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拓跋玹忙上前,“老夫是来买胭脂的。”
妙音因他的声音顿生狐疑,视线落在他白1皙修长的手上,注意到他手背上血脉透着诡异的冰蓝色,目光对上他的瞳仁,一眼认出他是拓跋玹。
为杀自己的亲骨肉,易容成一糟老头儿,这厮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妙音心里又痛又恨,一阵撕心裂肺地揪扯之后,不动声色地客气颔首。
“老伯既是来买胭脂地,我断不能让老伯空着手离开,你跟我进院子来,我去给你拿胭脂。”
说完,她就扯住风无涯率先进门,并狠狠掐了一下风无涯的手臂。
风无涯被掐得咝了一口冷气,顿觉这感觉格外熟悉。
前两日在集市上,这丫头因看到有贼在偷人的钱袋,掐得他手臂青紫,最后他只能把自己受的疼狠狠报复在那贼人身上。
当着外人的面,主子如此往死里掐他,恐怕这“外人”不是什么好鸟。
他不动声色地转头看了眼老者,却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拓跋玹忙跟进庭院,穿过几个大木箱子之间的通道,就见妙音又回眸浅笑。
“老伯,你跟我进屋,胭脂颜色很多,你要仔细挑选好,不然拿回去,你女儿不喜欢,你还要多跑一趟来更换。”
拓跋玹不疑有他,见风无涯等在门廊下,他便跟着妙音迈进门槛,不料,一进门背后就陡然一阵剧痛——
妙音到了厅堂的桌旁,听到他身躯坠地,这才转过身来。
风无涯道,“主子,这老头儿得罪您了?还是偷过谁的东西被您发现了?”
“这是拓跋玹!”
“拓跋玹?”风无涯忙蹲下来,这才发现,这老者的脖颈十分年轻,且还有一道易容面具紧贴的边缘,两处肌肤是两种颜色。“没想到,我这辈子竟然也能轻易地打倒他一回!”
风无涯这就要解开易容面具。
妙音忙道,“你把他弄到书房的罗汉榻上,易容面具不必揭开。我也不想看他那张脸。”
风无涯这就依言照做,将拓跋玹背到了书房的罗汉榻上,又帮他调整好枕头,顺势给他拉好锦被盖严实。
妙音跟进门,“无涯,你去拾东西,弄一辆马车仔细装好,咱们马上搬走。”
“是!”风无涯还是看了眼拓跋玹,却还是不敢相信,拓跋玹的反应竟能变得如此迟钝。“主子,卑职偷袭拓跋玹从未成功过,只怕他是寒毒又加重,才没有察觉卑职出手……”
妙音没有吭声,带风无涯出去之后带上门,她才在罗汉榻边坐下来,扣住拓跋玹的脉搏探了探,然后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腹部,拿斗篷罩住身体,遮挡住闪耀的红光。
风无涯和李应拾完,已然是一个时辰后。
妙音在凤火珠的作用下,出了一身热汗,听他们在外敲门,她迅速将拓跋玹的手自腹部挪开,见他手背上冰蓝的血脉已经看不出,指尖也恢复红润,心头的巨石这才落进肚子里。
“孩子会没事的,我希望你也安然无恙,将来,你一定要当个好父亲,好好弥补孩子!”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351章 殿下揭开了面具
主仆三人出来大门,李应负责锁门,风无涯牵住马缰绳稳住马车,妙音这就要上车,却见一众花枝招展地女子拿着棍棒刀剑就堵在了车前……
风无涯担心地看妙音,忙大喊,“李应——”
李应在门上落了锁,匆促奔过来,却被领先在前的女子吓了一跳,他迅速退到妙音身边,“主子,您可认得在最前的女子?”
妙音狐疑,顿时明白,李应这意思是,她应该认得这女子,却应该非常熟悉。
但是,她十分确定,这领首在前的女子,她不曾见过。
女子头戴花环,肩上穿着绣着百花的舞衣,狐疑地打量过风无涯,视线就落在李应脸上,而后又看向妙音……视线来回两遍,她霸气地抬手,队伍混乱的女子们迅速起刀剑和棍棒。
“李应,你不在我姑父身边随行伺候,为何在这里?”
姑父?妙音顿时明白,这女子也是江家的孙女。且这女子一身江家女子特有的傲气,眼神盛气凌人,比高高在上的花神,还像是神祗。
李应忙俯首,“给表小姐请安!卑职……”
女子便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不耐烦地道,“刚才我们在画舫表演花神舞,一个老头儿飞到船上就抱住我,着实一个老色1鬼!以防他伤害其他女子,我们追到此处,且刚才有人亲眼看到他跑来了这座庭院,你赶紧去把门给我打开,我要去院子里看看。”
李应哭笑不得,“表小姐,郡主在这儿呢,您还是先行个礼吧!”
“郡主?”女子狐疑地打量妙音。“真的假的呀?”
妙音见女子与自己身高相仿,体态也相似,顿时明白,拓跋玹是认错了人。
不过,拓跋玹还戴着易容面具,若真叫她们闯进去,恐怕抓个正着。
李应见妙音完全不认识这女子,忙凑近她,“郡主,这位是江氏掌管锦缎生意的大掌柜江盛的长女江梓缎,江盛是二老太爷江逢洋庶出的三子,因不常去京城,所以您……也不曾见过。”
江梓缎却突兀地冷笑,“李应,你可别唬我!妙音郡主得了北厥三位男宠,还利用那三位男宠赚满盆钵,让我们江氏一众掌柜都望尘莫及。郡主怎么可能到我西子湖畔来过花神节,还蜷缩在我江家的货仓里度日……”
一众女子都哄然大笑,“听闻妙音郡主姿容绝俗,这位怎么胖得像个假郡主呐!”“就是呀,你们看她的肚子,倒像是怀孕的样子。”
风无涯顿时听不下去,“放肆!”
妙音见她们态度不善,懒得与她们废话,从袖中取出腾龙金牌,高举起来。
江梓缎脸色微变,忙跪趴在地上,“都跪下!那是御赐金牌!”
一众女子恐慌地迅速跪在地上。
妙音踱步道江梓缎近前,清冷俯视着她,“现在知道本郡主是谁了?”
队伍里几位女子顿时堆上笑,“郡主英明神武,曾救我大周军队出水火,又前往北厥签订合盟,还与北厥人做了生意……”“郡主是我们大周的女英雄!”“郡主更是江家的骄傲!”
江梓缎见众女子纷纷讨好,也讪讪地笑道:“郡主,梓缎更是您的表姐啊,咱们是亲人呀!”
妙音抬手制止众女子叽叽喳喳地谄媚,“一个个换脸比换书还快,着实叫人大开眼界!”
风无涯也不敢恭维地笑道:“江梓缎,你若与郡主真是亲人,你会因郡主赚满盆钵,阴阳怪气么?”他又看向一众女子,“你们又是何人?刚才陪着江梓缎对我家郡主冷嘲热讽,这会儿又抢着说好听的——一群墙头草!”
李应忙道,“有几个瞧着面熟,她们恐怕都是江氏伙计们的女儿,还有几位是江梓缎的丫鬟,以前我跟着王爷去江家祖宅,曾见过她们跟在江梓缎身边。”
妙音绕着江梓缎转了一圈,“难怪,她们奉你为花神!为了银子,为了不失去自己的差事,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要满1足你江梓缎的虚荣心就什么都有了。”
江梓缎顿时涨红了脸,只觉自己颜面碎了满地,被眼前的女子,一脚一脚地踩踏。
“郡主息怒,梓缎刚才唐突,对郡主不敬,梓缎该死!平日,我与这些姐妹都在一处玩耍,今日过节,不过是玩笑热闹,梓缎怎敢对花神不敬呢!再说,这群姐妹也并非是非不分的乌合之众呀。”
妙音冷斥:“你竟还敢狡辩?那位老人在画舫上恐怕无心非礼你,他不过是去找人罢了。”
“他……他抓着我叫阿音,说什么怀了我的孩子,又说一起养孩子,然后,他就被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一起飞走了,临走时说……”
江梓缎说完,就听到身后的一众女子错愕地惊叹,“原来咱们冤枉了那位老伯!”“就是呀,事情没弄明白呢!”“人家竟是来寻人的!”“那武功高强之人,若真的是歹人,咱们恐怕早就被杀了!”
妙音也发现,自己也如这群乌合之众一样,误会了拓跋玹。
她却想不通,那男子为何突然接纳了孩子。
江梓缎却越想这境况越不对劲,她视线落在妙音的腹部,张口就怀疑地道:“郡主,那老色1鬼,该不会是在找你吧?你就叫阿音,您这模样,倒像是怀了孩子……而且,你还如此笃定他来找人!”
一众女子都错愕地看向妙音。
风无涯呵斥道:“江梓缎,你胡言乱语也该有个限度,郡主怎么可能与一个老男人生孩子?”
“是谁说本宫老?”
拓跋玹自过道上飞下来,落在妙音身边,伸手就勾住她的后腰,将她揽在怀里。
一众女子顿时认出他,“这不是那位老伯吗?”“他怎么搂着郡主呀?”“天哪!他又老又丑的!”
江梓缎蹭——就从地上跳起来,“就是这老头儿!姐妹们都认得他!郡主,他这样搂着你,你还说他和你没关系么?”
妙音清冷地侧首,“你几时醒的?”
“刚醒!倒是这几个月来,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睡得大汗淋漓,这易容面具闷得我皮肤快起热疹子了。”
拓跋玹感慨一叹,不羁地扯掉脸上的易容面具,露出艳若仙魔的脸。
江梓缎顿时傻眼,与一众女子一样,惊得嘴巴圆张,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352~353章 这太子竟是前夫
这满面褶皱的丑陋老头儿,竟是一位年轻男子易容的?!
那易容面具是一个大头套,移除的瞬间,长发如瀑布般倾散流泻,在漫天雾霭似地烟雨之下,那张面容幻白若仙,长发也愈发黑亮妖娆。
他剑似的眉,寒星琉璃般地深邃的眼,在黑发的掩映之下,沁出一股摄人心魄的邪冷魔力。饱1满的额,高挺的鼻、绝美的唇、艳若雕琢的颌,偏偏极好的中和了眼睛的魔气,整张脸便有了一种亦正亦邪的气质。
且他立在本就高挑的苏妙音身边,硬生生地又高出一个半头的距离,衬得苏妙音小鸟依人纤柔婀娜,他也更显得龙章凤姿伟岸如山,纵然一身破旧的粗布袍服,从头到脚却无半点烟火之气,反而如雪山之巅的冰雪,酷冷纯粹,贵雅不凡。
“世上竟有如此俊美之人?”“刚才我还以为,苏妙音和她身边这两位男子就够美的,被这位男子一衬托,他们都黯然失色了!”“啧啧啧……”
妙音见一众女子盯着拓跋玹痴痴地看直了眼睛,顿时想起北厥京城街头,难对拓跋玹路转粉的女子。那本是清越的歌迷,一见拓跋玹,便没了脑子一般,被这男子蛊惑得晕头转向。
而眼前这一群,更是个个做西子捧心状,议论声也越说越刺耳。
她威严冷咳一声,“在你们眼里,本郡主可是不如这男子长得好看?”
不等一众女子回答,拓跋玹忙道,“谁?刚才是谁说阿音黯然失色?站出来!”
众人顿时俯首贴地,如被割了舌头一般安静。
江梓缎低着头,忍不住揣测这男子的身份。
这男子面色红润,全然不像是病秧子的模样,且举止有力,与寻常人无异,定然不是大魏七皇子拓跋玹。传言说,拓跋玹与苏妙音早已和离。
难道,这男子是雷家少主雷承?据说雷承容貌惊艳,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自然也有可能是北厥太子爷阿史那颐离,据说阿史那颐离十分倾慕苏妙音,苏妙音却一直躲着,不屑与他在一起。
拓跋玹见妙音脸色没有半点缓和,忙又呵斥一众女子,“都给本宫记住,普天之下只有本宫的太子妃——苏妙音,天下第一……”
江梓缎顿时捕捉到他话中的关键,“本宫”“太子妃”——这男子竟真的是北厥太子阿史那颐离?!
妙音却因拓跋玹的话愈发气不顺,“用不着你给大家催眠洗脑,老娘一直都是天下第一!”
李应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死,“咳咳咳……主子,您低调点儿!”
妙音看一头猪一般,眯着眼睛看向他,“怎么?在你眼里,你家主子我不是天下第一么?”
“是,是,是……主子天下第一,无人能及!”李应违心地提着一口气,侧首看风无涯。
风无涯也忙点头,“主子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天下第一,无人能及!”
一众女子也忙识趣地跟着高呼,“郡主天下第一,无人能及。”
妙音心气儿这才顺畅了许多。虽觉得自己有点矫情得过于恶心,还是用看天下第三的眼神,轻蔑地斜睨了一眼拓跋玹。至于天下第二,还在她肚子里没成形呢!
拓跋玹僵硬地扬了扬唇角,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讨好取悦她。
李应极擅长咂摸主子的脾气,当即呵斥道:“江梓缎,你们也该有点自觉,一个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直勾勾地盯着郡主的男子看,说话做事毫无遮拦,就像西湖上看到鱼的鸭子,一只鸭子叫,都跟着乱叫,闹成这样,丢得是谁的脸?”
江梓缎僵跪在地上,脸上火烧火燎,“丢得……是,是江家的脸!”
李应:“你知道就好!掌柜们为江家的颜面呕心沥血,凭你这一次胡闹,不知会传扬出什么笑话。”
江梓缎再不敢吭声。
妙音顿觉省心不少,赞赏地看向李应,“李统领,可以出师了!这些丫头竟被你训斥得一愣一愣的,功力匪浅呐!”
李应呵呵地笑了笑,“主子谬赞,卑职不过是为您出一口气罢了!”
“嗯,乖!”妙音扬声说着,冷睨了一眼拓跋玹,“不像某些人,明知旁人厌恶他,还往人眼睛里扎!”
拓跋玹忙护住妙音的后腰,“太子妃不值得为这点小事大动肝火。”说着,他又俯首温柔凑近她耳畔,“当心动了胎气。”
“离我远点!”妙音避开他的碰触,不自然地摸了摸敏感地耳朵。
拓跋玹忙牵住她摸耳朵的手,“孩子他娘!我错了,你怎么罚我都可以,打我骂我都成……”
江梓缎和一众女子,顿时被男子口中宠溺的“孩子他娘”震慑得恐慌不安。
江梓缎也愈发笃定,这男子就是北厥储君阿史那颐离,她忙俯首道:“颐离殿下,刚才梓缎多有得罪,梓缎有眼无珠,也对郡主稍有不敬,还请颐离殿下和郡主看在自家亲人的份上,原谅梓缎这回。”
众女子也都识趣地道,“民女等知错,请颐离殿下恕罪!请郡主恕罪!”
妙音看江梓缎,又看一众女子,视线转而落在拓跋玹脸上,扯过他手上的东西,又给他罩在头上,将错就错地说道,“未经我允许,不准往下摘这东西。”
拓跋玹哭笑不得,“这些乌合之众将我当成阿史那颐离便罢了,你竟连自家夫君都不肯相认么?!”
“我没有夫君,就算曾经有,也已经和离。”妙音拂袖转身,走到车旁,这就要上去马车……
李应和风无涯忙冲过去一边一个搀扶着她的手肘,顺势帮她打起车帘。
拓跋玹这就要跟过去,江梓缎恐慌地道,“你……你不是颐离殿下?你为何自称本宫?”
“本宫是大魏储君拓跋玹。”
身后一众女子这才明白刚才竟认错了人。“草民等有眼无珠,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江梓缎却还未转过弯来,“你是拓跋玹?你不是身中寒毒么?你怎来了此处?”
“本宫有必要与你多言么?”
拓跋玹见马车要起行,顿时气不顺,对一众女子斥道:“本宫不过是想寻到太子妃,你们倒好,不好好过花神节,捣什么乱?”
见江梓缎一脸无措,他嫌恶地蹙眉,“还不滚?等死么?”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354章 这种男人欠修理
一众女子落荒而逃。
江梓缎在挤挤撞撞地队伍里,唯恐跑得太慢落下,拎着裙摆就冲到队伍前面去……
“总算清净了!”风无涯长叹一声,牵过缰绳,见拓跋玹走到车旁来,尴尬地忙低下头。“殿下,无涯将您打晕之时,并不知是您,直到郡主说出您的身份,卑职才……”
拓跋玹恍然大悟,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才明白自己那一觉为何睡得如此暖和。
原来,这丫头片刻没耽搁,立即用凤火珠为他疗毒。
拓跋玹扯下头上厚重的面具,钻进马车里,挨着妙音坐下,却还是想不通。他易容面具如此严实,连时常跟着他的安危墨鳞都认不出,这丫头是如何辨认出他的?仅仅凭眼神么?在门前她看到他时,竟是半点没露痕迹。
拓跋玹侧首,鹰眸灼灼地紧盯着妙音侧脸,心底羁押的思恋这才慢慢地释放出来,见她生气地冷抿着唇不搭理自己,他心头反而一团热火烈烈。
妙音被他看得不舒坦,察觉马车迟迟没有动,冷着脸呵斥车帘外的李应和风无涯,“等什么呢?起行!”
李应坐在车辕上,不禁诧异。他本以为拓跋玹会被赶下马车来,没想到车内竟是半晌没有动静。
风无涯拉着缰绳坐上车辕,这就挥鞭打马,也竖着耳朵听着车厢里的动静。
马车走了半条街,拓跋玹见妙音迟迟不说话,这才打破沉静,“阿音,我本来是不想扰你清净,没想到,你竟一眼就认出我。”
“你化成灰我都认得,更何况只是戴了一个面具!”妙音往车窗边挪了挪,一眼不屑看他。
“我被风无涯打晕之后,你帮我暖着身子,我身上轻快了许多……”
听着车厢里男子温柔得不像话的声音,李应和风无涯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两人却都猜不透,郡主是如何帮拓跋玹暖身子的,寒毒如此烈,这男子竟能异于往常地满面红润,着实不可思议。
妙音瞥了眼车帘,冷斥道:“谁给你暖身子了?当着李应和风无涯的面,你不要说得那么恶心。我不过是给了你一粒药丸罢了,那是我从名医那里买来的药丸,千金一颗,没想到竟有如此效用。”
想到风无涯和李应都坐在车辕上,拓跋玹僵了僵,手握住她搁在膝上的手,“阿音,孩子留着,我们一起养。之前是我不对,我怕孩子遗传寒毒,怕你看着孩子夭折难过,才执意想打掉。”
妙音挡开他的碰触,“你这样突然转变,莫不是先诓我,然后趁我睡着,就弄死孩子吧?”
拓跋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何时诓骗过你?我真的是想通才来寻你,我应该给这孩子一个机会。”
“你想通,才给这孩子一个机会……”妙音别开脸清冷地讽笑,眼泪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地流淌不止。“你若想不通呢?”
拓跋玹顿时被她哭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伸手要拥住她,被她狠狠地打开手……
“阿音,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你说,我一定照做!”
妙音却看着他屈尊降贵委曲求全,愈发心如刀绞。这男人何来的理由,如此轻松地请求原谅?
“拓跋玹,你知道我多害怕吗?我防着我最爱的男子来杀我的骨肉!”
拓跋玹懊恼地低下头,两手抓住她的手,忽然无颜面对她。
“阿音,这些年,父皇不忍看我寒毒发作,才把我送到了皇外婆身边,世上的人不懂他的痛,只当他绝情,他曾看着我寒毒发作的样子,说过要一刀杀了我,让我结束那种痛苦……我不希望这个孩子和我一样。”
“你是如何活到现在的?你忘了吗?你只顾自己的心里舒坦,你可曾想过我?我有能力保护我的孩子,我也有能力保护你,但你说走就走,说来就来,说杀就杀……现在你想通,又来说给这孩子一个机会,晚了!”
妙音憎恨地盯着他,恨不能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这些时日,我一直自责,我竟选了孩子丢弃了你!我做梦都怕你寒毒发作死在某个地方,而我却不在你身边!我害怕我辜负了顾玹对我的好,更怕你杀了这个孩子……拓跋玹,你让我过得生不如死,而你却这样没事人似地求我的原谅!”
拓跋玹被她一番话搅得心疼难抑,忙单膝跪在她身前,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阿音,你打我吧!只要你能舒坦些!”
李应和风无涯在车辕亦是如坐针毡,听到车辆里一声啪——顿时僵了脊背。
车厢里的动静却没有停,紧接着又是一声啪——然后是砰——砰……
妙音没有客气,连打了拓跋玹两巴掌,又踹他两脚,然后扯住他的头发,拎着他的脑袋撞在车厢上——
李应和风无涯听得拓跋玹一声痛呼,忙掀开车帘看进去,就见拓跋玹狼狈地仰在车厢里,手按着血流不止的脑门,匪夷所思地看坐端正的女子。
李应和风无涯相视,李应忙拿手帕,给拓跋玹按在伤处,“殿下,您没事儿吧?”
拓跋玹眯着眼睛斜睨着她,从头上挪下手帕,看了看手帕上的血,也着实被吓坏。
这女人,分明是拿出了她与阿史那桑琪扯头发打架的本事拾他。
风无涯在车帘外说道,“郡主,您下手太重了吧?”
拓跋玹忙道,“一点皮外伤,不重,不重……没事的!”
李应忙从怀里取出金疮药,给拓跋玹倒在伤口上,“流这么多血,还说不重?殿下,您太坚强了!”
妙音冷斥,“不过蹭破一点皮,这叫重?”
“郡主,您不至于……这若是传扬出去,您打大魏储君可是以下犯上的死罪呀!”
“我怀着身孕,躲躲藏藏,寝食不安……我和孩子有什么错?我不过让他尝一尝被人杀的滋味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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