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阿濑
“那我有什么办法,那是赐婚!抗旨不遵的后果你不是不知道。”
谢圭冷笑,“当年一道圣旨要你尚帝姬,你不也是硬着头皮不答应吗?我可记得那会世叔让人把你抓起来,挨了好几顿板子,人都要死了,偏偏就是咬着牙不点头。”
那会事情闹得很大,孙樊贞差点就要被赶出孙家,就连仕途也有到头的意思。好在老太太心疼孙儿,进宫见了太后,好说歹说先帝才收了旨意,也没追究他什么。
可说到底,孙家是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王安见好友脸色难看,不忍道:“那会什么时候,这会又是个什么时候!如今寒门不断壮大,世家哪里和当年一样一揽独大,你看看那薛家,当年一点也不比我们差,甚至他们家才尚了帝姬,可如今呢?被扣了个子虚乌有的罪名给抄了,我们哪里还和以前一样啊。”
谢圭默了片刻,忍不住道:“可六娘终归是你的嫡女,你就忍心她……不是我瞧不上他们应家,单单就说应家二郎就是个痴的。应伯夏能护他一时,难道能护他一辈子么?待百年以后,我们这些人都去了,应家到底是要大房继承的。到那时,你叫六娘怎么办,带个痴傻的郎君回孙家给人笑话么?”
谢圭的话并无道理,几家都是世交,对这些小辈自然是关心的。更何况当初他也是起了心思要为自己的五子娶孙粲。
孙樊贞缓缓吐了口气,盯着那团渐渐消散的白雾幽幽道:“他既然娶了我的六娘,那自然不会只当个魏国公这么简单。方才狩猎,陛下有心要拉应冀一把,这难道不是件好事吗?只要这次西征,应冀够争气……那大丞相的位置自然该是我那好贤婿的。”
如今几个世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应冀真能坐上大丞相的位置自然对他们来说是好事,更何况那东宫太子还是应冀的外甥。
王安背着手慢走,侧目看着孙樊贞略显淡漠的眉眼道:“郑家不是吃素的,手上也有兵权。若是相位给了二房,只怕会有内乱之争。”
已过而立之年,但孙樊贞的身上丝毫不见岁月痕迹,虽是文人,但常年的游山玩水使他看上去并不瘦弱,他年纪是三人里最小的,可偏偏在大事上,王谢皆去他那商议,问他意见。
“我说了,只要应冀争气!此次西征是关键,他若能建功立业,我便用孙家给他,给那小太子铺上一条大道又如何。同样的,若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痴子……也无妨,左右以我六娘的才貌——便是和离了,也不愁没有好郎君求娶。”
王谢二人犹豫着是否要将赌注压到一个痴子身上,毕竟太子的年纪实在太小,就怕中途出了什么周折,功亏一篑。
可孙樊贞却以为正因为太子年幼而更要扶持,如今以李明德为首的寒门一派像疯狗似的逮着各世家不放,听说崔家是有要扶持吴王上位的意思,从龙之功固然不错,可这挑“龙”的眼光实在太差。
吴王不过是个宫婢之子,且已有判断认知,他若夺得帝位,会乖乖听从崔家的摆布么?且崔家又能风光多久呢?
小太子就不一样了,年纪轻好摆控,更重要的是身上流着应家一半的血。
而应家那会做主的便该是应冀,应冀的妻子又出生富春孙氏……
但愿这应冀别叫他失望才好。
相府
因为听了消息说应冀受伤了,孙粲叫人备了金疮药,可摸不准这伤势如何,严不严重,这药管不管用……
她虽然担心,可又不好意思表露出来,连连喝了好几盏茶,李嬷嬷实在看不下去了,将那茶壶拿远了些,“方才奴已叫人去打听了,二爷伤得不算很重,背上被雕啄了,已经传太医了。”
孙粲想也不想地说道:“那些太医就是半吊子水,祖坟冒青烟了才进太医院。之前咱们在国公府,请了个太医过来,人都疼成那样了,偏偏什么也看不出来,就是个脓包充数的。吓,前有我伤了脸,现在他又伤了背,都是因为那该死的——嬷,嬷嬷这样看我做甚?”她突然红了脸,卷着腰上的流苏看向别处。
李嬷嬷缝着手上的布料笑道:“夫人关心二爷的紧!”
“呸,谁稀罕管那痴货,我才不——嬷嬷笑什么,不准笑了。”
李嬷嬷刻意敛了嘴角的弧度,可眼里的笑意却怎也遮不住,“夫人长大了啊……想想那会您就这么小,雪团子似的和七郎君躺在一块。那双眼睛呀直溜溜地盯着奴看,奴一抱起您,您就笑。真好听……您小时候和七郎君真是难辨认,相似得很!那时候虞夫人还在,她是个爱玩的,常常将您和七郎君打扮成一样,等郎主归家了,叫他来猜猜谁是阿姊谁是阿弟……”
虞夫人便是大萧氏。
“转眼间,夫人都已经成婚了,也知道疼人了……”孙粲不由抱着李嬷嬷,靠在她怀里,李嬷嬷身上有股很好闻的气味,很舒服,闻着叫她很安心,“嬷嬷要一直陪着我。”
外头小厮传话说应冀回来了,李嬷嬷轻轻推了推孙粲的肩膀,“二爷回来了,夫人快去找他,方才您不是急得很吗?快去,二爷知道您担心他,肯定心里欢喜。”
孙粲本来就想着应冀,可又不好意思让他知道自己担心,期期艾艾地拉着李嬷嬷要她陪,哪曾想应冀直接风风火火地进屋了,完全没有受伤的迹象。
李嬷嬷行了礼退下,还不忘给孙粲使眼色。
“下人说你被雕啄伤了背,你快给我看看伤得如何了。”
应冀摆手不以为意道:“无妨,已经叫太医包扎了。”见孙粲还是不放心,他便坐近些,解了衣服给她看背上包着的纱布。
“很疼的,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招惹上那雕呢?太医怎么说的,若是有忌口的也好吩咐下去。”孙粲的指尖轻轻划过纱布边缘,小指碰到背部裸露的地方,轻轻地,却叫人心痒痒。
他随手将衣服罩回身上,揉着孙粲的手道:“那雕突然发疯也没办法,这几日只能吃些清淡的,那些发物河鲜都吃不得。现在上了药,背上火辣辣地疼……”
“许是药效开始发挥了,你忍忍啊。”孙粲安慰他,自己也蹙着眉,仿佛疼得是她。
“好六娘,你亲亲我,恩?亲亲就不疼了……”他抱着孙粲坐在自己腿上,一低头便能亲到她的脸,不过……他想要孙粲主动些。
“你少诓我,若是碰着伤口就不好了。”
“不碍事……好六娘,我知道你最好了,你想想我们多久——”他的嘴巴被手捂住,孙粲微红着脸瞪他,“越说越没边了,皮这样厚,难为那雕啄伤你。”
他吻着白嫩的掌心,湿热的气息吹在手指边沿,原本揽着她腰上的手慢慢锢紧,她垂着眼睑轻声道:“你别乱动我就亲你。”
原本在她身上作乱的手果真停住了,她迎着应冀期待的眼神只觉头皮发麻,但也真的抱着他的脖颈和他亲嘴。
她被应冀抱着,半跪着直腰仰着脸贴向他的唇,应冀没有任何回应,静静得由着她在口腔内试探,只不过呼吸是加重了。
刚才喝了不少的茶,她的齿间还留存着茶香与淡淡清苦,小巧的舌尖刮过他的齿牙,上颚……应冀将她往上托了拖,卷着她的舌头翻涌吮吸,吞咽不断分泌的津液,记得第一次接吻的时候还是她逗得,之前也有过,但那只是点水一般地在唇上贴了贴。
孙粲感觉到应冀的吻逐渐往下,沿着的脸顺着脖子,最终落在精致的锁骨上。
奸佞 粉末
两人亲昵之后便凑着一块说话,孙粲从果盘里捡了个柑橘,悠悠地剥皮。
“你可不知道大房的后院里有多乱,应仲自个儿不检点连带着我们二房都沾着些烟火。上回他那个姨娘派人送了蜜豆糕,说是亲手做得,我才不稀罕,便叫人打发。”她扬了扬唇,将一瓣果肉塞进应冀的嘴里,“偏偏她的婢子才走,裴郡主那又来人说是与我对下宾客的单子,我若是没猜错,十有八九是冲着那姨娘来的。”
应冀冷笑,“区区一个姨娘,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做什么劳子的蜜豆糕,下回若是再来,你叫人把她赶出去便是。我自认别的不比应仲差,可就这女色方面实在比不上,一天天的,少了女人就跟要死了一样,这兵权真要全给了他,恐怕以后有得闹腾。”
“你这人真是口无遮拦的,这里可不是国公府,给人听见了怎么办?”
“别急,外头有我的人看着。”他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抬起她的下巴看了眼那之前的疤痕道:“要不了多久你这就完全没有印子了,只是结疤难免会痒,你可千万别去挠啊!”
孙粲下意识地想去碰那疤痕处,不过忍住了,眼睛不由瞥向应冀衣服里面,“你这伤得比我还重吧,过几日我帮你抹膏药。”
他不免好笑地捏捏孙粲地脸,“那些玉肌膏是拿来给你用的,你去了疤痕,心里也欢喜,这打扮起来也更好看。你打扮得好看,我也有光不是?至于我,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身上,哪有完好的地方。再者我是要上战场的,还会有更多的疤痕,没必要用这些的。”
“真的不能不去吗?我可以去求阿耶,或者找别人——你去做个闲散的文官,这样既不危险,我也……也能天天看见你。”她不好意思地垂下脸,可很快的,应冀便揽着她进怀里。
“六娘,我若真去做那什么文官你不怕别人怎么笑你吗?士族的郎君虽然入朝为官,可他们大多都寄情山水,从前就是这样,把持大权却从不管辖事务。不过现在,现在有了寒门一派,大权旁落,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寄情山水了。”他好像知道孙粲要说什么,一手摁住她肩膀,一手安抚着拍她的背,“旁人都夸那些鄙弃功名利禄的人为名士,隐士或者是……一时半会我也想不起来了。他们呢自然是受读书人的敬仰,也是那些世家子弟愿意来往的对象。但是六娘,我不是他们,我有属于自己的野心,我要做的,就是他们鄙弃的追名逐利!闲散的生活不适合我,那些山山水水的也不过是我闲暇之余所去看的罢了。
‘富贵险中求’只要有一丝往上爬的机会我都要试试,没有人比我更知道被人欺负,耻笑,欺侮的生活了。你记得么?那会应献拿雪砸我,你打了他,我们回屋你怎么说的?我是陛下亲封的魏国公,我阿姊还是中宫皇后……想起来了么?你那时候觉得我不争气,可为什么你不想想,有这些虚头巴脑的头衔又有什么用呢?
魏国公有什么权利吗?那中宫皇后是我吗?我阿耶是大丞相,握着兵权——可那些是我的吗?通通不是。”他贴在她的耳畔像是呢喃,“东西拿在身边属于我——那才有用,那叫真正的实力!或者这样说,如果现在是从前,还是世家一揽独大的时候,你觉得我们还会这样抱在一起吗?或者你会嫁给我吗?
六娘,你难道就不想做这天下最尊贵的——”
“慎言!”孙粲忙打断他,胸口“砰砰砰”地直跳,她灌了口茶水,半晌道:“我,我知道你的意思……既然如此,你,你去就好了。左右,左右我在家等你就是了。”
应冀笑着抱紧她,低哑地声音贴在耳畔暧昧缱绻,“怕了?”
谁怕了,孙粲简直要翻白眼,抽出手要推开他,“你呢就少在我这说大话,想谁不会想?梦大家都会做,可又有几个把梦做真了?应冀,你来来回回的和我说了那么多,可我着实没见着你兑现一样啊!就说上回那狩猎之事吧,你要我交给你,说会给我一个交代——可事情过去几天了?你给我什么了,除了玉肌膏就是玉肌膏,应冀……这些东西我真的不差,你要真有心,就把你说得话给我兑现了!就从那——”
“从什么,从那冬狩之事?啧,我说你这脾气真该改改了啊,得亏嫁得人是我,要是换作别人,会成天这样由着你这样那样的吗?那事我查是查清楚了,不过有些地方弄不大明白。”
一听他查出来了,孙粲也由着他搂抱乖乖不动了,“你说,哪些地方不明白?”
“你可知道那海东青为何不扑别人单单就找你吗?那畜牲又不是人,专挑漂亮的下手。六娘,你那天的衣服有问题!”
衣服有问题?她记得衣服没什么不同啊,无非就是料子不一样了些,别的也和她之前的胡服并无区别,就是香料都没换过。
“六娘,你那衣服上沾着些粉末,那粉末就是海东青扑你的关键!”
粉末……莫非是——
“怎么样,是不是想起些什么?”
“我记得那会和谢家五郎说话……阿祁来了,我便说要去找娴娘,说话的功夫便看见衣服上有粉尘……但不知道是脏东西还是……”
“应该不是脏东西,若是尘沙就该会被人看到,别人不说,孙子靖肯定会告诉你,可若是别人没仔细……也不对,那日的衣服颜色就是容易脏的,我记得还叫你别穿,你非不听……若真沾着灰,肯定会看见的。”应冀慢慢回忆那日的情形,“你开始是和我一起的,若是那会就沾上完全不可能,后来我被阿姊叫去了,你就跑去找谢家五郎了……六娘,会不会是谢家五郎那的问题?那粉末可不是什么寻常物,是西域那边来的。”
谢家五郎吗?孙粲的脑海里当即浮现出一张温润君子的脸,“不会是他的,他不会害我这一点我还是有把握的。”
应冀怪叫一声,阴阳怪气道:“你还挺了解的嘛,也是,那叫什么来着……青梅竹马!人是你的好竹马,怎么会害你呢?”
“你非要和我吵是吧,又要和之前那样闹上几天才满意是吧?”孙粲觉得他完全不可理喻,这明明讲得是那粉末的问题,怎么又扯上她和谢家五郎的事了。
左右她是不想再在这种事情上和应冀争执了,话说多了她也累,当即别了脸不理他。
“成成成,是我无理取闹,是我疑心病又犯了!咱不是在说正事吗?不气了啊,下回我要再——算了,估计还不止下回呢。”
“你这人真是有趣得紧啊,非要我闹着哭着求你写了和离书,收拾好包裹与那谢五郎双宿双飞才满意是吧?你这过了啊,真是,我说了那么多次了,你怎么——怎么就是不信呢!人谢五郎招你惹你了,你挑人怎么也不挑个好一点啊,崔家嘴碎的不行吗?我以前还单相思他呢!”孙粲气急抓着他的手就咬,虽没用力,但手上还是留了一排牙印。
应冀拉着一张黑脸,“崔家那小王八羔子算个什么东西,他瞎了眼哪里还有让你惦记的地方。谢五郎就不一样了,长的俊俏,脾性听说也不错,关键,关键人也认字,能诗会画的……要想讨你欢心不是很容易吗?”
他越说越来劲,惹得孙粲发火对他胸口又打又抓的,留了好多的印子,应冀也不动,等她打完了才不甘不愿地继续说之前的事,“我的意思不是谢家五郎要害你,我是觉得有人要害他——阴差阳错地弄到你身上!六娘,我可不是空口白屏啊,据说谢五郎那天周边聚了好些的鸟,跟百鸟朝凤似的。所以我觉得他那会也沾着了些,只是没有你多!”
奸佞 除夕
应冀的推测并非没有道理,如果那粉末真是因为谢五郎所沾,只怕这下手的人针对的也并非只有谢家……
“那你查出来是何人所谓了吗?”她垂着头,盯着墨绿色的裙摆,薄薄的布料可以感觉到身上传来的体温。
大萧氏怀孙粲姊弟的时候因为一些腌臜事儿动了胎气,不足月便诞下了姊弟俩,双生子自然是比寻常胎儿费力,且又是头胎。故而生了孩子以后大萧氏的身子也不如以往健朗,而姊弟俩又是没足月,故而有些先天不足,一样的是都吃不得牛乳,不同的是孙粲还有心疾,夜里常常睡不得好觉,且不宜大喜大怒大悲。而孙祁就是比寻常郎君体弱,倒也无碍。
她畏冷,故而屋里都要烧足了炭火。而应冀却可以穿着单薄的中衣,连件夹袄背心也不用,就套个刺金祥纹外衫便可出门,有时若真冷得厉害便加个大氅。
习武之人的体魄确实是很好,就冲着应冀跟个暖炉似的暖和,孙粲也不推他了。
“我正想说这事!谢家五郎突然归京,学识文章并不亚于他的老师——说来,你阿弟聪明归聪明,才华倒也是没得说,不过嘛……你也知道,你和你那好阿弟的脾气都不怎么样,且我看子靖也是个不爱管事的,你阿耶若想叫他居高位,恐不妥。”
“哼,这话你该和我阿耶去说。你以为他过早地赐字给我阿祁做什么?不就是——是了,你又为什么有字?我可不信你阿耶是好叫你方便出入各家名流交往的。”
大多都是二十成年,长者赐字。
应冀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绵绵幽香夹着热气萦绕于他的鼻尖,露在外头的一截雪腻肌肤上还有绯色印子,像是用花汁拧碎了画的朵朵梅花。
“我的字是宫里那位取的,那日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忽然给我取了字,也罢,左右这些也不重要,我应冀难道还要靠着什么名字活着么?恩……那你的小字是什么?你都没告诉我。”他用脸蹭着她的脸,原本放在她臂上的手,也慢慢往衣领那探。
孙粲微闭着眼睛,由着他胡乱亲,“唔……叫徽徽,不过你不许这么叫我……我不喜欢……”她的手搭在应冀的脖子上,含糊地回话,唇上的口脂尽被应冀吮完,作乱的手也覆在一对椒乳上。
她瘦,身上自然是没多少肉的,连带着那一对乳儿也没有多大,应冀一手便能握住。他并不认同以瘦为美,相反,应冀倒觉得丰腴些也是好看的,别的不说,就是摸着也极舒服。
况且他始终觉得孙粲对美过于执着,以至于身子较常人孱弱些。
哦,当然,还有那个孙祁!
他低头埋在她的胸前,含住一只红杏品尝,另一边则被大手揉捏。
孙粲的手抵着嘴,不敢将声音发出来,乳尖被牙齿刮咬的刺痛更添了几分情趣,她不由软声哀求,“另一边,另一边也要。”
应冀慢慢抬起头看她,抚着那张因为情欲而增媚色的脸,“说清楚,另一边要什么?我不如阿粲聪明,若不说清楚,哪里知道你想要什么对不对?瞧瞧,一定很难受吧,把你想要的说出来,说出来就不难受了。”
许是劣根作祟,他想看见孙粲放下身段求他,或者说得难听些,他想看见孙粲像个荡妇一样求他肏屄。
应冀的声音本就低哑,浸着情欲更让她觉得燥热难耐。
“我想……”她咬着牙,哼哼似的说:“我想你……舔舔另一边……”
眼眶微微泛红,鬓发凌乱,衣衫半褪,美人抱着他的腰委屈道:“如今身子也干净了,咱们也好久没那个了,你就痛快些——别欺负我了。”腰上的手沿着脊骨往上往下,留长的指甲轻轻刮着。
“知道啦!”应冀认命地亲亲她的额头,见着孙粲弯着眼睛他也不由笑了,低头含住软嫩的唇瓣,早早挺立的性器插进湿润的小穴,两人皆发出喟叹。
白日宣淫到底是不好,孙粲咬着下唇,将一声声的咿呀软语含在嘴中,生怕给人听了去,应冀却掐着她的腰坐在自己跨上狠狠抽插。
“慢……慢呀……慢一点……好涨啊……嗯……你慢——嗯……啊!你讨厌……”原来那应冀故意慢了动作,研磨似的蹭,又将一对小巧的乳儿又亲又吮,孙粲更觉痒得厉害,手指绞着应冀的头发央求:“我要快些……快点啊……”
狭小的花穴死死咬着阳根,嫩滑紧致,应冀哑着嗓子亲她,“怎么快,恩?这样够不够?叫出来,六娘!喜欢我干你吗?你听听,怎么这么淫荡?”
下体抽插发出交合时特有的“噗嗤噗嗤”地声音,孙粲听得身子软了,小穴不自觉地缩了缩,逼得应冀差点射了出来。
孙粲几次承欢下来渐渐感觉到乐趣,不像初次那样痛得流泪哭啼,花穴里的蜜液愈来愈多,应冀忽然抱着她起身,吓得孙粲的两条腿夹在应冀劲瘦的腰,甬道里的阳具也插得更深。
大掌托着她的臀,应冀每走几步便发狠撞她,弄得孙粲泄了身子,淫液混着精液滴在地上,应冀抱着她于门窗下,尚在痉挛的小穴又被狠狠操干,淫靡的声音接连不断,孙粲失焦地望着不远处的木架,濡湿的发沾在嘴角,她已完全没了力气,细白的腿微微发颤,混浊的精液顺着腿根流下,性器抽离时,层层媚肉下意识地收缩似在挽留,花唇肿胀外翻,因为素了一段时日,应冀难免伤着了她。
“很疼吧,我给你上药!”抱着她沐浴好后,取了备着的瓷罐,用玉勺挑出细细擦在破皮红肿的地方,凉丝丝的很舒服。
莹润的胸乳处也破了点皮,乳尖红肿隐隐发疼,应冀叹气又拿了别的药膏分别抹在腰和胸上,“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以后如果疼就和我说,不管怎样也不能伤着你。”
“比之前好多了……头一回才叫疼呢,我要你停下你都不理我……”她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描绘,朱唇微启,眼尾透着春意。
“那下次都听你的,你在上头好不好?你自己来!”他想起自己在避火图中看的,又想到那个画面,不禁口舌干燥,低头吻她。
这样的爱抚更易亲近感情,尤其在事后,让孙粲感到由内而外的舒服愉悦
应桓嫡子就应冀应仲二人,几个庶子最大的十七,最小的不过六七岁,比应献那个小混球还小上几岁。平日里与二房来往不多,与大房更是没有来往,毕竟是庶子。
除夕将近,各房陆续筹备着需要东西,孙粲也裁了几身新衣,款式还是没见过的,料子也很舒服,首饰这些一并都是新的,宫里也送了好些东西过来,香料事件还没有了断,直觉告诉孙粲,应皇后是不会算了的。
只不过,时候未到。
真正到了除夕那日,府里热闹非凡,武帝派人送了钟馗像给各个近臣,并赏了应冀好些东西,有彩漆七宝弓,清刚匕首之类的,又有一张古琴,应冀见孙粲喜欢便摆在屋里,左右收在库房里也没什么用还占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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