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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过江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溪柴暖
毫无疑问,沈归轻轻松松便抓住了一个中年太监;同时身子一提一纵,便带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又荡回了冬暖阁中:
“认认么,这阉货是真的假的?是谁的人?”
颜青鸿走上前去、揪着老太监的发髻向后一拽,看到对方的五官之后,自己的脸上也是一片铁青:
“今日之前,……是,是朕的人。丁海真啊丁海真,前任大总管也是你害死的吧?你用的毒物还真够厉害的呀,就连孙白芷都看走了眼!说!你背后之人是谁!”
“算了陛下,现在战情紧急、咱们没功夫跟这个阉贼耗着,一会我把他送灰狗那去吧。他们那些人天天账,缺德主意多,准能问出点什么来!”





马过江河 第948章 252.失手
即便是三岁孩子都清楚,无论趴在冬暖阁上的大太监丁海真,听了几个字去;也不管他背后的人究竟是谁、窥测探听圣上、便等同有意刺君、已经足够诛他九族了。如今被沈归死死扼住后颈的丁海真,虽然不知道这“老者”的真实身份、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
“陛下,陛下饶命啊!老奴有……”
咔嚓!
一声轻微的关节响动,沈归回拇指和中指,双手顺势一捋,又将他的肩胯拽脱;随后,他单手提着那枚邓皇后赏赐的玉腰带,将这急于讨饶的大太监,扔出了冬暖阁外。
“天牢里的家伙式齐全吧?找个人出宫,把灰狗接入宫中办差。”
自家出了内鬼的兴平帝颜青鸿,神情尴尬至极、涨红的一张面孔,几欲滴出血来;而万长宁则轻叹一声、随即从木轮椅中抽出了一根玉萧、轻轻吹奏了几个调子;这才对沈归笑着说道:
“正好趁着现在还没审,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我赌他丁海真,是宗族府的眼线;那些个皇室的蛀虫、恐怕还做着抓住华禹战火纷飞的机会、重新站上幽北台前的美梦呢。既然开赌,总得有个说法才是。如果我输了的话,方俊平那一万重骑兵的粮草与补给,我就不跟你算银子了。”
被万长宁这么一闹,颜青鸿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他扭过头去,打量着偏屋正在忙着“卸妆”的两位姑娘,一合手中的折扇说道:
“那我就赌这丁海真,是北燕赤乌的探子好了!自从华禹开战之后,周元庆那条老狗一直都在韬晦藏拙,几乎赔光了整个家当。如此程度的示弱,恐怕不仅仅是要拾周家的不孝儿孙;恐怕连咱们幽北三路,他也一并惦记上了!至于我要是猜错了嘛……那就把我妹子输给你了!”
这话一出口,包括颜书卿在内,所有人都回头看着他。谁也想不到颜青鸿已然当了近两年的皇帝,如今与沈归闹将起来,竟然还是原来那副臭不要脸的模样!
“呸!你要是输了,我要一座太白山。”
“太白山本来也是老王爷的……”
“就这么定了,现在轮到我了。我猜嘛……这个老太监,准是华神教的人!如果我猜错了的话,输你一个天机工坊怎么样?”
“此话当真!”
沈归一言出唇,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而颜青鸿更是大喝一声之后站起身来、死死抓住了沈归的右手,不住地上下摇动起来……
众所周知,谛听赚钱的门路虽然繁杂,但具有战略意义与长期经济效益的“正经生意”,就只有一个天机工坊罢了。
其实以谛听吸金的能力,本不需要采取贩卖阿芙蓉膏这种损阴德的方式,来迅速聚敛那些不义之财;只不过这天机工坊组建之初,也同样是一只吞金巨兽,无底深洞。
谛听节衣缩食了近二十载时光,终于把这头巨兽喂的脑满肠肥,也到了开始产下金蛋的好时候;如果天机工坊真的被沈归连锅端来幽北三路的话……
且不说穷鬼皇帝颜青鸿,能不能抗下这个天大的富贵;单说关北斗与黑狗二人,必然要心疼的当场猝死!
“别说了!万长宁,你这就派人去告诉灰狗,只要从丁海真口中吐出“华神教”三个字,就给我往死里折磨,死活也不能让他开这个口!”
就在这三位故交彼此吵闹之时、门外突然走来了四名御前侍卫。为首一人轻咳一声,跪在了一道门外,低声回话道:
“内侍刘勇,前来听旨。”
颜青鸿急忙扯了扯自己身上的便服,笑着对他说道:
“将门外那阉贼丁海真,打入天牢;再去至尊赌坊请来大东家灰狗,替朕审问详情。”
“是。”
一阵拖拽声音过后,沈归与万长宁耳语几句、便指着李乐安与颜书卿说道:
“我也同去天牢等着灰狗,向他交代几件私事过后,便立刻去建康城报仇、顺便在找一找师父的踪迹。至于这两个不省心的丫头嘛,就留在宫中,跟姐姐做个伴吧。毕竟宋行舟已经死在了女侠李胖丫的手上,这皇宫大内也就非常安全了……哦对了,书卿的脚伤了,一路上也没寻到合适的药材,回头让胖丫去你内库瞧瞧!这可是你的亲妹子,别心疼东西啊!。”
三言两语交代完之后,沈归站起身来,走到李乐安的身边,抬手取下了那枚不值钱的檀木发钗;随后又将颜书卿右手的三眼鹿骨扳指取下,带在自己的食指上,分别揉乱了二位姑娘的头发,随即便扬长而去。
万长宁望着沈归远去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
“沈归说让咱们沉住了气……看来丁朔与子麟的命运,就只能交给上苍决定了。”
而颜青鸿则摇了摇头,否定了万长宁的悲观的看法:
“你想的不对。沈归与丁朔和李子麟三人,的确没什么私交可言;但他与顾氏夫妇,却有着不错的交情。他这个人呐,虽然看似离经叛道、行事狠辣;但在他的身体里,却长着一副江湖草莽的忠肝义胆。这么多年来,死在他手下的人浩如烟海,可你什么时候听过,他出手害过朋友呢?”
闻颜青鸿此言,万长宁低头看了一眼残废的双腿,又摸了一下轮椅的扶手、也轻轻点了点头。
万长宁能猜透沈归的计谋,却猜不透沈归的为人;而颜青鸿能摸到沈归的脾气,却猜不透他的盘算。
凡眼观人,如同管中窥豹。
抛开冬暖阁众人不谈,单说沈归走出内宫、来到外宫南角的天牢以外。几名御林军的看守,虽然不知这老头是个什么来路;但众人见内宫侍卫长刘勇,也对他毕恭毕敬,就把这个糟老头子,也当成上差礼遇。
看押在外宫天牢之中的犯人,大部分都是有正经官身的仕人阶级;还有些触犯了国法家规的凤子龙孙、皇族外戚,也同样被关在这里。为了彰显天子宽仁、所以这里的条件,也更加优越一些。
沈归在刘勇的接引之下,缓缓踏入天牢,耳边立刻传来一个男子沧桑的叫嚷之声:
“我赵某人一生为官清廉、胸怀坦荡可昭日月!纵然我如今受屈含冤、身陷囹圄之中、亦深感皇恩浩荡……”
此人才刚刚开了一个头,刘勇便立刻出言打断道:
“是我。赵大人,我劝你还是省省劲吧,陛下是不会来见你的……”
说完之后,刘勇回头看了看沈归,然后略显尴尬的说道:
“抱歉大人,我们这边请。丁海真意欲行刺陛下、乃是诛九族的大罪,所以小人将他关押在了后面的重监。”
穿过前面的监牢、二人一前一后,走入后方的重监之中。根据刘勇所言,这里共有二十个单人隔间,如今却只关押了两名钦犯而已。这二犯人乃是一老一少、年老者乃是他刚刚押来的丁海真;至于年轻一些的,则是北燕王朝的礼部外事司,遣人押来的一名“南谍”,名唤乔木秋。
其实沈归向周元庆讨要这个关北斗的首徒,也并没指望一个小道童、就能帮助自己翻云覆雨。他只是本着谨慎行事的原则,先将此人捏在自己手中,以关北斗在他身上另有布置罢了。
至于能问出什么、那是为最好;对方三缄其口,也无大所谓。
大约过了半刻钟之后,一名身穿苏绣锦缎、体态壮硕的中年员外爷,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这间天牢之中。
“灰狗,你最近的日子,过得倒是蛮滋润啊?这才几日不见,竟然壮了这么大一圈!”
沈归虽然已经改头换面,可此时说话的声音、却还是自己原本的音色;而灰狗的本职工作乃是经营赌坊,辨别声音也是看家本事,一耳朵便听出了沈归的声音来。
“恩公,您终于回来了!您走前交代的事,小人已经全部办妥了。谛听在幽北三路的二十八处明桩暗哨,包括刚刚买通的工部侍郎赵贞,也一并除掉了,人您应该已经见过了。整个幽北咱还不好说,可至少奉京城中,现在是干干净净,半个牛鬼蛇神都没有!”
“干干净净?好,那你再问问这位内监大人好了。”
沈归没看灰狗,只是端起盖碗下面的茶船,漫不经心的喝起了茶来。灰狗听完面色一滞,急忙走上前去,推合了丁海真被卸下的颌骨:
“丁大伴?……您老这是?”
“咱家真是冤枉的呀……”
丁海真才刚刚说了一句话,沈归便知道这定然是个大工程。随即他拍了拍灰狗的肩膀说道:
“这阉贼偷听我与陛下之间的谈话,你得把他的嘴撬开。恩……不过据我猜想,一个刚刚上位的阉货,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价值;至于他是死是活,就都看你的心意了。缺什么家伙什,尽管跟刘勇开口;我先去隔壁见一位老朋友。”
“放心吧恩公,这事小人再拿手不过。半个时辰之内、如果撬不开他的嘴,就算是我灰狗没能耐!刘将军,劳烦您遣人跑一趟城南狗场,找龅大牙提我灰狗的名号,让他把我的那几只“小兄弟”牵过来……”
沈归无意再看,而是撩袍出了监牢的门,直奔乔木秋的监牢走去。




马过江河 第949章 253.镇龙钉之谜
随着“吱呀呀”一阵响动,原本正在监牢之中盘膝打坐的乔木秋睁开双目,正好与沈归那“苍老”的视线、在虚空中交汇于一处:
“这位老先生,您找我有事吗?”
沈归挥手摒退左右之后,慢慢低下身子,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我是沈归。”
“沈……不可能!你应该已经死了!师父此前为你布下了七星灭魔大阵,我是亲眼看着魂灯一盏一盏熄灭的!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乔木秋矢口否认之后,便立刻双眼紧闭,同时口中念念叨叨、双手法决连番变化,看样子既像是在占卜起卦、又像是在作法除魔……
啪!
一个响亮的大耳光,将身形瘦弱的乔木秋,扇的是头晕目眩、口鼻蹿血。沈归回涨麻右手,望着神色惶然的乔木秋,语气温和的说道:
“你抽完疯了吗?抽完了咱们就聊聊正事?”
就事论事,沈归并没打算将关北斗的孽债、转嫁到乔木秋的身上。而且赤乌转交的背景调查显示,乔木秋随是关北斗的弟子,却并没有学到什么真实本领。
其实,这也不能怪关北斗藏拙;而是这一对师徒,本就是周元庆强行拴在一起的“对家”;关北斗临走之前没有斩草除根,已经是顾念了十数载师徒的情分了。
别看乔木秋年纪轻轻、但他的思想,却仍然还是君臣父子、伦理纲常的“老一套”;而关北斗自以为洞明世事,通晓阴阳,把自己驾到了一个“拯救者”的角色之上,再也下不来了。
这样的一老一少,又怎么可能真正的交心呢?
由于关北斗打算涤荡尘世,所以他就必须要掀翻自诩“华禹正统”的北燕王朝;而乔木秋虽是方外修行之人,但从他识字开始,便已经在书本之中,深受儒府学派的义理熏陶。这样的一个小夫子,更不可能跟随关北斗的脚步,去做那有悖纲常的篡逆之事。
所以,自打关北斗与秦军沆瀣一气之后,自认为“忠臣良将”的乔木秋、便公然与其决裂、坚定无比地站在了天佑帝这一头。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心深似海的周元庆,是不可能把这个巨大的隐患,留在自己身边的。
于是,身家不算清白的乔木秋,便被他所效忠的君主,当做了一道顺水人情,送来了幽北三路。说是向沈归献媚也罢、说是交换华神教主的筹码也好;总而言之,他的这条小命,如今就攥在沈归的手中。
沈归看着他茫然失措的肿脸,伸手抹去了他嘴角的血液,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一个方外修行之人,为何要参与俗世之争呢?华禹大陆的三千名山大川、莫非就容不下你这具皮囊了?”
“我……我不知道。”
“哎,我不想动粗,咱们还是简单一些、直奔主题吧。既然你跟了关北斗这么久,也一定知道他当初为何要诱我,去满华禹搜罗这些破玩意儿了?”
说完之后,沈归将藏着八根三寸镇龙钉的皮卷,从里怀取出,摊开在乔木秋面前。
第一根名曰天枢,主天干,乃是颜书卿从宋行舟的尸体上搜罗而来;
第二根名曰天璇,主地支,乃是蜀南竹海剑池的镇池之物。
第四根名曰天权,主时势,乃是燕京仁和当铺的朝奉王雨田所赠。
第五根名曰玉衡,主嗣音,乃是沈归的亲生父亲沈昂之遗物、后经沈游转赠。
第六根名曰开阳,主则律,乃是关北斗诱沈归入局的钓饵。
第七根名曰摇光,主明星,乃是鲁东儒府学派供奉之物。
第八根名曰左辅,主福吉,乃是衍圣公白衡所赠。
第九根名曰右弼,主火燥,乃是白衡送给西疆大金童佛、又落于姜小楼之手。
坦白的说,似乎于“三寸镇龙钉”这种玄之又玄的说道,无论是僧道儒、还是墨法巫,各门各派都屡见不鲜;可关北斗毕竟与那些只会装神弄鬼的“下等货”不同;对于他的天衍术,即便是无神论者沈归,也不得不暗自折服。
如今的徒弟乔木秋近在咫尺,沈归无论如何都想问个明白。
乔木秋仔细斟酌了一番、便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细节,一股脑的和盘托出。原来沈归的推测并没有错,关北斗的确是在借此物之力,反推沈归的命数;可如果此物的“神通”仅此而已,恐怕也不值得关北斗这个顶尖神棍,如此尽心机了。
宋行舟虽然是个天下无敌的天灵脉者,但谛听上下人尽皆知,他只是谛听的利爪,并不是谛听的大脑。而关北斗在谛听之中代号名曰“灵犀”,所以他的想法,才代表着谛听上下真正的意志。
天地分阴阳,人间有四季。关北斗欲借南康为凭,将华禹大陆变为另外一番模样,所遇到的阻力,也定然非比寻常。千百年来,那些平日里交恶争斗的守旧势力、利益团体,定会在强大外力的逼迫之下、紧密团结在一起。而北燕王朝的官场风气,也十分生动的诠释了这个奇怪的现象。
所以关北斗想出的破局方式,便是策动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将华禹大陆彻底重新洗牌。
即便双方已经势同水火、彼此手上也是血债累累,沈归却也不得不承认:关北斗的整体思路,并没有任何问题。
那些各自盘踞一方的士绅宗老、那些把持朝政、结党营私的名门望族、就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无论朝代如何更迭、皇权如何交替,始终都无法彻底根除。
在关北斗自己的“理想国”之中,这世界只需要存在一套通行法规。所以无论是旧皇权体系的源头——北燕王朝;还是社会底层风气的源头——江湖道,便是他改天换日之前、急需解决的两大难题。
可以预见的是,如果没有沈归横空出世,至少以北燕王朝为首的旧体系,必将彻底消亡。
因为如果没有沈归的提前布局,那么华禹大陆的两线战场,根本无法压缩到今日这等地步;战端一开,必然是东西开花、尸横遍野的一场全面战争。待华禹诸侯经历了这一次集体消耗之后,关北斗便可以尽启南康水陆之兵,浩浩荡荡渡过华江、轻而易举地廓清环宇、还俗世一片“安乐清平”。
与关北斗争夺华禹大陆之人,便是天佑帝周元庆;而与关北斗争夺俗世规则之人,便是幽北沈归了!
至于这九根镇龙钉,本是伏羲大神遗留在人间的镇物。站在神秘学的角度来看,也就是这九根不起眼的“棺材钉”,撑起这生老病死、喜怒哀乐的俗世人间。
第一枚天枢,代表天生万物,本是宋行舟的掌中玩物;只不过随着这位华禹大陆最后一位天灵脉者的消亡,象征着天道的镇龙钉、也已然落于沈归之手。
第二枚天璇,代表着地长阴阳。此物原本落在了最有可能“肉身化圣”的岳海山手中,只可惜他为了稳固北燕王朝的根基,所以耗尽了自己的元,最终瓦解冰消。
第四枚天权,乃是代表着孕育时势。此物虽然经王雨田保管多年,但它真正的主人,乃是李玄鱼祈灵而来的天外异数,也就是沈归沈太初。
至于第五根玉衡,则代表万物和鸣,落在沈归的亲生父亲——沈昂之手。而关北斗暗害沈昂,也正是因为他与郭贞的结合,会在很大程度上缓和华禹大陆诸侯的紧张局势。
因为一旦姑苏沈家的丝绸、经过申城港口抵达宁海口,并开辟出一条拥有巨大潜力的新市场;那么南康那些见钱眼开、鼠目寸光的商贾,还愿意听从谛听的调遣、去涤荡这一方乱世吗?所以在关北斗看来,沈昂与郭贞这一对儿可以沟通华禹南北的璧人,是一定不能留下的变数。
至于第六根开阳,则代表着世间的规则与法度,最终落在想要重启华禹的关北斗手中,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因缘作祟。
而第七根摇光,则代表着滋养万物、为凡人指引前行道路的希望之星。此物原本落入鲁东如府学派之手,也算是相得益彰;只可惜随着沈归这颗妖星出世、群魔并起秽乱人间;连带着鲁东路的圣人门第也受其牵连,短时间内,再也无法起到延续文明、开辟前路的作用……
至于左辅右弼两颗隐星,虽是一凶一吉,彼此却相伴相生,所以本身并没有吉凶善恶之分。这就如同白衡的为人一般、随心所欲、喜怒无常,不依常理判断是非、一切皆由本心出发。
于此可见,对于华禹大陆这一浩劫,集万法于一身的大萨满李玄鱼,已早有准备。她盗出伏羲大神的镇物之后,便将其分门别类的交付于应劫之人的手中。只不过天意难违,天外异数沈归的降世临凡,也直接打乱了所有人原本的命运;而华禹大陆的运转轨迹,也彻底脱离了李玄鱼的布局之中。
沈归虽然能一眼看破江湖骗术,但对于这种真正意义上的“神术”,却历来知之甚少、甚至还带有强烈的抵触心理。
而且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这九根丧气东西,对于沈归来说,根本毫无用处可言!




马过江河 第950章 254.逼供
年纪轻轻的乔木秋,先后被关北斗、周元庆出卖了两次,整个人都已经心灰意懒了。所以也无需沈归动粗,他便将自己曾经听到过的消息、与私下推测出的所有细节,全部和盘托出,与沈归互相印证起来。
直到刘勇送来一餐夜宵之时,沈归才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乔木秋,你可知第三根镇龙钉的确切下落?”
“唔……镇龙钉乃是长安地宫龙脉——九龙盘宫局的阵基,也被称作为“九皇会”、映照着北斗九星而生。根据这个理论来推断的话,那么第三根镇龙钉,理应名为天机,司主人间气运。至于此物如今身在何方,恐怕也只有李玄鱼前辈,才能说得清楚了。”
沈归听完之后、立即想到正在南康处理“烂摊子”的关北斗,心中不禁打起鼓来:倘若这世间真有气运一说的话,此等神物一旦凑齐、又落入关北斗的手中、那么三秦与北燕、漠北与神石军,南康与华禹大陆的混战,恐怕定会横生枝节……
就在二人各怀心事,拿起筷子用膳之时,隔壁却突然传来了一阵纷乱的响动;片刻之后,一声声野兽的低鸣声,在空荡荡的天牢重监扩散开来。又过了片刻,一阵不男不女的哭嚎声,仿佛一柄利剑那般、直刺二人耳膜,令双方同时停下了筷子……
“咱们俩的事,就算告一段了。最近一段时间,外面不太平;等事情过去之后,我会把你送回玄岳山,以后就跟着无量真人潜心问道吧。”
“你……不杀我?”
“你我二人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你呢?”
说完之后,沈归推开了此间监牢的铁门,吩咐门外伺候的刘勇,日后善待乔木秋,便走向了丁海真的牢房之中。
这件牢房的大门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而已。沈归循声而来,才刚刚推开沉重的铁质牢门,里面便传出了一股腥臊恶臭的气味、将他给生生推了出来。
“咳咳,灰狗,你给我出来!”
“狗爷已经出去了,给我把门带上!”
里面传来了一阵粗鲁的回话,随即又是一阵野兽的低鸣、夹杂着丁海真那不男不女的悲鸣;沈归捏着鼻子,一把推上了沉重的铁门,回头向正在锁门的刘勇问了一句,便直奔侧院花厅而去。
“灰狗,我不是让你去审丁海真吗?你这是找来一个什么货色啊?”
沈归进屋的时候,灰狗正在往一个痰盂里啐着漱口茶;如今一听沈归的问责的话语传来,还未见其人,便已然放下茶碗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回道:
“回恩公的话,此人名唤龅大牙,在南城外开斗狗场子。”
沈归闻言脑筋一动,便自以为抓住了灰狗的思路,立刻出言训斥道:
“用恶狗来吓唬人的招,是不是太老套了点?人家丁大伴见多识广、不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他罚起内宫的奴才们,毒辣的手段也是五花八门!小心被人家来一出将计就计,反把咱们给当猴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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