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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开国风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石头与水





红楼之开国风云 分卷阅读430
让张夫人眼前一亮,张夫人笑道,“听阿离说起过林先生,一直以为阿离说的那智计百出之人,起码也得是个有年纪的先生,不想公子这般俊俏出众,委实令我大开眼界。”后面就直接改作“公子”相称了,水离一听就心下微凛,想着张夫人不会是相中林靖了吧?
林靖笑道,“久闻夫人大名,今日一见,便知盛名之下无虚士。”张夫人虽则言行较寻常女子大胆了些,但她生得身量高挑,虽肤色微黑,却是长眉秀目,极端秀的一张脸。且,这位张夫人眼神平稳清透,便知纵言行大但,却非随便女子。
二人寒暄一二,张夫人请林靖屋里说话。
张夫人虽则居海外,起居用度较之江南豪族却也并不逊色,甚至许多地方都更是讲究。侍女捧上茶来,林靖观这侍女举止,这般进来,腰间佩饰竟无半点纷乱,也无半点杂音,可见是特意□□过的。
林靖心下一动,想着这位张夫人定是有些出身的。因为,这样的整肃,便是在总督府都不多见。
林靖端起茶嗅一口,见是极品龙井,道,“这样的好茶,寻常可不多见。”
张夫人笑,“此茶方配林公子人品。”
林靖微微一笑,“先时在江南,原以为穆姑娘已是难得女中豪杰,今见夫人,并不比穆姑娘逊色。”
张夫人笑意渐失,叹道,“倘不是先夫大意,也不能身死江南。虽则如今是我做主当家,这些江南事,公子还是不必提了。”
虽则张夫人脸色转淡,可只观她言语行事,便知,这位夫人是完全掌控了手下势力的。林靖微欠身,以示歉意。张夫人道,“以往都是水公子过来,今林公子亲至,想是有要事?”
林靖道,“有桩大生意,想与夫人商谈。”
张夫人道,“公子请讲。”
“夫人可知,当下江南情形如何?”
“我久不去江南,不过,听闻那里正在打仗。”
“是啊,江南战火不断,以往你们也有人在江南做生意。毕竟,江南那里虽则远些,可不论是茶、是丝、是瓷,还是百样物什,都较关外价低,对于你们,更为划算。”林靖道,“今有别个海外朋友,姓江的,以往没有合作过,倒是找上了我们。我便知,江南那里的战事,怕是不轻啊。”
张夫人面无殊色,她道,“江大头领也是我们海上有名的人物,虽则江南战火不断,于公子却并非坏事。”
“于我不是坏事,可于夫人呢?”林靖反问。
张夫人继续道,“在商言商,于我如何,就得看公子你们的决定了。”
林靖笑,“我若是身怀恶意,不会亲自过来。江大头领的事,像夫人说的,生意归生意,但夫人与我们交易的份额,永远占据第一位。”
饶是张夫人,对于林靖没有提任何要求便有这等许诺,虽则知林靖的条件怕是在后头,此时也得道,“那我先谢过公子了。”
“这有什么可谢的,我们在与夫人的贸易中也有不错的利润。”林靖摆摆手,笑道,“我是第一次来海外,海上的风光,来时见识过了。夫人所在,是一处海岛么?”
“是啊。”张夫人笑,“公子若有兴致,我带公子在岛上看一看风景。”
“那可是再好不过。”林靖道,“基本上我南北东西都去过了,独海外是头一遭过来。”
于是,林靖在张夫人这里略作一日休息后,第二日,俩人便有说有笑的看风景去了。水离见这俩人的势头,肝儿都颤了,想到徒小三临行前的吩咐,水离觉着,自己回去得叫徒小三活剥了皮!
☆、相认
林靖当时走的时候,与徒小三说的是,三五日就回。
结果,林靖这家伙,一来就不走了。与张夫人相熟后,他也不给张夫人叫夫人了,改叫张姐姐。唉哟,那嘴甜的,水离觉着,徒小三要是听到,那一口老醋就得把自己淹死。
林靖与张夫人简直一见如故,他还常说这样的话,“我家里也有长姐,只是,长姐大我许多,我出生时,长姐就出嫁了,只是有限的几次归省,长姐待我却是极好的。”
张夫人道,“我家里也有弟弟,只是,许多年未见,也不知他如今境况。”
见张夫人面露忧色,林靖体贴安慰道,“张姐姐这般本领的人,令弟自不能差了。说不得现下做了高官,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哪。”
张夫人一笑,“只愿承你吉言。”
林靖道,“这海外,男人都不容易,何况姐姐你呢。姐姐想来以往颇是不易,对以后,姐姐可有什么打算?”
张夫人拢了拢耳际的一撮碎发,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自然是想着把生意做得越大越好。”
“做生意,小生意,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待得把生意做大,到什么样的生意才算大生意呢?”林靖道,“如现下的江南叛军,那几家,以往也是江南豪族,私下与你们海外来往不少,要说万贯家私,也是有的。堂堂淮扬总督,都能死在他们手里。他们的生意,他们的势力,大不大?如今,我却不看好他们。关大将军乃朝廷绝顶大帅,有关大将军在,饶是他们居江南地利之便,怕最终仍难逃一败。如姐姐你们的生意,眼下自然不熟,可话说回来,你们都是沾了如今朝廷昏馈的光,朝廷现下,于沿海无力约束。要我来说,倘明君在世,只要一道禁海令,你们在海外便难生存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何况,要我说,姐姐的近忧还不在生意上。”
“那在哪里?”张夫人问。
“是在眼下这个对女人极不公道的世道。”林靖道,“我去过两广,见过那里的土族,土族与汉人风俗极是不同。最大的不同是,土人那里,女子的地位不逊于男子。一家子没有男子,便是女子当家。听闻,藏地亦是如此,对女子倒比男人更为尊祟。可是,汉人不是这样,汉人的文化,是男尊女卑。生儿弄璋,生女弄瓦。男为天,女为地,男子亡妻,自当另娶,女子失夫,多要守节。便是以唐时则天皇帝那样的文韬武略,她为什么能做皇帝,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是李家的儿媳妇,她所有的子女,都是李氏后人。何况现下民风,更不比唐时开明。我听闻,倭国女人,较汉女,更是卑微。起码,在我朝,帝后出行,可同行,但在倭国,女子不可与男子并列。姐姐,你有如今的事业,聪明智慧自然不缺,手腕心机更是不少,可是,你吃亏就吃亏在,你是个女子。你眼下最大的危机就在于,所有人都在看着你,看你会找一个什么样的男子做丈夫。”
张夫人一笑,“原来,你是过来自荐枕席的。”
林靖连忙摇手,“姐姐可莫误会,我已有妻室。”
张夫人眼神怀疑,“你有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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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我看你身子挺清白的啊。”
“这,这,这都能看出来?”林靖都结巴了。
张夫人哈哈一笑,道,“原本没看出来,是诈出来的。”林靖便知上当,耳朵尖儿都红了,张夫人又笑了一回,林靖说她,“妇道人家,倒比我脸皮都厚。”
张夫人好笑,还与林靖打听,“阿靖你这般人品,焉何连个媳妇都没娶上啊?”
林靖正色道,“我原有未婚妻子,因妻子过逝,我立誓不娶。”
张夫人连忙肃容,道,“我原想,豪门多的是三心二意之人,不想阿靖你倒是与别个男子不同。”
林靖猛然一惊,问,“姐姐如何知我出身?”
张夫人不紧不慢道,“你这样的相貌,这样的举止,一看便知出身不凡。”见林靖眼神犹有怀疑,张夫人笑道,“阿靖,你知道豪门与寒门的差别在哪儿?”
林靖不答,张夫人道,“我年少的时候,也曾清秀水灵。”
林靖忙道,“姐姐如今相貌也不差。”
张夫人一笑,道,“可我过了十八岁,就开始渐渐不若以往了。但,豪门女子不同,她们的细致是用无数香料膏脂保养出来的,所以,她们的美貌更为长久。而我的美貌,只在青春那几载。”
“姐姐又不是以色侍君之人。”
“是啊。”张夫人神色洒脱,拉起林靖的手,看他这只手,几乎莹白无暇,在阳光下,连指骨关节都似被仔细打磨过的美玉而成,张夫人道,“这样的一双手,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
林靖反握住张夫人的手,张夫人的掌中有着淡淡薄茧,林靖道,“姐姐以往,吃了不少苦吧。”
张夫人笑,“我还真有事与你商议。”
张夫人与林靖商议的,倒也非旁的事,就是她的亲事。
张夫人道,“手下人手越多,事务越多。当初,你们让水离过来有联姻之意,倒是给我提了醒。就像你说的,我们妇道人家,在这世上想成事,比男人要难上千百倍。毕竟,这世间,还是由男人主导的世间。我是这样想的,我需要有个男人的名头来倚仗,你们呢,你来这里住这许久,想来,你定有一桩极要紧事,要与我合作。我没相中水离,不过,我看阿靖你不错,不如,你便与我做个名头夫妻。”
“什么叫名头夫妻?”
“就是,只有夫妻的名头,不必你出力气。”张夫人十分坦率大方,林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早说过”
“并不是真正夫妻,更不会影响你对你未婚妻的情义。”张夫人直接打断林靖的话,与林靖道,“我需要有个丈夫,这样,我在海上的势力会更加稳固。你呢,想来,你们也有用我之处,不是吗?”
林靖劝张夫人,“既只要名头,水离不也挺好。姐姐不晓得,他还是举人老爷哪。”
张夫人道,“就算只是个名头,我也就相得中你!什么举人不举人的,我又不是找夫子。水离不过你的手下,我为何放着你这做头领的不联姻,反是找你的手下。”
林靖道,“我也不过是别人的手下。”
张夫人笑,“阿靖你是说,你们那个‘三哥’?”
“对。”林靖斩钉截铁道,“我家三哥,才是个大大的英雄啊!”
张夫人一笑,“我没见过他,只见过你。”
“无妨无妨,倘姐姐有相许之意,我立刻叫三哥过来,你们互相相看一番,如何?”林靖完全是标准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在林靖看来,反正又是假成亲。
张夫人有些犹豫,林靖见状,又很是赞了徒小三一回,简直是把徒小三夸的,天上有人间无的,张夫人笑道,“能让阿靖你为属下,这人,自是有些不凡之处。但,他难道没有妻室姬妾?”
“没有没有,还光棍着哪。”林靖道,“主要是,我家三哥眼光高,必要寻一世间奇女子为妻不可。”
张夫人郑重道,“我可是只要个名分。”
“这也无妨嘛。”
林靖直接就干起了扯媒拉纤之事,张夫人道,“他敢过来海上?”
“我都敢,他如何不敢。”林靖道,“我回去将这事与他细说,他必能亲至。”
张夫人道,“既如此,我就等阿靖你的好消息了。”
“没问题没问题。”林靖行事,向来是无把握不出手,这一回,却真是有点担心张夫人把他扣下做男宠了。
张夫人打趣,“还怕我用强不成?”
“我倒不是怕姐姐用强,是怕我这等人才,万一真动了姐姐的心,岂不是叫姐姐白相思一场。”
张夫人却是感叹,“是啊,如阿靖你这般,既不乏才干,又洁身自好的男子,世间能有几人。”
林靖这都打算回去了,结果,他还没走,徒小三就乘大船过来了。林靖听闻此等消息时,正在尝张夫人做的饼,林靖倒是喜食鱼虾,不过,他是北人,也喜面食,偏生挑嘴,丫环做的总不合口。张夫人却是好手艺,亲自做了饼与他吃。林靖连忙放下饼,道,“三哥如何到了?”
张夫人把饼递给他,“趁热吃,凉就不好吃了。既然那位三当家到了,他自然会过来的。”亲自给林靖做饼,张夫人对于徒小三的到来却不大热络。
林靖便继续吃饼了。
徒小三还带了不少人马来,当然,他这些个人马,没能带进来,事实上,没有张夫人的允准,徒小三只能带亲卫上岛。徒小三素有胆色,况他心焦林靖,生怕林靖是给人扣下了,待徒小三被侍女引进一间拾的极为雅致的屋子时,就见林靖正在与一青衣女子坐在桌间吃饼,尤其,林靖也穿了身玉青袍子。这身袍子,还是徒小三亲自给林靖拾到行礼中的,林靖生得白净,这种玉水青,寻常人穿不出来,唯独最衬林靖那一等的斯文俊俏。只是,今见一女子竟与林靖穿的颜色相同,徒小三那眼里,先迸出三分火气。
林靖一见徒小三来了,笑着起身迎接,用帕子擦一擦手,道,“三哥,你来了,吃早饭没,来尝尝张姐姐做的饼,特别的好吃!”
徒小三气的,心说,这吃货!
徒小三简直是千百样的心情,既气林靖这乐不思蜀的,见林靖一切都安好,心下大石落地的,还有就是,看林靖竟与一女子同席吃饼,徒小三嘴上不说,心里真是打翻醋坛,心说,不就是一破饼么?三哥啥好的没给你吃过!不过,眼下徒小三是再不肯失了礼数与风范的,先与林靖道,“你吃吧。”又与张夫人见礼,一拱手道,“头一回见夫人,未提前递帖子,倒是做了恶客。”徒小三望向张夫人时,就觉着几分眼熟。
张夫人看徒小三亦是如此,张夫人秀眉微皱,问,“这位兄弟家里姓什么?”
“姓徒。”徒小三道,“我观夫人亦有几分面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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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夫人想着倒没听说世上有姓徒的,张夫人委实觉徒小三眼熟,便道,“我娘家复姓司徒。”
当时姐弟相见的场景,就甭提了,徒小三震惊的不能信,问,“不知夫人闺名?”
张夫人望向徒小三,轻轻的用土话唤了声,“三儿?”
徒小三惊的双手都在颤抖了,不能置信地,“阿姊?”
俩人都是钢铁一般的性情,此时此刻,却是相视垂泪,哽咽难言。
后来,林靖给姐弟二人总结:这都是缘分哪!
☆、缘法
有时,便是林靖也不得不感慨,或者世间是真的有运道这种东西存在。就如同徒三哥,出身就不提了,小时候过的日子更是各种坎坷,就是后来好些了,好容易在关外攒下些基业,结果,好心为朝廷到江南平金陵王之乱,却被高凡坑了一头,一行人能从野人谷活着走出来就是苍天保佑了。然后,一切还得从头再来。
直至如今,林靖方相信,徒三哥还是有些运道的。
在这样的时刻,张夫人与徒三哥竟然是失散多年的嫡亲姐弟,饶是林靖也得说,天意是在徒三哥这边的。
林靖见他姐弟二人只顾相视垂泪,便先扶了张夫人坐下,道,“姐姐你坐着说话,三哥你也坐。哎,姐姐你也不必伤心,三哥这些年挺好的,先前官至大将军,甭提多威风气派了。”又与徒小三道,“你倒是劝姐姐两句,自己个儿先哭个没完,要紧时候,一点儿用都没有。来前我就与你说吧,姐姐必不是凡人,怎么着,被我说中了吧?”
张夫人与徒小三都是性情内敛之人,纵是姐弟经年相逢,竟也未抱头痛哭一场,再叫林靖这么三劝两劝的,张夫人拭泪道,“阿弟你这些年,都怎么过的?”
徒小三道,“也是胡打乱撞的,到了关外。”
林靖听这话直翻白眼,道,“你这也忒简单了。”想他家三哥素不知女人心思的,林靖便与张夫人道,“哎,别提了,先前三哥可是吃了不少苦。姐姐你一离家,三哥很受了你们那俩继兄欺负,连大娘都遭他们陷害丢了性命,三哥这等气性,焉能容得,把那俩都宰了。后来,三哥就逃了出来,在金陵讨生活。他那时根基不稳,因太过能干,反招人眼,后来,辗转去了山东做土匪,还因缘巧合救了一命。我看三哥这般堂堂大丈夫,为匪岂不可惜,就劝了他一劝。我后来去关外谋生,碰巧遇到三哥他们也去关外,便在一处过活了。我们关外军,那也是响当当的名气,先前就去江南平过金陵之乱。前儿刚从江南剿匪回来,哎,说来,先前咱们也不认识,要是知道姐姐在海外,断不能叫姐姐这么孤单着没个倚仗。”
经林靖这么一说,张夫人也就知道了弟弟这些年的经历,拉着弟弟的手很是伤感。徒小三问,“姐,你如何到了海外?”
“是啊。”林靖也特想知道。
张夫人叹道,“我当初自卖自身,崔婶子不算没良心,赶上金陵王府采买丫环,她就带我去碰了碰运道,我就在王府了。后来,从小丫环做到大丫环,有了些体面,求人回乡去打听你们,我才知道家里的事。”说着,张夫人又滚下泪来,“知道你带着小四逃了,我这心里,没一日不记挂的,就盼着你们在外能平安。”
“那姐姐后来怎么到海外来了?”林靖问。
张夫人道,“王府里先时日子还太平,后来,听说皇帝不好,家里老王爷要自己做皇帝。我们在内闱的,也不清楚,但,以前的王妃成了皇后,我服侍的夫人,也成了皇子妃。原本,府里一团喜庆,也着实热闹了些时日,后来,战事不断,再到后来,府里乱作一团,我是随着夫人和公子避到的海外,说是以防万一。可到了海上,一切就不由人了,公子夫人带出来的东西没保住,性命也没能保住。这里的海匪头领姓张,叫张勇,他原是王爷派出的人,一直在海上做些生意,赚了银钱供应王府。可在这海上,谁还讲什么仁义,王府一倒,张勇的心也便大了。我与张勇,先前在王府认得,他没有杀我,我便跟了他。靠着自公子夫人那里得来的银钱等物,张勇招了不少人手,原本,我们生意也还可以。但,先是浙闽靖匪,后来,你们又到了淮扬。我劝他还是稳着些,毕竟我们现在的规模,原也不是那些个会到岸上烧杀抢掠的海匪,既是江南生意不好做,到通州、海州、靖海,最不济,到关外,一样有生意可做。他非不听,受了姓江九的蛊惑,集结人手要去淮扬打仗。好在,我与他说要留个退路,带了一部分兄弟到了望海涡,这里离你们关外近。也幸而如此,没把人手都丧送了。”
林靖感叹,“当真是巧之又巧。”
“可不是么。”张夫人道,“我在金陵王府,你们去攻打金陵,我在海外,你们又是抗倭主力。”
林靖笑道,“这是天意让我们相遇啊。”
张夫人也不禁一笑。
张勇虽则算是张夫人的男人,可只看张勇能狠心要了金陵王后人的性命,便知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张夫人对张勇,不见得有太多情分。张夫人望着牛高马大,身量魁伟的弟弟,道,“是啊,若不是天意,我都不能信找到了阿弟。”
徒小三眼眶又红了一回。
张夫人与徒小三相认,这自然是喜事一桩。
张夫人为此大设酒宴,就是徒小三船上的那些人,也都放进来了。
晚间,林靖都要睡了,就见徒小三摇摇晃晃的推门而来,林靖一看就知徒小三是酒吃多了还没醒酒哪,一面扶了徒小三一面道,“回去没吃醒酒汤么?”
原本张夫人想把弟弟安排在林靖隔壁院子,徒小三说就在林靖院里就成了,他们都在一处。张夫人就安排了林靖隔间的屋子给弟弟。徒小三呼出一口浓重酒气,“我又没醉。”然后,他一把勾住林靖的脖子,林靖给他勒的上身不自觉前倾,抬头正看到徒小三深刻又浓重的五官。与林靖对于南人普遍过于秀气的相貌认知不同,徒小三不论自长相还是自身量,都更似北人。浓墨般的剑眉,深邃的眼窝,俊挺的鼻梁,在烛光下,徒小三的眼睛半睁半闭,喃喃,“阿靖,我真高兴,阿靖……”
“我知道。”林靖摸了摸徒小三线条硬郎的脸庞,想着自己要是有这么一张男子汉气派十足的脸该有多好。
徒小三就这么搂着林靖,嘟囔了一晚上,“我真高兴啊,阿靖……”
林靖能感觉到徒小三的喜悦,他甚至有些感慨,只是,到了第二日,什么喜悦啊感慨啊,都化作了林靖的怒火,林靖被徒小三勾着脖子念叨一宿,徒小三没什么事,他第二天照样早早起床,拾的瑞气千条,因为新找到姐姐,徒小三愈发喜上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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梢、容光焕发。林靖则叫徒小三勾的,脖子落枕了。
林靖一向注意外在形象,发作起来险没一口咬死徒小三。徒小三光赔不是就赔了一上午,张夫人请了他们这里的大夫来给林靖扎了两针,可大夫说,起码要扎三天才能好。
林靖说徒小三,“以后醉了就自己窝着挺尸去,你再敢到我屋里聒噪,我非抽死你不可!”
徒小三给林靖按脖着小细脖子赔好话,“我有心里话,不跟阿靖你说跟谁说。”
林靖大哼一声,对这种马屁不大满意。
张夫人端了早饭过来,林靖立刻要起身,徒小三按他坐下,道,“你就别动弹了,不是脖子不舒服么。”
林靖一改先时对徒小三的恶声恶气,在张夫人面前简直是不能再温柔体贴,林靖吸吸鼻子,指着一道鱼汤道,“这汤可真香,一闻就是姐姐的手艺。”
张夫人身畔的侍女春花笑道,“这还能闻出来。”
“自然能的。”林靖道,“还有这道素炒小青菜、五香小肉是姐姐做的,其他几样不是。”
春花给林靖吓一跳,“竟真能闻出来。”
“那是。”林靖露出个得意模样,还说,“姐姐你每天多少事要忙,就不要亲自下厨了,你这里厨子也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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