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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过江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溪柴暖
“灵烟姐,这位……小兄弟,是你的徒弟吗?”
他这话一出口,那被叫做飞鸢的二神,整个身子都转了过去,把被掀开一半的面具又按了回去。
“是啊,是我在南康捡回来的徒弟。当年在你大婆婆咒杀岳海山之后,自知大限已到,便把能耐一分为二,我与你林思忧婆婆一人得了一半:她那一半,是天灵脉者特有的地灵脉传承;而我这一半,就是萨满巫术了。现在飞鸢的巫术学了个七七八八,就是这执拗害羞的性子……”
沈归听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他迈步走到二人身前,拍了拍齐灵烟的肩膀,往后招了招手:
“让我来吧。我跟着老乞丐伍乘风那么多年,好的虽然没学什么,但这手自来熟的功夫早就炉火纯青了。”
说完便抬起胳膊,朝着飞鸢的肩膀搂了过去,整个人立刻半吊在飞鸢的后背上,大大咧咧地说:
“咱们兄弟俩还是第一次见面,你跟我先回奉京城的宅子里换身衣裳,晚些哥哥带你去南市场见识见识,也让你这个伺候神灵之人,知道知道什么叫风花雪月纸醉金迷的堕落生活!”





马过江河 第91章 37.飘零飞鸢
沈归自觉这动作十分自然,却没看见身后齐灵烟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身子刚刚贴紧飞鸢的后背,还没说出下一句话来,便被他肩膀向后一撞,整个人瞬间飞到了半空之中,摔落在祭坛下面花瓣步道之上,又被没来的及化去的余劲领着,平着搓出去足有一丈远。
“呸,呸!灵烟姐,你这徒弟咋这么暴躁呢?一声不吭直接动手?这手铁山靠到底跟谁学的啊?让他这么用还挺有迷惑性的呀!”
“跟我学的!你有什么指教啊?”
本坐在一边望天的武师,此时听见沈归的闲言碎语直接站起身来,拍着胸脯瞪着沈归。
“哎我这脾……算了,反正我也习惯了,不差他这一下。我说壮士,您又是哪位啊?”
“我是先代大萨满李玄鱼的萨满卫队长,齐格奇!怎么样孙少爷?我徒弟这手铁山靠,还说的过去吧?”
“嘿!我还告诉你,要是刘半仙今天跟我来,你现在就死这了!”
“嘿!我还告诉你,要是没有灵烟和老子,你二十年前就死这了!”
沈归一咕噜爬起身来,两步就蹿到了祭坛之上。伸手系紧了周身衣物,还朝手心吐了一口口水搓了搓,摆出一副狗熊的架势来:
“你不就仗着那半手摔、拿、别、拽的外家跤吗?我还告诉你说,比内息我虽然不行,可说到外门功夫我也算是个老手了。来来来,你们师徒俩人的账,咱一起算。”
齐格奇一见沈归这架势,眼睛也是一亮,伸手便把腰间马刀甩在了祭坛之下:“哎呦?我瞧孙少爷亮这架门,身上还有跤把式?那正好!我也跟着师父学过几天漠北跤。刚才那些盔甲齐整的铁皮人一个带种的都没有,我这胳膊根痒的没抓没挠的,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行家,咱爷俩掼上几手?”
齐灵烟叹了口气,往飞鸢的方向走去,嘴上还嘱咐着齐格奇:
“他这岁数,筋骨刚长成,气力还没上身呢,悠着点玩。”说完见齐格奇没答应,又上前拽着他的耳朵大喊:“齐大宝我跟你说话呢!长耳朵了吗?”
“哎哎哎,保证轻拿轻放!”
沈归也毫不示弱的还嘴道:
“您那么粗的胳膊这么细的腰,万一被我把腰间盘甩出来,可管摔不管治啊!”
嘴上谁都不肯示弱,二人便弓着腰蹚着跤步就凑到了一起,刚开始还互相拍打着对方的前搭手,客气几下之后,身体便裹缠在了一起。
林思忧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飞鸢说话,脚边已经被飞过来的沈归撞了一下。低头看去,只见仰面朝天的沈归也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齐大宝!你能不能不往我们俩这边摔?”
齐灵烟愤怒的喊着齐格奇的本名,齐格奇双肩一耸,蹚着步子便蹭了过来,嘴里还应着她:
“好嘞,马上弄走!”
沈归还没明白过怎么回事来,便被拽着衣襟鞠举到了半空之上。
“这人还挺高啊!”
被齐格奇一手“霸王举鼎”拿住身体托过头顶,沈归发出了无计可施的感慨,马上只觉自己被翻了个身,便以背着地,狠狠地砸在了祭坛之上。
“这一下要是用膝盖去迎你的腰,‘咔嚓’一声就得把你给撅断了。可我毕竟是个大人,给你点教训就得了,犯不上下死手。”
齐格奇刚说完,又往前迈了两步,这次抓着沈归后背的衣服,自己一个侧翻,灵巧地绕到另一侧,紧接着腰腹一较劲,沈归便看见了空中的火烧云。
“齐大宝!你不是说给点教训就得了吗?”
听见声响而转过身来的齐灵烟,此刻看着被托在半空之中的沈归,语带担忧的说到。
“是啊,这不正教训着吗?没事灵烟,我手下有准,保证他活着的同时,还给飞鸢出够了气。”
说完手腕一番,沈归又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这一下直接把他吃下去的早饭都摔了出来。而后,场面上就变成了一场草原跤法表演大会,正所谓“大绊三百六,小绊赛牛毛”,好多年没遇见同道中人的齐格奇,这回可算是得了个机会,直把沈归摔了个七荤八素,就像一只破麻袋片那般,在齐格奇的挥舞下,在天地之间的六角祭坛之上,无助的不停旋转飞舞起来。
“呼~今儿就到这吧。天黑了看不准,一掌杵坏了身子可不得了!”
演出结束后的齐格奇拍了拍双手沾上的尘土,用脚尖点了点地上趴着不知生死的沈归说道:
“别装死啊,我手上可有准,赶紧起来行跤礼!”
沈归软软的动了下身子,甩了甩脑袋,不停地努力想要站直双腿,刚觉得踩稳,就立刻徒劳的滑开了重心,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吐出口中不知道从哪反出来的液体,这才颓然的说:
“站不起来,找不稳重心,踩在地上脚都是软的。”
“那……那你先坐着吧。”
看完表演的齐灵烟此时才开口埋怨道:
“大宝你真是的,摔两下让他知道厉害就得了呗,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嘿嘿,放心吧,我着力呢,没敢往要害上招呼。他这就是绊子挨多了,一时半会还拿不准应该怎么站着,缓一会就好了。”
沈归正在祭坛中央平躺成一个大字型,脑袋天旋地转的睁不开眼来,还伴随着异常强烈的恶心反胃之感。此时听见齐格奇轻描淡写的说着,立刻有气无力的反驳道:
“你可别给我下这个保证,缓多大一会能好,那我可说不准,现在我就一个感觉,想吐。”
其余三人闻言,皆笑了起来。
河中大街上最大的饭庄——会友楼,每日都会在戌时四刻之时,准时熄灶谢客。而今日戌时四刻,后厨的灶火正旺。
“小东,羊腿烤的怎么样了?要是皮的脆度足够的话,就再刷一层酱!”
开口之人是会友楼的大厨宋行舟,此时在他右手的锅中,正烩着鱼肉。
“飞鸢姑娘既是广陵人士,那么就来尝尝我这手‘拆烩白鱼’味道如何。”说到这里,他又滑了滑铁勺,嘴里嘟囔起来:“现在幽北的天气还有些凉,鲢鱼不开口,所以只能用这条“武开江的岛子”(人力打破冰面所捕到的白鱼),先凑合凑合,吃个意思吧。”
闻着宋行舟锅里传来的鱼味,本是一言不发的飞鸢,终于还是在沈归的一脸期盼中摘下了面具。
“嚯!”沈归粗略一打量,刹那间便有惊为天人之感。他也见过许多漂亮姑娘,但眼前飞鸢姑娘的容貌,在自己两世为人之中,还是第一次看见。
摘下面具的飞鸢肤白胜雪;一双明珠般的眸子闪出水润的光泽;双眼细长,而眼角微微下垂,天生就带着些许忧伤之色;朱唇弧线微翘,上唇还有唇珠隐约可见;小巧的下巴微微前翘,让人看上去就忍不住,想要亲手捏上一捏。
可是,就这张如此完美的脸庞,却生有一大块红色胎记。自左眼眼角下行,一直垂到脖颈处为止,那形状就仿佛一只鸟类羽翼一般。此块胎记虽然长在她脖颈至侧脸的位置,但就算只是随便看上一眼,也是极为明显的。
飞鸢在摘下面具之后,神色就有些紧张。此时在沈归那不错眼珠的使劲打量之下,更是显得坐立不安。
“真漂亮。”
沈归使劲吞下了忘记咽下的口水,只是语气与神色夹杂的皆是不可思




马过江河 第92章 38.飞鸢之能
“偷瞟两眼得了呗,怎么还不错眼珠的盯着呢?肯定因为经常去南北市场逛窑子,学回来了一身臭毛病。我看你那凭印取银的权力,也是时候交回来了吧?”
齐灵烟看着满面猥琐目光呆滞的沈归,用筷子敲了敲碗边说道。
“哎!我说这位客官,您说他宋某我管不着,但最好别敲碗,我们厨子忌讳这个。”
正在灶上忙活着的宋行舟,听见身后响起了筷子敲击瓷器之声,老大的不乐意。
沈归这才回过神来,仔细回忆一下刚才齐灵烟所说,一下站起身来:
“莫非照你方才所说……汇南钱庄的幕后老板,是你?”
“不然哪会有这样的冤大头?凭着一块破石头,就随你任意支银子出去挥霍?不过有一点你倒是想错了,现在汇南钱庄的管事已经不是我了;而你面前这位,被你足足盯了一个时辰的飞鸢姑娘,才是汇南的现任管事。”
齐灵烟此话刚一出口,沈归就差点把脑袋钻到面前的鱼肉砂锅里面。他一直以为,这汇南钱庄的幕后老板,应该是一位和林思忧关系密切的江湖前辈。但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以来,他花出去的每一两银子,都是这位漂亮姑娘给的。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却吃了这么多年软饭。这种感觉还真是挺刺激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骆掌柜说我取的都是华延商帮的银子,老拐本命周疏同,莫非……飞鸢姑娘本家姓周?”
此时,不住嘴吃着东西的齐格奇把一碗饭推到了沈归面前:
“哪那么多废话,东打听西打听的,有银子你就花,有饭你就吃。其他的事还不到你能插手的时候。”说完又回头朝着后院喊了一嗓子:“小师傅,咱那羊腿烤的怎么样了?差不多先给我尝尝火候呗?”
齐灵烟也是轻轻地推了下沈归脑门:
“飞鸢是我与你姐夫,在城外放纸鸢的时候,从河边捡回来的。许是……”话说到这里,林思忧指了指她自己的侧脸:“所以才会被遗弃的。哎,虽然南康百姓生活富足,民风却是比不上幽北的这般淳朴善良。”
飞鸢听到这里,神色也没产生什么变化。只是伸手轻轻滑过自己侧脸的红色胎记,把几缕散落的头发别在而后,更为清晰的露出那飞鸟翅膀形状的胎记来。
沈归心生感慨,只觉此女虽有些羞涩怕生,但心志定然极为坚定,应该是个外软内硬之人。
想到此节,也再不提起此事。随意吃了两口菜,又用极为随意口吻的说起:
“哎?之前问你为什么要留下我这个鬼神转世,你还没说清楚呢。”
林思忧听到这个问题,并没有被沈归随意的口气所影响,而是皱了皱眉,端正的放下了筷子,直视沈归的双眼说:
“你原是死胎,全赖师父燃尽余下的生命力,与自身天灵脉为介,才从虚空中祈灵而回的。虽然我并未参透师父此举之深意,但是我知道,无论你来带的是转机或是灾难,那都是在冥冥之中注定好的。所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从来都只能是凡人默默承受天道更迭,却没有天道受凡人意志而左右的道理。人力,终究不能胜天,而那些玄乎其玄的上古传说,也不过是凡人的杜撰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
“对,这华禹大陆上百姓的生活,究竟是富足安康,还是水深火热,那都并不重要。你的存在,便是师父祈下的人间天道。无论你为这片大陆带来了什么,都是每个人注定需要承受的。”
“你这么一说我很慌啊!这么重大的责任就交到我的手里?”
“怎么就重大的责任了?”
“……但是你说的那么吓人……”
“简单说就是,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想做什么样的事,就大胆去做吧!这也是我们这些由天南地北汇聚而来的人,会如此关照你的原因了。”
沈归看向靠后院门边,嘴里叼着筷子,正含糊不清的催促许思东的齐格奇:
“就是那种拿我当破麻袋甩着玩的关照吗?不用了谢谢。”
“是那种你有什么问题,就第一时间帮你查清楚的关照。”林思忧说着,看了一眼飞鸢:“你来跟他说吧,骆老寄回南康那几张图纸的具体情况。”
飞鸢见林思忧开口,便从袖中拿出了那几张熟悉的图纸,沉吟半晌才开口说道:
“嗯……你画的这个东西呢,凡是与汇南钱庄有来往的商队,都说未曾见过。而我师父掌管的华延海商,还有南康第一的长安商帮,也都未有船员声称见过这等武器……”
沈归听到此时锁紧眉头,用手指不停地卷起鬓边长发,这也是他开始陷入思考的惯用动作。
“不过……倒是有一对侠侣来找过我们,他二人声称是你的朋友。男的叫古戒,女的叫苏乙青。”
沈归听到这两个名字从飞鸢口中传出,眼神不由一滞:
“他们说什么了?”
飞鸢打量着图纸,也是一脸疑惑的说:
“古前辈说,在他年少之时,听他师父岳海山提过此等火器。他虽未曾亲眼所见,但与我们手中图纸对照来看,并无太大差别。据他所言,此物名曰墨雷,是北海剑奴入魔以前的作品。但根据江湖传闻,剑奴与岳海山二人,皆已去世二十余年。以此看来,只怕我们没有再次证实的机会了。”
沈归迫切的追问:
“图纸呢?制造工艺呢?剑奴他会不会留下副本?”
一旁用小刀一片片割着羊腿的齐格奇突然开口:
“不会,但凡剑奴所制兵刃,便一定是孤品。此人脾气古怪孤僻,一生从未徒,也没有铸造典籍流传于世。若你想按图仿制,怕是要失望了。”
沈归闻言继续追问道:
“如此说来,如‘墨雷’这般孤品,为何会出现在六十里亭外?”
齐灵烟指了指他腰间斜跨的长剑春雨:
“你这柄长剑,不也是剑奴所造?剑奴生前所打造的那些神兵利器,早已散落在江湖之上,被谁得了都不算稀奇。”
“恩,飞鸢姑娘,如果不麻烦的话,最好能查清楚墨雷的下落。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长辈,就是伤在这火器之下的。”
沈归会对墨雷如此在意的理由,在场众人都不太理解。只有被他嘱托的飞鸢姑娘,思考后用低低的声音说:
“这个倒是已经查出来了。这柄墨雷目前应该是在南康的建康城,一个专门售卖情报的组织手里。这个组织有个名字,叫做“谛听“。”
飞鸢此话一出,沈归的脑中顿时乱作一团。原本在他笃信李登没有派兵截杀傅忆一家之后,心中的头号怀疑对象就变成了宣德帝颜狩。但如果飞鸢的这个说法没错的话,那自己原来的想法也就根本无法成立了。
“墨雷在谛听手中,这消息准确吗?”
沈归还想再次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飞鸢虽然一言不发,但神色无比认真,并且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麻烦啊!要不然让刘半仙直接去把他们都给砍死算了,也省的我想起来就觉得头疼。”
宋行舟听到沈归的这番话,把最后一道菜十分粗鲁地放在了桌上:
“那下次你再来吃饭,我也干脆一勺烩了吧,还省的思东那孩子还切得那么劲。”
沈归闻言一抬头,便见到许思东那张正在不住点头的大脸。




马过江河 第93章 39.汇南长安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跟你讲了。”林思忧此时神色颇为认真,掰着手指头对沈归说:“你在汇南支的银子,只有一半是我们三个出的,所以你用起来也不需要觉得别扭。”
“啥?我就使了那么点银子,你们还找了个合伙人?这汇南钱庄的生意不怎么样啊!”
沈归故作轻松的说道。
“汇南钱庄可还有许多别家股东呢!哪能供着你一个外人肆意挥霍呀?。”林思忧嫌弃的看着沈归:“你支的银子,有一半是你姐夫带着华延商帮,在海上跑船赚回来的;而另一半你用起来,也是理直气壮的,那银子都是你亲爹出的。”
沈归被一个“爹”字砸在头上,整个人都有些发懵。爹这个字,近二十年中,除了为了占别人便宜以外,他就没再提起过。眼下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就承了他的“人情”,这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他……过的如何?”
无论怎样,沈归还是干巴巴的问了亲爹一句。倒不是他真的想知道答案,只是心中觉得,自己就该这么问而已。
“蛮好的呀,其他的现在跟你说也没用。他是沈家嫡系二少爷,掌管着整片华禹大陆最大的长安商帮,有吃有喝行动自由,手里又不缺银子花,不需要需要你来担心的。”
“那他为什么……我娘……”
沈归有些结巴,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提出这个问题,但也还是问了。
“别说得好像很熟一样,你与娘亲不过就是一面之缘而已,他们二人之事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他夫妇二人十分恩爱,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娘生前也从未怨恨过他。”
此刻的沈归心情十分复杂,但又无法说予任何人听。因为不会有人能理解,他,对于亲情如此淡薄的因由。
“明日我们便要回南康了,你有什么要带给父亲的话吗?”
林思忧看着神情复杂的沈归,语气轻柔的问。
“恩……没什么。等有机会我亲自说吧。”
“不然我们一起回南康去?”
“我在幽北还有事,等做完了就会去找你们的。”
沈归说到这里,齐格奇舔了舔满是羊油的手指头:
“你留在这不就是为了郭老王爷的太白卫吗?现在那些也配叫太白卫?这郭霜统领才去了几年呐,你看看现在的太白卫,还哪有一点郭家的影子?这样的军队就算你拿回来,也就是浪粮食而已。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的太白卫,比海盗的战力也有所不如。”
沈归听完齐格奇的话只摇了摇头:
“你说的不全对。在我眼里,军队是军队,银子是银子,人是人。叔父郭霜死的不明不白,我总要给他一个交代;而太白卫就算是垮掉,也要在自己手里垮掉。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道理也是亘古不变的。”
“罢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把。银子你随便取,反正华延与长安两大商帮合在一起,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走了!”
齐格奇说罢,朝桌上放了一枚五两小锭的金元宝,拍了拍许思东的肩膀说:”
“小胖子,你要能学得你师傅八成手艺,到了南康随便开个酒楼,就能赚得盆满钵满了。”
说完,四人便从后门而出。
小学徒许思东拿起桌上的五两金锭,献宝似得跑到宋行舟面前:
“师傅师傅,您看,居然是金子!南康人都这么阔绰吗?要不然咱们也去南康吧?这幽北的百姓穷还不说,那冬天也实在是太冷了。”
宋行舟罕见的没有生气,只是摸了摸徒弟的脑袋,喃喃自语着说道:
“快了,就快了……”
沈归刚刚回到河中后街,便见到刘半仙正鬼鬼祟祟的攀吊在院墙以上,只露出了半个脑袋,双眼注视着前院的方向。沈归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挂在院墙外,只是为了偷窥自家宅子的。于是迈步上前,拍了下刘半仙的屁股:
“上仙,您这是练功呢?还是作法呢?偷窥自己家宅子是不是有种别样的刺激感啊?”
“嘘!”刘半仙用手指比了比自己的嘴唇,又指向了宅子里面。沈归见他如此小心,也是纵身一跃,双手扒上了院墙。
这一老一小挂在墙上,只露出四只眼睛。只见沈宅的前院之中,站着正在斗鸡般对视的一男两女。沈归仔细一看,还真有自己认识的人。
这夹在当中的男子,便是幽北三路的二皇子,风月老手颜青鸿;而其中一名熟悉的女子,正是林思忧的徒弟,幽北丞相李登膝下独女,圆脸事儿李乐安;而站在李乐安对面的姑娘,沈归却还是头一次见。
此时刘半仙小声开口说:
“哎我说,你这喜好够杂的呀?俩女的拍家门堵你也就罢了,怎么还来了个男的呢?”刘半仙用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起挂在墙上的沈归,而后又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语气暧昧的说:“哦~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沈归轻啐一声:
“呸,你这个老泼皮。下面那男的是幽北三路的二皇子,又不是北市场后街的兔子相公。”
听完沈归的解释,刘半仙以一手攀住院墙,另一只手朝他高挑大指:
“厉害!不愧是李玄鱼用命换回来的天人!二皇子这么尊贵的身份你都能……”
“滚蛋!”
沈归被刘半仙挤兑的大喝一声,院中正在争执的三人听到此声,便齐齐看了过去。颜青鸿最先看清,那挂在墙上偷窥之人的面目轮廓,分明就是沈归,立即大声喊道:
“沈归呀沈归,我托你的事,你之前可是满口的答应。现在怎么开始躲我了?不行你早说啊!事到如今我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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