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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殿(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浮屠一霸
谢宵看在眼里,乐在心中,这一步他拼上性命赌对了,却越发发现她于自己越发重要,仿若融为一体,难以割舍,她哪怕只红个眼眶连泪都还没挤出来,他都自责难受半晌,那日虽有安排,但刺客的刀快要逼近她身边的时候,他挡在她身前,几乎是出于本能,无条件的他就应该为她遮风挡雨。
而他为了赌她一片真心,竟然不惜将她暴露在危险当中,如今想来仍觉后怕,不敢再忆,永以为诫。
“只有我,如何?”他目光清冽,仍不满足的追问。
“好好养伤,不理你了~”成碧起身离开,余音绵绵是从未有过的可人温柔,任谁听了只觉酥麻彻骨。
她与他的感情,仿若开花结果,瓜熟蒂落般顺其自然,理所应当,初时并无半分言语,却心有灵犀一点通,不言而喻,她时不时的娇憨,突如其来的小脾气,依旧爱玩爱笑爱热闹,爱调皮捣蛋,也爱天马行空,但见了他时却小心紧张,动不动就含羞带怯,叫人摸不着头脑。
成碧知道谢家的男人口味专一,偏疼偏宠都是凝裳那般娇滴滴的可人儿,她还去跟她讨教如何坐立行走,结果邯郸学步,惹他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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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殿(1V1) 72.红梅下吻
“七夕乞巧日,结绳赠情郎”,眼下年关刚过,他已经跟她索要她的那根红绳了。
跟其他姑娘坠了珍珠红豆的想比,她的红绳只光秃秃一根,加上她手笨并不擅长女工针线,要编的红绳还是贴身丫头初一给起的头。
他一哄,明明是她拍着胸脯打了包票要送他的,想着离七月七还早得很,谁曾想谢宵却是个心急的,为了催要她的红绳,咱们的恭王殿下都够不得刀伤,也抛弃了什么君子之命,竟然夜探香闺。
在他的监工下,成碧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结绳,再手生的婢子结绳不过个把时辰,她整整熬了两个大夜,白日里更是精神不济,赖在榻上不起,害得傅母误以为她身子微恙,马不停蹄的跟她请来太医,结果只是开了两副安神药。
成碧把这“债”都算到了谢宵头上,逮着他光洁的手腕狠狠的咬上两口,才肯善摆甘休,哪成想他不仅没嫌疼,还伸手替她揉了揉她气鼓鼓的腮帮子,道一句:“若是清河郡主仍不解气,本王还有这只手……”
旁人听了略显轻挑的语气,配上他朗月一般的清俊面庞,白玉一样的光洁手臂,那眼尾似试探又似挑衅的笑意,哪还有什么端方君子的模样,活脱脱的纨绔公子哥。
“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从来不稀罕!”
又到正月十五上元夜,因着今年北戎使臣提前进宫,谢宵这个不怎么受宠的儿子,就被谢崇指去干接待使臣这种费力不讨好的苦差事,晚间又要忙阖宫夜宴,故而今年的上元灯会她是看不成了。
她爱凑热闹,但却不凑阳奉阴违歌功颂德的“乱热闹”,谢宵知她喜欢烟花,便从宫外寻了些送到了她的鸣翠殿,又悄悄送了她宫外好容易寻得的佳酿“红梅妃”,滋味好的可与跟宫中的“春庭雪”一较高下。
明明费心费力给她在宫外找美酒佳酿,偏偏递到她手里的时候又不放心的嘱咐一句:“莫要贪杯~”,如此矛盾反复,千叮万嘱,也就唯他谢宵了。
前日成碧还颇为遗憾今年上元佳节不能相聚享受,谁知他白日里竟又有了闲空带她去了京郊的玄天观,去哪不为卜卦,只为她那日随口说起寒冬腊月正是赏梅的好时候,而永宁城方圆百里,开得最好也最有名气的便是玄天观的红梅花,据说徽州骨红、乌羽玉、千瓣朱砂、几夜寝觉等品种应有尽有,其中不乏名品。
谢宵是悄悄带她出来的,神不知鬼不觉,因着天寒里叁层外叁层,再罩上外面的白狐大氅,她活脱脱被他裹成一只团绒白绣球,和这白雪皑皑映成一色,倒是那枝头傲雪凌霜的红梅花,开得灼灼正艳,里里外外,热闹鲜艳。
“宫中虽也有倚梅园,但规模甚小到底落了刻意,梅花本就应该盛开在这山野当中,傲岸高洁,凌于霜雪。”
她穿梭在成片的红梅林中,不由得看得痴了,拉着他愈往林深中去,于红梅烂漫处她才发觉这一路竟无一人相扰,要知道玄天观的梅林可是天下闻名的盛景,一年四时皆有游人驻足赏游。
成碧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谢宵,他不惧严寒,自春至冬时常都是这身月白锦袍,清朗疏阔。
“看什么?难道我今日有何不同之处?”
她一直知道他避其锋芒,独善其身,也知他其实颇有能耐,但一个自小不受宠的皇子,又是那样的出身能有多大本事,今日才发现:“七哥哥,我竟是小瞧你了,这里竟没有一个游人,你是使了何种神通?”
谢宵却不多做解释,他捻起她肩上落花,问:“你都将七夕节的红绳提前支给我,便再没有什么话同我说了?”
“那你,你还想听什么?”她觉得他手指刚才划过的脸颊,竟又暗暗烧了起来,“山有木兮木有枝的下一句是什么?”她反问。
“阿妩,七哥哥的诗文不好……”
她羞红了脸不想说,他却偏要听她说出口,他一步步的迫近,她一步步的后退,终于他将她抵在了一棵略显粗壮的梅树上,那一双深邃的眸逡巡在她脸上,那泛红的脸庞若比莲花花亦羞,黛眉微蹙,吐气如兰,洁白的肌肤上恐是梅花染就的胭脂色,着实令人垂涎。
他略带凉意的手指寻找她的手,十指相扣,语带诱哄:“阿妩,七哥哥想听什么你知道的?”
成碧轻轻瞥过头,他俯身他的唇恰恰落在她的脸颊上,酥酥的,痒痒的,虽然那日两人鬼使神差就已唇齿相接,但那时她人事不知,情字何解,加之落水又迷迷糊糊,这次感觉是无与伦比,从未有过。
“你向来只会欺负我~”
他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脸颊,那双剑眉下的深眸,目若秋波,仿佛可以漾出水一般,“阿妩,等你及笄嫁我可好?”
成碧红着脸不说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亦不知如何答复,心如擂鼓,胸若怀兔,只觉他的笑容令人炫目,带着他独有的冷檀香和满身的清冽,满心的温柔吻了下来。
怀里的小姑娘那么小又那么娇,她的唇很薄,尝起来滋味却很好,带着一股子梅香和酒香,经久不散,她出门前一定偷偷喝过“红梅妃”,小舌却格外灵魂,面对他唇齿间小心翼翼的试探,她没有躲避,而是无师自通的同他交缠,甚至还胆大的挑衅他。
事实证明成碧那些话本图册不是白看的,当然她看得那些,并不是谢宵给的那些,她玩心大起,拿自己的小舌去描摹他的唇瓣,去舔他的皓齿,被他教训的咬了一下后,乖乖束手就擒,吻到动情时,她的双腿甚至缠上了他的腰际。
她从来都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她想要的有时甚至会不择手段,她欢喜谢宵,自然想同他亲近,这在她心里并不违反什么纲常礼教,她想做就去做了。
只是有些惭愧,胆大无畏到能同各位名妓谈笑风生,品评避火图的清河郡主,轮到自己头上时,唇齿交缠时却不会呼吸换气,向来不拘小节的她,却自觉在谢宵面前很是丢面子,也不知羞的一头扎进了会青楼。首-发:e ()




承欢殿(1V1) 73.这是报应
万瓦鳞鳞若火龙,日车不动汗珠融。无因羽翮氛埃外,坐觉蒸炊釜甑中。
蝉鸣聒噪,昏昏欲睡,当差的宫人仍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午后长宁宫却急召当值的数位御医全部入宫,一行太医形色匆匆,只当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众人翘首以盼贵妃有孕的嘉讯,但太医之后只报“娘娘脉象平和,不过脾胃失和”,长宁宫向来口风紧得很,好事之人自然打探不出什么。
院首瞒得了旁人,却瞒不住温泽,不过设法得了一点药渣,鼻子一闻便觉察出阿胶、红景天、黄芪、首乌这些滋阴补肾,扶正固元的药材。
总说要血债血偿,他们韬光养晦已经太久太久了……
她口若含丹,嘴角一抿:“阿韧的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享受得了的~”
人人皆道天一道长法力无边,他炼出的丹药就算不能长生不老,也能益寿延年,但阿韧每次开炉前,都要取她一碗血入丹。
萧凝裳不过双十年华,这些年跟着谢宵陆陆续续服食些丹药,以求驻颜焕肤,又多用鹿胎紫河车这些大补之物,温泽进宫后服食金丹更是变本加厉,虚不受补。
她是随了谢宵的性子,多疑猜忌,得了温泽的丹药自然请了高人次次查检,侍婢服了无碍她才会服用,天一道长的金丹自然用的全是好东西,不过里面多了一味铅丹催化。
初时服用确使肌肤胜雪,仿若婴孩,吹弹可破,但日子久了,副作用便慢慢显现出来,皮肤枯槁,面色发黑,眼底出血,若要保持往昔娇容,就必须服食更多的丹药,更何况开炉前多加了一味她的血为引,以身定契,歃血为咒。
诡异的黑线,会像皱纹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爬满她的全脸,“牵丝戏”比“鸩酒”毒上百倍,先帝淑妃殒命时身上爬满千根,状同蛛网。
很显然丹药的真正作用已经慢慢显现了……
长宁宫中,萧凝裳粉黛未施,本是清丽灵秀的出水芙蓉,淡极始知花更艳的出尘若仙,拭去脂粉稍显憔悴,但若细观之下便觉脸色发青,眼角似有淡淡细纹。
身边的岁安已经熬成女官,忍不住多劝一句:“娘娘玉容不过一时有损,太医为您开的汤药小厨房已经熬好了。”
“本宫的丹药呢?岁安快!快去给本宫拿过来……”萧凝裳气若游丝。
“奴婢跟着您这么多年了,到底忍不住多劝您几句,郡主本是国色,正值妙龄又当盛宠,献贤殿那妖道不足为患,太医说您心气郁结,虚不受补,当慎之又慎细细调养,您又何须这般执迷驻颜之术?”
她苦笑一声:“旁人不懂,难道你还不懂吗?花无百日红,何况这是陛下赐的金丹……”
自古君王薄幸,帝皇无情,谢宵又素来心狠,她既无父兄外戚,又无子嗣傍身,唯一能依仗的便是这张娇容~
岁安急忙安慰道:“陛下待您始终如一,恩宠不减,天一道长的金丹万金难求,阖宫嫔妃陛下也只赏了您一人。”
萧凝裳的眼泪夺眶而出,声声泣血:“陛下心里是有我的,他为我亲手了解北戎大皇子,不惜为北戎为敌,更是亲上漠北战场……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那么多事!我待陛下如何,他自始至终都看在眼里,可是为什么陛下心心念念的只有她?”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彼年成碧同萧凝裳感情甚笃,情同姐妹,那次北戎出使大渝的使臣,是北戎的大皇子狄演,身份尊贵,北戎承继汗位,不论嫡庶尊卑,而以拳头实力说话,狄演手握兵权,地盘最多,是北戎汗位强有力的争夺者,自然不容小觑。
上元夜宴后,宫中竟出了这样一桩丑事,醉酒的北戎大皇子欲对念慈郡主用强,差点玷污他未来的后母,念慈郡主性子贞烈,竟差点一条白绫香消玉殒,终被清河郡主拦下,将此事悄悄压了下去,但宫中还是流言四起。
虽已过年,但念慈郡主尚未过生辰,满打满算不过一十叁岁,连葵水都未至,名分上又是狄演那年过六旬的老爹尚未过门的媳妇,这桩丑事委实骇人听闻,但北戎蛮族从未有这名分伦理的约束,女人如同牛羊一样皆是财产,上代汗王去世之后,新汗王名正言顺继承“财产”,更何况大渝的女人,在北戎是共有的“财产”,人人可欺,即便是什么大妃之尊。
很少人知,当晚其实是成碧救了萧凝裳,她意气风发将她护在身后,大义凛然上前甩狄演耳光的时候,从未想过对方何等身份,后果她承不承担的起。




承欢殿(1V1) 74.嫁我可好
含胭殿里,成碧费劲心思安慰着萧凝裳,吃穿用度无微不至,见她日日以泪洗面,羞于见人,成碧甚至提议两人去京郊的漓山泡泡汤泉。
两人感情很好,她甚至将萧凝裳当成亲妹妹去疼,柔弱无骨,清灵似水的佳人谁又忍心看她远嫁尚未开化的异族蛮荒,自然想方设法又不敢大张旗鼓。
大渝北戎和亲已是板上钉钉,成碧诸路不通,只好去求谢宵,谁知自鸣翠殿而出,照例路过西六宫时,竟然被北戎的大皇子给截了道……
“永宁城里这些凡夫俗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扛,他们怎么能配得上高贵美艳的郡主娘娘呢?”狄演语气轻挑。
南朝以文治天下,崇尚轻灵飘逸,吴带当风为美,男子尚且涂脂抹粉,簪花描眉,所以当下世家贵族喜欢的皆是像萧凝裳温娴雅致的女子,陛下太子尤甚,故而像她这些明艳娇娆,美则美矣,世家却不会聘之为妇。
北戎却与大渝差之千里,马背上长大的北戎儿郎,最喜欢的便是飒爽劲朗,明媚又活泼的姑娘,那娇弱单薄的念慈郡主,狄演瞧了是轻蔑不屑,食之无味,弃之敝履,哪有那清河郡主泼辣又有趣,他甚至想掳回营帐,大渝人胆小如鼠,岂敢不依。
故狄演私下里曾跟陛下提起,欲纳清河郡主为妃,两郡主同嫁北戎,结秦晋之好,成双喜临门,当然传言不过是传言,成王手握西南十万兵马,谁的闺女和亲都不会轮到他的。
狄演虽骁勇,但有勇无谋,谢宵讳莫如深,眼神阴鸷:“他最不该的就是敢动我的人……”
萧凝裳早于成碧之前,就求到了他的门下,不过这些面上纤弱可人,实则城府颇深的念慈郡主,提出来的条件并不足以令他动心,倒是她难得这般正经求他,可是在他这里欠了好大的人情,博卿一笑,顺水推舟。
她这几日常待在含胭殿里,他似已许久没有将她抱在怀里耳鬓厮磨,呢喃燕语,情之一字,入骨相思,一日不见,如隔叁秋的滋味,在心意相通之后更似酒浓,欠下这个人情,她也许会点头同他一道去漓山。
月黑风高时,暂居京中驿馆的北戎大皇子遇刺身亡,他做梦都不会相当取他性命的,竟然是白日里不卑不亢,谦然有礼的大渝恭王,“你难道不怕你父皇谢崇追究,两国交战?”
他一身夜行玄衣,身躯凛凛,目若寒星,自有万夫难敌的英武威风,他拔剑毫不客气的刺向他的心脏,“收复漠北是本王多年所愿,不过你这位北戎大皇子却再也看不到了~”
北戎求亲是假,妄动兵戈是真,如今大皇子出使大渝,竟是不明不白惨死帝都永宁,满朝文武人心惶惶,京兆尹府的牢狱中满是捕快抓回的嫌犯,甚至为了交差连当天在驿馆外乞讨的七旬乞丐都不放过,面对北戎的咄咄逼人,谢崇很利落的交出了“凶手”,甚至有朝臣上奏愿追加往年叁倍的岁币岁布,但北戎那边并不满意。
很快北戎王庭便以报仇雪恨为名,点兵十万,驻扎两国边境,沉溺酒色不理朝政多年的谢崇这才慌了神,十年之后重新坐上了太极殿听政的龙椅,结果文武百官声嘶力竭的吵了数个时辰,也没商量出个应对之策,反而是他被气的差点吐血叁升。
偏巧西南诸部蠢蠢欲动,成王已于数日前动身折返,坐镇西南边疆,主战主和尚无定论,等众人静下心来才发现,朝中多年文臣领军,除了成王竟无将可派,而八百里加急边关急报,北戎已于昨日连破我西北两座城池。
成碧知道这个消息时,正优哉游哉的赖在谢宵的怀里吃葡萄,他身上那件墨竹的长衫衬得他更加清新俊逸,倜傥出尘,他手里还拿着书,她却偏偏嚷着自己手疼,非要他给她剥葡萄吃。
谢宵是予取予求,芝兰玉树的恭王殿下干起伺候人的活,也是眉目如画,赏心悦目。
他却问她,“阿妩,若我暂时离开永宁一些时日?”
她虽被保护的很好,但出身将门,自是玲珑心肠,她又如何不知他的抱负,“你是打算请战吗?此去漠北,千里狼烟……”
父王也是马革裹尸,戎马半生,身上也遍布伤痕,没有一块好地方,每每出征时,母妃总是千叮咛万嘱咐,于无人时也悄悄抹泪,却不曾料想今日也换了自己红眼眶。
见她落泪,谢宵倒是手忙脚乱去抱她,小心温柔拭去她眼角泪水,道:“你别哭,等我凯旋便去你们成王府求亲,等我凯旋……阿妩你嫁我可好?”




承欢殿(1V1) 75.出征在即(微微h)
谢宵锋芒毕露,便是从漠北战场开始。
这段时日不知为何姨母派人看她看的勤了些,那些嬷嬷赶不走又怠慢不得,甚至日日将她的行踪禀报给昭训皇后,吃了什么玩了什么,见了什么人看了什么书,事无巨细。
谢宵他在太极殿自请出征漠北,领兵出征,成琢也是磨刀霍霍,时刻准备,结果却被父王一封书信下了严令留守王府,不过他们一起长起来的十几弟兄均是孤儿出身,亦不正式隶属成家军,这次阿韧为了他的这群弟兄跟谢宵求情,一并带去漠北战场长见识。
成碧看着当年一同长起的奶娃娃,封征,路远,秦淮扬……这一十八个已经是人高马大,铁骨铮铮的少年郎了,他们自封什么“燕云十八将”,如今真的要去建功立业了,出征前自然是千般嘱咐百般准备,十八套行装都是她亲手准备的。
如今她想要去见谢宵,都必须借着去看凝裳的名头,两人之于以前那样肆意出入宫禁,流连酒肆茶社也有些许阻碍,即便想要外出同游,为了“名正言顺”,都必须带着凝裳同行,她却说荣幸之至。
萧凝裳比她手巧,时常会做些诱人小巧的甜点,第一次送个谢宵时,她一身紫丁香绣栀子的襦裙,微微伏身,盈盈作礼:“凝裳谢殿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做了这些糕点送给殿下~”
现在想来那温柔小意,略带试探的娇娇音,哪个男人听了不酥麻入骨,忍不住想拥入怀中细细爱怜。
只有她没心没肺,去那食匣中挑挑拣拣,还说什么:“阿汝你不知道,七哥哥不爱吃甜的,下次你若再送,便送一些我喜欢的桃花酥吧。”
她自小调皮好动,年纪越长母妃便越发愁,姨母却说喜欢的就是她这难得张扬的性子,闺中女儿读着四书五经列女传长大,无一不是酸腐唯诺的性子,但姨母不知为何开始派人看着她,大有拘着她立规矩的架势,成碧便又一次借着看萧凝裳的幌子,甩掉服侍的众人来了他的含章殿,却见谢宵正在整理行装,打点战甲。
他不受宠,从未参加过围猎,时间紧迫,他与阿韧身形相仿便从他那里借了一身,又命人按照他的尺寸稍稍改动,这次他并非统帅,陛下指了中枢的柳国公为帅,他任左先锋。
自知他出征起,她便夜夜少眠多思,今日又见委屈、担心、不舍种种情绪萦绕心头,只见他瘦削背影,长身玉立,便不由自主的潸然泪下,谢宵见着便急忙舍了手里忙碌的种种,过来安抚。
内心有千般叮嘱万般托付,都在见着她泪眼盈盈的堵在喉头,千言万语都不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如何这般爱哭了?”
“我不嫁太子哥哥,我去求陛下他历来很疼我的,我去求陛下他历来很疼我的,我去求他,你不要上战场好不好?”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她向来豁达潇洒,见妇人哭哭啼啼也觉厌烦,如今到了自己身上,泪如洪水溃堤,怎么止都止不过。
她哭了很久,谢宵委实也想不出什么甜言蜜语哄她,她来了葵水,已经开始发育的娇软身子,这样毫无防备的贴着他,除非圣人才不会心猿意马。
想起谨知姑娘唤他的那声“君上”,她便妒火中烧,倒也忘记了含裘弄枕两位花魁教她的,揽住他的脖颈,眼中波光流转的是怎样的情绪不言而喻,看得人春心荡漾。
她伸出小舌去舔舐他的下唇,又温存无限的将他吻住,床帐不知何时落了下来,周围温度迅速蒸腾起来,她身上除了女儿香,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与他身上的冷檀香慢慢纠缠融合,又染上身上的汗咸味,交织不散。
“我等你~”
成碧仰头看他,无媒无聘之下,这已是她能给的唯一承诺,她眼角沁着媚意,温声曼语最是撩人心弦。
谢宵似在隐忍,却猛地侧身将她压在罗汉床上,“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她温顺的依偎在他怀里,嗓音绵软的轻轻“嗯”了一声,他轻轻松松被她燎原,近乎宣泄的吻上他,但又极其克制,身体悬着,唯恐暴虐肆掠难以自制便要了她。
难得这样予取予求,他却起身替她整理起衣襟,极其端正规矩,成碧有些无所适从,往常她再不依,他定也是要占些便宜才肯罢休,往往闹得她红了脸才肯罢休。
“太早了……”他暗暗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是老生常谈的细细嘱咐,“我不在,酒伤脾胃,你莫贪杯,这含章殿随你进出,只是不许随意出宫,会青楼那边……”
“我来一次不容易,凝裳还在外边等我呢,倒与你厮……险些忘了她!”




承欢殿(1V1) 76.随侍太子
露湿晴花宫殿香,月明歌吹在昭阳。似将海水添宫漏,共滴长门一夜长。
谢宵兵贵神速,出征漠北不过六月有余,便乘胜追击收复我大渝多座城池,率军千里奔袭擒获北戎并肩王狄获,若一把利刃直插北戎王庭。
北戎在西北遍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一雪前耻,恭王谢宵的名头一时无两,频频传回永宁。
谢崇这才看清,这个被自己遗忘的“便宜”儿子,竟然是一等一的帅才,于是左赐府邸,右进亲王,还兴致勃勃张罗起儿子的婚事,众人这才发现恭王后院干净的连个通房侍婢都没有,贴身服侍的竟都是些黄门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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