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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毒液毒液





丫鬟 第二十六章:银杏木簪
新年新气象,好运乘冬来。所谓人逢喜事爽,可李常却不以为然。杵着拐杖来到厅堂,本打算透透气,谁知还碰着麻烦事。媒妁老妇正向李盛侃说着画像之人。
“陈府二少,经谋布织商行,文质彬彬,一表人才。”
李常坐他们在一旁,悠悠说道。
“陈航,早年参考学试,暗与考官以利私通,后人揭举,心有不忿,反而还打了别人一顿。”
李盛听后,立即将画像丢到地上。媒人脸色尴尬,赔笑说着。
“大人不满意还有另一些。像是房府,书香世家,长子为人谦和,吃得都是墨水哩!”
看着媒婆夸大言词的丑态,李常笑出了声。
“房是杰,幼时身患怪疾,常年卧榻,足不出户,能拿起的东西也就是纸和笔而已。小妹嫁过去后,既要伺候公婆,又要照顾丈夫。这命可真苦哟!”
一个游说,一个拆穿。这下,媒人是跟李常杠上了。
“刘府次子刘寻,家境殷实,模样俊俏,有不少女子家都投爱于他!”
“的确!姿雅阁里的红英、青棉、白葵,这几位头牌见过也都说俊俏不凡!”
李常是看戏不嫌事大,闷在屋里三十天,难得出来与人“聊天”,也真是痛快。
媒人脸皮再厚也被李常剥光,自是不逗留一刻。李盛有气,却不是因媒人欺骗,而是李常那副怡然自得的神色。
“既然能下床行走,说明好了七七八八,不如不如与老夫来看看哪家姑娘适合?”
李盛翻开另一堆画像,开始认真思量。李常听着疑惑,几个兄弟姊妹年龄尚小,根本未到成家的时候。即刻间,他明白了。
“父亲过于着急,儿子心性不定,成家立业还是时候再说为好。”
“不早了,也许成了家才好。”
成家是好,好就好在能把李常从黄雀儿那趟浑水里扯出来。届时有妻有儿,心思便不会放在别人身上。李盛依然担心李常会犯傻,作些出格的事。
犹豫之中,李常看见父亲鬓边青丝变白发时,嘴里一字也道不出。本是无缘无份,何必执着?生死面前,然保自身。
“儿子明白,随父亲做主。”
虽是作了决定,但李常并非全心全意,心下郁闷不止。出了厅堂,一瘸一拐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花囿里。站在树下,看这光秃秃的枝丫,更是无任何好心情。
“大少爷,外边冷,要不回屋里头吧?”
丫鬟翠儿劝说着,可见人没反应,知是不愿。
“黄雀儿是不是常来这里?”
突然一问,翠儿愣住神。莫非是发现了她们偷懒?
“是的,雀儿总是爱来这里,说是喜欢这树。一有扫叶剪枝的事时,她便自告奋勇,是拦也拦不住。”
翠儿连忙推脱,怕李常听出些什么。
“待会儿替我准备些木头和刻刀,用普通木头即可。”
“是。”
“你现在就去。”
“是。”
话音刚落,翠儿立刻溜之大吉。独自站在雪地里,李常突生感慨:以前为何没注意到黄雀儿?思绪迷蒙间,他眼前似有她的身影。
黄雀儿此时站在李常面前,对着他笑,眼泉横波,笑容憨态。她一笑,他也跟着笑。虚幻假象前,李常像个傻子一样,居然对着空气展颜露齿。
民间热闹,皇宫亦是。宁妃不喜节日,因妃嫔相聚时,总少不了争风吃醋。有道是眼不看为净,她宁愿整日坐在窗前。
刘顺来时,身后还带了礼盒。潜走宫女后,只剩两人。
“屋外冷,娘娘还是离窗边远点吧。”
“不冷,倒是难得清净。”
宁妃看到桌面上的剔红圆盘盒,顿时失了兴致。那堆甜食果脯,她向来不爱,只因惠妃爱吃,所以皇帝特意准备,一同分发给后宫。
“你拿去吃吧。”
“多谢娘娘。”
每年如此,刘顺是吃得牙疼,但宁妃赏赐的东西,又不舍得分给别人吃。
宁妃静静坐着,刘顺也静静地看着。她习惯了如此,并不着急潜退刘顺。
“李顺,你说他们在耍什么把戏呢?”
“小人不知。”
前日得到消息,赵逍与赵恒似在密谋画策着,但其中详细内容又不清晰,只知派了小部分人马行动。
手下的人一直注意他们的动向,宁妃总是提心吊胆,生怕被人抓住一点遗漏。
刘顺是宁妃的人,凡事皇帝有特殊动向,他都会禀告。可最近风平浪静,实在也看不出端倪。一来二去,两个人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除了他们,赵识尧也是思索着,于是找个适当的时日去往李府。
雕刻这门手艺,是手工活儿,初入门路的总会受点伤。连续三日,李常都在夜里掌灯刻木,而眼睛酸涩,手指划伤都是常事。往往易事难做。
“大少爷,静王殿下来了。”
李常一听门外声,随即将那些物件丢进箱子里,地上的木屑也用脚踢散。
“进来吧。”
赵识尧进屋,李常便撑着拐杖走过来。
“腿上好些了么?”
“好些了。”
闲话不多说,赵识尧直接坦白来意,与李常共商对策。
“那群人去哪儿?”
“西北方。出宫后各自分散,具体位置不详。”
如此隐秘小心,事情定是不简单。李常走到书桌前,从架篮里抽出一管卷纸,然后打开查看。
“殿下,项山位于西北方处。”
重返项山?赵识尧不解。李常见到赵识尧严肃的神色,宽慰道。
“无论何事,都先稳住阵脚,先后再作应对。”
赵识尧庆幸身边有人,无需单打独斗,而今还多了林静婉。
“出生自高门府邸的女子,应送什么礼品为好?”
赵识尧问着李常,因他知道李常是情场浪子,常年游走女人花香里,懂得应比自己多。
李常听出赵识尧所说的女子不是黄雀儿,可若不是她,那事儿就难了。
“从自身来说,珠宝首饰、胭脂水粉和锦绣绸缎;从外在来说,房屋地契、酒楼平房和雕车宝马。”
“她不缺这些。”
李常又想了想,笑道。
“以身作礼,她定是喜不自胜哩!”
赵识尧对此不置可否。可见李常坐回凳子上,脸色骤变得忧愁。于是调侃道。
“你又在想哪家的小姐?”
“近日是头疼媒婆的那张快嘴,直让我听得心里发怵。”
赵识尧有些惊讶,问道。
“为何如此突如其来?”
“估计是想抱孙子了。”
李常不说实话,是怕赵识尧多心。
“成家或许对你来说是好事。”
赵识尧是放下心来,好似终于消除了障碍一样。
“小人有事拜托殿下。”
李常说完,便从纳箱里找出一支簪子,然后解释道。
“这支簪子是丫鬟翠儿篆刻而成,她说是久日不见黄雀儿,陪感思念。而木簪作新年礼物,以表心意。”
赵识尧接过,看这木质下等,手法工序差劲,顶部也只有银杏叶的轮廓,细节浅少。
“为何银杏叶?”
“因为翠儿说是黄雀儿唯独钟情这花,喜爱程度比一般人还要多得多。”
黄雀儿虽是将赵识尧赠予的东西,都一一放好。但实则却不见她穿戴,或是真心喜欢。
“我会转交于她的。”
“多谢殿下。”
回府后,赵识尧第一时间就把簪子送给黄雀儿。而黄雀儿到后是异常开心,仿佛十车珠宝都不及这小簪子。
“我刻了几个日夜,见到你欢喜,也是没有白。”
“多谢殿下!小的很喜欢!”
黄雀儿根本不会怀疑,她急忙把簪子插在头发上,转过头询问。
“好看吗?”
“好看。”
赵识尧见到黄雀儿的气神是回来了,认定撒谎也是无可厚非的。
毒液有话说:因为发现自己写得太屎了,没有资格,所以以后会。那200币就作为整本书的打赏,跳过那两章也是可以的,都无所谓。然后对那些购买的朋友说声不好意思,浪了你们的钱。




丫鬟 第二十七章:替人作嫁
闻说李府公子俊,各家女儿派人探。阁里秦女争相访,不禁为此泪湿襟。
李府长子纳婚的消息一出,各府名门相接而来。耳目传言之快,王侯府的人也知晓一二。
“小姐,听说李府大少要成亲了!”
妙音一讲,黄雀儿嘴里的菜差点咽不下去。轻咳几声,喝了一口粥水,缓了一阵。
“李府?”
“就是那位与殿下交好的李常,李大公子。”
妙音鲜少遇见府里有客人,李常三四五日便会来,况且长得又俊俏,印象自然深刻。只是那位大少爷对女人的心思百出,也不知哪位小姐能将他的心抓牢。
黄雀儿讶异,可仔细想想也不出奇,毕竟娶妻生子是常事。
“小的还听说媒婆把门槛都踩烂好几个呢。”
妙音一笑,黄雀儿也跟着笑。
“小姐要是吃饱了就好,撑坏胃了不行。”
黄雀儿脸颊鼓起来,而且一嚼一嚼的,就连菜汁也倒进白粥里。妙音心想她以前是不是常常挨饿。
“粮食都是钱买的,农民辛苦耕种的,两样皆是来之不易。而且最近我胃口好,想吃多点。”
妙音是明白为何前段时间,黄雀儿眼里都有惋惜之意,原来是心疼那些剩余饭菜。
“小姐想吃糯米藕吗?”
黄雀儿听见甜食,就像只兔子一样竖起耳朵。
“唐记的红糖糯米藕吗?”
“是的,待会儿我可以出去替小姐买一份。”
红糖糯米藕,软绵糯米塞入藕孔里,放入浓稠汤汁煮泡,煮透后切成片状,最后再浇淋上红糖汁。想到这儿,黄雀儿咽了下口水。
“还是算了,甜食伤牙。”
黄雀儿不得不拒绝,因为私房钱不可乱花。不论环境如何,勤俭的习惯总是好的。
“小姐是计算着钱财吗?那小姐大可放心,小的可以去禀报一下刘伯,用不会算在自己头上。”
“不好不好,那不是我的钱,不能花。”
“殿下与小姐的关系,哪里还分你我?女人花男人的钱,本是天经地义。”
“可我更愿自力更生,自己赚来的钱才花得安心。”
“小姐是要懂得享受才好。”
黄雀儿只是点点头,心里却不认同。妙音说得理所当然,想法也是与其他女子相同。从古至今向来是女主内,男主外,像是只有苦命的女人才需要辛勤劳作。
食尽午饭后,本该好好休息,但赵识尧却来了,说是陪同见客。可黄雀儿哪能撑得住皮面?脸色不佳,外加样貌平凡,出去定会丢赵识尧的脸。
“来者之人,你也认识。”
赵识尧一说完,黄雀儿就猜到是李常。
“大少爷?”
“没错,他今日来只是叙旧聊天,不谈其他。”
妙音为黄雀儿梳妆打扮一下,另外别上那支木簪。出了房门,黄雀儿深呼吸,感受新生。
赵识尧牵着黄雀儿走着,一步一步缓慢而小心。他本想抱着黄雀儿,可她不肯。妙音他们身后跟着,暗道黄雀儿老实得可爱。
李常未料想黄雀儿会来,进屋时,一眼便注意到那支发簪。三人同坐,唯独黄雀儿安静本分。
他们谈笑风生,兴致上头,李常欲要饮酒,赵识尧便亲自去拿那壶“迷香醪”,这酒还是特意为李常准备的。人走后,黄雀儿才闷闷地说道。
“大少爷不能喝酒。”
李常听见了,却不理睬。自径喝茶,把黄雀儿视作无物。这样的忽冷忽热,好在她已习惯。过一会儿,李常终于开口。
“簪子很好看。”
黄雀儿听见赞赏,不禁笑起来。
“这还是殿下亲手为小的刻制的呢。”
突然,李常看着黄雀儿,发现她消瘦了许多。视线又转移到那根簪子上,说道。
“与你相配,殿下也是用心于你。”
黄雀儿顺势摸了摸发簪,赧然一笑。之后,两人再无交谈。等赵识尧回来后,李常仅仅是小酌几杯。
友人相谈,话语不断。可赵识尧的目的不单纯,一心不止在此。他捏着一块桃酥,送到黄雀儿嘴边。
“吃点心。”
黄雀儿不扭捏,轻轻地咬下去。嘴边的碎屑,赵识尧还替她抹去。刚吃完那一块儿,她便觉头脑发晕。先前想吃的糯米藕,顿时也觉得反胃。
“怪小人左腿不适,下次再与殿下饮酒作伴。”
李常的贸然离开,是救了黄雀儿一命。回屋后,她一头栽进被窝里睡觉。
赵识尧站在门外,先前面容冷峻,片刻后得意地笑起来。他并非与李常作对,而是想要告知对方,黄雀儿是他不能肖想的。
黄雀儿于赵识尧非同小可,乃是命也!夺权之路,惜命非常。欲望胀然,任其生长。仿佛往日恩爱旧情,通通消失殆尽。
寒舍第三访,赵识尧依然等待,从早晨昏坐至傍晚。窗边夜月昏暗,雪逐渐越落越重。
“殿下,我们要不隔日再来?”
“再等等。”
“是。”
好事多磨,才使人觉来之不易。从而林静婉于赵识尧来说,又是另一番想法。
“殿下,人出来了。”
张相保从屋里出来,直接坐到他们身边。赵识尧原以为是被打动,谁知走来却是败坏逆言。
“草民卑微,穷术贱医,无能为天子效力。皇家医者众多,其术必定是有过之于我。”
“神医担得起称号,自是医术高超,无人匹敌。”
张相保摆摆手,示意不必再多说奉承话。
“好话听多了,倒是无趣得很。殿下既然是有求于我,那起码拿出点求人的模样吧?”
赵识尧皱眉,压着心底不快,说道。
“神医请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简说这大功德都抵得过一跪一拜吧?”
平民受天子跪拜,不合于法;男儿膝下黄金无价,不合于礼。
张相保出言不逊,十分猖狂。赵识尧咬紧腮,是在犹豫思考。舍弃尊严,换得一命。那不只是黄雀儿的命,更是自己的命。权衡利弊之下,难以抉择。
林静婉站在一侧,无须多看,便知赵识尧脸色极差。人活于世,腿可断、手可截,唯有尊严不可践踏。
“神医若硬是要跪,那就由小女子代替。”
眼见林静婉就要双膝跪下时,赵识尧立即搀扶住她的手臂。两人相互对视,各有惺惺相惜之意。
“今日使神医烦扰,晚辈日后再拜访。”
接着,赵识尧牵着林静婉走出了暨月客栈。
外面风雪扑面,融雪湿衣。两人牵手,情愫不言而喻。只是刹那间,林静婉似脚底打滑,差点摔落在地,只是好在赵识尧已经扶住她。
“小心点。”
“怪我笨拙。”
这次,赵识尧一直紧紧牵着林静婉,丝毫不松手。




丫鬟 第二十八章:突生事变
暖雪炙阳,高照大地。天气连续放晴,街巷里的人终于冒出头来,带着孩子上街玩耍。
黄雀儿一早起身,洗漱干净后便坐着等人。听到敲门声,本以为是赵识尧,谁知是刘伯。
“姑娘不便下来,老奴暂且大声点。”
黄雀儿放下掀被褥的手,钻回被窝里继续躺着。过去一会儿,刘伯说道。
“殿下与林小姐出门游玩,遂不赴约。为不让姑娘白等,老奴特来告知一声。”
赵识尧再次失约,黄雀儿更是失落。望着这晴朗的天气,感觉又不得不错过。
“且怪老奴多言,有一事不知当讲与否。”
“刘伯请说。”
“姑娘与殿下有缘无份,更何况殿下已有婚配之选,乃前丞相林府长女。他们自幼同习一书,共玩一物,身份地位皆是相匹相配。此番直言,多有得罪。”
刘伯说完,屋里久久没有声响。不是听不清,而是太清晰,字字句句都听到心里去。
“多谢刘伯相告。”
得到回答,刘伯才安心离开。阴差阳错成误会,他人略施小计,好事也变坏事。
此时,赵识尧与林静婉匆匆赶到客栈,为的是最后一次机会。他们匆忙赶去,也是因张相保突改行程,说是继续云游四方,那之后就是潜龙游鱼,一点消息都难找。
而到客栈时,正碰上神医。赵识尧心急如焚,抛开耻辱与身份,他要跪下时,张相保一声呵止。
“慢着!”
“医者乃再生父母,若是要跪,晚辈也愿。”
“不必了,快带我去见那病患。”
多少等待,如愿以偿。张相保见到黄雀儿,首先打量几番。劝退外人,唯剩医者与病患。
张相保瞧这女子,年龄尚小、姿色一般,与干女儿相比之下,是天差地别。黄雀儿知他是医师,任由对方观察,并不多想。
“脱掉外衣,穿件内里便可。”
黄雀儿应声遵循,走到屏风后,手脚麻利地脱下件件衣裳。
“老先生,我脱完了。”
张相保听闻走进屏风后,眼不正视,唯手摸骨探络,掐肉捏皮。尽管力度不大,但黄雀儿仍觉疼痛,咬牙硬撑。
“你这伤也真是古怪!”
张相保把外衣披到黄雀儿肩上,走到屏风外。
“平时饮食习惯如何?”
黄雀儿一边穿衣,一边回答。
“少盐少糖,少辛少辣,主清淡蔬菜与五谷粥水。”
“往日曾有感觉不适,亦或是隐疾?”
“若说往日,那倒是从李府开始,便有感应。”
张相保一顿,问道。
“有何不适?”
“曾在李府作丫鬟时,便是心悸,偶风寒,又或是头晕眼花。以前磕磕碰碰不少,以为身体无大碍,没想到如今走几步都会喘半天。”
“那时在李府时,你吃得喝得可都是如现在一样?”
黄雀儿从屏风后出来,慢慢地走到香几上坐着。
“那时吃得馒头与白粥,少时有主子留下的剩菜剩饭,就会吃上一些。不吃酒,更无不良嗜好。”
说了一通,张相保也未查出个因果。接着,他坐在黄雀儿对面,脸色严肃。
“那是府里有人虐待你?”
黄雀儿听闻后笑出了声,解释道。
“老先生多虑,殿下心善,对待下人都很好,其他人亦是。”
直视一阵,张相保确认黄雀儿眼里,并无因畏惧而隐瞒的神色。
张相保一出来,赵识尧最先上前询问状况,结果如出一辙。林静婉在旁,跟着问起。
“难道世上真无药石可医?”
张相保睨了一眼林静婉,答道。
“有是有,但并非长久之计,病根还需找到才行。”
“那请神医劳烦。”
人走后,林静婉与赵识尧一同去看黄雀儿。上回未能瞧清,林静婉这次是能看个清清楚楚。
黄雀儿见到客人,立即起身低头示礼。她知道这是刘伯口中的女子,所以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赵识尧赶着黄雀儿回被窝里,最后一眼是看见林静婉对着自己微笑。两人一同走向屋外,膀臂贴近,轻声低语。
黄雀儿说不出什么滋味,以现在这身体,那是更不如别人了。情感从不是开花结果一般,有花便有果,反而更多的则是无果的等待。若是不求结果,她便只想站在一处角落,听他所言、看他所见、感受他所感受的。
过去十日,依照“七日一疗”的医药进食,黄雀儿是真的感觉好些。晚间还曾偷偷下床,捧着手炉坐到窗边看落雪。
吹雪披寒衣,凄风扫孤火。影照满屋是,难比眼前月。望着这月亮,黄雀儿幻想着是否真有神仙在那头,死后亦能成为九重仙人?又或是地底幽魂?
都说世事无常,可黄雀儿还不想死。她还没吃到糯米藕,还没看够那棵银杏树,还没玩过荡秋千。
忽而一阵风拂来,黄雀儿想去找件衣服穿时,就看见一顶喜气洋洋的虎头帽,这是李常送她的。
黄雀儿特意走到烛火前,仔细看帽子的纹路、针线以及颜色。虽不出,可她就是想看。回想一下,原来世上不止一个人对自己好。
前夜心结开,隔日又再来。一切看似好起来,可也有猝不及防的时候。妙音火急火燎地跑去找人,边跑边喊。
“小姐不行了!小姐快死了!”
这场面吓得一群下人们大眼瞪小眼,而他们也知道妙音所说的小丫鬟,是被殿下放在心眼子上疼爱。前些时日,就因她生病一事,整个人变得暴躁易怒,甚至还杀了人。由此见得,他们纷纷做自己的事,就怕惹上麻烦。
妙音赶去赵识尧的屋前,推开房门,闯了进去。她跑得喘不过气,直接扑倒在地,手还指着屋外。
“小姐…小姐没气了!”
两人一听,便即可跑了出去,而后妙音休息片刻,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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