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阿濑
“你也忒看着孙祁了,他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边……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儿,去那种地方倒也——”应冀看不惯她这般要紧孙祁,正说着,哪知孙粲冷声打断!
“既是血气方刚娶妻不就成了,娶个如花似玉的妻子,我看他还哪来的心思去这些乱七八糟的鬼地方,再者就算未娶妻又如何,莫不成那通房丫头是死的吗?”
应冀悠悠道:“那可未必,即便妻子再倾国倾城,若碰不得也不顶事啊。”
孙粲道:“胡说,谁家娶妻还碰不——”她似想到了什么,别过脸不理他,引得应冀发笑,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又恼了?你这小娘子好不经逗!”
“你这话倒有些意思,那没出阁的才叫娘子,我算什么。”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赌气似的拉着腰上的玉佩。
“你和未出阁时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多了个身份,换了地方住罢了,别的可有变化?说出去只怕没人相信,咱俩成婚那么久了,还不曾行周公礼。”他将孙粲抱坐在自己腿上,抚着她脸上的花钿道:“方才瞧你心情不大好的样子,可是阿姊与你说什么了?”
“你既看出我心情不好,还和我说什么烦心事儿!”孙粲打了他一下,对应冀而言不过如挠痒痒般,但心知孙粲的性子,便哄道:“这事儿是我不对,下回这样我便直接跟上去,将孙祁给你带来可好?”
“还下回,这次我便要他知道错了!”她颇不自在地躲开应冀的眼睛,那里面有她害怕的情愫。
“叶氏寻你麻烦了?”应冀别过她垂在两边的鬓发忽然问道。
“好端端的说这个做甚,提她更败我心情。”孙粲倚靠在应冀的胸膛,纤长的睫毛低垂着,落下一小片阴影。
见她并不想多说此事,应冀也不再过问,柔声道:“是我多话了,那样的人确实不值得你说起。”他的目光落在孙粲的雀裘上顿了顿,随即轻抚着她的鸦发不再出声。
“二郎……”
“恩?”
“我……我心里烦得很,乱糟糟的,就是有些怕,也很烦……不知该如何说,也不知该同谁说,李嬷嬷她们自然是不懂得,说多了只怕徒增烦恼。阿祁虽与我感情甚好,可……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到头来连说心里话的人也没用……”
“好端端的怎么就烦了,可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你?”
“不曾,只是……”孙粲有些冷,往他怀里缩了缩,“我不喜欢这皇宫,这里太冷了。”
“好,那下回我们就不来了。”应冀的话突然逗笑她,孙粲眨着眼睛问:“你说不来便不来吗?若是你阿姊再唤我入宫呢,亦或是陛下?”
他也笑了,只是这笑让孙粲觉得哪里有些怪,“只要阿粲不想,谁也逼不了你!”
奸佞 从军
“年后我要参军去了。”
毫无预兆地,应冀的话宛若一声闷雷。
“参军?好好的为什么要参军,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孙粲有些恼了。
在大殷,从军者都是寒门子弟,有的是被迫征召,有的则是混口饭吃,但那些是没念过几回书的大老粗,且作风行为十分粗鄙,如果应冀真的去参军……孙粲几乎可以想到以后,她将真的沦为士族的笑柄。
应冀安抚似的想要揽住她的肩膀,可被孙粲挣开了,只好无奈道:“你瞧,和你说了就和炮仗似的燃了,这事儿是我一早便规划好的,你也该知道先前咱们的关系……总之参军之事我意已决。”应冀的态度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惹地孙粲恨恨道:“好啊,你倒是去啊!你最好去了就别回来了,咱们和离。”
“孙粲!”应冀眼神阴郁,锢着孙粲的腕子道:“你与我和离后想嫁给谁?怎么,谢五郎回来了,你就这么——”
“啪!”
一记耳光打在应冀的脸上,孙粲咬着一口银牙,厉声喝道:“荒谬,我看你就是疯了!”现在她也没心情去管孙祁的事儿了,直接吩咐车夫,“回府,国公府。”
“与其这样让你疑来疑去的,倒不如我自个儿坐实呢,哼,明儿我就让人去把那什么云儿——哦,我忘了,那丫头早被人弄死了,也无妨,反正你也是个荤素不忌的主儿,随便是个丫头就喜欢!您慢慢挑,挑好了我主动让位成吗?”
应冀被她气得脑门儿突突的疼,红着半边脸道:“你自己听听你到底说得什么话,我总共碰过你一个女人,哪来的什么丫头婢子?到底是我太惯着你了,总这样胡闹!”
“好啊,我胡闹?你去寻个不胡闹的吧,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背后笑我?你又去参军,你前脚去,后脚我就真的沦为大殷的笑柄了你知不知道!”孙粲捂着眼睛,可不断有泪珠从指间的缝隙流出,一滴,两滴……裙裾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色水渍。
“六娘……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若是不解气那再打我几巴掌好了,不哭了,恩?”应冀顿时感到手足无措,他小心翼翼地揽过孙粲,见她没有挣开,心底松了口气,大手抚着她的脊背,不由叹气自己娶了这么个祖宗,打不得骂不得,更说不得。
现如今朝堂分为三党派,除去士族寒门二派,剩下的就是以应桓为首的武将。
兵者确实不被人看好,但当年应桓就是靠着军功一步步往上,现如今手握兵权成为已朝大丞相,还不是受人敬仰?就是士族里面的孙樊贞与王安不也与他交好吗?应仲手里所有部分兵马,但以他的个性是不会与军中将士有太多接触,反而是招揽许多有识之士……
应冀蛰伏多年,装痴扮傻无外乎是要活着,当年陈氏被人害死,应桓碍于情面与利益对外宣称坠崖,他被应仲退下河塘几乎淹死,可应仲不过是留了几滴眼泪,就哄得应桓相信不慎二字。
他要培养一批属于他应冀的死士,应仲有的,他也会有,应桓拥有的,他也将会拥有,甚至他要走的上面,什么大丞相,什么少将军……他应冀要走上权利之巅,他要整个大殷都匍匐于他的脚下。
但现如今孙粲……他自然知道孙粲嫁给他是受了委屈,也知道她心里难受。
“别哭了六娘,再哭就不好看了。”他吻着她的脸,舐去她睫毛上的泪珠,这是他的妻子,只属于他应冀的妻子。
孙粲的手被他锢得紧紧,于情事,总归是应冀占了上风,即便孙粲抿着嘴死守着不让他进去,可空着的一只手在她身上不断游移,甚至最后直接钻进她的衣服里,隔着抱腹在隆起处抚摸,引得孙粲微微颤栗,也顾不上方才的争执,哀求道:“别在这,若是给人听见了,我还有什么脸!”
应冀轻笑,在她修长的脖颈处舔弄啃咬,如愿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印子,大掌揉着一对乳儿,指间夹着那凸起的红樱轻轻摩挲,孙粲瘫软在他怀里,眼里蒙上一层雾气,喘着气道:“回去吧,回去怎样都成,别,别在这……”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许反悔。”应冀咬着她白嫩的耳垂,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悄悄解了她的裙带,手指抵着花唇不断徘徊刮磨,痒意爬上心头,孙粲半眯着眼靠在他怀里,“好,不,不反悔……”她的声音带了几丝哭腔,引得应冀的眸色愈深,他吻了吻孙粲的脸,轻声道:“六娘别动。”
说着他蹲下埋进孙粲的腿间,两片紧闭的花唇微微流出点蜜液,孙粲分明瞧见他的凸起的喉结滚了滚,眼里透着异样的光。
“六娘,今日便行周公礼吧!”
醉薰楼里,两位郎君悠悠坐在雅座,隔着屏风,有专门弹奏乐器的艺妓。
谢五郎转一圈茶杯,目光落在杯中盛着的浅色茶水,轻哂道:“这样的东西也可叫做茶水?”
“这是醉薰楼,不是茶楼,来这可不是喝茶聊天的。”孙祁懒懒敲着桌子,仔细留意外边的动静。
谢五郎奇道:“我竟不知什么时候你对阿娴的事这般上心了?你阿姊若知道你我来这等地方,定会说我带坏你。”
孙祁道:“你这样的大忙人不知道的事情可多哩,还差这一件两件?好了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了。”
那演奏的琴女喊了喏,行了礼便合门出去。
孙祁嘴角噙着笑,待听到隔壁厢房的门被打开时,对着谢五郎道:“瞧,鳖已入瓮!”
奸佞 瓮中捉鳖
谢五郎侧耳细听,那隔壁厢房先是传来一道男声,“你们都去外头候着吧!”
王元清。
孙祁压着嗓子道:“你且听着吧,这厮可是有个老相好呢!”
果然,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厢门又被推开,这次来的是个女郎。
“清郎!”那女郎的声音娇弱可怜,谢五郎只觉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听过一般,可又记不清是在哪。
“陆妹妹,今日风大,你怎么穿得这样少,上回狩猎我赠你的狐皮呢?那个暖和,你去做一身狐裘也好的。”
孙祁暗暗翻了个白眼,他实在想不通这王安夫妇的眼睛到底是怎么长的,这两人眉来眼去的这么久也看不出一点端倪。
“清郎,今日我邀你出来,只是想问问你,你心里可曾有我?”那女郎声音有些哽咽,娇娇弱弱的听着分外怜人。
“这是王元清的表妹!”孙祁颇不屑地看了眼泛白的墙,“就是那陆家女,据说也是个吟诗作画的才女,不逊王家的女儿。”
甚至心眼更甚!
“陆家女?”谢五郎面上依旧挂着微笑,似冬日里的阳光,看似温和,可细看却毫无温度,“我说呢,哪家的女郎这般大胆,敢得罪谢家。”
那个陆家女他见过几次,大多都是跟在王家女眷的后边,永远都是素衣玉钗的打扮,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
“五郎,你可知醉薰楼的茶水里都加了什么吗?”孙祁突然笑得恶劣,像这种地方,喝的东西里自然也会加些助兴的迷药,若是隔壁那对喝了……
“好妹妹,我心里只有你一人,你放宽心,待我寻到机会便会和阿耶阿娘提此事,我的妻子只有你!”
“原来王安夫妇还不知此事啊。”谢五郎扯着嘴角,狭长的凤眼低垂着不知在想什么,继而缓缓起身,木屐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一头乌发松松垮垮地倒是狂士之姿。
推门和小厮说了什么,孙祁看着他的侧颜忽然微哂,前世谢娴最后悔的便是嫁给王元清,甚至孙祁求娶她时,心里还有心结。
婚后王元清更像是夫妻之间禁忌,就如同谢五郎于应冀夫妇。
可不同的是王元清这根刺成功被孙祁从夫妻之间拔出,可应冀他们却做不到,或许是孙粲太傲不屑解释,或许是应冀自卑,害怕。
应冀与孙粲曾有过一个孩子,可因为一个意外,孙粲小产,至死也没留下一儿半女。
孙祁想,若是阿姊没走的那么早,她亲眼瞧见士族的势力渐渐被应冀与昭帝瓦解,曾经朝堂的三个党派都如狗般臣服于皇权,孙家更是不复往昔辉煌,她会怎样?
痴,怨,嗔,恨!
他实在猜不到,也不想去猜。
为了控制外戚力量,孙家入仕的郎君大多做的都是闲官,有名无权。
这些是谁的主意不言而喻,不过那会孙祁实在没精力去和应冀斗了,且谢娴希望他远离朝堂风波,毕竟年岁上来了,自自在在地窝在南郡城养老很好,没必要再和年轻那会一样。
有时他近乎要忘记那段日子,肆意的,嚣张的,跋扈的,是他最快乐的。
孙祁也觉得累了,疲于朝堂士族之间的争斗,他宁愿和谢娴隐居于南郡,也不愿再回帝京那繁华糜烂的地方。
所以啊……
孙家子弟再不入仕为官,但来往者皆是名士鸿儒,虽不及当年,但在江东到底有些势力。
可晚年的应冀却像是疯了一般,手捻佛珠,谈经论道,大肆修建寺庙,府里来往的也都是那些道士。
宫里的小帝姬曾说在应冀的佛堂里瞧见孙粲的灵牌,大多数他都一人待在佛堂里,除非昭帝有事寻他,亦或是小帝姬寻他。
那佛堂外人是不给进的,可只有小帝姬可以,约莫她的眉眼有几分相似孙粲,又或许只有她不怕应冀。
那隔壁厢房里的男女依旧互诉衷情,孙祁回神瞧见谢五郎的指骨捏着茶杯泛白,温润的眉眼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房门忽然被推开,孙祁瞧见谢家夫妇走了进来,他打了招呼,谢夫人微笑着与他寒暄几句,继而与谢五郎道:“在隔壁?”
“是。”
谢夫人侧头,含笑对着孙祁道:“真是对不住,让你看笑话了,这里不干净,你与五郎去外头逛逛吧!”
孙祁知道谢夫人这是要动真格了,自然行礼告退,与谢五郎出了醉薰楼便去不远处的铺子瞧笔墨。
后来他也只是听说,谢氏夫妇命人请了王安夫妇过来,四人在门口等着王元清二人出来,听说那陆家女出来时面色酡红,眼角含春,头发都有些乱。
王安当即命人将王元清抓回府,行了家法,至于陆家女……
谁知道呢,总之这门亲事就那么算了。
奸佞 暗涌
床榻上一片狼藉,孙粲自个儿腿间也粘腻难受,再者做了那档子事累得很,一切皆是应冀替她收拾擦洗。
真是琼浆蜜露灌大的娇娇儿,未出阁时她是孙家的明珠,被孙家一干人千娇万宠的惯着,出嫁后即便应冀那会儿对她无感,但在吃食方面也未短了她些,更不要说现在,但凡有什么稀罕物,皆捧着送她面前讨她欢心。
“六娘勿要睡,仔细冻着。”应冀用手指在她腿间缓缓抽插,带出那些白灼液体,那花唇红肿地分着,紧紧含着他的手指,孙粲娇软地靠着他,嫣红的唇瓣微张,溢出破碎的呻吟,“嗯……不要了……我疼……不,不要了……啊……”
应冀低头亲亲她泛红的眼角,哑着嗓子道:“乖,我不做什么。”话是这么说,可花穴里又加了一指,湿热的花液混夹着白灼血丝流出,孙粲不自觉迎着他的动作,眼前俱是白茫,玉白的小脸染上一层绯色。
云雨之欢,夫妻之乐。
她的手挽着应冀的脖子,两人似交颈鸳鸯一般,应冀含着她的唇瓣,两指深深抽插着花穴,淫靡的汁液不断融入泉中,肿胀的性器抵在她的腿间,时不时地刮蹭。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像是抽去了骨头,孙粲哭软着嗓子求他,那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太过销魂,令她害怕。
两人出来的时候,下人已换好了被褥,即便香炉里燃着百濯香,可空气里依旧散着股说不出的旖旎味儿。
孙粲忽然道:“开扇窗子透透气罢,怪闷的。”
“好端端的怎么就感觉闷了?外头这样冷,仔细冻着。”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下榻去窗边,微微开了一点。
孙粲懒懒躺在里侧,见应冀回来了欲要再往里挪挪,哪曾想被他一把拉过,直接贴在他胸膛。
“你笑什么?”她忽然听见头顶传来低低地笑声,不由出声问道。
“我心里欢喜。”
至于欢喜什么他没说,但孙粲多少知道点意思,于是撇嘴道:“这样就欢喜了?可怜见的,说出来不怕人笑话。”
应冀挑眉道:“那你说什么事我才该欢喜?这档子事换作是谁都该欢喜的不是吗?”
“你……”她一时语塞,忽然半支起身子,那盖在她身上的锦衾滑落,露出莹润的膀子,“是了,我差点要忘了,你真的……真的要去参军吗?”
应冀“嗯”了声,垂着眼将锦衾往上拉了拉,“此事阿耶也知晓,已经定下了。”
孙粲的脸刷的白了,咬着牙恨恨道:“好啊,都已经定下了……你都定下了何苦又告诉我?明儿我就收拾好包裹回孙府,你……你自个儿过吧!”
“又胡闹,莫不是方才没累着你?”应冀沉着脸瞪她,只是眼里的无奈太过明显,“你可知我为何要去参军?”
问归问,应冀根本就没给她回答的机会,“现如今塞北外族蠢蠢欲动,而我阿耶根本就没有出兵的意思,你可知是为什么?”
孙粲哪里知道这些,自然是摇头的。
“那是因为他在等!”应冀抚着她的脸颊,“当年我应家就是靠军功起来的,可这身份在士族里太尴尬,可又是庶族没法比的,故而送了我阿姊入宫为后,又给应仲尚了裴郡主,大大靠拢皇家,当年先帝对他何其信任,临终前为保皇权巩固,将兵符交给我阿耶,要他护好陛下,避免当年的三王之乱。”
三王之乱她当然知道,永乐帝初登基时,年纪尚小,在任用周寅等人时,采取削弱藩王势力,故而引得几个藩王以清君侧之名叛乱,若非有大将卫文,只怕好好的大殷王朝又要分割为三。
怪道先帝临终前下旨要应桓入宫,约莫是担心冷宫出生的武帝受人欺负吧。
可应冀说的等是什么意思?
“六娘,我自小也是在军营长大的,好几次的战争,我阿耶明明可以一次取胜,可他偏偏却要拖,拖得朝堂赠加军粮武器,战马人手,才来个大获全胜。”
孙粲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果然。
“历数风流人物,我阿耶最欣赏的便是曹孟德,自记事以来,听得最多的便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六娘,我阿耶就是在等啊,等着武帝求他出兵,再拨出一匹人马给他,然后——”
应冀忽然止住声,粗砺的手指在她的手心轻轻划写着,那漆黑的眸子眨也不眨地望着她,这样的应冀让她感到陌生,而这些事情更让她心惊。
“陛下他知道我阿耶的盘算,但兵权在我阿耶手上他没办法,所以……”
“所以他要利用你对吗?如果应仲接手兵权,只怕会成为第二个应相,可你不一样!你是痴子,你若得到兵权你会是他最好的利刃,也是削弱应家最好的人选!而且——”她突然顿了顿,迎着应冀含笑的眸子轻声道:“你娶得是孙氏女,朝堂若是想动你,有心安排个诛九族的罪名……那么富春孙氏必然也脱不了干系,更甚至会牵连更多士族。我说得可有错?”
应冀愉悦的抱紧她,朗声笑道:“六娘啊六娘,我真是越发爱你了。”他将孙粲往自己那贴得更紧,“不错,皇帝打得便是这个主意,而我——也要利用这个机会,所以参军之事并非我一人可决定的,你明白否?”
“如果真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太子登基要对士族……或者对孙家下手,你会如何?”她仰着脸,眸光潋滟。
太子乃应后之子,日后会说话了还得称他一声:“阿舅!”
“自然是要看你啊!”应冀的手贴在她的两颊上,“你若在,无论如何这孙氏一族我都动不了,可你若是不在……那么孙氏一族或是士族都将是皇权的阻碍,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太子,它必将铲除!”
奸佞 婚事
孙粲闻言,当即淡了神色,闷闷应了声便转了身子不理他,方才应冀给她上了药,那腿间处凉丝丝的,到底少了些开苞之痛。
“睡吧,时候也不早!”应冀自然是知道她的,但也没多说,只是给她掖了掖被子,便揽着她卧下,夫妻二人不再多言一语。
第二日醒来应冀已上早朝,卧榻之侧尽是冰冷,孙粲忽然想起孙祁的事情,当即唤了婢子进来。
她该庆幸昨晚应冀没要的太多,否则今日还得在床上歇着。
孙樊贞还未回来,她自行去了孙祁的院子,恰好瞧见他敞着书斋的窗子,好像是在作画。
“阿姊来了!”见她来了,孙祁命人取出茶器,那还未画完的画便搁在案桌上,孙粲略略看了眼,不想那画得是个女子,且瞧着还有些眼熟,不过孙粲一时也没在意,满心想着是他昨日的事儿。
“你老实告诉我,昨儿去哪了?”
“昨儿?不曾去哪啊,不过是同五郎到外头逛逛,后来去买了些笔墨回来。”孙祁笑着掰了茶饼放在茶炉里,见孙粲的脸色愈发难看,才不紧不慢道:“阿姊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呢?”
“我看你真是被马踢坏脑子了,那是什么腌渍地方不知道吗?这若是给有心人传出去谁家的女郎还敢嫁你,阿祁!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孙粲见他还笑,登时黑了脸,“笑什么笑,莫非是我说错了不曾?你可真是愈发胡闹了,待阿耶回来定要他好好管你!”
“好阿姊,这事儿若给阿耶知道了,定要罚我跪宗祠的,那地方又暗又冷,怪瘆人的。”小郎君讨好地拉着她的衣袖,与孙粲相似的眉眼间哪里还有往日的跋扈狂傲,一袭素色常服,倒是显得人畜无害。
孙粲心中的恼意顿时散得无影无踪,她与孙祁是双生子,自然比寻常姊弟的关系要更亲密些,于是她咬着牙拧了拧孙祁的脸道:“下回再这样,我可真要阿耶罚你了!”
看是拧,实际上这力道不过挠痒痒般。
孙祁勾着她脖颈,将下巴抵在孙粲的肩膀上轻声道:“我就知道阿姊最疼我!”
前世如此,今生亦是。
闻言,孙粲顿了顿,其实真要说起来,孙祁又何尝不是呢?从小到大,但凡他得了什么好的东西都会送到她院子里,祖母再世时曾罚过她抄女戒,不过最后还是孙祁一笔一划地替她抄写。当日他听闻自己要嫁给应冀,忙连夜赶回,在阿耶那跪了好久求他好久。
醉薰楼一事就这么翻篇,孙粲心想着她那阿弟也不是什么贪恋烟火之地的人,且有那谢五郎在,到底不会做什么荒唐事。
“是了,近来魏国公如何?我瞧着陛下连着几日留他,也不知道何谓。”
孙祁唤应冀大多是魏国公,不过这听着倒是有些变扭,毕竟从前他都是极其不屑地唤应氏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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