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173章 别想逃出我魔掌
他取出信筒里的字条,打开来,上面写得匆促歪斜的四个字——狼已上钩。
“阿史那颐离,阿音果真把你看得透彻!”
他叹了一句,便把字条丢进炭炉里,随即,拿出格外搭配好的墨,回复一句,“散播消息”,便将字条塞进竹筒里,又将鸽子放飞。
福七进门来,看到桌上盛放着墨汁的小玉瓶,忙拿起来看了看。
“主子,这墨快没有了,要不要奴才再搭配一些?近来多事之秋,可别断了墨才好。”
拓跋玹关上窗子,便拿过小玉瓶,丢进火炉里。
“别再搭配这种墨。阿史那颐离多疑,势必会猜疑到我,大婚那日,他也必然会来借机搜查。”
福七忙拿来斗篷给他罩在身上,“回头,奴才再多准备几种别的墨。”
“不急。这几日,你专心布置府邸,不管是成婚大事,还是遥儿封储,都不得出任何纰漏,皇舅父派过来帮忙的宫人,都仔细核查,若有可疑的,寻了错处打发走。”
“是!”福七却还是想不通,“殿下为何不直接杀了赫连翊和赵迎楠?”
“现在杀,皇舅父必然只顾着悲恸,哪有心思封遥儿为储君?宫中若有丧事,他也断然不准我迎娶妙音。”
福七这才恍然大悟,“奴才还当主子突然仁慈了呢!”
拓跋玹清冷眯着眼睛讽刺地笑了笑。
“赵迎楠是睡在皇舅父身边最久的女子,若说他没有为赵迎楠心痛,是不可能的。他身为人父,更是看着赫连翊长大的,必然对赫连翊心怀慈悲,他虽是帝王,也是寻常的父亲和丈夫。等到遥儿被封为储君,大周朝堂稳定,再网除掉赫连翊和赵迎楠不迟。”
“殿下英明!”
福七俯首赞一句,明媚地抬起眼眸,“奴才还是要多问一句,今晚殿下宿在何处?若是您要把郡主带回来,奴才可得先布置好卧房。”
“今晚我宿在悠悠阁,你仔细把新房布置得漂亮些。”
“是!”
拓跋玹匆促迈出门槛,就怕妙音等得着急,他马车也没乘,便直接飞上房顶,不见了踪影。
不过须臾,他自鸿泰酒楼的后花园穿过厅堂,寻到在二楼走廊上笑得前仰后合的妙音。
江梓月勾着妙音的肩膀,絮絮叨叨,姐妹俩已然酩酊大醉,走路都站不稳。
雷承和雷越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唯恐姐妹俩跌倒。
“你这个傻丫头,拓跋玹短命又不能生孩子,你说你哈……凭什么呀?他之前不是还和大公主暧1昧不清的么……你为他哭得肝肠寸断的……”
雷承注意到拓跋玹从楼下上来,忙拼命地咳嗽提醒,“咳咳……咳咳……”
雷越上前便捂住了江梓月的嘴巴,“梓月,我带你去后花园吹吹风散散酒”
江梓月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已然在当事人的盯视下,执拗地“呜呜呜……我还没说完呢!拓跋玹本来就配不上咱们音儿呀……”
拓跋玹忙给两人让开位置,见雷承扶住站不稳的妙音,他忙上前道,“多谢你照顾她,我来扶她吧!”
雷承朝他俯首,“刚才梓月的话,请七殿下莫放在心上,她虽然还没有嫁入我们雷家,也算我的半个嫂嫂,我代她向您道歉。”
“无碍。你今儿也累了,早点回去歇着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是!”雷承看了眼醉得迷糊的妙音,俯首朝他一拜,便转身下去楼梯。
拓跋玹俯视着他俊伟地脊背,慨叹一叹,“这男子倒是真心喜欢你,竟然连争取的话也不说……”
妙音醉晕晕的,笑眯着眼睛看他,越看越是看不够,却——看着看着,就觉得胃里翻搅。
她忙捂住嘴巴,左右看了看,实在没有地方吐,上前就扑在了拓跋玹怀里。
拓跋玹顿觉她不对劲儿,注意到一旁小二端着一个水盆经过,他迅速抄过水盆放在地上,迅速将她身子侧转过去,扶稳她的后腰。
“呕——”呕吐物都准地落在了水盆里。
拓跋玹轻拍她的脊背,忙命小二去端水,“刚才我离开之前,就叮嘱你不要喝醉!咱们的订婚宴,你竟连一句话都没顾得上与我说……”
妙音呕吐地间歇,伸手霸道地扯住他的衣领。“不管旁人说什么,不管你如何看我,这辈子,你休想逃出我的魔掌!”
“你这番话,倒是胜过千言万语!”拓跋玹便扣住她的“魔掌”,“还生我的气吗?”
“你非要自绝退路,我陪着你一起退便是……呕——”
江梓然自雅间里招呼了客人,端着酒杯出来,正见拓跋玹伺候妙音漱口。
他远远地看着拓跋玹毫无皇子架势地照顾妙音,这才明白,妙音为何非他不嫁。
见拓跋玹扶着妙音往楼下走,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匆促跟出了酒楼的大门。
“七殿下,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对你说。”
“梓然兄,你我已是一家人,有话直说无妨!”
“早上自音儿房内离开的白衣人我没有彻查清楚,实在担心音儿还会受伤害……”
拓跋玹恍然大悟,“早上自阿音房间离开的白衣人是我。”
“哈?你……你?怎么可能是你?!”
直到拓跋玹与妙音乘车离开,江梓然还是缓不过神来。
“不对呀,你不是在太子府受伤晕厥了吗?你不是内伤惨重么?怎么可能是你呢?”
最让他无法置信的是,“你那轻功怎么练的?你不是个病秧子吗?明明饭吃到一半都得去喝药,却在太子府以内功拦住那些箭,却半夜闯入音儿的房内,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更让他无法相信的是,妙音守着一位如此厉害的人物,竟然愚蠢地拿自己的身体为这男子挡箭,要爱到什么地步,才能如此不顾性命呀!
= = =
早朝的乐声响过,赫连启自龙椅上坐下,俯视着阶下的一众官员,见段实意恐慌地不敢抬头,他却反而忍不住笑。
“丞相……”
段实意忙站出臣列,“臣在!”
“瑞王昨天把虎符交给朕,这事儿可难倒朕了。朕细想一夜都没睡好,依你之见,该如何裁夺呀?”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174章 拦路,教训驸马
“臣以为,瑞王殿下守卫大周有功,且爱兵如子,文武双绝,除却他再无人合宜统帅大周兵马,皇上当将虎符归还,并册封他为储君!”
段实意慷慨激昂地说完,便双膝跪地,做诚意恳求状。
他身后一众文臣也都忙跪地俯首,“恳求皇上册封瑞王为储君!”
武将们也不甘示弱,铿锵有力地轰然跪地,“臣等恳求皇上,册封瑞王为储君!”
赫连遥这当事人却不禁惊愕,武将们如此整齐倒是不意外,难得一众文臣竟然如此整齐地为他说话。
他在皇子队列中恍恍惚惚,忍不住侧首看一旁面色无波的表哥,这才明白,交出虎符,只是虚晃一计。
拓跋玹察觉他的目光,脸也没转地低声提醒,“好你的眼珠子!做出储君该有的样子。”
赫连遥忙挺直脊背,握着笏板站直。
赫连启示意众臣起身,忙又对段实意笑了笑,“就算遥儿为储君,丞相你亏欠朝堂的那些银两,还是要得按月奉还,你可有记在心里?”
“是,是……臣刚刚将这个月的还上了。”段实意说着,拉着袍袖按了按额角,“其实,皇上不必每次在臣上朝时催债的,臣都记着呢!”
赫连启呵呵地笑,“朕不催,怕你忘了呀!朕等着斩你的脑袋呢,你别狗改不了吃屎。”
拓跋玹顿觉这话有些熟悉,不由得想起妙音骂万林叶的那句“搅屎棍子”。
满殿文武官员也禁不住诧异皇帝竟然破天荒的骂粗话。
“瑞王听封!”赫连启说完,便凝肃地朝一旁的沈源丰抬了下手。
沈源丰忙打开手上早已握了多时的圣旨,看向赫连遥。
赫连遥有些慌,深吸一口气,忙上前走到丹陛下跪地俯首,脑海中却是儿时被众皇子公主推入御花园湖中的一幕。
那时,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在水里挣扎扑腾,却有一只冰冷的小身体一把搂住他,吃力地划着水,把他带上了岸边……
那男孩一出水,便满身挂了冰花,手脚哆嗦不止,平日明艳的小脸儿白得不见人色,却紧紧握着他的手说,“遥儿,你想不想颠覆这天地?你想不想让那些恶人遭报应?你想不想当大周的储君?”
他已然被吓坏,恐惧地大哭不止,“表哥,你不要死……表哥你别吓我……”
圣旨上说了些什么,他完全没有听清,满脑子都是往日的生死一线又化险为夷。
回过神来,就察觉自己脸上一片冷凉的泪,而沈源丰已经两手横托着圣旨到了眼前。
“太子殿下,请接旨!”
赫连遥忙两手高举,接过圣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赫连启满意地自龙椅上起身,“立储大典于三日之后举行,丞相与礼部务必筹备万全,赵凉、陆随之护卫周全,不得有误!”
“臣等遵命!”
“另,玹儿与妙音的婚礼,在立储大殿结束后举行,这大婚虽算得两国和亲,但朕希望玹儿与妙音成婚之后,仍长居于大周,朕不希望大魏皇族中人牵涉,朕也不想见到他们!”
说完,他看向始终静默不言的苏骁,“宁和王,你可有异议?”
“臣无异议。”苏骁微低着头,看着地上的腾龙地毯。
赫连启不禁因他回应自己的话而长纾一口气,“很好!今日,皇族聘礼送到王府,自此朕与宁和王,便既是君臣,又是亲家了,当然……宁和王也是朕一辈子的兄弟!”
苏骁看着地面,只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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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长的礼队艳若红龙,浩浩荡荡穿街过道,龙首入了宁和王府,龙尾方刚刚出皇宫大门。
赫连霓正要入宫给太后请安,见礼队行经,忙命车夫自凤安路的路口停下,给礼队让行。
陪她坐在车内的驸马云逸轩,乍听到礼乐震天刺耳,忍不住抬手倾身掀开车厢门帘。
“好热闹的礼队,前太子迎娶良娣,也不及这番阵仗。”
赫连霓总觉他话中有话,还是抚着孕肚隐忍心头的异样,“玹弟与妙音是皇子迎娶郡主,却也是两国和亲的大事,虽然大魏皇宫没有来人,礼数务必周全,这也是顾及已故的云珠姑母。”
“放眼朝野,你这位玹弟才是天下第一的赢家,他扶持了新储君,又娶到了江氏当家人,若杀回大魏,荡平天下,指日可待!”
赫连霓气结,“你又说浑话,如今江家的当家人是江梓月,妙音早就不是了!”
“江梓月虽担着江家人的职责,却还是处处请教苏妙音。你这玹弟深谋远虑,若非一身病弱,必成为天下霸主,你当初实不该嫁给我,应该嫁给他才对!”
云逸轩放下车帘,便慵懒地歪靠在方枕上,清冷看着叫他如何也亲近不起来的发妻。
“驸马,我比玹弟大了好几岁,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孩子,我怎么可能嫁给他?前阵子他对我关切些,也是为了妙音罢了。”赫连霓只觉他今儿是吃错了药,“你若不愿陪我入宫请安,就回去陪你那位小妾,别在这儿扰我心烦,我怀着身孕呢!”
云逸轩刚要下车,车帘却被忽然掀了起来,偏不巧,掀起车帘的人,正是苏妙音本尊。
妙音客客气气地笑道,“表姐和姐夫都在呢!”
赫连霓不自然地坐正,“真是人逢喜事神爽,妙音昨晚醉酒,今儿气色竟还这么好。尤其,你这表姐和姐夫叫得,真是天衣无缝。”
“表姐疼惜我家夫君,我自然要嘴巴勤快客气些才好,之前也让表姐受委屈了,是妙音之错,在此妙音赔礼!”
妙音直接上车来,朝着赫连霓便恭敬歉然地一拜,便忍不住多看云逸轩两眼。
“听闻姐夫是文科状元,如此才情横溢,您可愿意到朝堂任职?”
云逸轩不敢恭维地骇笑,“我一只闲云野鹤,还是不去的好,朝堂里那些勾心斗角,我也懒得掺和。”
“既然如此,姐夫就别在背后嚼舌根子,妙音没有别的本事,割人舌头的本事还是有的。妙音最听不得的,便是旁人说我家夫君的坏话!”
云逸轩着实没想到,这柔美的女子竟这样凌厉地转折话锋。
对上她目光犀利的眼睛,他顿时手脚冷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嘴巴,确定舌头还在,忙咽了口唾沫给自己压惊。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175章 美男,深藏不漏
妙音挨着赫连霓坐下来,忍不住玩味研看云逸轩丰富生动的神情。
见他眸光流转,忌惮地偷看自己,她顿时绷不住,“噗——”堂堂文状元,竟是这点儿鼠胆!
这男人倒是生了一张艳若桃花的脸,深邃迷人的双眼皮,眼尾妩媚上扬,脸颊透着胭脂似的粉红,额头饱1满,鼻梁与眉骨生的高,因而全无俗媚之气,反而显得尊贵多情,眉宇间有一股耿直清傲之气,似什么心绪都能摆在脸上。
这样的人在人人戴着面具的皇族里,倒显得十分难得,难怪赫连霓对他一见钟情,痴心相许。
不过,这人不懂藏着掖着也委实得罪人,实在不适合混迹官场。
妙音越看他,越觉得有趣,见他脸颊红得快要沁出血,她顿时玩心大起,忽然忍不住又想吓吓他。
“如今天下大变,姐夫既然看得透彻,也该识趣些!”
赫连霓挑眉,不知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却看得出,她眉眼里透着一股子邪肆。
“妙音,你这是当着我的面,教训你姐夫呢?!”
妙音忙恭敬地摆出严肃脸,“妙音不敢,不过,表姐这一胎不容易,姐夫若不能天天疼宠她,一日三餐也该尽量陪伴。姐夫若不能好好伺候,我必宰了你那小妾,再阉了姐夫,姐夫这般漂亮的人儿,那些着急对食的太监想必定十分喜欢!”
她口气平铺直叙,丝毫不像是威胁什么人,反而更像是在说顺口溜
云逸轩却听得不寒而栗,唇角冷抽了两下,忙往赫连霓身边挪了挪。
赫连霓看得不忍,忙握住他的手,“逸轩,你不必害怕,妙音面冷心热,心直口快,她不过是为维护我,并没有恶意。“
“呃……”云逸轩还是一副恐慌的样子。
赫连霓忙转开话题,“遥儿得封储君,是众望所归,可喜可贺。只是辛苦了玹儿,总是这样帮他。玹儿的身体这几日可有好转?”
“不太好,一顿饭吃不完,就好先喝药去,这会儿我不放心,才想去宫里看看他。”
妙音见云逸轩从旁竖着耳朵偷听,又忍不住逗他。
“我刚说的话,表姐且要放在心上。据说孕妇多看漂亮美丽的人,孩子也会美貌倾城。若孕妇心情不好,孩子将来必脾气倔强,弑父杀母都有可能。”
云逸轩忙对赫连霓道,“你放心,我必然让你每天都能看到我。”
赫连霓诧异看他,四目相对,赧然红了脸儿,不禁暗叹妙音这番手段。
她嫁给这男人之后,还从未得他主动亲近过,就连这一胎都是在父母的催逼之下才怀上的。
妙音见两人相对不语,暧1昧地抿着笑咳了咳,“姐姐其实眼光不错哒!姐夫如此貌美绝伦,且不论他心底如何,只每日瞧着,便觉秀色可餐呐!”
云逸轩耳朵尖都涨红,“我一再忍让,你这小女子竟一再放肆!你说本驸马秀色可餐,可是调戏本驸马?!”
“妙音才懒得调戏别人,妙音要去看自己的夫君了,在妙音心里,拓跋玹才是风华绝代,举世无双,能惊艳岁月、又能温柔时光的美男子哩。”
妙音见云逸轩忽然眼神异样地看自己,只当他是被自己的“不害臊”震惊。
她不自然地朝赫连霓略一颔首,一跃跳下马车,就利落地上去自己的坐骑朝着宫门赶去。
云逸轩忍不住掀开车窗垂帘看她,目光愈发复杂。
赫连霓笑道:“是被这小女子震惊了吧?我早说过,她与寻常人不同。”
“有什么不同的?造化弄人,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云逸轩放下垂帘,慨然一叹,眉眼里就氤氲了一层薄薄的忧郁。
赫连霓看着他,忽然看不懂,她知道,自己也从来没有懂过他,只怕他那位被他呵护备至的小妾,也不曾真的懂过他。
“你为何突然不开心?”
“你我被捆绑在一起,已然不幸,而苏妙音……”
“苏妙音怎么了?”
“她自幼丧母,又被毒害得疯癫,如今还要嫁给你那病秧子表弟,偏被人灌了迷魂汤一般,认定他是天下无双的男子。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无辜少女初经人事,被人下了药,误把那与她过了一夜的男子当成了命中注定的良人,偏偏,这良人野心勃勃,满心仇怨难解,还是个短命鬼,他们成婚之后,只是一场悲剧,岂会有幸福可言?”
赫连霓被他一番话说得也不禁悲伤起来,从前,她只觉得拓跋玹可怜,而苏妙音是她最艳羡的女子。
如今被这男子细细分析一番,拓跋玹竟成了十足的恶人,而妙音却成了天底下最可怜的人,甚至想起刚才妙音为她说过的一番话,不禁就心痛起来。
赫连霓恍惚许久,直到马车起行,也未能从悲伤中缓过神来。“云逸轩,你这番话只烂在肚子里就好,不要拿出来与旁人说。”
云逸轩失笑,“我也只能远远的看一场戏罢了,你们皇族里这些肮脏血腥之事,埋葬的又不只是苏妙音一个!”
“够了,不要再说!”赫连霓忽然窒闷地喘不上气,她别开脸,就莫名地哭起来……却又不知自己是在为谁哭。
半个时辰后,赫连霓神色如常,陪着太后在寝宫内说话。
云逸轩坐得无聊,便踱着步子出来太后寝宫,走到了御花园的湖边,四顾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拿了笔和纸出来,写了一张字条,随即拿出一个金色哨子,朝着天空吹了几下。
哨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天空里却俯冲下一只黑鹰。
他抬起手臂,以真气拢住鹰的羽翼,示意飞鹰停落在手臂上。
凶悍的飞禽立时变得乖巧如猫,停在他的手臂上。
他将一张字条塞进鹰爪上的竹筒内,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布袋,摸出几颗牛肉粒喂给鹰,然后赞赏地抚了抚鹰的羽毛,就“哧——”了一声。
猛禽振翅飞离,云逸轩悠然深吸一口气,又踱着步子,抚过岸边没有树叶的垂柳枝条,朝着太后寝宫走回去。
殊不知,他刚才的一番举动,正落在妙音和拓跋玹眼中。
两人正坐在湖岸西边竹林内的石凳上,菲薄一层湘妃竹,宛若一层微妙的纱,旁人看不见他们,他们却将林子外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176章 夫君是个醋坛子
目送云逸轩走远,妙音不禁心有余悸。
“原来这人也戴着面具呢!他竟然如此厉害!”
拓跋玹失笑,“这皇族里的人,有几个不厉害?就连被你玩死的赵天,也是堂堂赵家军元帅。”
“刚刚在来皇宫的路上,我还说阉了他呢!”
妙音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冷凉的后脖子。
“玹,你说……他回头会不会也像赵迎楠那样,着急杀了我?!”
拓跋玹狐疑地看她心虚闪烁的眼睛,不禁怀疑自己错过了什么。“你阉他做什么?他轻薄过你?还是你调戏了人家?”
“他没有轻薄我,我也没有调戏他呀!”
妙音无辜地说完,顿觉他这话不对。
“拓跋玹,你说的好像是我之前调戏过谁似地,空口无凭,你可别冤枉我!我除了热衷于调戏你,旁人可都入不了我的眼。”
拓跋玹揶揄地看她,“你调戏阿史那颐离和赫连翊时,我就在墙头上远远跟着你,瞧那样子,你调戏得十分起劲儿。”
“哈?!”
妙音在脑海中倒带,赫然想起自己大病初愈,去赵凉家做客的路上,先是赫连翊跟上马车对他宣战,然后阿史那颐离也跟了来,然后她就将计就计,反折腾了两个男人一顿,还撺掇阿史那颐离把赫连翊踹下了马背。
那日,画风的确有点猫腻的腥。
阿史那颐离的手感还不错,赫连翊别别扭扭,就差劲了些。
“那天我……”
“你可别不承认!”拓跋玹凑近她窘迫涨红的脸儿,笑看着她的窘态,“你还说要爬我家的墙。”
妙音顿时有些恼,“所以,你回来了,也不肯出现,还看着我在那边狼狈地出糗?”
拓跋玹顿时哑然,“我……”
妙音不等他辩解,忽地起身,闷头挤过两株竹子,径直朝着那一汪澄澈见底的湖水冲过去——
拓跋玹顿时慌了手脚,忙追上前挡住她,见她低着头,红着脸,一副要哭却哭不出来的样子,顿时后悔说那番话。他也适才想起,在那之前,她大病初愈,还茶不思饭不想地经历了一场相思。
“苏妙音,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你分明就是在怪我,恐怕无数次腹诽,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否则你怎么可能敏感到突然就提到这件事?!”
妙音越想心口越是刺痛,“我若对旁人有半点心思,我能嫁给你吗?姑奶奶又不是没了男人不能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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