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声(兄妹骨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危房
回声(兄妹骨科) 026
老旧的黑色大众驶入平川县后,又拐进通往下头乡镇的岔路。路的两旁到处是本地的特色酿酒店,车影划过,带着酒香萦绕随去。半小时后,抵达老屋。乔中民工作的第叁年,给钱两老将房子做了翻新。但他妈没舍得,仅是起了个平房,后方围着院子,还带猪圈和旱厕。
乔越小时候不大喜欢来这儿,夏天的时候去旱厕里蹲上两分钟,屁股上全是蚊子咬的包。她哥一边帮忙涂药,一边嘲笑她洗澡不干净,所以才会吸引蚊子来吸血。后来每次再去,乔沉会提前进去一次,说先把蚊子喂饱,这样她去,蚊子便没胃口下嘴。童年时总会相信这种奇葩的言论。
车子停在老屋外,刚下车,她一下就闻到后院冲天的腥臭味儿。猪崽的破嗓子像是有人故意拿二胡在耳边咯吱乱拉。乔家亲戚少,老婆子脾气古怪,邻居都不爱搭理。这会看到在城里当警察的乔家儿子回来,大伙少不得看他的面子,过来寒暄。乔中民简略应答,叁人一起进屋去看病床上的老人家。
乔母眼尾上挂,显凶相,看到回来的两个孩子,又伸长脖子往后瞟,没看到其他人,登时语气尖酸起来。
“她什么意思啊,老人去世也不回来?”
乔中民揉揉眉间,神色疲倦,“妈,我们离婚了,这些和她没关系。”
“哼,城里的女人就是心眼多,当初让你别娶她,你死活不听。现在倒好,房子给她了,孩子也归她,你让你爸下去怎么面对爷爷?”
比这还尖酸刻薄的话,兄妹两都听过,有时候气急,会替妈妈怼回几句。此刻却不能,床上爷爷行将就木,连口囫囵气儿都没吞下,他俩心肠软,没敢当场发难。
乔中民应付下来,身心俱疲,望到老爷子浑浊的眼球见到两小孩时,溢出光,心里还算有了安慰。
他没一会就要出去办老爷子的身后事,丧葬酒席,墓地,这些都堆在面前等着他办。到晚上,仍没落屋。
两兄妹吃过饭,待爷爷睡着,便换到客房。乔沉拉了插线板充电,在手机下划拉几下,发现上头信号显示的是e,连微信都转不开。乔越也看到了,两人面面相觑,老屋唯一的电视在奶奶那屋里,肯定是看不了的。长夜漫漫,手机没得玩,真是要闲得抽筋。
乔越伸个懒腰,趴在他肩上,“陪我去上厕所。”
旱厕在缀在院子最后,周围都是庄稼,蛇虫鼠蚁时不时出来走个场,冷不丁容易被吓着。乔沉取下手机,打开手电筒,陪她去后院。
田埂不平坦,两人走得稍慢,乔越横扫一圈,背脊发凉,抓着他的手不敢松。走到那间小小的围边了的露天厕所,乔越独自过去。
“你别离太远。”她轻声交待。
农村到了秋季,都有蛙鸣虫响,乔沉挥手赶走面前的飞虫,扯了根狗尾巴草折着玩。
“乔沉?”乔越出声,确认他还在不在。
“在呢。”
“聊会天吧。”乔越蹲在那儿,手捧着脸。
他指上绕着茎梗,“早点解决早点进去,聊什么天。”
乔越疏通完肠道,提好裤子出来,又抓起他。乔沉嫌弃觑她,“你没洗手就碰我,脏不脏?”
“我碰你怎么了?”乔越故意逗他,“我不仅抓你的手,还要摸你的脸呢。”
说着就摸上去,乔沉弯腰没避开,她搂着他的脖子,脚上一垫,双腿盘在他腰间,凑到他面前显摆,“就是要恶心你,臭不臭?臭不臭?”
乔沉佯作作呕,手托着她的后臀,抱着她继续往回走,“臭气熏天,得好好洗洗。”
乔越手一扬,摸到他手里支棱着的事物,勾出来一瞧,笑道:“你还记得狗尾巴草怎么编戒指呢。”
她一点不客气,自己给自己带到中指,举到盈盈月光底下欣赏,“不错,小沉沉不愧得我真传。”
乔沉哼笑一声,“脸皮真厚,我说了给你?这是给我未来老婆的,麻烦您还给我成吗?”
“哎呀,嫂嫂还没来,借我玩一下嘛。”
她两只脚在他腰后勾住,乔沉觉得身上缠的是一条诱人的美人蛇,花前月下的,这样抱着她有些危险。
好在很快便走到屋里,乔越去厨房洗手,忽而神秘兮兮的端着碗拉他,“你闻,香不香?”
平川家家户户都酿酒,寻常最多的就是米酒。乔母为人刻薄,但酿酒的手艺倒是一绝。乔越特别喜欢喝她酿的米酒,这会反正也闲着,她就着碗在厨房先喝了一大碗,然后本着有福同享的原则,给乔沉舀了一碗。
乔沉尝了一口,双眉轻皱,“你喝过了?”
“对啊,”她点头,“好喝吧?”
超市里当做甜汤的米酒和这儿的米酒不可同日而语,乔母乔父就好这一口,米酒的酒浓度相当于普通白酒,入口甘甜,可后劲十足。乔沉自然闻出来了,只是边上这傻子还将这当饮料喝呢。
“别喝了,放回去。”
“不要。”
见乔沉不喝,她一口解决剩下的米酒,洗净碗和他回到房里。接着抢他的手机去看先前下载好的电视剧。
看了不到五分钟,她颈椎似要折断,扯过乔沉。两人躺在床上,她的脑袋枕在他肩窝,强迫他做手机支架。
乔沉阖眼,握着手机的手抖了抖,肩上蓦然一松,他一激灵,手赶紧托住她的脑袋。
“乔越?”
乔越面颊绯红,听到有人叫她,嘟着嘴掀起眼皮,湿漉漉的眸光涣散空茫。
“嗯?”
显然,米酒的酒劲儿上来了。乔沉关掉手机,将她放平。手撑着枕头上方,静静凝视她的睡颜。
“乔越?”他轻声唤了一次。
乔越蹙眉,嘟囔一句,“你又要打我?”手便胡乱抓,碰到他的腰时,痴痴笑了声,一头扎到他怀里,右腿撩起,顶入他双腿间,轻轻摩挲。
两人的脸只隔毫厘,彼此的鼻息喷到唇上,凝成薄薄的水雾。乔沉垂下眼睑,她软乎乎的脸蛋像两只粉嫩的桃瓣,奶白的肌肤浸润莹亮的釉,晶莹剔透。下头一对粉嘟嘟的花瓣唇,微微启开,沁出丝丝的酒香。
乔沉喉结上下滚滚,目光睇着那丰盈的唇瓣。有株嫩芽在荒野里破壳而出,随风摇曳。眼眸中霎时被扑天的大火湮灭,他慢慢俯身,追寻着内心本能的牵引低下头,缓缓贴去。
回声(兄妹骨科) 028
柔软的双唇触到一起的瞬息,不过叁秒,乔沉隔开了点,默默睁开眼。她的唇,香,软乎,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稍稍沉点力,都唯恐将它惊扰。
双手悄悄抚去她散下的额发,视线再次回到那软嘟嘟的唇瓣。仅仅是触碰,好像,有点儿不够。乔沉自嘲般的轻笑,重新吻下去,舌尖一点点描绘着她唇瓣的形状,将上头舔得湿濡一片。随即小心撬开她的牙关,生疏去勾她沉睡的小舌。
“嗯~”睡梦中的乔越被堵了呼吸,难受呻吟,半抬起下巴,似在迎合他一般。搂住乔沉的手臂下意识得更紧,右腿微微蜷起,膝盖一提,正抵在他的胯间。
有些迫切的,难耐的情绪搅和起来,他侧身,不由送胯往她的膝上顶弄,缓慢而克制。
勾缠的唇舌变得失控,他如同被乔越渡了一口醇香的美酒,醉得厉害,理智清醒全部扔到一边。
“嘶!”舌尖刺痛,倏尔泛出一抹铁锈味,呼吸不畅的姑娘蹙眉咬过来,他登时眸色晦暗。
低头一看,底下,原本酣睡的乔越亮着一双懵懂的眼,好奇地盯着他。“小沉,沉?”
乔沉立即身体僵直,不敢妄动。
“不吃了,”她噘起嘴,摇摇脑袋,憨憨傻傻,已然是大梦未醒,“不好吃。”
“嗯,不吃了。”乔沉一颗心落下来,轻声细语安抚着她,深邃的眸如无底的漩涡,足以将人沉溺。
乔越痴痴笑着,捧起他的脸,“小沉沉,你怎么变成裴述了?”
果然还是欠揍。
乔沉侧脸冷嗤,沸腾的血液,喷涌的情愫霎时如急急退却的浪潮,骨缝里徒留空寂。强行钳制住她的双手,按在头顶,她委屈的缩成一团,腿缠过来,脸一个劲儿的往他颈窝蹭,一贯的无赖。
“小沉沉。”
“哥哥。”
“小宝贝。”
软糯的称呼甜得他有些手足无措,小家伙喝醉了就是这副鬼样子?软软的一团窝在怀里,又蹭又磨,到处点火,乔沉再冷静,也无法彻底忽视。倘若给她继续闹下去,只怕会一发不可拾。遂直接拎起被子将她整个一裹,丢在床上。
乔越脑袋混沌,歪头鬼叫,脑袋缩回被子里,半天没吱声。乔沉拨开被褥,往里一瞧,哼,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已经睡得和小猪一般。
次日,乔越头晕脑胀起床,揉揉惺忪睡眼,空神发呆。良久,她挠了挠发顶,困惑地摸摸下唇,忽然扯起被子盖住脸,低声连呼,“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听到乔沉的声音,她唰一下坐起来,面目涨红。乔沉抱着手臂,倚在窗户边,戏谑看她,“做春梦了?”
“走开,”乔越顾忌这儿不是在家,音量都不敢抬高,脸色其差回怼,“你才做春梦!”
乔沉很不自觉,偏要坐到她床边,“脾气这么差,老朋友来了?”
“出去出去。”乔越拿手推他,他稳如坚石,纹丝不动。
两人在房里闹腾没一会儿,出门帮乔中民准备丧葬用的物品。外头有人说,老爷子这最后一口气吊得够久,看来是有啥没了的心愿。乔中民心知肚明,附在老爷子耳边低语一声,老爷子闭上眼,再没睁开。
中午,乔越端饭给奶奶时,就听到屋里乔中民同奶奶商量,什么时候把老爷子拉去火葬。
白喜事在乡下要请村里的俗门道士过来设坛作法,咿咿呀呀,听不出具体的词句。酒席也是这时候一块摆,乔中民忙着招呼亲友,两兄妹跪在老爷子遗体旁,啥也不用管,只负责不停给火盆投火纸。若有人来拜亡人,便一齐回拜。
乔沉一天下来,咬破的舌尖吃什么都痛得要死。乔越给他端来碗香辣牛肉面,他觑着上头红彤彤的辣椒油,差些把人赶走。
“赶紧吃呀,”她捶着后腰,“老爸说明天晚上就回去。”
他咽下闷气,忍着刺痛硬生生干掉了一整碗牛肉面。
丧葬礼完毕,老人送去火化,埋在院子后方的菜地边,离老屋就隔五十多米。乔越不信鬼神,看到墓碑,未还会觉得瘆人。堂屋摆着供桌,老爷子的黑白照立在上头,无论你在堂屋那个角落,都会产生老爷子正在静静凝视你的错觉。
也许是两人从小与二老接触过少,记忆里也是老爷子唯唯诺诺顺应乔母斥责李丽的画面,对老人家的离世,缺了些割离的痛楚,多了些对亡人的惧意。
她这下更离不开乔沉,晚上睡觉非得等自己睡着了,才允许他离开。到了第二日,迷迷糊糊掀开被子,腿心汩汩涌出热流,她暗叫不好。
“老哥?”
乔沉闻声进门,“大清早叫我准没好事,说吧。”
“帮我买样东西。”
乔沉嘴角一抽,“卫生巾?”
“嗯嗯。”乔越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回声(兄妹骨科) 029 14
回市里,恰逢周末,乔越搬出真空封口机,将掉在地上的曲奇饼干封在一个袋子里。做完后用玻璃罐好,捧在手里星星眼的看了半天。在房间里翻了翻,没找到丝带。问乔沉有没有,乔沉尾巴一翘,嗤声说,有也不给你。
乔越扑过去压倒他,手掌巴住他的脸,使劲儿往里挤,“小气鬼,把吃掉的饼干还给我!”
乔沉作势微张嘴,故意朝她面前凑,“不服气?不服气自己来拿啊。”
他一张妖孽脸怼得过近,放大的五官带来的视觉冲击猛然增了一倍,乔越晃过那个不可思议的梦境,心跳忽的如断掉般。不过须臾,她伸手捂住乔沉的嘴,凶他,“别以为我不敢!”
乔沉卡着她的侧腰,昂起脑袋继续推近,两人一下靠拢,好似隔着手掌接吻。他促狭笑着,瓮声说:“送到你面前,有本事你抠出来。”
他说话冒出的湿意喷在掌心痒痒的,乔越触电般的弹开,掌心附在他胸口擦了擦,“你都消化了,还能有个鬼。我自己买去,小气鬼!”
小气鬼看她蹬蹬跑走,躺在床上气得捶墙。屋外,李丽和隔壁家的阿姨一起买完菜回来,他蓦地起身,到客厅一看。隔壁王阿姨牵着儿子和李丽有说有笑,李丽拉着王阿姨进厨房,交流如何用保鲜膜防油烟,她儿子小宝和他大眼瞪小眼。
“小宝,”乔沉蹲下身,“哥哥要去睡觉,桌上的饼干不能吃,知道吗?”
小宝胖嘟嘟的小手放在嘴巴上,按得死死的,“小宝不吃,小宝最乖了。”
乔沉摸摸他的脑袋,“这是奥特曼最喜欢吃的小饼干,小宝一定不能吃哦。”
“嗯嗯。”
……
乔越买完丝带回家,兴致冲冲跑到客厅,光秃秃的茶几,她以为自己眼花记错,上下前后找了一溜,还是没见着。
“妈,”她转到厨房,“有没有见过我放在茶几上的玻璃罐,装曲奇那个?”
李丽摇头,“什么曲奇?”
乔越听完,冲到乔沉房间,“老哥,曲奇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乔沉恹恹撩眼,“我有病么?”
那能去哪?总不会是玻璃罐自己长腿跑了?乔越暗自伤神,回到客厅前后仔细检查,看是不是滚在哪个小角落,
咚咚咚。有人敲门。
乔越拍拍裤管,过去开门。门外,王阿姨牵着她的胖儿子,一脸歉意看着她,“越越啊,真不好意思,小宝在你家拿了罐饼干回去,搞成这样了。我这已经打了他一顿,阿姨给重新买了一盒,不好意思啊!”
乔越看着她手里的玻璃罐,里头被灌了一杯水,曲奇泡得发胀,软烂成泥。王阿姨手一抖,黄色的饼干稀泥中冒出个红色物体,一个小小的奥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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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声(兄妹骨科) 030
王阿姨讪讪僵在那儿,见乔越脸色青白,心里极为过意不去。乔越扣着瓶罐的手指骨凸起,因用力泛白。她发不出脾气,王阿姨为人热情,常年为淘气包小宝擦屁股,乔越受过她不少照顾,这回真是有气都不能随意发。
“算了,”她退回王阿姨买的零食,“我这个本来也不能吃,您把饼干留给小宝吃吧。”
她捧着玻璃罐回到房里,乔沉横躺在她床上,见她垂头丧气,无打采的怂样,挪了挪脑袋,像白蚕似得蠕到她身旁。
“生气了?”
乔越眼眶微红,隐隐噙着水光。乔沉坐起来,双手托到她胳肢窝,将她整个一提,抱到腿上。
“好了好了,我错了,”乔沉拿拇指指腹轻轻地拂掉滴出来的水线,“怪我,没保护好你那什么玻璃罐。”
他说的是玻璃罐,她哭的是曲奇饼干。乔沉握着她的肩头,“再哭我可要揍人了。”
乔越横睨他一眼,扭过头。
“这样,”他跟上去,英挺的鼻尖似触非触蹭着她的耳垂,“我陪你再做一次,好不好,别哭了,嗯?”
“不一样。”她偏转的颈侧划出一条直线,细嫩的肌肤拉得纤薄。
“哪里不一样?嫌弃我?”
乔沉垂眸,鼻尖徐徐滑下。浅浅的呼吸,细细密密撒过去,她耳根晕出粉红。仿佛蝴蝶振翅拂过面颊,她兀地回头,两人的嘴唇一触即分。刹那之间如有电流自她唇珠刺到脊骨,乔越霎时绷直背脊。
乔沉摩挲着她腰侧的软肉,扮得无辜,“你想吃我豆腐?”
“我!”乔越哑口无言,话风怎么偏到这儿来了?“谁让你自己靠过来?!”
“哼,”乔沉懒懒后躺,手扣起她的指,一根根插入指间,“做不做?”
乔越一根根掰开,“做个屁,我要把罐子埋起来。”
乔沉头疼,这事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老哥,把你那盒子借我,我要里头的硫酸纸。”
“什,什么盒子?”
乔越放下玻璃罐,手直直伸向放鞋盒的衣柜,“这个呀。”
乔沉脑袋一木,就见她拉开柜门,一眼相中一个,立马拿出来,“这个。”
乔沉双腿一蹬,眸光顿凝,警报指数瞬间飙到最高。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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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声(兄妹骨科) 031
“怎么不行?”乔越不管他的拒绝,抱着玻璃罐单手拿起轻飘飘的鞋盒,顺手摇一摇,里面发出轻响,“你又没放鞋,给我哪里不行?”
乔沉纵身跃起,长臂一捞,抢到盒子另一半,“给我松手!”
“不给!”乔越小脾气上来,一点不饶人。两人各执一端,乔沉心里急,手里使得劲儿猛地加大,岂料乔越跟大力水手上身一样,勾住鞋盒侧面的透气孔忽的一拽。盒子哧啦一声,盒盖盒身瞬间分离。里头那个小小的蓝色布料即将暴露,乔沉喉头一紧,千钧一发之际,将乔越推倒在床,一把蒙住她的眼睛。浅蓝内裤在空中半弧抛过,掉落在地,乔沉灵活刹车,一屁股坐上去。
乔越爬起身,逼近他,“哦,乔沉,老实交到,你藏了什么不该藏的东西?”
乔沉在那块地上坐死,半丝空隙都不敢挪动,强装镇定,“你管我藏什么,拿了鞋盒,赶紧滚蛋!”
“想得美!”乔越管家婆属性上线,两手去拉他,“我要看,你起来!”
乔沉耍赖似的躺到地上,“你滚你滚!”
“给不给?”
“不给,赶紧滚!”
“最后问一次,给不给?”
“不给,滚。”
乔越提唇一笑,手指揪住他的裤管往下拽,威胁道:“不给我就拍你的裸照!”
“来啊,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乔沉摆出厚脸皮,呈大字摊开,顺带问,“裤子要不要脱,?要脱赶快点,我还能亮一下我的八块腹肌!我警告你,不要看我身材好,就见色起意。得到我的人,你也得不到我的心!”
“咦~”乔越停下拽裤子的手,抖了个激灵,她哥还真是到了没脸没皮的最高境界。既然口头占不了便宜,手扒他紧实的窄腰,两根手指从腰窝处斜插进去,挠他痒痒。
“卧槽!”乔沉嗓音都变了,“乔越,你能做个人吗?”
“你是不是藏了什么黄色废料?”乔越定定问。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老子快十八岁了,难道不能娱乐下自己?”
“嘁,”乔越斜他一眼,“你这个年纪最容易走歪路,我要监督你!”
乔沉作势推她,“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和谁走歪路?倒是你,脑子迟钝,以为谁都是好人,给块肉就跟着跑。”
乔越懒得听他诡辩,只管朝他屁股底下进攻。乔沉怎么也不敢让她得逞,长腿一卷,夹住她往后抵去。清脆的玻璃碎裂声砸到地上,两人一齐看去,那罐可怜的曲奇软泥,这下可好,真正是尸骨无存。
乔沉憋住得意的笑,提醒她,“拾去呀,等着它开花呢。”
乔越一脸怀疑的紧盯他,乔沉撇开脸,抬起下巴,骄傲得犹如一只刚打扮好的孔雀。
小小的风波就此打住,乔沉再不敢掉以轻心。她的心思跟风一样,说不准什么时候便飘过来了。至于小内裤,他思前想后,塞到了书桌后方的小洞里。不过乔越对他却是越来越怀疑,好几天没事就蹿到他房间借故探查。
乔越当真是为他操碎了心,周六和裴述在一起时,心里还为乔沉隐瞒她而闷闷不乐。裴述摸摸她的脑袋,“我真羡慕你哥哥,有你这个小管家婆看着。”
“你羡慕他干什么,”乔越抱住他,“哥哥能吻我吗,笨蛋?”
裴述喉结轻滑,眼尾染红。四周是密密匝匝的灌木丛,广阔无边的江水,没人会突然冒出来打扰。他回抱乔越,低头小心的亲她的眉眼,一点点吻到嘴唇。
两人都有点紧张,双唇贴在一处,裴述怕吓到她,唯有轻轻的啄着两片粉软的唇瓣。
乔越阖上眼,他吻得温柔怜惜,不像上次的梦里,哥哥强制的勾缠和吸吮,控制她所有的感官。令她身体里长出一股陌生的渴求,想要索取更多。
天呐,我在想什么呢?那不过就是个梦!梦里的深情凝视她的乔沉,绝不可能是家里那个作天作地的蠢狗!
乔越醒神,牢牢抱住眼前人。裴述感受到她的欢喜,心脏砰砰直跳,四肢不受控制,脑袋发白。少年带着雄性的本能,第二次再吻上她,舌尖笨拙地推过去,乔越耳后微麻,悄悄转开。
“抱歉。”他低头抵着她的额角。
乔越摇头,害羞地钻到他怀里。
回声(兄妹骨科) 032
时入深秋,早晚温差逐渐拉大。乔沉黑色大衣的衣摆在风中摇摆几下,沉沉轻飘落回。他回到家,里外晃悠一圈,李丽去打麻将,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个高叁狗比乔越回来得还早。在客厅呆坐了会,给乔越发了条微信。直到过了半小时,对面才回个马上回家。
他走到乔越房间,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抚着床上浅蓝色的枕头,脸揉到里头。半晌,耳朵捕捉到开门的声响,立即跳身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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