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阳(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牙
这对父子明明熟稔,却有一人假装,另一人也毫无抵抗的被牵着走。
果然能够克到陈蜀军的只有陈安仁了。
暗阳(NP) 14.黑夜的号角已吹响
父子俩一时半会没有停止交谈的意向,刘振辉面对陈蜀军的任何提问根本不怯场,对答如流。
陈蜀军此刻的内心不是不复杂的,面对着安仁的朋友,他不可避的想到如果安仁还在也许会比眼前这个年轻人还要优秀,也许他和杜渔已经成家,也许还在洛杉矶继续学习,无论做什么都好过他已经死了这种结局。
刘振辉察觉到他情绪变得低落,不动神色的转移话题,几句话又让陈蜀军兴致提了起来,两人滔滔不绝没有注意到杜渔悄悄退进房内。
还有很多疑问,不愿意也不想从刘振辉口中得知,因为她现在对陈家的男人有种暗礁险滩的感受,他们人人都像天生的戏子,哪怕陈安仁与她朝夕相处那么久,她竟然没有看出这个人内里这么狠得下手对自己和陈蜀军。
杜渔拿起手机进厕所后将门反锁住,贴着耳朵聆听两人还在继续交谈,两指一伸在洗手台一侧的缝隙里夹出一支手机,这部电话只用来联络一个人,她的接头上司:冯狄声。
陈蜀军正和刘振辉谈到今后的发展,刘振辉对他歉意的笑笑,拿出手机示意了一下,陈蜀军了然的点点头,跨进房内回避。
杜渔正端着两杯盖碗普洱茶从厨房走出,看见陈蜀军坐在沙发处温和的笑道:“干爹,口渴了吧,刚泡好的普洱。”
陈蜀军接过茶碗,用茶盖随意刮了刮水面,抿了一口:“小渔,这位刘先生真的是你男友?”
杜渔矢口否认,只说刘振辉以为自己遇到麻烦了,所以装作是她男友,纯粹仗义之举,让干爹不要多想。
陈蜀军没有表示信或不信,点了烟靠在沙发椅背上,幽幽吐了一圈白烟:“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有数吧?小渔。”
“干爹我什么都没有跟他讲,以后也不会。您放心。”陈蜀军没有搭话,身心好像都投入到吸烟上,一口接着一口吸得很快。
“干爹,如果你不信,我可以....”
陈蜀军竖起手掌让她噤声,熄灭烟蒂后他若有所思的问:“他是做什么的?”
“干爹,我和安仁一样,主攻心理学。现在暂时还没找到工作。”刘振辉正好进门听到陈蜀军的疑问,随口一答,他走到杜渔身后,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对陈蜀军说很抱歉,突发一些事情需要回去处理,有机会的话下次请干爹吃饭。
陈蜀军慈眉善目的同意,又主动与他交换了联络号码。
走之前刘振辉俯下身在杜渔耳边吐了一口气:“小渔,有疑问就来问我,别人给你的答案不一定比我可靠。你说呢?”又朝陈蜀军勾起唇角笑,转身走出房门。
杜渔全身血液像被冰冻住,她现在很想冲到冯狄声面前抓住他的脸狠狠踢一脚,老大你他妈在搞什么?我前脚给你打电话帮忙查刘振辉的资料,后脚他就知道了?难道这几年一直在背后帮他隐藏痕迹的是你?你真的不是疯了?
“今晚有事吗?没事的话晚上陪我去一个地方。”他顿了半秒,有点心不在焉的说:“哦,对了,那个林旸也会去。”
杜渔察觉他虽状似不以为然,却一直暗暗观察自己的的反应,她嫌恶皱起眉:“哦,是吗。”
陈蜀军淡笑一声,不做评价。
晚上提早让各铺面的经理汇报今日的状况,又打招呼说今晚有事就不去每个地方查,让他们各自谨慎点,管好手下的人。
打理完其他事,她早早的拾好自己坐在“乌龙”门前等待陈蜀军。
昨晚杜渔到两条信息,一条是刘振辉的那串数字,另一条就是林旸发的,那天她在医院塞给林旸的就是她现在的号码,以防有任何危险可以及时通知到对方。
消息里称陈谦让许彤转告自己,明晚十点陪他去拿货,问杜渔有没有到什么风声。在陈蜀军到公寓之前,林旸又说晚上主角改成了“大树”,不知什么情况。
所以今天陈蜀军没有明确告诉杜渔晚上到底要做何事,杜渔心里还是有底,她和林旸商议联络冯狄声,今晚行动。
杜渔难得的穿了一身黑色修身连体裤,真丝材质,线条修长的小腿下是一双黑色劲皮哑光黑色马丁靴,一根简简单单的皮筋高高拴了马尾,全身身下除了一块纯色手表,没有其他首饰,整个人看起来风姿俊爽。
九点四十左右两辆重型越野车飞驰奔往北轮港,前排坐着司机刘勇和方骏,后排陈蜀军和杜渔各坐一方。林旸与其他小弟坐在另一辆车里,大家的着装光看外表,非常有气势,除了杜渔全是清一色的黑西装。
杜渔上车后,陈蜀军从上到下祥察她,淡淡的评价:“手表不错。”
她听到此话坦然自若的摸了摸表面:“以前安仁送给我的。”
陈蜀军没有做声,安静偏头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
此后车内再没有人说话,车载音响流泻出《克罗地亚狂想曲》给此刻更添了无数肃杀神秘的气氛。
杜渔有些紧张,并未细心注意到陈蜀军左侧脖颈有一根发丝细的长线从耳朵处延伸止衬衣领口。
距离港口已经很近了,远远就能看到无数层齐放迭的各色货仓,半空中纵横交错的铁架影影绰绰亮着灯。
杜渔懒懒把头靠在车窗上,两手交叉盖在大腿处,食指状做随意的轻敲着表盖上的玻璃,细细去听或许会发现某些规律。
陈蜀军似非似笑。
深嵌在耳朵里的隐形耳机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内鬼已经行动,交易务必小心。”
十点的云川市夜色如墨,港口海面拍打礁石,路灯投射昏黄灯光偶尔吸引一两只飞蛾扑上去撞击。
一切都看似很寻常,今夜仿佛又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但即将上演的故事帷幕已然拉开。
四帮目的不同,身份不同的人,各自借着黑夜掩盖身形。
当明日太阳升起时,谁会是最后的赢家?谁又会永远的留在这一晚。
暗阳(NP) 15.黄雀在后
刺眼的车灯从远处打射在泰国佬一行人身上,他们眯眼向前打望,两辆巨型越野厚重的轮胎摩擦着粗粝的地面,从远到近慢慢减缓车速直至停下。
打头的那辆车前座车门打开,走下一位身形挺拔,姿态凛冽的男人,黑西装规整的贴合在蠢动的肌肉表面,他向泰国佬一行人点头致意,转头走向车后座的车门,侧身打开,微微屈身。
陈蜀军在方骏打开车门后,面无表情静坐两秒,抬脚跨下,眉眼突然含笑。
除两位司机,其余人在他下车后依次从车中钻出站在身后。
“久等。”陈蜀军对着泰国佬打头的一人率先伸出手掌,对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两手握住。
站在泰国大哥左侧的翻译身形瘦弱,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文文弱弱,等大哥说完他不卑不亢的向陈蜀军一行人翻译:“班猜先生说对陈先生十分敬仰,让他等多久都行,只希望这一次的合作能够愉快的进行。”
陈蜀军听完后抚掌一笑,直说班猜先生太客气。你来我往的寒暄一阵,终于进入正题。
班猜向身后的小弟举手比划两下,对方点头在后备箱提出两个18寸黑色牛皮箱,走到众人面前后,放到泰国佬车前盖准备动手打开。
方骏抬手按住那人的手,班猜一脸不解的叽呱询问,翻译扶了一把镜片听后一句一句的传达:“班猜先生问陈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不先验货吗?陈先生是否还有什么疑虑尽管提出来。”
陈蜀军笑而不答,没有做声,方骏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递给翻译。
手掌松松搭在左手手腕上的表盖上,凝神留意那几人突然默片般的动作,杜渔的指腹无声的敲击。
只见翻译在班猜耳边耳语了几句,班猜便让那位小弟把箱子回车内。
杜渔与林旸隐秘的向对方皱了皱眉,形势的发展有些不妙。
在陈蜀军这行人两公里外的地方,冯狄声带着两队特警默默隐藏在黑夜里等待时机,两方一旦交易便可立即抓捕。
冯狄声上身绷着一件黑色纯棉长袖,外面扣着同色的防弹服,下身的黑色特警裤脚紧紧的在作战靴内,半蹲靠在货仓边,手中无意识转动黑色手枪,嘴里半含一支香烟,耳朵带着耳麦,整个人好似十分疲倦。左右两侧分布着和他同样着装的数十位特警,但其他人的神色较于他本人来讲更像长官,都极为专注的握紧手里的枪,蓄势待发。
冯狄声吞吐细长的白烟,闭着双眼,睫毛微颤,看着此人好像彻底陷入朦胧的睡意当中。但实际他一直专注聆听耳麦内传来微弱的敲击声。
一公里外同样还有一群蛰伏在黑暗内的人,悄然无声的朝着陈蜀军的方向逐步靠近。
陈蜀军侧头招呼林旸:“过来。”眼珠状似无意滑过杜渔,她百无聊赖的听着远处的海浪发呆。
林旸走上前,被方骏搭背推进班猜的车内,班猜从车外递入一只透明的塑封袋,不到手掌宽,装了一半多的白色粉末。
方骏接过后打开袋子倒入少许粉末在车盘内,又从西装口袋左侧拿出一张名片将粉末刮成直线。
做完这些步骤,他食指倒扣台面轻敲:“你来试试。”
林旸在被叫出的时候已经猜到陈蜀军想要做什么,此刻也表现得毫无退缩,手摸着下巴,笑嘻嘻的说:“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抽出方骏捏在手里的名片卷成吸管状,垂头靠近粉末,吸管对准鼻孔,从下往上吸了一口,粉末消失得一干二净。鼻头皱紧,良久陶醉的长长吐气,神亢奋,大拇指向上比了比:“纯!好货!”
又叫方骏倒了少少的粉末,拿手指沾了些,放进嘴里揉动。
方骏走到陈蜀军跟前低语叙述,陈蜀军听后微微一笑,快步上前抱住班猜:“成交。”
班猜嬉笑着回抱。
杜渔心中发酸,担忧的看着车内的林旸,她也明白林旸遇到了什么状况,但两人完全没有办法,做卧底就要做好面对一切的情况。
林旸察觉她的注视,微微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又将视线掉转到她手腕的手表上,示意她不要分散注意力,尽快通知冯狄声。
方骏将塑封袋内剩余的粉末倒在掌心,用力一扬,晶莹的粉末随着腥气的海风四处飞散。
冯狄声竖起手掌,正欲说出命令的旨意。
一声刺耳的枪响划破港口的夜空。
手掌在上方悬停几秒又放下,冯狄侧头望着枪响的方向琢磨到底出了什么乱子,对其余人说:“再等等。”
而杜渔这方,猛然间窜出的七八个身穿各色机车服,戴黑色头盔的的摩托车手,一人架着一把枪猛烈的对着他们开枪,冲来的摩托和子弹将众人撞得七零八碎。
轮胎碾过身体,子弹射穿躯体,猩红的血液四处飞溅在地面上。
一时间,惨叫声,轰鸣声,子弹声此起披伏。
陈蜀军飞快的反应过来,方骏直直挡在他前面,两手各握一支手枪朝着四处乱窜的枪手扫射。
杜渔躲在汽车侧面,听着子弹不住的在空中飞窜,她能感觉这些人的火力大部分集中在方骏和陈蜀军身上。
是谁?挑这个时间要干掉他们?而且对方显然对今夜陈蜀军的行程摸得极为透彻。
林旸也冲出车内,掏出裤袋内的手枪对着摩托车手不停射击。
陈蜀军朝班猜大吼,让他立刻把箱子内的粉末全部倒入海里,班猜闪闪躲躲打开箱子,甩入海中。
转过身一辆摩托车重重撞在他的身上,将他撞到栏杆上又弹到地面,班猜口中喷出一道鲜血,全身痉挛,彻底昏死过去。
摩托车手不断变换方位前后包抄陈蜀军与方骏等人,两方子弹飞速撞击。
冯狄声这边像是终于没了耐性,他对着两侧特警低声骂了几句没劲,浪时间,而后挥手:“撤退。”一行人跟着他徐徐退出这场他们还未登场就已结束的舞台。
毒贩黑社会怎么火拼都不管他的事,能死得越多越好,现场抓不住毒品就是白忙活一场。
叁颗子弹以极为刁钻的角度从不同方向射入方骏的大腿,方骏瞬时被放倒在地。
陈蜀军没有了遮挡也被紧随其后的子弹射中肋骨,他捂着伤口半蹲,冷冷的扫视这群人。
杜渔飞身扑到陈蜀军身前大叫了一声:“干爹!小心!”
暗阳(NP) 16.我只想你好好爱我
堪堪遮挡住陈蜀军的身形,子弹直接穿透杜渔的背部,刺撞进肉体的冲击力让她背部麻痹,大肆麻木的痛感传进大脑,冷汗暴起。
林旸眼睁睁看着杜渔中弹,再也无法隐藏实力,对着离他最近的机车手直接爆头,眼底隐隐狂躁,直立站定根本不躲藏,从上到下稳住不动,只有扣住扳机的两根手指不停开枪,枪声一响,对面就有一人直直从摩托车上摔落。
形势的天平刹那倒向林旸这头,剩下的四五个车手看着情况不容乐观,闪避着骑车隐入货仓堆里随着轰鸣声火速消失。
现场场面极为惨烈,横七竖八躺着尸体和伤员,鲜血四散着渗透他们身下的地面,忍痛的喘息和劫后余生的心惊充斥在还能呼吸的每个人心中。
在场只有林旸手臂被子弹划了一道擦痕,其余人都倒在地上要不已经死亡,要不身受重伤。
疾步走向陈蜀军,一边给许彤打电话让她立马联系人过来接应,一边询问他神是否还好。
陈蜀军半揽着气息低迷的杜渔点头,额头上布满汗珠,但眼神清明,口气不疾不徐:“你做得不错,现在去车内把工具箱拿出来,先替方骏和班猜止住血。”思索片刻又道:“顺便去看看那几个被你打伤的人还有没有呼吸。”
林旸照做,没有分一丝眼神往杜渔身上靠,当即回身翻出工具箱给方骏和班猜止血包扎,两人因失血过多,都已昏迷,看脸色都很危险。
做完后又迅即的给陈蜀军包扎止血,对着杜渔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陈蜀军淡淡伸出手拿过他手上的药品:“你去帮其他人止血,这里我来。”
杜渔昏昏沉沉听着两人的对话,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滑下她连体裤的背带,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已是第二天清晨。
还未睁开眼,消毒水刺鼻的味道直冲大脑,让她朦胧的意识到此刻身在何处。
耳边传来交谈的声音:“她还需要多久才能醒来?”
“快了,家属不要着急。病人体征很稳定。”
“.....快了是多久?”
“家属注意这瓶药,快输完了叫我。”
“.......行。”
听着刘振辉无奈的回应,杜渔好笑的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白蓝相间的墙面,窗边的白纱随风飘动,刘振辉坐在病床不远的沙发上,指尖按着眉骨慢慢揉捏,唇边冒出灰黑胡茬,眼底略青黑,姿态疲倦焦躁。
“你干嘛为难护士啊?真不像你。”杜渔躺得全身僵硬,想用手撑起身体,后背一痛又跌入床上。
刘振辉慌慌忙忙走过来摸她的脸查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刚醒不要随便乱动好不好?我去叫医生给你看看。”口气里带着的着急和嗔怒。
天啊,这个男人搞什么。一来就是这么温柔的家属架势搞得杜渔很尴尬:“我...我没事,你别急。”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刘振辉没有理会她,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示意闭嘴,又走出病房叫医生进来检查她的身体。
医生拿着仪器检查完后,表示只需要静待伤口恢复就行,其他没有大碍,嘱咐了一些平常护理和吃食上的注意,又叮嘱多关心病人心情,刘振辉陈恳的道谢将医生送出病房。
杜渔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他们怎么样了?都还好吗?”
“他们?谁啊?”
哽了一下,杜渔翻了个白眼:“先生,咱们之间能不能不要老是用这种猜来猜去的谈话方式,哪些?陈蜀军!方骏!还有...”她停顿了一秒:“算了,说了你也不认识。”
刘振辉没有错过她那一秒不自然的表情:“说不定我认识呢,你说说名字。”
杜渔干脆闭眼装睡,爱说不说。
刘振宇也没有继续追问,就坐在床头静静看着她。
被人一直直视是一种非常煎熬的体验,这人还不老实,手摸摸她的耳垂,蹭蹭她的头发,揉揉她的手指,一刻不得安生。
忍无可忍打掉他作乱的手:“你能不能老实点?”
刘振辉无辜的笑笑:“看你装睡就想逗逗你。”
“谁跟你说我装睡呢?我是伤患!我随时需要休息。”手指着他命令道:“好了现在你退回沙发那里,闭嘴。”
无奈,刘振辉只好原地退回坐上沙发,刚坐定,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一个人影飞快的闪了进来,直冲着病床前的杜渔:“小渔,你醒了。”
杜渔看着林旸还算不错的气色松了一口气:“林旸你没事吧?”
林旸说没事,两人旁若无人的谈起了昨晚如何场,他又带着怒气责怪杜渔:“你真是不怕死吗,如果那一枪打到你的心脏或者头怎么办?”
杜渔讪讪发笑,连连保证自己冲过去是预估过大概位置的,林旸气结。
“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杜渔记着刘振辉还在房内,不便与林旸过度交流,暗暗使眼色让林旸注意。
林旸疲倦的帮她整理了被单,并未注意她的神色,他靠着墙壁摇头:“陈蜀军刚醒,说让我带他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杜渔这才完全放下心来:“他们伤势如何了?”
“陈蜀军肋骨中了一枪,手术很成功,没什么后遗症。方骏和那个泰国佬还在手术,反正挺严重的,不太好说。”
刘振辉看着两人明显亲昵熟悉的肢体语言,一看就不是普通关系,他脸色不太好看,可林旸这张脸他却从未见过。他们俩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渔,你这位朋友是?”他轻飘飘的打断了两人的交流,朋友两字咬得格外明显,林旸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病房内还有一位陌生男人,微微心惊,陌生男人的说话姿态宣誓主权的意味昭然若揭,脸色登时也变得不自然。
杜渔看着这两人的神情很头大,只能简单给他们互相介绍:“林旸,现在在陈蜀军手下做事。”
“刘振辉。”她一时不知道怎么介绍刘振辉,只能给告诉林旸他的名字,然后就闭口不言。
两人同时伸出手握住:“谢谢你抽出时间来看望小渔,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刘振辉温和的攻心。
林旸听后一笑,打量了他一番:“您太客气了,看望她是我们老大的授意,这是我应该做的。”
事后刘振辉并未就林旸一事追问,好似完全相信了他们给的定位,杜渔也装傻不解释。
两周后杜渔出院,她提前到陈蜀军病房问候了一声,陈蜀军气色不错,神奕奕的嘱托她好好养身体,又道此前老虎哥和荣哥手下的产业以后全部交给林旸,让杜渔有时间教教他。
杜渔只能说好,出院后她没有停歇先到自己手下各铺面打了一圈照面,集齐各铺面经理询问最近的财务报告和员工表现,又交代最近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向她报备,不能有隐瞒,否则后果自负。
忙了一天下来,天色早已一片漆黑,路上零零散散还有几辆车匆匆开过,躺了两周的身体在这种忙碌中很是吃不消,此时十分怀念家中那张柔软大床的杜渔只能叫一个经理开车送她回家。
刚走出电梯,就看到门口倚着的刘振辉,发梢湿润凌乱,指尖夹着一根香烟,垃圾箱上堆着七八根烟蒂,杜渔心口一跳。
听到脚步声刘振辉抬起头,面色淡淡的看着杜渔等着她缓缓走近。
“......”
“......”
默然相对了几十秒,刘振辉长叹一口气认输,扔下烟走近杜渔一把抱住她:“为什么出院不告诉我。”
杜渔怔愣他此刻话语中些许的难过:“你不是昨天说有事吗,我就想还是不打扰你了,而且你也照顾了我这么长时间。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别说我不爱听的好不好。”刘振辉又紧了手臂:“想感谢我,只有一个办法。”
杜渔警惕的仰头瞪着他:“什么想法?”
“我只想你好好爱我,也好好爱自己。”
他俯下脸在她唇上试探的轻咬,炙热的鼻息扑在脸上。
暗阳(NP) 17.陈蜀军的秘密
电梯上下运行的机械声在幽静的楼道里杳不可闻。
如果从楼道外的窗户往里望,不出意外一定会看到那对正在接吻的男女,只要你观察得细致一点就会发现奇怪的地方,男人从头到尾都动情的闭着双眼舔咬对方的唇瓣,女人靠在男人的怀里,没有拒绝,也没有其他回应,像局外人一般默默的注视着他,这个男人当然也意识到了,他沉迷的模样逐渐僵硬直至完全停下。
刘振辉自嘲的勾起唇角,放下手臂,后撤一步。
杜渔很满意他的知情识趣,准备直接越过他回家:“已经很晚了,你回家吧,我累了,需要休息。”
“你是在生气我当初隐瞒车祸的事情吗?”刘振辉显然不愿再像之前那样就此揭过。
杜渔双手抱臂,冷眉冷眼,毫无耐性道“我发现你这次回来变了很多,从前听到别人说累,一定会让对方好好休息,而不是一个劲的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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