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拓跋玹无奈地深吸一口气,抓住她的肩,却半点不敢松开。
“我承认,我都明白,是赫连翊故意拿我试探你,你为了打消他对我们之间的怀疑,才亲近阿史那颐离——我当时相信你不会喜欢他们!”
妙音无法相信他的解释,“拓跋玹,你像牛反刍一样地计较这件事,你的口气里,你的画外音,里里外外都是——苏妙音,老子迈不过这道坎,一旦你和男子有半点异样,老子都会想到那些事!”
拓跋玹心虚地忍不住挠了挠耳朵后面,虽然她这话直接地吓人,却该死的准。
“没错,老子就是迈不过去,老子凭什么要迈过去?”
他不羁地说着,眼底幽冷染了几分狷狂之气。
妙音被他吓得顿时不敢吭声。
拓跋玹知道自己生气时什么样子,无奈地背转过去,不让她看到自己失控的狰狞。
他眺望着湖面,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压下怒火,“就算我知道你的目的,看到那一幕,我心里还是会不舒坦。我素来不是大度宽容之人,相反的,我记仇,我于算计,我小肚鸡肠。不只是阿史那颐离、赫连翊,甚至包括雷承、陆随之他们,多碰你一手指头,我都忍不住想杀了他们。”
妙音心惊地吞了口唾沫,顿时想起,他不悦地计较她唤赵凉为“小凉凉”的一幕……
“你……你之前与你表姐暧1昧不明,我也有指桑骂槐地讥讽她。我也不是宽容的人。”
唯恐他还介意,她忙上前,与他并肩而立,却碍于眼睛只到他的肩膀,还是被他的气场威慑得底气不足。
明明她也没什么错呀,她干嘛要别扭呀,分明是他无理取闹才对吧!这个大醋坛子!
她沉了沉气,又打破沉静,“所幸,你表姐没有与我计较,所以,今天我才想帮她出头,就不小心……说了云逸轩几句。我见那男子胆小怕事,便警告他,让他多陪你表姐,还说,他若不听话就阉了他……当然,我也说了,如果他当了太监,那些着急对食的太监,一定十分喜欢他,谁知道——他竟深藏不漏,是个厉害的角色!”
拓跋玹突然绷不住想笑,“你说得倒也对,他那样满面桃花之人,男女通杀,那些太监定然扛不住他的魅力。”
妙音见他能开玩笑,这才呼出一口气。
拓跋玹伸手把他拥在怀里,安慰地轻抚了抚她的脊背。
“云逸轩平日是研读佛经的,他心底纯善,是这世上最不可能伤害你的人,依着我的揣测,他刚才传话无非是对他的主子说一说你的境况。”
“他的主子是谁呀?”
“我也不曾见过,只知是一个江湖人,专门集消息,与某些有需要的人做交易,是一位颇会做生意的人。”
妙音窘迫地扶额,顿时悔得肠子铁青。
她忙推开拓跋玹,“我好像还说了好多不该说的话……”
拓跋玹哭笑不得,“你还说什么了?若是像骂万林叶搅屎棍子那样的粗话,倒也没什么。”
“云逸轩自觉了不起,怀疑我调戏他,我就说,在我心里,你才是风华绝代之人,且能惊艳时光,能温柔岁月……”
拓跋玹怔愣恍惚,俯视着她娇态囧囧的脸儿,忽然挪不开眼睛。
妙音被他看得不自然,愈发自责懊恼,“唉!好像太太太肉麻了哈!我也全然忘了遮掩,万一他是居心叵测之人,恐怕会因此利用你威胁我,还可能利用我威胁你……唔……”
所有的未道出话,被灼热霸道的吻堵住。
妙音有些懵,完全猜不透这吻是因何而起。
她圆瞪着眸子眨了眨,对上眼前深沉霸道的眼睛,心尖儿禁不住轻颤,脑子也晕陶陶地,忽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身子也瘫软在他怀里……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177章 最好的留在洞房
她抬手攀住他的脖颈,眼前物影飞移,她身子被他打横抱起,遥遥传来宫人说话声,她慌得转头,只看到被寒风吹皱的湖水。
妙音心慌地想问他是不是被人看到了,但想到两人快要成婚,也没有必要怕人看。
他的怀抱宽阔如摇篮,暖着她的身骨,耳畔是他砰砰的心跳声,呼吸间都是他迷人的体香,他黑亮顺滑的发丝,飘散在她的额角上,他大步大步地踏过经年飘落积压的落叶,有沙沙地微响。
越往竹林深处走,妙音愈发压不住心慌。“玹,你……你……你不会想在这里吧?”
拓跋玹玩味地扬起唇角,低头看了眼她涨红的脸儿,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妙音愈发不敢看他的眼睛,“你……你这几天身体不好,还是克制些好,再说——这地方实在不太好。”
拓跋玹唇角抿直,“……我的身体不好么?”
妙音尴尬地笑了笑,一个病秧子,身体当然是不好呀!不过似乎他的自尊心比健康的人还强大百倍。
“呵呵……这里倒是环境还不错,但是万一有人过来……真真是不太好!”
拓跋玹邪魅地笑了笑,在她眉心蜻蜓点水地轻吻,气血却始终未能冷静。
妙音感觉到他这轻吻中的客气,这才放了心,却听他又安慰似地说道,“最美好最期待的一次,应该留在洞房花烛夜!”
这话美好又温柔,妙音却从他的眼底看到了激烈地狂风暴雨,想起他从前在床榻上的悍然狂猛的情形,她顿时又后悔胡言乱语。
*
江梓月想为妙音添置一点特别的礼物,趁着宫里准备储君的册封大典,她直接将妙音约到了江氏的金玉楼。
金玉楼是五层小楼,单这一栋楼阁内,就坐拥天下七八位顶尖的金玉师父,另有伙计和丫鬟二十位,从外到内,装点的沉稳霸气。
妙音一进厅堂就看到正对门口的碧玉摇钱树,上面挂着金灿灿的小元宝,手工极是巧玲珑。
“这树可真豪气!梓月,你要送给我摇钱树么?”
“噗——你可真是见钱眼开!这摇钱树是依着风水摆设、招财纳宝的。”
妙音暗囧,下意识地就摸了摸头上拓跋玹送的步摇簪。这黄玉步摇十分的昂贵,偏就一波三折,弄碎又修好,才安稳地被她簪在了头上。
“梓月,你别送给我太高雅的玩意儿,我怕没有福气。”
江梓月笑着揶揄看她,握着她的手,把她带到茶室内,“我要送你一个特别的礼物,你若猜出来,才有本事拿到,若猜不出,便不给你了。”
妙音在椅子上坐下,就看着她怔愣,今日的江梓月一身端庄的烟紫兔毛边锦袍,秀美惊艳,笑起来,眼睛有点神秘,让她如何看也猜不出她到底要送什么礼物。
江梓月给她斟了茶摆在手边,“这礼物,你每日看了,必能自省,上面又有你和拓跋玹,不管走到哪里,你都可以带着,想我了你便拿出来看,从你的眉眼里,又能寻到我的影子。”
“送个礼物,还能说一串绕口令,真服了你!”妙音端起茶喝了一口,心头赫然一亮。“我知道你要送什么了——是镜子!”
“你这丫头可真没劲,竟猜对了!”江梓月嗔笑瞪她一眼,忙命丫鬟去取来。
丫鬟把扁平的四方锦盒放在桌上,妙音忙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平滑光亮的镜面。
纯金的镜面比那些铜镜映出来的更清晰柔美,如意手柄上镶嵌着一粒紫红宝石,看上去倒是没什么特别。
江梓月托腮看着她揽镜自照,忙怂恿道,“你快反过来看!”
妙音疑惑地把镜子反过来,却看得愣住,龙凤呈祥的花边里,是她和拓跋玹的浮雕小像,两人携手而立,都是浅笑的模样。
“好看……这画工不错,做工更巧!”妙音欢喜地轻抚小像,却看了这片刻才发现,这是江梓月亲笔画的。
她鼻子一酸,就红了眼眶,抬眼更是泪眼婆娑,“谢谢姐!我爱极这礼物!”
江梓月却忍不住笑,却笑得眼泪也淌下来,“这辈子,我从没想过,和你能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我在画这画像时,仍不赞成这婚事,只担心你嫁过去,当了寡妇,断送了一辈子。但是,我知道,若嫁给旁人,你怕是再也不会这样欢喜的笑了……”
妙音感动地绕过桌案,就扑在她怀里,“我一定会幸福的,我要让咱们全家都为我欢喜!”
“唉!真不知拓跋玹有什么好的!”江梓月无奈地叹了口气,“除了这个,还有些摆设、衣裳和首饰,那些都是寻常的,回头你嫁过去了再自己看。”
“好!”
今日也正是江南米粮运到的时日,姐妹俩并两位老太爷、江梓然、雷承、李应等人一起赶到码头清点米粮,直接装车备在仓库里。
码头风寒,妙音便让江梓然、江梓月带两位外公先回,她和雷承、李应一起盯着伙计们忙碌。
从太阳高高的正午时分,忙到了暮色四起,船上的米粮方才都挪到了仓库里。
阿史那颐离似掐着时辰一般,带着护卫姗姗来迟。
妙音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一身无打采的墨蓝锦袍,与这夜色相较,这身袍子倒是十分应景。
“你把赫连翊和赵迎楠藏哪儿了?”
阿史那颐离早已料到,这女子可能追查到他的踪迹,却没想到,她的动作会如此之快。也没想到,自己一现身,就这样被问了个措手不及。
妙音讽刺地笑了笑,“这个时辰才来,你是忘了你的北厥还在等这批粮草吧?”
“我没忘……”阿史那颐离低沉的说道。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忽然莫名地身心俱疲,而对方的一场计谋,很明显地,再狠狠地扩大他和她之间本已无法修补的裂痕。
这女子眸子还是犀利直接,清亮空灵,她似乎还是原来的苏妙音,却又与从前截然不同——如今,她已经是拓跋玹的未婚妻。
“我的确见了赫连翊和赵迎楠,但她们母子不是我救的。”
“我之前也认定,你这样见利忘义之人,是断不会做那种蠢事的。可笑的是,我让雷承和李应查过了,人就是你救的。”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178章 别跪,不原谅你
阿史那颐离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逼迫自己尽量舒展肩膀,泰然地俯视着她。“我赶到时,赫连翊和赵迎楠已经在那屋子里烧了一顿饭。我不知是谁救了他们,但我确实是到一封神秘的信,才赶过去的。”
妙音狐疑,“什么信?信上说了什么?”
阿史那颐离忙从怀中取出看了多时的信纸递给她。
妙音接过来看了看,却是一张白纸,上面一个窟窿。
她从窟窿里正能看到一旁护卫手上的火把烈烈跳跃着火苗,阿史那颐离眉头打成死结的脸在火苗的光芒下越来越黑,他眉宇间还有些疲惫,眼底除了伤痛,还有几分狼狈和郁闷,竟如同打了一场败仗。
“阿史那颐离,就这样一张无色无味的破纸,能证明什么?”
“是,这纸什么都证明不了,我查了也什么都没有查到,是我阿史那颐离败得可笑!”
他咬牙切齿地深吸一口气,眺望着江面上首尾相接的货船,眼底溢出了几分绝望。
“如今赫连遥成了储君,我之前买赫连翊母子所做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你也彻底与我决裂,这给我信的人,像是在一张网,将我、将赫连翊、赵迎楠都在了里面。”
妙音心头微动,赫然想到订婚宴上,外公说的那番话——“虎毒不食子,赫连翊和赵迎楠一逃,皇帝的心反而就能安定了。七殿下让瑞王在这个时候交出的虎符,给瑞王证明了清白,又给皇上吃了定心丸,皇上若还是不肯册封瑞王为储君,军心民心必失!”
思及此,她握着白纸的手突然就颤了一下,一直以来无法参透的事,赫然真相大白。
给阿史那颐离信的人——是拓跋玹!
救走赫连翊和赵迎楠的人——是拓跋玹!
买万林叶的人,万林叶说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神秘人——那定然也是拓跋玹了!
阿史那颐离见她突然怔怔地,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妙音,正是在那一日,太后给你和拓跋玹正式赐婚。”
妙音下意识地点头,“没错……”所以,拓跋玹压根儿就是为了不让阿史那颐离扰乱他们的赐婚,刻意将阿史那颐离支开的。
阿史那颐离:“你的外公将一场庆贺赐婚的喜宴,变成了你和拓跋玹的订婚宴,满城达官贵人,商贾名士,都去给你们庆贺。我出城时,是上午,从城外返回,偏是城门未开的丑时,我就那样莫名其妙地在城外被生生冻了好几个时辰。”
妙音顿时听出他的口气不对,“所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人刻意支开我,好成全你和拓跋玹的好姻缘!”
妙音失笑,“听你这口气,是怀疑我家夫君算计你呀!”
阿史那颐离顿时被她口中的“我家夫君”刺伤,“他这样一个城府深沉的病秧子,你还这样袒护他,竟还想嫁给他?苏妙音,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妙音懒得看他故作正气的样子,本就是一个演技生硬之人,偏偏总要强装正气浩然,他不累,她倒忍不住替他累了。
“阿史那颐离,就算你如此一败涂地,你也没想挽回什么呀!”
“我……”
妙音:“布置这场计划的人已经给你留了退路,是你不稀罕!是你自己拒绝,这怪不了旁人,只能怪你自己。”
“他给我留了退路?我的退路在哪儿?”
“你完全可以把赫连翊和赵迎楠抓回来,再把他们塞进大牢里,甚至可以直接切下他们的脑袋,双手交给皇上,可你并没有那样做!你放了他们,你甚至还给他们银子、救济他们……你完全不当他们是差点害死一院子人罪犯!我江氏差点毁在他们手里,你也完全不在意,这就是你阿史那颐离!”
阿史那颐离只觉自己最后一层铠甲,被她残暴地撕碎,见她愤怒地转身就走,他忙抓住她的手肘。
“阿音……换做你是我,你会给自己的国培养一个强大的邻居,还是培养一个软弱的邻居?”
妙音挡开他抓在手肘上的大手,“阿史那颐离,说到底,你压根儿就是看不得别人好!你希望赫连翊当储君,弄得大周民不聊生,让大周永无宁日,这样你就算不攻打大周,也不必担心大周成为你的心头大患,对吧?”
“是!”阿史那颐离绷着唇,冷厉地看她,“我必须、也只能这样做,我没有别的路!因为我就是北厥未来的皇帝,父皇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我必须为未来设想。”
“我若是你,我会拿出最大的诚意对待我的朋友,和所有对我好的人!这样,我才会有更宽阔的路,我才会受人尊重。而国与国之间的较量,拼的是实力,不是这样的侥幸!”
“你一个弱女子懂什么家国大事?”
“你就算扶持了赫连翊登基,他那样阴险歹毒的小人,也不会感激你,相反的,他一瞅见机会,就会宰了你!因为,你对他的轻视太明显,所有人都看得到,他会感觉不到吗?这天底下,没有人是喜欢被轻视的,尤其像他那样自幼被册封为太子的人。”
阿史那颐离俯视着她溢满愤怒的眼睛,忽然无言以对。
妙音撞过他的肩,就冷声道,“未来的北厥陛下,去仓库看看米粮吧,鉴于你不再是我的朋友,友情价也不该用了,一斤米粮我要加一两银子,其他的,价钱各加一倍!”
“苏——妙——音!你这是趁火打劫!”
妙音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冷笑,“在我没有趁火打劫的时候,你是如何对我的?现在的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若你把赫连翊母子的人头给我拎到眼前,粮仓里的米粮我白送给你!”
阿史那颐离崩溃地追上前,将她转向自己,想抱住她,见她急迫地后退,他双腿一弯,膝盖便落在了地上……
妙音被跪得一颤,迅速挣开他的手,“你这样跪我是何意?难道你不知,我那天差点死在太子府么?而我最爱的男子、我的父母、外公、表哥,还有一群无辜的女子和大周的皇亲国戚,都差点死在乱箭之下!”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179章 夫君,坦白从宽
拓跋玹自河岸的马车上拢着狐皮斗篷下车,正望见延伸到河心的栈桥上,两队北厥护卫列队桥边举着火把,女子愤怒地自桥头转身奔离,那身橙红的狐皮斗篷,在火把的光下莹莹闪闪,与脚边的裙裾在身后惊艳地飘展,艳若惊鸿游龙,徒留那男子怔怔跪在原地……
拓跋玹迎上前,正注意到她头上的步摇簪,簪子与袍服、斗篷相衬,她整个人更如晨曦幻成的仙。
因为刚才跑得急,她似有些喘不上气,他忙与她并肩而行,一手托住她的手,一手护在她后背,给她轻拍顺气。
见阿史那颐离带着护卫上前来,他客气地颔首,“梵王慢走!”
阿史那颐离握住双拳,气势凶悍地回眸往他一眼,“拓跋玹,本王一直在等着你死!”
说完,他又看了眼妙音,对身后的护卫说道,“我们走!”
妙音始终没再看阿史那颐离,刚才与他吵那一架,她亦是火气难平。
“拓跋玹,你是来网的?还是看热闹的?”
看着她火光跳跃的眼睛,拓跋玹忽然窒闷地喘不上气,“我承认,那一计,是我布下的。”
“这么坦诚,是求骂求打呢?!”
“阿音……”
妙音挡开他的手,避开他的碰触,直接经过他,沿着岸边,穿过大排大排的屋舍,走向江氏的仓库。
河面上,倦鸟归巢,商船离岸,岸边忙碌的伙计正散工,见妙音过来,忙都与她打招呼。
妙音迅速忙放慢脚步,注意到拓跋玹并肩行上前来,迅速与他十指相扣,故作轻松地嘻嘻哈哈地与大家说笑。
夫妻之间,吵架归吵架,没有必要在大家面前丢人现眼,他布下那一计,她完全明白他的心思,却不爽自己也傻兮兮地成了那计谋的一部分。
“哎呦,七殿下来了?果然一表人才,般配呀!”
“恭喜二位,听说快要成婚了!”
“郡主请我们喝喜酒哈!”
妙音豪爽地笑道,“酒管够,饭管饱,大家也转告其他伙计们,明天来江氏领喜糖和小礼物,喜宴也带老婆孩子一起过来,咱们一起热闹!”
“谢郡主!”“郡主和七殿下早生贵子!”“三年抱俩!”
“哈哈哈……一定一定!同喜同喜!”
拓跋玹无意间被这“早生贵子”和“三年抱俩”刺痛,看着妙音与大家打成一片,却又禁不住为这些欢声笑语动容。
他扣紧握在在手上的小手,手心里都是她掌心里传过来的温热,也忍不住羡慕这些与她一起做事的伙计,似乎个个都打心底里为她欢喜开心,不似宫里那些人,笑非笑,哭非哭。
整片仓库渐渐安静下来,身穿同色黑甲袍服的江氏护卫,举着火把列队集结在库房之间的通道上,准备夜间巡逻。
统领见妙音过来,忙俯首行礼,“郡主,今晚您可还有什么吩咐?”
“辛苦兄弟们!”妙音忙朝众人作揖:“大家多留心,夜里防盗防贼防走水,早上去账房那边领赏领喜糖!”
护卫们整齐地单膝跪地行礼。
拓跋玹直接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递给统领,“郡主给你们安排了赏赐,本皇子也该尽一份心里,这些交给账房那边,统一给大家分一分!”
妙音失笑,“都是一家人了,你客气什么呀?”
“该客气的,还是要客气,不客气地,自然会不客气。”拓跋玹说着,邪魅地环住她的肩。
众护卫起哄地嚎叫着大笑,被妙音轻斥了一句,队伍便有序地散开去。
夫妻俩进入库房内,妙音不放心地挨个口袋检查,唯恐米粮有受潮的。
拓跋玹学着她的样子一起检查,知道她仍是压着火气,忙道,“阿音,万林叶……是我买的。”
妙音忙碌间,斜睨他一眼,“你不如给我来个婚前坦白吧!把你做过的事,聊过的相好的,都给我老老实实交代了!”
“做过的事太多,怕一时半会儿交代不清楚,至于相好的,除了你,倒是真没有旁人,我这病秧子寻常女子都怕伺候病人麻烦,满朝文武也没有乐意把女儿嫁给我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是么?万林叶是你的人,万青青是谁的人?”妙音揶揄地送他一记白眼。
“你父亲的五位侍妾中,段明芹是段实意、段实莲的人,柳平敏是柳平慧和太子的人,金芮怡是金昭仪的人,陈玉婉虽是户部尚书陈迎东的妹妹却是直接听命于皇舅父的……”
“这些我很早就猜到了!我问的是万青青!”
“万林叶和万青青虽是我的人,却并不知道我就是他们的主子,是我的手下戴着面具买了他们,平日只是探查苏府内的动静。当时,我不过就是个孩子,有些事,是我师父从旁相助,所以……我……”
“既然你能把你师父抬出来,万青青害我这笔账,我该算在谁头上?”
妙音讽刺地说完,注意到李应和雷承带着镖局的兄弟们马车间的通道过来,不禁又担心这番吵闹尴尬。还没成婚,就先闹内讧,传扬到太后和帝后的耳朵里也委实不好听。
见拓跋玹蹙眉僵持,妙音顿觉扫兴。
“拓跋玹,你可以先回去了,今晚的事儿我还没有忙完。”
拓跋玹最怕自己一转身,她就再也不肯理会自己。
“阿音,我们快要成婚,我也不希望我们之间有嫌隙,你想知道的,我都想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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