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马过江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溪柴暖
“战时的权宜之计罢了,李清远比他稳重许多。待日后天下承平,你也可以重新换将,到时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今日我给你荐了两个人才,你也该还我一礼吧?”
颜青鸿听完沈归的话,扭头看了一眼其貌不扬的灰狗,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可能要亏本……
“你想要什么,直说吧。”
“方钧平。”
“不可能!我颜青鸿好歹也是个皇帝,皇城哪能开空门啊?”
“看门的将军,你随便找谁不行?方钧平放在你这,实在是浪人才。而且即便真到了敌军兵临城下的时候,幽北大势已去,有他没他,结果还不都是一样的吗?再者说来,这笔生意好歹也是二换一,你又不亏本!”
颜青鸿歪着脑袋思量了半晌,发现沈归说的句句在理,心思也就开始活动了起来:
“那我也得先听听,与外邦使臣谈判的人才,到底是谁啊?”
“你认识啊!齐返。”
“那个小胖子?”
“对啊,按份量算的话,你赚的就更多了!”





马过江河 第773章 77.有序撤军
北燕平叛军的主帅——巨灵侯许荣桓,意外被刺身亡;中路大军外加五路偏军,立刻就成了一伙群龙无首的盲兵乱兵。好在军师郑谦郑谦之,还颇有几分担当,敢于站出来力挽狂澜。尽管他的威望不高、声名不显,但凭着巨灵侯留下的亲笔手书,仍赢得了亲卫营将士们的拥戴。之后,他又凭着许荣桓留下的调兵虎符,逾权指挥正死掐禹河沿岸的另五路平叛大军,命他们暂且让出禹河渡口、全军即刻调转、向河东城退去。
这次为了迅速整合凌乱不堪的军心,郑军师选择了铤而走险、无旨调兵,心中也做好了被押解回京、问罪斩首的下场。郑先生原本只是礼部一名不起眼的小吏,之所以能得到这个上阵镀金的机会,据说还是与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巨灵侯亲自入宫面圣,向天佑帝点名道姓讨回来的助手。
这对文武搭子一见面,巨灵侯就给他交了一个实底:他之所以会犯下阵前点员的臣者大忌,乃是受到了王放王右丞的点拨。
王左丞其人、虽然看似狂放不羁;但说起观人识才的本领,绝不会弱于他的老对手蔡熹。许荣桓虽是一个外貌与性格不符的细人,但根上也是个武夫性子,一旦在战场上杀的血气涌上了头,就很难再从全局上考量战局走向;因此,王放才给他搭配了一个冷静机敏的文士,作为搭档副手。
像郑谦这种毫不起眼的小官,燕京城里没有以前有八百,为何独有他能入得了王左丞的法眼呢?原因其实很单纯:二人同出一脉,都是儒林学派的门下弟子。
换句话说,如果郑谦是儒府学派出身,他也决不会人到中年,仍然一员闲官;也同样不会有今日两军阵前的这份担当!在那些儒府学派的传统文官的眼中,无论是几十万平叛军士、还是北燕万千百姓,都抵不过传统礼教规矩,来的更加重要。一日等不来陛下的圣旨,他们为人臣子者就只能原地待命,这既是朝廷法度,也是这些人的安身立命之本。
诚然,这种极其愚蠢的做法,可能会招致无尽的溃败;但理当承担责任的主官,却不会因此而漏出任何马脚!细数历代君王,有谁敢开这“无旨调军”的禁令呢?不做,虽然会被陛下认定为无能庸碌之辈,但也同样不会因此而掉脑袋!
如果把这样一位传统文官充作军师,派至许荣桓帐下的话,那简直是自找将帅不和的大麻烦;当然,这也是王放与蔡熹两位丞相,最大的不同之处。
清晨时分,风势正好。最后一船秦军辅兵,也踏上了风陵古渡的土地。至此,二十万黑甲秦军、莫名其妙的破开了僵局,全军士气大涨,每个人都仿佛一把绷紧了弦的长弓,身上较足了劲道,恨不得立刻就与敌军展开一场浴血厮杀。
前任长安城知府、现任的秦军军师汪宜,清点了最后一船人员与物资之后,便拿起了一块干馍,待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待他舔干净了手指上的面渣之后,已然站在了大将军陈子陵的身边:
“禀陈大帅,三军已尽数渡过禹河东岸!此次渡河行军,共计折损两艘渡船,船资抚恤均已赔付清楚,损失尚可接受。按照地图标注的方位来看,今日咱们最好在风陵古渡安营下寨。不过,两地相距仅不足十里,是否吩咐民夫埋锅造饭,让将士们报餐一顿热食之后、再进驻风陵县?”
陈子陵原本是周长风的贴身侍卫长,如今秦王得道,他也鸡犬升天,成了统领二十万黑甲秦军的大帅。对与用兵布阵之道,他虽不是两眼一抹黑的外行人,但统领二十万大军这种规模,仍然还是平生以来的第一次。
好在汪知县乃是周长风暗藏多年的杀手锏,无论是点兵布阵还是算账管家,全都难不住这位知县大人。有了他的悉心辅助,陈子陵这员沙场新将,才敢硬着头皮抗下这副千钧重担。
“汪先生所言极是,学生也曾反复思量渡河之后、我等下一步的进军方略。的确,附近方圆百里,仅有风陵古渡一个宿头,可以容纳二十万大军在此歇息;然学生始终不信、汪先生如此大才之人,就没想过北燕军无端后撤,其中有何蹊跷之处吗?当然,学生也不是怀疑风陵古渡有敌军埋伏,而是不愿意坐视战机流逝。”
汪宜听到这里,心知以陈子陵的身份地位,根本不急于立功傍身;所以,他沉吟了半晌之后,抽出了腰囊斜插的一封皮卷,二人详细谋划了起来。
另外一边,久唤未至的第六路大军,终于在郑谦的亲自相请之下,缓缓拔营起寨。第六路平叛军的统兵大将,名叫毛康,乃是北燕军中有名的憨厚人,也是南泉禅宗的一名俗家弟子。
郑谦在发往第六军的调兵令上,印的是许荣桓那半阙虎符;所以毛康即便听从了这道军令行事,日后也可以推脱战情传递不甚通达,不知此令乃是假于他人之手,将责任一股脑都推在心生死意的郑谦身上。
没了后顾之忧,以毛康经验之老辣,自然可以体会到郑军师一片公心;然而事情的后续,却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起来。
郑军师伪造军令、全军理应拔营后撤,后队也就改为了前队。毛康麾下的第六军,也理应变为大军先锋,但他竟磨蹭了许久都没有拔营撤军的迹象;最后还是郑军师亲自赶来监军,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率军后撤。
郑谦面色阴沉、与二十名护卫走在队尾;耳边听着毛康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难处,脑中已然乱成了一团麻线。
郑谦本以为自己此行,只是来给巨灵侯当个管家;可没想到眼下一阵未见,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书生,竟陡然成了平叛大军的头面人物!这四十万大军,不但是天佑帝的家底子,更可能是整个北燕王朝唯一的可战之兵!由于肩上的责任实在过于重大,眼下的郑谦,嘴边都被虚火烧出了四五个大泡!
“毛将军,眼下战情紧急,谁是谁非、日后自然交由陛下定夺,你也无需跟我一个犯官言讲许多!郑某只说一点,若你还念着侯爷当年的提携之恩、战场上的救命之情、就立刻加快退军的步伐,最好是立刻抛弃粮草辎重,大军全速疾行。”
“军师大人您的一片心思,将士们都看在眼里!日后陛下若是问起来,我老毛拍着胸脯替您作证!不过说到用兵打仗嘛……您刚才说的可都是外行话,哈哈!您说说看,这粮食和辎重是什么呀?那是军心士气、是将士们的命根子!没了粮草,将士们和战马吃什么过活?没了辎重,连一根羽箭、一把替换的战刀都找不不出来,又拿什么抵挡敌人呢?加快行军速度,追上中军队尾,咱第六军的将士们咬着牙努把力气,也不是什么问题;但你让末将抛弃辎重的话,那可是万万不能的!”
这一番话说的是入情入理,就算四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恐怕也挑不出他毛康的问题来。
“可是……哎,也罢!我郑谦只是区区一介腐儒,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更不知兵家之事;眼下我话已说尽,你和你的兄弟们就好自为之吧。”
说完之后,郑谦朝着身后的二十名亲卫营弟兄一招手:
“咱们走!”
就在郑军师打算离开此地、追上中军队列之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声炸雷般的怒吼!
“贼军休逃!你家刘爷爷来也!”
郑谦立刻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的天边已然卷起了漫天尘烟;一队看不清数目的黑甲秦军、正全力催动着胯下战马,朝着己方狂奔而来;为首一员将令,骑着一匹枣红色的西域战马,右臂奋力挥舞着一杆狼牙棒,正朝着末尾的第六军大声叫阵。
“敌军骑兵来袭!快,辅兵安放拒马、盾兵结阵!毛康!指挥你的弟兄们迎战敌军。”
郑军师是个胸有丘壑、腹藏万卷的读书人,自然在史家经卷上,领教过秦地男儿的厉害之处。敌军次来追击,本就携“大胜之势”,兵锋正劲;反观己方主将许荣桓遇刺而亡,士气军心已然无比低落,眼下战局也已经十分明朗了:若是被这群黑甲铁骑冲散了阵型,损失绝对会大到无可估量的地步。
毛康此时也慌了手脚,但他毕竟也是一员沙场老将,知道秦军骑兵乃是顺着车轮印追杀而来,跑是肯定跑不了的!索性己方还有人数优势,与秦军消耗一阵,也没什么问题。于是他下意识的重复了一次郑谦的指挥方法,自己则跳上了战马,紧握着长枪,思思盯着远处那条杀机凛然的“黄龙”……
情急之下,郑军师想出的应敌手段,已然非常得当了;但他毕竟也是个文官,没有从军的经验;既高看了北燕辅兵,构建拒马工事的速度、也小看了秦军胯下西域战马的短途脚力。
西域战马,虽不善长途奔袭、但臀背肌肉结实有力,爆发力异常出色,短途冲阵乃是当仁不让的顶尖马种;最难能可贵的是,西域战马的四条马腿,要比漠北马长出半截有余,看起来非常潇洒美观。
大长腿的好处,不仅仅只有观赏性这么简单;接下来,毛亮腿长的西域战马,就给第六军带来了一场灭顶之灾!




马过江河 第774章 78.血战风陵渡
北燕军的拒马,乃是按照漠北战马的高度为基础,批量制造的常备军械。这种勉强达到成年男子胸口的拒马,对于天生长着四只“小短腿”的草原马种而言,自然是一道无可逾越的鸿沟;然而秦军胯下战马、却都是身高腿长的西域血种,这种偷工减料的玩意儿,根本就够不成任何威胁。
战马与驽马最大的区别,就是战马不畏与敌军对冲、也不惧火光与噪音的袭扰;而且自己亲手驯熟之后、还可以与人心灵相通,互相配合作战;它们能牢记骑手发出的不同口令、准确理解缰绳的抖动方式,并迅速做出最正确的战术动作来。
当然,这些能力还只是西域马的附加优势;腿长步子大、出众的冲刺与跳跃能力,才是它身价高昂的根本原因。
这种规格矮小的简配拒马,才仅仅铺设了六架;那位拎着狼牙长锤冲阵的“刘爷爷”,便依然拍马杀至阵前!他轻蔑的看着前方那不堪的矮小拒马、双脚夹紧马腹、手中缰绳向后一勒一松、胯下那匹枣红色的战马便迅速四蹄腾空、潇洒自如地跃过了草草构筑的防御阵线。!
“喝!杀!”
秦军刘姓将领一马当先、跃入敌阵,那潇洒无比的落地动作、也给本就低至冰点的北燕军士气、带来了足以致命的二次打击!毛康作为统军大将,眼见敌将跃入阵中,便只能一个片腿翻身上马、挺动大枪上前迎战:
“长弓队迅速后撤,暂时混入中军弓队编制;枪兵、近卫营的爷们,瞅准了老子的盔头!跟着我一起把这群不记恩情的白眼狼,杀出一个人仰马翻!”
只见敌将跃入人群之中,立刻将掌中狼牙长锤抡了一个左右翻飞!直杀得拥挤在队尾辅兵与民夫哭爹喊娘,瞬间就清出了好大的一片空地!
军师郑谦眼见敌将跃阵而来、急的是睚眦尽裂、血灌瞳仁!他本想带着中军护卫营上前应敌,可却反被二十名巨灵侯的铁杆心腹死死向阻,并半拖半拽地朝着反方向押去。
“别拉着我呀,理应阵前杀敌才是!秦军才刚刚渡河,立足未稳;此次追杀不过就是个形式,能来多少追兵?咱们有这么多的兄弟,怕的又是什么呢!你们怕死就让我去,把战刀给我啊!”
眼看着郑谦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面对敌军骑兵冲阵竟然失去了理智,直喊得是声嘶力竭,甚至还要亲自上阵应敌;这二十位近卫营将士在倍感敬佩之余,也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
郑谦四肢纤细、肚子微隆,显然就是个儒生模子,与王左丞那种文武双全的儒帅,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就他那副连水桶都挑不起来的小身板,就算是拎着家伙冲上去,不也是给敌将送战功的赔钱货吗?
“军师军师!您别这样,弟兄们都知道您手上那点本事,这又是何苦来哉?自古为官,便是文死谏、武死战;此时动起手来,您根本就帮不上忙;应该稳坐中军,指挥大军安全撤入河东城,这才是报效陛下天恩的正路啊!”
“你们懂个屁啊!我回京就是一死,还不如落得个战死沙场的结果,兴许还能给家人老小留下一条生路啊!放开我!”
就在众人拉拉扯扯的时候,毛康已然与刘姓敌将马头相对……
“带军师先走!”
毛康声嘶力竭的大喝一声,借着顺便提起来的劲道,掌中大枪犹如乌龙抱柱一般、紧紧贴着敌将捅来的狼牙长锤、直刺对方心窝而去!二马错镫一瞬间、毛康双手稳稳架住枪杆、上半身则施展了一个倒卧铁板桥、勘堪让过了正面刺来的那杆狼牙长锤!
“哎?”
二将初次错马而过、刘将军口中发出了一声惊叹!方才交手一合、自己护心镜便被毛康的枪尖挑飞了一串火星!而自己的那杆狼牙锤,却连人家一根汗毛都没挨上!
二将交换站位之后,同时勒缰调转马头,两双战役高昂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
“看你其貌不扬,没想到身手还挺不错啊!刘爷爷锤下从不死无名之鬼,来将通名!”
毛康听到这话、立刻翻出了一个白眼!什么锤下不死无名之鬼!这刘姓敌将说的好听罢了!刚才第一次交手,出的分明也是杀招,却为何没问过某家的姓名!要是自己的当不来、给他留下了一个“开门红”,难道就不是无名鬼吗?
分明是拖延时间,多说无益!
“呵,爷爷我没你那么多的规矩!待你成了枪下亡魂之后,自去找地下的阎王老爷,问来仇家性命便是!”
说完之后,毛康再次拍马迎上敌将!二次交手,双方的冲刺距离与空间都不甚充足;所以这次的战斗方式,也就从错马冲锋、变成了更加危险的近身马战!
论及个人的武艺修为、身体素质、包括战场经验,毛康的水准都要在敌将之上。毕竟北燕王朝的战将,大多都是南泉禅宗代培的俗家弟子;即便没教过几手真本领,可靠着汗水力打熬出来的身体素质与反射神经,却是实打实的摆在那里!
反观秦军先锋大将刘勇,仅从初次交手就漏了底子:他显然是从底层士卒当中脱颖而出的一员悍将!尽管颇有几分蛮力傍身,但他施展出来的锤招,就只是自己总结出来的一套经验惯性而已,根本一文不值。初次二将错马交手一合,若不是凭着胸口的铁护心镜之坚;此时秦军的先锋大将刘勇,只怕已经化作毛康枪下的一缕冤魂了!
如今两匹马头相对、顺时针的转起了圈子来!而马背上的二将,也把手中兵刃抡了一个上下翻飞,乒乒乓乓打的甚是热闹好看。虽然从真实本领来看,毛康占据着绝对的上风;然而刘勇的甲胄乃是熟皮打造,质地十分优良、光是厚厚的甲片、便叠了足有三层!毛康的枪尖虽然锐利,但还要先挑飞所有护身甲页,才能伤及敌将皮肉,只怕也并非是一时之功!
再者说来,北燕王朝历来缺马,足够战马水准的顶级良驹、更是千金难求!如今二马对头相交,刘勇胯下的西域马,竟比毛康的漠北种高出大半个身子!刘勇居高临下便于发力,又仗着甲胄之坚、与一腔悍勇热血,还真就暂时绊住了心乱如麻的毛将军!
追杀之军,与退避之兵,在心气上就差了一层天去!别看毛康在与刘勇斗将的时候,占据了实力上的绝对优势;但平叛军的将士们,却没有自家将军那么出色的身手!而秦军本就是为了追杀建功而来,再加上此行都是来去如风的骑兵,有着绝对安全的一条退路,自然士气大涨、战意正酣!
平叛军的将士们,由于近几日的连番打击,士气与作战欲望早就降至了冰点;如今眼见敌军骑着高头大马跃入阵中,那一双双通红的眼珠、也暗藏着凛凛杀机;从头上到脚下,那一袭不惜工本的甲胄,更隐隐有暗光涌动,看上去知道此物绝非凡品!
这哪里是叛军的编制?放在任何一家,都绝对是王牌之中的王牌。
实力悬殊过大的情况下,握刀手也开始色色发抖,迎战敌人的念头、也开始反复摇摆不定!他们也就是天佑帝暗藏多年的一支雄兵,暂时还能稳住阵脚、没上演那种一哄而散的大溃败;不过,哀嚎与呼痛之声,却是一声比一声更加悲凉凄厉……
想必放下兵刃、举手投降,也在不远的前方了。
毛康心里清楚,一旦等呻吟声连了成片,那么第六军的五万人马,也就彻底成了秦军砧板上的鱼肉,再无回天之力了。
“平叛军的弟兄们,都看我的!”
毛康大喝一声吸引了目光,手中大枪一抖,竟凭空闪出了三四道枪尖虚影,直奔刘勇的上、中、下三路同时刺去!
眼见败相已初见端倪、毛康也顾不上藏拙,开始挥霍体力,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如此变化,也将刚刚适应的刘勇,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也知敌将的实力,要远在自己之上;但好在对手心中牵挂甚多,根本无法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与自己的厮杀之上!如此一来,自己才能勉强支应,没有多添伤痕。
可如今人家咬了牙发了狠,掏出了看家的本事!眼前这三四道枪影,究竟哪是真哪是假?一时之间,刘勇也无法做出决断……
既然看不透,那就索性不看了!
刘勇双手高高扬起狼牙长锤,直奔敌将的头顶砸下!他是想仗着自己的甲胄之坚、与看起来仿佛农夫一般憨厚的敌将拼命!哪怕是用身负重伤的代价、换敌将一命,这么首战的头功,也算是姓了刘勇的刘字!
“搞得还挺花哨……给老子开!”
眼见敌将把那柄布满尖刺的长锤高举过顶、毛康也狠狠咬破了舌尖,集中神之下、用出了平生最为得意的一招“白蛇入洞”!
刘勇只觉眼前一花,依然逼近面门、胸口、小腹的的三道枪尖,竟瞬间全都不见了踪影!低头再看,只见对手那枚闪烁着寒芒的枪头,竟仿佛蛇信那般隐蔽灵巧,迅速越过了自己举锤上扬的双手,直奔咽喉钻来!
笨把势与练家子的根本区别,在此时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刘勇的生路很简单,与毛康一样,化解自己的下砸劲道之后,仰卧躺在马背上、让过这自下而上的一击便是!
可惜的是,他的速度或许不慢,但也绝不会快过毛康!




马过江河 第775章 79.一剑西来
枪尖越过刘勇的双手直抵喉尖,根本来不及化解运实劲道的他,就只能眼看着落得个一枪穿喉的下场。
而第六军将士们,已然跌至谷底的士气,也因自家将军这迅如闪电般的一枪、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然而就在不远处的一棵枯树冠上,一名做樵夫打扮的汉子轻轻咳了一声,旁边一位白衣胜雪、五官端正的青年男子,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待刘勇感觉到护颈甲页传来的压迫感、颓然闭目等死之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道清朗的男子声音:
“萤火之光、怎敢于日月争辉?破!”
刘勇闻言立即睁开双眼、只见有位一袭白衣的青年男子、已然挡在了自己身前;而在他的对面,也有一道血柱腾空而起!
这位男子名叫庄岱岩,乃是凌云剑派的少宗主,一手西山飞鸿剑技艺湛,自幼便得其父真传,是凌云剑派的全部未来;而之前嵌入登州城望海楼墙中的“空翻小二哥”,也是他的同门师弟。
他的父亲庄凌云,多年以来苦修不缀,然武道修为却始终未得寸进;眼下,他老人家已萌生退意,想要在临终之前闭一次死关,以置之死地的方式寻求突破。好在庄岱岩也到了可以担当重任的年纪、唯独少了一些火候经验而已。于是,他便把膝下独子放下了山,也好在这天下大乱的泥塘之中、搏出属于自己的一番声名与功绩。
凌云剑派的剑法路数,都是由庄凌云自行编纂而成;所以这位大少爷庄岱岩,与那位猴妖附体的小二哥一样,御剑招式施展出来,全都是凌空翻滚的成套武打动作,外观潇洒至极,杀伤力却着实一般。
不过用来对付这些厮杀汉的话,凌云剑派的剑法还是足堪大用的!
今日,还是少宗主庄岱岩第一次下山。他望着眼前那片刀枪如林、人喊马嘶的杀人战场,初时心中难有些忐忑不安;可只待离近了一些、捕捉到了毛康眼中的错愕与惊讶之后,虚荣心也立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一记“弯月过西山”使出,庄少宗主只觉得自己的武学修为,竟达到了前所未见的高深境界!实战的感觉的确令人欣喜,他只觉得身体臂膀、与手中三尺长剑、仿佛已然融为一体!剑刃扫过敌将的脖颈之时,竟连半分阻滞都未曾感受到!仿佛是菜刀切豆腐一般、轻柔无比地便取割开了敌将的熟皮护颈、顺便带走了那颗斗大的首级!
庄少宗主身穿一袭白衣,本就在秦军的黑甲阵中极其显眼;如今又仿佛谪仙一般潇洒、举重若轻的一剑斩下了毛康首级!他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的勇武英姿,立刻激起了性格豪爽的秦军将士一片交口称赞!
1...311312313314315...43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