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赵明霜看着地面说道:“明霜罪过难饶不敢居功。因明霜曾与大公主姐妹情深,听到公主刚才大喊救命,惦记她有孕在身,这才飞身出来。”
赫连启挑眉失笑,“哼哼……你若说是特意来救朕,朕也不信,起来吧。”
赵明霜忙起身,这就拿起地上的刀,双手递上前,“皇上,明霜看,这些刺客似乎都是魏人。”
赫连霓吞了药丸,顿时又被她话激怒。“不过就是一把寻常的弯刀,凭这个就想嫁祸玹儿?!”
“公主多虑了,明霜并没有嫁祸七殿下,明霜只是说,这是大魏的弯刀!”赵明霜说着,就双手撑地给赫连启。
赫连启没碰弯刀。
赫连霓忙道:“父皇,大魏人若是来刺杀父皇,何必笨得自报家门?幕后真凶如此用意,未太轻贱父皇和玹儿的舅甥之情!”
说着,她阴沉地看向赵明霜。
赵明霜没想到,她竟一拿到解药,便如此不肯配合。“大公主,明霜只是实话实说,无意离间谁。皇上也看得清楚,说不定这些人就是大魏皇后萧穗派来的!”
赫连启却已经看了个清清楚楚。“赵明霜,你这番心思若是用在正途,赵家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皇上明鉴,明霜不知父亲与北厥有交易,也不知父亲害死了叔父赵振,明霜愿从此更名换姓,重新做人,希望皇上成全!”说着,她又单膝跪地。
赫连启若有所思地转头看了眼自己的女儿,“霓儿,可怜你怀着身孕还为这女子以身涉险,不过,以后不要再拿冷宫的女子当借口。你最好记住,与虎谋皮,不如去养条狗。”
赫连霓恐慌地忙跪在地上,又是懊恼,又是无奈,“父皇,女儿……女儿知错!女儿罪该万死!”
“罢了!别再胡思乱想,也别再以身涉险。太子已然让朕失望透顶,你别再做傻事。”赫连启说完,又看向赵明霜,“姓名你就不用改了,霓儿如此顾惜你,你就留在她身边吧!”
赫连霓却不愿赵明霜如此顺利地得偿所愿。
“儿臣恳请父皇给赵明霜废掉武功,否则,女儿不敢用她。”
“嗯,你还不算太糊涂!”赫连启自护卫手上拿了剑,朝着赵明霜的琵琶骨便此过去……
赵明霜疼得嘶叫,周身的力量瞬间溃散,整个人疼得狼狈地趴在了地上,心底的恨却随着这通刺入了骨髓。
赫连启比她想象中明太多,本想利用那几把刀嫁祸拓跋玹,竟也被洞悉。日后她任何计谋,恐怕都无施展的可能。
赫连霓叫她拿着包袱离开时,她真该离开,那样也便不用受如此痛苦,留住武功,杀了这该死的皇帝也不是没可能,但现在……她再想跑也跑不动了。
目送父亲和一众护卫离开,赫连霓在赵明霜身侧蹲下来,便愤然甩给她一巴掌。
“这是为本公主的孩子还给你的,再敢给本公主下毒、再敢玩这等阴谋诡计,本公主定将你碎尸万段!”
赵明霜忙挣扎着跪端正,俯首下去,琵琶骨处的两个血洞,汩汩渗血不止,她看着滴在地上的血,目光阴沉地咬牙说道,“卑职定尽心保护公主,再不敢造次!”
“哼哼,本公主可不敢要你保护,本公主会单独给你找个地方,让你好好养伤!”赫连霓再不愿看她,转身就走。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77章 兰妃失去了妃位
拓跋玹不放心赫连启,一直等在御书房的宫廊下。
见赫连启安然无恙地回来,他才松了一口气。
“皇舅父刚才去冷宫可是有急事?”
赫连启唯恐他担心,屏退左右,忙安慰地笑了笑,“没什么事,霓儿说冷宫中的珏庶人病了,带朕过去瞧瞧。”
“珏庶人?玹儿倒是不曾见过她,听说她是妙音生母——江蓉的叔伯堂姐,当年选秀入宫,因跌倒失了子嗣,便倔强地自请入住冷宫,再不与皇舅父相见。”
“朕不曾怪她,她却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女子的倔强,总是叫人琢磨不透。你也要当心些,江家人的血都是如此倔强凌厉的,朕看妙音也不例外。”
拓跋玹顿时又想起妙音那些逼真得近乎偏执的画,心里不由得一阵哆嗦。
赫连启手落在他肩上,宽慰地拍了拍,看着他愈发打心底里喜欢。
“玹儿,你能在这里等舅父回来,舅父很感动,你早点回去歇着吧,明日别误了早朝。”
“是!”拓跋玹这就要走,却见百级长阶下,上来两个人,正是刑部尚书庄凌宽和兰妃赵迎楠。
他转头望向赫连启,见他在迈过御书房的门槛时整个人就晃了晃,似要瘫下去。
拓跋玹忙奔回来扶住他,“皇舅父,您这是怎么了?”
赫连启一手扣住他的手稳住身躯,一手扶住门框,自嘲地笑了笑,“没事,朕只是一时悲从中来罢了!你竟没见过珏庶人……说来,朕与珏庶人也已有二十多年没见了。”
“皇舅父若想见珏庶人,也不是不可以,您是皇帝,她还能拒绝见你么?”
“你到底年轻,不懂失去孩子是什么滋味儿,那是一辈子都抹不平的伤。若那孩子安然活着,还比你大两岁。江珏本是无辜之人,朕实不该委屈她呆在冷宫这些年。”
拓跋玹忙道,“如此说,的确是委屈她了,不如把她放回本家,让她自在过日子。玹儿相信江老爷子和妙音一定都会善待她的,若皇舅父想去探望她,也能去探望。”
赫连启心头顿时豁然开朗,“也好,如此也好。”
拓跋玹忙扶着他在龙椅上坐下,不禁揣测江珏失去孩子一事,也与兰妃有关。
他忙扶着赫连启在龙椅上坐下,便提醒他庄凌宽和赵迎楠已经等在外面。
赫连启顿时又竖起眉头,“进来吧!”
庄凌宽进门就想把自己亲眼所见都禀报给赫连启听……
赵迎楠却疯子似地,抢先就跪扑在阶下,“皇上,臣妾糊涂,臣妾一时糊涂,您杀了臣妾吧!臣妾是被妙音激怒了,才指使李正中嫁祸她的,妙音居功自傲,身为晚辈,对臣妾不尊不敬……”
赫连启听得一头雾水,狐疑地看庄凌宽,“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庄凌宽忙俯首道,“禀皇上,李正中说是太子指使他嫁祸妙音郡主……”
赵迎楠又抢言道:“皇上,此事定是有人趁机交代李正中,要谋害太子……”
说着,她就手脚并用地爬上台阶,抱住赫连启的双腿。
“皇上,翊儿是咱们的亲骨肉,暗处有多少人盼着取而代之,您不是不知道吧!刑部将李正中关了一个下午,臣妾一去,李正中就撕扯臣妾的裙袍,说是太子指使他,臣妾不知庄凌宽是不是为瑞王谋划、特意交代了李正中什么……但太子如今摔伤,怎可能去做坏事呢?”
拓跋玹不动声色地看庄凌宽,见庄凌坤顿时大怒地要站起来,他忙上前按住他的肩。
“庒卿息怒,此事还存有疑窦,还是再仔细查一查地好。”
庄凌宽冷静下来,察觉到他按在肩上的手,顿时发现,自己差点做了蠢事。
顶撞妃嫔,忤逆皇帝,这都是大不敬。
但这女人和稀泥的本事,他也真真是见识到了。
“皇上,臣身在刑部多年,素来不偏不倚,处事公允,且公私分明,臣恳请皇上彻查此事,还臣清白!李正中嫁祸妙音郡主一事,证据确凿,恳请皇上为妙音郡主恢复清誉。至于太子和兰妃娘娘为何掺和此事,这是皇上的家事,臣不便多管,恳请皇上定夺。”
拓跋玹见他言语条理分明且谨慎,没有再多言。
赵迎楠却又哭着道,“皇上,臣妾愿自降为庶人,入住冷宫,恳请皇上成全臣妾爱护儿子的一片心。臣妾今日擅闯宁和王府,顶撞太后,臣妾自知罪孽深重,恳请皇上成全。”
赫连启却还是大惑不解,“兰妃,朕还是想知道,你为何害妙音?”
“臣妾亲口对妙音说,希望她当臣妾的儿媳,她却反将臣妾辱骂了一顿,臣妾为此难以原谅她……”
赫连启失笑,格外看了眼杵在阶下的拓跋玹,说道,“竟有此事?!”
赵迎楠又楚楚可怜地擦眼泪,“臣妾素来是喜欢乖巧懂事的女孩的,恨不能天下最好的女子都嫁给咱们翊儿才好,臣妾是真心喜欢妙音的,是她偏偏不识抬举。”
拓跋玹忙道,“皇舅父……”
赫连启抬手制止他,“玹儿,这里没你的事,你莫要掺和,退下……退下!”
拓跋玹忙行礼告退,却走到门口就听到舅父下令,“兰妃别降为庶人了,暂且降为宝林吧,太子重伤在身,需要人照顾,你去太子府陪太子养伤,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外出。”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迎楠叩拜之后,一起身,便又趴在了赫连启身上。
赫连启忙扶住她,“这又是怎么了?”
“臣妾在宁和王府的大门前跪了一个下午……腿要跪残了!”
赵迎楠说着,便又依靠在赫连启怀中嘤嘤地哭起来。
“太后还把臣妾骂了个狗血淋头,臣妾一句话不敢说,那妙音更说,要弄死臣妾,还说要和太子势不两立……呜呜呜……”
庄凌宽见状,顿时在阶下尴尬地跪不住,“皇上,臣告退。”
赫连启忙对他摆了下手,扶起赵迎楠,忽然想到什么,忙又唤住庄凌宽。
“凌宽,你去帮朕送一个人回家。”
庄凌宽大惑不解,“皇上,不知要让臣送谁。”
“江珏。”
庄凌宽:“……”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78章 三皇子堵在门前
赫连启见他突然不语,也知道他为难,“你是江珏的表哥,是她的家人,你又处事公私分明,朕这也是给你机会!”
“但是,后宫之事臣不便多掺和。”
“以后,她就不是后宫之人了。朕一直囚着她,对她不公平。”
赫连启望着庄凌宽,话说完,察觉赵迎楠忽然安静得有些不像话,不禁低头看她,捕捉到她若有所思的神色。
“赵宝林也回吧!”他道。
赵迎楠一时没应,怔了片刻,才想起,自己就是赵宝林。
“皇上,让臣妾留下来陪您吧!”
“今儿是十五,朕得去皇后那边。”
“今儿是十五吗?”赵迎楠尴尬地忙站起身来,“皇上去吧,臣妾告退!”
“嗯!”
拓跋玹在宫廊下,见庄凌宽安然无恙地出来,安慰地看着他迎上前,“皇舅父不会冤枉庄卿,庄卿尽管放心做事便是。”
“刚才,多谢七殿下!”庄凌宽朝他行了礼,没敢耽搁,特意带了四五个宫卫,一并赶往冷宫那边。
赵迎楠没有下台阶,突然心口一阵刺痛,就歪在了宫廊下。
两个护卫忙上前,“娘娘这是怎么了?”“皇上,娘娘晕倒了。”
拓跋玹阴沉地转身,就自台阶上缓步朝下走,垂在袍袖下的手,不着痕迹地弹了弹。
赫连启自御书房内愠怒出来,俯视着横躺在地上的女子,眼神也变得沉冷,“刚对她说了今儿是十五,便又用这种苦肉计的伎俩邀宠,这母子俩可真是一个德性!”
气怒说完,见众宫人围拢周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顿时又大怒,“愣什么?送她去太子府,待她醒了告诉她,朕不想再见到她!”
“是!”
= = =
妙音素来不喜欢太清闲。
人清闲了,容易胡思乱想。
尤其,她眼下的境况,越寻思越像是弃妇。
因此,她便想到了与阿史那颐离做生意的事。
在古代做生意,是一件颇为复杂的事,重点是与人打交道,赖在家里,这生意自然是做不成的。
于是,一早,天不亮她便带着江贤和李应,另带了五十位做事利落的骑兵,一起出去考察“市场”,做市场调研。
不料,满大街竟然都在议论兰妃被降为宝林,和太子利用李正中意图除掉她苏妙音的事。
兰妃如何与皇后争宠,如何在宁河王府门前闹事,如何惹了皇帝厌烦,描述之详尽,仿佛每个人都亲眼看过。
妙音只觉得这些消息是刻意有人散播,兰妃这名声是毁了,太子的民心也因此失了,最大的受益者便是皇宫里那些妃嫔和想争取皇位的皇子们。
“李应!”
李应忙策马自她身后跟上来,“主子您吩咐!”
“去查一下是谁散播兰妃被废的事,还有传令大家找北疆客商了解路途和北疆境内的米粮情况,详细记录清楚,回头我要细看。”
“遵命。”李应忙带着两队人在集市上散开来打探。
妙音又转头看跟在身后的江贤,江贤忙策马上前,“主子还有事要吩咐?”
“去打探京城周遭濒临倒闭的镖局。”
“濒临倒闭的镖局?”
“那样的镖局,团队是现成的,经验也是现成的,有赚钱的热忱,直接买来归于己用,会节省一大笔培训用,也避队伍中加入新成员产生纷争。”
江贤恍然大悟,不禁格外看她两眼。“小姐倒像是做生意的高手,奴才甘拜下风!奴才这就去打探。”
就这样,妙音在京城里转了一整日。
晚上她又与一众掌柜一起吃晚膳,将江氏可腾挪出来帮忙的人组成一个团队,划分职位。
因外公在,倒是不必她太心,能把生意做到北厥去,也是众望所归,因此,事情进行地异常顺利。
临近亥时,她才筋疲力竭的返回王府,却刚自王府门口下马,就见阿史那颐离正坐在大门的台阶上。
没有和亲在前面逼着,加之喝了不少酒,妙音与他的相处反而自在了不少。
因怕打扰父亲歇息,她便直接把阿史那颐离请到了悠悠阁的厅堂内,见他风尘仆仆,靴子上还沾了不少泥土,她又命李应给他准备干净的衣裳和靴子更换,并让膳房给他准备吃的。
阿史那颐离却是已经跟了她一整天。
他从来没见哪个女子,为了做成一件事这样拼命的,因此被她这拼命劲儿感染,他也没有闲着。
“本皇子写了一封信,把我们需要的一切都列了出来,正准备送去北厥请父皇允准。接下来,恐怕你我有的忙,所以,本皇子特把信带来给你过目,你也做到心中有数。”
“三皇子果真是慷慨之人,做生意么,就不该藏着掖着!”
阿史那颐离顿觉她这话又是在讽刺自己,他扒了两口肉丝面,就差点被噎着。
“苏妙音,你是不是还在介意我之前买赵天和赵明霜的事?如今我已经是你们大周的梵王,你再计较可真就是——斤斤计较了!”
妙音淡冷笑了笑,“你想多了,我不过是给你提个醒。”
这人是于算计的,算计皇权,算计兵权,在她面前装傻充愣似讲义气,却勾着赵天谋反,勾着段实意对他唯命是从,谁知背后能弄什么幺蛾子。万一回头把她坑了,他躲去北厥便找不到人了,而她呢,连个讲理的地方都没有。
阿史那颐离见她对自己爱答不理,顿时心灰意冷。
“妙音,你和拓跋玹到底走到了哪一步?”
“散了!”
“哼哼,鬼才信!你们散了,他竟能帮你退婚?竟帮你解决兰妃闹上门的事儿?”
妙音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干脆看着手上的信沉默不言。
阿史那颐离却绕不过心里的别扭。
“昨晚拓跋玹是子时才离开皇宫的,听说,你们皇上昨晚在冷宫遭遇刺客围杀,赵明霜救驾有功,已经被赦罪责入住大公主府,兰妃成了宝林,被禁足太子府陪太子养伤。”
妙音自然是惊讶这一连串的变故的,心却沉入灌铅,这惊讶也只是一叹。
冷宫刺杀,成全了赵明霜,这明摆着是赵明霜和大公主赫连霓的诡计。
兰妃赵迎楠成了宝林,分明是皇帝顾念着皇族名声,不敢下狠手处置,且是家丑不愿闹得太彻底。太子买凶,借刀杀人,又摔得肋骨断了两根,皇族颜面就更值钱了。
妙音思前想后,忽然忍不住揣测,今日集市上那些流言蜚语是拓跋玹和赫连遥命人散播的。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79章 两位殿下在吃醋
今日李应在集市上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到是谁散播的那些事,也愈发像那表兄弟二人做的事,也只有他们能做的如此毫无痕迹。
思忖完这些,眼前的信她便再也看不进去。她今日太过疲累,脑子卡住了似地,半点儿转不动,眼前信纸上的字也愈发模糊地看不明白。
阿史那颐离所有的钱数都用几头羊、几头牛表示,她看这样的数额,更堪比数绵羊,然后,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一只羊,一只羊……一……只……砰——小脑袋就磕在了桌子上。
阿史那颐离被吓了一跳,一口面条哧溜进嘴里,见她在桌子上没了动静,他恐慌地忙拿筷子戳了下她的发顶。
“喂!苏妙音……喂……女人……醒醒!你不会又在外面贪嘴吃到什么毒药了吧?喂——你别吓我!”
见她半点没反应,阿史那颐离顿时慌了手脚,忙丢了筷子绕过桌子,把她的身子揽入怀中。
“苏妙音,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见阿史那颐离要抱她,拓跋玹自窗外忍无可忍,直接翻身进屋。
阿史那颐离误以为是刺客,转身便猝然出手,见是拓跋玹,他忙住真气,狐疑地看他又看窗外。
“你怎么在这里?你这病秧子会轻功?”
且这病秧子不只是会轻功,还脚步无声,鬼魅般轻巧,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这太匪夷所思。
拓跋玹不理会他,忙给妙音探脉,亦是唯恐她又像上次一样中毒。
阿史那颐离见他又是探脉,又撑开妙音的眼皮,看她的眼珠子,愈发紧张地语无伦次,忙撇清道,“我刚才可什么都没做,好好说着话,她突然就这样了。今儿她在集市上转了一天,也没吃什么,只是喝自己随身带的水,然后又和一众掌柜吃酒……”
拓跋玹自他的话中轻易判断出,“你竟跟踪她一整天?”
“我喜欢她,我跟着自己喜欢的女子有什么错?你又为何在这里?你不是一样跟踪么?”阿史那颐离理直气壮。
拓跋玹从容说道,“她本就是本皇子的女人,本皇子守着她,天经地义。”
“可妙音说你们散了!”
“梵王殿下不知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么?”
阿史那颐离:“……”
拓跋玹仔细检查之后,方道:“妙音之前病了很久,气血不足,又喝了酒,今日也太累,这才困倦难支。”
“原来如此!”阿史那颐离还是钦佩他如此通医术,“若是宁和王问起,你莫说是本皇子欺负她,只照实说她今日的境况即可。”
“本皇子不是那种搬弄是非之人。”拓跋玹这就抱起妙音上楼。
阿史那颐离忙拦住他,“你干什么?”
拓跋玹失笑,“梵王,你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吧?”
“是你们没忘了自己的身份吧?”
苏骁呵斥着,一瘸一拐地撑着拐杖进门来。
“这已然近子时,两位殿下在小女的闺阁斗气,传扬出去,怕是两国皇族的颜面都会受损,苏骁恳请两位皇子自重!”
阿史那颐离拦在楼梯口不让开,却禁不住惊讶地看向苏骁。
妙音带他进来时,他清楚地看到了,腾云阁明明是熄了灯的,这老家伙竟然没睡?!
拓跋玹横抱着妙音与阿史那颐离僵持不下,阿史那颐离不离开,他自然是不放心走的。
苏骁见两人剑拔弩张,忙拿着拐杖戳地,砰——砰——砰——巨响震动整座楼阁。
“你们若要打架,我苏骁不敢阻拦,但请先放了小女,滚出去打!”
妙音被这暴吼扰醒,却也因为酒劲儿上来,只是迷糊地睁了睁眼,自下而上看到男子俊美的面容,诧异地有些恍惚。
“我一定是醉了,竟然听到我爹的吼声,还把阿史那颐离看成了那个负心汉……”然后,她一歪头,额角抵在男子的胸膛上,就“呕——”
苏骁:“……”
阿史那颐离:“……”
拓跋玹隐忍咬牙,一动没动,身上带着酒气的怪味儿浓烈地弥漫开……
然后,他不急不躁地转身把妙音放在了厅堂窗户下的美人榻上,尴尬地对苏骁颔首,飞出窗子就不见了踪影。
苏骁本要道歉,张了张口,走到窗口,心里不禁又惋惜。刚才让走不走,现在要留,也没法子留了。
阿史那颐离尴尬地道,“宁和王,其实本皇子来是为给妙音看信的。”他忙拿了妙音没看完的信给苏骁过目。
苏骁看信亦是看得云里雾里,“这是什么?!”
阿史那颐离忙道,“这是妙音与我接下来要做的生意……”
“什么几头羊几头牛的?难怪我女儿看信睡着,她平时睡不着都是数绵羊的,你这样写,不是给她催眠么!”
阿史那颐离想到刚才妙音脑袋磕在桌子上的情形,恍然大悟。
刚才,她似乎就看到羊那个位置,突然就砰——
“……那本皇子该写什么?”
“做生意当然是要写银子啊,难不成你们拿一群羊来换么?”
“我们北厥做生意,就是用羊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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