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皇后娘娘还当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咯咯咯……我们来杀苏妙音,你竟来杀我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咯咯咯……”她笑得前仰后合,冷如鬼魅。
拓跋玹懒得与她多言,只问,“想死,还是想活?”
“我还有活路么?”
“去见父皇,揭露萧穗的所作所为,说出倾天阁所有的秘密,本皇子饶你不死。”拓跋玹看向风无涯离开的方向,“风无涯重伤,断不会来冒险救你。”
“哈哈哈……七殿下未太小瞧寂云了!”寂云自靴筒拔出匕首,刺进自己的心口。
拓跋玹没有再看她,“别让这人的血弄脏大周的路,烧成灰烬。”
“是。”
尸体被泼了火油,火苗一跳,蹿出一人高。
这边酒楼庭院,妙音自三十多个酒席间应酬一圈,端着烤肉返回主人席位上。
“这羊肉撒了梓然和胡椒才够味儿!梓月你快尝尝……”
说话间,她才注意到,赫连霓身边的位子竟是空的。
她疑惑地左右看了看,没有寻到拓跋玹的身影,就看向赫连遥,“七殿下走了?”
“去更衣了。”
妙音坐下,却是知道,古人将“如厕”“去洗手间”都称作文雅的“更衣”。
赫连遥趁她恍惚,起身偷了她盘子里一片肉塞进嘴巴里,“嗯,的确好吃,妙音你也太会吃了!”
“别偷我的,你自己拿去,厨子烤了好多呢!”
赫连霓见她心不在焉,笑道,“不必管玹儿,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能丢了不成?”
“我的确多管闲事了。”妙音挑眉自嘲一笑,“有公主殿下这需要照顾的孕妇在,他自然是不会跑太远的。”
“玹儿素来极会照顾人,我有孕在身,也拖累他了。”赫连霓却全然不知,自己已然被当成情敌,特往妙音身边挪了挪,“梵王带来的那几位琴师甚好,妙音你可善歌舞?”
“公主殿下太过着急了吧!”这是宣战呢,还是挑衅?
江梓月见妙音脸色不对,忙按住她的手臂,对赫连霓道:“歌舞这些小事儿难不倒梓月,妹妹忙了一个晚上已经累了,公主殿下就别为难她了。”
妙音仰头喝下一盅酒,就按住江梓月的肩臂起身,大步穿过席位,活动了一下手指,坐在放着筝的琴架前,指尖划过琴弦,满园说话声戛然而止,给荡气回肠的琴声让出一片宁静。
拓跋玹自林中钻出来,整了整斗篷和袍服,一抬头,就见女子正在席位环绕的琴筝前惊艳地唱道:“……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墨色轻染气节弘,隐约香更浓……”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94章 这恩爱,有点酸
那声音如铺开的丝缎,柔婉清丽,却又透着一股锐气和孤绝,霸道地直往人的心里狠狠地扎。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一身粉橙的身影吸引,灯光下,她就如开在枝头的梅花,馨香浓烈,惊艳脱俗,显得格外璀璨耀眼。
一曲终了,满园静了许久,那歌声似还绕在这院中扶疏的花木尖端,不知谁喊了一声好,掌声方爆响而起。
“郡主再唱一曲吧!”江家一位掌柜起哄地喊道。
“别唱了,醉醺醺地,真难听!”
妙音被这话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狐疑地看向疾步走过来的男子,却见他在筝上丢了一包东西,她疑惑地拿起来打开,纸包是热滚滚的,栗子的香甜迎面扑鼻……
拓跋玹淡看她一眼,迅速转身,走到赫连霓身边,从袖中给她取出一包果脯,“表姐刚才在车上说想吃这个,所幸,跑了两条街,还能买到。”
“我随口一言,你竟记得!”赫连霓欢喜地打开纸包,捏了一颗放在口中,“嗯,要的就是这股子酸味儿!”
妙音看着面前热腾腾地糖炒栗子,只觉赫连霓口中那个“酸”字更像是在讽刺她。
= = =
一早,妙音就开始头痛,赖在床榻上,翻了个身,脑子里却有一堆要做的事。
要去江家米粮仓库调派米粮,还要与雷承商议镖师队的“形象规划”和武器配备,另有一场江家掌柜的茶会,她要宣布江梓月为大掌柜……
如此想着,她不禁有些想念自己在现代的助理,眼眶又压不住酸楚。
如今,她真的需要一个那般踏实做事的助理,一个亦师亦友,在她迷茫地快要迷失自己时,及时拉自己一把。
想起昨晚在宴席上为拓跋玹和赫连霓差点发疯的“苏妙音”,她忍不住厌恶自己,为何不能痛快地拿得起放得下呢?就为赫连霓口中一个“酸”字,心伤成恨,彻夜难眠。
“主子,您还要睡么?该吃早膳了。”
李应在下面喊了四五遍,本以为妙音会赖床,刚要上去敲门,就见她穿着一身稳重的葱绿鹅黄绣纹丝袍,披着狐皮斗篷急匆匆地下来,妆容致浓艳,完全看不出半分异样。
“主子,饭菜备好了。”
“雷承呢?”
“雷承自然是在雷家呀!”
“不是说让他搬过来住么,为何还在雷家?”
李应尴尬地笑道,“主子这般急迫地叫雷承过来,怕会惹人误会。”
“快派人去把他叫过来,另给他安排一处院子,有许多事我要与他商议,还有……”
妙音抬手揉了揉仍是犯晕的脑袋,整理着可怜的思路。
“传令江氏所有的掌柜,在巳时三刻到江氏账房那边集合,叫江梓月打扮隆重些,我有重要的事宣布。另外下午约京城最好的裁缝铺子与兵器行的老板,再叫随之和赵凉一起过来。晚上我还是请那些镖师吃饭,不要再饮酒,是有重要的事要说。”
李应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主子,这么多,我记不住!”
这还叫多么?不过就三件事。妙音看着他,也不忍为难他,“罢了,你先派人去叫雷承来,这是第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
“是!”李应匆匆出门。
李应刚出去,护卫便带进一个宫里来的小太监,“参见妙音郡主,太后娘娘说,如今了阿史那颐离为孙儿,应该好好热闹一番,特在下午安排了蹴鞠,希望众皇子公主郡主都入宫去玩一玩。”
妙音对于玩却没有什么心思,尤其,在那样的地方,少不得会见到拓跋玹和赫连霓。
“有劳公公通传,妙音今日……”
不等她话说完,太监便看出她的意图,“就算郡主您再忙,去站一站再告退也好。若那蹴鞠玩起来,太后娘娘瞧不见你,怕怀疑奴才没有通传您。”
“多谢公公提醒!”妙音这就拿了一个银锭子放在桌上。
小太监欢喜地上前便要拿起来,见她目光清寒地盯着自己,忙俯首缩回手。
“郡主您这……”
“昨晚,我喝了酒,头疼得厉害,管不住自己的嘴,到时我去了,若失言说公公你来臭骂了我一顿,你说……太后娘娘她老人家该怎么办才好?”
“郡主放心,奴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妙音又拿了一锭金子摆在他面前,示意他下,“公公尊姓?”
太监盯着金子,双眸灿亮,唇角也有了笑意,“奴才贵,何文,平日在太后身边传传话跑跑腿,做些杂事儿。”
“何公公可知昨晚皇上在哪位娘娘那边睡的?”
“这……这……”何文面色骇然,手上握着一金一银顿时又手软,他忙上前,凑近妙音耳畔,“皇上昨晚哪儿也没去,就在御书房呆着了,皇后娘娘送了汤去,就没再出来。”
妙音挑眉,“这么说,皇上临幸了皇后?”
“皇上留下某位妃嫔,有时也是下一夜的棋,说一夜的话,看一夜的折子……还有可能只是叫那女子罚跪一整晚。”
妙音挑眉恍然,“大公主莫名其妙地与我结交,皇后却被罚,如此说,皇上是查了段家?”
何文被她的聪慧吓坏,“奴才说太多了,奴才告退。”
妙音忙抓住他的手肘,“大公主与七殿下是什么关系?”
“自然是表姐弟呀!”
“七殿下喜欢大公主么?”
“啊?这……这不至于吧!七殿下一个病秧子,谁稀罕他呀!”
何文说完,看了眼门外,忙压着声音解释。
“大公主对驸马一见钟情,当年驸马考了文科状元,人生得极是俊美,大公主为驸马神魂颠倒,只见了一面便要嫁给驸马,可谁知,驸马心里是有青梅竹马的,娶了公主第一年就跪求太后了一位小妾,还莫名其妙地辞了官,成天就知道抚琴弄曲,写诗文,那小妾把他看得死死的,也是个有手段的。”
妙音挑眉,“驸马可是不愿效命于段家和太子?”
“驸马的诗文中倒是曾说过,宁马革裹尸还,也懒与虫豸醉卧仙宫。”
妙音若有所思地挑眉一笑,随手从头上取下步摇簪递给何文,“这是你的了。”
何文见粉橙的花朵簪子华艳绝美,欢喜地忙跪地磕头,“郡主,这太贵重了!”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95章 为簪子兴师问罪
“着吧,在本郡主这里,这玩意儿是最不值钱的,你拿去进献给太后,太后日后必重赏你!”
何文忙跪趴在她脚下,“郡主是奴才的贵人呀!以后郡主想要打探什么,奴才定知无不言。”
妙音见他脸上有点浮粉,忙又拿了自己的胭脂水粉给他。
“江家的胭脂水粉才是最好的,以后别用那些个乱七八糟地往脸上涂抹。我身边的人,都要漂漂亮亮的才好。”
“是!”何文见她慷慨,心头更是欢喜,乐滋滋地告退,便直接奔向了太后寝宫。
偏巧,拓跋玹和赫连遥下朝便过来请安。
行过礼,问过安,拓跋玹一抬头,就见太后头上多了一个不搭调的步摇簪。
他在太后身边坐下,握住老人家的手,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簪子上的珍珠流苏。
他没看错,这是他亲手串成的,可,这东西应该在妙音头上才是,怎么就跑到皇外婆头上了呢?
“皇外婆,您这簪子……”
苏未央乐滋滋地摇晃着脑袋,故意让头上流苏摇摇晃晃,人也笑得满脸灿烂,得意难掩。
“何文早上去传话,叫哀家那侄孙女也来玩蹴鞠,那丫头说昨晚醉酒头痛得厉害,把这东西赏给了何文,就避过邀请了。”
拓跋玹眸光清冷地看向一旁恭立的何文。
何文忙道,“郡主说,这玩意儿在她那里是最不值钱的……”
赫连遥在阶下就被茶水呛到,“噗——咳咳咳……”
他匆促别开脸拿帕子擦口鼻,“没事儿,没事儿,何文,你接着说。”
何文又对拓跋玹道:“郡主那眼睛是金刚水晶做的,连南海百福蛟绡纱都能当成寻常的纱,什么宝物怕也入不了她的眼呀。奴才却瞧着这物件儿稀罕,忙拿回来孝敬了太后娘娘!”
苏未央愈发欢喜,“哀家也是个识货的,这玩意儿乃是无价之宝,戴在头上气派得不得了!早上那些妃嫔来请安,都夸赞这步摇簪好看呢!”
拓跋玹顿时坐不住,直接从老人家头上拔下簪子,“皇外婆,得罪了,玹儿先告退!”
“哎?哎?臭小子,这是哀家的宝贝呀,你怎么……”
赫连遥见拓跋玹急火火地跑出去,忙上前在祖母身边坐下,“皇祖母,您就别叫了,那步摇簪是表哥送给妙音的。”
苏未央嗤笑瞥他一眼,“你以为哀家糊涂么?哀家知道,特意戴着那玩意儿给玹儿看的。”
“哈!”赫连遥气结,“皇祖母,您可真坏!”
“有你这么说自己祖母的吗?”苏未央嗔怒戳他的额头,“去,别赖在哀家这里,好好盯着蹴鞠赛那些护卫,别在哀家的眼皮底下弄出什么刺客投毒之类的蠢事,也莫叫那些蓄意邀宠的小蹄子去你父皇面前晃悠。”
“祖母弄错了,这事儿是四哥管的,孙儿可不敢插手。孙儿还得去军营呢,孙儿告退!”
赫连遥说完,就起身行礼,告退出来。
苏未央却并没有弄错,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便歪在凤椅上闭目养神。
赫连遥一出皇宫,就策马追上拓跋玹,“表哥,事儿不对呀!皇祖母好端端地说叫遥儿盯着蹴鞠赛的护卫,还说别弄出什么刺客,也莫叫蓄意邀宠的小蹄子去父皇面前……不知是何意。”
拓跋玹忙扯住马缰绳,“派人核查护卫的身份,莫打草惊蛇。”
“那邀宠的小蹄子呢?”
“不管谁邀宠,都不是你我该插手的,此事静观其变。”
“是!”
拓跋玹被这番拦截一激,顿时冷静下来。
他先回府邸拿了缓解头痛和解酒的药丸,方又策马到宁和王府门前……
不巧,妙音和雷承有说有笑地出来门槛。
高大俊美的雷承肩上罩着藏蓝的狐皮斗篷,一身崭新的金纹黑袍,搭配护身软甲和翘首护肩,越显的器宇不凡。
他优雅端着右臂,侧首含笑看着身侧的美人,“没想到,郡主的心思如此妙,雷承定依郡主所言,相信镖师们也定然喜欢。”
“我可不希望你全听我的,也不要你奉承我,你觉得合适便用,若不合适,咱们再一起商量,你也要多听一听镖师们的意思……”
“雷承对郡主没有奉承,只有真心的钦佩!镖师们昨晚回去都夸赞郡主平易近人,慷慨仁慈,他们也定钦佩郡主这番安排。”
“这就好。”
妙音手上佩戴着金色镂花护甲套,小手轻巧扶在雷承的手臂上,葱绿的鹅黄绣纹丝袍,在阳光下溢流光,越衬得妆容浓艳细的面容艳美惊心。
两人这样相映相衬,有说有笑,俨然天造地设一对儿璧人,后面紧随着便是两队王府的护卫,自金钉朱漆的大门里出来,更像一对儿要一起出行的小夫妻。
拓跋玹蹙眉,压下心里的不适,视线就忍不住落在妙音高绾的发髻上。“这是要出门?”
那飞仙髻上只簪了两支珍珠簪,额头上搭配了血珀眉心坠,显得眉眼愈发动人。
妙音俯首避开他的目光,与雷承一起行礼,一起起身,两人就如拜天地一般默契。
雷承忙对拓跋玹颔首,“郡主邀雷承去逛街,我们要去看裁缝铺子选衣料,再去兵器铺子选刀剑,还要再去马市转一转……”
“本皇子对你们要做什么没兴趣。”拓跋玹直接把步摇簪递给妙音,“苏妙音,你若有心赏赐宫人,赏赐银两便好,为何把步摇簪给何文?”
妙音瞥了眼步摇簪,挑着眉梢讽刺地看他。
这就急了?不是互相伤害么,不是与她划清界限么,竟为一个簪子来挑事儿,太沉不住气!
“七殿下与瑞王殿下果然兄弟情深,妙音不过是把瑞王殿下送妙音的东西打赏给何文罢了,七殿下竟专程跑来兴师问罪?”
拓跋玹被噎住,忙道,“本皇子是惋惜遥儿的一番心意。”
妙音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直接拍在他的胸膛上,“妙音不欠瑞王什么,七殿下若执意在此讨价还价,这些应该够了。”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96章 这是一只老狐狸
拓跋玹气结抬手抓住银票,给她塞回袍袖中,又抬手强硬地把簪子给她刺在发髻上,“这东西你若不想要,丢在没人能看见的地方便罢。”
妙音取下来,随手便丢在了大门一侧,石狮子下铁条防护的水沟里,那水沟是石头砌成的,为防下雨时路面积水特设的,簪子落进里面,叮当一声脆响。
“你……苏妙音,你非要这样践踏别人的真心么?”
“这就叫践踏吗?我的心多痛,你知道吗?”
雷承见两人争吵,从旁尴尬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却也看出来了,那簪子分明是七殿下送的,而这脾气倔强的郡主,分明也知道那簪子是谁的,这才故作不稀罕地丢掉……
这事儿,他到底是不好插嘴,于是,默默地走到车旁等着妙音。
妙音斜睨拓跋玹一眼,在泪滚出眼眶之前,又握着双拳强硬地逼退,“七殿下不是与有夫之妇勾搭在一起了么!快回去照顾孕妇吧,万一动了胎气,少不得又怪在我头上呢!”
拓跋玹所有的怒,被这一番话打击得烟消云散。
是呀,是他糊涂了!是他谋划了这一切!是他利用赫连霓疏远妙音,为何又这样冲动地来兴师问罪?
这样一问,竟成了妙音负心对不起他似地,而他则成了那喊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人,把自己一颗本没有挪开的真心,愈发扎根进她的心里面,之前的谋划也都白了心思,还惹了她的厌恶。
“本皇子如此做,都是为遥儿!既然郡主另有新欢,本皇子便不打扰了,你们忙!”
“妙音就不送七殿下了!”妙音说完,直接撞过他的肩,“雷承,我们上车。”
雷承先扶着妙音进了车厢,他则对拓跋玹行了礼,才又上车坐进去,“起行!”
拓跋玹整个人仿佛打了一场恶仗,颓然地走到自己的马旁,却注意到宅院的庭院中央,苏骁撑着拐杖,立在那边欲言又止……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忙上去马背。
“七殿下留步!”
苏骁已然被两人的争吵刺得身心剧痛,他撑着拐杖快步迈出门槛来,“七殿下,妙音她……”
“无碍!是我拒绝她在先,不怪她!”拓跋玹说完,朝他略一颔首,调转马头,便返回云珠长公主府。
苏骁忙走到石狮子旁的,这就用拐杖撬开水沟上覆盖的铁条,把簪子捡起来,簪子上橙玉花朵已然破碎,且碎得细小,他一粒一粒地捡出来,忙唤了江贤出来。
“送去珠玉铺子,看看能不能把这东西修好。”
江贤却是素来对玉石有研究的,“这简单,弄上镂花的金箔包裹拼接,还能修好,只是这碎得也太细小了些,怕是本事再高的人,也做不成与原来一般致了。”
“这傻丫头,好好一个东西,给损成了这个样子!”
江贤笑道,“这本就不怪郡主,在昨晚的宴席上,您是没看到,七点下与大公主有说有笑如胶似漆……”
话说到这里,他话就戛然而止,目光看着苏骁身后,尴尬地迅速低下头。
苏骁因他这反应大惑不解,转过身去,才发现,拓跋玹竟去而复返了。
“七殿下怎么又回来了?”
“别叫妙音太累,蹴鞠赛,可以去散散心。”
“呃……是!”苏骁应下,就见江贤,却见江贤一脸惊魂不定。
拓跋玹看了眼江贤,飞上墙头,就不见了踪影。
江贤却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脸色也凉凉地泛出了白。
苏骁打趣地笑道,“你怎么怕成这个样子?”
“奴才也不想怕,但这七殿下也不只是怎的,就是有一种看人一眼,就能将人杀死的本事。”江贤想到自己刚才那一番话,“完了,奴才这辈子算是把七殿下得罪了。”
“哈哈哈……”苏骁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你怕什么,音儿那才真的是得罪了呢!”
江贤心里直哆嗦,仿佛被蛇咬过似地,忙又看墙头,就怕拓跋玹又飞回来,“罢了,罢了,奴才还是先去送修这簪子吧!”
苏骁正要进门,却见自路口行来一辆奢华的暗金华车,那车帘上绣着“如日中天鹤影图”,颇有一番傲然天下蒸蒸日上的意境,然而车里的人在王府门前下车,却叫苏骁不敢恭维。
“臣,段实意拜见王爷!”
苏骁骇笑,“这是什么风把丞相给刮来了?丞相和赵天没有把本王弄死,本王正不知该如何回报丞相呢!”
“王爷息怒!臣与王爷同朝为官多年,从前多有得罪,还请王爷见谅,但是近日,臣是来恳请王爷救命的。”
“救命?”苏骁失笑,“也罢,你已经把‘同朝为官’四个字抬出来,本王岂有不帮之理呀,你说吧!”
“臣想向王爷借五百万两银子。”
“什么?借银子?还借五百万两?”苏骁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本王看,丞相定是疯了!莫说本王手上没有这么多银子,就算有,也不可能借给你为非作歹!”
“王爷……请看在您与明芹妹子夫妻多年的份上,帮臣一把吧!臣真的是等着救命呀!”
苏骁只觉他莫名其妙,他撑着拐杖弯下腰来,“段实意,你每年搜刮多少民脂民膏,本王一清二楚,本王绝不会借银子给你,还有段明芹……她害本王的女儿疯癫多年,自本王这里偷取消息,给你和段皇后、赵迎楠,本王不杀她,已然对她仁至义尽!”
晌午,妙音带着雷承一起返家,就见段实意失心疯似地,跪在王府大门的台阶下,一副不跪死不起来的样子。
“哎呦喂,这不是相爷吗!这是怎么了?”妙音拖着长音,故作忧心地说着,忙上前来,搀扶段实意的手肘,“您快起来吧!”
段实意一见到她,顿时如见到一颗救命稻草,眼泪鼻涕都下来,“妙音郡主,救救老臣吧!老臣罪该万死,老臣要被抄家灭门了……您救救老臣,老臣给您磕头了!”
妙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狐疑地看雷承。
雷承也大惑不解,唯恐她上当受骗,忙凑到她耳旁,以仅有两人听到的声音低语道,“这可是一只老狐狸,郡主千万别上当!”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97章 别被病秧子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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