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阿濑
“我要扒了他的皮来解我心头之恨!”孙粲攥紧衣角,手指泛白,她咽不下这口气,更不会忍气不发,她依偎在应冀怀里,似要哭出一般,“那海东青有这么大,差点要抓伤我的脸,还有人用箭射它,二郎,我现在是不是不好看了?”
孙粲素来脾性骄纵,如今露出这样小女儿般的怯态更惹应冀怜爱,他抱紧孙粲道:“好看的,再没有人比我的阿粲还要好看!”
“真的吗?”孙粲宛若不信,拉着他的手道:“可那崔家的娘子定会说我……罢了罢了,上回她……唉!告诉你又有何用呢……”
应冀当然知道孙粲说的是什么,不过是个女人,何惧之有,“六娘宽心,那崔家的娘子不会得意太久的,清白容貌……哼,我要她一个不留!”
孙粲感动道:“还是你对我好!”
瞧,她的目的达到了,她孙粲从来就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主儿,她给过崔家机会的,崔娘子的那番言论崔家不可能不知道,他们若是有心就该在梅花宴结束后给她一个交代!
可惜啊……
崔家,她倒是想看看那清高的崔家该如何自处!
应冀见她眉心舒展了许多,不禁笑道:“我对你这么好,你要如何谢我?”
孙粲侧头看他,星眸潋滟有情,朱唇微启:“你希望我如何谢你呢?”她低头含住应冀的凸起的喉结,舌尖在那处轻轻打转,应冀锢着她的手一紧,猛地将她往上托了拖,长驱直入,吸允掠夺她口中的津液,空出的手慢慢解开孙粲的扣子,待要脱掉她的罗裙时,孙粲突然推开他,应冀目露不解,却见孙粲捋了捋鬓发,娇笑着覆在他的耳畔道:“待你何时能够护得住我,我们再行周公之礼吧,现在口头上说的我一概不信,你总得拿出点诚意让我开心开心才行啊!”
应冀眯着眼看了她好一会,朗声大笑道,“有意思,果真有意思,好!我答应你,不过在这之前你总得给我些甜头才是!”说罢他猛地将孙粲压在身下,将她的笑声堵在口中……
是夜,丞相府里。
裴郡主哄睡了孩子,见应仲还未回来,便问下人道:“大郎君呢?”
“回郡主娘娘,大郎君还在书斋,方才那儿来了消息,要您先睡,晚上大郎君不回来了!”
又不回来?裴郡主虽有不满,但想着丈夫毕竟是相府长子,到底事物繁忙了些。
“是了,靖嘉那边如何了?”这几日她的胞妹靖嘉郡主来府里看她,想着姊妹许久未见,便在这住了几天,哪曾想突染风寒,卧床好几天。
“下人说喝了药睡下了。”
裴郡主点头,也不再多言,便命下人放了床帐安寝。
可在往后的很多年,裴郡主无数次的后悔,为什么她那时候不去书斋看看,看看她的丈夫到底在“忙”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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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大家一些辨别身体毛病的方法
按一按肚子右上方如果按下去会痛,一般是胆有问题,中间疼是胃有问题,如果感觉忽冷忽热,恶心干呕,口苦口干(没怀孕的情况下)大概是胆囊炎,不过这个可以去药店买点小柴胡颗粒泡泡就好啦!
如果雌激素偏低或是排卵不好的宝宝可以每天吃一个鸽子蛋,这个对身体很好的
脸如果会发红,痒(在不是过敏的情况下)可以考虑螨虫的原因,买硫磺软膏涂涂看,可能会有效果
这些全是我的医生告诉我的,都是我的亲身经历
哦,还有,月经不调的宝宝最好还是找靠谱的中药调养,激素什么的最好不要吃 会让体内供应激素的器官产生惰性,从而不提供激素,这是真的!!
如果在吃激素的话,那就把那一周期吃完,不要停,不然会大出血的,吃完就停了别吃,这个对身体其实也不是很好的。
真的别为了减肥吃代餐,什么蛋白粉,生酮减肥,这些真的别尝试,一口气吃不了大胖子,脚踏实地慢慢减才是硬道理,我的医生看过很多因为减肥导致内分泌失调或者绝经的患者,有些激素吃多了雄激素增高长胡子!!!
所以……
要好好保养身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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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佞 奸情
摇曳的烛光,素来清幽的书斋里传来暧昧的声响。
应仲锢着女人纤细的腰肢,紫红色的性器不断抽插,淫液混着精液留了一地,周边零零落落地散着小衣,罗裙,混着男子的衣物交缠一起。
“嗯……嗯啊……姊夫……不要了……”那在应仲身下承欢的不是别人,正是裴郡主之妹靖嘉!
原来早些年那裴郡主嫁入相府时,靖嘉常常上门小住,那应仲也是风流之人,见妻妹生得娇憨可爱,便暗暗使了些手段,连哄带骗地与她做了那档子事儿。
“不要?你瞧瞧那小嘴儿,恩……咬着我……心肝儿……姊夫弄得,弄得你可舒服……”应仲捏着她胸前的红樱,恶劣地捻弄着。
那靖嘉年纪不大,肌肤雪白娇嫩,哪里是生了孩子的裴郡主可以相比的。
“嗯……嗯……用力些!啊……姊夫再用力啊……”靖嘉抬着修长的玉腿,似美人蛇般缠在应仲腰上,媚眼如丝,声音娇的可以滴出水来,“方才,方才阿姊派人来……寻你,啊啊……你还不过去?”
应仲闻言,狠狠往前一顶,弄得靖嘉尖叫着缩了缩,“去了,谁满足你这小荡妇连自己的姊夫也不放过,若是给你阿姊知道了……你说……心肝……”
靖嘉素来被家里千娇万宠着,如今身子给了应仲,自然心也给了他,“知道,知道又如何……你说……嗯……是我好,还是啊啊……阿姊……”
“你阿姊那下面,就是塞头牛都没问题,哪里……哪里有你这样紧啊……”他似有些疲惫,慢了动作浅浅抽插,那靖嘉刚得了些趣味,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磨,蹭着应仲的腰,哭求着要应仲给她。
偏偏应仲是个坏心眼的,直接退了出来,任由靖嘉眯着眼张着腿,那销魂穴里一张一合地吐出晶莹的液体,她被应仲勾的痒痒,无奈之下,将嫩葱似的手指往自己的下身摸。
“心肝,你自个儿的手摸着如何啊?”应仲看着有趣,拿了狼毫往那桃花穴中探索,引得靖嘉娇喘连连,抬着一对乳儿要应仲品尝。
两人来来回回地弄了好久,桌案椅子上泥泞不堪,应仲抱着她坐在一旁的春凳上,一会没一会地玩着她胸前的浑圆。
“恩……你就会欺负我……先前那孙粲,孙粲在府里的时候,你怎么……啊……怎么不去勾搭?”
确实,论姿色,就是靖嘉姊妹加起来也不及孙粲一半,是以靖嘉郡主还期待着应仲能够将孙粲拿下,毕竟那样倨傲的士族女若成了一个玩物,该是件多么有意思的事。
“哼,你以为她同你一样这么放荡吗?孙氏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你是没看见,我那阿耶只差将她供起来和宫里的皇后一样对待。”应仲冷笑,手上的力气加重,引得裴郡主娇呼喊疼,“说到底,阿耶到底是想护着应冀,不然怎会冒着得罪士族的风险为他尚孙氏女!撇开孙家背后势力不说,就是孙祁,皇家也得给他三分面,我曾多次拉拢此人,奈何孙祁这厮眼高于顶,从不屑与士族之外的人来往,更不说与寒门有干系的人。倒是便宜应冀那竖子了,有这么个妻弟。”
靖嘉道:“那若是孙家有心要助应冀夺取相位呢?”
毕竟应桓手握大权,身居大丞相之位,若是而应冀不过是个痴子,若由他继承相位,也是变相的将相位拱手给孙家。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孙樊贞看似醉心山水书画,可在朝堂内还是有一定份量的,何况士族环环相扣,除了一个孙粲外嫁给应冀,其余的孙氏子弟都与那些士族婚配。那日冬狩,孙祁与谢五郎密谈许久,只怕是要做些准备了。”
“可现如今阿舅不是扶持寒门上位吗?只要联络寒门——”
“妇人之见!”应仲冷哼打断,若真有那么简单,他就不会担心了,当下最重要的,就是阿耶手上的兵权,只要兵权在手,即便应冀成了大丞相又如何,还不是个有名无实的傀儡!
应仲眼里闪过寒光,摇曳的烛光下宛若待时而动的毒蛇。
窗外白雪纷飞,遥远的沂州,更是苦寒。
秦相颇背手检查军姿仪阵,厚重的军靴踏在砂石雪地上,发出特有的声音。
沂州地势险塞,不宜攻取,然守卫于其中的人却可以利用地势特点作战,且此处各通水路两道,实在是兵家必夺之地,所以在这不能出一点的差错,守在这儿的也都不是什么普通士兵。
教头施进行了军礼道:“将军,那批粮草已送到指定地点,请您下达指示。”
秦相颇点头,下达指示后竟亲自前往粮草处。
“可点清楚了?”
“是,丝毫不差。”施进挑了帘子请他进去,望着一车车的粮草,秦相颇的神情略略有些复杂。
“那位田先生可有说什么吗?”
“那仆从只说有缘再见。”施进说得都有些云里雾里的奇怪,更不要说秦相颇了。
这个田先生实在神秘,若非几月前粮草无故被劫,主公那又有郑世梃那厮作怪,他也不会和此人打上交道,且不说这粮草数量之多,运送速度之快,就单单是那仆从就格外怪异!
还有,那个田先生的动机又是什么?患有疫情的密州那还有田家的府医在施药救人,几个下人还搭了粥棚施粥。
秦相颇百思不得其解,这田先生到底是何方人士,对主公又到底是……
害还是益呢?
奸佞 叶贵妃
这日,应皇后派人邀孙粲进宫,没说原因,孙粲遂进里屋换了身银鼠皮褂子,下罩银红撒花褶裙,绣春将熏染上香料的金雀裘给她披上,又将鎏银香囊别在她的腰上。
牛车已停至府口,孙粲踩着凳奴上去,那车里头已点着香炉,小桌上摆着几碟子糕点,一壶补茶。
李嬷嬷将小手炉递给她道:“您可知入宫所为何事?”
“不知!”孙粲直着脊背,漫不经心地拂着裙摆,堪堪可见那绣着东珠的鞋尖。
素手微挑开帘子,红墙碧瓦,便是皇宫了。
她来过这好多次,往年宫宴,孙樊贞便会带着她与孙祁,这条路,她走过好多次了,却从未想过再来,是将以魏国公夫人的身份,也是应皇后的弟妇。
命运无常,老天待她……
到底是公还是不公?
“那车里坐着的可是魏国公夫人?”
这声音……
孙粲缓缓睁眼,可身子却丝毫未动,那外头的继续道:“那车里的可是魏国公夫人孙氏?”
“绣春!”声音微哑,却带着几分不耐。
牛车的帘子缓缓被掀起,那外头站着个宫女,不远处停着一翟车。
“这位可是魏国公夫人孙氏?”那宫女见着了孙粲,也不大客气,“我们贵妃娘娘想见见您,请夫人随奴下车。”
“见我?”尾音上扬,孙粲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那宫女,“下回吧,下回派人来府里传个话,兴许我会过来,好了!我们走吧。”
“你!孙氏,你好大的胆子!”那宫女厉声斥喝,可声音愈来愈弱,望着孙粲的那双眼睛,她近乎感到怯懦。
“孙氏?你方才说孙氏?”她微微抬高了下巴,微挑的眼尾透着些许讥讽,“区区一个宫婢也敢直呼我的姓氏?我倒不知这宫里的婢子竟这样厉害了,要不要我去请皇后娘娘出面评评理?”
那宫女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孙粲冷哼一声,正欲离开,却听见那极为娇媚的声音,令人骨酥手软,“国公夫人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叶贵妃。
孙粲眯着眼,看着那叶贵妃娇笑着向她走来,像这样宫女出生的嫔妃她从来就不屑理会,与其来往,只会自甘下贱。
“贵妃娘娘可要管好自己的人了,毕竟这饭可以吃,话不可乱说,侮辱士族这可是死罪呢!”孙粲微微靠后,丝毫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本宫不过是想寻夫人说会闲话,怎么就变成侮辱士族了呢?”叶贵妃扬着殷红的唇,容貌娇媚的仿佛可以滴出水,即便是站在孙粲边上也毫不逊色,相反,她身上多了孙粲没有的风情,即便穿着极素的宫裙也遮不住她的媚色。
孙粲微笑道:“娘娘可知,于士族而言,最不屑的便是与那三六九等之人来往,交谈,那些腌渍东西最令人作呕,也最令人不耻,她叫我便是一种侮辱,更不要说是站着和我一道闲谈了。”
叶贵妃的脸蓦地变得极为难看,保养得体的指甲死死地扣着搀扶她的宫女,“夫人这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这宫女直呼我姓氏……娘娘说这该如何惩罚?”孙粲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叶贵妃的脸,眼里的讥笑愈弄,宛若再看一个跳梁小丑。
“正是,这样的宫女自然是该严惩!来人,将她拖下去杖责——”
“不过是打几棍子就会记住教训了?依我之拙见倒不如关永巷,省得要人误会是您——侮辱士族门阀呢!”
瞧啊,不过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宫女,做了几年的主子倒忘记自己那低贱的出生了。
叶贵妃咬碎一口银牙,心里恨孙粲恨得牙痒痒,“自然,便按夫人——”
“非也非也,如何是按我之愿呢?这明明是贵妃娘娘您的注意啊!”
“你!”
孙粲轻笑,示意绣春合上帘子,“您自个儿处理吧,妾身就不耽误您时间了,毕竟皇后娘娘唤妾身还有事儿呢,像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宫女,处理也拉低了身份不是?”
叶贵妃狠狠吸了口气,望着渐行渐远的牛车,眼里闪过一丝狠辣。
而那抚着她的宫女腕上满是血痕。
“给我将她拖下去,杖毙!”叶贵妃缓缓吐出几字,莲步轻移,再不看那伏在地上的宫女一眼。
奸佞 献计
宫女引着孙粲进内殿,应皇后正巧拿着只布老虎逗小太子玩。
“可把你盼来了,景阳宫那位没冒犯你吧?”应皇后笑着要她坐自己边上,小太子眨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
“不过是只跳梁小丑,何须记挂于心。”绣诗接过孙粲的雀金裘,几个宫女手捧香茶点心上来。
应皇后轻笑,像孙粲这样的士族女自然不会将叶贵妃放在心上,甚至说都不屑去说。
“脸上的伤如何了?”她仔细端详一番,见孙粲在那伤口处描了朵红梅式样的花纹,更显她风姿绰约,肌白赛雪。
“好多了,不瞒您说,初见那脸上的疤时,着实吓了一跳,得亏二郎带了玉肌膏回来,虽还有印子,不过总算没那么吓人了。”孙粲微笑着取过帕子压了压嘴。
“你年纪还小,是不易留疤的,且这擦伤太医瞧过了,多抹抹玉肌膏,保管你这小脸俊俏如初。”应皇后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那边上的小太子也跟着“咯咯咯”地笑。
“瞧,皇儿很喜欢你呢!”
边上的奶娘道:“可不是,每每夫人来了,小殿下都会闹着要出来,看来实在是有缘呢!”
孙粲含笑不语,应皇后将孩子放在她怀里道:“来,你抱抱他,熟练了,下回有了孩子抱着也方便哩。”
孩子!孙粲僵了僵,她可不喜欢孩子。
小太子挥着软软的胖手,孙粲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奶香味儿,那红润润的小嘴一张一合,挂着晶莹的口水。
孙粲僵着手想放下这孩子,奈何小太子缠得太紧,咿呀咿呀地喊着,应皇后看着有趣,见她实在无措才将孩子抱了过来。
抿了口香茶,孙粲环顾四周陈设,实在朴素无奇,甚至她屋子里随便一个摆件都要比这些东西来的金贵。
太素了!
“是了,吴王的伴读可定下了?”孙粲轻轻捏着小太子的胖手,肉嘟嘟的,捏着舒服极了。
“是李明德之子!”应皇后拿着银签挑了挑手炉里的香灰,嘴角挂着讥讽的笑,“陛下对景阳宫的那位实在是宠爱啊,从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确实,李明德是寒门一派的领导人物,若有他相助,无异于得到寒门一派的支持。
太子年幼,别说伴读了,就是启蒙都未曾开始。
孙粲望着小太子白嫩的胖脸,心绪复杂,现如今寒门一派不断壮大,甚至风头隐隐有要盖过士族的迹象,若那吴王真得寒门支持,只怕这太子之位……
“从前未出阁时,只知道我要护着二郎,护着他不受欺负,后来入宫为后,只知道我要巩固好自己的后位,这样,别人就不会看轻二郎,就没人敢去欺负他,痴子也好,常人也罢,都是我的阿弟,我必须要护好他才是。”应皇后起身,木窗微启,看着窗外的白雪怔然。
“自从诞下皇儿,二郎成婚,我以为我会轻松不少,可是我发现我错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实在难,太难了……”
应皇后的声音很轻,孙粲侧头望她,相比叶贵妃的娇艳,她实在只能用温婉或是端庄来形容,甚至是寡淡。
孙粲捏着小太子的手,忽然瞧见他脖子上系着的一块长命锁,那是她刚嫁给应冀时,恰逢小太子生辰所赠,听李嬷嬷说,大萧氏生前也命人打了一对长命锁留给她与孙祁,希望一对儿女平安无忧。
“阿姊!”孙粲忽然出声,引着应皇后下意识地转头看她,“这并非是件糟心事儿!”
“六娘……”
“叶贵妃不过宫女出生,无家族,无势力,靠着的不过是陪着陛下度过冷宫的感情,这既是她的优势,同时也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优势!陛下九五至尊,可既不是中宫嫡出,也不是先帝之长子,故而他最忌讳的恰恰是冷宫的那段日子。”孙粲抿了口茶水,看着应皇后发上的凤钗微笑,“叶氏不过宫女出生,苦尽甘来才做了个贵妃,您觉得她会甘心吗?”
“六娘的意思是……”
“娘娘可知昔日唐高宗之元后与淑妃如何被废?”孙粲微笑着拿手帕擦掉小太子嘴角的口水,“一则引狼入室,二则便是武后够狠,够绝!”
应皇后自然不是蠢人,片刻道:“六娘以为若有凤殿易主之说法流出,该会如何?”
“无关紧要的留言,如何引起陛下重视呢?娘娘,您要做的,便是大肆夸奖吴王与陛下当年的风姿如何相似,甚至不逊色于唐太宗与玄宗!”
“六娘啊六娘,我终于知道阿耶为何坚持要为二郎尚你为妻了。”应皇后悠悠叹了口气,此事若真成功,那叶氏与吴王必将永无翻身之日,而即便失败,谁也寻不出她一点过错。
毕竟她只是在恰当的场合 说了恰当的话而已啊,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如何怪得了她。
奸佞 醉薰楼
凤殿外的积雪早已被宫人扫去,孙粲脑中还浮现着应皇后的模样,一身素淡无奇的常服,身上唯一还算华贵的首饰也就是那插在发髻上的凤钗。
眼若枯井,实在看不出一点的生气。
应皇后她……原本不是这样的。
还未搬出相府时,孙粲曾见过应皇后的旧阁,不说如何精致,但看得出主人也是个风雅之人,甚至那些衣料花样无一不鲜艳夺目。
听相府的老嬷嬷说,应皇后的好些衣裙花样都是自己画的,妆容首饰,皆被当时贵女所效仿。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太难了。
应皇后的叹息仿佛还在耳畔,她就像那旧匣子里的精美衣裙,慢慢褪去颜色,泛黄,破损……终将丢弃在某个角落,无人记得。
她突然想,如果应皇后未曾身居凤位,也未曾嫁入皇族,那么她是否活得要自在些?
正如孙粲如若不是孙樊贞的嫡女,也并非士族出身,那……嫁入应家,受人耻笑的也就是不是她了对吗?
可这些没人能够回答她,因为这些不过是如果,都只是孙粲的猜测,若真没了孙氏一族的庇护,她孙粲什么也不是。
累,太累了,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牛车那的。
踩着凳奴上了牛车,婢子掀开帘帐,一抬眼便瞧见应冀懒懒靠着,见她时微微挑眉道:“怎的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原来这应冀听说应皇后唤她入宫,本想着下朝后也过去一趟,但外男进后宫多有不便,故而在牛车上等她回来。
孙粲吩咐李嬷嬷她们去坐后边那辆车,约莫是应冀来时坐的。
“何时来的?”她搭着应冀的手坐他身边,看着那白瓷细釉的杯子里缓缓升起热气儿,孙粲声音轻的近乎听不见。
应冀只说下朝便来了,继而笑道:“方才瞧见你阿弟了,和谢五郎走在一块儿。”
“这有甚奇怪的,自小便在一处玩闹。”
“你这人好没耐性,我话未说完呢,你可知他俩要去哪?”
孙粲莫名抬头,直觉应冀说得不是什么好事儿。
果然,她见应冀不紧不慢地啜了口茶,嘴里不知嘀咕了什么,见孙粲实在不耐烦了,才道:“你那好阿弟带着谢五郎去醉薰楼。”
“去,去哪?”孙粲瞪大眼睛,只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什么。
“醉薰楼!”应冀饶有兴趣地望着她,“一下朝便走了,急得很哩。”
孙粲的脸当即变得极为难看,那种地方岂能是孙祁这样的士族郎君能去的?不说里面鱼龙混杂,就单单是去里头寻欢作乐……
“绕道,去孙府!”
醉薰楼……孙祁莫不是疯了才去那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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