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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姓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莯文
一旦有了关注度,有了影响力,风暴便是时候被触发了。
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奔波于一部现实与梦想的电影时,他正在制作另一部揭露权贵资本的违法犯罪行为的动画电影。
当获得定能将对方入罪的证据时,真相大白之日就随之而至。
钟琴欢的电影和举报行为在网络上引发轩然大波,数十万民众加入讨伐贪官奸佞和嗜血商人的队伍,江楠钦和其他同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都来不及逃,但最大的那只蚂蚱还是侥幸逃脱到国外了。
那一日,警察是从地下室里揪出江楠钦的。
被带走前,江楠钦一直在念叨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
江枝歌低着头对他说:“爸爸,对不起。”
他恍然大悟,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用尽全力。
江枝歌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脸疼耳鸣,心如刀绞,却始终没有流一滴眼泪。
她已经学会不再轻易落泪了。
警察在地下室搜出了上千万现金、上百斤黄金、上千斤白银,还有暗道的墙壁内也藏有大量用牛皮纸包着的纸币。
一位警察在准备收队时,走到江枝歌面前,递给她一张便签,说:“这是其中一个大箱子的外面贴着的。”
江枝歌接过便签,看到上面的字,终于忍不住,抱头痛哭。
上面工整地书写着——宝贝女儿的嫁妆。





她的姓名 困兽的灵魂
钟琴欢站在反贪局门口,面对那些闪光灯和摄像头时,稍显局促不安。
他想,下次自己登报会不会就是因遭到报复而横尸街头的新闻。
但在某一瞬间,他想起了一个人,想起她那坚定的眼神。
他的内心很快平静下来。
没什么,他只是——有点想她了。
钟琴欢突然对着镜头笑,柔情似水的笑,让记者们觉得莫名其妙,其中一人嘀咕了句“真是个奇怪的人”。
「钟琴欢是个怪人。」
很多人这么形容过钟琴欢。
初中的时候,他就总是拿着大学生才会看的书坐在座位上、角落里看,例如《宪法》《商法》《刑法总论》之类的。
有人问:“你是不是喜欢法律,以后要当律师?”
他答:“不喜欢。”
“不喜欢你还看?”
“嗯。”
果真是个怪人,那人想。
但也有人说,钟琴欢有着超乎年龄的稳重,是迷人的。
外人的评价于钟琴欢而言,无关紧要。
他只觉得自己软弱无能,在生活面前,是个懦夫。
钟声逝世后的几年,陈欢苓经常在半夜哭泣,每晚钟琴欢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了,没过多久她又会醒来,哭喊着要找钟声。
有次,期末考试前,钟琴欢实在受不了,他觉得自己快被折磨疯了,冲陈欢苓大声喝道:“妈,爸已经死了!你能不能认清现实!”
陈欢苓哭着说:“不是的,你爸刚下班,还在回来的路上呢。”
钟琴欢身心俱疲,快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脑子错乱还是她活在过去。
他想,如果,回来的是爸爸,而不是他,妈妈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如果,能用他换爸爸回来,就好了。
噩梦常年缠绕着钟琴欢,像噬魂的厉鬼。
梦里,汹涌的江水伸出瘆人的魔爪,把他拖入江底,抽筋扒皮,剜肉剔骨。
饱受挨打后,噩梦又变成他满身鲜血地坠入江底,鲜血染红了一汪江水,天地成了熔炉,他在沸腾的血水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每次他从梦中惊醒,房间里都充斥着嘈杂的声音,有桥梁塌陷时的巨响,有妈妈的哭啼,有那日救援车的警笛声,有因亲人离去而在江边呼天抢地的人的叫喊声。
他望着昏暗的四壁,感觉自己被困在回忆的牢笼里,永远都挣脱不出去。
他想过,不如直接去杀了那群罪魁祸首,或许自己就能解脱了。
可是,陈平说:“你妈妈怎么办呢,她需要你。”
他想过,当官、当律师、当警察、当检察长……
可是,这些通向他想要抵达的目的地的道路都显得如此悠长,他觉得自己或许活不了那么久。
光是噩梦,就能挖空他的精神。
他看似坚不可摧,实际不堪一击。
似乎是从十九岁那年起,噩梦逐渐减少出现。
那年秋天,他遇见了一个女孩。
或者说,是刻意为之的相遇。
那个女孩,有一双最澄澈透亮的眼睛,却又有着最炽热让人无法忽视的眼神。
每次见面,仅仅在余光里,他都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注视。
他这样的人,身体里装着一颗随时爆炸的炸弹,不打算也不适合谈爱情。
但是,她如一团烈火。
江枝歌穿着泳衣诱惑人的技俩很拙劣,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故作性感时的不自然、手指触碰他时的羞涩、拥抱他时的紧张。
可那笨拙又小心翼翼的靠近和试探,让人不忍心拆穿。
至少,在那一刻钟琴欢是不忍心的。
甚至,觉得她有点可爱。
从东山岛回来的那一晚,钟琴欢看见陈欢苓又因想念钟声而哭了,他以为自己夜里肯定会做噩梦。
可是,这次他没有。
他想起了一个人,从而内心变得安定。
很奇怪,他开始想她了。
在江枝歌第一次去剧组探班时,那个圆脸肉鼻的导演在江枝歌去酒店后对钟琴欢说:“你女朋友长得好像一个人。”
钟琴欢问:“谁?”
导演说:“我大哥的某一任女朋友,一个歌唱家,叫孟妍绮。”
钟琴欢愣了一下,说:“是么。”
“我哥以前也是当导演的,那时他们俩感情好得不得了,互相见过父母的,可我哥浪荡不羁,最后还是辜负了人家。”导演特地拍拍钟琴欢肩膀,“我们这行业诱惑不少,你别辜负你女朋友了。”
钟琴欢没有应答。
别辜负。
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所以,他不应该对她太上心。
所以,他不应该踏上那段路程。
那天之后,很多东西都变得不可控制了。
在江枝歌十九岁生日那天,钟琴欢向剧组请了假,向林之清借了车,去了畔安镇。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踏上那段路程。
崎岖的、枯燥的、艰难的路程。
从a市到畔安镇,正常是八小时的车程,钟琴欢却从凌晨叁点开到了下午四点。
途中车熄火了叁次,爆胎了两次,只有一个应急备胎。
路上荒无人烟,钟琴欢徒步走了六七公里才找到一户人家,他买下车胎,又以人格和押金担保租了别人一辆自行车,骑回停车的地方。
烈日下,大汗淋漓的钟琴欢一边换车胎一边问自己为什么要来。
真特么像个傻子。
但在看见江枝歌的那一瞬间,他忘了这一路的风尘、颠簸和疲惫。
可是,他真的不应该来。
她说,我对你有浓烈的欲望。
她说,我的欲望光明正大。
她说,我的爱意也坦坦荡荡。
她如一团无所畏惧的火,美丽的火焰猛烈得能直达天际。
终于,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说只是在利用她。
宿舍楼下的七叶树开花了,想要借阅的书被借完了,食堂阿姨多送了两块五花肉……
这些极其无聊的极其琐碎的小事,江枝歌都会在电话里和钟琴欢说。
她好像什么都想和他分享。
钟琴欢常默默地听着江枝歌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剩下她浅浅的呼吸声。
他什么都不做,就静静地听。
那时候,他才发觉——
原来,人生是可以有所期盼的。
温柔的令人想起会微笑的期盼。
陈欢苓死的那一天,钟琴欢掉进了绝望的深渊。
他不知道自己这十多年以来一直抗争的意义是什么。
他没有亲人了。
无论做什么,他们都回不来了。
过去,他活在痛苦里。
未来,他将要活在更大的痛苦里。
谁能拯救他?
那一夜,钟琴欢对江枝歌施尽暴力,像只野兽。
缱绻过后,他还是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天地混沌,他独行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喉咙不知被什么扼住了,他越来越难以呼吸,寸步难行,快要死去。
突然,钟琴欢听到有人在呼唤他。
“琴欢,琴欢……”
这一声声呼唤将他从噩梦里拉了出来。
江枝歌用掌心拭去钟琴欢额头上的冷汗,关切地问:“你睡觉的时候皱着眉头,很痛苦的样子,是做噩梦了吗?还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钟琴欢发愣,似乎还没有从梦里回过神。
江枝歌轻声说:“别怕,不管梦见什么,有我在。”
然后,她又像是控诉,指着自己的胸口说:“对了,我刚刚才发现你把我的胸都咬流血了,两排你的牙印!怪不得那么疼!你是狗吗?”
她又凑近一些:“不过你这样呆呆的,看起来真的好像狗狗哦,是什么品种呢?阿拉斯加?不,二哈吧!”
说完,江枝歌哈哈大笑起来。
天刚微亮,房间里她的面孔像被笼罩在浓厚的朦胧里,看不大清晰,但她在一颦一笑间隐约散发着光芒。
钟琴欢直直地看着江枝歌,感知到心脏狂跳,血脉涌动。
他忽然叫:“江枝歌。”
江枝歌止住笑,应道:“嗯。”
“江枝歌。”
“嗯?”
“江枝歌。”
“哎,我在——钟琴欢,你是复读机吗?”江枝歌笑着说。
钟琴欢不再作声,张开双臂拥江枝歌入怀。
看上去是轻轻的拥抱。
但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用力。
像是生怕弄疼她又生怕她逃走。
倏地,他有股落泪的冲动。
世界苍凉而贫瘠,偶然有一束光劈开混沌的天地,那暴戾的困兽般的灵魂得以被照拂。
一刹那间,在黑暗里孤独地舔着伤口的野兽,找到了救赎。
后来的很多年,钟琴欢总会梦见十九岁的江枝歌。
梦见她在他身上笑得比那春光更要明媚。
梦见她穿着单薄的花裙在寒风中哆嗦着等他。
梦见她抓着他的衣角,撅着小嘴甜甜地撒娇。
梦见她拉开帐篷门帘的链子,沾了露水的风吹起她的长发,她回眸说“快要日出了”。
梦见她既怯生生又不胜欢喜地把一只耳机放进他的左耳里。
梦见和她在一起的短暂且珍贵的时光里的一幕又一幕。
她单纯美好又英勇无畏,敢于把一颗赤诚的不掺杂质的真心交付给你。
她的爱意如燎原之火,以排山倒海之势扑向你,任你如何阻挡,都阻挡不了。
你不得不爱上她,并且长久地怀念。




她的姓名 星星可听见
由于涉案人员众多,侦查沸沸扬扬地持续了一年多,上百名干部被调查。
江楠钦因到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主动交代尚不被办案机关掌握的绝大部分受贿事实,检举揭发他人违纪线索,退缴全部赃款赃物,从轻处罚,被判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全部个人财产和15年有期徒刑。
孟妍绮因侵占、挪用巨额慈善资金但全部归还被判3年有期徒刑。
只是,那个站在背后的拥有最大操控力的高官仍逍遥法外,杳无音讯。
江枝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探望孟妍绮和江楠钦,但是江楠钦始终不肯见她。
江楠钦不愿意原谅江枝歌,他说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对敌人心软了,日后一定不会放过钟琴欢。
顽固得无人能动摇。
孟妍绮出狱那天,江枝歌去接她,庄尔岚在家里等。
孟妍绮有些不敢面对庄尔岚,但见面时庄尔岚的脸上并没有明显的情绪,她看起来是那么平静,却又比以前衰老了许多。
以前庄尔岚总是中气十足,让人觉得她不会老。可短短叁年,她像老了十岁。
江枝歌本科毕业后继续在p大读研,之后进入了考古研究所。
每一天,她都很忙碌,她把所有精力投身于事业中。
忙得过去很多事情都逐渐淡忘了,不管是快乐的,还是难过的。
她向来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过去的种种没有改变她的人生追求。
林子雅在26岁生日当天结婚了,新郎是杨总的儿子。
林子雅大学毕业后进了杨总的建筑公司当建筑设计师,杨总儿子是她的上司。
自袁蔚的建筑公司歇业后,这家建筑公司就成为了b省所有建筑公司里的老大。
一开始,林子雅不知道是杨总投资了钟琴欢的电影,杨总也不知道林子雅是钟琴欢的妹妹。
结婚前聊起家长里短时,他们才发现有这样的巧合。
杨总说,好像一切都被钟琴欢部署好一样。
钟琴欢没有来林子雅的婚礼。
林子雅给他发了许多消息,他都没有回。
他仿佛凭空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的生活里。
江枝歌也没有去林子雅的婚礼,当时她正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考古,没有办法参加。
江枝歌在沙漠上连续生活了十个月,从水土不服到对生吞沙子都习以为常。
这一天傍晚,考古队所有人聚在一起,等待夜幕降临。
天文台预告,今晚会有流星雨。
夕阳西下时,大漠上的风力比下午时减弱了不少,江枝歌坐在沙堆上微眯着眼看这片广袤无垠的沙海。
她看见不远处有一只蜥蜴在爬行。
在这片沙漠上,她见过很多只蜥蜴,她会给它们起名,但她不确定这一只之前是否碰见过。
蜥蜴走几步,定住,又走几步。
风一直在吹,细小的沙粒一直在飘,不过一两秒,蜥蜴那不明显的足迹就被抹平了。
江枝歌觉得,人如沙,时间如风,沙子被风推动得始终向前,什么都不曾留下。
当夜幕真正来临,气温相比较白天时降低了二十多摄氏度。
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夜晚,静穆,萧索,寒冷。
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夜空,银河璀璨,繁星密布。
整片沙漠连同人都沐浴在圣洁的银光之下。
很多人在谈笑风生,在谈论待会流星出现时会许的愿望。
江枝歌没有参与任何话题,只是安静地凝望着星空。
在江枝歌身后不远处,有个男生一直在看着她。
这个男生,叫张诺,是江枝歌读研时的同学,后来两人同时进入了研究所。
张诺细致体贴,温柔敦厚,总会主动关心和照顾江枝歌的感受。
他从不发脾气,说话轻轻的,举止也轻轻的,就像一朵软软的棉花。
江枝歌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张诺能看见的只有一个粽子般的身影,但他知道,她的脸上一定是没有任何表情的。
时间越来越接近,距离天文台预测的时间只剩下两分钟时,张诺看见原本静止不动的江枝歌有了动作。
她好像有点紧张,右手抓了一把沙子,抓得很紧,沙子从她的指缝流出。
当拖着火红的尾巴的流星划过天边时,张诺双手合十闭眼许愿:希望能和枝歌在一起。
他重复念了五遍,确保流星能听见。
张诺睁开眼时,江枝歌仍在许愿。
她是不是有很多愿望,她的愿望里会不会有他,他很想知道。
江枝歌从沙漠回到大杂院的那天,是除夕节。
经过院子时,江枝歌放缓了步速,目光似乎在找寻什么。
庄尔岚和孟妍绮准备了很丰盛的年夜饭,她们看到江枝歌那张消瘦的脸,心疼不已。
庄尔岚一向是不支持江枝歌学考古的,她后悔自己当初没再强硬一点,不让江枝歌选择这个专业,不然这些年江枝歌就不会总在外面风吹日晒,连个交往对象都没有。
吃饭时,庄尔岚说:“希卿过两个月要结婚,另一半竟然是他的大学老师,大他十岁呢,真不懂现在的小伙子在想什么。看来是不打算要孩子,太可惜了,希卿这么好的基因。要是当初……”
庄尔岚看了一眼江枝歌,江枝歌似乎只顾着吃东西,没在听她讲话。
“江枝歌!”
“啊?”江枝歌挺直腰板。
“你怎么就不着急呢?之前还年轻我就不说你了,你现在都几岁了,整天考古,一年都不着家,不打算结婚生子啦?”
江枝歌说:“打算的,看缘分。”
“缘分,你不接触人缘分不会自动跑上门的。奶奶年纪大了,你爸又在牢里……哎,我希望你的身边能有个人好好照顾你,你——”
“院子里那棵枣树去哪了?”江枝歌突然打断道。
庄尔岚顿了一会,说:“砍掉了。”
“那是你和爷爷一起种的树……”
庄尔岚说:“枣疯病,不舍得也得砍,坏掉的东西不能留着。”
“坏掉的东西不能留着……”江枝歌低头默念了好几遍。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很快天气转暖了。
520那天,张诺向江枝歌表白了,他说了很多深情的话,把这几年的情思都告诉了她。
可江枝歌回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我好像坏掉了。
张诺不明白。
江枝歌没解释。
最后张诺无奈地笑着说:“看来流星没有听见我的愿望。”
江枝歌也笑了笑:“如果流星能听见就好了。”
她像在自言自语。
这一年的夏天比过去几年都要热一些,连一直喜欢自然风不习惯吹空调的庄尔岚都无法忍受这炎热的天气,在屋子里装了空调。
江枝歌却好像不知道热似的,终日穿着长袖长裤。
庄尔岚觉得江枝歌身体出了毛病,准备带她去看医生。
那天,正好江枝歌在家里休息,庄尔岚进房间找她。
一打开门,庄尔岚大惊失色。
江枝歌正在换衣服,她的两条手臂和两条大腿布满狰狞的伤疤,触目惊心。
红的、黑的,新的、旧的,纵横交错。
深的、浅的,长的、短的,相互交织。
庄尔岚跑上前,抓住江枝歌的双手:“你怎么回事?!手和腿怎么都是鞭痕?你被人欺负了?!”
江枝歌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
江枝歌向庄尔岚说起了一个梦,一个很多年前的遥远的梦。
“奶奶,其实我看过你写给爷爷的日记,就在高考后我回家的那天。
“那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人牵着我从胡同头走到胡同尾,从胡同尾走到我们家的院子,院子里有你和爷爷种的枣树,他背起我,我稍稍一抬手就摘了好多枣子……
“我没事——我只是,偶尔想起这个人而已。”
我只是,偶尔思念一个人而已。
偶尔想起一个背影,高大但微微驼背,短发在微风中摇曳。
偶尔抬头看夜空时,想起一座荒芜的小山上有撒旦的胡须的味道的星星。
偶尔回忆起你,会忍不住用你送给我的金色鞭子抽打自己一下,即使鞭子已经坏掉了。
日积月累,一切就成了抹不去的痕迹,深深地刻在生命里。
如此,而已。
……
庄尔岚和孟妍绮都觉得江枝歌病了,是心病,她不肯看医生,怎么都不肯,她们只好带她去旅游散心。
江枝歌选择去东山岛。
在岛上游玩的几天,江枝歌看起来都很正常。
不,如果不是看见她的伤疤,表面上的她其实和常人无异。
庄尔岚和孟妍绮胆战心惊地度过了几天,觉着江枝歌没有自虐行为后才稍微安心了些。
旅途的最后一天,叁人在老街里闲逛。
逛着逛着,孟妍绮回头,才发现江枝歌不见了。
江枝歌走进了巷子里的一家唱片店,铺面不小,唱片琳琅满目,被摆放在大小架子上。
留声机正在播放张悬的《喜欢》——
「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
收银处有两名店员,一见到江枝歌就齐声说“欢迎光临”。
其中一名店员接着说:“小姐姐,您好,我们唱片店新开业不久,现在买一张唱片有八折优惠,买两张七折,叁张六折,买得越多,折扣越大哦,而且还可以任意点歌,我们会为您播放呢。”
江枝歌问:“正在播的这首歌也是别人点的吗?”
“是的。”
“我可以再点一遍吗?”
店员愣了一下,说:“当然可以,这遍过后会为您再播一遍。”
江枝歌说:“谢谢。我想买张悬的个人第二张音乐专辑。”
“好的,这边请。”店员带江枝歌去挑唱片,“真巧,您和一位刚刚离开的摄影师的品味完全一致,点一样的歌,买一样的专辑,还都长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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