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尘旧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在寒
何清:好,听你的。
何清:那个,晏叔。
yu:嗯?
何清:你记得想我。在不妨碍工作的前提下。
yu:[微笑]好。
yu:该安检了。记得吃饭。
何清:拜拜。
何清按了左上的返回键,想了想,又退回聊天界面。
这是他的私人微信号,只加了些家里人和朋友。头像仿佛是系统自给的大海,微信名是他的名字,何清怕被人看到,改的备注是:yu。
看了下记录,感觉都是废话。但是又能通过那简洁的几个字,想象到他当时的神情。
何清扔开枕头,下床去吃饭。
坐在候机大厅的余海晏,反复看着那句“你记得要想我”,然后哑然失笑。
以前每次要分开一段时间,她就泪涟涟地说:“你记得要想我。”
纵然人长大了,心智成熟了,那份牵挂总还不变。
*
何清在临省读大学,宿舍里,有好几个姑娘是余海晏的死忠粉。
刚搬进来,墙壁上就贴满了余海晏的海报,有两张,还是《定疆》里的。她们说,她们都是从这部电影粉上的余海晏。
何清趁她们不注意,偷偷拍下来,发给余海晏,说你看,我每天都能看到你。很晚他才回了消息:小姑娘,望梅止渴只会越来越渴。下月我回来看你。第二天醒来,何清看到这句话,又是一顿傻笑。
宿舍的人都知道她有男朋友,却谁都没见过他。混熟之后,她们仗着比她大,抢来她的手机,先翻了相册,一张有男生入镜的照片都没有;再翻微信,疑似她男朋友的,只有这个叫“yu”的人了。
她们只匆匆看了一眼,怕何清生气。
何清也不会真的生气,只怕她们发现余海晏。连好友许柠柠,到现在也是蒙在鼓里的。
平时,余海晏下工都很晚了,若是有空给她拨个电话,她不是在上课,就是已经睡了,所以两人的通话少之又少。
国庆长假,何清和许柠柠一道回家。许柠柠也和何清一座城市,却不是一所大学。
车上,许柠柠刷着微博。
何清戴着耳机听歌,闭着眼小憩。
正好是《定疆》的同名主题曲。
“凛冬寒冽
狼烟绵延
百里生灵难眠
血洒河边
一铺红练
不闻号角呜咽
……
皑皑千山之外,又留何人惦念
河清海晏,终不得见”
这首歌,是何清很喜欢的一个词作——陆继安作词。
歌词是壮烈、哀戚的,同电影一般。
听着歌,不免思及余海晏。
许柠柠忽然搡了搡沉浸在歌里的何清,让她看手机。
“怎么了?”何清摘掉耳机,睁眼一看,是一段晃动的视频。
视频很短,在机场,人声嘈杂中,余海晏被一群人围着,身后跟着他的经纪人小程。饶是镜头时间不长,何清也看清了他的装束。
黑口罩,黑鸭舌帽,格子外套,黑色牛仔裤,低调又醒目。
“怎么了?”
这样在机场被狗仔围堵的情形多了去了,何清不知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看仔细了,这是咱们市机场哎。”许柠柠摇着她的胳膊,“燕燕回来了!”
这一声引得车上乘客纷纷投以注目礼。
哎?回来这么快?
何清有点失神。虽然知道他会回来,但得到准确消息,又是另一回事了。她希望车能开快点,再快点。
三个月没见了,思念之情涨得她心疼。以往动不动就半年见不到,都没这样难熬。
都怪许柠柠,她现在睡不着了。
车途漫长,何清看着窗外,漆黑的沿途,景色变换单调,没趣极了。
许柠柠已靠着她的肩膀睡熟。白日吵闹的孩子也睡着了。车厢内很安静。只有发动机的运转,嗡嗡的。
本是为的省钱,坐了大巴,早知道余海晏这么早就回来,她就算搭上昂贵的飞机票,也赶回去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要到达车站,得第二天清早了。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下起了雨。
车没动,大家都醒了。
“怎么了?”有人大声问着。
没人应。
他们推开窗户,往外张望着,清凉的风吹进来。
是堵车了,远远的,望不到尽头。
堵成这样,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疏通。何清不免焦急。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越来越多的人撑着伞下车,在外头闹着,吵着。
雨下了一阵,逐渐变小,直至停止,车已堵了三个小时了。距离高速站口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
许柠柠看出她的不耐,安慰她:“估计是出了车祸,等交警处理完,就可以通行了。”
再怎么着急,也无济于事,何清只好按捺下。
然而人有三急,两个女生已经憋了很久,再不解决,非得憋坏不可。
许柠柠去跟司机说,他正抽着烟,烟雾缭绕的,呛得两人咳嗽连连。他看了她俩一眼,说:“就在外头找个地方解决算了呗。荒郊野岭的,又离服务站远,哪找得到厕所?”
他挥挥手,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远远的,有几个男人从草丛中冒出头。看样子,也是放完水回来的。
两人拿着卫生纸,对视了一眼,只好抛下矜持,踩着泥泞的土地,找个远离人群的地方解决。
刚提起裤子走了两步,何清不知绊到什么,一下跌了。许柠柠忙扶起她。
“没事吧?”
何清咬着下唇,没作声。
裤子脏了是小事,地上有碎石,磕得她膝盖流了血。
许柠柠慌里慌张地扶她回车上,问了一圈,都没有可以处理伤口的东西。她只好卷起裤子,拧开矿泉水瓶,用水冲着伤口。
血水混着泥水一起流下,露出伤口,何清“嘶”地倒吸口冷气,咬着牙。许柠柠看得心疼死了。
暗尘旧香 十七 晏清(7)
又难捱地等了半个小时,前面道路才疏通。
许柠柠送何清到家,已是一个小时后、到午饭点了。
余海晏和何清父母正等着何清回来吃饭,一听门口有响声,他立马起身前去开门。
许柠柠也没看开门的是谁,就说:“清清下车摔了,伤口还没处理……”抬起头,看见是余海晏,立即结巴了,“燕……燕燕……”
“来,先进屋。”
余海晏从许柠柠手里接过何清,半搂在怀里。何清攀着他的胳膊,一跳一跳地走。
许柠柠看着,快要嫉妒死了,恨不能自己变成何清那条胳膊。
演员的时间都不自由。没有双休日,没有节假。本来日程早在年后就已排满了的,余海晏还是坚持,空出了国庆这几天,回老家。经纪人小程,助理小蒋,两个年轻人轮番劝,不管用,到底只能陪他回来。
他还记得,当初说若何清考好了,要带她出国,也因他忙,被搁了下来,一直没践诺。要再拖下去,就不知道得到何时了。
来不及办签证,而何清只有港澳台的通行证,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前一天晚上,余海晏已让小程定了机票。
在何家等了许久,何清仍不见回来。打她电话,也是关机。余海晏焦急不已,担心她路上出了事,反倒是何清父母安慰他。
门铃响时,余海晏心提起,又放下,开了门见到她,心又紧了。
而许柠柠呢,虽知道何清打小就认识余海晏,可见自己偶像替自己姐妹清伤口,她的心情也是极一言难尽的。
何清母亲热情地对许柠柠说:“柠柠,跟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许柠柠说:“不了阿姨,我妈让我回家吃饭。”说这话时,心里在滴血。她妈管得严,说好了中午之前到家的,耽误了这么久,就算解释清了缘由,也少不了一顿骂。
何清多懂她,说:“柠柠,你下午再过来吧,就跟你妈说,要一块读书。”
许柠柠眼亮了:“好!”她匆匆提了行李,走了。
余海晏无奈地看她。
何清装可怜相,“你就满足小粉丝的一个心愿吧。”
何母说:“你晏叔现在是公众人物,千万别给他招惹麻烦。”
何清再三强调,许柠柠不会不安分的,余海晏才打圆场说没关系。
这时伤口也包扎好了。
纱布裹得有点严,她行动受阻,余海晏只好拆了重新包扎。
下午,母亲和父亲出门与老友会面了,何清躺在沙发上等许柠柠来,听着余海晏打电话。
“小程,明天的机票帮我取消吧……嗯,过两天再说。”
何清紧张地问:“什么机票?”她以为他又要走。
“想带你去香港的,你伤了腿,就别出远门了。”余海晏收了手机,坐在她身边。
千算万算,不及天算。最怕这种,提前做好了准备,突如其来的意外杀得你一个措手不及。
何清想说,我可以的,但知他不会肯,撇撇嘴,遗憾地说:“唉,我这伤的不是时候,又少了讹你的机会。”
余海晏笑:“想去什么时候都可以,你脚上留了疤,后悔的是你。”
女生最在意外表,何清不外是。记得她有次连刮了下,嗷嗷叫了一个星期,疤褪了才消停。
正说着,许柠柠发消息来,说她妈妈让她帮忙搞卫生,来不成了。
膝盖伤了,出去不得,何清就在家里一蹦一跳地寻事做。
余海晏开了电视,放《泰坦尼克号》。
何清扒拉出来一堆母亲藏起来的零食——母亲每次在她放长假之前,就会囤零食,还偏不一次性摆出来——和余海晏坐在沙发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影。
不知道第几遍了,怎么也看不厌。
思及如今走了型的莱昂纳多,何清有些感慨。岁月催人老啊。
看到rose和jack在车里那一段,何清不知怎么的,脸红了。以前初看时,也没这样大的反应。估计是余海晏坐在身边的缘故。
她想起《定疆》里那一段。
虽然他解释过,是借位,但抱是实在的,总没错吧?这样一想,心里便不舒服了。
她余光瞥着余海晏,他吃着硬糖,糖在他口腔内滑动,与牙齿摩擦,发出响声。
《定疆》也是悲剧,余海晏饰演的将军一世英名,毁于一场战争。最后,他沉江而死,眼睁着,不知是不甘,还是对心爱女人的眷恋。
竟与《泰坦尼克号》里,jack沉海有异曲同工之妙。
见她不专心,反倒看他,他奇怪地问:“怎么了?”
她说:“想起《定疆》了。”
他自然以为她想的是马上那一段,笑说:“说了,是借位。他们可是实打实地吻。”
何清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糊弄过去:“嗯。”
再往后,何清就没和余海晏搭腔了。
垃圾桶里的零食袋渐渐变多。
三个小时长的电影,不可能坐着一动不动,何清站起来,活动了下身子。
余海晏从背后猝不及防拉她一把,让她跌坐在他腿上。何清手抵着他的肩。
他说:“还在介意?”
何清摇头:“没。”
他手掌覆着她的后脑勺,往下一压,两人唇相贴。
蜻蜓点水的一下,一触即分。他笑意更浓:“还介意吗?”
何清舔了下唇,尝到了甜味。是他刚才吃的糖的味道。苹果味?
她嘀咕:“都说没介意了。”
余海晏说:“不介意了就好。”说罢,就松开她,让她坐回原处。
何清倒不依了。她手脚并用地又爬回他腿上,“晏叔你抱我。”
余海晏失笑:“还小呢?”
这时的心情,却与以往不同了。
那时她年纪小,他也没开窍,想不得那么多。
可现在不一样。
电视机里,人群骚动,腿上的小姑娘却不老实,时不时弯身去够茶几上的零食。
渐渐地,呼吸就有些乱了。
他不禁想,再好的身体,也不能吃那么多零食。他在她再次去够时,揽住她的手。何清不解地看他。
“少吃点,对健康不好。”
“好吧。”
何清放了手,余海晏却还没松开。
余海晏问:“在学校里,还适应吗?”
“挺好的。”何清奇怪。她换了个姿势,侧坐着。
反正电影看过很多遍了,跟他聊天扯皮也挺好。反正就落得个消磨时间上。
“晏叔,你最近有啥新片吗?”余海晏虽红,但他的新片消息向来公布得晚,为的个惊喜。
“有,明年有部古装片。”
“《定疆》那样的?”何清眼睛亮了亮,有些期待。别说许柠柠,连何清这个对他熟得不能再熟的人而言,他在电影里的表现,再惑人也没有了的。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演的是个瞎子,玩权谋的。”与在刀口上舔血的将军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
演员最怕的就是,反复演一类角色,而让自己被贴上那个标签。贴死了,再想撕掉,就很难了。
“有动作戏吗?”
“有一点。”余海晏说,“是近身搏斗,没什么吊威亚的。”
“那肯定很帅!”瞎子打架?又是余海晏,不要太刺激好吗?
余海晏失笑:“你看了我生日直播吗?”
何清回想了下,吃惊:“那样的装扮吗?”
“嗯。其实是挺挑战自我的。”
“好吧。”何清问,“什么时候上映?”
“年后吧。刚杀青。”
何清勾着他的脖子,“你请我看?”
余海晏也搂着她的腰,柔声说:“给你包场都行。”
“那就不用了。”何清开心地啄了他脸颊一下,“我才不败家。”
她浑然不知,她这一下,戳爆了余海晏憋着的那股劲儿,好像气球,嘭地炸掉了。
他手本就搭在她腰上,微一使劲,她就向他贴去。人送上门了,他也不急,先吻了吻她的额头,再含住她的唇。
那两瓣樱唇,又软,又小,含在口里,快化了似的。
小舌头呢,躲躲闪闪,又不自觉地迎上来,瑟瑟且暗喜地与他交缠。
女孩子的美妙。
马尾被他握住,皮筋褪下,头发顷刻披散开。他两只手拢了拢,重新扎起,皮筋似乎换了根。
他竟然有闲心做这个。何清迷迷瞪瞪地想。
电影里,巨型的泰坦尼克号开始下沉。
隔了几个月,何清已经快不记得上次的感觉了。这次接吻,还像是初吻一般,心动得似鼓擂。
声音越来越嘈杂,加上这边的刺激,何清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捕捉到几个零碎的英文单词,无法串联成句。
脑中又闪过rose和jack接吻的场景。以前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接吻得那样疯狂,要把对方嘴唇撕咬烂似的。现在却不由自主地,想再往前凑点,再近点。明明已经贴得很紧了。
何清一手抵着墙,一手抱着他的脖颈。墙上贴了墙纸,花纹感摩挲着手心,挠着她心尖肉的痒。
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着她。她以为是他的皮带,不适地动了下。他闷哼一声。她这才领悟过来,脸顿时烫得不行。
何清刚高中毕业,在学校里,总是与男生保持着距离,接触最多的男人,就是她爸和余海晏。她不知道男人真实的反应,这样可怕。
也不是可怕,许是她第一次面对,有些猝不及防。
舌尖被他吮麻了,还未完全分开,中间连着涎水,白亮亮的。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叫余海晏粉丝知晓了,她们会不会疯掉。
啊,连吻戏也不拍的余海晏。
他压着她的唇,说:“笑什么?”
何清小声道:“我们现在,好污秽。”她在他耳边低语,有人在旁边似的。
余海晏笑了。
看来她还知道,不管是她,还是他,此时此刻,有多欲情。
何清:“你那个……”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余海晏领会了,也有些懊恼,让她尴尬。他放开她,起身,“我去趟浴室。”
何清听出他声音有些哑了。
她伸手,从一边拿了个抱枕,抱在怀里,下巴压着,失了神。
浴室里响起流水声。
想着他正在做的事,何清面红耳燥。
她想起刚刚,余海晏似乎换了她的皮筋,碰了碰脑后,发现皮筋上挂了颗珠子。她取下来一看,是粒珍珠,不大,玫瑰粉,泛着珍珠特有的光泽,很好看。
暗尘旧香 十七 晏清(8)
余海晏出来,重新坐在她身边,却是规规矩矩的。
何清闻见,他身上有洗手液的香气。
男生做这种事,是不是都要用手?他是在解决完后,洗了遍手?洗了一遍,还是两遍?
何清胡思乱想着。
电影看不下去了,何清一点点往他身边蹭。他睨她一眼,没作声。
“晏叔。”何清叫他。
“嗯。”
“你送我这个做什么?”她指了指发后。
“看着好看,觉得适合你,特地给你做的。”
其实是想送她点什么,想到了珍珠,挑了这一颗。何清不爱戴首饰,就挂在了皮筋上。也不大显眼。
何清甜甜地说:“谢谢晏叔。”
余海晏说:“钱赚得多,给你花点没什么,你本就不用说谢。”他架着二郎腿,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而且,从现在的关系上说,更不用客气了。”
他是告诉她,作为他的小女朋友,她应该享有收礼物的特权。
“哦。”何清喜滋滋的。
安静了会儿,何清又问:“晏叔,你之前亲我……也有反应吗?”
余海晏瞥她一眼。她缩了缩脖子。她以为他不会答了,却听他很轻地“嗯”了声。
嗯?那不会……以后每次都会……吧?
余海晏屈指,弹了下她额头,“你不要瞎想。”
二十多岁的男人,血气方刚,有反应很正常。年初,看她躺在他床上,他都不可遏制地心猿意马,更何况是抱在怀里,亲着吻着?
说来也奇怪,因拍戏需要,女明星露腿露胸,他都不会有什么遐想。只是对她有而已。当然,这话不会说给她听。
第一次,他分明只是亲了她的唇角,她却主动送上来,那次,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十几岁的女孩子,没有任何刻意修饰的脸,也足以勾得他心旌摇曳。
“那是不是,多亲几次就好了?”
余海晏还没品味过来她的话,何清已经亲上来了。
该死。余海晏暗骂一句。
他就不该百般纵容她。
怎的这么无法无天?
*
后来,何清在沙发上睡着了,电影还剩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长。
相伴看电影是情趣,独自看便略显无聊。余海晏索性关了电视,抱她回卧室。
余海晏刚绕过茶几,往她卧室走时,何清母亲就回来了。
她站在玄关处,有些惊诧。
他转过头,小声对她说:“清清睡着了。”
说完,怀中的何清轻哼了声,如孩提般。他立马低下头去,确认她是否苏醒。见她只是拧了拧眉,他放松地笑了下。
何清母亲是一个经历过许多事,已深谙男女情爱的人,自然看得明白,余海晏看何清时的眼神饱含了什么。
那是一个男人,看心上人的眼神。
更何况,何清抱着他的脖子,与他贴得那样近。若是心里的楚河汉界分得清楚,无论如何,就是抱,余海晏也会避讳着点。
说实话,何清母亲是有点吃惊,与余海晏熟识了这么久,她虽不是头回看出端倪,可他这次却丝毫未掩饰。看来是板上钉钉了。
不由觉得,女大不由娘了。
余海晏从房间出来,轻轻合上房门。
何母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拍了拍身边。是要与他一叙长话的样子。
余海晏倒不闪不避,径直走过去。
觉睡得浅,何清总听见客厅里细碎的说话声。意识太沉,没法听清,甚至无法分辨是几个人。等到屋外安静后,何清就睡沉了。
直到快到晚饭时候,何清才醒来。
她睡得迷迷糊糊,看见余海晏从门口进来。她猫一样爬起来,他说:“醒了?正打算叫你起床。”
“几点了?”
“六点。”余海晏瞧见她的样子,忍俊不禁,“怎么睡得一头鸡窝?”
何清抓了抓头发,是都乱了。她随手耙了耙,忽然从床上站起来,张开手。
余海晏不解:“做什么?”
何清动情地说:“jack,you jump,i jump.”
“……”余海晏避着她的伤,把她从床上抱下来,贴着她的耳郭说,“我跟你妈坦白了。”
“嗯?”何清反应不过来。
“我抱你回房间时,阿姨正好回来,看见了。”余海晏理了理她的头发,说得不紧不慢,“她的意思是,你还未成年,恋爱谈着就谈着吧,别做什么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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