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尘旧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在寒
几乎是神志不清。
何清有时也骄傲,自己喜欢的人,有那么多人喜欢;可更多时候,是自私。不愿意让他的心思,被那么多人分去。常常处于这种矛盾之下,见到他,反而不在乎了。
心里像藏了只兔子,欢欢乐乐地四处蹦跶着。
与之前见到他出现在教室外的开心,完全不一样。
她眸子里亮晶晶的,尽是细碎的光。
余海晏看着反光镜,笑:“那么,我先送我的这名小粉丝回家吧?”
*
路边大楼的霓虹灯的光影映在她的脸上,流光溢彩。
车里只有两个人。
发动机的细微嗡鸣声取代了许柠柠的叽叽喳喳。
真正关系亲密的人,即便双方皆一言不发,气氛也不会尴尬。
“晏叔,你一直没走吗?”何清问。
“回家睡了一觉,你爸说要来接你,我说,我去吧。我就又过来了。”
何清小声说:“你都吓到我同学了。”带点娇嗔的语气。
余海晏笑,何清又说:“之前签名就是帮她要的,她在你成名以前就特别喜欢你了。家里全是你的海报、应援手幅什么的,连我都舍不得送。”
他手指敲着方向盘,耐心听她碎碎念着:“本来她不知道我邻居是你的,有次带她来家里,她好奇地问了句:怎么每次来,对门都像没有人似的。我下意识地说了句,他在拍戏,然后她一直追问,我没法,才告诉她的……”
“我知道。”他打断她,“你要是想借我的身份炫耀,都随你,如果这能带给你骄傲感的话。”
何清果断摇头。
不想,她只想将他藏起来。
她不是张扬的性子,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只会藏着,不让人看。她也念旧。她以前有一抽屉喜爱的东西,连许柠柠都没见过。后来不喜欢了,也舍不得扔。
余海晏只待了一天。
次日清晨,他给她留了消息后,没再见上一面,人就走了。
“早安。”
“我得走了。好好学习。”
本来何清早该习惯的,可还是忍不住有小小的失落。
那天余海晏上了热搜,标题是“余海晏突现高中校园”。
虽说学校禁手机,但有年轻老师在场,偷偷拍了下来。
视频是从侧面拍的,隔得略远,但能看清样子。
粉丝们从泛酸,到调侃余海晏,最后纷纷议论他所说的小姑娘是谁。
余海晏后来发了条他演讲的照片,配文:“临近高考季,祝所有正值关键高三的‘燕窝’们百日后凯旋。”
关于何清的讨论,就被掩盖过去了。
*
余海晏五月二号生日,在劳动节的第二天。何清忙里偷闲,看他生日直播的重播。
是在片场里,衣服没换,妆没卸。不知演的什么场景,他人像在垃圾堆里滚过一番,头发长得过分。饶是这样邋遢的形象,也足以令粉丝刷“燕燕好帅”“燕燕我爱你”此类的表白刷个没停。
他自己呢,倒还扯着头发,调侃地说这样直播,怕是有无数人脱粉。
明知道他听不见,她还是和着粉丝刷的弹幕,默默地说:“才不会……”
他生日向来低调,不办生日会,而今年的直播也是破天荒的,哪有粉丝舍得跟他计较。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得何清手机掉在作业上,连带着耳机也被扯掉。她连忙绕起耳机线,将手机扔进抽屉里。
母亲却没进来,想来只是看见她房间灯亮着,来催一声。
“清清,早点睡,不要学习到太晚。”
何清心虚地回:“知道啦!”
何清又翻了些生贺视频,恋恋不舍地关了灯,准备去睡。
这时外间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平常那么辛苦,这么晚了,还特地赶在生日回来一趟?……清清睡了……好,你也早点休息。”
是母亲的声音。
而另一个人的,却听不真切,只晓得是个男人。
何清纠结半晌,顶着被母亲训的压力,悄悄开门,只来得及捕捉到那抹一闪而过的影子。
大门已经关上了。
母亲转身,正好看见她探头探脑,结结实实地被她吓了跳,“你这孩子,怎么还没睡?”
“刚刚那是晏叔吗?”
“嗯。说明天再来看你。”
“他不是在拍戏吗?”
“不清楚。你现在快去睡!”母亲瞪她,“跟你说过了,快高考了,就好好养精蓄力,不能熬夜!”
何清嘀咕:“我还没亲口和他说生日快乐呢……”
第二天,何清起得很早,又怕打扰他休息,不料,是他先来了。
他坐在餐桌旁,穿着带帽黑色短t,牛仔裤,白色休闲鞋,清清爽爽的,与昨夜看到的直播里的人,迥然不同。
何母为了给何清做早餐,也是大清早起床。门便是她开的。
吃完早餐,余海晏擦了擦嘴:“我送你去学校吧。”
何母提了一礼盒给他,说:“进口的曲奇饼,不过你们演员有忌口吧?热量挺高的,不想吃就分给片场的女孩子。”
“行。”
何清往嘴里塞了几口早餐,抓上书包和余海晏出门。
车是丰田越野,一看就不是他的。他不会购置日本车。
“你不是在拍戏吗?”她想起昨晚的情形,本来到家就晚,又这么早起来?然而他看着却不显疲惫。想也是,常年在外面拍戏的人,总是熬得住苦些。但她还是心疼他。
“嗯。”余海晏示意她系安全带,“待会回片场,就两个小时车程。”
何清偏头:“你昨天生日快乐吗?”
余海晏笑起来:“被你下了‘咒’吧,很开心,小程都问我,余老师,往年也没见你过生日这么开心啊。”
大概也是因为,她早上给他发的一句“生日快乐”和一张表情包,是个拿着两朵花遮眼睛的小人。看着看着,就笑了。好心情延续了一整天。
即将下车时,何清递给他一个用彩纸包了的盒子,“生日礼物。”
余海晏手肘撑着方向盘,对她笑,“谢谢,好好读书,高考考好了,带你出国玩。”
何清眼睛亮了亮:“说话算话。”
“骗你做什么。全世界哪个国家,任你选。”他补充说,“索马里那样的就算了。”
何清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快去学校吧。”他指尖点着操控台的时间,催促道。
“拜拜晏叔。”
“等下。你不是爱吃甜食吗?”他又叫住她。他将铁盒递给她。
“我妈给你的,我就拿几块吧。”
何清挥手,倒退着,也不注意人,光看着他,踩到人了,连忙说对不起,然后就越走越远了。
他看着那个影子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唇角的笑一直未褪。
余海晏看着手里的盒子。
他晃了晃,没有响声,听起来包得很严实。
动手拆开包装纸。
她大概是知道他不缺什么,所以送的东西很是别出心裁。
一支笔?他取出来,才发现,是支很细的手电筒。
余海晏笑起来。她记得他怕黑。
他小些时,总要在床头插个小灯,后来大了,灯取下来,搁在床头柜上,何清问他是什么,他说是灯。她问这么小的灯,用来干什么呀?他说,驱散恐惧。
房子是老房子,装的声控灯都坏了。每次带她出去,回来时,天总是黑了,楼梯间黑漆漆的,只有浅淡的月光。何清牵着他的手,说晏叔,我牵你回家,不怕。
她那时候才几岁,不知道他其实早就不怕黑了。
她也不知道的是,她对于他来说,是一道照亮回家的路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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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surprise!
暗尘旧香 十七 晏清(5)
六一那天,余海晏问她,六月想要什么。
那时,何清正陷入考前焦虑中,只匆匆回了句:还没想好。就又重新投入书海中。
等到高考完,回家蒙头大睡醒来后,才想起来,当初在纸上写的是“你”。
当时脑子一热写的, 怎么可能真的这么要求。
何清绞尽脑汁地想,重新模仿了一张他的字迹,拍了照发给他。
——那张纸就像支票一样,需要时,拿去他那个“银行”取就是。
小学时,父母有时很晚才回来,要签字的作业就交给余海晏;有时也翻他的作业看,都是密密麻麻,看不懂的字母和公式。一来二去,她对他的字迹熟悉万分。
但何清心里还是惴惴的。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余海晏看过后,简洁回了个“好”。
上一次聊天,停留在他问她考得好不好,她回了句还行。
说不上来为什么,何清反倒失落了。
她写的是,让他在她生日那天,陪她半天。
真的只需要半天,她知道他忙不过来。她不贪心,也不敢贪心。
然而,像小时候那样,整个人趴在他背上,哼着“长亭外,古道边”是不可能了。
何清生日在六月中旬,天气正热的时候。
有几年,都是由余海晏带她去游泳,回家路上,提回预订的生日蛋糕,晚上两家人一起吃蛋糕。也算不上两家,余家只有他一个人。是在他父母去世后,他才真正与何家亲近了起来。
上高中后,她很少去游泳了。
她兴致勃勃地去买了条游泳裙,回来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又不方便和她一起去游泳馆。她沮丧起来。
那天,何清很早就醒了。
她给自己煮了早餐,穿了条米色纺纱连衣裙,外头是一件浅蓝色的小牛仔外套。她还溜去母亲房间,给自己上了层淡妆。
只等他来了。
余海晏没给出准确的时间,何清只好在家等,甚至推了许柠柠的邀约。
等待是件磨性子的事。一上午过去了,何清从客厅转到卧室,又从卧室转去客厅,门口仍没动静,她沉不住气了。
她安慰自己,还好不是十八岁生日,不然被放了鸽子,那才是真心碎。
她宁肯自己早出生一年。
十八岁啊……十八岁就意味着,在法律上,她是成年人了;就意味着,她可以理所当然地承认自己的喜欢。
不知哪家的孩子正练着钢琴,琴音断断续续的,也时常错音,反复重来,间或夹杂两声骂声,似乎是孩子不愿意继续弹了,父母一时气急。
饭点已至,人间的烟火气就浓了,菜香,汤香,像纷叠的蝴蝶,翩翩而来。
何清靠着沙发睡着了。做了个短暂的梦。
有余海晏,有母亲,有面目模糊的不知是堂姐还是表姐。人声嚷嚷。
女孩牵着余海晏的手,她瞪大了眼,想要分开他们,何母又上前阻止。几人起了争执。
她哭闹起来,泪眼朦胧中,两人越走越远,她一迭声地叫“晏叔”“晏叔”,他却当做没听见。
梦断了的契机是突响的门铃。
何清惊醒,梦里流的泪也没来得及擦,打开门,扑到了来人的怀里。
不似屋内的凉爽,他浑身裹了层热气,暖烘烘的。
何清眼泪唰地下来了。她还以为他不来了。
余海晏手提着一袋快餐盒,冷不丁被她撞得后退一步,此时也只空得出一只手用以扶住她。
见她哭了,余海晏有些慌乱,猜是自己惹哭的她。他这几年没见她哭过,总是笑着的,好似没任何愁闷能打扰她。
他安慰着她:“出来时,有事被绊了会儿,想着你可能还带着我,没吃饭,又打包了饭,所以晚了……”
这世上,除了父母,最了解她的,大概就是他。
何清点点头,边擦眼泪,边往后退。她不好意思了,这么大了,还哭。又怪自己矫情。眼角还挂着泪,可怜极了。
余海晏俯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说:“生日快乐。”
这一吻,像一剂镇静剂,因方才的梦而起伏的心情,顿时安稳了。
这一吻,是安慰,是怜惜,独独不带男女间的情欲。
何清赧颜地说:“刚刚睡着了,做了个梦,梦见你和别人走了,不要我了。”
“不会不要你的。”他笑,“在你结婚之前,想甩你也甩不掉的。”
从心尖上甩开,哪里容易呢?这话憋在肚子里。
他说:“饿了吗?来吃饭。”
早餐吃得早,现在也一点多了,何清饿得毫不顾形象。余海晏没怎么动筷子,倒一直看着她吃。
何清吃饱了,胆就肥了。且想着,今天她是寿星,再怎么样,告白失败也可以打哈哈混过去。
“晏叔,我几岁认识你的?”不等他回答,她抢先说了:“六岁。”
“你说,在我结婚之前,你不会甩掉我,我想的是,”她一鼓作气地说,“结婚之后你也不能甩掉我。”
多年暗恋,总要有个结果。
由一个女孩子,说这种话,实在太羞了。
而且,余海晏没说话,注视着她的眼睛。就像电影里,他注视着女主角,眼神已代替嘴巴,说出了所有他想表达的。
然而这不是大荧幕,这是真切的余海晏。
何清几乎下一秒就要认怂。
何清撇开眼。她既期待他回应,又希冀他沉默。
没想到的是,他俯过身来,亲了亲她的脸,快靠近唇角的地方。这可与吻额头不同。
何清惊诧地看他,脸都红了。
“本来我是打算,至少等你成年。你知道,我比你大了很多。认真地算,你还叫我一声‘叔’,虽是乱叫的,可大家也习惯了。往年你生日,我都是陪着你的。除了去年,没赶得及。今年你高中毕业,怎么也要撤开通告,回来陪你。”他抚着她的头发,接着说,“之前也担心,你上了高中,会不会喜欢上学校里的男孩子。不过……”
何清心领神会,没让他继续说。
管他比她大多少,管她成没成年,管他是她的谁,她只知道,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就够了。
她显然是青涩的,含苞的小百合儿似的;她也是热情的,怀着数年的喜欢,投向他。
余海晏稍稍后撤,又在她鼻尖、眼皮、额头上啄了两下。他抱着她,仿佛含着花瓣儿,有清灵的露水,有馥郁的香气。
吻一路下移,落到唇上。
两瓣柔唇被他含吮着,待享用够了,撬开齿关,游鱼般灵活游入,与另一只相欢。
舌尖仿佛是个开关,霎时间,通了电,电流遍布全身。
本是一片空白的脑子,像被泼了一桶接一桶的颜料,色彩芜杂。
满腹的喜欢,既然嘴巴无法转述,那就以行动代替。
鼻尖蹭过鼻尖,脸挨着脸,唇齿贴得更紧。
何清手压在他的腰侧,精瘦的,结实的,也是滚烫的。
唾液相融,她口腔里有什么味道,皆被他仔仔细细尝了个遍。咖喱鸡块,黑胡椒牛柳……
何清没有经验,全赖余海晏带领。
然而,他也不很得要领,只是一味地吸、吮、含,像在吃糖。饶是如此,何清也是手脚发软,浑身无力。
不知怎么的,何清喘得比跑了一千五百米喘得还要厉害。也是由于没经验。别看电影里的人们,能辗转亲得那么久,一上手实践,才觉得难。
余海晏抵着她的额头,说:“可能要委屈你一段时间。”
何清抓着他的衣领,脑袋还晕乎乎的,不太敢相信。他说的委屈,指的是公开?心跳再次蓦地加快。
他苦笑一声,带着点感叹地说:“是我太急了。”
余海晏手压着她的后脑勺,让她额头抵着他的肩,另一只空下来的手,则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这让何清想起了2012年。
那时《泰坦尼克号》重新在内地上映,何清还在读初中吧,出了影院,整个哭成泪人儿。余海晏也是这般抱着她,让她哭湿了他的衣服。
这件事后来还被父母打趣,说一个小姑娘哭成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爸妈我们不在了。
*
直到一场电影播完,何清才彻底接受这个事实——余海晏真真切切,是她的人了。
放映厅的灯尽数亮起,观众开始退场。
耳边响起熟悉的男声:“该走了。”
“噢噢。”何清回过神,收拾了吃剩的零食垃圾,准备带到场外扔掉。
余海晏凑近她:“这部电影讲了什么,估计你都不知道吧?”
她看着余海晏。
他戴着与衣服同款浅灰色的口罩,一顶黑色鸭舌帽,只露出了双眼睛。
确实是不知道。
她一会儿想是不是做梦,一会儿回忆以前的事,一会儿猜想若许柠柠、父母、余海晏粉丝得知,是什么反应……脑子里像被轰炸过,一片乱糟糟的。
余海晏笑了声,有点揶揄她的意思。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在前面。
何清小声嘀咕:也不牵我……
走出放映厅,何清将垃圾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这时,走在前头的余海晏回过身,朝她伸出手来。
刚刚还在怨他的何清很没骨气地将手递给他。
“还想逛逛吗?”余海晏拉着她往前走了两步,问她。
外面就是步行街,自从上了高中,何清就很少来了。自然是愿意的,又有他陪着。但她也担忧。
“会不会被人认出来?”何清小声说,还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周围的人,“你那么红。”
“没事,走吧。”
这座城市,并不会有常年驻守的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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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rprise again!三更就当给自己庆生了。
暗尘旧香 十七 晏清(6)
等到上了街,何清就全然忘了余海晏会不会被路人认出来这个问题。爱购物仿佛是女生的天性。
想着,要上大学了,得买生活用品;更多的,还是吃的,过半数却进了余海晏的肚子里。他不愿意吃,她硬拉开他口罩的一小角,喂他吃。
何清小时就是这样与他相处的,隔了几年,再做这样的动作,也不忸怩。
何清以前不爱吃棉花糖,看见了,瞧着欢喜,又想买,总是吃了两口,就丢给余海晏。她看见有卷棉花糖的老翁,要了两个,递给他一个,结果因他不方便,两个都被她消灭了。
余海晏裹的严实,看不出年纪,倒是何清,活脱脱一个中学生,就差套件校服了。旁人见两人行为举止亲密,误会成两人是逃课出来玩耍的。何清不解释,笑嘻嘻的。
天气热,他反而更引人注意。有人盯着余海晏看,像瞧出了端倪。
何清在他被认出之前,就拉着他走开。
一下午过去,何清累得迈不开腿。余海晏吆了辆出租车,送她回家。
他订的票是七点的,要提前去机场,甚至没有时间和她吃晚餐。他吻了吻她的唇角才走。
何清父母回到家,看见一沙发购物袋,有点惊讶。
她解释说:“有些是晏叔买的。”
“哦,我和当你哪儿那么多钱。”因她今天生日,何清妈也只给她留了小几百让她出去玩。
何清趴在沙发上,试着打探:“妈,要是我找男朋友了,你管吗?”
“找就找呗,都大学了,还能管你不成?”开明的母亲大人又说,“不过你年纪小,要注意保护自己。”
何清腿翘着,一晃一晃,有点开心:“你说的啊。”
母亲狐疑地看她:“怎么着?有了?”
“什么有没有的。”何清嗔说,“你女儿才多大啊,妈你净瞎说。”
“叫你看电视剧,脑子里都想些什么?”母亲敲了她的头一下,“我说的是男朋友。”
“没。”何清手捂着头,支吾着,“就问一声。”
母亲自是了解女儿的,想来她必有实情未报,揪着这个问题不肯放手了:“快说,不说不准吃饭。”
何清“哼”了声:“不吃就不吃,反正我下午也吃饱了。”说完就溜回房了。
何清她妈和他爸面面相觑,她妈担心地说:“真的有了?”
“你刚不还说‘找就找呗’?”
何清母亲瞪着丈夫,“说说,还当真了?你也不看她才多大。今天刚满十七!还没成年呢。”
“没影的事儿,操心也没用。”何清她爸倒心宽,“等她找了,肯定会跟咱俩说的。”
这点,何清她爸就想错何清了。
一直到她和余海晏的事被父母发现之前,她都没和他们提起这件事。
回到房间里,何清就扑上床打滚。
今天一下午就像做梦似的。她想跟一个人宣泄这种喜悦,但怕许柠柠的高分贝尖叫刺破耳膜,想想还是算了。
接着又开始打滚。
滚着滚着,想起余海晏飞机要起飞了,连忙捞起手机,给他发微信。
何清:晏叔?
yu:还没安检。
何清下巴压着枕头,手指绕着手机上的挂绳,想着,要怎么跟他诉相思情。
手机又响了声。
yu:吃过饭了没?
何清:没。下午吃太多了。
yu:再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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