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风无涯见艾斯尔馥一直哭,忙道,“郡主这些时日可好?独孤家害郡主险些丧命,卑职都听说了。”
妙音忙道:“好,都好!事情都过去了,你们都不必担心,独孤家那点招数,伤不了我。”
艾斯尔馥顿时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给妙音添了麻烦,忙擦了眼泪,担心地看妙音。
却发现妙音这境况不太对劲儿。
她身上这袍服,不过一件粉橙银丝蛟绡纱齐胸襦裙,罩了一件蛟绡纱的蝶袖衫,轻薄飘逸,算是极凉爽。
然而,妙音脖颈和脸上却汗珠岑密,擦了流,流了擦,不施脂粉的脸儿自然透红,那水葱一般白腻生辉的手指尖里都沁着水。
艾斯尔馥无法体会她有多难受,却不禁感动她这样为拓跋玹温养凤火珠。
碍于风无涯在侧,艾斯尔馥没有提凤火珠的事,只从袖中取出手帕递上。
“我这里有干净的帕子,我素来手脚冰寒,夏日里也不怎么出汗,给你用吧。”
妙音接过她的手帕擦了擦,却嗅到手帕上一股药草味儿。她疑惑地随手按住艾斯尔馥的手腕,“你最近可是受过重伤?”
眼见着妙音一脸担忧竟是溢满在眼睛里,艾斯尔馥愈发懊恼自己从前糊涂。
风无涯忙自凉亭外跟进来,“回主子,她被拓跋旻鞭打过,且她父亲也虐待她。卑职这些时日追捕萧穗母子,连日奔忙,把她搁在客栈内,恐怕客栈的伙计怕是没有好好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妙音忙对艾斯尔馥宽慰道:“无碍,回头我给你搭配食材调理一阵子,不必服药,多养些时日便能痊愈。”
她忙又对风无涯道:“无涯,太子殿下已为你邀功,皇上会册封你为大理寺卿。你也该换一种活法。”
风无涯惭愧地俯首,“卑职尚未追查到萧穗母子,如何担得起太子殿下这样赏识?!”
“不管你担得起,还是担不起,圣旨下来,你是不能抗旨的。我本也不愿你担下大理寺卿这力不讨好的差事,不过,拓跋玹想委你重任,我只能支持他。”
艾斯尔馥见风无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忙道,“艾斯这姓,尔馥不敢用了,妙音,你还是只唤我尔馥吧!”
妙音:“这件事我也为你考虑过了。金诺、风朗和清越如今是我爹的义子,清越跟着我爹姓苏。你若不嫌弃,我就认你当姐妹,你跟着我们苏家姓苏,可好?”
艾斯尔馥忙双膝跪地,“谢郡主恩赐!旁人唤我苏尔馥,我也不必提心吊胆。”
妙音忙扶起她,“回头我给阿史那颐离写封信过去,对他说一声,以后不准他再通缉你。等大理寺卿的官邸赐下来,我便给姐姐准备嫁妆送过去。”
艾斯尔馥激动地一把搂住妙音,“好妹妹,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罪该万死,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赔罪,你竟如此厚待我……妙音,以后你就是我的亲人,谁若敢欺负你,我定冲在前面保护你。”
妙音欣慰地轻抚她的脊背,“这就对了。兄弟姊妹,就该相互保护。”
艾斯尔馥被她一身汗粘湿,顿时又破涕为笑,忙松开她,“你这一身汗,真像是打水里捞出来的。”
妙音忙拿团扇猛烈地扇风,“认你为姐姐,我也存了私心,以前你在艾斯王府管家,也颇有几分凌厉的手段,眼前我这正是用人之际,还需要尔馥姐你平日也得多帮我,只我表姐一人忙,也忙不过来。”
尔馥倒是也听说了独孤家和江氏的恩怨。“一百多家店铺呢,就算加上我,也忙不过来呀!”
“你放心,我这儿已经在招人了,不出明日,便能招募起一百位店长。”
“苏妙音,江氏店铺的事儿,最好还是先搁一搁。”拓跋玹说着,怒气横冲地进来凉亭,将一张大红纸拍在石桌上,两手撑在桌面上,猛兽一般迫近妙音,“把这件事给本宫解释清楚。”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47章 给他选百位妃子
风无涯疑惑地抽过红纸,就见上面的字苍劲而不失秀美,一如妙音本人,写的是:
“太子府广招妃妾令:凡宫中女子婚龄且无婚配者,均可参选太子府妃妾选拔。众位帝妃掌事宫女当选者直接封侧妃,近身服侍主子有经验者可封良娣、良媛,其他宫女依着才学,可封承徽等位,愿众女积极报名,招募一百名为限。”
苏尔馥只觉这丫头是被这大魏的六月天给热糊涂了。
“妹妹,你如今身怀有孕,还没过门就给太子爷找妃妾,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妙音无辜地一叹,“我这可是依着太后的话,写上去的。”
“可是皇祖母逼迫你?”拓跋玹顿时又不忍对她发火,忙挨着她坐下来,拿自己的手帕,给她按了按额头,“阿音,昨晚我们说好的,皇祖母的话你不要在意,凡事有我。”
妙音忙拿着团扇一并给他扇风,“你既记得咱们昨晚的话,也该记得,我们说好的,今日我帮你挡着。”
拓跋玹忙道:“此事不需要你当,我一句话拒了便是。”
“玹,这种事,不能抗拒,只能疏解。我有后招备着,你莫要掺和!”
拓跋玹见她这般从容,反而愈发心急如焚。
“阿音,你是未来的太子妃,这张纸贴在外面一个上午,就如圣旨昭告天下一般,你让我怎么能不掺和?”
“这件事,百利而无一害。一则日后你登上帝位,能于被臣子逼宫纳妃,二则对我们的孩子将来得封王位也有好处的,三则能给我在大魏史册留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
拓跋玹顿时竖起眉头,董忱却自凉亭外的九曲栈桥上奔过来。
“表妹,不好了,有许多女子去太后娘娘面前应招妃妾了!”
拓跋玹无奈地对妙音一叹,“看到了吧?画地为牢,作茧自缚,咱们好好的日子都被你给毁掉了。”
眼见他起身就走,妙音忙命令,“风无涯,给我点了拓跋玹的穴道,不准他阻止此事。”
风无涯却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碰拓跋玹,尤其对上拓跋玹冷煞的目光,愈发大气不敢出。
董忱却自后突袭,抬手为刀,砍在拓跋玹的颈侧上。
拓跋玹晃了一下,就往下瘫……
妙音忙上前将他搂在怀里,气结看董忱,“表哥下手太重了!”
董忱无辜一叹,“明明是你让打的。”
苏尔馥狐疑地打量董忱,“妹妹身边其他美男子我都见过,这位清秀的男子是……”
“是我姨母的夫君的妾室的儿子。”
苏尔馥有些不太明白,“姨母的夫君不是姨父么?姨父的妾室的儿子?这……好远的亲戚呀!怎么会跟在你身边?”
董忱忙道,“我的命是被表妹救回来的。她还险些让我当了弟弟呢!”
“此事说来话长,回头我再对姐姐细讲。”妙音忙将拓跋玹推给董忱,叮嘱风无涯道,“你们把拓跋玹送去皇上寝宫安顿,正好,你也带尔馥去见一见皇上,并对他说一说,尔馥改姓的事,皇上给你的赏赐也不要推辞,全部接下。”
风无涯却并不想要赏赐,“郡主,我……”
妙音忙压着声音道:“大魏皇帝是个小气鬼,不轻易赏赐旁人,给你的赏你不留着,回头等重罚你的时候,你怕是哭都来不及。”
风无涯见她考虑如此周全,不禁自责。“卑职惭愧,竟让主子如此忧心。”
“你我主仆,早就缘尽,我只希望有朝一日,你不要杀到我头上。”妙音说完,匆促出了凉亭。
风无涯大惑不解,“主子这是何意?我怎敢杀到她头上?”
“无涯,你不必多想,妙音只是玩笑话。”苏尔馥话虽如此说,却知道,妙音是因凤火珠的事忧思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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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寝宫的庭院内,百位蓝绿丝袍的宫女聘婷端丽,纵排十位,横排十位,队伍整齐,赏心悦目。
众位妃嫔则坐在宫廊下的阴凉处吃着冰镇雪莉,一众美人在太阳底下晒得越来越蔫,却都无计可施。
太后萧亦瑜坐在殿门前的凤椅上,左右看了看一众神色微妙的妃嫔。
“昨儿是谁说,太子妃霸宠,不给太子纳妃的?今日,太子妃给太子纳妃百人,你们可有这样的魄力?”
淑妃李如意忙道,“太后娘娘,我们自然都不及太子妃,不过,她这一开口就招一百位如此能干的掌事宫女,可叫我们身边都没了得利之人”
德妃尤芷青也压了满肚子火气,“这有本事的女子,都被她挑拣了去,还叫咱们巴巴地帮着给她选,她却好跑去御花园里凉快去,这不是戏耍我们么!”
“你们都是太子妃的婆婆,太子妃看得起你们,让你们多做点,本就是你们的份内事。”
妙音自大门进来,穿过一众美人之间,朗声笑道,“各位娘娘自己手底下培养的人,不都是希望将来都能当上太子妃么?一个个狼子野心,又何必在太后面前挂着面具做戏?”
此话一出,满院子美人轰然跪了一地。
“太子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千千岁?”妙音讽刺地冷笑,“都给本郡主起你们的虚情假意!你们若真是良善之辈,岂会与我这未出生的孩子抢他的父亲?!”
众女噤若寒蝉,左右相视,不知该如何是好。
妙音走到殿前对太后,谁也没有拜,径直上去台阶,自殿门前站定。
“果真都是姿容娇艳,千娇百媚。众位娘娘为了我这太子妃之位,果真是拼了全力呀!”
淑妃李如意慵懒地斜倚在椅子扶手上,端着冰镇酸梅汤喝了一口,“太子妃,选妃告示,是你自己写的,可不是我们勉强你。现在,人给你选出来,你又如此讽刺她们不是良善之辈……你这到底何意?”
“是呀太子妃,你这样倒是显得,我们都成了恶人。”德妃尤芷青亦是不悦,说着她瞥向太后却见太后脸上似有懊悔之色,便更是惧怕起来,“太后娘娘,臣妾等可真真都是依着告示过来的!”
妙音悍猛地抓起太后茶几上的果盘扬下台阶,果子砸得几个女子恐惧地大哭出来。
淑妃和德妃惊得再不敢开口,贤妃与惠妃亦是噤若寒蝉。
一种妃嫔见四人不言,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亦瑜恐惧地忙站起身来,撑着拐杖的手也颤抖不止。
“妙音,你千万保重身子,此事,是哀家考虑失了周全,你若是有半分的不愿意,哀家绝不会勉强你。”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48章 来干了这碗毒药
妙音淡冷地笑了笑,“太后娘娘昨晚逼迫太子纳妃,妙音在殿内听得一清二楚。事已至此,您老无需再辩解。”
萧亦瑜心虚地两手扶着拐杖,却还是有些站不稳。“如此说,在你心里,哀家竟是个恶人了?”
“太后娘娘,妙音从没有天真地将这满宫女子当善类,您也不例外。能在这深宫之中活下来的,也绝非简单纯良之人。”妙音客气地俯首,“不过,妙音对太后娘娘的手段,自入宫以来便是心怀钦佩的。”
方莲忙扶住萧亦瑜,“太子妃娘娘,您是晚辈,您怎能如此跋扈地对太后娘娘说话?太后完全是为你的身体着想,才决定为太子纳妃,凭您勾1引太子殿下的方式,太子殿下……”
妙音委实听不下去这番话,她和自家夫君打情骂俏,落在这老女人口中,怎么就如此难听?
“方莲嬷嬷,听说你在宫外,还有个女儿。为了保护你女儿,我现在就从这百位之中,指派三位女子给你的女婿当小妾,得你女儿被你女婿碰了,你可愿意?”
“这……”方莲恐慌地忙跪扑在地上,“太子妃娘娘,不要啊,奴婢失言!奴婢罪该万死!奴婢自己掌嘴,奴婢再也不敢了!”说着,她就啪——啪——重重地抽打自己的脸。
萧亦瑜一句话不敢说。
众妃亦是不知如何是好。但平日里,方莲耀武扬威,她们也是不敢吭声,更不敢打罚的,这苏妙音能当众惩治方莲,也着实替她们出了一口恶气。
妙音见方莲打得脸颊红肿,这才道:“方莲嬷嬷,你活到这把年纪,应该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是,奴婢记住了!奴婢再也不敢非议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
“只要你脸皮经得住自己的巴掌,你可以继续非议,我和太子殿下恩爱,乃是两情相悦,回头太子殿下若是罚你,就不只是打巴掌这么简单了。”妙音上前,拿团扇托了下她的手肘,“起来吧!”
方莲顿时毛骨悚然,战战兢兢地再不敢吭声。
妙音一眼扫视过众人,“如今,我苏妙音的处境,袒露与众目睽睽之下,多少人在暗地里讽笑,多少人瞧热闹,大家心知肚明!”
说着,她下去台阶,走到一众女子中央。
“该打的打了,该讲得理也讲明白了,说说吧!你们是不是想和独孤家一样,打心底里想弄死本郡主腹中的孩子?!”
众女子额头贴地,忙高呼道:“奴婢等万死不敢谋害皇嗣!”
“现在说不敢,谁保证你们过门之后不敢呐?”
妙音沿着队伍慢慢踱着步子,漫不经心地挥着团扇。
“我苏妙音素来不喜欢背地里动手,也不喜欢拉邦结社勾心斗角,干脆,咱们今日就把争斗搬到明面上。”
妙音当即抬手一拍,“李应,董忱,带死士进门,把毒酒给姑娘们呈上!”
两队身穿黑衣的江家死士奔入宫苑,包围百位女子。
李应和董忱提着两个大木通进门,小太监们飞快地抱着碗,给众女子摆在面前的地上。
而后李应和董忱自桶里舀着水盛放在碗里。
众妃眼见着那一碗碗的汤水被盛放好,恐惧地从椅子上惊跳起来。
“苏妙音,你放肆!”
“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你要当着我们的面毒杀我们的掌宫女史,如此歹毒,如此残忍,我们要禀报皇上!”
众妃七嘴八舌地斥责,却碍于满院子死士镇守,谁也没敢挪动半分。
妙音客气地笑道,“各位娘娘,本郡主是拓跋玹的太子妃,如今你们眼前的,已经不是你们的掌宫女史,而是我和太子的人,我若不用毒招,我的孩子被她们害死,你们可付不起责任!”
众妃无计可施,见太后一言不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百位女子却看着眼前的碗,被吓得嘤嘤地哭起来,眼见着女子拖曳着粉橙色的蛟绡纱袍行经眼前,就如见索命厉鬼一般……
妙音俯视着她们,啧啧摇头一叹,“死到临头,现在哭都晚了!”
“郡主,奴婢们不想死呀!”“郡主饶命!”
妙音:“你们的主子鼓励你们参选太子妃妾之时,定然是说,将来与她们守望相助,定能助她们取代我,如今呢?瞧瞧,谁还敢为你们说话?”
李应走到妙音身后,粗声暴吼,“端碗!”
百位女子双膝跪在石板地上,也早已跪得难受,端起装满“毒药”的白瓷碗,恐惧地手脚哆嗦不止。
妙音慵懒地拿团扇当着烈阳,从队伍中央来回走了两圈,直到她们的恐惧濒临崩溃,这才又开口。
“本郡主做事,素来不偏不倚。你们都是自年少便被送入皇宫,现在有谁不想当太子妃嫔的,可以把你们手上的毒送去给支配你们的妃嫔手上,让她们代你们喝!”
一宫女忙跪行到李如意身前。
“淑妃娘娘,荣瓷自十三岁入宫,已经伺候您七年之久。荣瓷不想参选太子妃妾了,娘娘说过,与奴婢共进退……现在奴婢真的是死到临头了,您救救奴婢呀!”
“闭嘴!”李如意憎恶地呵斥,“该死的贱婢,明明自己贪慕虚荣,竟然妄图拉本妃下水,实在可恶!来人把她拉走,别撒了太子妃赐给她的毒!”
其他宫女亦是扑在主子脚下恳求,任凭她们哭得肝肠寸断,却无人肯代喝毒酒。
一众妃嫔皆是面目狰狞冷厉,翻脸无情,有的甚至伸脚踢踹,拳打脚踢……
萧亦瑜见两方人嘴脸丑恶已极,无奈地阖眼一叹,只觉这天地之间最残忍的一面,被一个小女子轻易铺开在眼前。
“阿弥陀佛!”她撑着拐杖下去台阶,对妙音斥道,“苏妙音,你不如杀了哀家吧!哀家替这些女子死,你可满意?”
妙音见她已然有些站不稳,笑道,“太后娘娘,您是皇上的生母,是我家玹玹的祖母,您怎么能死?”
“你……你闹到这般地步,还不如让哀家死了……”
妙音凑近她脸前,以仅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是冰糖雪梨水。”
“什么?”萧亦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睛慢半拍地落在一众宫女手上的“毒药”上,“碗里是冰糖雪梨水?”
妙音戏谑地对她眨了下眼睛,当即又威严地板起脸,对众女子呵斥道,“好啦!谁喝毒药,可决定好啦?”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49章 她竟与太后叫板
宫女们愈发哭得凄厉,原本妆容致的脸,因为泪和汗早已经惨不忍睹,参选太子妃妾的野心,也被手上的“毒药”、旧主的凉薄消磨殆尽。
妙音佯装为难地仰天长长一叹,“罢了,罢了!”
满院子顿时安静下来。
“本郡主素来不喜杀人,这些宫女都是出身官家女子,在父母手心里也都是掌上明珠,且有的甚至饱读诗书,德才兼备,你们若死了,的确可惜!”
萧亦瑜知道她不伤人,便兀自在椅子上坐下来。一时间,却也悲从中来。
“这毒药,委实一面照妖镜,把你们自私的嘴脸,照得一清二楚!”
众妃见太后开口,忙跪地俯首。
惠妃委屈地道:“太后娘娘,这可不怪我们呀!这都是太子妃闹的。”
“就是呀!”德妃也不愿做这恶人,“明明是太子妃给她们的毒药,是太子妃要害她们,怎么就成了我们的错?”
萧亦瑜摇头失笑,“你们若不撺掇手底下的人和太子妃抢夫君,太子妃何至于给她们毒药?”
妙音忙抬手制止两方争执,“众位娘娘不必与太后娘娘争吵,大家可以各退一步。”
淑妃李如意挑眉骇笑,“苏妙音,是你要把人往死路上逼,毒药已经发下去了,怎么退?”
妙音:“只要众娘娘不行苟且腌臜之事,只要这百位宫女一心一袭效命于本郡主,谁也不必死!”
“她们不惹我们,我们岂会行苟且腌臜之事?我们可是帝妃,宫中规矩森严,谁敢做坏事?”淑妃争辩着,眼角余光瞥向众妃。
众妃忙都附和,惠妃也道:“太子妃,你别真把我们当恶人,我们可不是萧穗!”
“你们当然不是萧穗,在萧穗的爪牙之下,你们能活到今日,委实本事!”
妙音清冷一笑,看向一众被吓惨的宫女。
“现在大家可看清楚,你们效忠的都是什么人了?将你们推上风口浪尖,逼着你们喝毒药,就是昔日曾许诺与你们守望相助的好主子——这样的人你们还视她们为主吗?”
众宫女哑口无言。
妙音慢悠悠地摇着团扇,待她们心寒透骨,待众妃心虚地如坐针毡,这才道:
“良禽惜羽,择佳木而栖。本郡主这里,有份比作太子妃妾更好百倍的差事,从此离开皇宫,月俸翻倍,家人有依,自己做主生死,再也不看旧主的脸色,有谁愿意的,可以放下毒药,到李应和董忱面前排队。”
众宫女忙都纷纷叩拜,“奴婢等愿誓死追随郡主!”“奴婢们只想活着再见父母兄弟!”“郡主奴婢家里还有姊妹需要照顾!”
荣瓷因李如意的嫌恶心灰意冷,忙跪行到阶下,“太子妃娘娘……不,大周郡主殿下,奴婢愿意为您当牛做马!”
妙音亲自下去台阶扶起她,拿过她手上的“毒药”。
“荣瓷姑娘,本郡主本无意伤害你们,也不需要你们当牛做马,本郡主只是需要你们的真才实学,并给你们相应的报酬,快去排队吧!”
萧亦瑜捏着心尖儿,握着龙首拐杖心焦,却顿时明白,妙音找这一百位掌宫女史到底想做什么。
偏偏,眼前已经无力回天。
这些女子,已然将旧主的丑恶面目看得清楚明白,也断然不会再效忠她们。
而这些女子自打入宫,接受的是最严苛的培养,琴棋书画皆是通不提,且执掌账册等皆是一把好手,尤其她们都是自官家女子中择选出来的,身份亦是不俗。
苏妙音轻易便让这些女子臣服于麾下,无异于了大半朝臣的心,将来做什么都是一呼百应。
天下民心,财势权势,还有大魏储君的一颗真心,这女子竟是样样都捏在手心里。
萧亦瑜越想越是胆寒,握着拐杖百般犹豫,却发现,这满宫妃嫔,竟无一个是这女子的对手。
就在顷刻之间,百位女子竟列队整齐,满院子一片怡人的安静。
“李应,董忱,带她们出宫,去江氏旧宅安顿。”妙音下令。
李应和董忱这就带了众宫女出去。
妙音因一番忙碌,口干舌燥,直接将手上的“毒药”一饮而尽。
淑妃惊恐地大喘着粗气嚷道,“太子妃喝了毒药啦!”
众妃却顿时神情各异,有的甚至诡异地露出了笑,“这下,小皇嗣可不保了!”“太子妃莫不是口渴了误把毒药当糖水了?”
“哈哈哈……毒药?”
妙音讽刺地大笑三声,又端起地上的一碗“毒药”仰头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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