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尘旧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在寒
可她没想到si。
他想让她如yg0u里的老鼠,只敢在黑夜出没。
可她偏不。
她要坦坦荡荡地,行于yan光之下。
杜浩是她现在唯一的筹码。她知道杜浩ai她。她以前认识所有的男人,都不如杜浩ai她。她可以等他强大起来。
她要摆脱这个家,摆脱恶魔般的知夏。
她不想含垢忍辱地过完余生。
*
复合不久,就到了知秋生日——她不记得真正出生的时间,生日便是被领养的日期。那天,她和杜浩看了场电影、吃了顿昂贵的法餐。
电影非常小众,放映厅只有他们和另外一对情侣。在听到那个nv人陡然一声的y哦后,杜浩也没按捺住,拉着知秋做了场ai。
知秋坐在杜浩的腿上,扶着他的肩膀,起起伏伏着,溢出的jiaochuan被电影的背景音掩了去。
但放映厅的两对,彼此有种默契,各行其是,互不打扰,互不偷看。
走出放映厅,知秋腿都是软的,需要靠杜浩微微搀着。
吃法餐时,杜浩给她戴上了一枚素戒。知秋认得这个牌子,很贵。得花掉他近半年的工资。
她虽然收过很多男人送的礼物,也大有b这更贵的,但戒指是第一次。
他说,等以后再送她枚镶钻的。
他眼里有细碎的笑意,像是上帝r0u碎了一池星河撒下来的光。
“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
知秋相信,他待她是真心无二的。
她第一次t会到又酸又甜蜜的心动感。
杜浩以前对她好,让她觉得,那是他身为男友的责任,是出于理智、责任感,而非出于主观情感。或许是失而复得,让他更为珍惜,所以流露更多的感情,反而更容易打动知秋。
知秋剖析过自我,知道自己是个缺ai的人。她用“拜金”来掩饰这种缺陷的同时,也让其愈加破洞百出。
知秋不禁为当初利用他的想法而羞愧。
散完步后,知秋还想去他家,他开玩笑说,他要被她榨g了。
到底拗不过她,还是叫她去了。
事了,知秋出了一身的汗,软趴趴地躺在他x膛上。
两人皮肤黏腻得不行,仍旧舍不得分开,连t婴儿般。
杜浩说她像个妖jing,要把他jing血都x1g。
这么说着,却还在一下接一下地往上挺动腰肢,把自己送到她身t深处。
她小猫t1an鱼骨似的t1an着他的喉结,咯咯笑,银铃般清脆,显示了她是真开心,为男人的口是心非开心。
知秋附耳说:“喜欢我吗?”
杜浩掐着她的细腰,牙根紧咬:“喜欢。”
“有多喜欢?”
“很喜欢。掏心掏肺的喜欢。”
“啊啊啊!杜浩,我也喜欢你。啊啊啊,丢了丢了。”
杜浩没把这话当真。nv人在ga0cha0说的话,一般不可信,尤其是知秋。同样的,知秋也未必会全信。
也许是过生日太开心了,想让他也开心开心。
不可否认的是,杜浩确实很受用。他cg得更卖力了。
知秋回到自己家,已是第二天早晨。
在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礼品盒子。她打开,是巧克力。
母亲永远不记得她的生日,一开始是忘记,后来知夏回来,她更没必要记她的生日。
那么,这就是知夏送的了。
她合上盖子,走到客厅,眼也没眨地,整盒扔进垃圾桶。
谁稀罕。
*
仲夏的一天,知秋约了杜浩一起吃晚饭。
她挎着ck小方包,在杜浩公司门口等他。
杜浩公司是ga0商贸的,具t做什么,她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业务拓展得很广,据说到了西欧。
在这样的中心商务区,知秋一身名牌,也很不打眼。她索x降低自己存在感,坐在喷泉后,边玩手机,边四处张望,怕杜浩错过她。
这段时间,杜浩会在她下班时,来接她——她已经开始实习。朋友见了,悄声问她,是不是又在一起了。就算想低调处理复合的事情,也没办法隐瞒了。g脆广而告之,请她们吃饭。
朋友都说,他们越来越有夫妻相了。知秋拉杜浩一起照过镜子,确实很像。简直是上辈子的孪生兄妹。
他们也隔三差五地za。有时杜浩会s在她t内,再帮她抠出来,有时戴套,有时释放在她身t上。
知秋知道,为了满足她在金钱上的yuwang,杜浩更加努力地工作,故此,他经常加班。
她光鲜亮丽,他任劳任怨。
这样的关系并不平等,可杜浩似乎甘之如饴。
知秋有时良心发现,跟他反省过自己,他笑笑说:“养你一个还是养得起的。”她觉得,她这辈子,除了生身父母,独他的恩情,她永远无法回报。
暗尘旧香 十八 枯秋(4)
等了半个小时,杜浩给她发了条短信,抱歉地说他要加班。
知秋准备离开时,带上身边搁着的变温的冰咖啡,路过垃圾桶,扬手,将它掷进去。
她不喝咖啡,只是杜浩喜欢。
过了最佳饮用期的咖啡,就像迟来的讨好,毫无价值。
坐上挤满了人的公交,知秋忍受了一路熏人的汗臭,到家时,她发现自己身上也有一股类似的味道。
她迫不及待地想去冲个澡,母亲却将她拦下。
“你周阿姨给你介绍了一个男生,明天是周六,去见见。”
不是建议,是通知,是命令。
知秋蹙起眉头。
母亲又说:“我也把你抚养得这么大了,也不求你发达富贵,找个好男人,踏踏实实地结婚生子,就算是报答我和你爸的养育之恩了,行吗?”
是迫不及待想把她脱出手的意思。比她想洗去一身酸臭还要急切。
知秋敷衍地应了“嗯”,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对于应付母亲,她已有一套得心应手的方法。这既打发了她,也尚存有一定余地。
果然,母亲不再继续念叨。
知秋拿了换洗衣服,准备去浴室,又听见母亲对知夏说:“现在人家都有对象了,你还要打个岔做什么?”
知夏低声说了句什么,知秋没听清,母亲嗓门随着年纪的增大,也越来越洪亮,隔着一道房门,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今天去找了那个男的?你平常玩玩就算了,还真对她认真?我和你爸没管你,不过是看在她和你没血缘关系,但说到底,你也娶不了她……”
知秋一声不响地走进浴室,把门关得很响。
震天响。
主卧的人被震得息了声。
知夏就是个流氓。知秋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打架、辱骂老师、和女人一夜情、强奸他的法律名义上的妹妹……
找到杜浩并不是难事,依他的性子,也必有这么一出,知秋早有预料,便提前暗示了杜浩,说她有个神经质的哥哥,希望他对知夏有所堤防。不然怎么说枕边风管用呢。
只是,知秋难以想象,他会对杜浩做什么。
她打电话给杜浩,他接了,声音并无异样,只是略有疲惫。她放了心。
因为过于紧张,房门竟忘了锁。给知夏留了可乘之机。
知夏习惯性地按下门把,惊喜地发现,居然开了。他似夜盗,溜入她的闺房,偷走她的贞操。
杜浩偶尔在半夜,会突起兴致地干她,她便下意识地以为是杜浩,回应了来人。
直到听见男人的声音。
“真是个骚货。”
知秋一下子醒了。
这个声音,曾无底线地羞辱过她,曾让她无数次地辗转在噩梦中。她太熟了。
她开始反抗,挣扎,拳打脚踢,但不敢叫出声。喊叫的唯一结果,不过是让自己的尊严更加低入尘埃。
“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会对你那个男朋友怎么样。你知道,我社会上有很多‘朋友’,让他们对付一个人,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知秋停住了。
很好,还换了威胁的借口。
很好,正戳中了她的命门。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以前她不屑,现在她懂了。
她没有动弹,将身体摆出了任凭宰割的姿态,眼泪在脸上无声地淌。
以前,她也经常这样。像个没有生气的充气娃娃,唯一作用便是满足他的性欲。
知夏在她脸上胡乱地亲,砸吧了一下嘴,尝那股咸味,忽然说:“没意思。”草草撸了几把,把浓浊射在她睡衣上,便走了。
記住我們的導航地阯:roushuwμ點xyz→如果他的目的是羞辱她一番,那么他达到了。
*
她原以为她会睡不着,带着对知夏的恨,一直到天亮。结果不知何时睡着了,还做起了梦。
又是那个梦。
两个孩子围在熄灭的火堆旁。男孩站着,看着她吃一个小红薯。
她吃完了,嘴巴边尽是脏污,灰的是草木灰,黄的是红薯瓤。她潦草地擦了擦嘴巴。
由男孩带头,往林子深处走去。
奇怪的是,她不记得他的样子,却记得他的腿是怎么瘸的。
当时他们走在路上,路边是滑坡,她饿得没力气,一下踩在石子上,就往旁边栽。他为了拉回她,把脚扭了。很严重,脚踝肿起好大一块,他却不吭一声。他还擦掉她的眼泪,安慰她:“不然你就摔下去了,值。”
知秋是哭着醒来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那么疼,好像与男孩说话的,不是小女孩,而是二十二岁的她。
十几年了,每年都会梦见几次,似乎要提醒她,她不是这个家的人,她还有真正的家人。
她想过去周山镇找舅舅,却屡屡望而却步。时过境迁,她既不记得舅舅的长相,也不记得舅舅家住在哪儿,人都找不到,何况认清。
她以为她习惯了,这时却不禁想,如果他在身边,他会不会像当年那样,把她从悬崖边拉回来。
可是,我从未奢望过遇到一个把我拉上正途的人,我又何必做任何假设,白费功夫。她破罐破摔地自嘲。
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等到阳光照进窗时,翻身而起。
母亲已经把早饭做好了,鸡蛋、粥、煎饼。若在一个寻常家庭,她必是贤妻良母典范。
父亲原本待她如亲生女儿,认回知夏后,也并未有什么偏袒。他是个温和良善的男人,可另一方面,他也缺乏主见,易被强势的母亲操纵,渐渐地,也将重心移给了知夏。
一个家庭,像两方对垒,她孤立无援,独成一营。
知秋前脚落座,知夏后脚就出了房门。
知夏叫了声“爸,妈,知秋”,附之以微笑。
母亲笑着点头,很是满意他的乖巧。在所有疼爱儿子的母亲眼里,儿子的错仅是一时糊涂,别的方面,儿子永远是最好的。
知秋并不吃这一套。她知道,知夏灵魂早被锈蚀了。虚伪得让人作呕。
母亲给知夏盛了碗粥,细心叮嘱着:“慢点吃,烫。再吃两个鸡蛋,补营养,平常学习费脑。”
这样的待遇,在知夏回来前,是对她的。
然而她也不屑。
费脑?知夏整天在外和狐朋狗友泡吧,日子逍遥快活得很。
也许被虐是种惯性,在以前,知秋都不敢腹诽他,生怕被他看出端倪,惹他不快,威胁自己。现在,她做了决定,一身轻快。
知秋搁了碗筷,说:“我吃完了,先走了。”
知夏瞥她一眼,想随之起身,还未付诸行动,母亲的殷勤递上来,截断这一想法。
母亲忙里偷闲地对知秋说:“下午两点,我把地址发给你,记得去啊。”
知秋不答。她也不在乎。她眼里只有她儿子。
知秋却没走远,在楼下等着他。
她双手插在兜里,脚心抵着墙,她脸色有些倦懒,像没睡好,反而添几丝妩媚。
知夏恶意地想,真是欠操。他忽然后悔,昨晚一走了之。
此时,这个老旧的小区里,已经有很多人来来往往了。他即便想做什么,也不能。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对关系和睦的兄妹。
她没看他,只是眼望前方:“你已经毁了我的贞洁,我警告你,不要干预我的未来,大不了,就拼个鱼死网破呗。”她咧嘴一笑,竟有几分阴森,“你是受宠爱的人,我没爹没娘,划不来的,是你。”
她知道,知夏不会被她吓到。他要是真怕,当初,他就不会跨进她的门。长大后是知夏,只会更肆无忌惮。
她说完,抬腿走了,没有回头看他的神情。
她很痛快。她要挣开这金丝裳,做飞向夜摩天的荆棘鸟。
*
那天的相亲,知秋去了,给对方留下“拜金女”的印象,全身而退。她也看出来了,对方是只铁公鸡,正好,一拍即散。
饭钱是知秋付的,男方很满意,答应和长辈解释说是他不喜欢。
知秋奉承“钱要花在刀刃上”,既然他这么说了,她也没什么好可惜钱的。
从餐厅离开后,她特别想见杜浩。从未有过这样强烈见一个人的念头。
知秋有杜浩出租屋的钥匙,她马不停蹄赶到,一进屋,就开了空调,把衣服都扒了,躺他被窝里。
嗅着满满的男性气息,听着老旧空调嗡嗡的运转声,知秋很快入睡。
她是饿醒的。中午她只吃了半块牛排。在西餐厅相亲就这点不好,要仪态端庄,还吃不饱。
天色已经黑透,床边有个隐约的人形轮廓,挺拔,沉默,如远山。
她不惊慌,摸索着揽住他的脖子,热情主动地将红唇递过去。
知秋浑身赤条条的,暖烘烘的,还很柔软滑腻。
杜浩开了灯,重新看她,入眼即是她胸乳上未消散的揉痕。他们已经三四天没有做爱。他眸色暗了暗,却也没说什么。
知秋继续吻他,手掏向他的下体,那根粗长尺寸很快可观起来。
“杜浩,杜浩,快操我。”
快用你的痕迹,覆盖那个流氓留下的。
快用你的阴茎,填满我渴求不满的穴。
暗尘旧香 十八 枯秋(5)
一连串的骚言浪语从她口里冒出来,可杜浩只是亲她,抚她的背,并不操她。
知秋快哭出来,“快操我呀,杜浩,我爱你,我嫁给你好不好?”
他俯下身,将头埋在她两腿间。
他们试过很多姿势,在很多地方做过,浴室,客厅,深夜的楼道……可这是他第一次给她口。她想躲,他控住她的双腿,强势地含住她的花瓣。
杜浩没任何技巧,只是瞎舔、瞎吸,她却完全抵不住他的攻势,没两分钟,就交代出去了。
接着,杜浩解开裤子,释放出分身,扶住,对准小口,捅入。知秋舒坦地喟叹一声。她扭了扭腰肢,想要得到更多。
她不要落日,不要山河,不要金缕衣,只要这一刻的欢愉,抵死缠绵。
杜浩插完前面,把她翻个个,从后头进去。
知秋跪着,屁股撅起,手撑着床面,声音破碎:“你今天心情不好?都不说话。”
她不是迟钝,只是他把情绪隐藏得太好。
“嗯。”
知秋也不追问下去。
他想说的,自然会说。
再者,这种时候问,太过煞风景。
記住我們的導航地阯:roushuwμ點xyz→知秋头随着他的动作,一颠一颠的,像磕了摇头丸。
然而这欢情中,夹杂了一丝她想不明白的苦涩。
杜浩一向很持久。被知夏强,她从来没有体会过快感,只有生理性的高潮。可和杜浩做爱,她一度觉得自己要入极乐世界。
也是。没有爱,再怎么做,都是干巴巴的。
最后,他在她体内射精。他射了很久才射干净。他还堵住穴口,不让精液流出。
知秋娇嗔着说:“你是想让我怀孕呀。”
杜浩反问:“你不愿意?”
知秋愣了下,杜浩舔着她的乳头,含混地说:“你哥昨天来找我了。”
沉默两秒,她说:“我知道。”
“他想让我和你分手,他说我配不上你,你也不配得到幸福。”
知秋冷笑:“分手?他以为他是谁?”
杜浩一下舔,一下咬,动作十分色欲,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冷刺骨的:“他给我看了照片,还说了很多事,关于你的,关于你们的。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知秋觉得,她好似死去的人,身体一下凉透了。她一点也感觉不到身体的愉快。
她不喜欢解释,更不喜欢以苦肉计博取别人的同情心。也只在求复合时,对杜浩施过一次。
人一旦得到幸福,便容易过度关注别人的苦难。对于处在深渊的人,怜悯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她很早就领教了生活教给她的这个道理。
而她哪怕跪着讨饶,她的脊背也是硬的,头颅也是扬起的。
可他的话,仿佛冰锥,几乎要把她骨头戳碎。
疼,是骨头扎进肉里的疼。
杜浩舔舐够了,抽身而出,温柔细致地帮她清理身体。
“我知道,你从小吃了很多苦,委屈你了。可我也过得不容易。每个人有每个人内心的伤痛,愈合是需要时间的。正巧,公司派我出差一个月,这段期间,就别联系了吧。”
“知道‘薛定谔的猫’吗?是死是活,不到最后,你永远无法知道。所以我们的东西,千万别急着盖棺定论。”
他帮她穿上衣服,整个过程,她都是被动的,宛如是他玩弄于掌心的玩具。
临了,抚抚她的头发,做下判决书:“回去吧。”
她这时才明白,比起她,他才更像个演技精湛的演员。
你以为你演得很好,殊不知,早有人改了剧本。你演的,只能给自己看。
孤芳自赏,好不可怜。
*
至此,两人开始异地。
常年走在何边的人,就要做好湿鞋的准备。知秋一早预料过,事情会败露,她只是不曾也不敢想,这一天会这么早。
如果,她不爱他,她大可以潇洒离开。
可是,她爱上他了。
她想催眠自己,为时已晚。
从分开的那天起,知秋就开始用试孕纸检测尿液。这好比是一场仪式,心诚则灵,她信仰的神会眷顾她。她怀孕了。
孩子是杜浩的,毋庸置疑。
她不敢让知夏、父母知道。他们是她的亲人,又不是她的亲人,只有这个孩子,真真切切是属于她的,从血缘,到情感,毫无杂质地属于她。
她尝试过发消息给杜好,他没回。杜浩说到做到,绝不联系她。
这个时候,她只有孤军奋战。
知秋已经毕业几个月,她找到借口,离开这个家。
本来,班里的人早已各奔五湖四海各谋生路,只有寥寥几人,留在了本市。这些人中,要么是家里有庇荫,要么是在本地找了条件优越、稳定的工作,独独知秋,二者皆不是。问起来,知秋也只好笑笑说,再过阵子。
现在,到了她觉得合适的时机。
知夏自然不同意,父母,或者说母亲,此时一改之前态度,巴不得她走,免得耽误了他们儿子的“大好前程”。
对于金钱,父母原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即便家里不很富裕,也没短过知秋的吃穿。大概是意识到知夏要婚娶了,得攒点钱给他讨老婆,对知秋越来越吝刻。好在,她毕业了,能自己赚钱了。
一拳难敌二老,即便知夏吵过,闹过,最终,还是妥协让知秋走了。
要走的那一天,父母要上班,知夏说送她上车,知秋默许了。
也许他终于敏感了一回,意识到知秋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前往车站的路上,他不停地说话,威胁、道歉、讨好、苦求,无所不用其极,几乎令知秋以为,他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知秋不为所动。
曾经受过的困难是刻在骨子里的,入骨三分,刮骨疗伤这法子也不管用。
让他送她,不是原谅了他,而是让这断,有断腕般的直截了当。她永远不会原谅知夏。
手机响起来的那一刻,知夏立马变了张脸,唱戏似的。
他恶狠狠地说:“怎么了?”
对面的显然被他的语气骇了一跳,随即以更高的音量说:“别让你妹妹走!我看见她撕碎的孕检单了!她怀孕了!”
以母亲的愚昧而言,她自然会以为,知夏还和知秋有苟且。这孩子,顺理成章地便属于知夏的种。
知夏愣了。冰冻住似的。母亲嗓门那样大,知秋当然听见了,但她也没作声。
车里一片死寂。
司机不禁从后视镜看了眼这两个人。
当事人并不会知道,他们在别人脑海中的故事,会偏离现实多远,又有多狗血纷呈。
知夏回过神来,挂了电话,拍着驾驶座椅背:“停车!”
他把知秋拽下车,他用力过大,她细伶伶的手腕泛起一圈红。
他红着眼睛,对她吼:“谁的?那个男人的吗?我告诉你,你休想逃!”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