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阿濑
方才气狠了,胸口钝钝的发疼,孙粲蹙着眉捂住胸口,脸色发白,应冀揽着她,强忍内心的暴虐,冷脸喝道:“还不滚!”
奸佞 梦
“阿粲!”应冀见她疼得冒冷汗,忙从她的绣袋里取了丸药喂她,外头冷,应冀扶着她进里屋,李嬷嬷见她这样子吓了一跳,知道她再次犯了旧疾忙命人去煎药。
“你这没用的痴子,区区个孩子也由着他作贱你吗!”孙粲怒其不争,强忍着疼痛骂他:“你要知道,你,你是陛下亲封的魏国公,你阿姊还是中宫皇后,你这样不争气……可怎么办呀!”
她的声音低低的,肤色白得近乎透明,“你若不是个痴子该多好,即便资质平庸我,我也认了,可怎么就是个痴子……”
应冀给她掖好被子,垂眸不知在想什么,孙粲只觉得累极,喝了药便沉沉睡去,李嬷嬷请他出去,放了床帐点了安神香。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开始在乎起这跋扈的女郎,方才他是故意给那死小子扔雪球的,就是想看看这孙粲什么反应,是的,当他听见那句“我们二郎”时,确实很欢喜,可瞧见孙粲犯了旧疾,他却有些慌乱,不像上次,惊讶之余,还有些欣喜,欣喜有办法可以弄死这女郎。
“听说了吗?红梅宴上,那崔家女郎竟当众笑话夫人,且放言要夫人去哪个世家做妾!”角落里,几个婢子偷偷嚼着舌根,可应冀听力极佳,他忽然有些明白孙粲方才的话了。
她受委屈了,这样倨傲的女郎怎么受得了这样的侮辱,他早就知道帝京不少人在背后笑她,可……
孙粲好歹也是他应冀的妻子,即便他真的对这孙氏女无感也不会去纳妾侮辱她,这崔家女郎好大的胆子,竟敢让她去当妾,真当他应冀是死的吗?!
应冀阴着脸,传了暗卫去查查今日宴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崔家女郎势必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另外,他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那边的嚼舌根的两个婢子,这样多嘴多舌的下人活着也是祸害,不如提早杀了,或是毒哑了去做别的勾当。
冬日里即便出了太阳也丝毫不觉暖意,应冀轻呵,便有一团的白烟散在空中,黑色的皂靴在雪地留下一串脚印,不一会又被大雪掩埋。
“郎主,孙郎君已回信过来。”暗卫双手呈上一叠书信,应冀解了拆开,孙祁洋洋洒洒写了三张信纸,要他借着西征的机会带上自己的私兵去战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时候扩大自己的势力了!
现如今西北势力蠢蠢欲动,意欲勾结各族部落叛乱,昭帝下旨西征,约莫就在年后。
“七郎君可有说什么?”应冀将信扔进炭炉,随意搅弄几下,不一会便化为灰烬。
那暗卫低头汇报:“七郎君只说夫人患有旧疾,不可大喜大怒,大哭大悲,若是夫人那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同他说,他自会派人送来,不劳郎主费心。”
应冀望着那根忽明忽暗的蜡烛幽幽道:“只管同他说?不劳我费心?派人回他,孙七郎果真慷慨,只不过阿粲是我妻,不劳费心的应该是他!”
暗卫抱手道喏,应冀挥手要他退下,自个懒懒靠在椅子上,腰上系着同孙粲一对的玉坠子,下头缀着暗色流苏。
他的指甲缓缓抚过那写着做妾二字处,区区一个崔家,也敢这样侮辱他的妻子?
做妾,哼!那也得看她那哥哥有没有这样的福分,他们崔家敢不敢这样做!
方才给孙粲取药时,见她的帕子掉了,匆匆捡起,一时也忘了给她还回去,应冀细细描绘着上面绣着的百蝶戏花,不知为何,他竟鬼使神差的放在鼻尖嗅了嗅,上面自然有孙粲惯熏得的香料味,许是贴身之物,还带着些不同的香味。
这帕子的光滑细软,是上好的蚕丝制得,他不由想到孙粲那晚露在被子外的一截皓腕,莹白赛雪,因戴着翡翠镯子的缘故,更衬得她肌肤莹润通透。
那晚宿在孙府,他侧身看孙粲看了好久,那殷红的唇瓣水润光泽,他不由贴上品尝,这些孙粲都不知道,自然,若是知道了,只怕又该像那日晚上拿匕首要刺他!
应冀不由失笑,阖眼靠着养神,他想应该让人去请上官漳过来一趟,孙粲这病时常复法终归是不好的。
想着想着,他竟睡去。
“此次出征万万小心,我去寺庙请了平安符,你可记得戴上啊!”
他不知何时立身在一极大的屋子里,摆设装横极其奢靡,甚至好些东西就是皇宫里也不一定有,他心下诧异,却瞧见不远处走来对男女,许是夫妻。
“自然,每次出征我不是都带着你请来的平安符?勿要担心了,待我回来了你可要好好补偿我恩?若不是你来了葵水,我怎会……你可别忘了!”应冀见他们坐在春凳上,凑近了,那男女竟是他和孙粲。
“谁稀罕担心你这痴子!你就会闹我,从前装痴的时候怎么没看出你这样混账!我瞧你这几日宿在书斋不是很欢喜吗?”孙粲抵着他的胸口,冷笑一声道:“我昨儿还听说有人送了几个美婢给你呢,你背着我养哪去了?可是私下偷吃了?”
应冀瞧见那个他大笑着将孙粲抱紧,把玩着她的手道:“那几个婢子我赏给底下的人了,至于偷没偷吃,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他便吻着那殷红的唇,空出的手解了她的衣裙,在那裸露的肩头轻轻咬了一口,引得美人娇嗔。
这到底是哪里,应冀想再走近些,哪知眼前忽然被一层厚厚的帘帐遮去,欢笑声越来越远。
“郎主,丞相寻您过去!”外头的下人隔着门窗禀报,应冀揉了揉眉心,只说知道了。
想来他这几日是睡糊涂了,做了这样荒诞离奇的梦境
奸佞 对峙
下人引着应冀至应桓书斋,掀了帘子请他进去,一眼便瞧见应仲铁青着脸,而裴郡主抱着自家的宝贝疙瘩掉眼泪。
“阿耶!”应冀心下了然何事,但还是做出一副懵懂痴子模样,规规矩矩地给应桓行了礼,又对着应仲夫妇那打了招呼,“阿兄,阿嫂!”
“二郎,你可知我为何唤你过来?”应桓清了清嗓子,面对自己的二子,他总是和颜悦色的。
“不,不知……”应冀摇头,绞着手指不安地低下头,应桓的声音更和蔼了,“听闻方才献儿去浣竹院了?可是与你玩耍,哦,还有六娘,六娘可是也在那?”
孙粲在家中排名第六,故而未出阁时,人皆唤她孙六娘子。
“是,献儿带着一帮下人冲进来,说,说什么要寻我玩雪!”应冀飞快地看了眼缩在母亲怀里的应献,眼里极快地闪过一丝鄙夷。
“那你可知献儿这身上的伤是何回事?”应桓其实也很为难,大朗的几个小厮皆一口咬定是二郎新妇动的手,那裴郡主更是吵着要他做主,可按道理来说,以富春孙氏的教养来看这事也不像是孙粲干的啊。
“雪天路滑,摔着也是有的。”
“摔着?三四个小厮轮着抱他,我献儿如何会摔?”应仲咬着牙瞪他,几乎就要冲上来给应冀几拳。
“那是你小厮照看不周,寻我们二郎做甚。”门外懒懒传来一道女声,众人寻声望去,便见几个婢子簇着孙粲袅袅走来,发上戴着的金丝步摇叮当作响,外身罩着的紫貂皮袄贵气逼人,不大的书斋顿时亮堂起来,那双柔荑轻轻搭在婢子的手上,缓缓走到应冀身边。
应冀心里又恼又喜,挨着她离应仲几人远些位置道:“你怎么来了?”
孙粲根本不想理他,接过婢子递来的小暖炉,便有下人放了个加软垫的椅子,李嬷嬷对应桓行了礼道:“丞相勿怪,方才我们夫人旧疾又犯,喝了药本已卧眠床榻,哪知听说二郎君被丞相唤了去,一时不放心便亲自过来看看。”
应桓捋了捋须发笑道:“无妨无妨,身子要紧,可好些了?若是还觉不适便唤女医过来,左右递个帖子的事儿!”
孙粲拿帕子掩了掩嘴角,“多谢大人公,媳妇已服了药,身子好多了,不知二郎是怎么了?我既然嫁了他,那理应是该关心关心他。”
“哼,孙氏,你假惺惺的装什么?你伤了我献儿,你好大的胆子!”裴郡主厉声斥喝,哆嗦着手指她,绣诗道:“郡主娘娘,凡事皆要将证据,你是如何知道我们夫人动手伤小郎君的?”
裴郡主冷笑一声,“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唤那几个小厮上来!”
孙粲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那蜷缩的应献,这孩子真是越看越不讨喜。
那几个小厮听命上来,裴郡主要他们把事情进过再说一遍。
“小郎君见外头下了雪,便想去浣竹院寻二郎君玩,哪知二夫人出来了,便骂小郎君畜牲,还将小郎君摁在雪地里磕头……”
他们自然是不会说应献将应冀当靶子打,这供词也说的半真半假。
应桓瞧见当小厮说到诸如“畜牲”,“王八羔子”之类的话,孙粲皆是鄙夷厌恶的神情,那几个婢子都要拿出帕子给她捂耳朵。
也是,以孙氏一族的教养,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些小厮皆是你们大房的人,他们的话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教唆的。”孙粲押了押茶,微抿一口。
应仲气笑,阴着脸将孩子抱到孙粲跟前,指着孩子身上的伤道:“弟妇是觉得这伤是我下人做的,是我们大房诬陷你们?”
应冀挡住孙粲,“大兄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二郎,你没看到献儿身上的伤吗?献儿才多大,你们怎么忍心下得去手!”裴郡主看到应献哭着回来时,心都要碎了。
“我们下手?大嫂,你怎么不去问问我为何要这样教训他?”孙粲话音刚落,裴郡主咬紧银牙,“你这是承认献儿的伤是你做的?”
“你这郎君实在无礼,作为长辈,我教训一番又如何?”孙粲几乎想要翻个白眼,大殷最重礼教,而士族更是如此,若有没规矩的小辈冒犯,出手教训是合法且无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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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佞 对峙
应仲自小就视应冀为眼中钉肉中刺,置之死地而后快,而裴郡主出生皇家,其母乃昭帝胞妹,颇受昭帝与太后的宠爱,故而她在大殷贵女里也是有头面的。
可偏偏贵女中还有一群出身士族的女郎,论谈吐仪态,皆是裴郡主她们所比不上的,而这群贵女又以孙粲几个顶级士族女郎为首。
裴郡主至今还记得有次宫宴,她与几个要好的女伴在一处交谈,其中有几位是寒门派的女郎,那时几个士族贵女谈笑路过,见到她们后转身就走,孙粲就在最前头,捏着一柄做工极精美的团扇,不过是掠掠看了几眼,不紧不慢地掉了个方向便走了,那眼里的冷然与不屑才真是令她不快的。
士族,士族,士族!
她孙粲就是士族女又如何?还不是嫁了个痴子!
裴郡主突然觉得自己终于有地方可以比过孙粲了,她有一个好丈夫,好儿郎。
那孙粲却只能和一个痴子在一块,若干年后要看着他们的脸色过日子。
应仲没看见妻子的神情,他抱着自己的孩子,离孙粲近了些,而应冀也挡在孙粲前面,护着她。
“弟妇,这事你必须给我交代!”应仲身形魁梧高大,瞪着眼还挺吓人。
“交代?我倒是要找你们讨说法,你们可知我二郎也受了伤,就是应献带着大房下人过来干的。”孙粲坐在应冀后面,轻轻拉了拉应冀的衣角,示意他过来些。“我倒不知这天底下有哪个做侄儿的可以随便打骂叔叔!你们睁大眼睛瞧好了,这些都是你们那好郎君做的,别说我造谣,随便拉个嬷嬷小厮过来,让他们去说说。”
孙粲曾无意见过应冀光裸的样子,有好些青紫伤痕,这若是她胞弟,孙粲早弄死这些人了。
应冀露着一处手臂,青紫一片,甚至有些都泛了肿,应桓瞪大眼睛想再看看他身上,哪知应冀受惊似的往后,缩在孙粲边上,她也知趣,抱着应冀轻声安慰。
整个相府应桓的探子心腹不少,震怒之下 应桓直接派人去查当时的情况,他已经不想听两房的说辞了,应冀是他的儿郎,哪怕是个痴子也是他应桓的二郎,他决不允许有人敢这样放肆侮辱应冀。
埋头之时,应冀悄悄碰了碰她的手,冰凉一片,对着她的耳朵小声道:“其实你无需过来的 大不了便是一顿责骂,你方才旧疾又犯,安心休息便是,何苦累着身子过来。”
她拿着帕子掩嘴,眼里带着几分笑意,“就为那小畜生责骂,你是不是太轻贱自己了?”她心里在盘算着如何将那孩子再骗来打一顿,“应仲夫妇就是不说我也会闹到丞相这儿,什么东西,也敢拿你取乐子,那群狗奴才我定要挑了他们的手筋拖到荒郊野岭喂狗!”
“你是为了我才这样吗?”
“不然是我了我自己吗?”孙粲几乎气笑,给他理了理领子压平,对着裴郡主方向翻了个白眼,样子极其不雅,偏偏没人看见,只有应冀一人欣赏。
应冀只觉得自己有些怪怪的,有些话不过脑便问道:“你不是不喜欢我吗?那还护着我做甚?”
孙粲睨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你想听我说什么?”
应冀的唇动了动却未说话,那外头便带了个花匠进来,说是瞧见了当时情况。
“小的那时正好修剪梅花儿呢,就瞧见小郎君带着一伙人进了浣竹院,那院门没关,这几个下人插手站着边上 小郎君捡地上的雪扔二郎君!”
“扔了多久?”
“有段时间了,二郎君的脸都冻紫了,想进屋,几个下人拉着他摁住不放路,小的看不想去拦拦,恰好二夫人来了,有个不规矩的还说了什么 后来那小郎君说了好些不中听的话对二郎君与夫人。许是夫人不耐烦了,便动手教训。”
裴郡主拍桌喝道:“你可给我说清楚了,若是有什么瞎编乱造的,仔细你的皮!”
“哎呦呦,我的好阿嫂,这可不是什么大狱,不兴那屈打成招的,莫不成阿嫂今天是非要将这罪名扣我头上吗?”孙粲直了真脊背,不过沾了椅子的一半不到。
应冀道:“阿兄,阿嫂!我知你们看不上我,我虽愚笨,但六娘到底是我的妻子,你们何苦要这样为难她?若真看我碍眼,我们便搬出去住罢。”
“你这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们欺负你不成吗?是你们动手欺我孩儿——”
“都给我住嘴!”应桓厉声斥喝,沉着脸起身,哪里还有往常瞧见时的和蔼模样,还未说什么呢,便有人吓得大气儿不敢出一声,哆哆嗦嗦地站着,那应献更是缩在他阿耶的怀里。
奸佞 情
“大郎,你太让我失望了!”应桓缓缓走到应仲面前,盯着这个他引以为傲的长子,本以为他该懂的,二郎是他的阿弟,他怎么可以……
献儿才几岁,若没有什么缘故,他如何会懂怎么去欺负二郎。
“大人公,就凭这花匠的说辞,凭什么可以认定是献儿的错,万一这花匠是被他们二房买通的呢?”裴郡主恨恨道,哪知应仲忙喝道:“敏敏闭嘴!”
裴郡主面上茫然,哪知应桓突然轻笑,无端让人发毛,“收买?郡主可是觉得我那些心腹都是死的?连这点事情都查不出来?那要不这家主之位给你们大房罢……”
“阿耶!”这轻飘飘的话顿时让应仲脸色惨白,“刷”地跪下,他知道这事已经让应桓很不满意了,甚至应桓对他……
“大郎啊大郎,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这般信任你,就换来的是这个?放任自己的孩子去打骂胞弟?连小厮都掺和上了,还讨说法,我看这孩子就是打死也无碍,这般没规矩有何脸面过来找我做主!”应桓深吸一口气,强笑道:“二郎,你先与六娘回去吧,我与他们有话要说,六娘若是身子还不舒服便让下人去请女医过来!”
“多谢大人公!”孙粲对着应桓行礼,一旁的应仲夫妇则阴着脸心里想杀死应冀夫妇的心都有了!
应冀扶着孙粲出去,打帘儿的小厮一掀那棉帘子,便有风雪迎面来,应冀挡在孙粲前面,自然替她遮去了风雪,李嬷嬷她们在外头候着,见着了他们,才松了心。
回了浣竹院,里头自然是烧着炭火,温暖如春,孙粲的眉心都舒展开来,到底还是这儿舒服,李嬷嬷忙端来了热水棉布,收拾一番后才退下。
“看不出你那阿耶还挺护着你的,不过这也好,左右是他们大房的不对,方才你可怕?你阿耶发起火的样子也挺吓人的。”
应冀摇头,只说不怕,又问她有没有被吓着了?
孙粲转了转眼珠忽然苦着脸道:“自然,方才你阿耶过来我以为他要动手打我哩,吓死我了。”
“他不会打你的。”应冀认真抬头回她,“我不会让他打你的。”
孙粲撇嘴道:“那又如何,你阿耶巴掌下来我人都倒地了,你这没有的痴子些许要蹲着哭罢,你瞧我手上还冒着冷汗呢,现在心里还毛毛的,你大兄也吓人,那眼神要吃了我似的,总之你们应家都吓人得厉害。”
她本来也是逗逗应冀,哪知他盯着看了一会,竟一把抱住她轻声道:“勿怕,勿怕!我不会让人伤着你,我会护好你的。”
孙粲瞪大眼睛,与他对视,罕见的结巴了,“你,你,你……谁教你这样的……”
应冀想说没人教我但突然心思一转道:“云儿教我的,每每我怕她便是这样抱我的,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孙粲心里又恼又羞,狠狠踢他一脚啐道:“那没脸没皮的贱蹄子能和我比吗?你若这样喜欢她,我也送你去那庄园看奴才,省的在这碍我眼,烦我心。”
应冀暗笑她心眼小,面上不显做出一副懵懂样,“六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我抱的不舒服?那我换个姿势好了!”说罢将她一转,竟坐在他腿上,靠着他身上,那如玉似的小脸贴着他胸膛迅速染上一层红晕,挣扎着要下去,“死痴子,你又发什么疯病,还不放我下来,仔细我等会拿针扎你,送你去张婆子那睡几晚,应冀!”
“云儿都是这样抱我的啊,哦……我知晓了,你喜欢我这样对不对?”应冀突然在她脸上亲了口,随即笑眯眯地问:“这样可好了?”
孙粲不敢置信,哆嗦着手指他好久也说不出什么完整的字来。
应冀又问:“六娘现在还怕吗?是不是开心多了?”
“你给我等着,等我寻到机会定要拿针扎死你!”
看来还是不听话,他叹息着摇头,又亲了口问:“六娘这样可开心了?”
“应冀你放肆!”孙粲尖叫着要打他,但见应冀又要过来,忙道:“我开心了,我开心了,我现在欢喜极了!”
好吧,他颇为遗憾地放了孙粲,只见这小娘子飞快地往远走,死死瞪他,挤着声音道:“你给我等着!”
外头李嬷嬷端了几碟子糕点,两碗甜汤,见孙粲红着一张俏脸,不禁问她怎么了,哪知孙粲支吾半晌只说热的厉害,要她别管。
奸佞 败露
应冀忽然耷拉着眼皮,哀怨道:“六娘是生我气了吗?我只是想你欢喜,我想你笑……”
李嬷嬷几人福了福身子下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夫妇二人。
孙粲蹙着眉纠结道:“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只是……左右你,你下次,罢了……”
应冀差点笑出来,没想到这小娘子往日里威风的很,方才都要哭了。
“六娘,我们搬出去住吧!”应冀状似无意般开口。
“搬出去?搬到国公府里头?”孙粲不由往他那靠了靠,虽说她也不喜欢这相府里的环境,但好端端的,应冀怎么……
“我怕大兄他们还会寻你我的麻烦。”他喝了口甜汤,一股暖流下肚舒服了不少,很早之前他就已经想搬出相府里,既然现在有机会,何不利用一番!
孙粲最看不得他这怯懦模样,好好一个相府二郎君,怎么被养成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样子,故而她面上的神情也不好看,“怕怕怕,你怎么什么都怕!这样子胆小怕事,你叫我——”她突然不吭声了,将脸转到另一边,“罢了,我不该强求你的,左右一切已成定局,我再不甘也没用了……”
她竭力想要去忘记那些耻笑,想要忽视所有人的怜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
可这一切都是徒劳,孙粲知道自己是做不到的,她拼了命的想要去躲避,可总用人会提醒着她,高不可攀的孙氏六女,嫁了个痴子。
她生气了,应冀见她靠着软垫不吭声就知道,心里肯定很委屈吧,甚至在咒骂着自己,咒骂着所有人,他该是开心的,但凡孙粲不痛快他就该开心,正如那天瞧见孙粲吃了糖块犯了旧疾。
“六娘,你别恼了,以后不会这样了,我只是想要你开心,搬到国公府里再没人能欺负你了!”他坐到了孙粲边上,见她没说什么,不由离得更近些,“好阿粲,你别恼了好吗?是我不好,你知道的,在府里没人看得起我,我不过是个痴子……”
孙粲啐骂道:“什么痴子不痴子的,你是主子那些不过是群奴才,即便你是个废人也可以打骂他们 若是恼了发买出去不就成了?这些个道理还需我教你吗?走走走,别碍我的眼!”
应冀忙拉着她的袖子,孙粲吓了一跳,正要骂他,哪知对上那双眼睛忽的一惊,往日里应冀瞧着痴傻痴傻的,可细细想来他也没做什么痴事啊,不过是在外头玩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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