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尘旧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在寒
做爱次数多了,熟悉的彼此之间,不需要太多接触,她就湿透了。
他让她背对着他,跨坐在他的腿上,借着她的湿润,起起伏伏地肏干起来。
后入式进得深,他每一下又用足了力气,插得她小身子直往上蹿。
她抓着他的手臂,吟哦着,又泄了回身。
大概因为他今晚太高兴,足足过了二十分钟,她已经高潮两回了,他才抖着臀,将精液一股脑地射进她体内。
热液灼烫着甬道,戚春腿乱蹬着,直至他射尽了,才无力地放下来。
自从定下婚期,他们每次做爱,都是内射。
毕竟,怀孩子是迟早的事。
郑勖意犹未尽,本还想再来一回,虽然戚春也兴奋得高潮了,但整个过程中,她似乎意兴阑珊的, 并不怎么回应他。
他不禁回忆起以往的每一回,她只是应付、配合他,很少主动。
他知道,她并不是没有性欲,只不过是对他提不起劲来而已。
想想,是挺令人沮丧的。
郑勖觉得无趣,把她抱开。
她摸摸他汗湿的头发,见他的肉棒还雄姿英发地直指天花板,他却没再做下去的意思了。
戚春奇怪道:“怎么了?”
郑勖翻身躺着:“你心不在焉的,没劲。”
“可能是今晚做了个噩梦,太累了。”戚春语气毫无起伏,很是敷衍。
“戚春,我们即将结婚,”郑勖指责她,“可我们做爱的时候,你却如此不上心。说到底,你根本不够爱我。”
呵。
戚春想起华荣讲的,男人不过是下半身思考的简单动物,他会从做爱上,辨别一个女人是否真正爱他。
果然没错。
不过事实确实是,她不爱他。
她看着他的脸,鼻梁高挺,眉目俊朗。说实话,郑勖是个英俊的男人,百里挑一的那种。
可惜的是,戚春却没办法爱上他。
她对他说:“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应该知道,爱情不是谈恋爱的产物,谈恋爱也不是爱情的最终目的。”
“是。”郑勖站起来,怒气腾腾地看着她,“可是我爱你,而且我们势必会结婚。你清楚这点。”
对。她清楚。就是如此清楚,此刻,她才会有点喘不上气。像呼吸道被人捏住。
“睡吧。”郑勖泄了气,躺下,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戚春在原处呆坐了会儿,才关了灯。
这场吵架无疾而终。
夜风吹在裸露的皮肤上,丝丝凉意沁入。
深夜清寂。
戚春听着郑勖平稳的呼吸声。
以往郑勖爱与她相拥而睡,总嫌时间太短,企图梦里也与她相会。另一方面,戚春不知道的是,只有抱着,才可抚慰他那颗悬在空中的心。他总怕这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梦境。
这回却是两人分枕,背对着彼此,各怀心事,各做其梦。
但凡有点理智的人,便晓得,这样的感情,根本无法长久。
墙上有壁灯,亮着微弱的光。郑勖知道她怕黑,特意在房间里装了这种小灯。
她盯着眼前的床头柜,怔怔地发呆,不知何时睡着的。
*
第二天是他们老同学的婚礼。
高中没有苗头的两个人,兜兜转转,竟也走到了婚姻这一步。
收到请柬时,戚春怔愣了好半会儿。
郑勖自然知道她是想到华荣了。但他对她总是包容的,揉揉她的头发,没多说什么。
婚礼上,不出意料地,碰上华荣。
戚春原本不想来,因为知道华荣会来;后来决定来,也是因为华荣。
在华荣的问题上,戚春从来做不到理智。
戚春落座,左边是华荣,右侧是郑勖。
郑勖再不乐意也没法,整张桌子只空了这两个位置,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礼堂里播着《因为爱情》——很适合婚礼的歌曲。
老同学重聚,酒是少不了灌的。华荣端着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她酒量很好,连男生都很少有喝得过她的。
向来素脸的人,今日也施了点淡妆。她穿一身女式西装,短发飒爽,淡妆十分适宜。
戚春看得失神,待华荣眼神飘来,她方觉察,忙低头饮酒做掩饰。
但纯粹是掩耳盗铃。
郑勖是个长袖善舞的人,表面功夫向来做得极好,落落大方同华荣打招呼:“喝挺多了?”
“还好。”华荣慵懒一笑,带点倦,放下酒杯,目光在戚春身上逡巡,“瘦了?”
这般语气,仿佛她们是普通的老友相会。
“是瘦了点。”戚春笑中带涩,“你以前说我有点胖,现在不刚好?”
华荣笑了:“骗你的。谁叫你爱吃。”叹口气,不知是不舍,还是什么,“你也快嫁了。”
戚春不作声。
郑勖脸色不好看。
任凭哪个男人,看见自己的未婚妻与前情人这么回温旧情,也做不到视若无睹。
曲子切到《婚礼进行曲》,新娘捧着花捧,款款出现。
嘭地炸开礼花,彩带像繁花般落下。世上有多少事,像这礼花一般,只有短暂的绚烂。
在司仪的指示下,新婚夫妻交换婚戒、亲吻。
戚春随波逐流,机械地鼓着掌,拍得手掌心发疼。
这样的场景,和华荣最要好的那四年,她在脑海中勾勒过无数遍。
只是,主人公注定不会是她们。
礼仪过后,众宾客方重新动筷。
新郎新娘换过礼服,挨桌挨桌地敬酒,第四桌,才轮到高中同学。
看见华荣与戚春坐在一块,惊叹:“这么多年了,你们竟还在一起。”
他们并不知道晓郑勖与戚春即将完婚。
郑勖竭力维持的脸色即将垮毁。
新郎不觉异样,与他碰杯:“老郑,多年不见,英俊不改。还是有很多小姑娘追你吧?”
郑勖挥挥手:“哪有。”
“那是名草有主了?什么时候办好事啊?”
戚春起身,语出惊人:“我们过两周办婚礼,届时请你们来喝喜酒。”
新娘呀地轻叫,面上透出尴尬和抱歉。
新郎讪讪的:“这样啊,那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一对璧人接着敬酒到下一桌。
老同学们大部分不了解他们的事儿,两人并肩来时,还在想,怎么这么巧,恰好碰上了。哪想,原来是一道来的。
纷纷埋怨他们藏得深,一点风声都不透。
戚春感受到华荣的视线定在她身上。
她不自在地避开,握着郑勖的手,并肩站着,对老同学们说:“定下日子后,我给你们发请帖啊。有空的,到时务必来。”
桌上的人无不清楚当年内幕的,无不识时务的,纷纷举酒道恭喜。
唯华荣未动。
她一定不定地看着戚春,不知在想什么。
戚春杯举到她面前,眼波流转:“我会幸福,你也是。”
华荣终于笑起来,略显牵强。
众人沉默不语地看着她们。当年那么要好的两个人,竟也走到了这地步,怎能不令人心生感慨?
华荣也起身,一口饮尽杯中酒,折身将她抱个满怀。
吻落在她鬓角,华荣声音轻悄:“好,我答应你。”
目睹此景,众人再度鼓掌,当年狡黠的八卦之心复燃。这是当众给郑勖戴绿帽的意思?再看当事人,目光下垂着,脸色很黑。好一副受伤的可怜样儿。
其他桌的宾客侧目看来,见是两个女生,暧昧地抱在一起,即便不明所以,也跟着瞎起哄。
两人的风头快盖过新郎新娘。
暗尘旧香 九 荣春(2)
酒席散时,戚春醺醉,华荣率先走出酒店。
郑勖去停车场取车,让戚春在门口等他。
戚春不会老实听他的,她挎着手包,摇摇晃晃地朝华荣走去。
华荣皱眉,扶住她:“郑勖怎么先走,放你一人在这?”
“我又不是三岁娃娃,非要他时刻不离地守着吗?再说,我想和你单独待待,不可以吗?”
原本再清醒不过的人,酒精催得开始胡言乱语。
她头埋在华荣胸前,亲昵地蹭了蹭。华荣比她高上一头,以前她极爱做此动作。
华荣拍她后背,轻柔地,“你快结婚了,戚春。”
言外之意,要避嫌。
华荣揉她头发,终究不舍推开。
推不开的是人,也是心。
“昨晚我俩上床,我没兴致,我说,我不爱你。他说,我们一定会结婚。我妈逼我,他也逼我,我没办法。华荣,你怎么偏偏是女儿身……”
戚春呜呜地哭。
从酒店零零散散出来的人,都很识趣地避开了她们。
华荣像受了当头棒喝,忍下心,将她扶开:“还记得我曾与你说什么吗?待我来世为男儿身,娶你做我家中娇妻。戚春,下辈子,只有下辈子了……”
郑勖车开过来,华荣扶她走过去。
郑勖抢在华荣走完台阶前下车,接住戚春,让她在副驾驶座坐稳,扣好安全带。
此时的戚春格外顺从,像被抽去骨架的人偶。
郑勖关上车门,彬彬有礼地对华荣颔首:“谢谢。”
但眼中敌意十分明显。
华荣忽略掉,忽然说:“好好待她。”
他嘴上诚心答“会的”,但他心中一定想,要你个外人多管何事。华荣想。
车子驶远。
华荣想起那句歌词:“……因为爱情,所以不会轻易悲伤。”
她们如今不值青春欢畅时刻,不再年轻,不再会为彼此疯狂。她们轻易地悲伤满怀。甚至有时会忘了,她们仍怀着不为世容的爱情。
车时停时开,如落入河中的一叶扁舟,颇不安稳。
朦胧里,戚春做了个梦,梦里放电影似的,全是高中时期。
*
华荣理着齐耳短发,有一米七高。爱打羽毛球,打篮球。球场上,比许多男生更飒爽。却有颗不为人知的少女心。
老师不允许男女混坐,她们被排在一块,坐同桌。
华荣起初不找她搭话,她不是自来熟的人。而且,她爱穿牛仔裤,不化妆,成绩好,看起来和穿裙子的戚春不是一类人。
戚春学数学吃力,只好捏着练习本,红着脸问她。
函数,那些曲曲绕绕的图,华荣一下点出中心,戚春不笨,一点就通。故此,往后时时叨扰华荣。
戚春为感谢她,请她喝奶茶。华荣不像那些女孩子,小口小口地嘬,一杯甜腻的奶茶,被她当做解渴的水,利落干完。
戚春常常在晚自习上看言情小说。她沉迷于低俗的霸道总裁。
有天,华荣介绍她看张爱玲。是《倾城之恋》。这才知,她不像外表那样“阳刚”。
她晚自习摊着课本,看一小时张爱玲,再写两小时作业。华荣替她放风,有老师的动静,就拿肩膀撞撞她,她就不动声色地将书收好。配合默契,从没被老师捉到过。
一个月里,戚春一口气看完了张爱玲全集,三毛、七堇年、笛安、韩寒、亦舒都看过。
上课时,两人脑袋凑在一块,书挡着,说悄悄话,谈论的内容不乏爱情、友情。
体育课上,男生们打篮球,总有华荣的影子。
她是学校里少有的,爱打篮球的女孩子。
女生们为男生花痴,仅有戚春,是为华荣欢呼鼓掌的。她不输于男子,甚至比男生更夺目。
戚春很钦羡她。
除此之外,有什么更特殊的悸动,她察觉到了,却刻意忽略,或者冠以“好朋友间的喜欢”的名头。
高二分科,她俩约好一块学文。
成绩好的,自然是进重点班。文科班少,只有一个文重,两人顺理成章又是同学。
周末下午,戚春去华荣家里,或问数学题,或躲着看小说。
戚春母亲不允她看杂书,让她以学习为重,见到了,就要说她。华荣是个很好的挡箭牌。
再者,华荣家里有许多小说,是戚春没读过的。
华荣母亲认识了戚春,很喜欢她,待她很好。
戚春总甜甜地喊阿姨阿姨,叫得女人心里更软。她喜欢女儿,但华荣活得像个假小子,愿望泡汤,她恨不得戚春也是自己女儿,像个贴心小棉袄。
在学校里,她们也十分亲密。能看到其中一个,必然会见到另外一个。几乎形影不离。
那天体育课,八百米跑,戚春才跑半圈,肚子痛。
华荣带她同老师请假。
原本,华荣想带她去医务室,她拉拉她,小声说:“去厕所。”
华荣是女孩子,自然懂。
果不其然,是大姨妈来了。
华荣跑去教室,在自己书包里探探,没有,再去戚春的书包里看,有。戚春比她细心,书包里常备着卫生巾,无论谁来了月经,都能救急。
华荣跑去厕所,戚春还蹲着等她。她撕开卫生巾,替戚春贴在已血污不堪的内裤上。
戚春红了脸。
那时,郑勖在追她。
郑勖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帅哥,算个校草,再不济,也是级草。总之,是不缺女孩子喜欢的。
不知怎么,他铁了心地喜欢戚春,有不撞南墙势不回头的劲头。
那天是圣诞节,没放假,戚春看了眼他递来的礼物,把华荣拉来,说:“你死心吧,我跟她是磨镜。”
郑勖不懂,愣头愣脑去问旁人,人说,她们俩是同性恋。
郑勖登时脸红,当了真。
众人哧哧地笑,他们都晓得,两人不过是好闺蜜罢了,说那话,明显是为了拒绝他。
啊,多么老实的男生。
但不知怎的,这句戏言就传开了。信的人占多数。
流言蜚语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两人天天在一块,不是百合,是什么?男生嗤笑。
不接吻的情侣能叫情侣?再说了,关系好就是天天腻在一起,怎么了?女生不服,骂他们低俗龌蹉。
戚春听了流言,有点惴惴。她怕华荣因此不理她,毕竟是因为她引起的。
那日去华荣家,天阴沉,戚春忘记带伞,路上下起倾盆大雨。硬着头皮,跑到她家时,一身都淋得湿透了。
华夫人匆忙拿来浴巾,心疼地裹着变成落汤鸡的戚春,推她进浴室,叫她洗个热水澡。
华荣拿自己的衣服,进浴室,打算叫她换。戚春赤着身,背对她,搽着沐浴露。
她喊她。
戚春转过身,“呀”地一声,捂着胸口:“你怎么进来了?”
华荣拉开她的手,上下打量,笑说:“身材不错。”
腿不算长,胜在细,腰肢也是细的,胸和臀部都饱满,尤其是乳房,像熟透的水蜜桃,两粒乳头像雪中红梅,乳晕粉淡淡的。
水没关,华荣也被淋了个透顶。戚春脆生生地叫嚷着,把她衣服也扒了。
华荣母亲听见声音,只当两女孩正在笑闹着玩儿。
谁能知道浴室里发生了什么惊天动人的大事呢?
湿衣服丢在一旁,两个人在水下赤诚相对。
呼吸双双一滞。
本是彼此的一时冲动,可似乎有什么,控制不住了。
“戚春……”
“嗯。”她声音沉沉的, 不似平常。
戚春曾写过一句矫情的句子:爱情一旦来了,不过是天覆地倾,风雨加身罢了。
彼此的呼吸是风,雨,不正是头上的淋浴吗?
眼中涌动的情感,不言而喻。
水顺着瓷砖流进下水道,发出泠泠的响。
戚春后腰轻轻地压在沾满湿气的瓷砖墙上,冰凉一片,激起鸡皮疙瘩。
华荣的手,像揉棉花一样,揉在她胸上。她浑身透着粉色。她想起小时候见过的,制棉被场景。她就像那木板上四处滚动的棉球。
戚春唇舌被咬住,旋即,张开口,任软滑的舌头钻入。华荣低着头,白皙的脖颈覆满水珠。
她们的眼被水汽蒙住。
戚春初中曾图一时新鲜,交过男友,却是浅尝辄止,没试过深吻。
天该塌了,地也该陷了,戚春想,她如坠风雨飘摇的人间,身如蓬草。
她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喜和惧。像买到父母不允的化妆品,偷偷往脸上涂抹。实际上,她还未领会化妆的要义。
她们已高三,即将成年。戚春放下顾忌,尝试以手指去触她的阴户,滑入。摸到那软腻腻的滑壁,手指勾了勾,顿时涌出更多的液体,四面八方地裹住她的手指。
她觉得,似小时在乡下的泥潭里抓泥鳅。
华荣停止亲吻,容她探索。
戚春紧张得不行。明明是自己也有的东西,换了个人,却有别样的刺激。
华荣低下身,去亲她的乳头,甚至吮,咬。一阵电流穿过四肢八骸。戚春软了腿,手指入得更深。
两人私处都在往外流着清液。她们清楚,那不是水,是情动的象征,是她们对彼此的欲望。
水声为她们的喘息打掩护。
她们像多年欲语还休,在这一刻,隔膜终于打破。
那天,她们破了彼此体内的那层隔阂。
从此,她们开始真正的“出双入对”。
暗尘旧香 九 荣春(3)
戚春醒来,郑勖四平八稳地开着车。她才发现,自己并未睡着。只是陷入了回忆而被魇住。
她看着他的侧脸。郑勖似有所觉,看她。
“想呕?”
她点头。
看到你的脸想呕。
她从来没有哪天,这么厌恶他。
郑勖在路边停下,担心地问她:“要不喝点水?”
她摇头:“不用。”哑得叫人想起“呕哑嘲哳难为听”。
“开车吧。”她偏头望着窗外,想理一理思绪,却渐渐的,又回到当年。
文科班女生多,郑勖是稀少动物中的一头。
戚春长得漂亮,他从高二一路追,追不到,被她用话堵走。
高三时,戚春与华荣的绯言绯语满天飞,他还是没完全放弃,在他心里,两个女孩子,终究不可能恒久。
便是因为他锲而不舍的精神,才有了今天。
高考时,她们在考场前拥吻,引起老师与家长的注目礼。
相视一笑。
“加油。”
不用多说,这简短两字已是囊括了一切。
目送彼此进入考场。
毕业聚会上,酒过三巡,众人皆是面酣耳热,起哄着,叫她俩接吻。
自在一起后,两人就不在意世人眼光。
华荣放下酒杯,笑晏晏的,与醉眼朦胧的戚春亲吻。
郑勖几乎握碎了酒杯,最终扔了,冲去拉开华荣,怒不可遏地挡在戚春面前。
华荣不比郑勖矮多少,酒量也比郑勖佳上三分,他醉得面红耳赤,脚步是虚浮着的。
无论气势、众人反应,郑勖已溃不成军。同学将他拉开。他无力地跌倒在长沙发上,勇气如潮水般褪去。
他这算什么呢?人家才是名正言顺的情侣。
他目睹两人离开,深切地感觉到心角有块地方,轰然坍塌。他眼前被掀起的灰尘蒙住。
成绩出来,她们填同一所大学。
大学,戚春与华荣同居。戚夫人认为华荣块儿大,想必是能保护戚春,不易受欺负的,且又是女孩,自然放心得很。
华荣待她,有女子的细心,也有男子的温柔。
她们在自己的小房子里,拥有老夫老妻的幸福。
戚春亲自下厨做饭,戚夫人得知,心疼不已。她素来不叫女儿做粗活,宠女儿宠得不像话。她生平几大幸事,其中之一便是,女儿出落得大方,且并不跋扈。
戚夫人叫她去外吃,不必替她省钱。戚春没听见耳里,她觉得和华荣在家吃,是别样的温馨。
十指不沾阳春水,为君洗手作羹汤。
她心向往之。
大三那年,华荣生日,她送了块手表,是华荣喜欢的牌子的限量版。以及一封手写信。
戚春对她说,有朝一日,她们分离后,再拆信。
现实且浪漫,在她身上,却毫不矛盾。
平日里,她们相偎在沙发上,也没少探讨过未来。
戚春甚至说:“以后,我嫁人了,生了孩子,我肯定会告诉他我们的事。我要让他知道,爱一个人,是不分性别的。”
嬉笑背后,是尝不尽的苦涩。
灯关着,只有烛火的光摇曳着。
华荣一口气吹灭蜡烛,随即,一个人影缠上来。
两人拥吻,齐齐倒在沙发上。
华荣单手压在戚春脑后,空出来的那只,挑起她的衣服下沿,顺着腰身,往上摸。
四瓣唇紧密地贴合着,舌头激烈地交缠着,肺里的氧气一点点被榨干。
隔着厚实的胸罩布料,华荣揉搓着戚春的乳房。
戚春轻吟着。
这几年,她们同居,爱没少做,身体早就熟稔不已。
就这么触碰几下,都很动情。
爱液从下体流出来,洇湿了内裤。
戚春体内空虚万分,难耐地扭了扭身体,渴望得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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