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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过江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溪柴暖
“你们这些四位牙人、还有那八个‘小黑人’,自己拿回去分吧。”
沈归看着出手阔绰的齐雁不禁浑身一颤,迅速反手摸向自己的内兜与腰间的银袋子……
怪事,一个铜板都不少!沈归眼珠一转,立刻眉头紧皱地对齐雁说:
“我说大雁啊……你带着两位‘堂客’(女子)出去‘吃攒儿’(去庙会、市场等热闹地方偷窃),就不怕祖师爷怪罪?”
齐雁摇头晃脑地嘿嘿一笑,伸出了自己两根齐平的手指头,对沈归低声说道:
“知道不知道什么叫‘贼吃贼,越吃越肥啊’?我这也是给长安城里的同道长长能耐!瞧见了没有?要是没有我跟着的话,他们这三个空子,一准连脚上的那双鞋,都得让人家给顺走了!”
说完之后,齐雁朝着齐返那宽阔的后腰随手一拍,便在桌面上摆出了不下二十个五颜六色的银荷包……
沈归看着这些‘战利品’、脑门上已经开始见汗了:
“我让你护着点他们,又没让你去招惹本地的‘江湖’!你走路的时候直接把右手隐在袖子里,告诉他们你是‘门里人’不就得了?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刚进长安城,又没有在这里‘戳杆报号’(闯地盘)的打算,何苦去招惹他们呢?”
齐雁反手从袖管里顺出两根‘黑铜条’、在沈归面前一晃:
“这还用你教吗?本地的江湖我是一个都没碰!至于这些个荷包嘛,全都是属于那些罗姆人的!这些番邦人干活不讲究,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用这‘玩意儿’生生往下拽!你说,这不就等于‘明抢’一样吗?这我要是都不伸把手的话,才会被祖师爷怪罪呢!”
齐雁的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三长两短’的敲门声……





马过江河 第506章 114.桃色绯闻
这敲门的声音一起,包括正在试穿新衣裳的李乐安与颜书卿在内,整间客房之中,瞬间进入了静止状态……
“混小子!师傅这一走,还没人能管得了你了?让你回你也不回,在外面就知道给我惹事!小心我这就抓你回去开香堂,挑了你的‘神仙筋’(小偷的手筋)”
一道清朗的男子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屋中响起;方才还正在屏息凝神、侧耳倾听门外‘风声’的沈归,霎时间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立刻向前一扑,使出了一个‘战术翻滚’的同时,还抬手抽出了摆在墙根边上的春雨剑……
“你也别瞎折腾了,我要真有心动手的话,你们四个全都已经死上八回了!”
“师兄!”
还没等沈归想出一个‘危机处理办法’,一边的齐雁却喜出望外的喊出声来!
“跟着这个混小子跑了这么远的路,怎么还是一点都没长进啊!要不然你还是留在长安城,以后就跟着师兄好了!”
沈归抬头望去,看见了一位年纪大约在四十岁上下的男子;他身穿一身霜色锦缎长衫,头顶纱罗软幞,脚蹋五色云霞履;身形略显清瘦、看样子更像是一个饱学之士,而并非是一个‘小偷’。
是的,驾鹤西游的江洋大盗楚植,一生之中仅仅过两位纳过‘拜师帖’的入室弟子;一位是就是初出茅庐还未满一年、原本只是太白山脚下猎户之子的齐雁;而另外一位,就是众人眼前的这位中年文士……
此人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经名动江湖,看家本领就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偷窃技术为;除此之外,他更有一手骇人听闻的暗器功夫。据江湖传言,此人的双手可在瞬间打出一百零八道‘透骨子午钉’,是为‘子不见午、午不见子’之意。由于早年间此人也曾是一位大户人家的少爷出身,所以在文之一道上,也是有着正经师承的。此人祖上姓秦、由于在立秋之日出生,所以单名为一个‘秋’字;后蒙恩师赐下表字——‘子规’,所以日后在江湖上行走数载,便闯出了‘千手杜鹃鸟,啼血不复还’的赫赫威名。
早在二十载之前,这位秦秋秦子规,便接了他师傅楚植的班,成为了华禹大陆所有盗贼的门长!也就是说,但凡是有正统师承的‘小绺、老荣’,都在这位秦爷的管辖范围之内。只是此人身法奇诡、性情乖张,所以历来便是‘神龙见首而不见尾’;就连北燕紫金宫中的金刀捕头们,都找了他足足二十年之久,至今仍然还是一无所获;又岂会让寻常江湖人捕捉到他的踪影呢?
所以近几年的小绺门,一直处在一个‘半停滞’的状态之下。
不过由于沈归自幼生长环境极其‘优越’、可以说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往来无白丁’;所以他对于这种江湖传闻,一向都是秉持着辩证思维去看待的。可今日这位秦秋的出现,就彻底打乱了他原本的固有认知!
其实小绺门里的‘技术壁垒’,也并不算如何深厚。单以行窃手段来说,除了溜门撬锁、飞檐走壁这些需要大量练习才能逐渐掌握的‘技术活’之外,其他的手段,其实与门中人也别无二致;无非是以各种手段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然后再趁其不备,伺机出手罢了。
但今日这位秦秋秦子规,竟然连半分声息都没有发出、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自己的屋中,这手本事在沈归眼中看来,无论如何都说不通啊!
正所谓猫有猫路、狗有狗道,对于这些千奇百怪的江湖人来说,想要进入一间房门紧锁的‘密室’,能够想到的方法也有很多。单以‘小贼齐雁’来说,他只需要伸出手掌,在房门上轻轻一抹,无论是外锁还是内门栓、立刻全部迎刃而解;再比如那些‘巫道’擅长的所谓‘穿墙术’,就需要提前焚香斋戒、纂刻符咒、脚踏罡步、口念法诀等等准备工作;
如果是靠着‘飞窗、开天窗’的话,那么以秦秋如今这身打扮来说,不被挂在窗沿上,就已经称得上是‘身法奇诡’了,但衣角与袍袖带出的破风声,是绝对无法隐去的。要不然他们这些飞贼,在‘工作’的时候也无需提前换上夜行衣了!
可这位秦爷,就是这样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就好像是神话故事里的神仙下凡一般、根本没有发出半分声响……
“秦前辈……您……您是怎么进来的?”
被打破了‘世界观’的沈归,终于还是忍不住出言打断了这师兄弟之间的久别重逢……
“我?我就是是跟在你身后进来的呀!我还想问问你呢?你小时候不是被老叫花子‘折腾’了挺长时间的吗?他就教会你怎么发呆了?”
这一句反问,反倒是把沈归‘打’了一个哑口无言!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道‘神迹’的最终答案,竟然会简单到这等地步。看来那个神秘妇人——赤钟,的确给自己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啊,以至于有人跟踪自己、还同处一室了这么长时间,竟然都被忽略了。
“师弟啊,我看你还是听师兄的吧!你看这个沈归愣头愣脑的样子,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出息啊?倒不如就留在长安城,以你的资质与手段,只要跟在师兄身边不出半年,我就可以把这枚‘子路令’,放心地交给你了。”
沈归看着秦秋手中上下翻飞的一枚黑铁令牌,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看来那‘小绺们’的开山祖师,不光是个偷盗窃取的大宗师,还是个读过书的文人出身!仅仅从这枚黑铁令牌的名字,就足矣显示出他老人家的‘恶趣味’了。
“师兄……我才刚刚在江湖上行走历练,还没玩够呢……我也不想当贼头……不如这样吧,我再给您介绍一个人选?在燕京城您不是还有一位高足,叫做苏乙青吗?反正现在竹海剑池已经没落了,她和古戒私奔的那档子事,也过去了这么多年,根本没人追究了……我看不如您就把她重新入门墙算了?”
秦秋抬手便敲在了齐雁的额头上:
“咱们的确是下九流不假,但却不是那种无信无义的小人!而且你以为竹海剑池真的就没人了吗?要不然你去试试人家左丘粱手里的青芒剑怎么样?别以为这个姓沈的得了老叫花子的真传,就一准能保得住你!你看他那副愣头愣脑的样子,单单一个赤钟,就差点要了他的小命;更何况让天下习武之人都趋之若鹜的竹海剑池了!”
沈归听到这里,总算是打起了神来。他走到窗户边上,指着在夜幕之中正在整理铺面的妇人问道:
“秦……前辈,这个赤钟,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啊?”
这下反倒是论到秦秋诧异了。他歪着脑袋、绕着沈归来回打量了好几圈,这才略带惊奇地问道:
“这问题你也不该问我啊!你不是老叫花子的徒弟吗?这位赤钟,原来就是老叫花子的女人啊!算算辈分的话,是你沈归的前任师娘啊!”
秦秋的一句话,立刻惊得沈归脑中天雷滚滚!
首先来说,这叫花子娶媳妇的事倒也不是没有,但他仔细回忆了一番伍乘风那副脏兮兮的模样,再看楼下这位手脚麻利的妇人,怎么看都觉得这俩人的生活习惯,根本不可能凑在一起过日子……
再看这位妇人的模样,虽然如今已经是一个年近六旬‘老太婆’了;但仅从眉眼与五官的轮廓上,就能隐约看得出来:此人如果再年轻个三十岁的话,容貌绝会不在颜书卿之下!
再回头琢磨琢磨伍乘风那副尊容:大小眼、高低眉、耷眼角、大嘴叉……要不然是因为这个赤钟曾经与自己交过手,沈归一准得怀疑这位‘前任师娘’的视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最奇怪的是,自己早上在酒铺喝酒的时候,分明听见了那个瘦高男子,称呼她为‘屋里的’。这个称呼,在三秦大地上中就代表着‘媳妇、夫人’的意思。那么这样一想也就是说,她老人家和老叫花子之间是‘和平分手’?随后又另行改嫁到了长安城?
那么自己的师傅和师娘,到底是为什么会走到了这一步呢?而自己的‘前任师娘’、又为何会与南康谛听之间扯上关系呢?
满脑袋疑问的沈归,此时正注视着下面的赤钟;可忽然觉得自己的衣裳角、好像被什么人轻轻的拽了一下……
沈归一回头,发现了李乐安那张红扑扑的小圆脸蛋,一双杏眼闪烁着热切的目光,正在期盼地注视着自己:
“你要干嘛?”
“沈归……你去问问大雁的师兄,伍爷爷和这位酒铺的大娘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沈归听到这个要求倒是有些诧异,因为李乐安与伍乘风之间,并没有什么交往;
沈归再转头望去,发现不远处的颜书卿,此时也一脸热切地偷偷注视着自己这个方向……
看来这




马过江河 第507章 115.撬墙脚的秦秋
不用怀疑,那位面冷心热的‘黄家醪’掌柜黄贤,就是个实打实的普通人。而且追溯人家黄家祖上三代,都是土生土长的三秦人士,这辈子也没踏出过这片土地半步;而那一手冠绝长乐坊的招牌稠酒——九里玉浮梁,也正是他黄家的祖传之秘。
但那位代号‘赤钟’的内掌柜,却既是华神教请来坐镇的高手、也是南康谛听的供奉;也不知道她老人家这样的‘双面生活’,算不算是退隐江湖之后,找了一份兼职用来贴补家用……
至于秦秋劝说齐雁跟着他走的真实用意,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公允的说,在最早期的江湖道上,骗、盗两门,其实是同一家的,都归于小绺一门之中。因为有些盗窃技术,其实很难界定到底是‘骗’还是‘盗’;所以当初这两门的前辈,就合力搭建起了小绺门的基础架构。而这个状况,一直持续到前朝大燕的年代;那个时候的小绺门长,就是楚植的老恩师、也就是秦秋与齐雁二人的师爷。
这位老前辈,原本是个破落的纨绔子弟出身;在阴差阳错之下,才走到了犯罪的道路上。不过由于这位师爷的幼年生长环境极为富裕,也就造就了他那洒脱豪放的脾气秉性。那么一个‘浪漫主义’的江洋大盗,对于维系经营一个江湖派系,肯定是没多大兴趣的;而那些平日以行骗为生的江湖人多‘鬼’啊!一见这位掌门人没什么工作热情,自然也就通过一番明里暗里的小动作,逐渐脱离开了小绺门的掌控之中。
苹果树上无论如何也结不出馒头来,‘浪漫主义’的师傅,也肯定教不出来什么‘苦大仇深’的徒弟。所以顺着齐雁这片叶子往上捋,整条枝蔓上全都是这样放荡不羁脾气!楚植年轻之时,便了一个大弟子大秦秋;在他才刚满二十岁的时候,就来了一出‘挂印封金’,将整个小绺门全都往秦秋身上一甩,自己云游天下去了。
而这位秦秋在年轻的时候,还算有那么一股少年意气;这位大爷当上了门长之后干的头一档子买卖,就是单枪匹马地夜入皇宫,把皇后凤冠上的夜明珠偷了出来;把玩炫耀了几天之后,竟然又原封不动地给人家送回去了!这一来一去之间,不单臊了北燕皇族周家的面皮,连带着那些金刀捕快,全都被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人家这开门红的当头炮,简直响的不能再响了!彻底把整个江湖震了一个底朝天。正所谓‘要劫就劫皇上、要偷就偷娘娘’;虽然这两个‘偷’字说的不是一回事,但也足够闯出他秦某人的江湖字号了!
不过秦秋的这个‘贼王’也才当了没几天,就觉得天天约束门下弟子、‘罚这个打那个’的破事有点腻味,于是他也仿照恩师一般,养了一个十岁出头的孤女,耗了全部的心血悉心教导,想让她快快长大,也好接下自己的班;可没想到苏乙青这小丫头片子,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她竟然自恃身法高明,偷偷的摸到了岳海山的竹海剑池当中行窃!结果也毫无意外——被人家竹海剑池门下首徒——古戒古三剑随手制主,捆了一个‘四马倒攒蹄’,锁在了柴房之中,静等秦秋前来赎人。
不过这苏乙青的武艺、虽然无法跟古戒想比;但她毕竟也是个江湖儿女,阅历和经验肯定要比古戒这种‘闭门造车’的习武之人灵活许多;凭借着姣好的容貌,三言两语、眉来眼去之下,便把个老实木讷的古戒迷的是头晕目眩,竟然右手拎着师傅赐给自己的惊雷短剑、左手拽着自己的红颜知己苏乙青,生生从竹海剑池的万剑大阵之中杀了出去……
正所谓贼不走空,苏乙青虽然一样宝贝都没偷着,却偷出来一个大活人!
秦秋性格洒脱豪放,当然无所谓苏乙青到底是偷了东西还是偷了一位情郎;但人家竹海剑池的继任掌教左丘粱却彻底懵了!这个古戒古三剑,可是竹海剑池的首徒啊!而且还是开山祖师岳海山,手把手教出来的亲传弟子,外形潇洒英俊不说、更难得的是品性纯良敦厚,乃是竹海剑池第三任掌门人的不二人选啊!结果自己一个没留神、古戒就被那个‘女飞贼’给拐跑了!如此一来,他就算是堕入了邪道,即便是浪子回头改过自新,也永远失去了接任掌门人的资格了!
所以当时怒发冲冠的左丘粱,便拎着那柄镇派之宝——青芒剑,找到了苏乙青的师傅秦秋。两个人经过了一番‘友好协商’之后,最终此事才得以和平场。之后双方也共同宣布对于此事的处理办法:小绺门的弟子苏乙青、与竹海剑池的大弟子古戒,二人无媒私通,败坏门风,扰乱纲常,同时被逐出师门,以儆效尤。
为人木讷、但偏偏又出类拔萃的古戒,在师门同辈当中的人缘本来就不好,再加上本人又不愿意接任掌门人,所以被逐出师门这档子事,对于他本人来说,倒也是件无所谓的事;而对于苏乙青来说,就更是不疼不痒了!这江湖人的组织结构比起武林门派来、本身就更加松散;所以逐不逐出师门的事,人家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除了满脑门子官司的左丘粱之外,最愁的就属秦秋了!本来眼看着苏乙青一天天长大,自己也马上就可以效仿恩师一般、云游天下了;但这下倒好,辛辛苦苦种了好几年的‘小白菜’,反而把人家圈里的猪给拱了!其实如果说到正面放对,秦秋根本不惧他左丘粱;不过双方谁也都不是孤家寡人,有鉴于‘小偷’和‘剑客门徒’在武力上存在着巨大的差异,所以秦秋至少在明面上,还是给了竹海剑池一个交代。
不过这样一来,小绺门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还能往谁身上甩呢?
一腔心血付诸东流的秦秋,便找到了自己的师傅,并表达了想要辞职的想法。楚植这个‘坏老头’、显然也没有重操旧业的想法了;于是他也给秦秋出了一个主意,让他不要妄图去管尽天下‘贼事’,只教可教之人,只管能管之事即可。于是,在这个‘推卸责任’的主体指导思想之下,秦秋便另外创立了一个‘飞贼组织’,名曰百鸟。
之后楚植又恰好到了林思忧的亲笔书信,亲自莅临幽北验货之后也觉得资质不错,才有了如今的这只‘南飞雁’。
所以齐雁一直都被师门前辈,当作是小绺门的接班人来培养的。而他手上的功夫虽然不像秦秋这般出神入化匪夷所思,但至少在‘身体硬件’与基本功方面,已经是非常扎实了;至于那些剩下的事正如秦秋所说,最多只需要半年时间调教,就足矣让他成为顶门立户的‘贼王’了;如此一来,这位小绺门的现任门长,百鸟的头目,也就可以成功退居二线了。
这些江湖上的一门领袖,大多都是抱着‘传承技法’的态度去寻找培养弟子的。因为江湖这条路,原本就都是穷苦人家无路可走之下,才会选择的最后一条生路;而这些个江湖前辈,也只想把本门弟子赖以为生的技术和规矩,传承有序地保留下去,为穷人家的孩子们,多保留几条谋生的路;与那些想要开枝散叶、光大门楣的武林门派,有着根本上的区别。
沈归看着这位一直在挖自己墙角的‘江洋大盗’,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对方的喋喋不休:
“我说秦前辈,您今天来就是想要把大雁拐回去接替‘百鸟’的?他齐雁的出身就算是再平庸,那至少也是幽北三路的忠良之后啊!‘贼’这个字眼,可有点好说不好听吧?”
“你的意思是我把他往邪门歪道上拽咯?确实,这跟着我秦某人当贼,哪里比得上跟着您沈少爷当通缉犯好听呢?”
江湖人之间,最不怕的就是斗嘴!尤其是像秦秋这样的老江湖!
“前辈您可能有些误会……其实这北燕朝廷发下的海捕公文,就只是名义上的事,一点危险都没有!而且我这还有……”
沈归刚刚辩解了一句,秦秋那宽大的袍袖在他面前一晃;下一个瞬间,他的手中便多了一把打开的扇子……
“豁!万里江山图唉!没想到那个皇帝老儿周元庆,都已经这么的大岁数了,野心还是不减当年啊!沈归啊沈归,莫非你觉得单凭这把御赐的扇子,就能横行北燕王朝了吗?我告诉你,至少在这片三秦大地上,只要你将这把扇子往出那么一亮,你们这五个小东西有一个算一个,永远都走不出这座长安城了!”
沈归听到这里颇有些不以为意。即便眼前这个秦秋的确深不可测,自己对上他的话,也确实没有几分把握;但好歹他也是齐雁的大师兄,怎么想也该是自己这条路上的人呐;至于楼下那个妇人‘赤钟’,自己虽然也不是她的对手;但如果从伍乘风那论的话,她应该算是自己的‘前任师娘’,而且在巨鹿县还放了自己的一条性命。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自己真的陷入了危险之中,她即便不伸一把手,也绝对不会和自己作对的。




马过江河 第508章 116.长安有佳人
“他们的事,就不用你这只‘鬼鸟’废心了;如果实在不肯听劝的话,老身现在就毙了这混小子……”
忽然之间,从门外传入了一道妇人的声音。沈归回头望去,发现紧闭的房门不知在何时已经被人推开;此时站在门前说话之人,则正是那位刚刚还在对面楼下拾桌椅碗筷的老妇人——赤钟!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沈归仿佛完全忘却了之前的那一番交手;如今一见赤钟现身,立刻与这位‘仇家’攀起了交情……
“师娘!”
“啪!”
还未等沈归抱上赤钟,脸上便已经挨了狠狠的一记耳……
“叫我黄婆婆!”
正如沈归所料一般,正所谓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那个黄家醪的掌柜是个面冷心热的老头,而他的这位‘黄夫人’,也同样是这个脾气。尽管她的身手非常高明,但她却没打算真的伤到沈归!这一记耳光虽然听上去极其响亮,却连半分的劲道都没有用在实处。
老话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么一看也并不是毫无道理的陋习。至少没皮没脸的沈归,挨了‘前任师娘’这一巴掌之后,的确是老实了许多。
“黄婆婆…我现在有很多问题,应该从哪开始问起呀?”
“挑那些跟老叫花子没关系的问。”
“……哎……”
接下来,黄婆婆就在两位女孩子那黯淡的目光之中,讲述起了这把御扇之所以‘是祸非福’的道理。
原来眼下这一座旧都长安城、乃至整片三秦大地,虽然在名义上仍然归属于北燕王朝的管辖之内,但其实早已经‘自成一脉’了;虽然他们每年的应当缴纳的税款,仍然还会如数上交;但如果从皇权律法这个角度上来看,整个三秦大地的百姓民生、以及文武官员的升迁任等等等等,已经全部脱离了燕京城的掌控。
当然了,‘长安城’的这一滩肥水,也没流到外人田里。如今实际掌控了三秦大地的‘土皇帝’,是天佑帝周元庆的亲侄子——信安侯周长风。
北燕文帝周友孝,膝下共育有三子:皇长子周元京、二皇子周元翎、以及三皇子周元庆、也就是北燕王朝当今的天佑皇帝。
不过那位皇长子周元京,在他七岁那一年,不幸夭折在了一场‘痘疮’之中,也就是俗语的天花病;而二皇子周元翎,幼而聪敏好学、能言善辩,容貌与身型也颇肖先帝般清秀俊雅,自然颇受其父喜爱;所以,在他刚及弱冠之年的时候,便已经被先帝封为‘秦王’,并把整片三秦大地,统统赐为他的属地;由此可见,虽然周元翎仍然未获封太子之名;但至少从这个秦王的封号上来看,基本已经敲定了他必将承继大统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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