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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长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剑知
哪里知道发生什麽,他叹了口气,一步上前,“长公主,皇上的身子不适,您就别再这儿站了,还是进房歇着。”
“这要是真下起雪,长公主冻坏了身,臣又该如何向皇上说?”
安康头都没回,轻笑了道,“本宫此时,倒真想知道自己若是真冻坏了身,皇上是否还会向你,过问本宫几句。”
寂寂何待,朝朝空归,院中,孤高的自尊,挺直着背脊。望眼欲寻,却是相拒,独孤安康言语之间,是对文德的不能理解。
“赵将军,你就让本宫在这儿站着,” 她轻语,蹙着的眉还是凝神,“本宫就要看看,她何时才会舍不得本宫,才会要见本宫。”
大魏的长公主,身上的气势,不容侵犯,注定为人所高咏,她是一点也没将锡安的雪放在眼里,如登舟望月,独孤安康心中在乎的,只有她。





大魏长歌 第99章 辕门白雪
“安康,” 路途遥远,文礼和琉璃还没来到锡安,文德只能让柳远扶着,走出院外,喊道安康。
过了几日,在柳远几乎是不眠不休,无微不至的看照下,文德已能见物,只是由於头上的伤势未愈,身子仍是虚弱,且有时会突感晕眩,双眼之前全是模糊,一片白芒。
锡安城,下雪了。
梅雪之下,三分白皙,安康撑着伞,独立於万息院中,直视着文德。她坚持不让赵承替其打伞,细雪纷飞,安康的睫毛上冻着霜寒,寒风刺过貌美女子的双颊,
袖口之上,还覆着白霭之气。
“这样站,会冻坏身子。” 文德走到她的身前,牵过她冰着的袖摆。
安康直眼看着,使了劲,甩开了文德的手。
她的眼里,根本没有一旁的柳远,也没有这锡安严雪,从一开始她在意的,就只有眼前人,自太子到皇帝,自公主到长公主,独孤文德,这个自己爱了多少年的女子。
“不说清楚,本宫不走。” 沉默良久,安康不见怒色,只是平静说道。
柳远见状,自觉应该退下,“皇上和长公主有话说,臣先告退。” 他小心放开文德,见文德对他点了头後,向安康行过礼,便先退了下去。
“为何落马,又为何不见本宫,” 柳远走後,安康接着道,“不说清楚,本宫不走。” 不让文德接过自己握着的伞,她摆过身,稍微侧过了文德。
一阵晕眩,趁着安康别过眼,文德尽量自然,扶着一旁的腊梅,缓了缓自己。
“落马,大约是因为肩伤,” 晕眩过了之後,文德放开手,站直了身,“虽不知何故,但许是惊了马,朕肩上又使不了力,这才落下马来。”
侃侃而道,文德伸手握着安康的肩,让她转过看着自己。
“所以,落马之事,不关朝宣?” 安康顺着她,迎上前,站近了些,“还有你的肩伤,为何不说?”
“就一事论一事,落马,应是不关朝宣。” 虽然对朝宣不甚满意,可文德还是将落马归咎於自己,而非迁怒於他。
“至於为何不说......” 文德移了眼神,想逃避安康的一双利眼。这是文德欲岔开话题时,下意识会有的动作,安康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觉得没什麽,所以才没说。” 这也是事实,文德坦白道出。
“没什麽?” 安康抬眉,“连缰绳都握不好,说是没什麽?” 她不以为然,反问了她。
文德话回得太慢,也不等回答了,安康捏着她下巴的指尖,些微用力,“况且,那有什麽好不见本宫,让本宫辛苦在这站了这麽多日,”
“你可知你还没醒时,本宫有多担心,见你终於醒来,本宫心里又有多感谢上苍,”
腊梅之下,柳絮风起,细雪散进二人的睫毛,吹过双颊,安康说着,口中冒出白烟,
“文德,你伤透了本宫的心。”
白地草折,暮雪辕门,安康看着文德,眼里满是对她,盖不住的不解之情,“本宫甚至想问你一声,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本宫?”
安康没有放开手,也没有放开攫人的目光,文德的双眼,她直直视着,“你还记得自己说过什麽吗,”
“你说过,此生都不会抛下本宫。”
同是女子,安康的情,有多深,一字一句,文德都听着。她一直看着眼前,任何人都会一见倾心,都会为之动容的女子,连眼都没眨一下,深怕自己一眨眼,就会再看不见她。
“这句话,本宫还可以当真吗?” 安康蹙眉,对着自己的爱人,认真问道。
“你总不至於是为了一个姜玗祥,和本宫如此置气......”
本是凝神,听见安康用这样的语气,说到姜玗祥,文德笑了一下,“自然不是,” 她微转过身,刻意避开了黄昏时映在雪上的强光,弯了眼,看着她说。
“先进房,进房再说好吗?” 觉得这雪似乎降的越来越急,不想安康受凉,文德抬眼,轻问了她。
安康何等敏锐,立於院中多日,回想文德醒时的情景,还有昏着当时柳远说过的话,她早就疑心文德的双眼,会不会是出了什麽。
方才,文德始终避着光亮,连睁眼都无法睁全,这样的细微之处,安康咬唇看着,一个都没有放过。
“皇上,” 自远处传来的声音,还有脚步,是柳远和赵承,“该喝药了。” 到了跟前,柳远拱手而道。
赵承则是站在一旁,“皇上,太子托臣转告,说他这几日担忧神伤,等您的身子好些,恢复神後,便要来看望您。”
文德没有应道他们二人,而是看着安康,“和朕一同,先回房?” 她笑得很暖,牵过安康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握住後,紧紧握着。
“恩” 当着柳远和赵承的面,安康微红了脸,跟在她的身旁,往房内走去。
“赵承,让太子过来见朕。” 边走,文德对赵承说道。
赵承应声,大步又走回了大营。大将军的步子急,文德才回房没过多久,正喝着柳远的汤药,他就把朝宣带到了文德的面前。
“太子,当日的情景,朕伤了头,是记不清了,你说一回给朕听听。” 屏退柳远和赵承,独留安康一人,文德让朝宣对着自己,再说一回。
这段话,安康问过了,朝宣镇定而道,不露一丝破绽。
文德听完,觉得与自己记忆中颇为一致,点了点头。
“姑皇父,您昏厥之时,儿臣担忧心惧,终日抄写心经,祷问上苍,” 朝宣自怀中,拿出几张满稿的经文,“儿臣赤诚之心,望姑皇父知晓。”
安康见了,起身一步上前,取过朝宣所呈,写得满纸经文。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 药还没喝完,与安康的话也没说完,文德摆了摆手,让朝宣先告退。
自知言多必失,顺着文德,朝宣行过大礼,这便退下。
“太子的心意,还是看一眼吧,” 安康说着,将朝宣所抄的心经,递给文德。
文德接过,用力眨了眨眼,她虽能见,可要能看得出纸上的字,到底还是勉强了些,无奈之下,只能勉为其难,装着模样看着。
“朝宣的字,还是长进不少。” 安康坐在一旁,开口说着。
“恩” 文德应道,“是有长进。”
她一语才出,安康默然。两人之间,顿时寂静无声,良久,安康沉了眼,不发一语,取过文德手上的几张页纸。
经文,在递给文德时,朝宣的字,安康就故意拿的是反的。
“你试朕.......” 安康的举止,还有此时的沉默,文德猜到发生什麽,眼疾是瞒不了,“朕的眼睛,不想让你伤心......”
“本宫若不一试,你是打算瞒着本宫到何时?” 转过了身,面对文德,安康望着她深邃的一双眼睛,质问着。
“柳远说,应是能好全......” 文德皱眉,抬头看着安康,“看不见你,朕不知自己该如何.......”
文德顿一顿,紧盯着她。
若是真再无法见日......睁眼的当下,文德脑中浮现的,不是皇位,不是大魏,是安康的脸。
“朕那一日,不该与你因姜玗祥而起争执,” 她低头说着,扶着额间,“柳远说,等瘀血清了,自会康愈。”
“朕不想让你担心,让你难过,或许等哪天突然好全了,便也无事。”
想到自己的眼睛,还有安康,文德的手些微颤抖,安康不忍看着,“你的眼睛,是该瞒着,可不该瞒本宫。”
文德笑着摇头,“你的话朕明白,是为了大魏,为了独孤氏的江山,” 她抬起头,脸上挂着的,还是那样旖旎的微笑,
“可当朕的眼前,一片发黑时,能想到的,只有你。”
什麽太子,什麽姜家,过去江山社稷重如泰山,可当初醒之时,听着安康的声声轻唤,感受她的触着自己,指尖的温度,却是看不见她的容貌和身影,文德这才体认,在自己心中,所有的一切都轻如鸿毛,和安康相比都显得无足轻重。
“因为朕,让你蹙眉,朕会无法原谅自己。”
“你不说,本宫靠着瞎猜,才会蹙眉。” 安康取过药碗,拿着汤匙喂着文德,“本宫还以为,你是连一点都见不着了。”
她笑了笑,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耳朵。
“其实,若是真见不着,也没什麽,” 见文德听话,一口一口地喝完了药,安康说道,“本宫就是你的眼睛,本宫会将自身所见之所有,都说给你。”
话说的轻,情却是深,文德听在耳里,情动不已,
“等回大凉,朕最想看的就是你府内,盛开的桃花。” 多少年来,自元武皇帝还在时,安康府中的桃花,开的最好,每年安康府里的盛宴,都是满座,
“只有你与朕,一同赏着。” 文德看着她,温柔地请求。
“好,本宫答应,明年的桃花,只跟你赏。”
文德想要的,竟是这样简单,安康嫣然一笑,给了她自为了姜玗祥置气以来,最深情的一吻。
抚着文德的细丝秀发,她忘情地,恣意地,吻着,索求着。




大魏长歌 第100章 再起烽烟 (一)
回到帐中,朝宣坐在位上,拿起兵书随意翻过,然後仰头长长地舒了口气。
方才在姑皇父的面前,姑祖母的眼神直直盯着自己,没有遗漏自他口中说出的一个字句,幸好是准备周全,若是和先前与她的说法有了出入,姑祖母心细觉察,肯定一听便知。
姑皇父落马,却还活了过来,朝宣心乱如麻,一个字也看不下,他阖上手中的兵书,深思着。
自尹思衍一案,与尹思衍近亲者,乱党皆诛,朝宣一人来到锡安,他知道大将军赵承效忠的是姑皇父,他的一双眼睛始终监视着自己。
口口声声说是磨练,可其实形同软禁,这样被人盯着的生活,不受到信任,哪里像是一个独孤氏的太子。
姑皇父现**子有恙,姑祖母连柳远都从大凉请了来,重伤之下,在锡安应是待不了多久,若是此回让姑皇父这般回了大凉,恐怕就再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借刀杀人......唯一之计,便是借了他人的手,以遂自己的愿。
父王独孤文礼,再过几日也要来到锡安,这条计策实行起来,必须要快要狠,朝宣抬眼,想起尹思衍过去说过的话,
“就不信,整个北耳弥,都愿与大魏和平共处。”
锡安是大魏对北方最重要的一道防线,站在北耳弥立场而观,无论锡安有什麽动静,都是大事。如今,大魏皇帝亲临锡安,即便两边并无起烽烟,可朝宣相信,北耳弥绝对还是起了防备之心。
就算天瑰大汗真的没这个心眼,她一界女流,周遭的众多部落长老,以及左右贤王,难保全都与她贯彻一心,想与大魏永世交好。
大魏与北耳弥,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只要一个星星之火,便可燎原。这道火,这层思虑,以及方才所想的借刀杀人,三者相加,朝宣微笑。
尹思衍当初,就是太急了......
想不到姑皇父还是开恩,没有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尹思衍若是不要这样急躁,还欲取独孤氏而代之,耐心等到自己与姑皇父同在锡安,落马之时,只要朝中有人里应外合,不让姑祖母前来,指不定如今大魏的皇位,已然传承。
这一回,不能再失手,朝宣提笔算着日子,父王的性子任谁都能捉摸一二,是要在他堂堂敬王抵达锡安之前,将大魏与北耳弥之间暂熄的熊熊烈焰,重新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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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安城外三百里,马邑山脚下附近,一片空旷,只有着几户散村人家。一望无际的平原,之所以渺无人烟,是由於这里是每一回大魏与北耳弥,两边交战的必经之道,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两方熄了烽火,大魏既然夺回失去已久的天陵四郡,为求长治久安,竭力巩固北方屏障,这些年来往此处迁进了不少人家。
表面上是和睦相处,看似少了北耳弥这个心腹大敌,可锡安大营和赵承却一点也没松懈,还是照往例巡着天陵四郡,以及四周以马邑山为中心的整片森林和平原大地。
赶上出巡之际,趁着文德与安康同在锡安,赵承一时间抽不开身,太子独孤朝宣以自己居锡安多年需要历练为由,向文德毛遂自荐,接下这个如例行公事般,稀松平常的军事要务。
他领着千馀名壮的大魏将士,在文德安康和赵承的注视之下,一举出关。不过是巡视,可到底是朝宣头一回亲自领兵,文德还是放心不下,让赵承暗自派人跟着,以生出什麽乱子。
“赵承,是否是朕多虑了” 眯着眼,隐约看见朝宣离去的卷卷沙尘,文德喃喃问着一旁的赵承,
“想当年你与朕年幼时,你父亲和伯皇父也没这样不信任朕,” 她长叹道,言语之间是在责怪自己的疑心与放不了手。
不似文德善柔,赵承摇了摇头,“这要换作旁人,或许臣会这样觉得,” 他和朝宣一同待在锡安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太子的性情和能力,算有认识,
“可对太子.......臣劝皇上还是多留些心眼。”
安康同样站在文德的身边,听赵承与文德说话,竟是如此的直接了当,是有些惊讶。说的还是太子......她抬眉,斜过头看了一眼赵大将军。
“臣说话没规矩,长公主莫怪。” 感觉到安康不友好的视线,赵承拱手,向她陪礼。
赵承的礼,安康没有接过,她移了眼神,看向文德。
“没什麽,不须如此。” 文德还是望着远方,身旁的两人,都是自己极为信任之人,这句话,她是对赵承和安康一起说了。
“等文礼来到锡安,朝宣也回来後,朕也该回宫了。” 她转过身,和安康一同走下城墙。
赵承在後面跟着,“是,臣身为锡安主帅,定会安排好所有。” 他一语,还是宏亮。
文德听着,像是突然想到什麽,转过头,“你的夫人,还有儿子......” 文德提的,是上官荻和赵承两岁多的儿子,“朕回大凉,会替你看照好他们。”
她笑道,看着明明心里挂念,却不敢主动说到家室的赵承。
赵承抬头,眼里满是感激之情,“臣谢皇上。” 远在锡安,又是武将,无法与家人团聚这是他的宿命,对此赵承没有一丝怨言。
两地相遥,皇上念惜旧情,顾念自己还有赵府满门,他自是铭感五内,谢过文德的大恩。
上官荻是文德为了让皇后辅政监国,这才召回大凉,赵尹联合,加上太师上官田,上官荻的父亲,朝中的立场分布不说自明。
为防姜氏,以及新任丞相姜玗祥及其背後代表的,前太师姜启堂留下的势力,文德几乎是用尽了全力。
安康听着,没说什麽。
会这样用心跑来锡安,也是希望太子能够成材,以朝宣亲近皇后的程度,他若能顺利继承大统,会是文德最希望看见的局面,如此一来眼前姜家独大的困局,便迎刃而解。
原本,安康是对朝宣抱以宽怀之情,认为文德是对他过於严苛,可落马一事......即便文德已经说了是因为自个儿的肩伤,可安康怎麽想,都觉得其中有异。
跌落至那样深的山岩峭壁,文德能够活着,说穿了是侥幸,弄不好此时的皇帝,已是朝宣。当日,亲身目睹这样的情景,可朝宣的反应......在她看来,是未太过冷静了些。
安康愿意保持沉默,一来是仍愿意相信朝宣,二来,就算落马真是朝宣动的手脚,这回失了手,他定会再次伤害文德,安康不想打草惊蛇。
大魏与北耳弥,几十年的烽火战事,文德在位,好不容易一举灭了北耳弥的战力,可没想到,日防夜防,最大的敌人,竟然还是出在了自己的同宗之间。
同为独孤氏都尚且如此,又何况是外人,也难怪她会疑心......想到此处,安康是有些懊悔,当日与她谈及姜家,不该用词这样重,是伤了她。
“别多想,” 所见不清,可像是看穿了安康的心事,文德笑了道,
“该来的总会来的。” 她轻声,意有所指地说。
“恩” 安康应着,回她的微笑之中,满是对她,对大魏皇帝,坚定的信任。
简单的几句话,赵承走在两人身後,他与文德自幼一同习武,年少时又一起奔赴沙场,看着她与长公主之间,心里多少有了感触。
赵承真心希望,皇上能与长公主,就这样,无须多说,还是三言两语,甚至一个眼神交会,
对她们而言,也就足够了。




大魏长歌 第101章 再起烽烟 (二)
文德动手,将安康****,解着她身上的系带。
“慢些,” 安康的指尖也解着文德的,可自她口中说出的话,用的是略为担忧的语气,“你的眼睛,柳远说了是要静心。”
文德以往是如何,安康知道,这几日两人同榻而眠,安康陪着她,虽然文德强撑着没说,可感觉得到,从她的紊乱的心脉,睡梦之中不自觉的轻声叹息,全是对自身眼前,片状似难看清的不安。
她的索求,也较过去更为强烈。
“恩” 文德一点也没缓下,而且,像是要将安康整个人完全烙印在脑海中一般,没有放过任何一寸,她吻着,山流石转间,拂过安康身上的目光,满是炙热情愫。
鬓边驻足,点点飞红,如蛱蝶穿花,深进浅出,安康的胸怀香气盈来,诱人的玉间,文德没控制住自己,一口,咬在了安康的肩。
恩— 安康咬住唇,喘息之间,发出一声轻哼。
“疼吗?” 虽然看不清她肩上的咬痕,从安康的反应,知是用力了些,文德吻着方才自己咬过之处,轻声问道。
“别多想,” 安康松了眉,拉过她,“你想要本宫,本宫喜欢。”
安康的柔,轻婉带着力道,娇媚带着强势,她手腕一使,文德便已在她的怀中,噙花弄玉。
“若是能与你在锡安待的久些,晚点再回大凉,”
与安康,从未像此时,不但离宫,还远离了大凉城,两人暂且抛下一切的礼教宗法,所有的禁锢和枷锁,尽情地互拥着,相望着。
“不成,” 安康温柔,摇了摇头,“你的伤,还有你的眼睛,定是要尽快回宮。”
她侧身一压,俯在文德的身上,要不是文德坚持要等到朝宣回来,依安康的作法,早将她带了去。
安康说话的口气,到真像是自己的姑母,文德笑了,“知道了” 微微一语,在她不容否决,款款温情的双眸下,完全居服。
眉黛轻语,缱绻动情,大凉城,她们自小生長,心之乡所,这个满载独孤氏基业的大魏皇城,
大凉,归属所终,文德与安康,此生是再踏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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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陵四郡,位於大魏之北,朝宣一路没停歇,不过数日便率兵抵达。连着四下周边,几个散村,巡完大约要耗时半个多月,他心里盘算,一边想着该如何摆脱後头跟着的,由赵承所派来,美其名为护卫,实则是盯着自己的一小支锐军。
这支兵马一路尾随,不可能是赵承擅自作主,姑皇父肯定也是知情。朝宣琢磨,他年轻,尚未成熟的思虑,没往好处去想,反而是越往处去钻。
面对皇上连番的不信任,身为太子,还是心寒。
“太子,过了山头,前面就是北耳弥的疆域,还是不要再往前了吧。” 见朝宣还是纵驰缰绳,副将骑着马跟在太子的身旁,向他喊道。
在天瑰的示意下,北耳弥境内的大多部落,虽愿意与大魏修好,可北耳弥人生性凶悍,尤其看重自身领域,无论来者何人,即便是同为北耳弥人,来自邻近的部落,未经通传或是允许,都不可随意侵犯。
“太子—”
按往年之例,只是路巡,不可见戎,几个副将见太子还是没有调转马头,提声连道。
“前头只是几户人家,孤想去看看,” 朝宣缓了马,回过身,“孤感觉,後头似是有异,怕遇伏击,你们率些兵马,先去确认。”
副将们面面相觑,露出为难的神色,“快去—” 朝宣大声下令,凛然视着。
“谨遵太子之命。” 大魏军纪甚严,太子一声令下,众人不敢不从,副将们拱手,策马而去。
依计,朝宣只留**旁的几个亲卫,加上此处的地形他事先已作足准备,很是熟悉。马镫一踢,朝宣吆喝着,头也不回,紧握缰绳,驰向前方,北耳弥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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