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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殿(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浮屠一霸
此次出征主帅柳国公年逾七十,出行全靠汤药续命,便早早歇在定州驿馆,领军统兵全权丢给了谢宵,谁料这位七皇子他天纵英才,竟借着战事趁机整合零星松散的西北军防,一扫颓败,二十万大军纳入麾下,唯他马首是瞻。
嗅见新秀崛起,京中世家自然闻风而动,趁机押宝,毕竟眼下东宫毫无建树,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就在西北战局乘胜追击,全歼敌军的大好时机,谢崇却连发九道谕旨借君父圣躬欠安,强召谢宵班师回朝,重启和谈,但谢崇刚得了北戎悄悄进献的美人,西域胡女细腰丰臀,可比后宫那群迎风就倒的嫔妃过瘾够劲。
谢宵离京不过半年,但“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却不知宸宫早已悄悄变了天。
他在京中因战事胶着,常常日夜颠倒,不眠不休,同将士们同吃同住,辎重难抵时,吃糠咽菜,更时常忘了用膳,即便如此他亦是往京中,十日一信五日一书,战报不过寥寥数语,但予她哪次不是洋洋洒洒,犹觉不足。
男子二十,加冠成礼,他在军中比不得太子冠礼祭祀太庙那般隆重,但就算谢崇赏了他金山银山,也从来不会记得他的生辰,他甚至不知他名字谁起,又为何叫“宵”。
他姓谢,名宵,字夙兴,夙兴夜寐,她姓成,名碧,字星河,星河清梦。
谢宵拿提前为她备好的生辰礼物哄她,成碧把自己关在房中头悬梁锥刺股,才得了“夙兴”二字,他说:“是个好‘字’夙兴夜寐和星河清梦,一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他送予她的生辰礼,是一双碧玉手镯,难得一见的冰种翠绿色,暗暗含了她的名字,她不喜金银这些俗物,偏爱美玉珍珠,而这玉镯自选料到完成,他从未假手于人。
她十四生辰他未在身边,为了不误七夕佳期,他连换快马,千里驰骋,终于在辰时一刻赶回帝京。
七夕佳节,乞巧放莲,宸宫一如往常在蓬莱瑶台设宴,皇亲国戚连同王府侯门,无一不在,莺歌唱遍,燕舞婆娑。
谢崇与昭训皇后端坐高位,貌合神离,谢崇今日头戴九龙金冠,一身明黄朝服甚是威严,但他左右却贴着两位新进得宠的美艳嫔妃,很是肆无忌惮,众目睽睽之下就差滚进谢崇怀里的。
皇后早已习以为常,她看了看太子席位,满心欣慰的点了点头,又吩咐人悄悄将那两妃拖了下去。
“不过是些逗闷子的玩意~莫气莫气!”
谢崇半点不恼,被他安慰的皇后却连一眼都懒得施舍于他,连轻蔑与鄙夷都不再有。
王公大臣推杯换盏,却突然鸦雀无声,突闻谢崇身边的大总管通传:“恭王殿下到!”
往常里谢宵哪有这等待遇,但眼下谢宵手握重兵,又是平乱功臣,威望极高,而今朝中谁见了他不给两分薄面,急召他进京谢崇担心他拥兵自重,毕竟他的皇位便是兵变夺来,又恐再来一次“清君侧”。
不过上一次他是胜利者……
谢宵在宫外卸下兵械,只一身甲胄风尘仆仆,略显憔悴,面颊上胡茬泛青,昔日芝兰玉树,最是君子端方的七皇子,英挺剑眉,目若寒星,锋芒毕露,傲视天地,真正上阵杀敌饮血之人才有这般勃然英姿。
他进殿尚来不及请安,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太子席位上,黑不见底的眼眸,若一潭深水直淹没的人无处喘息,分外压抑。
因为成碧一身红衣,艳露凝香,面若芙蓉,媚眼天成,笑意盈盈端坐太子身侧,他望向她的时候,她正手执玉壶为太子斟酒,举止甚是亲密,仿若佳偶天成,而她凝霜皓腕上戴着那对玉镯,正是临行前他送予她的生辰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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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殿(1V1) 77.移情别恋
“儿臣恭请父皇母后圣安~”
“皇儿为国征战,为父分忧,实是辛苦!”
谢崇亲下龙椅将他扶了起来,略微敷衍几句关怀,便迫不及待明示收回西北大军的兵符,但满朝文武谁不知道现在的恭王统一北境,已非小小兵符所能掣肘。
谢崇也不曾料到自己这个便宜儿子会乖乖交出兵符,不在言语间再暗示些什么,哪怕要些军饷粮草,但今朝有酒今朝醉,收回兵符的谢崇哪还有年轻夺位时的勃勃野心。
昭训皇后道:“宵儿孝子仁心,尽心竭力为你父皇分忧,眼下陛下圣躬欠安,你回来的也正是时候,能喝上你皇兄这杯喜酒。”
谢宵转身向太子问礼:“臣弟参见皇兄。”
嘴上是兄友弟恭的寒暄,但他的目光深邃难测,满是审视打量全都落在她的身上,成碧半身悄悄躲在太子身侧,似乎在极力躲避他的目光,行的是小女儿的娇羞与避嫌,但举止却是拘谨又彷徨。
“清河郡主安。”他刻意提了这么一句。
她咬了咬唇,似乎是下定了多大决心才敢抬头看他,“有劳恭王殿下挂念~敛疏哥哥,我身子不适,那还有一副安神汤……”于是她慌不择路的告退,挥退所有侍婢,只萧凝裳拼劲全力扶住她。
同那边锦瑟丝竹不同,这边的山石之后,静谧无人,除了偶然巡逻的侍卫,唯有蛙鸣虫吟与皓白月辉作伴,姨母送予她的霞罗宫装逶迤身后有些绊脚,她慌了神差点摔在石山的棱角上。
“姐姐,你没有事吧?”
“凝裳,敛疏哥哥会担心你,实在无需陪我。”她花容失色,刚刚宴席之上的雍容镇定全是硬撑,现在心如乱网,处处死结,难以理出头绪。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不过半载,却是一日叁秋,度日如年,可是他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安神药不过是借口,刚刚皇后在宴会几次叁番暗示她与太子的婚事,在场众人听得真切,太子心仪凝裳,与她只有兄妹之谊,但皇后的懿旨从无人敢违拗,太子生性怯弱。
只是不料她二人消失,谢宣谢宵兄弟二人竟一起追了过来,敛疏哥哥无非是担心她拉着弱质纤纤的凝裳为非作歹,四处闯祸,惹皇后不喜,而谢宵迫不及待追过来,不过是想问个明白。
太子东宫姬妾无数,她却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般上心,与成碧的婚事他自当遵从,反正是自己妹妹,娶回去好吃好喝供着就是,但萧凝裳他是志在必得。
姨母向来厌烦小家碧玉哭哭啼啼,扭扭捏捏,偏偏这般女子独得父子二人喜欢,太子曾悄悄探过成碧的口风,说什么如今便如此要好,姐妹情深,不妨一同嫁到东宫,也算两全其美。
他亦悄悄把良娣的位份予萧凝裳,毕竟成碧身子孱弱,生子无望。
谢宵死死攥着她的手腕,不放她离开,凝裳夹在二人中间左右为难,“殿下你不知,阿妩答应与太子殿下成婚,皆是身不由己,她与殿下的回信都是由我执笔代写……”
萧凝裳话还没说完,见争执不下声音愈高,自远处急匆匆行来,当下就将萧凝裳与她护在身后,“七弟战功赫赫,劳苦功高,何须与小女子一般见识?她二人若有失礼之处,为兄在这里代为赔罪了~”
那般窘境成碧现在想来颇为自嘲,太子心仪萧凝裳,俗话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她那般清丽佳人,人人趋之若鹜,便也以为谢宵亦对其有意。
后来证明敛疏哥哥所言非虚,谢宵移情别恋,他们之间也辩不清楚谁背叛了谁,但唯有一点她是比不过萧凝裳的。
她的字比不得她写得娟秀纤丽,提笔也写不出你侬我侬的悱恻情诗,她不温柔懂事,也不小鸟依人,长得再明艳娆丽,不过是赏一时之艳,哪有清丽娴静,温文秀灵讨人怜爱,来日方长。
即便失魂落魄如厮,众人亦视若无睹,只以为念慈郡主这般佳人,难怪得二位殿下钟情,而她从来被人嫌恶,哪个如玉儿郎敢喜欢清河郡主。
自始至终她痴痴的望着他,一言未曾发,那灼灼桃花眼里满是埋怨自责与无可奈何,眼眶微微泛红,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滑下,脏了她的胭脂,也滴在他的心上。
谢宣英雄救美救得是萧凝裳,凭着太子的叁分薄面带她离开,成碧被她牵着手,一步叁回头。
刚刚他悄悄塞给她一张字笺团成球,成碧手心薄汗紧紧攥着,至晚安寝时才悄悄打开,才发现墨迹已散,被她手汗浸透,上面写着:“子时一刻,鸣翠殿后”。
不够玛丽苏,女主不是万人迷请见谅~不太喜欢写全世界只爱我的桥段




承欢殿(1V1) 78.你是我的(微h)
“嗯~谢宵你这手……不要!”
夜深人静,鸣翠殿后古树参天,今已枝繁叶茂,自打她搬离之后这里便渐渐空落下来,除了巡逻的侍卫和偶尔过来打扫的宫女,并无外人涉足,而她连口气都没喘匀的功夫,便被他抓住,整个身子被他压在这棵梧桐树上,狠狠的咬了她一口。
夜色渐浓,远处微弱依稀的宫灯,她甚至都看不清楚他的人脸,只觉他胸怀愈加宽广,沐浴更衣收拾过后换上她熟悉的月白锦袍,熟悉的冷檀香也似乎多了一份坚韧悠远的味道,只是这些她尚来不及对比。
谢宵的吻一如既往的狠戾,不留一丝余地,也许是尝过彻骨的相思,她感同身受,即便他一上来就咬破了她的嘴唇,血腥味和小舌被他紧紧揪着纠缠吮吸,撕咬啃噬,毫无章法,她也依旧奉陪到底,极力迎合,她吻他的唇,他的脸,尽管看不清楚却以唇代目,检查他是否平安无碍,被压抑许久的成碧想方设法宣泄着她快倾巢而出的热情,安抚他一颗愤怒且不安的心。
“阿妩,阿妩……”他在她耳边重复着她的小字,声声唤到了她的心里,狂放而又难以克制,被她折磨到几近奔溃的恭王殿下,哪还有夜宴上的波澜不惊和驰骋疆场的意气风发。
“我在,我在!”他唤一声,她答应一声,明明今夜是甩掉无数宫人,明明还担心姨母的暗卫,哪怕时间有限,她也是不厌其烦的回答,“我就在这儿~”
她是换了侍婢的淡粉色宫裙,他却急不可耐扯开了她腰间系带,抱着她覆上她的纤腰,他的感受却越发真实,扯开她的上襦,这才发现半年不见,他的阿妩已经渐渐抽条长大,身子越发高挑轻盈,愈显窈窕之态,甚至连胸前也渐渐有了规模,指下肌肤胜雪,他身在军营习惯舞刀弄枪,手上满是薄茧,他甚至有些担心是否会划破她的肌肤。
吻一个接着一个,从她的纤颈蔓延至锁骨,啖肉饮血般的狠劲,在她身上吮吸出一个又一个红痕,甚至是淤青,全然不过她的吟痛一意孤行,拿惯兵器的右手终于抚上她胸前的起伏,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但他掌心的凉意让她忍不住一抖,向来娇生惯养的成碧哪里经受住这样的刺激。
“疼……”她嘤咛出声,在昏暗的夜色中越发清晰。
“躲我?喜酒?大婚?你是我的!”他在她耳边歇斯底里恶狠狠的强调,“阿妩,你想同谁同食同劳,执子之手?太子吗?嗯?”他越说越愤懑,语气暗哑低沉,像是夹杂着灼热的怒火,手指沿着她玲珑的曲线一路往下,两人唇瓣相接,情到浓时甚至拉扯出一条靡艳的银线,而她喉间的娇吟早如剔透的水晶般碎了一地。
“我只心悦你,悦你一人?谢宵你可信我?”她被他摆弄到颓然无力,只能气喘吁吁的同他发誓。
他在她里衣里摸到一个硬物,拿出来才发现是她家传的那款昆仑暖玉。
她这般郑重其事唤他名字,他抬眸深沉似海,见惯了嗜血杀伐之后的征战之人,无意间竟然流露出震慑的杀意:“解释!阿妩,我需要你的一个解释,欺瞒也好,诓骗也罢……”
只要她说,他便信!
快说她与太子的婚约,不过是戏耍他,就像过去许多次拿花言巧语哄骗他,只为得到宫外的小玩意一样,谢宵心内隐隐期盼。
而她顾不得整理衣裳,纤纤玉手蒙上他的眼,她害怕对上他质问的眼神,人却安然乖巧的倚在他的怀里,“当初你为何要上战场,又为什么才回来?你不在,喝茶下棋品画便都没了兴致,父王病重,阿韧出事,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她早已哭成了泪人。
遇事才忽然发现她的雍容顺遂,不过是家世地位赋予她的特权,是父王,是阿韧,是谢宵拼劲全力呵护她,替她背负了所有。
谢宵离京不久,安插在她身边的暗卫便被人悄悄拔出,哪怕后来他遣去了最精锐的“赤青冥墨”,她的消息也是断断续续,但她写予他的回信中未见异样,一如往常写些琐碎日常,俏皮话相思诗一句接着一句。
他在外也闻京中大变,听说身子向来强健的成王不知为何突遭重病不起,群医束手无策,只能舟车劳顿接回永宁城医治,而小世子成琢因在东市逞勇斗狠,生生打死了毅昌伯的公子,被毅昌伯一纸诉状告到了御前,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陛下亲派殿前的神御军入王府捉拿,漠北与京畿相隔千里之遥,他得了消息时人已被押送刑部候审。
后来不知何故,京中隐隐传出陛下要削藩的消息……




承欢殿(1V1) 79.登门求亲
水满则亏,月满则盈,姨母说谢家的男人向来凉薄又多疑……
谢崇这些年看起来纵情声色,不问朝政,却独独对他那把龙椅看得着实紧了些,西南沃野千里,成王府功高震主,陛下忌惮日久,此次不过是新仇旧恨一并发作,昭训皇后闭门不出,对外只说偶感风寒,便免了嫔妃们的每日行礼问安。
成王这次是中毒,而非什么沉疴重疾。
可能也是怕在那些稗官野史上,留下什么“狡兔死,走狗烹”的坏名声,谢崇表面对成王府大加安抚,每日太医往来不断,背地里动手安排却极为周密,环扣一环,背后更有高人推波助澜。
成琢虽骁勇好武,却并非什么逞勇斗狠的宵小,自然不会与毅昌伯那纨绔好色的儿子呈一时之快,狼狈为奸。
谢宵出征后,她便回了王府居住,每日于双亲前服侍汤药,未敢擅离,阿韧出事之后她也曾细细打探过,原是那纨绔强掳民女,阿韧他一时看不过才仗义出手,他自觉尚未用足叁分力,却一脚将毅昌伯的纨绔儿子送上西天,这便惹来这棘手的官司。
一下子没了主心骨,母妃性子恬静,不喜纷争,每日尽心竭力照顾父王,却也会在人后悄悄抹泪。
她与谢宵暗生情愫一事,似乎已被姨母发觉,他临行前留给她的暗卫,却也戛然失联,杳无音讯,成碧遍请京中名医,父王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而阿韧那里也已按照旨意会同叁司开审,走投无路之下,成碧还是叩开了未央殿的宫门。
姨母指尖蔻丹艳若朱砂,正逗弄笼中的金丝雀,见她跪下只略略瞧了她一眼:“可想清楚了?”
那夜未央殿的寝宫里,烛火彻夜未息,姨母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向那凤座,两人促膝长谈,至于谈了些什么,连皇后陪嫁的董女官都被支了出来,旁人自然无从得知。
第二日从未央殿里出来的成碧,手上便沾了血,姨母极其大方的送给她二十死士,供她驱策,不到傍晚就听说永宁城的东市出了命案,一家八口惨遭灭门,死得整整齐齐,阿韧被人算计,却愿意一人做事一人当,但此案没了指认的人证,便成了一桩疑案。
后来那桩甚嚣尘上的世家杀人案,并渐渐没了动静,人们只知道成王遇见了一位再世华佗,身子恢复康健之后,与王妃依旧夫妻情深,而那位小世子则被打发到封地去历练,清河郡主还是那样趾高气昂,咄咄逼人。
好像什么都变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变,送去漠北的信一如往常,只是写信的却换了人~
谢宵得到的消息,却与成碧的南辕北辙,单单只那位再世华佗,成碧说是她叁顾茅庐,不厌其烦的叨扰才请的高人出面,但旁人闲话传来却说是太子不忍见郡主为父忧心劳神,香销玉减,这才礼贤下士亲自出宫,去往医者暂居的京郊草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架子放得极低。
永宁城里传得绘声绘色,两位贵人回宫的时候据说手都是牵着的,远远望去好一对璧人,想来清河郡主及笄在即,东宫不日便要大婚了。
“我如一株丝萝,攀附家族而活,我的尊荣,我的富贵,我的一切看似固若磐石,却不知风一吹便摇摇欲坠……”
她倚在他怀里,看似喃喃自语,一字字却被他铭刻心中,竟也很自己回来的这样迟,“明日我便向父皇请旨!”
“作何?”走时清灵娇俏的嗓音,不谙世事,不明疾苦,此时却丝丝暗哑。
“拿西北的不世之功娶你,他若不许,我便亲自登门求亲。”
“那我父王母妃也不许呢,毕竟恭王殿下现在战功赫赫,丰神俊朗,恐怕永宁城里拉纤保媒的,都要把你王府的门槛给踩平了吧。”
他这个冷宫皇子不受宠时,时常有胆大的宫女自荐枕席,那秋波暗送的新鲜花样她也都是见识过的,那时只当热闹看笑话听,现如今只要想起旁的女子沾了她,便浑身上下不舒坦,拿乔拈酸吃醋劲竟也是一般无二。
谢宵这芝兰玉树的端方君子,在军营浸淫日久,倒也惹上了几分蛮莽和专横,“若成王不许,那本王就将你劫了藏在王府里,你生是我的人,死也不许旁人沾染半分。”
成碧破涕为笑:“姨母,再给我些许时日……”她伸出纤纤玉手向他讨要:“衣裳都被你扯坏了,那你欠我的莲花灯呢?”
追-更:ac (woo18)




承欢殿(1V1) 80.佳人何寻
去年岩桂花香里,着意非常,月在东厢,酒与繁华一色黄。今年杯酒流连处,银烛交光,往事难忘,待把真诚问阿郎。
谢宵王府别住,谢崇装模作样的收了他的兵符,在朝中给他随意找了份闲差,又随手赏了他数十个美人,个个身姿窈窕,走起路来如迎风摆柳,说起话来也是温软酥柔,这些娇娇女原以为是来服侍丰神俊朗的恭王殿下,但却被谢宵赏给了手下。
成琢那燕云十八将,如今也不是什么孤儿,而是冲锋陷阵,赫赫战功的少年将军,个个是意气风发,也不知是不是自幼在成王府长大,被成碧摧残惯了,享受不了这娇软美人,一个两个跟接了烫手山芋一样,恨不得把这送上门的姑娘给锄出去,纷纷到谢宵面前“负荆请罪”。
他住在宫外,她却住进了宫内,而且住进了距离东宫最近的昭华宫。
谢宵他显然是低估了昭训皇后的实力,她将成碧看得着实紧了些,阿妩身边原来那群“青蓝紫”的侍婢都被打发了出去,现如今能在她手下伺候的全是昭训皇后的心腹,即便是皇后的陪嫁董女官,都被派给了她,而那座昭华宫里里外外被死士围成了铁桶,宫里的神御军甚至在她宫外重点布防。
他赋闲在家两月,似乎又过回了之前读书品茗的消遣日子,她却再难得见一面,幸好曾驯养信鸽,一来二去,八九日间也能见她笔迹,寥寥数字,话语不多,不见抱怨,唯盼君安。
谢宵他在宫中眼线颇多,即便昭训皇后看得再紧,衣裳膳食,珠翠脂粉总有可乘之机,从宫里眼线流出的蛛丝马迹,道听途说中也能拼凑出她今日偷吃了什么糕,又悄悄瞧了什么话本,甚至宫里司礼女官教她礼仪时,想象出她是如何插科打诨,耍赖逃课的,想到此处薄唇微勾,灿若叁月春阳。
萧凝裳也时常往府里送些茶点和衣物,一针一线皆是这位念慈郡主的心意,但那些鞋袜里衣谢宵不是随手赏了人,甜滋滋的米糕就是为了狗,后来那再来恭王府上送“心意”的,便总会嘱咐一句“这糕是清河郡主做的,袜也是郡主封的”。
谢宵如何不知旁人那弯弯绕的心肠,她的阿妩受自小受成王耳濡目染,志在四方手握枪刃,若是个男儿,肯定也如其弟阿韧那样豪爽疏阔,即便知道那是她为自己手拙拿不起绣花针,亦学不好女工而推托,而那细密的针脚……真可谓是“丑态百出”。
但不知从何时起,宫里关于清河郡主的流言蜚语渐渐变了样……
“清河郡主今日去东宫,可是给了徐良娣好大的难堪,竟然直接下令掌嘴五十,徐良娣一直得宠,这下太子殿下那里可没法交代了~”
“你们不知道吧,皇后娘娘竟然让清河郡主学着料理宫务,她可是皇后娘娘钦定的太子妃!”
“成王家那位飞扬跋扈的郡主娘娘,与太子是自小的婚约,民间话将这还没过门呢,她竟然出手将东宫过半的姬妾遣散,却送到行宫去服侍太妃去了,眼下太子身边服侍的只有有名份的几位娘娘了……看不出清河郡主竟如此善妒!”
……
她在东宫里“胡作非为”,倒真有言官上书,说她品行欠佳,更无淑德之态,如何能为太子正妃,更何况担一国之母的重任,皇后娘娘倒是时常教导赞赏。
成碧料理宫务上手极快,她本是冰雪聪明,一点即透,赏罚分明,恩威并施,尚宫局几位资历深厚的一等女官,哪位不是连连称赞,夸她“有当今中宫之风”,太子能聘之为妻,是东宫大幸。
皇后以前哪怕身子不济,也亲自指导她学些医经药理,如今太子偶感风寒,竟派上了用场,听闻清河郡主衣不解带,于病床前照顾太子几天几夜,榻前温语,药香氤氲,两人竟生出些许情意,皇后娘娘是看在眼里悦在心中。
金秋九月,听闻近郊小孤山上的金桂开得正值时宜,他寻她十次,便只有一次能看看赴约,却也是姗姗来迟,敷衍神慌,问她却久不言语。
念破黄金万点轻,剪成碧玉叶层层,金桂这股恼人香袭人心怀,沁人肺腑,秋日满树金黄,往日是一等一的美景,如今秋雨徐徐而至,渐密渐浓,遂成凌厉之势,将桂花无情催落,雨水和着泥泞脏了一地金黄与馥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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