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长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剑知
哪里想的到朝宣竟会逃出东宫,特意来见自己,亥时已至,续卿正要就寝,对於将要发生之事,完全没有预想。
她熄了烛火,只留一盏,在上床前,整理桌案上的文案。
“母后” 凝神盯了许久,朝宣出声唤道。
续卿大惊,望向声音传来之处,只见朝宣光着脚,站在门边。
鞋都没穿,是偷偷溜出来的.....续卿了惊心,她镇定看着太子,“太子,皇上下令,你应该待在东宫,没有她的允准,不许外出。”
冷静而道,她正色看着朝宣,“且你深夜来到本宫殿中,未经通传,也是踰矩。”
不知朝宣此来究竟要做什麽,续卿起身,与他拉开了些距离,走到窗边,“若是有什麽要说,就直说,说完便回。”
朝宣大眼睁着,皇后没掩饰的防范之意,他全都看在眼里,“母后,儿臣深夜来此,只想问您几句,”
虽是稚气未脱,可朝宣的声音哑着,他吞了口气,看来是埋了许久,沉重一问,
“在您与姑祖母间,儿臣是向着您,又为何您对儿臣会是这样漠然?”
自觉没有做错什麽,且姑皇父和姑祖母,有为人常,朝宣理直气壮,问着续卿。
“太子,你扪心自问,” 自长公主议婚後,文德疑心朝宣对自己的意思,续卿就未曾再直呼他的名子,“你是真心向着本宫,还是为了自己与文德的矛盾,这才向着本宫?”
“儿臣是为了母后您,这才和姑皇父有了矛盾!” 朝宣振拳,愤愤说着,
“儿臣就是看不过,为何姑皇父和姑祖母明明是做的不对,为天下臣民所不容,可无论是丞相,大将军,抑或众臣,还是母后您,都还是帮着姑皇父,为她效忠?”
和方才不同,续卿听着,不再轻易答话,真的等到朝宣宣泄过後,她才稍微松了紧皱的双眉,
“文德究竟做错了什麽,你何至於如此,” 皇后沉声,一句一句回道虽然不是自己亲生,却也曾对他有过疼爱的太子,
“即便文德与长公主有着牵扯,可这又关乎什麽,她是皇帝,长公主也是大魏之首,对她们二人,本宫都没有异见,”
“身为太子,独孤氏之後,你之所以如此偏执,不就是因为与文德的不顺?”
“文德不信任你,不愿意将大权交之於你,不愿服气,这才执着於她与长公主之事。”
夜色已身,四周静默无声,续卿的声声字字,都是发自内心的直述之言,独孤朝宣是大魏太子,他身上的责任是与旁人不同,谁不想众志一心,事情演变至此,除非是大魏的敌人,否则没有一个人愿意见到。
“所以,” 朝宣没有听过皇后一次说过这麽多的话,就为了姑皇父,她才向自己不厌其烦地说着,
“母后是不会为了儿臣,为了解儿臣此回的劫难,而去劝姑皇父一声?” 他抬眉,认真问了一句。
“本宫,此生都是皇上的人。”
见太子似是听不明白,续卿叹了口气,再无二话,将那日在祠堂外与他说过的,再说一回。
“太子,迷途知返,由未晚矣。”
朝宣闻言,睁大了眼。母后她......迷途知返,竟是和姑祖母同样,和自己说了相同的一句话。
“儿臣知道了。” 他低下头,也是沉着,转身便闪过即将进房的霜月,一个使力轻弹,翻过了墙,隐没在宫道上的无人夜色之中。
“皇后,方才房里有人吗?” 似乎是听见续卿与人说话的声音,霜月进房,不经意地问。
续卿定睛,轻摆了头,也没回她,“熄上烛火,本宫乏了。”
没有将朝宣出逃说出,是留给他最後的一次机会,不是亲生,这是自己身为她的母后,所能够给的,仅剩的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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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准侍卫值夜的时辰,回到东宫,在幽暗的房内,他没有点上一根蜡烛,独自坐在案前,按额沉思。
良久,他提笔,可手臂举着,笔尖悬於信纸之上,落不下来。受到幽禁的太子,是在磨着自己的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朝宣终於落笔,在信上写上了字。书毕之後,召来马膑。
“你无论如何,不管用什麽方法,花多久时间,都要将此信送到慕烈手上。”
“北耳弥的左贤王?” 慕烈是什麽身分,所有的大魏将士都清楚,马膑迟疑,没有立即接过这封信函,先是问道。
“是” 朝宣据实已达,“只要你送达这封信,孤便能登上大魏皇位,”
“到时,孤给予你的,将远比当初承诺的更多。”
太子的声调,暗沉无色的话语,信里的内容虽无明道,但马膑猜到,应是对大魏此仗不利。黑暗之中的四只眼睛,相互闪烁,
“末将谨遵太子之命,定会将此信,送到慕烈手上。”
明白自己与太子,两人是站在同一艘船上,既然一脚已踏进了这片混沌深沼,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把心一横,马膑接过了信,将之放入怀中。
朝宣并无参与文德和赵承,与北耳弥战事的商议,信里对此仗,他没说什麽。唯一他很有信心,能够影响战局的,他想告诉慕烈的,
是针对此时皆在锡安,皆对大魏而言举足轻重,皇帝与长公主两人之间,难以割舍的一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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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对续卿是越来越喜欢,可三个人之间,是无法给她一个好结局,只好在最後,为皇后补写几篇简单的番外。
因为是车文,且怕会影响到故事和阅读的承接,无法在现在直接发,所以一样还是会先分享在专栏^^
大魏长歌 第107章
终年云雾缭绕的马邑山,它的山脚下,除了几处茂林,便是一望无际的黄土与沙尘。在这里,北耳弥和大魏数十年来,你来我往,有过交锋多个来回。
赵承和慕烈,互相遥望,僵持对峙,两边都没有动作,他们二人所想的相同,似乎是要静待着寒冬过去,避自方兵马在冰天动雪之中,徒增损失。
这场仗,大魏虽是国势强盛的一方,且近年几回的交手中,是压着北耳弥打,可如慕烈所言,的确是较为禁不起拖长战事。
乍看之下,新罗河一役,柴又大败,北耳弥的骑兵部队几乎全灭,即便经过这些年的养蓄锐,仍是无法与训练有素的大魏兵力相抗衡。
加之塔兰一仗,独孤文德挟带雷霆之势,如秋风扫落叶般,直取王宫,砍下昆仑汗塔塔尔的头颅,在士气上,大魏也是远胜於之。
自从少了从大魏夺来,相较是富庶的天陵四郡,北耳弥的经济是不如大魏来的活络,但於沙场上,这却是反而是得利之处,
代表北耳弥退无可退,再无可取,是能够消耗得起,以拖待变。
更何况,还有兵力上的优势,北耳弥此役聚集了各方部落,是赢过大魏甚多。
所以一进初春,抓准赵承想速战速决的心思,慕烈打起了消耗战,他将三十万的大军分布在马邑山的四周,且将踪迹隐藏的极好,不让赵承轻易得知自己所在的位置。
碍於慕烈手上的兵马,是三倍於己方,赵承非有必胜的把握,不敢倾全力一次出击。一筹莫展之际,他将眼下所遭遇的困局,一五一十写在军报,送到人在锡安的文德手上。
“怎麽,是不好?”
锡安城中,安康见文德案上放着赵承送来的消息,眉间沉着,替她端上煎好的药,轻声问道。
“这个慕烈......不是省油的灯,” 文德接过药碗,吹了几口没有立刻喝下,“他知道这场仗要是真这样拖下去,打不起的,是我大魏。”
瘀血似是全消,她的双眼已与平时无异,唯一令安康还在意的,是文德有时仍会没来由的一阵头晕,而後眼前发黑。
当初文礼回大凉时,安康是想留着柳远,可文德坚持,要文礼带着柳远回宫,“锡安危险,以柳远的医术,可以救治多少大魏臣民,不该只为了朕一个人,留在这里。”
记得当时,她是这样说的。
当着自己的面,文德话是这样说,可安康清楚,她是为了皇后。
皇后的身子虚,尚未好全,禁不起劳累折腾,文德是担心柳远不在,皇后因为整日操劳政事,这一不小心,又晕过了。
文德心里,还是很心疼她,事事替她着想。
“一会儿再说,先喝药。” 站在文德的身旁,抚着她耳边几丝细柔,安康见她还是搁着手上的碗,温柔命令道。
“恩” 文德眼睛还是盯着眼前的军报,应了声。
兵力差距悬殊,果然还是最根本的问题......她思酌着,将汤药一口一口慢慢喝下。
如何用兵,安康从来不过问,现下她关心的只有文德的眼睛,是一直等到她喝完了,安康才稍微松开自己的眼神,将空碗取过。
“朕打算将大凉所剩的六万府兵,除了宫里的禁军,全都让张钦领至锡安。” 安康不愿打扰,正欲踏出房门,文德便先沉眼说道。
“全都压至锡安?” 立刻停下脚步,安康转过身,疑惑着问。
文德终於抬眉,“恩” 还是皱眉,突然搂过安康,对着她的耳鬓吻下。
在说着正事,却有这般举动,安康知道她是因为要下重大决断,不知这样是对,还是不对,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慕烈这般的拖延战法,两方兵力悬殊太大,若无後援,朕担心赵承会撑不住......” 她没有停下,继续在安康的耳旁,喃喃说着。
战场上的调动和布局,安康并不置喙,只是一意回应,安抚眼前的至爱,
“赵承勇武,哪里这样容易撑不住,” 回吻文德的脖颈,安康在她怀中,眉眼轻笑。
“若是真不放心,全调了来也没什麽,” 霎时间,安康停了下来,指尖顶着文德的肩,正色而道,
“只一条,你是不许出这锡安城。”
将所剩的兵马召至锡安,是为了作为赵承的助力,安康心里有了不祥之感,文德恐怕为了将此仗尽快终结,是想亲自率军,领兵後压。
“非不得已,朕不会亲自率军出征。” 见安康如此认真看着自己,文德握过她抵肩的手,重申道。
“非不得已,” 安康眨了眨眼,没有被这样的说法打发,
“文德,本宫是说不许。”
她抬手,轻力捏住文德的下巴,“不许” 微瞪着文德,安康照着方才的话,告诫着道。
然後,覆上她的唇。
“知道了” 自小,这样的安康,文德就是无法违逆,她柔眼一挑,暗声回道。
像是她的马房中,一只被驯服的骏匹,在她锺情的眼神下,仰起头,受着风华万千的天姿佳人,带了喘息的炙热和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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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马邑山的山道,初雪融冰流过大魏与北耳弥,两军交战之间。慕烈的父亲,过去曾跟随在胡胡儿的帐下,命丧於那场与赵顾的一场惊天血战。
当年,独孤文德亲率五千兵马,埋伏於马邑山上,伏击而出。
不只如此,她还鼎力坚守,扛住昆仑汗的连番攻击,塔塔尔久攻不下,北耳弥这才会功亏一篑,战败兵。
差一点,就可以抓住大魏皇帝......饮恨回想,慕烈站在满是薄冰的河道前,拿着随手折下的树枝,在地上轻点,将心里正在琢磨的对魏战略,一笔一笔地画出。
依天瑰大汗的意思,是要自己光明正大,打赢这场仗......赵承的智谋,虽然不如独孤文德,可他毕竟是大将军,是何等勇猛的战神,即便是与魁梧善战,已逝的昆仑汗塔塔尔一对一,塔塔尔也不见得站的到一丝上风。
对面站的,是这样的对手,慕烈沉思,将手上的树枝,掷向河中。
一阵风,吹回了枯枝,落在他的脚旁。
不发一言,慕烈一脚,将之踩断成两截。
“左贤王,” 一阵马蹄,慕烈的贴身心腹像是有事相禀,急忙前来,
“属下按您的吩咐,将大军散成各旅,布於四处,分头击之,” 他下了马,单膝跪下,“据探子报,赵承似乎和先前不同,不再回应,而是固於自身大营,坚守不出。”
已是三月天了......像是没听见一般,慕烈望向着天,沉默良久。
古有言道,黔驴技穷,在猛虎之前,一式招数是不能一直耍着,“将所有兵马,重新集结,”
抚着自己的黑胡,慕烈一边思索,开口说道,“然後派出一支五万锐,佯动而出,绕至我军後方,”
他直直盯着脚边的大石,宛若正在发楞一般,“要让大魏摸不清我方战略,究竟为何。”
慕烈的目的,只是要拖着时间,“等到六七月,大魏後方急了,一定会退回锡安,”
“到时,趁着赵承向後撤退......”
掐准独孤文德为了自己的百姓,不可能封着北方这样久,打着如此算盘,慕烈沉道,
“再勇猛的将军,左右夹击之下,也**乏术。”
大局之势,瞬息万变,只要北耳弥继续这样撑着,耗着,就算一开始大魏的赢面大,胜算高,可长久下来,沙场上的天秤,定是会越来越偏向自己。
“属下听令。”
这些年,天瑰励图治,北耳弥的军纪较以往严上许多,左贤王的命令自然无须质疑,亲卫一个拱手,就回了马,前去传令。
独孤文德.......大张旗鼓,齐了三十万大军,慕烈的野心怎会仅止於打赢这场仗,甚至赵承都无法满足他,
只有生擒独孤文德,才能一报父亲当年命丧沙场之仇,也只有独孤文德的命,才能抵过先汗塔塔尔,被她一剑砍下的项上人头。
大魏长歌 第108章 马膑
“如果朕可以率军亲征.......” 决战的关头,文德气恼自己的伤势。
要在两军激战之时,将信件送到左贤王慕烈手上,太子的托付何其艰巨。虽然顺利出了大凉,可锡安.......本就戒备森严,何况皇上还在那儿,今时今日,要出关是难上加难。
“皇上,臣有一计,”
马邑山的山道并不好走,连慕烈至今都不敢绕其道而行,有这个把握能够掌握其地形和气候的,只有她和赵承。
“只是佯动,朕便可领兵,亲自出城。” 这场仗,终於是出现了转机,她握拳,甚是振奋。
这样做,若是真将这封信函送到慕烈手上,等於是背叛了大魏。早知如此,当初实在不该为了活命,而答应太子,替他隐瞒当日在巡着天陵四郡时,於北耳弥散村中的劣行。
对他,文德是发自内心钦佩,原是文臣,还可能位及丞相,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抛下大凉的安身日子与富贵荣华,就接下了九屹府兵的重责大任。
“皇上,赵承如何?”
黝黑的笑颜,双眼闪着亮光,方才一言,在文德的面前他已是完全证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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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里的内容,他没问过太子,可从当时的情境,还有太子的神情,马膑大致猜的出,是不利於大魏,不利於皇上和大将军。
慕烈打着什麽样的算盘,显而易见,明知此计恐是虚张声势,起不了什麽作用,她叹了口气,还是笑道。
“说下去” 这话似是有理,文德侧过头,看向了他。
他细心向文德分析着,是有准备,“臣明白,身为大魏将军,肩上背着重任,可马邑山的气候诡谲多变,若要带军出征......”
“有一事,臣自觉应该坦承,向皇上禀报。”
事已至此,即便此刻去到锡安城中,在皇上的跟前向她据实以告,揭发太子,也是死罪一条,
霎时间,一个念头,划过他的思绪。
专心听着皇上的话,霎时间,张钦的脑中灵光乍现,“这六万府兵既是虚张声势,何不将这场戏演足,一口气将慕烈欺到了底?”
“不敢瞒皇上,臣心里是没有把握。” 他说完,还是低着头,不敢起身。
在锡安城外,为了闪过城墙上的守卫,马膑知道自己不能着急,他将脸上留满了胡子,扮成城外的散村游民,向过往村民打探战场的消息。
好像,是陷入了苦战。
“与慕烈两方僵持,我大魏臣民百姓已封着边关数月,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承受不住。”
“要是真被慕烈拖到了秋天.......” 张钦终於起身,看着文德,不敢往下再说。
皇上要亲征......村人们谈论的是大魏与北耳弥两方战事,马膑竖起耳朵,一个字也没敢漏掉,认真听着。
“这六万兵马,是替赵承仗着声势,还不一定会全赴马邑山的战场。”
“你们你们,” 穷途末路之际,马膑正在思索,突然一整群的村人涌上,不知是何人得了消息,一群人喳喳说着,讨论城里的动静。
张钦一言,如水中浮木,指不定真能解下眼前困局,没想到.......如此良策,竟是出自他的口,文德难掩内心激动,握住张钦的肩,
“此仗我大魏与北耳弥,是以马邑山为交战重心,可马邑山四周的地形,微臣因长时间待在九屹,并不熟悉,”
张钦领命,将大凉的六万府兵,交到文德手中。
“早跟你们说,皇上是不会让那慕烈这样猖狂下去。”
张钦所言,句句属实,他的能耐,文德当然心中有数,“快起来,大战之时,别跪着。” 愿意倾吐真言,是信任自己,又怎会怪罪於他。
身负太子独孤朝宣交代的差事,马膑简单易了容,加上也是大魏将士,身手矫健,自是熟悉交班的时辰,摸了几日,趁着夜色,马膑就翻出了大凉城。
“好计!” 她赞道,眼中是欣喜的目光,
张钦一脸神,肩也宽了,皮肤晒得黝黑发亮,他的样子,已完全是一个武人。
对着自己的将军,文德毫无保留,将想法坦诚相告,“还是要想方法,逼慕烈速战速决才行。” 她和张钦并肩走着,拧着眉心,凝神而思。
带上长公主,还有太子的信,这样的厥伟的大功,慕烈看在这个份上,可能就会饶过自己。
“将六万府兵佯动,往马邑山的方向调动,慕烈若是得知我军动向,定会认为皇上是要故技重施,紧张之馀也会有所行动,臣不相信他会再这般沉的住气。”
说到此处,他大步一迈,走到文德身前,跪了下去,
张钦,已不是当年的张钦,脱了文官之气,如今的他,是一个可以堪当重任,站在全军之前,举剑吆喝的当朝大将军。
“演义有云,死孔明都能吓走活仲达,” 张钦顿了顿,眼中扬着点点光辉,“当年皇上埋伏於马邑山上,最终夺得大胜,想必在北耳弥和慕烈的心中,是留下过阴影,”
简直是禽兽不如,罪大恶极,马膑赶紧摇了摇头,企图将这个邪恶的想法,完全逐出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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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计这个周末完结。
已经补上两篇车文番外,都是续卿与文德,是我自己很
大魏长歌 第109章 明年的桃花
在慕烈的大营,几个重要将领齐聚一堂,围绕左贤王慕烈,行着商议。
“据探子报,” 慕烈坐的挺直,目光凛冽,一个一个地扫过眼前众将,环视一圈後,沉声而道,
“独孤文德是要亲率六万大军,向马邑山的方向移动。”
自开始便打着这般的消耗战法,死撑活撑,也撑了数个多月。
看来,大魏是真被逼急了,原本此仗看似是要固守城中的独孤文德,眼下总算是亲自率兵,出了那如铜墙铁壁般的锡安城。
“会不会是要如法炮制,当年与先汗的一战?”
“还是佯动?打散我北耳弥的注意。”
几个人一同围坐,看着眼前的地形图,各自说着自己的想法,推算敌方,大魏皇帝与她所领的六万兵马,应往的动向。
“无论是真行,还是佯动,都无所谓,” 慕烈举手示意,沉了声,打断众人,
“在本王看来,这条线报唯一重要的,是独孤文德终於是沉不住气,出了那锡安城。”
慕烈眼中沉着的目光,一点也不像他的年岁,与众人同样盯着地形图,即便大魏皇帝是如了自己的意,可他的脸上还是未见丝毫笑意。
超越塔塔尔的狠劲,智谋亦是胜过胡胡儿,另外还有异於常人的冷静和耐心.......名副其实,文德对这个左贤王的评价,是一点也不虚假。
万万不可让独孤文德重现当年,慕烈沉稳而道,“她如果真的要埋伏於马邑山,是不会带着这麽多兵马,” 互换其位,站在对方的立场思考,是他的擅长之处,
假如自己是独孤文德,面临这般进退两难的局面,又会做出什麽样的决断.......慕烈闭上眼,凝神沉思。
良久,他睁开了眼,“传令给你们各自手上的探子,要给本王盯好了,独孤文德若真是要派出伏兵,藏於马邑山,袭击我军,”
“依她的作风,本王猜测,这支兵马,定是锐,不会超过一万兵力。”
听到此处,在座来自各大部落威猛的战士,面面相视,都对眼前年纪尚轻的左贤王,露出钦佩的目光。
难怪,天瑰大汗会如此信任,将这场仗所有的大权交在他的手上。
“好样的,左贤王!” 一阵沉默,帐中的众将领交换过眼神,是打从心底,衷心佩服慕烈,齐声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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