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暗尘旧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在寒
洇深了床单颜色的,有汗液,也有爱液。
*
半夜,清蔚起身,走进浴室。苏青猗要得狠了,腿心酸痛至极,走一步,如割一刀。
镜子里倒映着她的身躯。红色的斑点像散落在草丛里的萤火虫,像飘落在雪地里的血梅,像支离破碎的玻璃。
这是她的原罪。
她不觉得对不起清蓉。
若清蓉在世,她自然是对不起她的。但她不在了。
但她仍在心里忏悔:对不起,我爱上了你的男人。我和你的男人做爱了。
清蔚回到房间,拉开被子,钻进他的怀里。
苏青猗睡得很熟。她抬起他的下巴,轻轻地、缠绵地吻他,他下意识地回应,伸出舌头,与她的交缠。
在这漆黑的夜里,肌肤相贴,心跳相依。她宁肯相信,他们能够就此“同船渡”。
苏青猗醒来,看见怀里的清蔚。她蜷着身体,很小一团,脸上有两团绯红,大概是热的——很惹人怜。
他揉了把脸,记忆逐渐汇拢,最后变成一幅幅混乱不堪的场景。
诚心说,昨晚那场性爱的确很酣畅淋漓,紧致的肉壁死死绞着他的肉棒的感觉,光是想想,头皮就爽得发麻。
但他此时心里,只有天翻地覆的一团乱麻。
对清蔚复杂的情感,并不足以支撑他在与她一夜情后,坦然地面对她。
清蔚被他的动作弄醒,睁开眼,喑哑地说:“……苏青猗。”
他坐起来,说:“抱歉。我昨晚喝醉了。”
这句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如果,他真的醉得一点意识也无,他会做得那么起劲吗?扪心自问,他不知道他在肏的人是清蔚吗?
酒精真是,既壮人胆,又摧人心防。
“我知道。”清蔚也撑起身子,被子从她肩上滑落,露出红痕斑斑的肩头,苏青猗不敢再看。
她说:“你昨晚叫了我的名字。”话音刚落,又一句话抛过去, “你觉得,我跟清蓉,哪个更让你满意?在这方面。”
她这么直呼清蓉的名字,是想撇开她们的姐妹关系,让他正视两个人。
苏青猗说:“清蔚……忘记吧。”
他觉得他就是个懦夫。
三十年的岁月里,再没有哪天,比眼下更没担当,更想落荒而逃了。
这么想着,身形也确实动了。他想找个地方,单独冷静一下。
清蔚慌从心头来,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忘不掉,这辈子都忘不掉。”
想轻描淡写地掩盖过去吗?不可能。
那抹夕阳最后落下的时候,男人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她身上衣服湿哒哒地滴着水,她的肚子露出来。那个肚脐眼小小的。
苏青猗说:“清蔚。”
她抬起头,最后一抹光都消失了,他的面孔那样模糊。
但她再忘不掉。
那个早上,清蔚把苏青猗留住了。
他记得自己在她体内射了精,去药房买了避孕药,又替她清理了身体。
看起来距离拉近了很多。但这假象,只存在一天。
整个暑假,两人再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只是维持普通的姐夫与小姨子关系。
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和谐,一朝溃败。
清蔚再急,也无济于事。
八月底,苏青猗送清蔚上车。
六年前的八月,是母亲送她上车,和苏青猗去城里。
现在的八月,是苏青猗送她,她独自一人去外面的世界。
八月分明不是适合离别的月份,可她确实因为别离,又哭了一回。
苏青猗沉默不语,将她的行李放上行李架,退下车,她仍在哭。他想说,别哭了,外面有更好的人。他想说,苏青猗不值得。但他终究没有说。
他拍了拍她的背,说:“上车吧。”
清蔚抬起泪眼,水光中,苏青猗眼里闪过了什么,可她看不清。
*
“后来呢?”女儿八卦地追问着,“后来怎么样了?”
她们坐在沙发上,清蔚抱着膝盖,慢慢地回想着。
记忆并不是消失了,只是太久了,连照片都会旧,更何况那虚无的记忆。
“后来,我去读了大学,每次回家,他都不在,说是工作。我知道,他是在躲我。怕对不起我姐吧。但又怎么样呢?她已经死了。大一暑假,我忍不住了,那时我没有找男朋友,我还记着他。他也没结婚。男未婚女未嫁的,我就去找他。
“找到他时,他在看着什么发呆。我叫他,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说,苏青猗。他有些慌乱地把东西收起来,说,你怎么来了?
“他动作再快,我也看到了。你知道他拿着什么吗?我当年的作业。那么稚嫩的字,却是他那么多年,唯一的寄托。你看他,死鸭子嘴硬。
“我眼泪一下流了下来,过去抱他,去亲他。我说,我长大之后要嫁给你,你记得吗?他说,他记得。”
女儿托着下巴,专心地听着。
女儿正读中学,正是对爱情憧憬,却又迷茫的年纪。
这些事情,她第一次听,既新鲜,又暗自心惊:如果母亲不主动,是不是现在就没有她了。
把这话说给清蔚,清蔚笑:“不会的,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女儿奇怪:“为什么?”
“你爸爸说,那一年的思念折磨得他很难受,他想找我,可又屡屡退缩。他说,他觉得首先对不起的,不是我姐,是我。他那时候车票都买好了,没想到是我先他一步。”
“生下你的时候,他已经快四十了。”清蔚笑了笑,“我想,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女儿也笑:“是的,我这么可爱,他不能早几年看见我,是他的损失。”
男人端着杯牛奶走过来,清蔚接过玻璃杯,喝了两口,胃里暖和,全身都跟着暖和起来。
他摸了摸清蔚的头,笑意浓浓:“是在跟女儿讲故事吗?都这么大了。”
清蔚仰起头看苏青猗,他的头发白了,皱纹像刀刻进去般地深。
“是啊,讲我们当年的事。”
当年的那些感情啊,像水里的草荇一样,柔柔的,却有坚韧的力量。
—完—





暗尘旧香 十二 炽夏(1)
凌晨五点钟,城市还未苏醒。
灰蓝色的天边挣扎着,挤出两抹亮光。
杨淑芬推着垃圾车,挥着竹扫帚驱赶蹲伏在路边的黄狗,低声呵斥:“忒挡路了,走开走开。”
长了癞子的大黄狗嗷呜一声,跳着躲开,怨愤又胆怯地盯着杨淑芬。
这条狗整日游荡在街上,不知是被主人扔了,还是自个儿走丢了,本来一身好好的皮毛,长成了这副样子。
杨淑芬心情好的时候,也会丢两块馒头屑、火腿肠块给它。
不过凶它一句,它就忘了,平常谁对它好。当真连白眼狼都不如。
垃圾车半满,扫完这条街,差不多就满了。
每天,杨淑芬都要早起,扫完大街后,前往早点铺买上热气腾腾的酸菜包子、豆浆,女儿秦霜怀孕后,为了给她补营养,杨淑芬就买肉馅或三鲜馅的,偶尔换点品类。
杨淑芬是个精打细算、深谙生活之道的女人。女婿唐锐每周给她一定的钱,她凭她多年生活经验仔细算过,若是净买肉,钱就会不够,于是每餐的猪蹄、鸡、鱼,只够秦霜一个人吃,杨淑芬自己则吃些蔬菜。另外的钱,就买营养品。
扫地的工作太机械,太单调,杨淑芬会利用早上这点时间,用心规划好一整天的伙食。
搁别人看来,杨淑芬极度抠,买菜买肉计较那一两半两的,舍不得吃一点亏。那是他们不懂。亲家母一毛不拔,见她乱花唐锐一分钱,都要甩脸色给她看。杨淑芬不觉得憋屈,只要她不给秦霜气受。
见到程诗妍的时候,她正在想,买半边鸡,是炒好还是炖好,炖鸡更适合孕妇,但也煮了这么多次,不知道秦霜会不会吃腻。孕妇有时口里淡,要吃点味重的。
快到三伏天,五点多时温度就上来了。杨淑芬满头汗,她将扫把立靠着垃圾车,用袖子抹汗。
这一条路,路边栽种的都是香樟。到一定的月份,黑色饱满的小粒果实掉下来,行人踩瘪之后,就会粘在地上,格外地难扫。
程诗妍当时就扶着一棵半粗不细的香樟树。
她穿白色短裤,粉色t恤,马尾扎得很高,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杨淑芬心里有些惧怕,小心地凑上前,没料到她猛地抬头,骇了杨淑芬好大一跳。她当时的眼神,给杨淑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狠戾,又带点脆弱。像是藏在坚硬的榴莲壳下的果肉。
程诗妍满脸泪痕,妆花了,脖上有几块红色痕迹。杨淑芬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什么,也能大致猜测发生了什么。
她心里叹口气,迟疑地说:“姑娘,咋一个人呢?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哪料她毫不领情,一声不吭,抹了把脸,转身走了。
马尾辫在她脑后一甩一摆的。杨淑芬看到,她的大腿后面,有大小不一的淤青。
杨淑芬嘀咕了句:“长得这么瘦,瞅着要被风吹跑似的。”
她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这道理她还是懂的。
秦霜起床规律,杨淑芬买完包子豆浆回家时,她已穿着碎花睡裙对着梳妆镜梳头发了。孕后,头发容易变油,又不方便洗,秦霜每天总是艰难地梳开头发打的结。
杨淑芬敲了敲门:“吃早餐了。”
“马上。”秦霜回身踢了踢床上的唐锐,“起床了。”
唐锐穿一件白色背心,静了会儿,他翻身坐起来,用手指帮她解她的头发结。
秦霜说:“下午陪我去孕检?”
唐锐犹豫了下,松开手:“单位有事,可能请不了假。”
秦霜也没多想,继续梳头发:“妈陪我去也行。”
她是个体贴的女人,对唐锐的要求从不过分,也从不强硬。
下午两点多,太阳最毒辣的时候。
杨淑芬撑着把太阳伞,挎着塑料袋和秦霜出门。
秦霜看了眼她的袋子,无奈地说:“妈,跟你说多少次了,不是给你买了个新包吗,好几百块呢,干嘛一直挎着这个袋子?都掉色了。”
杨淑芬呵呵笑:“耐用又便宜啊,那包剐了蹭了,多心疼啊。”
在公交车站又遇上程诗妍。
头发披散开,裤子换成了牛仔裤,将腿上的伤都遮住了。要不是衣服还是早上那件,杨淑芬还认不出来。
杨淑芬戳了戳秦霜,小声说:“那边那个粉衣服的女生,我今早上碰见,腿上都是伤啊。还有脖子上,还有那什么,吻痕。”
秦霜瞥了眼,心里也在暗自嘀咕,拉了把杨淑芬:“妈,你别说了,叫人听见不好。”
车来了,杨淑芬转头再想看那女生时,她已经上车了。
后来知道程诗妍的名字,是一次下午聊天。
杨淑芬早上扫完地,下午没事,就和其他带孙子孙女的同伴聊天。
有个人举了老旧的智能手机说:“哎,我女儿二十多了,在市人民医院妇产科当护士,还没男朋友,着急啊。你们帮忙物色物色呗。”
杨淑芬听见有人问:“名叫啥啊?”
“程诗妍。”
杨淑芬凑过去看,觉得眼熟,看了好半晌,等有人不耐烦地推她:“看完没?让让道啊。”才猛地想起来,是那天早上见过的女孩啊。
杨淑芬想起她身上的痕迹,为同伴感到可怜心酸——女儿都受侵犯了,当妈的还不知情地替她物色男朋友。
*
那天晚上,唐锐迟迟未回来。
电话打了两通,都是无人接听状态。
眼看着一桌子菜就要凉透,杨淑芬怕饿着外孙,对秦霜说:“你先吃吧,别等了。”
秦霜固执地摇头,说等会。
杨淑芬不乐意地怪唐锐:“不回家吃饭也不打个电话什么的,让人干等。”
秦霜抿着唇。
再过了半个小时,仍不见唐锐人影。
杨淑芬把菜热了一遍,秦霜只好动筷。
饭后,杨淑芬总要出去散两圈步。
她老说:“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杨淑芬这种老一辈的人,很多思想根深蒂固,难以接受新时代的科学观念,格外信老话。
杨淑芬喜欢边走边前后摆着手,拍一下掌,走两步路。
夜风很大,远远地,看见一家超市前,两盆大盆栽边,一男一女忘情地拥吻着,浑然不在意是否有行人旁观。
杨淑芬视力不好,又有遮挡,看不清两人的面孔,只发现男人不比女人高多少,女人细细条条的,纤瘦得很。
杨淑芬心说:伤风败俗。快步走远,不再看他们。
杨淑芬前脚刚离开,男人后脚就放开了女人。
他摸着女人微肿的红唇,说:“这下你满意了吧?大庭广众之下接吻。”
女人勉强地点头。
“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儿个再找你。”
他趁没人注意,迅速地摸了把女人的下体,“今天弄疼你了,回去好好休息。”
……
快八点,杨淑芬回到家里,唐锐脱了外套倚着沙发背,像抽去了筋骨般。秦霜坐在他旁边,替他揉太阳穴,柔声地问着:“很累?”
“嗯。有应酬。”
秦霜说:“不会等我生的那天,你也要应酬吧?”
这话已流露出几分不满,唐锐却没察觉到。
“说不准。”
秦霜娇嗔似的拍他一下。
杨淑芬最见不得他俩这肉麻的样子,转去厨房洗碗了。水花溅开,还能听见客厅传来的窸窣说话声。
杨淑芬觉得秦霜是个软骨头,男人哄一哄,什么都依他。女人啊,在男人面前,还是得有点骨气才行,不然只得被男人牵着鼻子走。
挤了洗洁精,杨淑芬心不在焉地擦碗。
超市前的男人,似乎也穿西装……都说衣冠禽兽,啧啧。
*
秦霜生产前几天,就住院待产。杨淑芬一直守着她。
临盆那天,杨淑芬刚打了热水回来,就见秦霜半边身子挂在床沿,额上冒着冷汗,呻吟着叫痛,杨淑芬连忙按铃叫了医生。
床被推入生产室。
“正在手术”的指示灯亮起,杨淑芬在外面急得打转。
杨淑芬打电话给唐锐,嘟嘟响了好几声,对方却迟迟不接。杨淑芬都快急死了。
杨淑芬坐在生产室外的长椅上,焦急地等着,一会儿祈祷,一会儿骂唐锐:老婆临产都不在,你也配!
这种时候,就算唐锐在,她也要借助些什么,来分散焦虑感。譬如,唐锐凭什么让她女儿受那样的罪。
走廊里人来人往,充斥着噪音和消毒水气味。
令人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皆是折磨。
这时,杨淑芬看见一个眼熟的人。
穿着短裙,头发挽成苞,戴着护士帽,白鞋,胸前挂着身份牌。可不是程诗妍吗。
想起来了,同伴提过,她在这家医院当护士。
心念一动,杨淑芬喊住她。
——————————
捉住夏天的尾巴,把这篇发了。




暗尘旧香 十二 炽夏(2)
程诗妍以为是熟人,回头,却见是位五十余岁,穿着老土的陌生人。她奇怪地问:“阿姨,您认识我?”
“那天早上,你不太舒服的样子,我说要送你回家。”杨淑芬不知她是真忘,还是假忘,提醒她。
杨淑芬看见她的脸色顿时沉下来:“哦,阿姨有什么事吗?”
杨淑芬也不介意,冲她笑,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善:“我女儿在生产,大概多久能出来啊?”
“不一定。”程诗妍看了眼生产室,“如果难产、大出血、胎位不正的话,八、九个小时都有可能。”
杨淑芬在心里嘀咕:小姑娘咋净说这晦气的,就不能说点好的。
“那阿姨,没事我先走了。”
杨淑芬本想找人说话,分分神,结果这小妮子没耐心,话说得也忒不好听了。走就走吧,什么人呐这是。
她再次陷入焦灼的等待。
等护士将孩子抱出来时,唐锐仍未过来。
杨淑芬也顾不上骂他,一心只有外孙和女儿。
“恭喜阿姨,母子平安。孩子七斤四两。”
听见这个数字,杨淑芬喜滋滋的,十分得意:说明她喂秦霜喂得好啊。
*
晚上,唐锐赶过来,在门口撞上提了开水壶的杨淑芬:“妈,生的儿子女儿?”
“儿子。”杨淑芬颇有微词,“你第一句话就是问男女,老婆你关心一下没?她辛辛苦苦给你们唐家生了个男娃,还得不到你唐总一句关心吗?哟,刚签了一笔几亿的大单子啊?比老婆孩子还重要?”
挨了一顿冷嘲热讽,唐锐表情讪讪的,他理亏,没法反驳。
杨淑芬终究惦记女儿,“秦霜等你呢,快去吧。”
唐锐如蒙大赦,连忙进入病房。秦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几乎与床单融为一体。孩子被她抱在臂弯里,正熟睡着。
唐锐压低声音叫她:“老婆。”
秦霜一见到他,委屈瞬间溃堤,眼泪簌簌地滑落:“老公,我好痛。”
唐锐耐住性子,柔声哄着她:“不哭不哭,我这不是来了吗?”
……
孩子吮不出奶来,杨淑芬找了个催奶师。她是由程诗妍领进来的。
唐锐安抚着焦虑的秦霜:“没事,咱妈找的催奶师挺有名的,实在催不出奶,喂奶粉也行。”
程诗妍冷着脸打断:“阿姨,催奶师来了。”
唐锐抬头看了眼她,唇抿紧成一条线,没说话。
杨淑芬看着催奶师的手掌有节奏地按压着秦霜的胸部,时不时问她的感受。
秦霜的胸鼓胀得很,偏偏不出奶,难受至极。
唐锐站起来:“妈,我先出去一趟。”
他刚走,程诗妍也转身离去。杨淑芬的注意力全放在秦霜身上,没注意他们。
程诗妍的脚步跟随着唐锐,停在洗手间旁的一个洒扫工具间,里面堆满了拖把、桶子等洒扫工具。
“唐锐,怎么不陪……”她刚要出言冷讽,男人就一把箍住她,狠狠地吻下。
两人身上都沾着消毒水气味,程诗妍更甚,不同的是,唐锐的气息,夹杂了些奶香。
程诗妍沉迷着他的味道,感觉他的手指钻入了护士短裙下。
“慢点慢点。”
唐锐手指已经插进花穴,搅出一阵咕叽咕叽的水声。
“小骚货,这么快就湿成这样了。”
“你不就喜欢我骚吗?”
唐锐哈哈笑:“给你说对了。”
唐锐解开裤子拉链,放出自己的庞然大物。
程诗妍双手捧着它,惊叹道:“就这么大了?”她哂笑,“你是不是还在陪你老婆的时候,看着她那对大奶子,就硬了?”
“是。”唐锐坦坦荡荡。
秦霜这段时间,胸大了不少,透着一股奶白色。可她担忧孩子安危,从不让他碰身子,即便已过了三个月。
“那你揉揉我的,看谁更大些。”
他解开她的纽扣,隔着胸衣,在奶子上大力揉搓着。
隔着一层海绵乳垫,犹如隔靴搔痒,程诗妍拉下一边乳罩。唐锐低下头,含住乳头,嘬吸,势要吮出汁水般。
程诗妍轻哼:“你还没回答呢。”
他含混地回答:“你的,当然是你的大。”
她笑了。
男人么,为了和女人做爱,自然是什么胡言乱语、花言巧语都说得出来的。
唐锐拉下她的蕾丝内裤,看着她往外吐着热气与淫液的粉嫩骚穴,胯下那根器物愈发硬胀难忍。
程诗妍扭了扭腰,“进来呀,磨蹭什么。”
唐锐挑眉:“要我什么进来?”
“当然是……”程诗妍红唇轻启,“要你的大肉棒进来啊。”
他脑中那根理智的线倏然崩断,狠狠地说:“你看我今天不肏哭你。”
两人没弄多久,医院毕竟人多。
唐锐抖着阴茎,将浓白的精液射在地上。
“挺开心吧?香火延续了,老婆身材也会逐渐恢复。”程诗妍喘着气说,“你还会想离婚?”
“当然想。”唐锐靠着墙,抱紧她,“晚上我寻个机会,到你家去。”
程诗妍瞅他,媚眼如丝。
那勾人的眼神,直望进他心底。唐锐愈发心痒难耐。
程诗妍比秦霜骚,床上功夫也更好,更难能可贵的是,她毫不黏人。每次他到家,秦霜恨不得挂在他身上,且自己无知无觉,他烦不胜烦。
在结婚之前,唐锐是爱秦霜的。
她温柔,善解人意,无论作为女朋友,还是妻子,都是极其合适的人选。
可婚后,她就变得敏感、爱吃醋,即便她不求他给她什么物质,但在她心里,他整个人,都只能属于她一个人。
这种感觉,让唐锐很不好受。
唐锐一开始,是不想要孩子的。他想和秦霜多过两年二人世界。但秦霜态度很强硬,说他要是戴套,就别和她做。他没可奈何,让她要了孩子。
1...1011121314...4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