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声(兄妹骨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危房
“看什么呢,”李丽给她一袋蔬菜,“去,把胡萝卜洗好,切了。”
乔越拿起胡萝卜放在自来水底下,手指围着圈搓了搓。这个长度,这个粗细,一只手有点拿不下。
呸呸呸,你想什么呢?她悬崖勒马似的停止发散思维,自我唾弃一番。
晚饭做好后,李丽叫起乔沉,他眯着睡眼云里雾里般飘出来,镇定自若吃饭喝汤,一点破绽都没漏出。乔越一颗颗送着米粒,神思飞远。
“手怎么这么红?”她一愣,扭头撞上凑过来的乔沉。
“咳咳,咳咳。”米饭呛到气管,她好一阵咳嗽。都怪蠢狗贸然靠近,吓死她了。
蠢狗不知自己被腹诽,态度和往常一样,看热闹不嫌事大,“饭都不会吃,要你何用?”
“你,我。”乔越一堵,他怎么跟没事人一样?求她的时候,软萌可怜,扮乖讨好。现在这是用完就扔?她斜眼一睨,既然始作俑者装腔作势,那她也别在意,该怎么就怎么,不用别扭的觉得哪都不对劲。中午的事,当做意外,插曲,一个梦好了!有了这种心理暗示,乔越不再躲闪,桌下拿脚踢他,“就你会吃饭!”
乔沉眼皮一掀,握住她的腕骨,凑近一口叼走她筷子上的牛肉,“比你会吃不就行了。”
“你个混蛋!”
李丽见怪不怪,自顾自吃完离桌,走前问:“今天谁洗碗?”
乔越点点下巴,“我咯。”
“行。”
李丽的麻友们还等着她,在家呼啦啦晃了圈便出门。乔沉懒洋洋吃饭,留到最后。乔越指节轻扣桌面,“你快点行不行?”
“怎么快?”蠢狗长眉入鬓,眸中内藏风流,恹恹看着她,嘴角笑意不明。
被他横斜一眼,周身温度陡升,她下意识夹紧双腿,腿根蹭到内裤的黏液,心里像掠过一支挠人的羽毛。
“这也要催?”他似无意嗤声,叁两口吃完剩下的米饭,恹懒问,“吃饭够快了吧?”
乔越夺走他手里的碗筷,扭身就要走,身形一顿,衣角让人扯住。
“生气了?”他问。
“滚开。”
乔沉一副诚心悔过的样貌,“好,我滚,横着滚,还是竖着滚?嗯,”他说着话,手掌摸摸附到她的侧腰,缓缓起身,下巴从后搁在她肩头,“小月亮,谢谢你。”
“你不许提!”乔越低声怒斥。
“嗯,不提,”他低眉顺眼,说啥是啥,“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你要说话算数。”
“骗你,我一辈子都出不来。”
“你,流氓!”乔越面颊绯红,神态娇柔。
“我说什么了,我是流氓?”他仿佛自己受了不明之冤。
“混蛋!”
他当然不会再提,他只负责勾起回忆,拓宽前路,最后掀翻她的世界。
回声(兄妹骨科) 037
家里的病号次日有了好转,乔越可算能扒出缝隙得以喘息。周六,裴述生日,她在家一顿捯饬,穿了李丽新给她买的大衣,拿好礼物,赶去裴述家。原以为还会有其他人,到后发现就她一个。
裴述妈妈个子高挑,也是温柔如水的人,看到乔越,眼前一亮,自然亲切地好像自己亲戚家的小孩。趁着他妈妈去厨房的间隙,裴述环住她的腰,悄悄说:“对不起,把你骗来了。”
乔越捏捏他的鼻尖,嗔怪道:“知道说对不起?嗯,还有救。”
她在家环视一圈,裴述家小区是市中心最新楼盘,装修简约大气,靠着落地窗摆了架钢琴,前方墙壁挂着一家叁口的合影。中间的裴述才五六岁,穿着礼服,脸上浅笑。他妈妈五官致,一点不输电视明星,温软的气质熨帖人心。而他爸爸?乔越不由多看一眼,男人眼角留了条疤,凛冽的气场和这张全家福的氛围,格格不入。
裴述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我爸爸是不是很不一样?”
乔越应了声,“有点像黑道大哥。”
他轻笑着摸摸她的发顶,“很聪明。”
“啊?”轮到她傻眼,这是说中了?
裴述带她到自己房间,敞着房门,翻了本旧相册出来。两人坐在飘窗,裴述打开相册,指给她看。
“这才是我爸爸真实的样子。”
泛黄照片里的男人穿着件黑色t恤,坐在花坛旁的阶梯上抽烟,懒洋洋的看着斜前。小小的裴述怀抱足球,握着融化的冰淇淋认真盯着镜头。
“我六岁那年,他去世了,”裴述说,“我从小跟着外公外婆长大。”
他讲了个关于富家小姑娘如何喜欢上小混混的故事,虽不详细,但乔越也能从只言片语中读出他对父母爱情的包容。并未因父亲的身份,和幼时与父母的分离而产生怨恨。
外公外婆都是极为开明大度的老人,对他父亲的唯一要求,便是安稳。男人有自己的傲气,不肯靠妻子家。与昔日的兄弟合伙做生意,在一次车祸中丧生,若不是警察赶来的快,尸体可能都要随着江水飘走。
乔越裹住他的手,他笑了下,说:“你这样看我,像在看一只受伤的小狗。”
他俯身亲亲她的唇,固执说:“这个眼神,就是这个意思。”
乔越哼了下,抿唇笑,“借口。”
气氛暂时得以缓和,裴述觑着她水润润的唇,心念微动,再次吻上去。他敞着门,就是为消除不良影响。可只要和她在一起,便会生出妄念。
乔越红着脸,轻轻推开他,“那个,我接个电话。”
手机在兜里震动一分钟有余,坚强不息地要凭一己之力打破这方粉色的小空间。乔越接通电话,侧过身,语气不善:“你干嘛?”
阴沉沉的男声幽幽传来:“我那件夹克去哪了?咳咳。”
她啧一声,“第叁个衣柜,我那件白色大衣左边。”
“嘟----”电话利落挂断,乔越冲着手机皱皱鼻子,暗自骂蠢狗没眼力劲儿。
裴述扣着她的手指,吸引她的注意,“看看我。”
乔越微愣,他捏捏她的下巴,“问你个问题,我和你哥掉进河里,你会救谁?”
“啊?”乔越噗嗤笑起来,“你不会吃我哥的醋吧?哈哈,你好可爱!”
她笑得前俯后仰,完全没把问题中的对立关系往心里去。裴述捧住她的脸,“别笑,再笑,我又要忍不住了。”
乔越主动亲他的眼睛,“我不会游泳,还是让我哥救你,或者,你救我哥。你会救他吗?”
裴述点头,“会。”
乔越摇头,果然人和人不能比较。要是乔沉,十有八九会回答,关我屁事,你不会游泳也得给我滚下来救我。
她靠在裴述肩上,心底有个小恶魔在说,对,蠢狗就是这么恶劣。
滋滋,滋滋。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
乔越从裴述肩头起身,接通电话,“你又干嘛?”
那头声音弱下来,“我内裤呢,黑色那条,就,那天穿的?”
乔越:......
“抽屉里自己找,”她火气都撒不出来,“你的全在那儿。”
“哦,咳咳,咳咳。”
“嘟------”对方挂电话倒是挺利索。
蠢狗怎么开始咳嗽了?乔越恍神。
一边的裴述默默看完全程,垂在腿侧的手悄悄攥紧,复而松开。他暗想自己占有欲是不是太强?伸手抱抱她,“我们出去吃饭吧。”
“好。”
裴妈妈备了一桌好菜,其中一大半都是她爱吃的。乔越顿生赧意,小男友的妈妈真的是特别温柔的人啊,以后李丽都不用担心她家的婆媳关系了。
她稍出神,觉得自己想得有点远。
一桌的菜,裴述就怕她吃不饱,什么都想给她来点。裴妈妈笑着调侃,“越越,你可别惯着他,不喜欢吃的,或者有什么过敏的东西,一定要说出来,不然这傻小子还以为你喜欢,以后每次都可劲儿塞到你碗里。”
“好。”乔越点点头,兜里的电话滋滋再响。
她放下碗筷,给两人说了声,走到阳台,“蠢狗你。”
“咳咳咳咳咳咳,”对方还没说话,成串的咳嗽似要把肺都震出来,“你,给我,咳咳,咳咳,转一百块钱,咳咳,咳咳,我。”
“你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不要你管,咳咳,咳咳,给我一百块钱,”乔沉语气低迷,“我要自己去买药,咳咳,咳咳,还有吃的,咳咳咳咳。”
他的钱一般都花在自己和李丽身上,乔越顺着往下想,自然以为他现在身无分文,连点外卖买药都没钱了。心里一揪,忙问:“你不会一天都没吃饭吧?”
“啰嗦,约你的会去,咳咳咳咳,给不给钱啊你?”
“给,我给,你。”
听筒里咚得一声重响,乔越脑袋一木,连呼:“乔沉?乔沉?”
电话里一阵忙音,再打过去,无法接通。
裴述走来,“怎么了?”
乔越不安着挂掉电话,歉意道:“我哥在家不知道怎么了,我得先回去了。”
“我和你一起去。”
“不了,”乔越摆手,他哥要是看到裴述出现在自己家,指不定是放火还是灭口,“他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不过我得回去看看。”
“那我送你到你家楼下。”
她忙阻止,“不要了,你陪阿姨,我自己回去就行。”
乔越和裴妈妈告别,急匆匆背了包便走。
回声(兄妹骨科) 038
啪。
湿淋淋的手机一溜从半空跌到桌上,水珠四溅,晕湿纸巾。乔沉端起水杯,挨到嘴边时定住,片刻后果断放下。他粗着嗓子咳嗽几声,感觉不太像,于是咽干喉咙试验一次。
“咳咳咳咳。”
勉强,还行。
趴在沙发里,长手长脚挂在沙发背,想了想,他用手将头发扒乱,脑袋侧枕,双眼轻阖,装作昏昏欲睡,奄奄一息的状态。从挂断电话到现在,才过十分钟,乔越不会这么快到家。细细眼缝的尽头,是家里的挂钟,他一瞬不瞬盯着指针一圈圈游走,有点想冲上去帮它加速。
曲线型的分针指到十二,屋门锁芯转动,钥匙碰撞的声响让乔沉即时闭眼。
“乔沉?!”玄关处的乔越视线投到客厅,吓得脚下踉跄,直扑到他边上。第一时间将手指探到他鼻下。乔沉动动眼珠,懒懒掀起眼皮,嫌弃地推开她的手。
“干什么,我还出着气儿呢!”他说完前半句,还不忘自己辛苦立起的人设,握拳捂嘴艰难地咳嗽几声,“谁让你滚回来的,咳咳,别是舍不得那一百块钱?”
乔越长长舒气,探探他的额温,摸摸他的脸颊,温度正常,面色红润,确实没啥大问题。她抚着乔沉瘪瘪的肚皮,看到沾了水珠的手机,立即解码失联的原因,“你别不识好歹,要不是打不通电话,我才不会回来呢。”
乔沉翻翻上身,手臂环住她的腰肢,脑袋一点点蹭到她腿上,故作大方懂事,“行啊,现在看到我还喘着气,没死,你买了药和午饭,就赶紧滚吧。一天到晚都在看你,我审美疲劳很多年了,知道吗?”
什么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乔越算是领悟到了,但和病犬能讲什么道理,人家从小就是“生病我最大”,得哄着捧着,乃乔家第一作。她掰了掰腰上硬实的小臂,小臂没动分毫,“松手啊,不松手我怎么走?”
“咳咳咳咳咳,”乔沉脸一黑,背过身去,“滚吧,滚吧。”
乔越倾身趴在他耳朵旁,语意含笑,“逗你呢,小可怜。我都快被你吓死了,总得报仇吧!”
他扭过头,眸中薄雾里滚着未知的试探,“这算什么吓人?”
......
晚饭时分,回到家的李丽左手拎着给儿子补身体的现杀母鸡,右手抱着给女儿买的猕猴桃,手忙脚乱将东西各自规整好,蹙着眉,觉得今日家里异常安静。
“小石头?”她先去离门近的儿子房里探身望去,乔沉坐在书桌前,安静地写着作业。
“妈,要帮忙?”
李丽摇头,“没事,写你的作业。”
她来到隔壁,敲敲房门,虚掩的房门一下被顶开。乔越兔子受惊似地弹跳起来,握着的手机啪啪坠地。
“做亏心事了,吓成这样?”
乔越面色闪过一抹不自然,紧着嗓子说:“我看灵异小说呢,吓着了。”
“行,买了猕猴桃,快出来吃。”
“好。”
李丽挂念着厨房里的事,交待两句便走开。乔越绷紧的神经迅速散成七零八落,她捡起手机,点亮屏幕,冲着上方乔沉那张放大的五官近照,忿忿狠戳。脑海里不断像胶片电影一般回放着半小时前的画面。
......
“这算什么吓人?”乔沉不屑睇她,嘲笑她的大惊小怪。
乔越秀眉一拧,“这还不吓人?要是你真的出事怎么办?下次再有这样,唔!”
她唇上蓦地一软,后脑勺被牢牢扣住,熟悉的气息顷刻间四面八方倾巢而出,罩得两人密不透风。彼此眼眸中的倒影放到最大,她满是震惊错愕。
不过浅浅一吻,乔沉一触即离,他懒着神情,用着一贯作恶后的得意告诉她:“不好意思,我一般都这么吓人。”
......
该死的混蛋!
乔越一巴掌打在手机屏幕上,齿间咬住下唇的瞬间,混乱的呼吸和柔软的触感呼啸重涌。双唇上如蘸了层黏厚浓稠的蜂糖,她怎么抹,怎么擦也没法铲草除根。
一吻之下,原以为早被遗忘的梦境清晰浮现,那些散在墙根细缝里的缱绻勾缠,罪恶禁忌,刹那下凝结成片,仿佛以烙铁拓印,痕迹愈加鲜明。
乔沉,你这个变态!乔越轻喘着急气,扎到被子里无声捶打着空气。
哪有这样吓人的?她乱蹬双腿,赌气似的拿枕头当乔沉又揉又拧。
“哼。”半晌,她甩下枕头,顶着头乱糟糟的长发直直坐起。
蠢狗,你给我等着!
回声(兄妹骨科) 039 [щоо18.νiρ]
两天后。
“乔越?”
“乔越?”
捏着筷子的人忽地一抖,空茫的视线有了焦距。乔越平静敛神,夹了块土豆放进碗里,顺便回忆了下李丽之前说的话,老妈说什么来着,买东西,买什么东西?
李丽谁也没看,喝着碗里的汤,“你们爸爸昨天夜里抓捕时受伤了,现在在家里躺着。你俩给他买点吃的,今晚过去看看。”
她急急追问:“严重吗?”抓捕中受伤是家常便饭,作为警察,每每听到还是让人胆战心惊。
“脚扭了,估计得休息两周。”比骨折中枪被刀误伤稍微好那么一点点,还能带伤休息一段时间,乔越放下心。
“妈,”乔沉盛了碗米饭回来,坐在李丽对面,“您今晚要不过去一趟吧,我找乔越有点事儿。”
乔越心下一紧,你找我干什么?话还没问出口,桌底的脚倒是被他一脚踩得死死的。
“嗯,我去吧。”李丽接得毫不犹豫,再自然不过。乔越当即怔愣,她以为李丽会拒绝。脚背让乔沉施力轻碾,她虎着脸觑他。乔沉伸舌摆个鬼脸,唇上舔得湿濡。
唇?她犹如被针刺了眼,飞快偏头。
饭后,李丽在厨房忙活起来,乔越咬着削好的猕猴桃巴在厨房门口看她,“妈,你装这么多,爸一下子也吃不完啊。”
“吃不完,放冰箱。”李丽头也不回,将炖好的牛排骨挑了几块肉质尚佳的放进保温桶,浸下汤汁。台面上还有她用封口袋备好的配菜,乔中民只用点个火,兑点水,一股脑堆锅里煮沸,就是一锅下饭的美味。
“你站那看什么,还不来帮忙!”
“啊?”
“把水果给你爸切一份,他那个人,一年到头只图省事,哪有那些闲工夫吃这种细的东西。”
乔越呐呐进厨房,女人心,海底针,没错了。离婚后,这是乔中民头次受伤,李丽大概是绷不住了,乔沉顺嘴给个阶梯,这方就冷不丁下来。她颇为不解直接凑过去问:“妈,既然这么关心老爸,干嘛还要离婚,和别人相亲?”
李丽白她一眼,“问你爸去。”
复杂的皮球踢回来,乔越接的措手不及,夫妻之间的事,干嘛搞这么复杂?她悄悄摇头,帮着切了盒水果。大包小包准备一堆,李丽提着东西出门,乔越在后头频频交待,记得给她爸带个好,明天她和老哥就过去看望老同志。
送完李丽,她甫一回身,乔沉门神似地杵在她身后,神色悻悻,“你躲着我?”
“我哪有?!”她快速否定。
“那你这两天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乔沉逼近几步,她退着退着抵到墙面。
“乔越,”他双手插兜,微微躬身,脸递到她面前,肯定地说,“你不对劲。”
“我哪不对劲?”乔越不服输挺起胸腹,强作镇定。
“哦,”乔沉挑眉,恍然大悟,“不会是因为那个吻吧?”
“不是!”
她不知自己简直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毛都炸起来了。前两次的事,显然让乔越心里受到影响,一下子惊到了这只机警的小猫。想到她这两天的有意疏远,乔沉固然气,但不敢再度作恶,唯有故意招怒她,降低她的防备心,“逗逗你而已,小妹妹,别被哥哥的美色迷惑了。”
乔越果然沉下脸,重拳捶到他身上,“你无不无聊?”
乔沉呲着脸站在那儿,掐住她的一只手腕,“你要再生气,那我给你亲回来总成了吧?我一背景清白的帅哥,难不成就不吃亏?那些都是我的初次,很宝贵的,你,卧槽!”
“你这是人说的话吗?”随着一声娇斥,一只拖鞋直冲面门!
乔越连踢带打分分钟将他揍得满屋乱蹿,直退到阳台。乔沉猫着身体上蹿下跳,他个子高,升降晾衣架的衣服裤子被他搅得哗哗响。乔越一脚斜踹过去,他手臂一扬,扯动一排衣物。
“啪!”一团粉色残影从上挂落,乔越脚步一滞,看到自己那件粉色内衣准盖到乔沉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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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声(兄妹骨科) 040
新买的粉色内衣就那么乖巧地趴在乔沉懵逼的脑袋上,他斜着视线,一把勾下来,觑着蕾丝罩面底下的海绵,乔越眼快手伸上去抢到怀里,摇下升降晾衣架宝贝般的挂上去。
“啧啧,原来某人水分这么严重。”乔沉一脸戏谑地奚落她打肿脸充胖子的行径,不加掩饰的表现对她注水量的鄙夷。
“你管我,”乔越眼尾一睨,“我还在长身体,未来不可预知,你懂不懂?”
“虚荣的人啊,”他悠闲地迈步回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没实力不要硬憋,这种事,求不来的。”
乔越抓起抱枕压住他的脸,摁在沙发里一顿暴揍。他吃痛叫着,手上不见反抗,任她报复,在细缝中挤出的脸反而还贼心不死的叫嚣:“面对现实吧,美少女,噢!”
他痛呼一声,蜷成一只煮熟的虾,双臂捂着身下,惊恐道:“你想让我绝后吗,乔越?”
罪魁祸首乔越尴尬支棱着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刚才手肘不过是不小心撞到那儿去了。那地方的威力她想起来就是满面红血,心里惊疑不定,怎么每次觉得能忘掉时,都会有那么点引子连苗带根地给拔起来?
这么点微末的乌龙倒是给两人破了冰,一次次被刷了下限的某人浑然不知其中根源,带着点欲盖弥彰。有些事,似乎就需要一块漂亮的遮羞布,乔越绝对不敢去深想帮亲生哥哥撸一把和被亲生哥哥强吻,这两件事中背后的含义。
乔沉嘛,既然明着不能造作一把,暗着还是能行。乔沉选了这条路,崎岖也好,坎坷也罢,总归想踩一踩,踏一踏。强迫她,只会把她推到对立面。乔越竖着一层厚厚的壁障,深受乔中民正统思想渗透,是百分百根正苗红的道德标兵。
他就是纳闷,同样是被老乔的红色思想浇灌下的自己,怎么就横七竖八的长歪了呢?说不准是什么时候对乔越有的心思,反正等到发现时,后悔也来不及。反倒清醒看着自己日复一日的沉沦,如果等不到她心甘情愿走到自己身边,最后迎接他的,便是一个人永无尽头的坠亡。
上周,他在校门外见到书店老板养的一只狗。那狗面前摆着份刚煮的大骨头,它既不吃,也不许别的玩意儿碰,自己围着拿舌头舔一舔,用爪子扒一扒。一旦有什么心怀不轨地家伙,想凑上来分点边角料,立马被它吼得找不着北,撒丫子狂奔。
有点像自己,挺可笑的,他想,自己一高级灵长类,竟然和狗找到了本质上的共同性。看来是被乔越回回“蠢狗”“蠢狗”这么叫出来的。
可惜,他面前的不是任人舔弄,扒拉的大骨头,而是个冥顽不灵,固执可爱的小姑奶奶。还是个心在别处的小姑奶奶。
他斜躺在沙发上,重复着无数个出现过的场面,用脚蹬蹬她的腿,使唤她剥橘子一瓣瓣送到嘴里。她一心看电影,里面一堆人被丧尸追得屁滚尿流,韩语机关枪似地往外蹦,字幕都看不过来,哪里有闲工夫给他剥橘子。
每当这时,就是见缝插针亲昵的机会。他长腿一探,将人勾到怀里,自己心甘情愿地剥了橘子一瓣瓣送到她嘴里。
晶莹的橘子汁蘸得她唇上莹亮光泽,仿佛清晨缀着朝露的花瓣。乔越鲁鲁嘴,他手掌托到她小巧的唇瓣下,一粒黄白相交的籽从那两瓣红润的唇间沁出来。乔沉喉结微痒,捏着橘子籽,借着清嗓捂嘴的假动作,将籽偷偷含进自己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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