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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长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剑知
然而,与擦过双颊的寒风一同掠过的,是文德所没有察觉到,那与太子并肩时,他斜视着自己,阴沉锐利的双眼。
那个眼神,远比塔塔尔还要令人胆寒,令人无法相信两人是出自於同个宗族。
大位传承,权力的欲望,以及对文德的作为看不过的埋怨,在这几年间逐渐吞噬了朝宣,令他等不及亟欲取而代之。
多年未曾如此这般,骑在马上英姿而行,文德的骑术不见生疏,在她的带领下,一行人果真在落日之前,登上了马邑山的山头。
这个时节,马邑山上仍是弥漫着浓浓大雾,她站在高处,眺望着当年与塔塔尔决战的那片密林,心里不禁感慨,时光飞逝。
当年的自己,十八,还是太子,北耳弥的昆仑汗塔塔尔,他的雄肩,在马上挥舞着刀斧,眼神是那般鹰狠,他的双手溅着鲜血,一挥而下,毫不留情。
转眼,十多年过去了......人事已非,景物依旧,那片自己带着将士冲进杀出的密林,就在自己的眼下,苍繁茂生。
“皇上,先歇歇吧。” 扎好了营,备妥所有,护卫一步上前,对着文德说道。
文德点头,下了马。
卫马之前,馀晖与雾霭相交相杂,闪着薄光。就像从前,文德席地,与护卫围着营火而坐,护卫之中有三两个人,还是当年曾在锡安与她共进退的兵士,回到旧时之地,聊起过往,一群人提及当年之勇,还是别有一番滋味。
趁着一夥人等,闲聊起劲的当头,不察之时,朝宣暗自将事先准备着的一对铃铛,放入文德坐骑的两耳之中。
“姑皇父,” 若无其事,朝宣走到文德身前,唤上了她,“这马邑山儿臣来没来过,想四处转转,您可否陪同儿臣,一同前去?”
文德抬眉,听见朝宣约着自己,心里很是喜悦,“当然,朕也想与你到处走走。” 她一口应下,没让朝宣等太久,屏退了欲跟上的左右,便一跃上马领着朝宣而去。
日头已落,加上两人是身陷於浓雾之中,文德感受到身下的坐骑,彷佛有些焦躁不安,放缓了步调,小心翼翼。
“姑皇父,儿臣先去前头。” 朝宣故意把话说得断头断语,马鞭一抽,往前冲去。
山道之上,处处是悬岩峭壁,文德担心太子年轻,又不熟悉,一个不注意会生大事,连忙跟在他的身後,抽了缰绳。
这一策马,坐骑受到耳中的铃铛声所扰,她身下的坐骑像是发疯似的,活脱不受控制,朝着一片漆黑的前方,冲了上去。
文德并不知晓朝宣事先动过手脚,若是过去,即便是脱缰的马匹,她也能靠着自身,硬是控制住。可现下,她的右肩使不上力,知是不好,只能皱眉,勉强拉着缰绳。
可再如何,还是无法停下,坐骑越是俯冲急驰,耳中的铃铛声越是响亮,文德单凭经验是再难驾驭。
於深黑之中,她一个分神,闪避不及,踏及碎石,落下了马,一路滚落至山壁之下,晕了过去。
听见有异,朝宣这时才调回马头,顺着方才的声响,不须多久便发见倒在山下的文德。是不知还有没有气息,他不在意,也没有立即去救,而是先找着了她的坐骑,从耳中取出铃铛。
“姑皇父落马—” 骑在马上,一路奔回扎营之处,朝宣大喊道。
护卫听了,脸上全是大惊之色,跟在太子之後,倾巢而出去寻,不一会儿就在峭壁之下,发现了文德。
文德的头颅像是裂了,地上是大片鲜血,染红了她的外衣。
浓血深红,渲染於黑夜,虽不触目,却是惊心。
“皇上—”
“姑皇父—”
众人围着她,不断叫着。
见是不行,皇上晕得太过,且失血过多,护卫将文德一肩背起,不再有二话,连夜赶回锡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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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落马,伤及头颅,且迟迟未醒,赵承虽然心急如焚,可也知兹事体大不可声张,只将消息写在了军报之上,命执令快马加鞭带回大凉。
续卿是在睡梦之中,被霜月唤醒,到这封军报。军报在手,她不自觉颤抖着,“快,传长公主前来本宫殿中。” 颤着双唇,她对霜月说道。
原来,到军报,是这样的心境......没有传姜玗祥,没有传上官田,交关的当口,她脑海中所浮现的身影,觉得可以相信,而且有办法做出决断的,还是只有独孤安康。
负责传话的霜月,没带缘由,可安康一听,便知是文德出事了,否则皇后又怎会特意传上自己。
夜色深沉,早已过了子时,可不到一个时辰,她就出现在皇后的殿中。
“文德......” 没有迟疑,没有冗言,续卿对着安康,直接说道文德,“文德落马,晕了过去,至今未醒......” 她一语说完,泪在眼眶悬着,终究也落了下来。
“落马?”
安康闻言,不敢置信,文德的骑术是大魏顶尖,她纵於马背上多少日子,怎会突然落马......
续卿不多言,只将军报,交给安康。安康一手取过,认真看着。
上头,的确是赵承的字迹,且凌乱不堪,看来大将军是真急了......她阖上军报,扶着桌案,凝神自思。
独孤文德......真是个好皇帝,说也没说一声,就跑去锡安,结果传回来的,只有一封晕过,至今生死还未明朗的军报.......如此任性,能不生气吗,安康是被文德气到再说不出话来。
“长公主,是你去,还是本宫去?” 续卿见她不发一语,在旁问道,可以的话她很想带着柳远,直接去到锡安,陪在文德身旁。
可文德临走之前,偏偏是交代了她,辅政监国。
“本宫去” 安康想也没想,应下了这句话。她抬头,看着续卿,“皇后,此事千万不可外传。”
文德晕过,事关大魏江山,皇帝和太子都不在大凉,此时此刻是千万不可乱了阵脚。
续卿点头,“这个臣妾明白,长公主无须牵挂。” 她心里挂念的,还是文德,
“臣妾只请长公主,一旦到了锡安,无论文德的情况如何,务必将消息稍回大凉,让本宫知晓。”
皇后的担忧之情,尽显於色,安康看着,点了点头。
“本宫这就带上柳远,前去锡安。” 没有多耗一刻钟的时间,安康留下了话,转身便出了皇后殿,并让沉香去太医院通传柳远。
落马......文德晕过的主因,在前去锡安的马车上,安康低头想着,仍是无法相信。
不似续卿是後来才与文德成婚,安康是从小看着文德长大,她的骑术是如何的湛,连师傅赵顾都自叹不如,无论如何,安康都无法轻易相信,文德竟会落马......





大魏长歌 第97章
锡安城中,皇上没了意识,躺在床榻之上,大夫在旁医着,赵承丝毫不敢大意,他的心思除了放在营中戒备,另一只眼睛,则是紧紧盯住太子,一刻都不敢放松。
早知道,就应该坚持跟去......如今,文德摔落峭壁,一身重伤,见她这般,赵承自责不已。
具同行的护卫所报,皇上屏退了众人,当下只有太子随侍,与她一同出外,可对於究竟发生何事,太子是三缄其口,不愿说出所以然来。赵承为人臣子,不好过於追问,只能暗自调查。
幸好,到来自大凉的消息,赵承算准了时辰,前往城外亲迎长公主的大驾。
长公主的脸色沉着,双眉紧皱,“在哪?” 她问。
从赵承忧虑的神情,安康就知文德还没脱离险境,她一句话问道这个自己多年未见,且身受文德信赖的镇北大将军。
文德落马,依军报上所述之内容,整段过程发生的着实离奇,在没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安康不会对任何一个人卸下心防。
她盯着赵承,观察着他。
赵承低头,一言不发,领着长公主去到自己安置皇上的处所。
踏进房,安康一眼看向床上的她,果然,还是昏着。
“还没醒?” 都几日过去了,她边问着床边的大夫,一边用眼神示意柳远上前,为文德诊脉。
大夫知是长公主的大驾,她一旁跟得又是名医柳远,
“皇上的後脑受到重创,失血过多,请长公主恕臣医术尚浅,只能勉强止了外伤,可内里......” 他拱手而道,欲言又止,看着正在诊脉的柳远。
安康明白了,让大夫先退下。
柳远诊完脉,坐在床缘,照着大夫方才所述,检看着文德的後脑,还有她的双瞳。
“柳远,实话实说。” 柳远的经验何其老道,连他都隐约,露出了束手无策的眼神,安康坚强着,在赵承的面前,问出了话。
“长公主莫慌,皇上的气息尚稳,” 柳远向赵承微微点头,然後对着安康说道,
“现下还醒不过来,应是脑内仍有瘀血所致,待歇过数日,瘀血自清,依臣看,是能醒来。”
“只是......” 他想了想,又去看了一回文德的双瞳,“请长公主和赵将军,务必在这几日竭尽所能,喂皇上喝下微臣所开的汤药。”
“文德的眼睛,怎麽了吗?” 安康担忧,接着问道太医。
“不好说,” 柳远直言,“按着微臣所说,服下汤药後,应是无碍。” 似乎是不愿再多耗时间,他没再多言,得了安康允准後,走出房,前去备着。
房内,除了床上的文德,就剩下安康和赵承。安康直视着大将军,“赵将军,你应能猜到本宫要问你什麽?”
“你也知,文德不会无缘无故落马,” 她边说,还是紧盯着不语的赵承,质问着他,
“身为锡安主帅,赵将军,你难道不该给本宫一个说法吗?”
长公主句句言之在理,且没留一点馀地,是有责怪的意味,她是打从心底要追根究柢,非听真话不可,赵承想着,终於拱手,
“不敢瞒长公主,此事疑点重重,臣心里也摸不着头绪,” 他抬头,恳切地说,
“臣斗胆禀报,皇上落马晕过之时,身边只有太子一人在旁,”
“长公主若真想知发生什麽,应是要问太子。”
当着独孤安康的面,赵承等於是直接向她指明,太子的嫌疑。以他为人臣子的立场,安康和朝宣又是同宗,如此的举止有多麽冒险,可能毁了前程,赵承不是孩子了,怎会不知。
可他还是相信长公主,为了皇上,是会明大义,调查落马的真相和经过。
“朝宣......” 安康喃喃道,她来回踱步,专心思索着。
“本宫知道了,” 想过一轮,虽然还是弄不清事发,可安康还是尽量理出了头绪,
“有关太子,先别张扬,” 她暗声,叮嘱赵承,“你先帮本宫,将方才柳远所说,写在军报送回大凉。”
记着皇后的托付,安康交代赵承,一五一十,将文德的状况通报给皇后知悉。
赵承应声,什麽也没多问,快步走出。
该问的都问了,该听得也听了,终於是没了旁人,安康坐在床缘,看着心中挂念,昏沉不醒的她。
“文德” 摸着她缠着白布的额,安康轻唤。
床上的女子,没听见她的声音,动也没动,沉沉睡着。
安康就这样凝神,望着她看,不知过了多久,柳远端药走了进来,“长公主,药熬好了。”
“先放着” 安康头也没回,她还是摸着文德,只微声轻语,和柳远应道。
柳远遵她之命,放了汤药在桌案,“请长公主尽快,让皇上喝下。” 嘱咐过後,柳远退了下去。
再快,也要先放放,文德是不喝烫的......安康起身,取过药碗,即便是晕着不醒,还是默默,一口一口地替她吹着。
试了几回,早如柳远所想,是喂不进,安康自己喝了,轻轻俯身,覆在文德的唇上,将整碗的汤药,缓缓送进她的口中。
文德......安康见她仍是不醒,头上的白布沾着斑斑血迹,握住她的手。
在皇后面前,在赵承和柳远面前,忍了多时的泪水,对着她,终於还是落了下来。
“长公主,太子想见您。” 门外,沉香传道。
姑祖母来到锡安,朝宣按礼,是该来问候一声。身为太子,他本该随侍在文德的身侧,是因赵承的刻意安排,才将他支了开来。
安康拭去脸上的泪迹,“传他进来。” 理了自己的思绪,她回身说道。
朝宣走进,连礼都还没行,安康起身,直接站到他的身前,
“你姑皇父,究竟如何落马,你将经过,仔细说予本宫。”
安康的问话,朝宣早有准备,“是夜渐深了,儿臣想在扎营之处四周看看,姑皇父担心儿臣地不熟悉,这才陪着儿臣一同,”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抬头看了安康,
“姑皇父落马当时,儿臣策马在前,对於经过为何实在不知,当听见声响,回头去寻时,便见姑皇父人已落在山下,没了意识。”
这段回话,朝宣演练过多回,应是没有破绽,他说着,气定神闲。
“是儿臣不好,请姑祖母治儿臣的罪。” 朝宣跪在安康面前,请自己的不周之罪。
“知道了,你先下去。” 听过太子的说法後,安康算是明白,为何赵承对朝宣是有疑虑。
看来是如赵承所说,文德落马时,只有朝宣一人在侧......安康不说破,先让太子告退。
当务之急,最要紧的,还是文德。
安康已数夜未曾阖眼,军报上的字句,刺着她的心,原以为亲眼见到,能够好些,却不想是更加煎熬。
上一回见她,还是怒着......安康多希望文德现在就能睁开眼,为了姜玗祥,和自己大声争辩。
为了让文德感受到自己,正陪着她,安康握着她的手,使着气力。
安康的这双手,至文德醒来之时,都未曾松开。




大魏长歌 第98章
无论赵承如何着唇舌,劝说安康,安康始终是待在文德的床边,不肯离去,照看着她,陪伴着她。
柳远呈上的汤药,她仍是一碗接着一碗,自己含着,耐心送进文德嘴中让她喝下。
见长公主对皇上,情深如此,过去也曾倾心於她,赵承每日在旁看着,把他这个堂堂大将军的一双圆圆大眼都看红了。
为了让皇上能够尽早苏醒,柳远下了猛方,用的都是温热补身的药材。靠着安康一口一口喂着,文德喝下了药,身上发出热汗,终於是醒了过来。
“文德,”见她睁眼,安康难掩欣喜之情,立刻唤道,“还好吗,觉得如何?”
睁着眼睛,听见安康的声音,文德眨了眨眼,似还没回过神来。
过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用力一眨。
“安康?” 躺在床榻上,她看向床边,挥舞着手,轻声唤着安康的名字。
文德昏迷多日,终於是动了双唇,虽是软绵无力地唤着自己,安康还是感念上苍眷顾,伸手替她拭着额上沁出的薄汗。
可文德脸上的神情,却是平静,她只是稍微偏头,看安康一眼後,便又再次阖上了眼。
“宣柳远?” 安康为文德盖好了被,在她耳旁轻声问道。
文德还是闭眼,轻轻颔首。
好不容易,文德这才清醒过来,还不知伤势如何,安康没敢耽搁,起身去外通传柳远。
柳远进房後,先是望着文德,仔细看着,然後他开口道,“皇上,臣是柳远,为您诊脉。” 他谨慎报上自己,弯身取过文德的右手。
听见他说话,文德才又睁开眼,用力看向床边,“姑母,您先出去。” 她使劲说着,听得出气力尚未恢复,可语气中的态度很是坚决。
安康定着,没想到文德醒来後,会出此一言。
守了多少天,两人之间,是什麽样的情分,竟开口称呼姑母,还让自己出去候着......她一动也没动,像是发楞,看着文德。
感觉到凝结的视线,柳远抬头,看了安康,“长公主......” 他用身为医者,沉稳的声调,提醒着她。
“为何要本宫出去?” 无视柳远,安康直视床榻上的她,开口问道。
“朕和柳远有话说。” 文德扶着额,摸着床边,坐起了身。
柳远盯着文德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皎皎亮光,只一眨眼,倏忽即逝。
“说什麽,本宫不能知道?”
“是”
皇上和长公主的交谈仍是持续,文德的背轻靠在床榻,一手捂住自己的眼,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再多看向安康。
不知是不是还记恨着姜玗祥,散着长发,安康低头,好好的想了想,“好” 不想刺激文德,她说道,然後转身走出。
竖耳,听着安康的脚步声,转过檐廊,文德确定她是走远後,这才叫住柳远。
“柳远,朕的眼睛......” 她撑在床缘,勉强看向柳远。
柳远听文德一语,脸色沉了,“皇上果真,是看不清吗?” 从他的语气,似乎对此已有过猜想。
文德点头,她把手举在自己的眼前,是想看清些。
“敢问皇上,能见到如何,是连一点都看不见吗?” 自古医书上皆有云,眼疾如何难治,柳远认真看着,问道文德。
文德摇头,“初醒之时,是一点也见不着,现下,能看见模糊的身影,还有亮光......” 她将自己所能见的情景,告诉柳远。
语气之中,不见失明之人的慌张,只有深怕无法再见所爱之人的惆怅。
“臣想,应是皇上落马冲击所致,虽已醒来,可脑内的瘀血尚存,待完全消去後,或许就会恢复。”
柳远检视着文德的後脑,还有双瞳,将自己的看法,报与文德知悉。
“或许” 文德听见柳远的用词,喃喃道。
“皇上不必过於担忧,眼疾虽是难治,可既然尚可见物,足证并无伤及要害,只需好好疗养,静待时日。” 柳远稳着声,向文德解释。
文德这才点头,空然看向房门之外,良久,叹了口气。
“皇上为何不让长公主知晓?”
文德和安康之间的关系,柳远是知情的,且这几日下来,长公主是如何挂心,他边斟酌着文德的身子,边问道方才自己看见的情景。
文德靠在枕上,思了许久,往柳远说话的方向,望了过去,
“朕不想让她知道,朕看不清她的容貌......” 话没说完,文德哽了,摆过头,是说不下去。
离开大凉前,在安康的府中,就为了姜玗祥和她有过争执,早知如此.......文德懊悔着当日,不该这般动怒。
而且,万一再无法见到她.......
“朕的眼疾,不许声张,” 再想下去是要落泪,不能再想,文德交代柳远,“且照你的说法,应是过上几日,便能恢复才是。”
柳远直视着她,重重地点着头,“皇上须谨记,保持心境平稳祥和,切勿动怒,无论是大喜或是大悲,皆为眼疾之大忌。”
“知道了” 文德应道,经过与柳远的长谈,她觉得自己似乎又较方才,看的更加清楚了些。
“你替朕传话,让赵承传消息回宫,宣文礼和琉璃,前来锡安。”
自己这副模样,寸步难行,不知要持续多久,文德暂且想到能够托付的人,只有文礼还有琉璃。
落马的经过,还有朝宣,她都先放在了一边。
柳远领命,“长公主若是问起......” 临去之时,他还是为了安康,开口问道文德。
“先瞒着她吧,知道了怕是要伤心。” 文德暗哑着道,躺回了床,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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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醒来後,除了柳远,谁也不见。安康站在院外,直直候着。这段时日,只有柳远来回走过,或是赵承会来嘘寒问暖几句。
“皇上是否知道,本宫在此候着?” 守在门外,见柳远走出,安康上前沉问。
在安康面前,柳远脸上是难得的为难之色,“皇上.......应是知晓。”
“她明知本宫在这站了几日,还是不愿见本宫?” 安康紧皱着眉,盯着柳远,然後抬头,望向房内。
关於这两人,一边是皇上,一边是长公主,柳远一介老臣,也不敢再说下去,连忙对着安康拱手。
“柳远,你去告诉文德,” 太医恳切的眼神,安康不愿为难,“本宫就在这站着,直到她见本宫为止。”
可到底出了什麽,非弄清楚不可。
落马的缘由,已是不清,如今人醒过,没传朝宣来问话,连自己和赵承都不见,独独见了柳远,安康怎麽不会多想。
回想文德初醒时,她的神情,安康是能感觉有些异样,可并未多加留意,如今是描绘不出当时的细节之处。
另外,还宣来文礼和琉璃.......按安康对文德的了解,她不喜麻烦,就算是真有事要交代,与其叫上他人前来晋见,还不如自己返回大凉,来的快些。
若单纯是因为姜玗祥,没有这样的能耐,不至於如此,她的身子,绝对是出事了,还是大事......站在院中,安康思着,一步都没离开。
赵承远望,心中不忍。
长公主的身影,挺然而立,她的长发,散於寒风烟中,就像两方交战之时,迎风飘摇大魏的军旗,永不言败。
赵承抬起头,锡安的天空,满是厚重冷冽的空气,看来,是要下起大雪。锡安的严雪,就连身经百战的将士,都难以抵御,长公主的身子轻薄,於院中候着多时,如何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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