北耳弥的昆仑汗,是由几个大部落的长老所共同推举,而後世袭所得。
现在的昆仑汗,塔塔尔,他便是以塔兰为名的这支强大部族,第十一位的昆仑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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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塔塔尔对周遭几个较为弱小的部族,蛮横欺凌,索取无度,这些部族长老,心中早有怨恨反意,只是碍於塔兰的强大和威势,才选择隐忍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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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连横各方势力,文德暗中经营联系,就是为了能够一举将塔塔尔击溃在地。
塔兰方面,塔塔尔伤重丶左贤王胡胡儿已死的消息传出,情势丕变。
独孤文德和塔塔尔,两个人都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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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部族决定,在战况尚未明朗前,先不要轻举妄动,静在一旁观看态势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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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承进击的前几个时辰,文德不声不响,将上万的沙包,全部投放完成。
湍急的水流,瞬时减去一半。可因为是晚上,柴又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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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和将士们一同,副将们全都聚在他的身旁,蓄势待发。
子时正刻,赵承一声令下,於新罗河的河道渡口处,大魏全军而起,朝右贤王柴又的大营,鸣鼓而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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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渡河,是犯了兵法上的大忌,若对地形和河性没有十足的把握,是断然不可能采取如此冒险的作法。
杀声震天,由於新罗河的水位在一夕之间又降得更低,大魏的将士迅速渡河,由主帅赵承亲自领头,杀向北耳弥的阵营。
“右贤王,不好了,大魏攻来了!” 北耳弥的副将,连忙向柴又通报道。
谁想的到,赵承竟会在夜晚渡河突袭,柴又於帐中惊醒,仓皇应战。
大魏来犯,柴又的大营燃起营火。在火光映下,柴又一眼就看见了冲在前方,勇猛杀敌的赵承。
“赵承! 你今夜是出不了我柴又的大营! ” 他大喊一声,整好了军,跃上马,迎面而战。
柴又勇猛杀狂,身上又穿着金光的战甲,他挥舞长刀,大声吼着,在鲜红的血光之中,宛若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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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带领下,北耳弥,重新振作士气,倾足全力,围攻赵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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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又,你也只会这样乱叫,虚张声势而已,”赵承一面迎战,一面回道,
“若真有胆识,为何一味防守,不敢与我决战?”
赵承沉着气,故意刺激,撑住柴又招招朝他挥来的大柄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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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等我军全数归来,本王要拿你赵承的项上人头,祭我北耳弥的军旗!” 柴又狠狠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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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又所想,赵承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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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四散各处的北耳弥军,全数回防柴又大营,到时反倒是瓮中捉鼈,对大魏是绝对不利。
虽然是深夜,可遥远处,似是北耳弥的军旗,柴又已能够隐约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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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你完了!”一见此状,柴又神大振,他大吼一声,朝着赵承奋力砍去。
赵承闪过。
就在此时,一支箭擦过赵承的眼角旁,直直射在柴又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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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快杀了他!”
这个声音,乾净果决,与周围低沉的深吼,截然不同,赵承不需要怀疑,就是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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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怎麽可能给柴又翻身的机会,赵承一渡河,她就领着两万兵力,迅速从後方压上。
她骑在马上,话音刚落,对着柴又脸上,又是一箭。
柴又捂着脸,没有呻吟,虽然挺住,可他脸上插着箭矢,看不到前方。
赵承眼色一暗,挑起腰,对着柴又的脖子,举剑一划。下手之准,剑锋之锐利,彷佛没有砍中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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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驾亲临,大魏士气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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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又的头颅,被悬挂於大营之口。而大营之上扬着的,已是魏字军旗。
北耳弥那些,四散各处的所剩之兵,见主帅已死,军心涣散,像是一盘散沙,四处窜逃,胡乱攻击。
胜负已定,赵承和文德,好整以暇,回头迎击,轻易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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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塔尔没了兵马,大魏一方与塔兰之间,再无其他阻碍。
此役,可说是大魏与北耳弥之间,三百多年来,最重要的气势转折。
大魏过去,虽然与北耳弥交锋不断,可还从来没有像这回般,大军开拔,兵临至塔兰的城下。
对北耳弥而言,新罗河是最重要,也是最後的一条防线。若是柴又没有战败,继续死守,与大魏还是势均力敌,如塔塔尔所想,是能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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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夜之间,北耳弥的十万大军,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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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进塔塔尔的耳里,他沉痛的闭上了眼。
没了骁勇善战的左右贤王,他心知自此之後,北耳弥是再无馀力,阻挡大魏的进犯。
“把那个魏人的尸体,还有那几个女人带过来。” 塔塔尔已能勉强走动,他下了床,对着护卫说道。
他绝对不会让大魏,就这样攻下塔兰,就算是要败,塔塔尔也要让独孤文德付出比起她所想的,更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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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长歌 第66章
新罗河一役,北耳弥全军覆没,大魏的胜势明显。文德趁胜追击,迅击突发,带着八万大军,辗过所到之处,直接杀至塔兰的城下。
此时的塔兰城,只剩数千的老弱伤残,大魏不吹灰之力,就攻下了塔兰。
北耳弥的昆仑汗,塔塔尔,坐在高台的王座上,等着独孤文德的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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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饮着酒,神色还是自若,眼神仍是那般鹰狠。
大魏一破城,塔塔尔便下令,让身边所有亲信,拼死护送天瑰出城。
现在,在王宫正殿的,只有他自己,还有地上死去的青兔,以及跪在塔塔尔身边,发颤的两个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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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就是文德踏进塔兰的王宫正殿,视线与塔塔尔四目相交後,所看见的景象。
紫气缠绕於大魏皇帝的身上,她没有带兵,身边只有赵承一个人。
文德第一眼,就看到了青兔。青兔死状凄惨,文德对此心中虽已然有底,可亲眼见到的当下,再深邃的双眼,还是霎时间没了其他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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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上前,低着头,将青兔一把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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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赵承嗫嚅着,他走在文德身旁,从她的手中,接过青兔。
“小心些,他脚断了。” 文德的话,捏成一团,全哽在喉头。
塔塔尔坐在高台,自上而下,狰狭而视,像是只立於孤石之上,目空一切的草原雄鹰,“独孤文德,人你别急着带走,” 他知道,自己的身後,就是万丈深渊。
此时的塔塔尔,脸上诡异的笑容,以及嘶哑的气音,听上去犹若自地府传来,着实让赵承听的一毛,心里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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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抓住身旁跪着的,其中一个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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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魏人,宁死不屈,一心求死,他对你如此忠心,本汗自己也是个王,如何能不感动” 他阴冷的笑着,嘴角不舒服的上扬,
“所以,他临死前,本汗让他过足了瘾” 他站起身,抓住身旁抖着的女人,
“她们,” 塔塔尔撇过眼,冷笑一声,看回文德,“这两个女人,本汗让她们都怀上这个魏人的种了。”
文德背对着他,正把青兔交到赵承的手上。
她听见塔塔尔说话,转过身来,终於认真看了眼前的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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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如水的眼神,是盛怒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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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汗大度,以德报怨,替你魏人留下了种,你不用谢本汗。” 塔塔尔看出她的怒意,一说完,大声笑道。
“你......” 赵承在一旁,气得发抖,要不是怀中抱着青兔,他此刻就会立刻冲上前,将塔塔尔碎尸万段。
青兔的死,对文德来说,是心中很大的痛,塔塔尔所言,留下种,这句话的意思,更加深了她对青兔的歉疚,还有对塔塔尔的恨意。
“那两个人,朕要了。” 文德沉了许久,终於开口,对塔塔尔说道。
这是三百多年来,大魏和北耳弥的君王,第一次於塔兰的正殿之上,彼此对谈。文德的声音很平静,很清澈,恰好与塔塔尔加诸於青兔身上的污浊,形成强烈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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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塔尔摸着自己下巴的胡子,“本汗知道你会要她们,” 文德的要求,他一点也不意外,应该说这本就是他的目的,
“可是,你把本汗害得这样惨,你觉得本汗会把人交给你吗?” 他挑着眉,放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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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的耳朵,容不下这样的污秽,一双深邃的眼睛,燃起皇帝的暴怒。她根本懒得废话,只眨了眼,拔出腰间的剑,双脚一蹬,直接冲上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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