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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岛樱桃
姜蜜赶紧拽了吴氏一把,让别说了。
“我这还没出气你拉我干啥?”
“门口,您看门口。”
吴氏才注意到砚台来了,想到乖孙子那好记性,她赶紧闭嘴。生怕砚台听几遍全学会了,他以后可是要考状元的,谁家状元一张嘴就是龟孙子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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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这半天都没听到龟孙子王八蛋从砚台嘴里蹦出来, 吴氏才松了口气。她知道小孩子爱捡话说,在砚台跟前都很少叫骂,就怕他听多学会了改不了以后闹出大笑话。
因为这插曲, 她都忘了媳妇儿做梦那个事, 直到傍晚的时候卫成回来。
庶吉士每日到馆学习的时辰是固定的,冬半年天黑得早, 他走在半路上天色就暗了, 这回儿是夏半年, 人都进了院子太阳还没落山。这时候姜蜜在教砚台读书,吴婆子在一旁听,卫父在檐下吃茶逗狗。听到敲门声,前去应门的是卫父, 姜蜜心里还惦记梦里的事也跟出来。出来看男人气色不错, 并没有烦闷沮丧或者难过,她才松口气。
卫成还说呢, 怎么都出来了?问他们在做什么。
“下午闲着, 我在教砚台。”
卫成看了胖儿子一眼, 问:“今日教了些什么?”
姜蜜蹲下来摸摸他头,让他自己说。
砚台想了想,仰头盯着他爹说:“龟孙子、王八蛋、黑心鬼、生儿子没……没什么的?”
他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 可把姜蜜听懵了。卫成也是一脸恍惚, 他看了看砚台, 又看了看傻眼的媳妇儿, 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一脸心虚不敢同他对视的亲娘身上。
卫成扶额:“这怎么回事?”
砚台还在想是没什么的, 压根不知道自己说了多惊人的话,姜蜜叹口气,捧着他胖脸揉了一把,这才跟男人解释说娘偷偷在灶上骂人,砚台扒门口听见了。姜蜜说着,心里感慨不已:“平常教他念三字经都要重复几遍,骂人的话倒是捡得快。”
“怪我……”
吴氏正要承认错误,让姜蜜给断了话:“没这一说。娘在乡下几十年都习惯这么说话了,平常已经很注意,今儿是意外。前头看他还在院子里玩得好好的,一转身跟屋里来了。”
姜蜜说着捏捏砚台的鼻尖:“你刚才说那些以后不许再说了,那不是好话。”
看儿子似懂非懂的,姜蜜想着慢慢教吧,指望说一回他就能记住不再犯也不实际。他说一回教他一回总能给拧过来。
卫成看了一全套,还是没明白:“是出门遇上事儿了?谁惹娘不痛快?”
“你啊。”
“我???”
“不然呢?你以为我上闹市去受了气还能憋到回家来发作,我当街就骂他了!”
卫成无奈,问姜蜜:“是那事儿?”
姜蜜点头:“我怕你防了一手防不住第二手,在灶上忙活的时候心里就有些惦记,没注意挨上铁锅耳朵把手烫了。本来想瞒,这下给娘看出问题来,都给看出来了我瞒着不说反倒引人瞎猜,我就说了,后面你知道……”
听姜蜜一说,卫成哪还顾得上那事,他注意力全被手吸引过去,问:“手怎么样?擦过药吗?”
“我泡了泡冷水,没事了。”
“伸出来给我看看。”
姜蜜就把没受伤那只手伸出去,给他看食指指腹:“你看,没事吧~”
“右手给我。”
姜蜜心虚了一下,才把右手递给他,本来手背向上,卫成翻过来一看,她食指指腹这还通红。卫成不赞同的看她一眼,说:“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原先学做饭时经常被烫,过两天就好不用擦药,你别去。”
卫成坚持要去,又说不光是为她,家里备着烫伤药膏以后没准也能用上。“反正穿两个胡同出去就有药房,这会儿估摸还没关门,我买了就回来。”
每次卫成坚持要做什么,家里谁也犟不过他,姜蜜看他快步出了院子,心里一阵甜,她嘴还是硬,抱怨说男人家就是不会省钱。
卫成没出去太久,前后两刻钟他已经拿着烫伤膏回来了,仔细给媳妇儿擦了一遍,他收药膏去了,砚台抱着他娘的手,皱巴着脸问为什么要擦臭臭。
“不是臭臭,是药膏。”
“娘病了?”
“娘手指头病了,擦药才会好,砚台没病,别去碰它。”
砚台听得似懂非懂,特心疼瞅着姜蜜擦过烫伤药的手指头,他瞅得那么揪心,姜蜜就把手收到背后,拉着他说别的话转移注意。胖崽儿看起来好像被带偏了,过会儿又想起来,问手指头病了什么时候才会好?不能快点好吗?生病多难受呀。
吴氏看着都忍不住想吹孙子了,真是会心疼人的好孩子,打小就有孝心。
看婆媳两个注意力全被砚台吸引过去,卫父提醒说晚饭呢?该吃饭了。吴氏才想起来,这就要去炒菜,说粥她早先熬好了。姜蜜还打算把儿子交给男人待会儿,她想跟去帮忙,被吴氏拦下来。
“就炒个菜还能难住我?刚擦了药你折腾啥?”
做婆婆的发了话,姜蜜就没跟,她在一旁看卫成教儿子。后来吃了饭,又陪儿子闹了会儿,把人哄睡之后姜蜜才去了对面书房。
“蜜娘想问我文章的事?”
姜蜜点头:“吃饭的时候听你说解决了,我心里好奇,想听个周详。”
卫成带她到旁边坐下,说:“蜜娘你让我早点把文章交了,我想着这是个办法,却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这次他没寻着下手的机会,日后总还会再来,身边有这么个人对自己虎视眈眈,那感觉如鲠在喉。人起了坏心,做了坏事,就该有惩罚。我将计就计带老翰林撞破此事,在他使坏的当下拿住了人。”
这番话听着轻巧,姜蜜心想那恐怕很不容易。
她没刨根究底去问卫成安排了些什么,而是问他结果,这事怎么处理的?
“老翰林处理不好就报给掌院学士,掌院学士震怒,说人品如此低劣简直玷污了这清贵地方,本来要将人驱逐出馆,陈学士帮着求情说二十载寒窗苦读不易请掌院高抬贵手才把人保下来。不过罚得也狠,停了他生活补贴不说,又记了笔大的,两年之后散馆他应该留不下来。”
无论姜蜜或者卫成本人都没同情他,连下两回手,要是没把人逮住就得卫成自己咽下苦水。交不上文章的罪过是没有害人来得大,也会在学士大人心中留下坏印象,多少会有妨碍。
姜蜜问他:“是以前的罪过?还是单纯因为眼红?”
卫成说不知道,两人一点儿不熟,只知道那人出身也不是很好,馆选的时候得到陈学士推举,以中等排名进的庶常馆。平时看着也挺用功,卫成说他撞破之前心里有些不礼貌的猜测,但从没想到会是这人。
“你出身不好,他也不好,你勤勉努力,他也努力,可是得到皇上奖赏的是相公你,他兴许一时想不通做了错事。做了错事就得受罚,砚台胡闹起来我都打他手板心,不教训他他不知道自己错了,以后还犯。”
卫成听她说得这么硬气,其实那哪里称得上打?就是让胖崽儿伸出手来,轻轻拍他两下。
就这样,砚台还委屈,还哭。
“我倒是没想这么多,我想着这回掌院学士处罚得重,总该有警醒的效果,以后应该不会再出类似的事。试想哪怕两年后散馆考核成绩不佳,也能顶着翰林院出身外放出去,要是因为犯错提前被驱逐出去,出身没了不说,沾上这等污点谋官都不容易。”
他就算留下来了,庶常馆里诸位看他的眼神也变了,都不屑与之为伍,生怕跟他走得近了被看做是一丘之貉。
“那文章呢?还是让他毁了?”
“是毁了,我白天又誊录了一份交上去,上面知道我这个情况,没说什么。带我的翰林官说这事已经过去让别惦记,以后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心思用在正道上,他说庶常馆里这些人现在是一样,过三五七年之后大不一样,让我时刻记得自己要什么,多用功,别把心思花在争斗上。”
姜蜜听着觉得很有道理,想着带他这个翰林官人不错,很负责。
……
右手食指上的烫伤没两天就好了,在姜蜜的管教下砚台没再说过那些怪话,至于翰林院那头,因为这次事件起了不小的议论,连续很多天都有人在说,甚至有人私下问起卫成,问他和对方有什么仇怨?卫成说没有,他不欲多谈,因为没有更多的料,事件在发酵之后慢慢又平息下来,半个月后彻底归于平静。
六月份,京城更热了一些,这里比老家那边干燥,夏天很晒。这阵子姜蜜都拘着砚台,至少中午那两个时辰不放他出去,早晚不太管他。
吴婆子怀念起老家的干稻草,他们原先都是拿稻草铺床,劈竹子编席,住城里头这些都得用买的,吴婆子花了点钱买了两床竹编凉席铺上,晚上这才好睡觉了。
满两岁之后,砚台就没再胖下去,现在看着还是比别家孩子结实,但有抽条儿的迹象,他每天吃不少可跑跑跳跳之后就是比原先瘦了。姜蜜把他这些变化看在眼中,觉得自己正在见证毛绒绒的胖鸡崽朝小公鸡蜕变的过程,她有次没忍住跟卫成咬耳朵,嘀咕着说了出来,卫成也过分,回头就写了篇文章,叫《养鸡说》。
姜蜜那文化水平还停留在三百千的层次上,字儿也不认识几个,她本来没看懂,结果卫成欠收拾,捧着《养鸡说》读了一遍,读完差点没进得去东厢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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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月份的内院考核上, 卫成又拿到了不错的成绩,这次的排名情况乾元帝却没顾得上过问,近一个月, 京中关注的焦点是宫廷选秀。就目前的后妃人数让皇帝看来已经多到烦人, 他恨不得把新晋秀女全指给宗室,偏又不敢。
看这一个个的, 不是太傅嫡孙女, 就是礼部尚书的亲侄女儿, 还有超品国公府的小姐,奉国将军府的小姐……皇帝当然知道宫里里头女人多了就不清净,可这些秀女他怎么敢随便指给宗室?斟酌着还是只能扔进后宫。
猛然选进来这么多出身高的,后宫原本的平衡被打破, 原先还只是暗流涌动, 这阵子表面看着都不平静了。早两届入宫的心里着急,想要皇子傍身。新入宫的也急, 变着法争宠。
乾元帝翻了一段时间的牌儿, 给诸位妃嫔娘家做了脸面, 准备收心回归朝堂。
这时传出天大的喜讯,中宫有孕了。
太医诊脉的结果是怀上大概三个月,皇后瞒着想等这胎稳当一些再说, 被虞贵妃捅了出来。中宫有孕是大喜事, 包括皇后娘家以及乾元帝都很高兴, 乾元帝以为皇后应该仔细养胎, 宫中琐事可以暂时分给高位妃嫔, 让几位妃嫔相互监督,她就安心照看肚子里的孩子,少操些心。皇后不肯放权,她不信任众妃嫔,觉得会有人要害她。皇帝觉得把权力分出去反而能达到牵制的目的,谁掌权谁担责,出任何问题必有重罚,这样起了坏心也不敢轻举妄动。反而你将权力紧紧抓在自己手中,累死自己不说,要害你的还是会找机会下手。
皇帝这么说,皇后也还是听不进去。
娘家人来劝,让皇后分清轻重缓急,平安诞下龙子才是要紧事,这时还紧紧攥住后宫大权不放传出来名声怕不好听,再说要管理一府都很熬人,莫说统御六宫,怀着龙嗣哪能动气哪能操心?
这样也还是没把皇后劝动,哪怕别人说的都有道理,皇后就是不敢,她觉得自己管着宫中大小事才能安心一些,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帝后也算年少夫妻,哪怕称不上有真情,平素互相尊重,这回却生了罅隙。
皇帝认为皇后是吃力不讨好,好言劝她反被驳了脸面。皇后觉得乾元帝不是真疼她腹中孩儿,她深感寒心……传出喜讯之后,宫里没高兴几时,气氛又古古怪怪的。乾元帝心中烦闷,跟前伺候的都提心吊胆,翰林院又一次受了波及。
卫成已经很习惯了,自古伴君如伴虎,做天子近臣体面大,危机也多。
这时候,卫成尚且想不到皇后怀孕还能福泽他们,直到熬过这年,到乾元十一年一月,皇后历经各种艰险终于还是在坤宁宫诞下一子,这孩子行二,起初被称作二殿下,他满月时乾元帝就颁下圣旨昭告全国,册封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兴庆为太子,并颁下诸多恩典,还说要开恩科,大赦天下。
这道圣旨直接影响到翰林院庶常馆,因皇上颁下恩典,正在熬年头这些庶吉士们就不用熬了,掌院学士已经在安排散馆考试,等成绩下来该提拔的提拔该外放的外放。想曾叔学、刘寅等人听说以后自然欣喜万分,想到能少熬一年,他们竟歌颂起还是奶娃娃的太子爷。
卫成没有很高兴,消息传出来那两天,他在外面看不出什么回家之后就叹气。
家里人问他为何犯愁?他说皇上这恩典压缩了庶吉士学习的时间,再熬一年他觉得自己能考得更好,现在就要应试,结果真不好说。
吴婆子没有听得很懂,看儿子实心实意在犯愁,也为他捏了把汗。姜蜜想得开些,说尽力就好,很多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提前散馆不见得就取不上,多熬一年也未必能比现在表现更好,相公你自己也说但凡是考试总要带点运气,别想太多。最近多多注意才是正经的,每回考前都能出点事,这回还不知道会来什么。”
“对对对,媳妇儿这话中肯,三郎你当心些。”
乾元帝颁下圣旨是十一年二月,这时砚台都快三岁大了,他这几个月比了两岁那会儿还要闹心,特别有自己的想法,还是天马行空不切实际那种,什么问题都可能问得出,总觉得自己对,你错,反正就不听话。
这个家里唯一能镇得住她的就只有姜蜜,当娘的跟他讲道理他还肯听,要是爷奶带着,他就跟你哎呀撒娇,闹得你心软妥协,遇上庶常馆放假卫成在家的时候,父子两个相处的每个片段都堪称喜剧。
卫成让他背个书来听听。
——不要。
卫成让他听话。
——不听。
卫成说你不对。
——你才不对。
卫成准备求助媳妇。
——除了搬救兵你还会干啥?
这下好了卫成准备揍他。
——坏爹打人了!奶救命!救命救命!
吴氏听到动静跟出来,问卫成:“又咋了?”
“我让他拉通背一遍三字经,他不肯。”
砚台从鼻腔里一声哼,说不稀得理你,三字经学了一年,傻子都会背状元能不会背?
这下卫成就更想揍他屁股,吴婆子斜眼瞅他,说:“他故意同你对着干,你还看不出来?你让蜜娘把耳房收拾出来让他满三岁就搬进去自己住,他不高兴了。”
“不高兴了也没得改,多大的人了,该学着独立。”
砚台满是嫌弃瞅着他爹,仿佛在说你咋不看看你自己呢?真有脸说!“你大,该你搬出去!我跟娘睡!”
卫成好像没听到儿子说啥,回头找姜蜜,问她那屋布置好了吗?
“是收拾出来了,现在不能搬吧,最近晚上还冷,等暖和起来再说……”
姜蜜话还没说完,砚台就跑过来抱住她腿,他仰起头可怜巴巴道:“娘!娘我们不是说好了!说好跟我站边,你怎么帮他?”
“不是他,是你爹,娘跟你说多少次了让别跟爹对着干,咱们能住在京城有饭饭吃有衣裳穿都是你爹有本事,你爹棒。”
“我更棒,以后让娘住大房子!”
姜蜜蹲下来平视他笑眯眯说:“那娘就等着享砚台的福。”
“那我能跟娘睡了吗?”
“以后砚台出息了听砚台的,现在得听你爹的。”
刚才满是期待的豆丁就苦了脸,他转身到屋檐下一屁股坐门槛上捧着脸郁闷去了。家里人都习惯了这活宝,他隔两天就要来一出,都不用怎么哄,不多会儿人就活泼开朗了。看他戏这么多,姜蜜还挺感慨的,说当初上京的时候砚台就一点点大,啥都不懂,转身能跑能跳不说都能叉腰跟他爹吵架了。
“砚台出生那年毛蛋他们就进村学开了蒙,算来九岁了?这么想想时间过得真快,我嫁过来的时候毛蛋好像是四岁大。”姜蜜突然想起这茬,在琢磨不知道毛蛋和虎娃这两年长变了多少,现在人还在村学?还是已经进镇了?
正想着,砚台突然插了话,问:“毛蛋是谁?”
因为这两年比较少提到老家那边,砚台不知道也不奇怪,姜蜜招手让他过来,搂着他说:“毛蛋是大哥家的孩子。”
“大哥家的?”
“你爹的大哥,你大伯,大伯家孩子,又比砚台大几岁,该喊堂兄。”
“堂兄叫毛蛋?长毛的蛋?”砚台品了品,脸上都写着难吃。
姜蜜瞪他一眼:“毛蛋跟砚台一样是小名,他大名叫卫大顺。”
砚台不服气,还要证明毛蛋和砚台不一样,叫毛蛋的听着就笨,砚台聪明。他证明了半天,也没得到肯定,就放弃纠结这个,问:“那我怎么没见过他?”
“因为毛蛋和他爹娘都在老家,以后要是毛蛋出息,考上举人,来京城应会试砚台就能见到他了。”
“哦……”
“哦什么?”
“没什么,他考不来也没啥,我也不是很想见他的。”
砚台一掺和进来,话题猛然间就滑稽了,姜蜜又好气又好笑,旁边吴婆子猛然间想到今年要开科举的话,明年初岂不是又有会试殿试?到时候老家那边的考生还会上京来,不知会不会带来封信。
卫父琢磨了半天,说:“今年本来就该考科举,皇上又说要开恩科?是啥意思?”
“合并进行的意思,叫恩正并科。”
“那和普通的科举有什么不一样?”
“爹你这么问我就不太清楚,从我开蒙至今,开恩科是头一回,皇上是在给太子积福啊。”卫成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有些疑惑,虽然说中宫嫡子身份的确不同,还是奶娃娃就侧封太子又开恩科又大赦天下,这不是送上门去给人眼红?当初他得了一套文房四宝就差点被人坑害,把太子捧得这样高真是好事?
卫成他不知道,乾元帝本来没想这么早立储君,那圣旨是国丈一党逼来的,是皇后求来的。
底下的小官包括百姓毫不知情,事实上从中宫有孕,帝后之间就生了罅隙,兴庆太子出生之后,夫妻说离心也不为过。皇帝倒是常去坤宁宫,去也是去看太子的,他很久没跟皇后过夜了。
立太子、开恩科、广发恩典、大赦天下。
乾元十一年从开春就喜气洋洋的,天下百姓沾着太子的光,四海之内都在歌功颂德。翰林院里,掌院学士已经宣布下来,说承蒙皇上恩典这届提前散馆,考核安排在六月,也就是说还有不到四个月的学习时间。本以为还要待一年多,突然变成四个月,大家伙儿都紧张起来,之前闲散度日的也在抱佛脚,抱佛脚的同时还有人抓紧走关系。
三月份有两位侍读学士家中办酒,捧着古玩字画过去的把他们门槛都磨平了一寸。
后来五月份,掌院学士家中母亲过寿,阵仗更不得了。
皇帝听说之后,找来心腹,也没多说什么,就扔过去一本折子,拉开正是这届庶吉士名录,皇上拿朱笔在成排的名字上画下三个红圈,问他明白没有?
“明白,臣明白。”
“知道怎么做?”
“请皇上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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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常馆里这些人, 能留下的实在不多,多数都要外放出去从地方官做起。要说大家肯定都想留,送礼走人情也是为了能留下, 这样官途更顺。本来几位能做主的翰林官已经默契的定了几个人, 卫成他们看得很重的散馆考核其实就跟走过场似的,像他们这种没出身没背景的, 再有本事都难留下。
没想到的是乾元帝会横插一杠, 他提笔圈下三个, 让本就不够分的名额更不够分。
大家心里门清,有人要陷入收了重礼却办不成事的窘境。
试想,能备下重礼并且在你家办席时堂堂正正送来的,能是普通出身?要是开始就婉拒掉, 人家兴许只会骂一句, 转身还能走其他门路。你礼也收了,拖这么久, 眼看都要考核现在说事情不成, 哪怕把当日收下来的重礼悉数退掉, 也一样是得罪人。
有人去尝试过。
那边也是望门富户官宦人家,说什么就算生了变故,名额压缩, 哪怕只取一个, 也得给我家的留下。说得没这么强硬, 意思就是这样。
留在翰林院是走捷径, 外放出去等于绕个大圈, 这些出身好门第高不用出去捞钱的,谁愿意外放?
这么一来,事情就棘手了。
翰林院内部一度争得特别凶,打破头都要抢那两个名额,平常关系不错的同僚吵得都快没法见面了,就有人说,不然去个人给皇上谏言,让皇上知道他点这三个并不是最好的,让他们抢去名额对其他人太不公平,请皇上三思。
提出这个说法的人自己心里都没底,他们想到这可能招来两种结果:要么皇上听进去了,同意根据散馆考核的成绩公正取人;要么皇上一意孤行,到御前谏言的恐怕要吃排头。
“总得试一试吧,我也想知道皇上凭什么点这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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