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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皇上——您这是……”
“颐离,朕决定,认你为义子,册封你为梵王!”
“什么?义子?梵王?”阿史那颐离顿时冷静下来。
“梵乃清净宁和,愿你有佛家的悲悯,对百姓们仁慈,愿我两国永远和睦,共建百年合盟!”
阿史那颐离却如吞了苍蝇,迅速退后两步,俯首避开赫连启仿佛慈父一般疼惜的笑。
“皇上,颐离是来求婚的,颐离此生只想娶到自己心爱的女子!”
段实意也忙道,“皇上,三皇子痴情,还是成全的好,不过就是一个苏妙音,皇上这样委婉的拒绝,传扬出去,恐怕被人说小气!”
赫连启不动声色地看段实意,却有些看不懂。
段实意乃是大周丞相,又是皇后段实莲的亲哥哥,为何几次三番帮阿史那颐离说话?
且他刚才,更是率一众文臣跪地求婚,与武将们僵持。如此偏执,如此强硬,实在诡异。
连玹儿这涉世未深的少年都能从两座城入手,摸查阿史那颐离执意迎娶妙音的深意,这段实意当丞相有七八年,平日也没做过糊涂事,怎突然就犯了糊涂?!
拓跋玹也瞥过去一眼,淡然挑眉笑道,“依着相爷和颐离皇子的意思,颐离皇子是宁愿要一个从前疯癫过的女子,也不愿当我皇舅父的儿子?!”
“这……”段实意哑口无言。
赫连遥默契地笑道,“三皇子,你如此蔑视本王的父皇,是还想与本王决一死战么?”
赵凉也道,“我大周将士绝不容任何人蔑视我大周帝王!”
一众武将亦是齐声高呼,“我大周将士绝不容任何人蔑视我大周帝王!”
山呼声振聋发聩,在整座大殿激起钝重的回音。
阿史那颐离脸色微变,忙单膝跪地,俯首朝赫连启一拜,“皇上,颐离没有不敬之意,只是……”
“朕不怪你!年轻人么,难被儿女私情所惑,朕也是自你这个年纪长大的。”
赫连启把他扶起来,宽和地笑了笑,“朕不只是封你为王,另把你送给朕的两座城回赠你,当做见面礼,朕也是诚意满满,你若不答应,可以回去与你父皇商议!”
他又警告地看向赫连遥和一众武将,“你们别吓唬颐离,颐离单枪匹马的来,着实不宜,要宽和相处。”
赫连启越是好脾气,阿史那颐离却越是为难。
此行倒是没赔,相较于当这皇帝的义子,倒是比迎娶妙音更能稳固合盟。
那小女子的确姿容绝俗,脾性可爱,且让他欢喜让他愁,左右了他全部的心神。但他也不是傻子,她心里无他,自始至终都在抵触他,若是他强娶到她,将来势必难以留住她的心,那样反而后患无穷。
一念万千,他当即朝赫连启双膝跪地,“颐离能当父皇的儿子,是颐离的荣幸,颐离参见父皇,并叩谢父皇恩典!”
“哈哈哈哈……好!”
赫连启龙颜大悦,当即就下令礼部尚书准备册封大典。
“颐离,你要多留些时日,朕带你认一认皇亲国戚和众位兄弟姊妹,以后,你便又多了一个家!”
阿史那颐离忙俯首,“是父皇!”
众臣与众皇子们忙整齐叩拜,“恭喜皇上,恭喜三皇子!”
御前护卫统领适时自殿外迈进来,“启禀皇上,德馨郡主说,昨日承诺要为朝廷和百姓捐献银两,特把银两都带来了,就在殿外恭候。”
赫连启失笑,这丫头,今日是不放心,这一大早过来探听动静吧!
“宣——”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60章 炫富会伤了孩子
妙音笑道,“皇上说了,妙音实非良配,不好委屈三皇子。所以,妙音如此高兴,是为皇上和三皇子欢喜,一个得了天下无敌的儿子,一个得了宽容慈和的父亲,而妙音也不必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也避了将来与三皇子相憎相杀,三喜临门,皆大欢喜!”
陆随之扬声说道,“妹子,大喜了!”
此话一出,满朝官员都齐声道:“德馨郡主大喜!”
“同喜,同喜!”
阿史那颐离气结,“如此牵强的攀喜,大周臣子们也是识趣得很!”
“哈哈哈……颐离,不要与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么!”赫连启却看不得妙音如此得意忘形,忍不住就要嗔怒她失礼,却见她当即又规规矩矩地跪地。
妙音当即从袖中取出厚厚一叠银票,双手举高,“皇上,这是一百万两银票,请您笑纳!”
“一百万两?你可真够直接的!”赫连启接过银票,有一种被买的错觉,他以为这丫头能捐出个几十万两就罢了,没想到……“说吧,你要什么赏赐?凭你如此慷慨,你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朕也得摘给你呀!”
众臣亦是惊愕,赫连遥忍不住撞了下拓跋玹的肩,“表哥,你家这位是不是疯了?不留着银子好好过日子,捐什么捐呐?她是不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呀!”
拓跋玹失笑,“她死不死的我不知,你倒是快死了!”
赫连遥惊怔,对上他杀人的目光,忙象征性地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小弟失言,不过,她肚子里那只小猴子,是表哥你的吧?你提醒她些,别炫富,炫富伤孩子!我可不想自己的表侄还没出生,就命丧黄泉。”
拓跋玹哭笑不得,“遥儿你多虑了!”
妙音自然不是来要星星月亮的,“妙音只恳请皇上,除今年的赋税,给百姓们休养生息的机会。妙音听说,三皇子来之前,特慷慨地了北疆百姓三年的赋税,此等魄力,令人钦佩!”
阿史那颐离俯视着她,着实没想到,她竟如此慷慨地夸赞自己,且了解自己和北厥的境况。
“本皇子如此下令,是因你烧毁了我北厥的粮草大营。”
妙音不怒反笑,“三皇子曾说,两军交战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再无战事,你我都当放下恩怨!”
“你……你少拿本皇子说过的话腌臜本皇子!”阿史那颐离又忍不住恼。
拓跋玹却听得狐疑,阿史那颐离几时对妙音说过这些话?看样子,两人私下见过不少次了。
拓跋玹视线落在妙音身上,发现自己陷入一个奇怪的漩涡里,忍不住揣测她与阿史那颐离见面时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想着想着,心就难受起来。
妙音全然没有察觉拓跋玹的异样,对阿史那颐离钦佩俯首,“三皇子懂得提早积蓄力量,防患未然,这番好意是北厥百姓之福,妙音相信,三皇子若将来当北厥的储君,必成一代明君!”
阿史那颐离顿时又被夸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看出来了,赫连启刚才夸他,这丫头又夸他,这分明是给他摆陷阱呢!
拓跋玹却握着手中的笏板,只想杀人见血。
赫连遥察觉他的异样,忙站出臣列,“父皇,妙音所言极是,防患未然,休养生息,也是我大周的当务之急。”
赫连启挑眉,倒是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看事儿如此长远缜密。
换言之,便是谁能缓过劲儿来,谁能打胜仗,什么合盟,都是屁!
“妙音,既然你有心为百姓着想,朕就答应你,除今年赋税,并准老弱残兵回家安养。”
段实意忙站出来,“禀皇上,我国库空虚,粮草不足,军队的老弱一离开,军心势必溃散,剩下的便不会再有心思备战。万一再有外敌来犯,妙音郡主有这番进言,可是成了害我大周的千古罪人了!”
赵凉站出臣列,“相爷果真是文臣翘楚,全然不懂养兵训兵呐!”
段实意勃然大怒,“赵凉,你……你什么意思?”
妙音唯恐赵凉受斥责,忙道,“相爷,赵元帅的意思就是,军队是我大周的盔甲,不是养老院、孤儿院,你若稍有爱民如子的心思,就该明白,对将士仁慈,便是在保护我大周,如再有战乱,百姓才能万众一心,感念皇帝圣恩,督促男儿们出战!”
“你……你一个毛丫头,不过有几个银子罢了,懂什么家国大事?!”
赫连启已然隐忍到极限,“丞相,你敢当着朕的面,对朕钦封的郡主放肆?”
段实意忙双膝跪地,“臣……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请德馨郡主恕罪。”
妙音懒得与他计较,她也看出来了,这段实意不同意除赋税,无疑是因一税,他们就没了捞油水的机会。
她昨晚特别依照大周的赋税清算了一番,也特别赶去江家请教了外公,大周能入国库的赋税稳定不变,不过各地的赋税却千奇百怪,有的甚至提了三倍,各地官府仗着天高皇帝远,恣意胡乱税。
外公能答应她拿出一百万两,也是因为早已看不惯,同时也是给皇上提个醒,在税之期,可以揪出那些蛀虫。
外公也早就提醒她了,不管遇到什么人反对,不要恼,不要怒,皇上自龙椅上自会看得清楚明白。
“皇上,没关系,妙音不是小气之人,不会责怪相爷的。相爷如此争执,也是为大周着想,皇上可让他也拿出一百万两银子,在军队里开上两家养老院,让老弱伤兵们也有个安稳的去处,平时下下棋,喝喝茶,晒晒太阳,还能彰显相爷的多才多能呢!”
段实意顿时哑巴了似地,俯首贴地。
满朝武将都起哄,“相爷,怎么不说了呀?”“当咱们老弱伤兵的命是屁呢!”“相爷家财万贯,一百万两定是拿得出手的!”
赫连启摆弄着手上的玉扳指,阴沉俯视着段实意,注意到文臣中几个蠢蠢欲动要站出臣列之人,他刻意等——等了良久,直等得阶下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阿史那颐离和拓跋玹也都禁不住抬头往上看时,他才扬起唇角笑了笑。
“丞相,既然妙音不与你计较,你就起来吧!丞相为官清廉,自然是拿不出一百万两银子的,朕都心知肚明。”
妙音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段实意。
段实意如临大赦,站起身来,额上的汗却啪嗒啪嗒滴下来,“臣……臣谢皇上隆恩!皇上能税,是我大周之福!”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61章 偿还三皇子的情
赫连启抬手,制止段实意的奉承。
“段实意,你身为丞相,妙音能想到的事,你竟半分没想到,你可汗颜?!”
段实意脊背僵了僵,忙又请罪,却恨透了妙音这除赋税的建议。
朝廷没有赋税,等于断了他所有的财路。
“皇上,臣为三皇子和妙音的婚事着急,所以疏忽了思忖其他事,还请皇上见谅。臣只期望,三皇子不要为这和亲未成之事与妙音、宁和王生了嫌隙才好呀!”
妙音疑惑地看向段实意,不明白这人为何总挑事儿。
她忙对阿史那颐离道,“妙音与梵王殿下无缘做夫妻,但有缘做朋友。我愿将江南米粮和丝绸、茶叶、食盐销往北厥,绝不加价,只是得有劳三皇子降低江氏米行的关税,这也是我外公的意思。”
拓跋玹却是看出,她愧对阿史那颐离,才如此刻意弥补偿还。
不过,这件事庞杂,很容易被人钻空子,尤其这朝堂上蛀虫之多。
“德馨郡主,你可要想清楚,长途跋涉运送米粮所需不少银两和护卫。商队入了北厥,恐怕还会遇到马贼打劫,此事,你还是先回去,与你外公商议之后,再决定的好。”
妙音从容俯首,“谢七殿下提醒!此事妙音昨晚就与外公商议过了,外公说,若三皇子和皇上都是聪明人,这些事情定会相助妙音解决。若两国都无共谋商路的意思,大家也都没有损失,只当妙音说了句笑话便是。”
赫连启顿时忍不住狂喜,若两国来往密切,自然是不会轻言战事。
江家一旦带头与北厥人做了生意,大周商贾势必纷纷效仿,如此北厥便不好拒绝。
妙!这是妙计!
“外公还说,江氏能有今日,多亏皇上仁德相护,江氏也理当为皇上分忧,为天下百姓多行善事。”
赵凉忙站出来,“皇上,这是好事,臣愿特派一支军队,保护江氏和我大周的商队。”
拓跋玹略思忖片刻,“皇舅父若已决定应了江氏的请求,多在沿途设置些驿馆便可,在驿馆之间加派巡逻,如此不但得将士们长途跋涉,也能方便商贾们沿途休息。”
阿史那颐离不禁格外看他两眼,“七殿下好谋略!此事本皇子下朝便给父皇写信,定依照七殿下所言行事。”
赫连启赞赏地俯视着两个年轻人笑道:“颐离,朕的玹儿素来聪敏睿智,正好你们可以多多相处。”
阿史那颐离:“是,父皇!”
妙音欢喜地看向他,“这么说,梵王殿下是答应了?!”
阿史那颐离看进她澄澈的眼睛,却忽然又压不住心头的澎湃。
他该是寒心彻骨的,却看着她这样从容地谈生意,反而变本加厉的比从前更喜欢她。
“妙音,你如此慷慨,我岂有不应之礼!”
妙音俯首朝他一拜,这就对赫连启道,“皇上,妙音的事都解决好了,妙音不敢耽搁朝堂政务,暂先告退!”
“慢着!你给朕这么多银子,朕拿着手软,不能不赏你!”
妙音:“……皇上真的要赏?”她如今已经是郡主,再往上可不能再赏了。父亲也一直在担心,苏家树大招风,昨晚外公也叮嘱了,不要任何赏赐。
赫连启见她竟露了惶恐,不禁笑了笑,“朕赏赐你,你怕什么?”
“妙音没怕,只是猜不到皇上会赏赐什么。”妙音老老实实地回答。
“朕听说,你喜欢漂亮衣服,还喜欢美食,朕就赏赐你三十匹绸缎,再命尚宫局给你裁纸几套冬装,另派一位厨艺顶尖的御厨去王府给你烧菜做饭,你意下如何?”
“谢皇上!”
妙音心里却并没多少欢喜。
府里多一位御厨,也便多一双眼睛盯着她,以后她算是被锁牢了。
赫连启这就看向李正中,“你去,带妙音去尚宫局量体裁衣,挑选她喜欢的绸纱布匹。”
“是!”李正中忙带着妙音一起告退。
拓跋玹蹙眉瞥了眼李正中的脊背,见阿史那颐离告退,他也道,“皇舅父,玹儿已经到了服药的时辰,暂也告退。”
赫连遥不由揪紧了心,“本想让你多看多听多学些,无奈你这身体总不见好转,别耽搁了服药,快去吧!”
“谢皇舅父!”
拓跋玹疾步出来大殿,见阿史那颐离独自下了台阶,转身便尾随妙音和李正中前往尚宫局。
*
李正中先带着妙音在尚衣局量了裁衣所需的尺寸,又带她进入尚宫局的布匹库房。
尚宫局大总管太监焦元禄因听说皇上口谕赏赐妙音,忙搁下手上的事急火火地赶过来,进门就对妙音道恭喜。
李正中忙细声介绍道,“元禄兄,以后可长点眼力劲儿,德馨郡主是我大周将士的救命恩人,如今更是皇上眼里的红人,且又刚给朝廷捐献了一百万两银子,以后你要谨慎伺候,万不可出了纰漏,尤其给德馨郡主做的衣裳,找几个绣工湛的绣娘去做!”
焦元禄忙佝偻着脊背点头:“是,是,是……李公公所言极是,此事元禄定谨慎再谨慎!”
妙音最是喜欢研看这些宫人捻着兰花指细声细气的说话,眼神里透着圆滑的心思,每一个眼神都似藏着故事,妆容也画得比女子还致,不过相较于这两只不漏声色的,她更喜欢福七和福八。
原在军营里天天腻在一处玩耍,这会儿倒是也想福七福八了。
一会儿选好布,也该给他们一人选一匹,另给拓跋玹选六匹,父亲六匹,赵凉两匹,陆随之两匹,李应两匹,她留四匹纱装点悠悠阁,剩下的再发给悠悠阁的丫鬟嬷嬷们,刚刚好。
焦元禄特指了一大片范围给妙音,让她自己挑选喜欢的。
妙音见架子上摆着许多质地更好的,知道那是给妃嫔太后等人裁衣用的,便仔细挑选了一些范围内的,让随行来的李应搬上马车。
李正中见李应忙碌,便直接把妙音拉到库房最里面,又却自货架上抱下一卷百福图的蛟绡纱。
“郡主,您快看看这匹,这可是宝贝!”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62章 他和美人在一起
焦元禄唯恐他们选了不该选的,忙拿着拂尘过来,看着那绡纱,脸色骤变。
“李公公,这……这匹可不妥呀!万万使不得!”
妙音一门心思都在研看这蛟绡纱,没有察觉李正中给焦元禄递眼色,疑惑地问道,“李公公,这不就是寻常的绡纱吗。”
“此言差矣,郡主请随奴才过来看!”
李正中忙带着她,抱着绡纱走到滴水的更漏前,用手撩了一点水花在绡纱上,水珠似落在荷叶上,柔柔一滚,就滑落在地上,绡纱上竟是干干净净,半点水痕都没有。
“哇!”妙音欢喜地忙摸着绡纱爱不释手,“我爹给我买的好几件袍服,也都是这般材质,据说一尺千金,我爹自己却从来舍不得穿。这百福绡纱倒是能给我爹裁衣,金纱罩在黑袍外,高端大气上档次!”
“郡主慧眼!”李正中当即就拿了一块黑布,将蛟绡纱仔细包缠起来,“郡主下吧,这库房里,这种东西多着呢,也不知是哪年进贡的。”
妙音没客气,当即就抱着出了尚宫局。
焦元禄气急地拉住李正中,“李公公,您糊涂了?您刚才说了,德馨郡主是皇上眼里的红人,万万得罪不得,您为何如此明目张胆地加害她?!”
李正中笑眯着眼睛,望向门外的妙音,“宁和王是皇上的表弟,又是太后的亲侄子,谁能动得了他?到时候皇上问起,你我都不承认,这里也无第三个人知晓,咱们死咬着是苏妙音自己偷拿的,此事只处置苏妙音一人!”
焦元禄恐慌地抓住他的手臂,“李公公,偷盗宫中财物,可是断手断脚的,且那东西又是进贡给太后的,且三年才得这么一匹,这可是重罪死罪!”
“死的又不是你,你怕什么?!”李正中这就疾步出去库房。
焦元禄忙又追上他,拉着他躲到墙边处,避开往来的太监宫女。
“你……你与这德馨郡主有何仇怨?你若不说清楚,我现在就去皇上面前告你!”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李正中说着,就从腰间扯下玉佩给他塞进手里,“你我共事多年,你可别去做蠢事,回头我拿到好处,少不了分你一份。”
焦元禄无奈,死前向后,勉为其难,左右看了看,便将玉佩兜入袖中。
两人却都没发现,有个人正鬼魅般无声立在身后的墙头上。
墙那边,焦元禄和李正中刚走。
墙这边,皇长女赫连霓正带着几位小公主自绣坊出来。
见拓跋玹柱子似地立在墙头上,她抚着自己三个月身孕的肚皮笑了笑,终是忍不住唤道:“玹儿,你跑墙上去做什么?”
拓跋玹脊背一凛,转头就见女孩们依着由矮到高的顺序整齐排着队,一个个花枝招展气韵不俗,仙娥一般赏心悦目。
赫连霓正是皇后段实莲嫡女,丞相段实意的亲外甥女。
她后面的一众小公主忙都朝拓跋玹行礼唤表哥。
他忙飞身而下,上前俯首行礼,“给大表姐请安,让各位表姐表妹们见笑了。”
拓跋玹忙示意她们礼,就近看向素来行事乖巧且与他十分亲厚的十八公主赫连珺。
“珺儿,我离京之前交代你写的字,你可写好了?”
众公主都疑惑地看赫连珺。
赫连珺只七岁,正是瑞王赫连遥同母亲妹。
小丫头被问得一头雾水,白嫩地小手抬起,抹了抹脑门,却没想起他交代过什么,小小的苹果脸儿顿时就涨红了,“表哥你……你好像没有让珺儿写字呀!”
大公主赫连霓看着她萌态无辜,不禁莞尔。“玹儿,她素来贪玩,你让她写什么怕是转眼就她忘了,回头叫她多写两张补上。”
赫连珺小脸儿顿时惨兮兮的,恳求地看拓跋玹。
拓跋玹上前就拉过赫连珺斜夸的丝缎小布袋,从里面拿了一张纸和毛笔,又在口中点了口水,在纸上写道,“皇外婆,李正中已被太子买,意图利用百福绡纱栽赃谋害妙音,恳请皇外婆秉公处置,并及时赶往苏家秘密取回蛟绡纱,玹儿叩拜皇祖母圣恩!”
写完,他对赫连珺眨了下眼睛,便叠好了纸,给赫连珺放在布袋里,“回去之后,好好练习,明日我检查,不得有误!”
赫连珺眨巴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他,又看布袋,“哦!”
一众公主都告退,拓跋玹知道赫连霓要返回公主府,这便扶着她的手肘一起往外走,心里估摸着妙音与那马车前行的速度……
“大表姐这是带着表妹们来做什么?”
“还能来做什么,她们与我一样,都是要嫁人的,为了不让婆家嫌弃,绣工总要过得去才成,今日的课业这是刚结束。”赫连霓嗔怒地瞥他一眼,“你和遥儿出征几个月,回来也不到公主府看我和你姐夫,今晚你唤遥儿过来,咱们一起吃顿饭。”
“是。”
赫连霓拉着他一起坐上肩辇。
肩辇起行,她才问道,“你刚才在那墙头上做什么?”
“没什么,玹儿刚在御药房服了汤药,闲来无聊,便找了一处高处赏景,刚才发现,自那片墙头赏朝阳,格外美!”
赫连霓却不信他这满嘴谎言,“罢了,你不想说,表姐也不逼你说,不过,听说明霜那丫头很可怜,如今被囚禁在冷宫隔壁的破屋里。她对你痴心一片,你不去探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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