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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夏(骨科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帕罗西汀的小说
方宁把自己锁在隔间里,长吁一口气。
短短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她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脏也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即使是现在,依旧维持着一种高度紧绷的状态,放松不下来。
总觉得漏了点什么……
对了!方继亭还在电梯旁等她。
段绫这么八卦,之前在学校里,大部分的传闻逸事也都是经由她的口进入方宁耳中的。所以现在,她会不好奇她的男朋友长什么样子吗?
不可能的。
即使万一的万一,段绫真的不好奇,可只要走到电梯旁,看到方继亭那张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脸,会不会立刻就能推理出事情的真相?
旁边的隔间已经传来冲水声。
来不及了!
方宁赶紧给方继亭发微信,手抖得不成样子,手机在指尖颠簸、颤抖着。
“你快走,现在就走,不用等我。“
幸好哥哥秒回。
他完全没理解到现在是一个怎样的状况,回了一个问号。
方宁继续打字:“我碰到同学了,不能让她看到你。你快点回家,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怕方继亭还要她解释,她补充了一句:“快点来不及了!”
这次,屏幕上终于飘出一个“好”字。
旁边隔间的门打开,段绫的朋友走了出来。
方宁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应该是在洗手。接着,她们又站在一旁聊了七八分钟,似乎是在等方宁。
方宁又给方继亭发了一条微信:“你到哪了?”
方继亭还是秒回:“再过一个天桥就到学校门口了。”
方宁终于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是一阵头晕恶心。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瘫倒,再无法支撑。
段绫等了许久,见她还不出来,也没听到任何动静,走过去在门上敲了一下:“方宁你没事吧,不会是掉进坑里了吧?”
隔间里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段绫,我还需要一会儿,不用等我,你们先走吧。”
段绫在隔间旁停了几秒。她其实还想再和方宁八卦一会儿,可她和朋友还有别的安排,没法再等下去,也只能暂且作罢。
“那好吧,我们先走啦,回来再找你交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嗯嗯,知道啦,拜拜。”
“拜拜。”
过了十几分钟,方宁才勉强缓过来,扶着头走出了隔间。她打开水龙头,先是洗手,又往脸上撩了几把,试图洗去面上的惊惶,却是徒劳。
她走到电梯旁,那个不久前方继亭站着等她的地方,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
伸出指尖,按下下行键,方宁最后看了一眼影院大厅里那些张开的门。那不过是几个寻常的影厅,偶尔有几个人拿着票走进去,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两个多小时之前的她是这么认为的。
可现在看来,那里面却散发出奇诡而黏糊糊的光。那样大,那样幽深,像黑洞,也像怪物张大的,还挂着残渣和涎水的巨口,足以吞噬一切,显得无b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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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要缘更一段时间了,最近三次元b较忙都是些b较急的活,每天工作时间差不多早十晚十二甚至凌晨一两点,简直向拼多多看齐了(活着真的好难啊)。我本来想的是九九六还能坚持写一下,但眼下这种情况实在无法坚持了,给大家造成不好的阅读t验我很抱歉。
虽然这篇是为ai发电,不过我保证不会坑的,这种工作状态应该不会是常态。等我忙完这一阵,可能到过年那阵,就能回来稳定更新了。所以追更的姐妹可以考虑囤那么两周左右再来看。





苦夏(骨科H) ca82行路难

方宁全身虚软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乱糟糟的。太yan那样刺眼,笼罩着身t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毛发。太亮了,她现在明明承受不了这样的明亮,却偏生无法逃脱。
如果是一只蚂蚁就好了,可以将轻巧而卑小的身躯藏进随处可见的一个裂缝,一个洞x。它们分明处于食物链的底端,有些时候,它们却b人类拥有更多的空间,更多的安全。
已经下午五点了,yan光却依然如此炙热,不遗余力地带走t表的水汽,几乎要将人烤成刚刚电影里面包房售卖的那种面包g。
可是在皮肤之下,她的每一根骨头和血管都好像浸在冷水之中,下一秒就要彻底冻住似的。
极致的冷和极致的热简直要让人爆炸。她是块生了锈的铁,全部的机能都已经失灵,却还要在骤冷和骤热之中反复收缩、膨胀。眼前逐渐模糊不清。
头顶偶然经过的树叶,那绿se鲜yan到仿佛要滴下来,是x1食了她的血ye,才这么生机b0b0吗?
路过一片蝉鸣,又一片蝉鸣。这些蝉像疯了似的鸣叫,有种不顾一切的绝望。
眼前的这座天桥是那样高,像座巍峨的山一样耸立在她眼前,一半接受着暴晒,另一半藏在那栋更高的楼嘲弄、蔑视和居高临下的影子里。
方宁忽然开始不懂,身旁经过的这些人,怎么能够这样从容地爬上爬下。他们的脸因反s了yan光而模糊不清,到处都闪着光,像是一个个钢筋铁骨、力大无穷的机器人。
只有她如此脆弱。
可是在她懂得ai的绝望与艰难之前,她在别人眼中,也曾是他们的同类。
仅仅二十分钟的路程,从没觉得如此遥远过。
像是百步九折的岩峦,再也走不到尽头。
只剩最后的一口气吊着,不知过了多久,方宁终于到家了。
她站在门洞里,向几级台阶之上仰望,那里有一个人影。
方继亭沉默地靠在门边,那里是光线最暗的地方,暗到她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她怀疑,那扇门或许从未打开,他一直站在那里等她回来。
方宁右手扶着因为被m0过太多次而裹了层很薄的包浆的木制扶手,脚步虚软地向那边挪动。
这么多年来,他总是在等她。
小时候,在路边等看神奇的生长球、看机器吐出一管一管的米花无论如何都不肯走的她;长大些,在家门口等因为起晚而快要迟到的她,在校门口等着慢吞吞收拾书包的她。
他习惯了,她也习惯了。
他等待的姿态刻进他肌r0u的记忆里,也刻在她生命的每一寸时光里。
可方宁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没问过他,甚至从未想过:这么多年了,他有没有过怨言?
他该有的,因为她根本不值得。
今天完全是她惹出来的祸,是她太得意忘形。事发之后,似乎也只能这么处理,她理智上觉得自己的弥补该是妥当的。
然而看着哥哥等待的身影,她却隐隐觉得b面对杜绫的时候还要心虚。
可是为什么呢?她脑子太乱了,想不明白。
就算走得再慢,他们之间的距离也终究只有那短短的几步而已。
方宁走到方继亭面前时,他用钥匙打开了门。
锁上门的一刻,她软倒在他怀里。她知道,今天他根本没有义务承担任何,可他是她此刻唯一的港湾。
方继亭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去沙发上坐一会儿吧。”
“嗯。”
瘫在沙发上,方宁把头埋在方继亭的怀里。他一下下地抚m0着她的背,平息她的颤抖,一点点把生机重新注入她的身t里。
“没事了,没事了。”方继亭在她耳边喃喃地念着,像是在y诵某种安定人心的经文,将黑暗驱散,将绞索一点点从她脖子上松开,新鲜的空气又重新从喉管灌入。
十分钟过去了,她还没有说过一个字。
方继亭也没有问。
其实她有太多必须要对他说的话,关于解释,关于道歉,还有一些更为严肃的事情,b如是不是该分开,将偷来的他完完整整地还给他。
假如今天他们没有等到彩蛋播放结束就走了出来,假如杜绫偷偷跟着他们,假如她们没有在洗手间等上七八分钟,又或者那时她说了他是她的哥哥……那么她就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他。
就算这次侥幸躲过,可是下一次呢?即使只剩下一个月,也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她拼命地想让自己说点什么,可是喉咙就像是被封上了一样,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钥匙cha入锁洞的金属碰撞声。




苦夏(骨科H) ca83圆谎

陈婉琴拧开门,玄关处传来啪嗒啪嗒的换鞋声。
经过客厅时,她发现方宁和方继亭都靠在沙发上,手中空空。她又瞥了一眼电视,也关着。
“你们g什么呢,一块儿在这坐着不出声,吓了我一跳。“
方继亭答:“妈,我们下午去看电影了,刚回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陈婉琴又开始c心了:“明天就去南京了,下午还出去玩,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
“按照我给的单子对过一遍吗?“
“对过了。“
陈婉琴这才放下心来,抬手给他们看拎着的塑料袋,里面是几颗硕大饱满的桃子,丰饶的粉se中挂着一点青。
“你们明天要出去一个星期,我就想着早点从办公室出来,咱们晚上在家里好好吃一顿饭。走在路上,正好看到边上有辆三轮车在卖桃子,卖桃的给我削了一小块,又脆又甜!而且也不贵,十块钱三斤,我就买了十块钱的……我现在去洗两个给你们吃?”
方宁和方继亭一齐答道:“好的,谢谢妈。”
陈婉琴便扭身去厨房洗桃子了,客厅里又只剩下无边的沉默。
没几分钟,爸爸也回来了,就更没有说话的时机。
晚餐很丰盛。
红烧鱼、白灼菜心、日本豆腐……所有的菜都烹制得那样jing心,摆在g净的格纹桌布上。天花板的吊灯垂下来,为菜品加镀一层金h的诱人se泽。
“真好吃,我怎么就总做不出这个味道。”方行健赞叹着,给方宁和方继亭一人夹了一块鱼r0u,又把鱼肚子那块刺最少的软r0u夹到陈婉琴碗中。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妈妈问完一遍,爸爸又问了一遍。
方继亭答:“都收拾好了,您放心吧。”
方行健点点头:“那就好……对了,今天我和一个同事聊起来,他去年假期带儿子去了趟南京。他说除了一些老牌景点之外,还有一个地方特别推荐——夫子庙边上前几年新建了一个科举博物馆,他说挺jing美恢弘的,而且能学到很多东西。特别是宁宁,你不是刚高考完吗,正好去感受一下,古代的科举就和你们今天的高考差不多。”
方宁乖乖点头说好。
后来爸爸又说了句什么,妈妈笑得耳边的发丝一晃一晃的,眼角也笑出几条皱纹。
氛围是那样的轻松愉快,爸爸妈妈对今天下午她和哥哥之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如果他们知道了会怎么样呢?这样的氛围,是不是就永远不会再有了?
她有一个无b圆满的家庭。所有的成员之间都没有裂痕,都无条件地ai着、照顾着彼此。
但凡有一点点瑕疵,但凡爸爸和妈妈做过一件错事,她都不会这么愧疚。
可是他们从没有过。
这样的家庭,就像一面光滑明亮的镜子,让人不忍心打碎。
尤其是她,最没有资格做这个破坏一切的人。
方宁有些不敢直视他们脸上的笑容,低下头沉默地扒着饭。吃完饭后,就回了房间再也没出来过。
她看着手机上杜绫发来的十几条微信,用手在眼睛上抹了两把,继续打起jing神来圆谎。
她骗杜绫说,她的男朋友是一中街对面的那所中学的高三生,高考后在学校附近吃饭时偶然认识的,就加了微信,然后很快就在一起了。
“啊哟~还是跨校恋,祝你们99!对了,你们之后会去同一所学校吗?”
杜绫的这个问题正好给了方宁绝佳的编造灵感。
她赶忙让杜绫千万别说出去,因为她之后要去沪城上学,她男朋友则留在燕城,异地四年,她对这段感情没信心,家里人也都不知道,很可能开学不久就会分手。
其实除了身份之外,她说的基本上是实话。
异地确实是情侣之间很现实的问题。杜绫听了这番说辞之后,也没了打趣的心思,只是安慰她放宽心,说不定就会有好的结果呢?一番劝慰过后,杜绫又向她保证说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得到杜绫的保证,方宁松了口气。她知道她这个同桌虽然八卦,但大t还是有原则的,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到处去乱说。
紧绷许久的神经终于能够短暂松弛片刻。
她和杜绫聊了很久,不知不觉还有五分钟就要一点了。因为要去南京,所以八点之前就得起床准备去车站。
可是这漫长的一天还无法结束。尽管哥哥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他也一定还没有睡。
她不能逃避,不能带着这些没解决的一团乱麻去南京。她总要去解释今天发生了什么,去道歉,去面对可能的一切矛盾。
“哥哥,我可以现在去找你吗?”
十秒钟后,她收到了方继亭的回复。
“可以。”




苦夏(骨科H) ca84惊险

方宁一点点推开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房间内太安静了,就连蝉鸣都听不到。她倒宁可那些讨厌的蝉在此刻能再来次安可呢,这样至少能遮盖住一点她的脚步声。
方宁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待眼睛彻底适应客厅里的黑暗时,才踮着脚向哥哥的房间走去。她绕过瓷瓶的影子,路过沙发的影子,耳边还要听着爸爸妈妈的房间里有没有动静——应该是没有的,他们今天早早就睡下了。
好不容易才走到哥哥的房门口,像是经历了一次小型的冒险。其实不必这么小心的,爸爸妈妈肯定早就睡着了。只是刚刚经历了这些事,她还处于一种应激状态,难免杯弓蛇影。
方宁长吁一口气,推门进去。
她推门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一丝一丝地打开一条细缝,然后把自己从缝隙间挤进去。
可没想到,刚刚从门内把那一点细缝阖上,便从爸爸妈妈的房间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宁宁,继亭……”
是妈妈的声音!
方宁的汗毛当时就竖了起来,恐惧贴着皮肤从毛根处疯狂涌入,填满她身t内的每一个细胞。
为什么妈妈会这时候突然醒来?妈妈有没有看到她进入哥哥房间的情景?
妈妈出来要做什么,她又是要去哪里呢?
哥哥每次善后都那样小心谨慎,妈妈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最近她反应那样正常,没有任何不对劲,但也难保是内心怀疑,面上却假作风平浪静,只等待一个机会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揭露……
此时的方宁对自己在影院时的冲动与不节制感到悔恨不已。她太得意忘形了。
如果没有那个吻,就不会被杜绫看到,就不会让哥哥和她分开走,就不会今天半夜睡不着去他的房间解释,更不会……
太多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妈妈正在向哥哥房间的方向走来,也向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方宁的恐惧到达极点,她的目光在方继亭的脸上仓皇地乱晃,像是在问他,怎么办,怎么办?
方继亭迅速按亮电脑的屏幕,调出一张标注过的南京地图,给她b了个口型:“旅游。”
哦,对,旅游。
虽然半夜溜进哥哥的房间并不是件多么正常的事,可他们马上就要去南京了,完全可以说是最后调整确立一下行程,大不了被妈妈叨叨一句“怎么折腾到这么晚,白天g什么去了”。
只是她自己心里有鬼,在电影院时又被吓坏了,才这么心虚。妈妈很可能根本就不会往别的地方去想,一般的人都不可能会想到一对兄妹之间会有什么古怪之处。
方宁在自己的手上狠狠掐了一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妈妈的脚步停了下来,她甚至能感觉到妈妈的手已经按在了门上,下一秒就要推开。
她深x1两口气,努力调整好表情。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慌,不然本来什么事都没有,她心虚太过,反而会引起妈妈的怀疑。
“叮铃叮铃——”
马林巴琴弹奏的音乐旋律在粘稠又紧绷的寂静之中突兀地响起,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地呼唤着。
只听妈妈在门外小声嘀咕了一句:“今天好像睡前忘了调静音……是谁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
脚步声又重新响起,却是越来越小,逐渐远去了。
妈妈最终还是选择先回卧室接电话,让这恼人的铃声停下来。
那根弦骤然松弛下来,方宁转身,本来想趁这个空当快点溜回去,手却被方继亭拉住了。
她怔了一下,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又莽撞了。
假如妈妈恰好目睹了她溜进哥哥房门的那一瞬间,那她现在偷偷跑回去,反而坐实了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倒不如就在这里大大方方地看旅游地图,过一会儿再走。
方宁虚弱地笑了一下,定定神,坐在床上,示意方继亭把电脑搬过来,两个人一齐在地图上找爸爸今天吃饭时提到的那个“科举博物馆”。
马林巴琴的旋律终于停了下来。
这么晚了,估计是sao扰诈骗的电话吧,例如她常接到的那种带着浓重外地口音的“您有一笔不明境外消费……”
她连银行卡都还没办理过,上哪去境外消费。
想到那些不太聪明的诈骗犯,她嘴角g起,心情放松下来,周身也洋溢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松快感。
她的笑意很快凝住了。
卧室的方向忽然传来妈妈凄厉的尖叫声:“……不可能,这不可能!!!”
方宁在过去的这么多年里,从没听到妈妈发出过这样凄惨、疯狂而绝望的声音。
很多年后,当方宁再度回想起从前的这些事情时,她无b清晰地意识到,十八岁的夏天就是从那个影院里隐秘而梦幻的吻之后,开始急转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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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新年快乐呀~
春节假期这七天每天晚上都会更新的




苦夏(骨科H) ca85焚身

“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让他接电话,你把电话给他,让他和我说两句话……“妈妈的叫喊声在方宁和方继亭的耳膜上划出一道又一道尖锐的伤痕。
没有前因后果,短短的几句话不断重复着,喊到声嘶力竭。
他们无从知晓当前的情况,但内心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一定有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妈妈一两分钟内便喊到失声。爸爸在一旁微微提高了音量:“婉琴,你冷静点儿!“
接着似乎是爸爸接过了妈妈手中的电话,开始和电话那头的人一问一答起来。他声音压得b较低,方宁只能听得到他在说话,却听不清任何内容。
几分钟后,电话挂断。脚步声又重新响起,厚重、迟疑且疲惫。
是爸爸的脚步声。
方行健看到方继亭房间门缝里隐隐透来的光亮,犹豫了一下,便先向那个方向走去。
推开门,他惊讶地看到两个孩子并排坐在一起。
他的面se极其凝重,声音也很低沉,失去了平时的活力:“这么晚还不睡,g什么呢?“
方宁手腕下意识地转了转,把屏幕侧过来给他看。
方行健看到了地图里“科举博物馆“上的红se标记,正是他此前在餐桌上向他们大力推荐的。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儿子和nv儿。方宁的目光里写满惊惶,就连方继亭都有些脸se发白,不复平时的镇定。
他们一定听到了,也一定是被吓坏了。
方行健叹了口气,有些不忍心。但再不忍心,他也总得开口。
陈婉琴人已经崩溃,所有事都必须得他来扛着。
“宁宁,继亭,南京……就先不去了吧。以后还有机会。“
他在这里停了一下,方继亭的手机械地合上了电脑屏幕。
方行健闭上眼睛,一滴眼泪沿着眼角的纹路滑落,嗓音里带着极力克制的颤抖:“你们小舅他……出事了。你妈今天突然醒来,说梦到着火了,感觉特别真,就像真的被烧着一样。她不放心啊,就想出去检查一下家里,看看你们是不是还好好的,谁能想到,谁能想到……你们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回唐市。“
说完之后,他回过身去,在黑暗的客厅里抹了把眼泪,才打开灯,快步回到陈婉琴的身边安抚她的情绪。
这一天,唐市消防支队第九中队队长陈知骐在一次消防救援行动中不幸牺牲。他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四十三岁。
或许是姐弟之间真的有某种感应,陈婉琴梦中的烈火灼心竟然真的呼应着陈知骐的烈火焚身。
7月19日,正好轮到陈知骐所在的第九中队和第十中队值夜班。刚刚睡下没多久,就被铃声惊醒。他们接到了调动通知,说丰北区王各庄一村民自建房起火,十几间临近的平房也跟着烧了起来,需赶赴现场进行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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