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进宝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冷兰
任情儿道,“迷魂术又害不了人,你自己定力差,倒还来怪我。”
“你当我傻的,若我中了迷魂术,不知运功护身,你是浑身上下都是蛊毒,这一亲芳泽,还不得为你害了。”刀鸣鸾嘿嘿笑了两声,“既然情儿你主动勾引我,我也不必客气。”
他说着手中拿出一个赤红的瓶子来,那瓶子竟是透明琉璃所制,赤红如血一般。
任情儿见了心中一凉。
刀鸣鸾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对他的神色颇为满意,“任护法可识得此物,这可是教主水流月赐下的。任情儿你虽百毒不侵,寻常媚药也奈何不了你。但这醉里红,却是你的克星。”
任情儿剧烈挣扎起来,腕间传来锁链碰撞的声音,他竟为刀鸣鸾锁在了马车中。他挣扎地近乎凶狠,洁白的手腕已经磨蹭出血痕。
以手扼住他的下颚,将瓶中的液体灌入喉中,刀鸣鸾抹去他唇边的红色,“真可怜,别急,情儿,我等你求我啦。”
他将手中琉璃瓶一抛,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含笑看着那双美丽的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神色。
“我便在门外,以你的能力能熬过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我再来。这段时间...情儿,你不如想想水教主为何将这药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此心似海(一)
夜色已浓,马车在静夜中前行,低垂的白色纱帘随风飘荡。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刀鸣鸾自马匹上下来,掀开帘子,车中光线昏暗,依稀可以看见一个人影靠在车中的座位上。
那人一头乌黑的长发已经挣乱,刀鸣鸾站了一会,听到隐隐传出细细的低吟,以及铁链撞击的声响。
心知此人已经受不住,唇角露出一个快意阴狠的笑容,“任护法如何了?”
任情儿浓睫低垂,唇微微张了张,刀鸣鸾听在耳里竟是“求你”二字,心怀大畅笑道,“情儿啊,情儿你早如此乖觉,又何必多吃那么多苦头。”
他笑着向那人走去,一手抓起那头如云的乌发。
任情儿吃痛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满是潮红,眼中是既痛苦又迷乱的神情,唇中吐出一声长长的低吟。
刀鸣鸾伸手解开他的衣袍,触手冰冷滑腻,如美玉雕就一般。
“真美。”刀鸣鸾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深邃,他低叹了一声。
任情儿伸手环住他的肩,闭着眼低低喘息。
刀鸣鸾唇落在那因欲望已经红润的唇上,疯狂地咬舐。
“我真高估了你。”耳畔传来极冷极清的声音。
刀鸣鸾心下警铃大作,他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见一道极淡的绿痕映入他的眼中,牢牢地钉上他的脖颈。
刀鸣鸾倒在地上,看着任情儿自锁链中脱出手来,洁白的手腕处鲜血一滴滴落下。
任情儿衣衫凌乱,居高临下看着他,眼底一片冰凉。
刀鸣鸾全身都已僵硬,麻酥酥的感觉自脖颈处蔓延,他的舌头已经木了,“中了醉里红你还能用血催蛊,任情儿你这个怪物。”
刀鸣鸾视线已经昏然,映入他眼中的是任情儿的笑脸。
“醉里红确实是我的克星,但我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给自己留下破绽?这几年与醉里红相近的药我吃了不知有多少,虽不能解了这毒,但总能熬得长久一些。”任情儿拍了拍他的脸,“在拜月教的地界,我不杀你,不过被小青咬上一口,只怕刀兄要躺上些时日了。”
刀鸣鸾躺在马车上,连根指头的动不了,拼死运功护了心脉,抵抗着毒素的蔓延,看着任情儿挑帘而出,唇角露出狠毒的笑容,“中了...醉里红...你又能走到哪里去?”
月华照着荒野,一道人影在原野上踉跄而行。
任情儿神智已然昏沉,他已经忘了自己要走到哪里去,他只是不愿意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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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缠绕在地上,单薄的身影晃了晃倒了下去。
“喂。”一道身影自树上掠下,揽住了他的腰。
赵云剑跟了任情儿大半个时辰,他原想护送这人到安全的地方便罢。
他与这人,能不相见便不相见。
任情儿在他怀中睁了睁眼,对上了一双极黑的眸子,环着他的手臂结实而有力。
赵云剑目光落在任情儿脸上,唬了一跳,“情儿你怎么了?”
任情儿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眸中熠熠发光。
赵云剑伸手去摸他的额,“脸红成这样,你是发热么?”
温热自宽大的掌心传来,任情儿本要推拒的手变成了攀上了他的肩头。已经滚热的身体贴在胸口,赵云剑此刻也察觉了他的异样,“你...中了...”
任情儿将唇贴上他的,呼吸急切起来,颈间耳后,连露出衣襟的胸口都染上了一层红霞。
唇齿交接,赵云剑呼吸也有几分不稳,“情儿...”
虽然吃过这人的亏,但此人此刻躺在他的怀中,如一只要人命的猫四处点着火,赵云剑为他蹭得头昏脑热,一双手又来扯他的衣带。
赵云剑抓住任情儿的手,瞪着那双眼睛。
任情儿不解地看着他,眼中也有几分恼怒。
赵云剑心中的弦一下子崩断,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翻身将任情儿压在身下,“敢惹我,你就别后悔。”
荒原之上,风吹动野草,夜很静,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喘息声。
任情儿胸口靠在草间,心跳已经到了喉头,巨大的震响让他五脏六腑都似在浪尖,偏偏身后的人贴得如此近。那人的心跳如鼓点一般,如此有力,如此霸道,仿佛他的心跳已经与他的混在了一处。不仅是身体,任情儿有种连心都为他所左右,所占据,所填满的错觉。
一切都乱了...
他从来不许别人这般对他,从来不许...
他十指陷入地中,不受控制地战栗着。恨声道,“...赵云剑...我要杀了你。”
那人贴在他的耳边,极轻地说道,“给你杀。”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此心似海(二)
上一节见wb
苍翠群山绵延,木屋依悬崖而建。
少女在门前探了头,见床上的人还未醒,端了个盆进来。洁白的手巾在盆里沾过,抹开床上男子的发,露出一张英气的脸。若仔细看去,这男子的四肢为锁链牢牢锁在床沿的铁柱上。
赵云剑呼了口气,睁开眼来,见了面前的少女,将头偏到一边,“任情儿呢?”
少女露了笑脸,“公子近日要开拜月祭,为教主唤了去。你不必心急,公子说再喂你服下一次青引,便可为你解了束缚,到时你就可以去山顶的那间屋子找他了。”
少女说着放下手中的布巾,端过一碗绿色的汤汁来,用小勺舀了送到赵云剑嘴边。
赵云剑却不张嘴,“我自己能喝。”
少女笑道,“公子交代过这药过于霸道,怕你伤了自己,不能解开锁链。”
赵云剑冷哼道,“他倒好心。”
月夜原野上的那场绮梦,一梦醒来,他便已为人缚在了马车中,任情儿一言不发,带着他赶路。在马车偶尔停下来的时候,赵云剑见沿途风光已是深入南疆。终一日,马车停在了这片山崖下,自从他移入木屋中,任情儿从不露面,每日都由这少女在他面前说公子吩咐这样,公子吩咐那样。
少女依旧笑道,“公子说了,你是送给蛊神的祭品,若伤残了肢体只怕不好。”
一碗青引服下,赵云剑闭眼忍耐着体内翻江倒海的痛楚,少女拿了柔软的布巾为他温柔地拭着汗,不时用手为他扇了扇风。
绿意透窗而入,日影映在坐于窗边人的衣袂上,抬眼就可以看见窗外青色悬崖上长了一株茶树。
案上摆了几株青草,任情儿拿起其中一株放入钵头,以药杵捣弄着。他听到脚步声,停下手,向着门边看去。
赵云剑双手环胸,靠在门边看他。
两人目光相撞,一时都静默无语。
赵云剑缓缓走过来,拿过他手中的药杵,看了钵中的药材,与他服下的是同一味,笑道,“赵云剑何德何能,任护法要擒我做药人,还要先肉身布施?”
任情儿猛然抬头看他,赵云剑笑得散漫,“若要我这药人乖乖听话也不难,我平生最爱醇酒美人,任护法的滋味好得很,只要任护法肯多陪我几晚,再为我多寻些好酒来,我便无有不应了。”
任情儿深深看着他,然后推开他,走了出去。
赵云剑斜靠在案边,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门外,低语道,“你这样炮制我,我还没有生气,你生什么气?”
数日后便是月圆,夜色笼罩这片山崖。
“公子”,身着衣的少女为他披上锦袍,任情儿系好腰带,犹豫一下问,“他呢?”
少女道,“水教主派人将他接走了,说今夜子时拜月之礼要先做准备。”
任情儿眼中浮现怒意,“准备?准备什么?”
少女低下头,“听说刀公子回来了,是让人抬回来的,他身上中的毒是公子的小青...水教主就命人将赵云剑接走了。”少女顿了顿看了任情儿的神色,又急道,“公子你修蛊之法尚未大成,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可轻动。虽然刀公子炮制药人一向狠毒得很,死的也很多...但那赵云剑也就是个河间府的弟子...死便死了吧。”
任情儿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冷冷地道,“谁管他赵云剑死活,只是他们欺人太甚,可还把我这护法放在眼里?”
四壁火光焚烧,赵云剑为人缚在石柱上,粗大的绳索陷在他的胳膊中,一身羽衣的人坐在他身前不远的轮椅上,一张还算英俊的脸在火光下笑得阴深深的。
不远处地上绘着一个诡异的图腾,如莲花一般。
赵云剑挣扎道,“你是谁,捉我做什么?”
刀鸣鸾道,“河间府的弟子?任情儿竟选了一个河间府的弟子做双生蛊的主人,还喂下青引,有趣有趣。”
他们二人并未照过面,但刀鸣鸾曾在关押河间府众人的山洞中躲于暗处见过赵云剑。
“青引是何物?”赵云剑虽然听任情儿的侍女说过,喂他吃的是青引,但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刀鸣鸾推动轮椅在他身前不远处停下,笑道,“哦?任情儿连这都没告诉你?你中了他的双生蛊,再服下青引,只要月圆之夜为万蛊蚀身,你便可操纵极为厉害的母蛊,而且从此你心中便只有他,虽死而不悔。”
赵云剑听得一笑道,“若是如此...拜月教岂不是能训练出一支忠心不二的信徒?”
刀鸣鸾摇头道,“并非如此,青引配药要取蛊主心头之血。”
果然是邪魔外道,赵云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
刀鸣鸾目光阴冷,“任情儿好心计,想用拜月教的母蛊为他造就一个极强的助力,可惜...我又怎会让他如愿?”他手在轮椅扶手上一按,赵云剑听到一阵机簧声响,那莲花图腾中升腾起红色云雾,哄地一声低吼,似从地底传来。
刀鸣鸾目中放出疯狂之色,“你身上的青引有任情儿的血,若用你直接喂了母蛊,从此以后母蛊会喜欢任情儿的味道。只要任情儿靠近母蛊,它便会向其攻击,这任情儿还想操纵母蛊绝无可能。”
赵云剑听机簧咔哒咔哒轻响,那莲花瓣开启,一只一掌长的通体鲜红的绵软怪物慢慢向他脚下爬来,忍不住骇然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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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让人齿冷的咔哒声中,一道极轻的衣袂破风之声响起,纤长的手握住那红色的怪物,来人才在二人面前落下足来。
刀鸣鸾见眼前的人不是任情儿是谁,神色陡然一变,干笑道,“母蛊已经醒了,若不肯用你的小情人喂饱他,任情儿你可担得起母蛊愤怒的后果?”
任情儿指风一弹点开赵云剑身上穴道,手中捧着那只母蛊,唇畔露出一抹绝艳的笑意,“刀鸣鸾,我任情儿自幼便和蛊虫一起玩耍,就凭你也想用蛊来要挟我?”他扯开衣襟,露出一片光洁的胸膛,手中托着那只蛊虫送往胸口。
“走”,赵云剑方才挣断绳索,便为一人扯了衣襟,那人施展轻功带着他而去。
“喂...”赵云剑为那人带着逃了约莫半个时辰,回首看去那片山寨已远,心道名震天下的拜月教总坛竟然是这么一片毫不起眼的寻常山林。
那人叉着腰扶着树大口喘着气,可不正是任情儿的那位侍女。
“喂,什么喂,我没名字么?”那少女待喘了几口气道。
赵云剑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道,“我没打算告诉你我的名字。”
赵云剑,“呃...”
少女瞪着他,突然抽了抽鼻翼,目中落下泪来。
赵云剑不知她为何如此,奇怪道,“你哭什么?”
少女抽噎道,“公子...”
赵云剑道,“怎么了?”
“公子用心头血喂母蛊,虽然能掌控母蛊的力量,但那力量太过惊人,能毁了整片寨子。公子自幼在这片寨子中长大,我知道他绝对舍不得这么做,他若要限制母蛊的力量,必然遭到反噬,要受那万蛊蚀身之苦,在那样虎狼环伺的地方...呜,公子。喂,你去哪?”
赵云剑道,“回去救你家公子。”
少女急道,“不行,公子让我带你离开。”
赵云剑回头一笑,“那你去不去?”
少女咬了咬唇,跟上他的步伐。
血已流了一地,秀美的容颜一片惨白,映入眼中近处的血和远处残阳都是一般的红艳。
任情儿身后便是悬崖,教主水流月和刀鸣鸾都为他的蛊毒所制失了战力,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水流月皮笑肉不笑地道,“情儿,自家兄弟何必闹得如此难看?鸣鸾此次行事太过,我代他向你赔罪,你便不必记仇了吧。”
任情儿眼睫低垂,笑容中带着浓重的倦意。他的手抚在胸口,那里已经有一个可怖的血洞。“谁说不是呢,我是孤儿,自幼便跟着老护法学武,我们三人自幼相识,十几年下来怎么不是自家兄弟?可笑,我任情儿竟然有这样的兄弟。”
水流月温和笑着,仿若无害地向着任情儿走近,可惜他的笑意未达眼底,“情儿,我不愿引来旁人见你我三人相斗,你身上有伤,拖下去性命堪忧,我们也不忍见你受这等苦楚。不如就此罢手,也好为你疗伤。”
任情儿靠在石壁上,腰间一根银色系带勒出劲瘦的腰身,山风吹动他的衣袍,仿佛就要随风而去,“水教主,今日我问你一句话,我自幼便和一些毒蛊打交道,你我一同长大,知道我抗不住醉里红药性的只有你一人,你将它交给刀鸣鸾,到底是何居心?”
任情儿话中并无多少怒火,仿佛说话的人对这件事也没有多少兴趣,似就这么随口一提。
他若正经来问,水流月尚有千般说辞,他就这么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水流月却说不出半个谎字。
任情儿等了半晌未曾听到回答,神智已然昏沉,身体因失血而虚软,山风带了寒气透骨。迷迷糊糊之中有人揽过他的腰,将他的身体抱起。他心底一片冰凉,却也无力挣扎,终于落入那两人之手了么?
“情儿”,有人贴在他耳边唤着,熟悉的声音如煦暖的春风破开湖面,吹绿江南。任情儿的手牢牢抓住环在他腰间的胳膊,仿佛一松手这人便要消失了不见了一般,“云...剑”。
赵云剑低头看怀中的人,任情儿衣襟上沾满了血,这人虚弱得仿佛已经没了气息。
赵云剑心中一冷,生起百般难言滋味。
任情儿睁了睁眼,眼前的光影晃得他晕眩,“他们呢?”
赵云剑知道他问的是水流月他们,道,“我来,他们就走了...放心,我没杀他们。”
任情儿感觉到这人使出轻功带着他掠下山岗,他靠在赵云剑的臂弯中,如浪里的孤舟,闻着熟悉的男子气息,却没来由得安心,“你回来做什么?”
赵云剑将他抱得更紧,“我回来是要和你说一句话...任情儿对我有心,我定不相负。”
任情儿合上眼帘,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赵云剑,你说起假话来真好听...我都快要当真了。”
斜阳山岗上,一名少女跟在他们的身后,脸上泪痕未干,却已露出笑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此心似海(三)
江湖风波不绝,这些时日蜀地一带最轰动的话题莫过于拜月教的护法任情儿与河间府的大弟子赵云剑...那个...狼狈为奸。
任情儿叛离拜月教,拜月教主水流月下了诛杀令,拜月教的杀手悄然进入蜀地。
河间府赵千云也为败坏师门清誉的劣徒拍断了桌案,派出门下弟子要拿赵云剑以正门规。
一时之间,江湖风声鹤唳。
青城山脚下,繁华的集镇上有一处清幽的院落,推窗可见院中一株洁白的花树。
这一处院落与他们初见的那处青楼不过一墙之隔,隔墙隐隐能听到丝竹之声。
赵云剑躺在树下的躺椅上,腰间系带松散,衣襟半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膛。
那一日他与任情儿的丫鬟弄玉回头去救人,彼时任情儿母蛊唤醒了拜月教的护教蛊阵,他们赶至时已经大半日的时光,从将近子夜到日影西斜。
赵云剑不敢去想任情儿究竟流了多少血,那几日他不眠不休为任情儿护住心脉,终于抢下一条命来。
任情儿脸色还有些苍白,懒洋洋地靠在他的身边。赵云剑握着他的一只手,天气渐暖,这人的手终于不再如冰块一般的冷。
赵云剑忽而一笑,“那个时候,我看得很清楚,你喂母蛊的时候,心口并没有伤。你并没有将心口的血融入青引给我服用,那就算我喂了母蛊,也对你没有什么影响。”
任情儿笑了笑,“刀鸣鸾那自作聪明的家伙和你说了什么?我才不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法,我要一个人的心,只会直接将它挖出来。醉里红过于阴毒,你...为我疗毒,多少有些后遗之症,青引性热,是最好的解药。”
赵云剑手顺着他的抚在他的肩头,“那你为何要带我回拜月教,一边为我治疗,一边还让你那丫鬟说我是什么祭品。”
任情儿的手不老实地拉开他的衣襟,在他胸口慢慢描画着,“那个时候我并未想好是杀了你好,还是拿你当压寨夫人好。”
赵云剑为他掌下碰触的肌肉一阵发紧,持起他的一缕发绕于指尖,声音微沉,“哦?现在想好了么?”
任情儿向着他伏下身去,“想好了。”
唇齿相接,这一吻悠长美好,二人皆是惯于风月之人,但此刻心跳却如鼓点一般......
风吹动花树,落了半榻。
喘息渐渐平复下来,任情儿为赵云剑抚平衣襟上的褶皱,“今晚想吃什么?”
赵云剑趴在榻上,嗓子干哑地快要冒烟,“桃冻。”
任情儿温柔地笑道,“好,我去买。”
郭伯的桃冻在城南,三十文钱一份,将上好的水蜜桃熬成膏,再以窖藏的冰块调就。
任情儿买了三份桃冻,以瓦罐装了,提在手中走出门来。
“任情儿”,先是一声轻喝,森冷的剑锋映白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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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情儿拂袖在剑身上一搭,抽身而退,“不愿背后出剑,倒是个君子,原来是你们。”
眼前两位男子手持长剑,身着白色长衫,其中一人正是河间府的那个齐云,身边还有一人似是齐云的弟子。
齐云沉声道,“任情儿,赵云剑在哪?”
任情儿只手抚袖,笑呵呵地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齐云道,“任情儿,我奉师兄之命,救赵云剑回去。你擒了河间府的弟子,还不速速交出来。”
任情儿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怎知是我擒了他,不是他愿意跟我走的?”
齐云手中剑作龙吟,怒道,“任情儿你这邪魔外道,休得攀诬我派弟子。”
任情儿微微一笑,“那便...看看名门正派和邪魔外道到底有何不同。”
任情儿站在水榭旁,丽娘一身锦衣含笑看他,“公子放心,我已按公子的吩咐下了迷香,那河间府的两位弟子关在阁楼中的一张床上,只怕就算是真佛也要入红尘了。教我瞧着,那做徒弟的,本就对师傅有几分心思,公子这红娘做的...”
任情儿吩咐道,“送个消息去无事亭。”
丽娘笑道,“公子此招甚毒,如此一来,河间府可要颜面扫地了。”
任情儿道,“这齐云对赵云剑颇有几分情义,口口声声是我擒了赵云剑,想为他留退路。事到如今,哪怕他恨我,我也不能给他退路。”
丽娘悠悠一叹。
任情儿冷道,“有话便说。”
丽娘叹道,“想不到公子此番竟是动了真心,只是公子可知...人与人之间也似水不可太满,似赵云剑这般的浪子...喂,你好歹等人把话说完再走...老娘我好心好意...”
“我回来了”,任情儿手中提着盛了桃冻的瓦罐推开门。
赵云剑在厨下,将熬好的粥盛入碗中,丫鬟弄玉在院中摆着碗筷。
天虽未完全暗下来,月已上树梢,照得一地落花如雪。门掩上,隔断江湖纷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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